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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对他说,又仿佛有双小手要把他拉过去。然而他的思维好像又有点被另一个女人牵制。
胡同比妻子大八岁,他和妻子在同一个编辑部上班。妻子可以说是编辑部最漂亮又是最有才华的女人,当年报社有很多人追她。胡同追她可是使出了全部激情才追到手。现在也不知那些激情跑到哪里去了。和妻子结婚有女儿后,激情渐渐淡化成了一种亲情,俩人躺在床上就像一池平静的秋水,就像两棵没燃烧完的枯木。胡同承认,他爱他的妻子,也珍惜他们共同筑建的家,可是家和激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两码事。有时胡同想继续点燃这股激情,可又感到非常的吃力。妻子有女儿后妻子不再像妻子,倒有点像他的母亲了。妻子除了对他和女儿像母鸡呵护小鸡式的关怀,再没有别的关怀了。其实胡同有时候还是需要她是个妻子,而她恰恰忽略了。而今天,在这荒郊野外他的激情却一发不可收地点燃,现在他觉得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这样一种突然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激情,那些高尚和理智的东西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女人不经意地叹了口气,胡同听见了,虽然是不经意的,还是被他听见了。胡同蓦地站起,走到女人面前。接着没有来头地脱下自己的外衣,试探性地披到女人身上时,女人的眸子里有晶莹的东西往外溢,脸上浮现出抑制不住的兴奋,这些都使胡同蹦跳不已,于是,他给女人披衣的手从肩膀下来连衣带人抱到了怀里。胡同再看怀里的女人,发现女人脸上没有丝毫的羞色,而是蕴含着一种特有的和无节制的兴奋。这样,更加激发了胡同的斗志,胡同将自己的脸向女人埋下去。女人热欲充盈,反手把胡同勾住,亲吻胡同时像要将他活活吞进去。胡同抱着女人大步离开座位,向田野走去。女人像条鲜活的鲤鱼在他怀里蹦跳不已,胡同边走边感觉到身体里某个部位在不断膨胀。突然,火车一声巨响,他站住了,望着怀里的女人。女人正惊讶望着他,然后俩人回头去看火车,那只是一列开往胡同知青点方向的火车。胡同再回头,女人舒心地笑了。笑得很亮,亮得天上的星星都失了色。星星失了色,胡同的胸膛却亮起来了。
旷野是森林和田野连成一片的银色世界。胡同把女人平放在田坎上,自己疯跑起来。他想把那些草把子挪到一堆,然后打散做个“金丝床”。胡同铺一层稻草就望一眼女人,女人在朝他笑,眼里的柔情,把月光都搅成了一团浑水。胡同热切地希望女人一直这样笑,事实上女人一直这样笑。胡同就边铺稻草边享受着女人的笑,女人的笑很妩媚,妩媚中带点不易察觉的淫荡,往上启的嘴唇快和耳朵连在一块了。不知不觉,女人的笑幻化出一个小姑娘的笑。胡同知道女人不是那小姑娘,那小姑娘代替不了女人,然而,小姑娘的笑却意外地突现在胡同眼前,那是一盘珍珠落地的清脆。
那年秋天,队里要他们知青把田里的草把子挑回队屋码成草垛,以备耕牛冬季的粮食。知青们都到田里挑草把子去了,只有胡同一个人在队屋码草垛,忽然,一个穿红衬衣的姑娘牵着一头牛站在他面前。胡同眼里一亮,从哪里冒出个这么标致的小姑娘?以前从没见过。她望着胡同码的草垛格格地笑,草垛在她的笑声中塌了。这时,小姑娘不笑了,把牛拴到一棵歪脖子树上,她纵身一跳,跳到那堆草上,很有经验地帮他把草堆重新码起来,她不是按当地的乡俗叠成一个宝塔而是铺成一个像床样的长方形。小姑娘从草垛上下来,又格格地笑着,小脸蛋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和草屑。胡同后来才知道,小姑娘叫桃花,是队长的女儿,也是村里唯一的一个去区里读高中的学生。她读的是寄宿,半个月才回家一次,后来胡同也就半个月看到她一次。她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村里有个乡俗,哪家要造新房了,都要请个最漂亮最纯情的姑娘系红绳子吊到主梁上,以示吉利。这根红绳子都是由她来系。她十五岁还是十六岁,胡同那样想的时候他已在农村五个年头了。
