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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官田上下起了功夫,刘瑾瞄准的是那些拖欠税款,但是却已经不在种地的农民,这些人虽然有不少欠税,但是靠着丝绸棉花,日子也能过得去。
刘太监对于这些人毫不客气,织造太监下面有一群帮佣,全部上阵,逼迫这些人以丝绸棉布等物缴纳税款,闹得是鸡飞狗跳。
十来天过去了,苏州富户们紧张的心也慢慢放下了,这时候钞关主事张超闭门养病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
王琬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担心,他想了想,叫来了幼子王铨,“这段时间,族中子弟一律不准出门,在家安心读书。”
“大人,年前最后一次虎丘聚会就要开始了,要是强自管束,恐有不满。”
“糊涂,你也不看是什么时候,为父总觉得那个刘太监不太对劲,可就是想不起来哪里不对,钞关的张主事也凑巧生了病……”
“爹,现在外面都说那个刘太监是个傻子,您老恐怕是过于担心了。”
“傻子?能在宫中混出头的能是傻子?别家老夫不管,王家谁也不准出去。”
王铨只好听命,然后交代下去,也许是不以为然,也许是疏忽了,王铨就没有约束族中女子不再出门。
苏州附近的虎丘,一向是游人交织的地方,达官贵人装饰豪华、满载声歌的游船,每一天都有。
到了节日,虎丘附近就更是游人交织,家家户户倾城而出,肩挨肩,人挤人,接踵而来。无论是官宦人家的男男女女,还是平民百姓,没有谁不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很多人坐在厚厚的坐垫上,把酒放在路边。从千人石到山门,密密麻麻紧挨着的游客多如鱼鳞。
檀木所制的歌板堆积得就像山丘,酒器里盛的酒如云彩一样奔泻不停。远远望去,就像无数大雁落在平坦的沙滩上,又像彩霞铺在江面上。即使用电闪雷鸣也无法形容那热闹的场面。
这样盛景,同样吸引了初到苏州的刘太监,他早早的乘马刚到虎丘附近,参观一番之后,不由得勃然大怒。
刘瑾怒气冲冲的回到织造府,下达命令,“尔等守住虎丘到苏州的水陆道路,凡是穿着奇装异服,吃穿用行有违禁的,都给咱家抓回来。”
张文冕大吃一惊,整个苏州违禁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怎么可能都抓回来,刘瑾瞪着眼睛怒道,“平头百姓有什么好抓的,越是奢华的越要抓,大族子弟如果犯禁,更是不能走漏。若是逃脱了一个,唯尔等示问。”
然后刘瑾开始布置,他利用钦差关防调动了苏州千户府一部,官兵们听说有这样的好事,高兴坏了。按照刘瑾的要求布置在各个关卡,刘瑾也让手下的幕僚太监同乡亲兵分散在各个关卡,由他们决定抓人与否。
这些都是他早就计划好的,所以布置起来胸有成竹,很快各处人马就安排妥当。
刘瑾又移文钞关主事张超,命令他封锁水路通往苏州的道路。这个命令被快马传递到钞关,顺福连忙拿来交给张超,张超摇摇头,“遵令执行吧,记住一点,男女有别,如果发现有女子穿着过头的,一律送交给夫人管束,决不能有所侵害。”
日到黄昏,按照刘瑾的布置,苏州西北部就被军队帮闲等人围住了,这样反常的现象当然引起了老百姓的注意。
丘八们突然冒了出来,守住了道路,这样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递到了虎丘,此时虽然比不上中秋曲会那般热闹隆重,但也是人头攒动。
可是这个煞风景的消息传来,苏州人就有些惊慌了,有的乘船,有的步行,纷纷往回赶。文征明唐寅这两个秀才,也听到了风声,当然担心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所以也跟着人群回去,到了关卡附近,按照顺序过关,突然几个官兵就冲了出来,将两人围住。
不知所措的两人连忙通报了名姓,为首的文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放开了两人。文征明是大族出身,他壮着胆子问道,“这位军爷,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官军都出动了?”
