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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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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41·1·5

  铃兰称是而去,过了一阵子又折回来,道:“大夫人派人过来传话,说六奶奶有要事要见四爷,四爷此刻若是不见她,她就一头碰死在大夫人的院中。”
  这人,这是什么脾气?香芷旋吸了一口气。
  袭朗蹙眉,“那就给她腾出寻死的地方。”
  铃兰称是,语气明显的更显恭敬。
  袭朗闭上眼睛,搂紧了怀里的人,“继续睡。”
  香芷旋:“……”这人心里的火气肯定还没消散,她只盼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快点儿了结。
  至于洪氏,说自尽的话自然是危言耸听,没见过事情还没开头就自尽的人。
  想通了这一点,她也就放下心来,过了一阵子,在他温暖的臂弯里入睡。
  是近黄昏时,袭朗才起身穿衣——早就醒了,懒得起而已。
  依然睡得迷迷糊糊的香芷旋很不高兴,蹙了蹙眉,又咕哝几句,翻身向里。
  袭朗看的直笑,用亲吻唤醒她,“快起来,吃点儿东西再接着睡。”
  经他一提醒,她觉得饿了,神色懵懂的拥着锦被坐起来,视线四下梭巡,“我的……衣服呢?”
  他和她都在室内,丫鬟们有含笑提点着,都不会轻易进来打扰,这也使得她此刻不好唤丫鬟进门来服侍。
  袭朗四下找了找,弯腰从地上捡起她的寝衣,“这——还能穿么?”
  这不是废话是什么?!香芷旋剜了他一眼,气鼓鼓的探臂去掐他,“你说呢?你怎么……真是的!”怎么总是把她的衣服乱扔呢?怎么就没见他乱扔他自己的衣服?
  袭朗先一步捉住她白嫩纤细的手臂,微眯了眸子,凝住她肩窝处一颗胭脂痣,“我怎么了?”
  香芷旋都快被他弄得没脾气了,又气又笑的挣扎,“你不是还有事情么?快去吧。”
  袭朗的手指却覆上她肩窝,容颜趋近,目光专注,“以前竟没留意过。”之前大多数时间都只顾着看她的小脸儿了,要么就是黑灯瞎火看不清。
  “得空了让你好好看还不行么?”香芷旋已经是苦笑了,要用被子掩住裸在空气里的那块肌肤。
  袭朗却又快了一步,唇落到了那块肌肤,“好看。”
  好看的不止是那颗胭脂痣,还有肩头的弧度,肌肤的白皙。
  好看就要咬么?香芷旋腹诽着推他,却已是气息不宁,“袭少锋!……”她眨了眨眼睛,转着脑筋,想说你应该还一堆事呢,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就算没事可做,不是还有一个声称要自尽却是大半晌没死的人等着你去见一见呢。
  他的动作就在她犹豫的这片刻,从咬变成了吮,又变成吻,再换成极轻微的咬。
  要命!她心里喊着这两个字的时候,身形已经失力,微微战栗着,本就是强打起精神要起身,本就不能碰触,他还闹。
  之后,他之前逐次穿上的衣服是白穿了,尽数褪下。
  等他神采奕奕出门去往正房的时候,香芷旋秀眉微蹙着,又睡着了。生平第一次,坚持认定睡觉比沐浴、吃饭更重要,还气呼呼的说:“你再让我先吃饭再睡觉,那……我也豁出去了,你呢,别去正房了,我们就在床上寿终正寝。”
  他想到她那时的语气,再想到在那之前她分明已动情却很是抵触的拧巴样子,就忍不住的想笑。
  在她怀里的时候,是他至甜美至*至磨人的妻子;不在他怀里的时候,就变回了怎么看都一身孩子气的阿芷。
  怎样都好。不论怎样,都很好。
  袭朗唇畔含着笑意,走进正房。
  宁氏愁眉苦脸的坐在太师椅上,看到袭朗,仍是苦笑,用下巴点了点跪在她面前的洪氏。
  宁氏先前看着洪氏要死要活的,心里有了几分火气,由着洪氏闹腾,再加上后来袭朗的话,更让她笃定洪氏虚张声势。但是没想到的是,这洪氏出折腾起来真假难辨,把她累得额头冒了几次汗,仆妇就更别提了,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偏就没妥当的法子应对。
  袭朗给宁氏见礼之后,在一张太师椅上落座。
  宁氏笑着指了指洪氏:“上午就过来了,执意要见你,任我怎么劝都不肯听。我也知道你忙碌了整夜,又还没痊愈,定要好生歇息。不然等得太医过来,又要说你不听皇上的话为琐碎之事劳心劳力,说不定要将我一并怪罪进去。可是老六媳妇执意要见你,去了你那儿一趟没见着人,就来我这儿了……行了,你来了就好,有什么话也好赶紧说明白,我呢,等你们说完话,也能去办要紧之事了。”
  袭朗瞥过洪氏,道:“起来,这儿又不是公堂,不需动辄下跪。”
  洪氏闻言缓缓站起身来,敛衽道万福,随后就看向了袭朗,目露惊愕。
  她嫁过来之前就听说了,袭府这位四爷有着少见的俊美,风华足以盖过前几年名满京城的那些男子。她听了只是撇嘴,想着定是袭府长房刻意放出去的风声,以求风头更胜。而此刻一见……心里险些崩溃。她嫁的那个人,哪里比得上眼前这男子的一星半点儿?!
