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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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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芷旋瞬时落了泪,“我答应过叔父——我在心里答应也跟他保证过了,我要好好儿照顾婶婶。可我没有做到,婶婶受伤了……”她吸了吸鼻子,“我怎么这么没用……”
  “是我疏忽了,没能防患于未然,不怪你。别自责,好么?”袭朗托起她的脸,帮她拭去脸上的泪,“你去陪着婶婶,余下的事交给我,好么?”
  “嗯。”香芷旋终于平静下来,抬起手,胡乱地抹着泪。
  袭朗看着她快步进了室内,这才转身去往外院。
  有负亲近之人所托的滋味,太难过。他知道,阿芷每日为了叔父的安危提心吊胆,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辜负叔父的信任害得婶婶出事。情形一如赵爽被阿北连累得负伤让他无从克制情绪。
  在人前能流露的,只有怒火,难过只能自己独自品尝。
  今日阿芷亦如此。
  他过来,其实是为着来抱着寒哥儿去给秦老太爷看看——今日秦老太爷也过来了。却没想到,撞见了这一桩事。
  幸好撞见了。
  回往前面的时候,含笑传话回来,见到了他,略一犹豫,跟在他身边,一面走一面将之前所见所闻完完整整复述一遍。
  “怪不得。”怪不得阿芷会这样自责。最亲近的人,害了另一个最亲近的人。他略一沉吟,“让钱大奶奶回家去。”
  “是!”
  袭朗一面走,一面品着姐妹两个在事发之前的对话。
  他笑,心里却为阿芷不值。
  阿芷当初心心念念地盼着与大姐团聚,他才愿意提携钱学坤。不然,钱学坤是谁、品行才华如何,与他何干?
  阿芷说的没错,品行才华兼具的人比比皆是,他手里怎么就那么缺一个钱学坤?
  可如今呢?香俪旋不念她的好,反倒开始质疑甚至嫌弃他和阿芷。
  **
  香俪旋被含笑言辞委婉地撵出了袭府。她一路上心绪是难言的复杂。
  那个行凶的人,正是她近来过从甚密的两人之中的贾氏。
  贾氏与任氏一样,在她看来,一心向佛,处处与人为善。私底下,贾氏与她说了三公主年少时很多事,不乏种种狠毒的行径。
  她是真的为此觉得不踏实,再加上贾氏一再流露出为香芷旋担心的意思,心里愈发惶恐,怕阿芷引火烧身。
  是因此,她希望阿芷见一见贾氏,好生听听三公主是个怎样的人,这样一来,在三公主离京之前,不再来往。
  她知道,自己在阿芷眼里,没了眼界、见识,可阿芷在她眼里,有时候又何尝不是被夫君纵容宠溺无度的一个任性的人。
  今日上午,她来袭府之前,贾氏上门,问她能不能带她来袭府,便是不能劝袭夫人回头,起码她也能看看袭府到底是怎样的,又略懂些风水,可以看看哪里建得不妥当,提出来之后,袭府改动一番,日后也不会再屡屡出事了。
  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可行,却仍是为难。阿芷那个脾气,一听说她自作主张带了贾氏进门,怕是会连她一并撵了。
  贾氏就说,不然我就改扮成你的贴身丫鬟吧?到时候可以的话就与袭夫人说说话,不可以的话也无妨,权当去看风水了。
  就这样,她答应下来。
  此刻再回想,贾氏是想杀掉阿芷的吧?可阿芷警觉,她才临时改了主意,转去伤了婶婶。
  为何?
  伤害阿芷,是为了让袭朗遭受灭顶之灾,而伤害婶婶……是不是为着叔父此次出门的事情?