时间变得美好起来,月亮也不知躲到哪里潇洒去了,只剩一抹清灰。胡同终于叠成了一个长方形的“金丝床”。他把女人放上去,女人在金丝床上滚动,脸上有种难以遏止的欢愉。她仿佛在告诉胡同,他所营建出的浪漫是她的快乐,她只愿赶快燃烧起来。胡同毫不犹豫地脱了她的风衣,顿了下,又解开了第一粒纽扣,胡同在第一粒纽扣里看到了女人白细光滑的脖子,他只用手摸了一下就解开第二粒纽扣,他看到了女人深陷的乳沟;解开第三粒纽扣,他看到了一对小山似的红乳罩;解开第四粒纽扣,手颤动了一下,但还是解开了。解到第五粒纽扣,也是最后一粒纽扣,胡同愣了一下,手有些哆嗦。偏偏在这时,胡同听到了从遥远地方发来的声音:“你下次什么时候来?”“你下次来,我就长大了。”胡同眼前又突现了那个草垛。那天胡同要返城,突然间就有了种说不清的留念。他一个人坐在草垛上看村庄,看屋檐上冒出的缕缕炊烟。这时桃花悄悄爬上来,坐在他身边和他一块看炊烟,一直看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桃花突然问,“你下次什么时候来?”胡同没有回答,因为他也说不清下次什么时候来。“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桃花重复这句话时,胡同竟意外地发现她泪珠流到脸颊上。胡同最不忍看见女孩流泪了,赶紧回答,“会很快的!会很快的。”桃花突然起身说,“你骗我,你根本不会再回来了。”桃花迟缓地走下草垛,头也不回地又说了句,“你下次来,我就长大了”。
胡同没有解开第五粒纽扣,而是自己抓住自己的手,紧紧地抓住,以至把指甲嵌进手背的皮肉里。打散的思维怎么也收不回,心里的欲念也随着扩张的思绪慢慢散去,身体的某个部位在一寸一寸地萎缩。他把第四粒纽扣扣上,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第四粒纽扣扣上,但他还是扣上了,一扣上他的心也跟着像是被一根细细的针扎了一下,不是痛,却比痛要难受。接下来他扣第三粒纽扣,或许是因为扣眼有点紧,也或许是手的抖动,他竟然没有扣进去,这时,他仰起头来看了一眼女人的脸,女人的眼睛微闭着,但他仿佛看到了女人眼中的迷惘,这种迷惘像涨上来的潮水,正在将她刚刚涌上的幸福节节败退。他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胸口舒缓了一下,这下他扣进去了。然后是第二粒。也就是在他扣上第二粒的时候,女人猛然睁开眼睛。当他准备扣上第一粒纽扣时,女人翻身坐起一把推开他,背过身去,自己扣上第一粒纽扣。胡同被女人这一推,倒到“金丝床”的另一边。他抬起双手,在空中做了个类似拥抱的动作,然而又垂下手来,抓了一把稻草,盖在自己脸上。
火车终于来了。胡同拉着女人上了车。车上人多,没有看见空座位。胡同对女人说,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座位。当胡同找到座位再返回来时,女人却不见了。蓦地,一种不悦的感觉突然抓住了他,他几乎用奔跑的速度进入每一节车厢,直到他跑遍整个车厢,都没有找到女人的踪影。
原刊责编 梦天岚
'作者简介'薛媛媛,女,湖南桃江人,中国人民大学硕士研究生,1990年开始发表作品,已发表中短篇小说二百余万字,出版有长篇小说《我开始烦恼》、《六三班的成长报告》、《我是你老师》,散文集《那个女人那个雪夜》、《城郭外的喊叫》等。曾获“五个一”工程奖、湖南青年文学奖、草原文学奖。作品被译介到日、韩等国,现为长沙市文联专业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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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蝇之声
莫 天
一
从这个县城到省城有二百多公里,如果顺利中午就可以回到学校。黄子兴算计了一下,搭县上的顺路车回去,再把以前存下的多余的车票报销,又可以省下一笔钱。剩下的就是赚的,苍蝇也是肉,积少成多,集腋成裘。
汽车一出县城就加快了速度,村庄树木无声地向后掠过。远处的山光秃秃的,泛着土黄色,赤裸着,毫无生气,阳光照在山上明晃晃的,西北的山都是这样,绵延不绝。麦开始收割,农田里一片繁忙,农民把收割的小麦都摊在公路上,让来回过往的汽车压。这样打场省力,但是危险,汽车压在麦秸秆上容易打滑。车是县上的豪华越野车,四五十万。别看这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可是县上大大小小官员的车都是豪华级的。汽车的减震功能很好,舒适惬意,碾过麦子的时候,没有颠簸的感觉,司机略微减一下速度,不断地换着挡位,嘴里骂骂咧咧,表示不满。
黄子兴一上车就犯困,两个眼皮发沉,晕晕沉沉的就想睡觉。他坐在前排司机的旁边,司机就说你这样影响我。按规矩,只要跑长途,车上的人就要不停地聊天讲笑话,主要是黄段子。这样来神,司机才不犯困。黄子兴不懂他们的规矩,他是学校派来搞科技扶贫的,搭顺路车回学校,加上昨晚没睡好,所以一上车就眯着眼睛想睡觉。同车的几个县上的人坐舒服以后,就开始像比赛似的讲起黄段子,周主任先讲了一个:“新婚姻法明确规定,女人不能戴胸罩,男女都不能穿内衣。你们知道不?”