  幸好昨日闹出了那样大的一桩丑事,幸好昨日袭朋顾前顾不了后,不曾与她圆房……不然,自己岂不是就被糟蹋了?
  不过这一念之间,洪氏的来意变了。
  她看住袭朗,“袭四爷,我执意作势寻死觅活也要见你,是因为有自己的难处。一早,我娘家就派人过来了,说袭府若是还不上袭六爷在外欠的那笔银子,洪家可以给他。”
  宁氏看着洪氏,若有所思,笑了笑。
  袭朗神色不变,也不说话。
  洪氏以为两个人会立刻追问,最不济,也要问问她是什么意思。却没料到,言语说出,如同石子落入汪洋大海,全无声息。她掩在衣袖下的手握成拳,继续道:“但是,我并不同意此事。”
  宁氏笑微微的看着一味盯着袭朗审视的洪氏,在心里叹息一声。为免洪氏这样拖拖拉拉的又耗上大半晌,出声道:“老六媳妇,有话直说。”
  “您别这样叫我。”洪氏终于看向宁氏,“袭家六奶奶,我不做。”
  宁氏失笑。真是胆大包天的小丫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说不做袭家媳妇就不做了?那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洪氏转头,再次看住袭朗,缓声道:“我请四爷成全,我要与袭六爷和离。”
  做不做袭府六奶奶,跟他有什么关系?袭朗清冷的视线落在洪氏脸上,“这就是你一早去见我的原由?”
  他终于肯看自己了,可视线却是那么凉,甚而,透着点儿嘲讽。洪氏觉得有点儿冷,面上已点了点头。
  袭朗不耐的错转视线,打个手势,让她离开的意思。
  洪氏静静的看着他。他怎么一副不耐烦看她的样子?她在京城便是算不上倾城之貌,可能与她比肩的闺秀也不过三两个。难道他娶的女子貌若天仙么?
  洪氏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思荒唐至极,她不应该在挂着袭府六奶奶头衔的时候觊觎他的俊美,可是……她不能控制自己。
  宁氏见洪氏根本没留意到袭朗的动作,只好道:“老四的意思是,你先回去。”
  洪氏先是胡乱点了点头,随后才领略了意思,忙走近袭朗两步,“袭六爷是败坏你们袭家门风的人,四爷断然容不得,我也容不得,誓死也不会委身于这等败类!”
  袭朗忍着没抬手按眉心。动辄说生死就那么好玩儿么?兴安伯府是怎么调|教出这样一个活宝的?
  “四爷,我求求您给我做主,让我与他和离……”洪氏说着,又往袭朗近前走去。
  袭朗抬起手来,示意她止步,视线已是冷漠至极,像是看着她,又似眼前空无一物,“袭府不是顺天府。出去。”
  洪氏因为他的手势、他松散却冷酷的语气停下了脚步。这是在说她多此一举么?他周身的寒意是因为抵触还是厌恶?心里冒出这些想法的同时,正常的认知又告诉她,他理当如此。
  天哪……洪氏的手掐进了手心,怀疑自己在这片刻间已经疯魔了。
  老四说的对,和离是衙门管的事,这种事找谁都没用,这洪氏……宁氏摇了摇头,又眨了眨眼。莫不是亲眼目睹了一见钟情这种极少见的事?这样一来,这件事可就有点儿麻烦了。
  袭朗当洪氏不存在,问起大老爷:“怎样了?”
  宁氏不由得再次苦笑,“老三一早就给他请安去了,竟是到此刻都没离开。我早就急着过去,想看看两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偏生脱不开身……”她视线松散地瞥过洪氏,第一次用吩咐的语气对袭朗道,“你既是来了,就替我过去看看吧。”
  她心里清楚,袭朗那张脸就是惹祸的根苗,他要是不走,洪氏这花痴病怕是就不能好了。他冷言冷语撵人都没用。
  “您既然不放心,我就陪您过去看看。”袭朗站起身,略略躬身,请宁氏先行,又唤碧玉,“闲杂人等再不走,去找护卫拖回西府就是。”
  碧玉一听,恨不得千恩万谢,心说您要是不发这话,谁敢去麻烦您的手下?目送宁氏与袭朗一前一后出了门,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什么时候添了个西府?