  必然是听得一些风声,为皇后不值才有此举的。
  她后悔不已,却为时已晚。
  坏事已然发生,阿芷大抵再也不肯理她了。
  莫名地想到了小时候的那件事——她被香绮旋及其姨娘伤了,阿芷不管不顾地刺伤了香绮旋,差点儿害得香绮旋破相。
  那个庶妹与阿芷多年的心结,是因那件事而起。阿芷为了她,多了一个多年来窝里斗的人。
  那件事之后,阿芷被罚跪好几个月。
  小小的一个人,每日只有一本兵书作为消遣,好一段时日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吃不上。
  在此刻之前,她已经忘了这件事——已经忘了,阿芷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在照顾她、帮她,却从来没要她回报过什么。
  她极力谋取着要嫁给钱学坤的时候,跟阿芷说了。
  阿芷只是点头,说只要你觉得好,我都支持,唯一不开心的,是你嫁人之后,我就没人陪了。
  阿芷一直将她看做最亲最亲的人,来到京城之后,盼着姐妹团聚……
  她的泪不可控制地掉下来。
  那个从小可怜兮兮娇气得要命的阿芷,很多年要的不过是姐妹两个相互陪伴。即使嫁给袭朗之后,也执意兼顾姐妹亲情。
  阿芷没变过,变的是她,她甚至一度将妹妹看成了心狠手辣之人,心里全是钱学坤和自己的那份小日子。
  这个妹妹,对她是很傻很傻的,做什么都不要她回报。
  但是以后,阿芷不会再跟她犯傻了,不会再包容她,不会再为她付出什么。她这样的一个包袱,阿芷不会再要,不会再拼上亲人、婶婶的安危给她机会。
  **
  当日,钱学坤被打发回家,手边的事都不用做了,袭朗另找了香若松接手。
  第二日,钱学坤的上峰寻了个由头命人将其关押待审。随后,有官差到了钱家,抄家。
  朝夕之间,香俪旋从愧疚、庆幸到了绝望的地步。
  愧疚是因愧对香芷旋、钱学坤。
  庆幸是想着,袭朗总不会对钱学坤下狠手,再不济,他们总能带上家产回到家乡,从头开始。
  绝望是因着钱学坤的前程眼看着就要葬送,她的人生也将失去指望。
  到底还是没看透袭朗。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给过钱学坤什么,就能收回去,并且不会将人打回原形,只会让人比最初狼狈百倍;她从阿芷那里得到过什么,他要替妻子收回去,并且霸道行事,不会为着妻子考虑心慈手软。
  袭朗这个人,太狠。有情是他,绝情亦是他。

  ☆、182|180·

  香芷旋日夜守在樊氏床前,别的都顾不上了。
  樊氏的伤势卢大夫来处理过了,称并无大碍。
  香芷旋仍是看着心疼。被狠狠地刺了一刀,该有多疼?
  樊氏精神好一些的时候对她道:“总不会比生孩子更疼。”
  香芷旋只是扯扯嘴角。生孩子那是自愿的,这样挨一刀却是无妄之灾,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
  一整个日夜之后,樊氏开始撵人,“快回房去,该做什么做什么。我既要应付来看望的人,还要担心你——你是不想我好起来了吧?”
  香芷旋只得点头,“好吧,一早一晚我来看看您总成吧?”
  樊氏笑着点头,又叮嘱道:“我不打紧,你要放心。再有……别怪阿俪。”
  香芷旋沉默片刻,苦笑,“怎么能怪她呢?是我疏忽了。婶婶,您要怪就怪我吧。”是在她的家里出的事,要负全责的是她。
  樊氏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好孩子,别怪阿俪,更别自责。我要是没你这样照看着,不定会是怎样的情形呢——只会比现在更差。听话,快去睡一觉,明日醒来,如常度日。”
  “嗯。”香芷旋笑着点头,回了正房。
  寒哥儿和元宝去了宁氏房里。一有个什么事,婆婆就会将寒哥儿、元宝接管过去。
  她实在是乏了,颓然倒在床上,很快入梦。
  睡得并不安生,噩梦连连,却又无从挣脱梦境,不得完全清醒。
  半梦半醒间,她落入了最熟悉最温暖的怀抱,心绪这才平静下来,酣然睡去。
  醒来已是第二日早间,袭朗已经出门。
  她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再想想之前的事,终于不再怨怼、难过。
  事情已然发生,没必要迁怒谁,自责更是没用。记住这教训就是了。惹事的到底是她的大姐,并且……她已当众给了大姐难堪,相信大姐会记住这教训,不会再犯。
  便这样轻松了许多,洗漱更衣梳妆之后,神清气爽的。
  用饭的时候,才知道袭朗这两日做了什么。
  托腮想了片刻,猜想他应该只是吓唬吓唬大姐和大姐夫,不会动真格的。
  他那个人,真动怒真怪罪的话,直接就让人活不成了。
  那是她的大姐,是一辈子都不能完全割舍的人,他不会不知道。