梁局长问:“为什么?”
周主任一本正经地说:“女人戴胸罩违犯了包二奶的规定。穿内衣犯了包庇罪。男人穿内衣犯了私藏枪支罪。”
车里的笑声放肆、猥亵、毫无顾忌,都是臭男人,有什么顾忌的,笑声几乎要将车顶掀起来。坐在黄子兴身后的梁局长一边笑着一边拍拍黄子兴的肩头说:
“黄博士怎么一上车就睡觉?是不是不好意思?装睡吧?”
坐在梁局长身边的周主任说:“黄博士还没结婚,还是童子鸡嘛,当然不好意思了。”
秘书小刘坐在边上,说:“黄博士在大学没谈个女朋友?”
黄子兴笑笑没说话,他的小眼睛一笑就成了一条缝。他已经被他们说得不好意思了,很想融入他们的气氛中,但他实在不会讲黄段子。
“现在结没结婚和是不是童子鸡是两码事。不过黄博士可能除外,光顾读书了,青春都耽误了。还没见过女人吧?”梁局长话里有话地问,偏着头看着周主任。
“实在不行,到省城黄博士先别回学校,跟我们住宾馆。晚上给你开开荤,你给县上扶贫,我们也得给你扶贫,是不是?”周主任已经领会了梁局长的意思,怪声怪调地说。
“人家都是黄博士了,水平肯定比我们高。”
“一般的小姐恐怕黄博士看不上。”
“那就说好了,给你找个好的。”
车里又是一阵大笑。
黄子兴也跟着笑,他不想让县上的人觉得他与他们有太明显的差别,他想跟他们打成一片。刚到县上来的时候,他就对他们说过别博士博士地叫,就叫黄子兴好了。县上人觉得来了一个博士扶贫,还是第一次,叫博士显得尊重。再说,他们黄博士黄博士地叫着,而且把“黄”字咬得特别重,就有了别的意思。在县上工作的人都要有两个特长,一个是喝酒,谁的酒量大谁就是好样的,不会喝酒你就寸步难行。另一个,只要凑到一起吃饭或者几个人坐车出差就讲黄段子,一个赛一个,一个比一个够味儿。黄子兴不会喝酒,勉强喝一杯两杯,就晕头转向了。讲黄段子就更外行,听别人讲还往往听不懂,他们都讲完了笑完了,黄子兴才明白笑话的可笑处。所以,他的笑声总比别人慢半拍。县上人就说,黄博士读书读傻了,肯定是童子鸡,还没开过瓢呢。
汽车风驰电掣,转眼间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黄子兴将目光投向车外,看到麦收的农民,他就想自家的麦子也该收割了。对象夏麦说不定正在割麦子呢。想起夏麦,黄子兴的心就乱糟糟的,他正为结婚的事发愁,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心烦意乱。
黄子兴的家在另一个县,离这个县不过百来公里,黄土高坡,山大沟深,那里也是穷得光屁股。家里为了供他上大学读博士,欠了一屁股债。上学的时候家里就给他说下一门亲,邻村的,姑娘叫夏麦,高中生,家里也不富裕。黄子兴的父母本来想让他毕业以后就结婚,黄子兴和夏麦都不同意。黄子兴觉得为他上学家里欠了那么些债他刚毕业,想先还还债再考虑婚事。尤其是妹妹差点辍学,幸亏他毕业了,想供妹妹上完初中上高中。夏麦不同意就比较复杂,一是嫌黄家穷,一开始就不太同意,总是很别扭。博士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欠一屁股债,过日子讲的是实惠,难道一进门就让我们还债?找个包工头都比博士强。后来夏麦同意了,是因为她听说,博士工作后,可以把对象的农村户口转成城市户口。这一条对乡下人很有吸引力,夏麦想,像她这样的只有靠出嫁变成城里人。结婚以后她就可以把户口转到城里去,以后她就是城里人了,这一点足可以让那些小姐妹羡慕死。可她不同意马上结婚,是因为村里正在搞下一轮土地承包,她一嫁人,娘家就少了一个人的地,婆家就多了一个人的地。她想等土地承包搞完了再出嫁。反正一结婚她就是城里人了,也不跟着婆婆公公过,有没有那点地无所谓,可是娘家多了一个人的地,也算是给娘家最后作一点贡献。所以婚事就耽搁下来了。
“黄博士是研究良种杂交的吧?”司机半天没说话,专心开车,这时他偏着头问黄子兴。没等黄子兴回答,司机接着说:“杂交的粮食产量高,那你说,这人是不是也是杂交的品种好?”