那个文人正是张文冕,“不才是苏州织造太监府的幕僚。此次奉刘公公命令,抓捕违反祖制,胡乱穿衣出行之辈。两位生员穿着无错,可以走了。”
文征明快步离开之后,在不远处站定,很快有一抬轿子被拦住,旁边站着一个穿着丝绸的家奴,还有几个丫鬟捧着东西,浩浩荡荡十来个来,看来是来了一个大族子弟。
张文冕拦着了轿子,问道,“轿中何人?”
旁边的家奴不愿意了,“这是吾家韩公子,尔是何人?”
张文冕开心的笑了起来,“韩公子?可是故韩总督之孙韩映泰?”
“大胆,我家公子的名姓也是尔等能随便称呼的?”
张文冕咬着牙笑了笑,“韩映泰,你一个纨绔子弟,竟然敢乘轿,家奴也敢着丝,你们的事情犯了,来人,将这对主仆拿下。”
文征明和唐寅相视看了一眼,只觉得额头冒汗,堂堂韩总督之孙都被抓起来了,刘瑾这个太监要翻天呀!
弘治三年十月,太监刘瑾奉旨监粮苏州,见吴民服饰器物多违法僭用,抓捕数百人,苏州震怖。
第288章 应对()
到了次日,整个苏州沉浸在极大的惊恐中,老百姓一夕数惊。一批又一批穿着出行违禁的男女被抓了起来。因为人实在太多了,后来索性找了几个大仓库把这些人暂时看管起来。
到天亮又一个消息传来,钞关也查封了不少游船,一些大家子弟和歌妓被抓,这更是让人惊恐,很多人一大早就离开苏州,往乡下避难。
如此人心惶惶,得到消息的贺知府连忙行文织造太监和钞关询问为什么抓这么多人?
他的行文刚发出不久,钞关那边报信的人已经提前过来了,说按照钦差太监行文命令,钞关已经抓捕男女几十人,特来通禀,询问苏州府和织造太监如何处置。
贺知府简直气疯了,“胡闹,胡闹,刘太监岂能如此乱抓人?”
这个时候又有府吏跑来禀报,说织造太监有行文过来,贺知府又气又怒的问道,
“快快拿来。”
贺知府打开行文,刘瑾严厉斥责了苏州府,苏州违制僭越如此严重,知府却听之任之。因此他不得不越俎代庖,抓拿违禁贼子,准备按照大明律法严厉处置。
贺知府一屁股坐了下来,苦笑着摇摇头,千防万防,没想到这个死太监竟然想出了这么一招。
这就要从大明的服饰制度说起,太祖规定老百姓不能穿绫罗绸缎,衣服上不能绣大鹏、狮子和云朵等图案,不许使用黑紫绿黄等颜色。
每个阶层佩戴的首饰也完全不同,老百姓无论多有钱,首饰上都不能出现黄金、白玉、珍珠、翠玉等珍稀物品。
太祖崇尚简朴,他希望老百姓也勤俭节约,所以规定老百姓的靴子上不能有任何装饰。
太祖还专门下旨,严格规定女人的发型和衣饰。没出嫁的姑娘,扎三个小髻,戴金钗,丫环们在头顶上扎髻,穿绢布狭领长袄,下身着长裙。
而乐妓不能穿华丽的衣服,只能穿皂色,头上还得戴角冠,这样一来,本来应该花枝招展的乐妓们就想美也美不起来了。而大名鼎鼎的的绿帽子起源也是在明朝,因为朱元璋规定妓院里面的龟奴只能戴绿头巾。
另外对于各个阶层盖什么样的房子,出行坐什么样的车轿,也都有严格的规定。
太祖这种奇葩的约束,事实上根本就没有办法执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百年之后,作为天下的首富之地,苏州人早就已经打破了这一层禁制。对于苏州府如此奢侈贺知府也曾经有心整顿,但涉及的人实在太多,他没办法下手。
所以对于刘瑾如此不务正业,用违反祖制来抓人,很多人知道之后就破口大骂,骂完之后怎么办,一个个面面相觑,有反应快的,赶紧把自家的朱门刷黑,搞得跟家里出丧一样。
此时苏州大家族的当家人都聚在王家,商量处理办法。大家互相通完气,就发现家家都有子女被抓,他们这时都明白这一次是被刘瑾抓住把柄了。违反太祖的禁令,可大可小,真要严格追究起来,甚至要牵连到他们。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先生拄着拐杖大骂,“一个没卵子的太监,管什么教化,他配吗?”