  ☆、52|41·1·5

  大老爷的书房内。
  袭脩跪在地上,身形僵滞。他已跪了一整日。
  而这一整日,大老爷只问了他一句话:“你在外面与一个戏子有染,她生了孩子,是真的?”
  袭脩点头承认,刚要开口解释自己和那女子一样,中了二老爷和二夫人的圈套,大老爷已将茶盏砸到了他身上。
  之后,大老爷就不说话了,躺在床上沉思。
  袭脩不敢动,不敢说话,只好那样跪着。
  满心暴怒、震惊、痛恨的大老爷,得到袭脩的承认之后,心头升起浓浓的怅惘、无奈和无力。
  这让他没了说话的心情,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他一整日都在回想前尘事。
  这些年一直忙于政务,很少有时间这样静下心来,回忆生命中出现的很多人,经历的很多事。
  最先想到的是原配。他娶妻自然是老夫人做主,原配出自侯门,只是她是在双亲三十几岁的时候才出生的,并无兄弟姐妹。原配嫁过来没几年,双亲先后病故,老侯爷病故之前也不曾过继一个孩子继承爵位,是因此,原配娘家就此没落。
  原配人单势孤,老夫人又是在那时候开始得了太后的另眼相看,处境一日比一日艰难。原配性子刚烈,他要她忍耐,她有时听,有时候不听,与老夫人在内宅明里暗里斗法,与他在房里争执吵闹是常事。
  夫妻情分淡了,慢慢的,他很少回正房歇息。
  他从心底,最是看重老三的生母孙氏。孙氏生得小家碧玉,又温柔体贴,他对他们母子很是照顾。
  后来原配害了痨病,没多久便去世了,他续娶了宁氏。宁氏只是稍稍比原配的性情柔和圆滑一些,也是争吵时多。
  孙氏却始终乖巧听话,是朵温柔的解语花,只有她能给他片刻清静、安宁。慢慢的,他与她生出了很深的情分,只要回内宅,便直接去孙氏房里,到正房的时候,必是宁氏有事要跟他说。
  后来,孙氏开罪了宁氏,宁氏给她扣上了一个蓄意毒杀主母的帽子。他百般周旋,试图劝说宁氏给孙氏一条活路——他是不能相信的,那样的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宁氏却是铁了心要除掉孙氏,说在他和老夫人的纵容抬举之下,孙氏人心不足,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不得不除。明面上的罪名自然是假的,这些才是真的。还冷笑着问他,不过一个妾室,府里的半个主子,我发落不得?你要是决意保她,我便将此事告诉老夫人,看看她会不会借机连你一并惩戒。
  老夫人对此必是喜闻乐见,与他一起抬举孙氏,恐怕安的就是这个祸心。
  他保不住孙氏,只得遂了宁氏的心思。
  孙氏死前过了一段极是痛苦的日子,他去看望过几次。她哀哀的求他善待老三。他答应了。
  他每次看到老三的时候,便会不自主的想到孙氏,平日对这个孩子总是多几分宽容。这些年老三明里暗里帮二房做过不少事,他知道是因痛恨宁氏而起。
  宁氏夺走了他最在意的一个女子,夺走了老三的生母,他又何尝不恨她?错综复杂的局面之中,他选择了纵容老三,让老三一点点的惩戒宁氏。
  而今年老四回京之后,局面逆转,他一直在想,要找个时间好好儿的跟老三说道说道了,让他日后安分一些,只做长房的子嗣,他会尽力给他谋取一个好前程。
  可是与老四说起的时候,老四总是不肯答应。
  他就想,老三肯定不是老四的对手,先说服老四才是要紧的,那样一来,先给老三一个像样的事由,他自然而然就能放下别的是非,只为前程打拼。
  怎么也没想到,他一直给予理解、纵容的老三,竟做出了这等丑事!
  太讽刺了。
  宁氏与袭朗走进门来。
  袭朗瞥过饭桌上不曾动过的饭菜,心知大老爷这次可不是赌气不吃,而是气极了吃不下东西。
  宁氏并不说话,坐到了一张椅子上。
  袭朗将手里一份状纸放到大老爷枕边,“罗老板今日请人写的状子,你看看。是以你的名义给二房还债,还是让他们与罗老板对簿公堂,选一个。”
  大老爷连生气发火的力气都没了,“以我的名义给他们还债,还要以我的名义分家各过,日后就让他们在西院常住,便是他们要搬家,也不允许。”顿了顿,又道,“不准他们看望老夫人。”
  老夫人跟二老爷可是一直母慈子孝,如今这局面该结束了。
  “嗯,你受累把这些话写下来或是当面告知他们。”袭朗又用下巴点了点袭脩,“老三呢?你打算怎样处置?”