  况且,另一面的他,其实一直都在试图原谅经历中一些人,也原谅自己。伤过他的,他伤过的人,都在尽力释怀。
  她的大姐、婶婶,于他而言,只是她在意的人,他由此才愿意给予照拂。
  等晚间问问他的打算吧,他要是气不顺有此举的话,她还有婶婶自会出面讲情的。
  亲情到底是什么呢?不就是无条件地支持、原谅、善待对方么?就算你有时候觉得不值,还是会一如既往。
  她始终记得,自己小时候,孤单、难过、娇气得不成样子的时候,大姐一直陪在她身边,陪着她想念父亲、憧憬未来。
  那冰冷海洋中的温暖,谁也给不了,谁也代替不了。
  更始终记得,父亲临终前叮嘱她和大姐,要一辈子手足相亲、相互照顾。
  大姐因为大姐夫,的确是变了很多。她呢?又何尝不是因为袭朗才有了诸多转变。
  在香家的香芷旋,都不知道责任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回报是什么。她很多时候甚至是很刻薄、恶毒的一个人。不那样,就不能与老太太、大太太甚至香若松相抗衡,不能在夹缝中找到机会甚至摆他们一道。
  少年时的她,并不好,甚至很糟糕。
  大姐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后来,是因着分别遇到了钱学坤、袭朗这两个男子,她们才尽力摆脱往昔的自己,尽力过得更好。
  大姐变得愿意处处与人为善,见不得听不得与血腥有关的事。
  她变得有了责任心,一直在努力地让自己变得能够坦然站在袭朗身边,竭力给他一点帮衬。
  变化都是有利有弊的。
  她知道,自己如今有很好很柔软的一面,更有很残酷很不讲情面的一面。
  大姐也是,因着有一心向善的心,结了很多善缘,可也引发了一些危机。
  谁都不要说谁,谁也不能看不起谁。
  一度毁了她们又让她们竭力摆脱那个不好的自己的,是香家。他们让她们姐妹想起以前就不快,厌恶以前的自己。
  遐想间,含笑来禀:宁元娘过来了。
  香芷旋敛起心绪,到厅堂相迎。
  宁元娘进门来便关切地打量香芷旋,见她气色不错,神色也已恢复成往昔的平静柔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真怕你还为着婶婶的事自责。”
  “不会的。”香芷旋笑着携了她的手,转去东次间,落座后又问,“去看过婶婶了吧?”
  “嗯。”宁元娘点头,“婶婶要我劝劝你,不要迁怒大姐。此刻看来,是不需要了。”
  香芷旋由衷一笑,“婶婶都不怪我,我又怎么好意思怪别人呢?”
  说笑了一阵子,宁元娘坐到香芷旋近前,神色略显羞赧地问:“四嫂,我想跟你说几句体己话。”
  香芷旋忙摆手遣了屋里服侍的。
  宁元娘小声问道:“那个……我小日子没来,让太医把脉,太医说要过段日子才能确诊。你说,我是不是可能有喜了?”
  香芷旋按捺下心中惊喜,柔声道:“不管是不是的,等太医再把脉之前,方方面面的都要注意。”说着就嗔怪道,“既然是有这可能,你自己又有些疑心,怎么还跑过来了?这时候该在家里好生休息才是。”
  “八字还没一撇呢。”宁元娘笑道,“再说了,婶婶受了伤,你之前又是那么吓人的样子,我在家里哪儿坐得住啊?可不就要过来了。”
  “往后可别这样了,我时常命人去给你报信就是。”
  “好啊。”
  宁元娘用过午饭才打道回府。
  香芷旋为着这件事,心情愈发愉悦。后来才想着,元娘大抵已经心里有数了,是故意跟她说起这件喜事的吧?让她在不快的时日里听得喜事,之前便是再心烦,心绪也会有所缓解。
  良友莫过于此。
  宁元娘刚离去,三公主就过来了。她在宫里,时时留意着外面诸如袭朗、蒋修染这些人的大事小情,不可避免地得知了樊氏遇刺的事情,知道必是母后引起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便来看看香芷旋。
  香芷旋看到形容憔悴的三公主,笑意有些勉强。三公主现在是最难过的时候,可她无从宽慰。不是局中人,说什么都是无力苍白的废话而已。
  三公主站在垂花门外,并不急着进内宅,很是不安地道:“宫里那些人,不乏一根筋的,离宫之后还是惦记着旧主。唉……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芷旋……你别连我一同责怪,好不好啊?”
  “你怎么会这么想?”香芷旋讶然,“这与你无关啊。”说着忍不住抚了抚三公主的眼角,“看你,眼下乌青,眼底都是血丝。我知道你日子艰辛,却什么都帮不了。”
  “那……”三公主可怜巴巴地看着香芷旋,“我可以进去跟你说说话么?”
  “当然了,不然我干嘛来接你啊?”
  “我还以为,你也会嫌弃我的。”三公主垂了眼睑,唇角浮现一抹牵强的笑意,“只这些日子,我就已习惯被嫌弃了。”
  “这都是什么傻话?”香芷旋伸出手去,“走吧?”
  三公主将手交到香芷旋手里,笑容显得明快了一些,“嗯!”