另一个老先生则担忧的说道,“吾家幼女初长成,这要是被关久了,这名声可就坏了,以后如何嫁人?”
有一个老人家中子女都没事,所以他相当淡定,“老夫早就说过,现在苏州这民风太奢侈了,吃穿住行都太讲究了,这样不好,可就是没人听呀!”
这些家主反应各异,但木已成舟,现在要赶紧解决,所以这些人的目光都瞄向了坐在首位的王琬,这个时候只能他老人家出马了。
王琬叹了一口气,果然如此,这个刘太监之前的种种都在演戏,这苏州太富裕了,招惹的苍蝇就是多。知府贺霖还则罢了,张超和刘瑾都不是省油的灯呀!
王琬刚想开口说着什么,王铨从外面冲了进来,
“大人,钞关来人了,瑛儿有了消息。”
王琬一听,长出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快快有请。”
丁淳走了进来,先是给王老先生施礼,“学生丁淳拜见王老先生。”
王琬连忙起身说道,“丁先生免礼,不知道老夫孙女如何?”
丁淳笑着说道,“贵府千金正在我家主事夫人那里做客,您老可以放心。”
这个时候丁淳又掏出了一等信,递给了王琬,“张主事有恙在身,托付学生向您老请罪,这是他的信。”
王琬接了过来,仔细的看完,顺手塞入袖中,笑着说道,
“老夫多谢张主事的好意,不知道张主事近况如何?”
“我家主事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医生嘱咐还需要静养。
学生刚才代张主事拜见过刘公公,刘公公虽然震怒,但行事还算节制,学生以为万事好商量。”
丁淳说完之后,很快就告退离开了,很显然他就是过来传递消息的,表明刘瑾的态度,考虑到刘瑾的差事,在场的各人都明白了刘瑾的要求。现在刘瑾抓住了各家的把柄,他们再想向打发叫花子那样是不可能了。
众家主就议论起来,王琬此时准备退让,有些人却非常不服气,比如韩雍之子韩昌邦。
韩雍是明朝英宗宪宗时期的大臣,官至都御史,两广总督,成华初年的大藤峡民变就是被他一手镇压的,对于明帝国影响深远的太监汪直,弘治生母纪太后都是因此才入的宫。
韩雍英迈不群,才气无双,但所到之处,必死伤枕藉,所理之政,必挥金如土,属于典型的武将型文官。汪直得势后,韩雍被弹劾致仕,很快就郁郁不乐的死于家中。
现在他的长子韩昌邦当家,结果这位接班人没有学会他父亲的才干,只学会了挥金如土。所以韩家在此时苏州最为人憎鬼厌。韩昌邦为了维持富裕的生活,对于佃户特别凶残,又四处兼并土地,只要是来钱的他都掺和。
自张超上任以来,钞关的胥吏一扫而光,来自韩家的几个税吏也不例外。但是张超动作太快,又公开展览赃物,以至于韩昌邦想出手挽救都来不及。
就在他肉疼不已的时候,刘瑾又折腾起来,这一次他的爱子被抓,按照王琬退缩的做法,岂不是又要出一大笔银子?