  大老爷居然笑了,“这袭府已经是你的了,要我出面的事与我说说也罢了,老三的事何须问我。”
  袭朗斟酌片刻,“让老三搬去他的书房院思过,安哥儿交给钱氏抚养。钱氏想要的,无非是娘家过得好一些。也容易,等香家大老爷进京为官的时候,让钱老爷补他的缺,也算是正常升迁。”
  “行。”大老爷点头。
  袭脩却猛然抬头看着袭朗,“不行!安哥儿怎么能让钱氏抚养!我不同意!”顿了顿,语气坚决地道,“我要休了她!我便是孤独终老,也不要身边有那样一个女子!”
  袭朗好笑地摇了摇头,“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么?”
  袭脩急切地道:“这本就是老夫人做主的亲事,你我都深受其害,当初都是不得已……”
  宁氏没忍住,语声冷淡:“你翻脸倒快,平日与老夫人说过这些么?”她真是不理解这个庶子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钱氏要是有选择,又何尝愿意嫁给他。
  休妻?真难为袭脩说得出。被休弃的女子余生要面临什么,他想过么?钱氏要不是因为他,又怎么会被老夫人拿捏?
  钱氏固然是她不喜的,但也不该被袭脩这般对待。
  想到这里,宁氏又道:“你祖母病重,你又一向孝敬,斋戒一段时日,日日给她抄写经文祈福。”
  袭朗转身唤人,“带三爷下去。”
  袭脩被两名护卫压着离开了大老爷的书房,路上说自己留在房里几样东西要去取一趟,护卫也没阻挠,随着他回了房里。
  其实袭脩只是要见见钱友梅。安哥儿要交给她抚养了,他总要看看她是个什么态度。
  钱友梅正在用饭,见袭脩回来,一副懒得理会的样子。
  袭脩遣了丫鬟,对她道:“我要去书房斋戒一段时日,安哥儿要交给你照顾。”
  “赵贺来过,该说的都与我说了。”钱友梅满眼讥诮的看着他,“你放心,我心里对四爷真是感恩戴德,定会听从他的吩咐,必不会行差踏错。”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以为她什么都不清楚、看不明白么?真真是可笑。
  袭脩神色一僵,索性道:“你到底是我娶到房里的人,还望你善待安哥儿,不要被有心人唆使做出糊涂事。你若胆敢动安哥儿一根头发,我必不会放过你!”
  钱友梅眼神挣扎,也如实对他道:“四爷让我好生照顾安哥儿,我应下了。可此刻听你这样的说辞,我怎么那么想虐待他呢?”
  “……”
  钱友梅眼神满含着轻蔑、不屑,“四爷是为难老弱妇孺的人么?你当他跟你一般窝囊龌龊么?是,你看不上我,我清楚,但你清楚我心里有多厌恶你么?”她摔下手里的筷子,“一见你就没胃口,想吐!”
  袭脩原本惨白的脸被这样的言语气得涨红,“不过是小人得志!猖狂什么?迟早有你对我摇尾乞怜的时候!”
  “真到了那一日,我宁可上吊抹脖子都不会对你低头!”钱友梅见他眼神不正常了,就快发狂了,忙扬声唤小莲,“请跟随他过来的两位护卫进来!”
  袭脩从狂怒中清醒过来,再怎样,此刻这处境由不得他冲动行事。
  钱友梅却抓住这时机,继续气他,“你也就这点儿本事,就会跟我横,可惜啊,我不吃这套!你日后最好多巴结我几分,我才能担保不让安哥儿出岔子。我可不似四爷、四弟妹,没那么多的仁慈之心。你要是恶心的我发了疯,我真会杀了你的儿子泄愤再自尽的!”
  袭脩咬着牙。
  钱友梅挑衅的看着他,“你是一心一意想休掉我吧?也是一心一意想抬举你那个妾室吧?明日我就将她打发出去,另配了人。我这些话可不是开玩笑的,你都给我好好儿记住!”
  她说话期间,两名护卫已走进来。
  钱友梅笑脸相迎,“烦请你们将三爷带走,别让他继续吓唬我了,我一介女流,胆子小。”
  袭脩要被气疯了,手握成拳,骨节作响,真想杀了这个女人!
  护卫见情形不对,忙将他钳制住,带出门外。
  **
  当晚,大老爷服药的时候,开始呕吐不已,之后不论吃喝什么都是刚入胃就吐了出来。
  这两日的情绪全部转化成了胃火。
  这样折腾到大半夜,他身体开始发热,前所未有的虚弱无力。
  袭朗让人连夜请了没在宫里当值的两位太医来诊治。
  太医看着大老爷,都是满眼同情,说家门不幸,谁也没法子,您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大老爷苦笑,想着这已不是家门不幸的事情,已开始觉得自己大半生都白活了。原以为躺两日就没事了,现在看来,是真的要卧病在床一段时日了。而等到他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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