  两女子进到正房,坐到西次间临窗的大炕上说话。
  香芷旋解释寒哥儿的去向:“孩子去了老夫人房里,我一直守着婶婶,只好麻烦婆婆照应着他。”
  “等我走之前再见见寒哥儿吧。”三公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便是要我见他,我也不好意思见的。再怎样,我是母后膝下长大的。”之后便身形一歪,斜倚着大迎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你这儿,我才能放松下来。”
  “那么,你既然来了我这儿,就听我安排吧?”香芷旋道,“等会儿吃点儿东西,在我这儿眠一眠。”
  “好啊。”三公主欣然点头,随后道,“叫小厨房给我准备一荤一素,一碗汤,不讲究,这几样有什么就上什么。”
  “行啊。”香芷旋吩咐下去。
  过了一阵子,含笑奉上一道火腿炖肘子,一道清炒时鲜,一碗野菌野鸽汤。
  三公主津津有味地享用,吃饱之后慵懒地笑了,“这会儿可是真乏了。”
  香芷旋带她到厢房歇息。
  三公主进门径自走向美人榻,“我就睡这儿吧,习惯了。”
  “这都是什么坏习惯?”香芷旋打趣着,亲自帮她铺好了被褥,又问,“不急着走的话,我叫人给你点一支安息香,多睡会儿。你得明白,便是不吃不睡,什么事也不会改变。”
  三公主乖顺得像个小孩子,“行,我都听你的。”又笑,“我们芷旋现在是大人了啊,都会照顾人了呢。”
  香芷旋失笑。安排好三公主,转去正屋做针线。袭朗和寒哥儿的夏衣都要开始着手做了。父子两个的衣物,她会尽量全部亲手打理。
  **
  此刻,香俪旋身在一家茶楼的雅间内。
  人置身于绝望之中,更会抓住唯一的希望。自上午,香俪旋便去了京卫指挥使司,求见袭朗。
  袭朗不予理会。
  她便一直等,等到了下午。
  袭朗命人带她到了这家茶楼内——说起来终究是自家事,总不能在他的衙门里说这些。
  他进门的时候,香俪旋匆忙起身,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袭朗微微挑眉,对随行的赵贺打个手势。
  赵贺退下,守在门外。
  袭朗转到桌案前落座,目光冷凛地凝视着她。
  并未让她起身。
  “你这一跪,我受得起。”他说,“我只当是钱学坤在跪我。”
  香俪旋哑声道:“是,是,我知道。”到了今日,什么都明白了。寻常人想得到他袭朗的提携,谈何容易,任谁跪上他十天十夜,他也不见得理会。
  袭朗忽然说起贾氏:“贾氏已处死,其婆家不就将会流放千里之外,生死由天定。”
  “……”香俪旋无言以对。
  他问:“你信佛,信天道轮回、因果报应,那么你能否与我说一说,贾氏的报应因何而起,她婆家及你婆家的落难,又该找谁理论?”
  “……”婆家的落难是因她而起,是她识人不清,可是贾氏的死、贾氏婆家落难到底该怪谁呢?怪皇后,还是怪她?如果她不曾将人带进袭府,贾氏是不是就不需死?
  那么……
  被刺伤的是不是她?甚至于,是不是她的孩子?
  袭朗语气淡漠至极:“谁都想死后去往极乐世界,可这人世没有那么多有功无过、有善无恶之人。我这样的人,只能送人去往地狱,与阎王、魔鬼相见。你不妨想一想,是就此远离,还是保住现世安稳。”
  “我——”香俪旋抿了抿唇,“我要现世安稳,我要夫君平安、仕途顺遂。”
  “嗯,明白了。”袭朗起身,“容我想一想,先让你夫君在大牢里蹲一段时日。”
  香俪旋不解,并且心里有点儿失落,抬眼看着他。
  “我总要让你看看,我这不义之人行了不义之事,会不会遭天谴。”袭朗微微一笑,“我也要给你时间想清楚,是否愿意一生听凭我与阿芷的意愿行事——你只有这一条路,除非来日你的夫君能左右我的生死。”
  香俪旋点头。应该的。
  “再者,”袭朗起身,“我也要看看之后心情如何。心绪不佳的话,也不需留着你们碍眼。你是阿芷的姐姐而已,于我,不过陌路——这一次,阿芷要听我的,不管她愿不愿意。”

  ☆、183|180·

  三公主睡得很沉,至黄昏时才醒来。
  夕阳光影、彩霞光晕映照入室,合着室内清甜香气、静谧氛围,让人颇觉惬意。
  她坐起身来,转到妆台前,略略整理了一下妆容、发髻。
  举步往外走的时候,听得院中传来甜美稚嫩的孩童语声,还有香芷旋和袭朗的谈笑声。
  她在门前站定,凝眸观望。
  庭院中,小小的男孩正在与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黄狗玩耍,香芷旋与袭朗站在一旁观望。
  孩子与袭朗容颜酷似,只是神色甜美无辜,后者清冷内敛,唯有看着妻儿勾唇浅笑时,才会现出丝丝缕缕的温柔。
  那孩子自然是寒哥儿,大黄狗必是元宝。寒哥儿正拿着一把牛角梳子,在给元宝梳理那一身漂亮的毛。元宝乖乖地坐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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