车里人都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司机得意地看看黄子兴,一边笑一边挪挪屁股。司机的笑脸还没有收拢,他突然发现前面一辆大货车迎面冲来,正好两辆车都行驶在一片麦子上,由于麦秸秆打滑,大货车一刹车就侧滑偏离了方向,车身几乎横过来。越野车的司机喊了一声:“不好。”一边踩刹车,一边猛地向左打方向盘。但一切为时已晚,越野车在麦秸秆上像溜冰一样向前滑,两辆车迎面重重地撞上了。
黄子兴的笑容还在脸上凝固着,就觉得自己飞起来,冲破了越野车的挡风玻璃,又冲向大货车,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二
黄子兴的追悼会不断升级。
一开始学校将任务交给了系里,系总支书记秦显贵交代办公室的赵丽娟写悼词,并说:“可惜了,博士毕业才一年。”
赵丽娟说:“黄子兴才来了一年,大半年还不在学校,这悼词怎么写呀?”
秦显贵就说:“你看着办吧。悼词嘛,往好里写就行,就跟那表扬稿差不多。”
赵丽娟不太满意地哼了一声。
秦显贵没把黄子兴的死太当一回事,既然学校交代了,无非是通知家属,准备丧事,抚恤理赔,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轻车熟路。系里的人对黄子兴几乎就没什么印象,有的老师还问,黄子兴是谁?当时秦显贵操心的是,黄子兴死了,科技扶贫的任务怎么完成?这是省上提出的办学方向,为社会服务,解决社会问题,尤其为贫困地区服务,好像扶贫是学校的事。省里把任务压给学校学校再压给系里,由总支书记负责,系里每年为派人去科技扶贫都要费一番周折。因为,县上并不欢迎大学老师去搞科技扶贫,又要安排吃住,又不能解决什么实际问题。西北地区的生产状况本来就落后,大学老师那一套理论根本就用不上,学校的老师说起理论来一套一套的,可与人家县上乡上的实际情况差距太大,根本不切实际,更谈不上经济效益。老师也是谁都不愿意去,派谁去谁都不高兴,人家县上不热情,去了很尴尬。县上人很实际,要是能带去项目或者带去资金就不一样了。省上厅局去扶贫的人就特别受欢迎,人家有权有钱,能解决问题,哪怕打一口井,送几只良种羊,乡里就高兴得不得了。所以厅局的人去扶贫,人家县上把他们当大爷一样供着。去年黄子兴刚博士毕业,到学校还什么都不知道,也没资格提条件,也不好说不去,现在博士又算个什么,秦显贵就理直气壮地让他去了。
当时秦显贵把黄子兴叫到办公室聊了一会儿来学校的情况,就问他:“你是博士,又是学的农林专业,正好是到农村科技扶贫的人才,应该到基层去锻炼锻炼,组织上决定让你去科技扶贫。”
黄子兴感到很突然,想解释什么,可是秦显贵挥挥手,没让他解释,口气冷冷地说:“你刚来,又年轻,没负担,专业又合适,你不去谁去?越是博士,越要放下架子,到基层去学有所用。省上学校都很重视扶贫工作。”
后来黄子兴不但去了,而且还挺高兴,因为去扶贫,除了工资以外还有为数不少的补贴。在小县城消费比省城节省得多,这样一进一出,他的收入就多出一大块,正好可以补贴家里。在县上只要想干,就有干不完的事,可是他发现没人干正经事,所以他就躲在屋子里写自己的论文。他甚至希望明年再去一年。他算了一笔账,如果再去一年,不但可以把家里的欠账还清,还可以存下一笔钱办婚事,何乐而不为。他甚至把再去一年的想法跟秦显贵谈过。
当时秦显贵乐不可支,心想明年的任务又不成问题了,他心里甚至很感激黄子兴。同时,他不明白黄子兴为什么这么乐意去扶贫?让谁去谁不高兴,他还主动要求去,是不是在那里搞上对象了?黄子兴虽然是博士,可凭他的条件,在学校找一个老婆可没那么容易。蒙一蒙县上女人说不定还可以。
现在黄子兴死了,再派一个人去就难了,派谁去都要费一番口舌。秦显贵心里很烦。
第二天,秦显贵急忙火燎地对赵丽娟说:“悼词你就别写了。省厅要来人参加追悼会,升格了,黄子兴说不定要被树成典型,科技扶贫的典型。悼词由校办的人写。你把黄子兴在系里的情况整理一下给他们,要按照典型形象来整理。”
“这怎么整呀?我跟他就没见过几次,话都没说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