韩昌邦忍无可忍,怒气冲冲的说道,“先是张超,后是刘瑾,两人就是一丘之貉,视我苏州人于无物,一再勒索。再这样下去,苏州老百姓就会我们的脊梁骨大骂我等是窝囊废。
王老,咱们不能再退了,必须要让这些当官的知道咱们吴人的厉害。”
韩昌邦这席话立刻让很多家主动心起来,很快现场又鼓噪起来,王琬头疼的不得了,“此次不同以往,刘瑾占据着大义名分,”
韩昌邦知道不打破这层约束,他根本鼓动不起来,“什么大义名分,吴人如此穿衣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知府巡按都没说什么,轮得上一个太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韩昌邦这段话说出口,在场的家主们频频点头,王琬见气氛不对,索性不再说话。韩昌邦见状,十分欢喜,刚想继续说话,王铨又走了进来。
第289章 淫威()
王铨又一次走了进来,只不过不是他一个人,张文冕也跟了进来。看到张文冕,韩老爷就怒目而视,该死的狗秀才,竟然为虎作伥,他怒道,
“张文冕,我儿所犯何过,你竟敢将他抓起来?现在你竟然还敢跑到此处招摇,真是狗胆包天。”
张文冕扫了一眼韩昌邦,“韩昌邦,你教子不严,还敢如此猖獗?有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主在,怪不得韩家僭越的人如此之多。”
韩昌邦大怒,撸起袖子就想上前,张文冕也不甘示弱,他瞪着眼睛示意有本事你试试。王老爷不高兴了,这是在王家。
“昌邦,你就少说两句,”然后盯着大摇大摆过来的张文冕,“张文冕,你小小年纪就敢跟着一个太监为非作歹,真是好生了得。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这样的大才,老夫不便接待,有什么话就说吧。”
张文冕对于王琬这夹杂威胁的话浑不在意,他是松江府人,家里也没什么牵挂,怕什么苏州府的豪族?现在跟着刘瑾这么风光,他自然得意的很,所以张文冕嬉笑的说道,
“王老先生,学生一向遵纪守法,可从来没有僭越过。刘公公派学生过来,就是想询问一下前些日您老捐赠的钱粮,不知道何时可以起运?”
王琬十分疑惑,张文冕这个时候跑过来要什么捐粮?他疑惑的说道,
“老夫说到当然会做到,二百石粮食老夫早已备好。此事不着急,昨日被抓的各家子弟如何了?”
张文冕故意摇了摇头,“王公,您恐怕记错了,您捐献的是两千石。至于各家子女……”
王琬震怒以极,不待张文冕说完,他就指着张文冕骂道,“竖子自以为是张仪吗?竟敢,竟敢如此欺辱老夫?”
王琬说完后,张文冕笑着说道,“这里有您老签字的凭证,老先生可以看一看。”
王铨拿着那张纸条递给了父亲,当日张超给大家上了一堂数字课,王琬见多出了一个零,立刻就明白过来,这刘瑾玩了一个小伎俩,骗过了他们。
只是刘瑾今日把这个条子拿过来,却是胁迫了,想明白了张文冕过来的目的,王琬反而冷静下来,默不作声看看此子还有什么诡计。
张文冕见王琬不做声了,四周看了看,笑着说道,“王府真是高朋满座呀,也省了学生不少功夫。郑先生,您捐赠的1500石粮食,准备的如何了?李先生,……”
张文冕一个接着一个问起了各家捐赠的情况,把他们签字的捐赠纸条显示给各人,要求他们按照所谓承诺的数字准备钱粮。
很快就到了刚才咋呼的韩昌邦,张文冕看了看手中的条子,十分佩服的说道,
“韩老爷,您可真是大方,竟然捐赠了五千石……”
话音未落,怒气充盈的韩昌邦就一把夺过张文冕手中的条子,二三下就撕了粉碎,然后恶狠狠的盯着张文冕。
张文冕对于韩昌邦的所作所为也不阻止,只是笑嘻嘻的盯着他看。
韩昌邦更是生气,举起手就想打,王琬这时说话了,“韩老弟,不要冲动。张秀才,原来刘公公就是这么监粮的,老夫真是佩服的很。”
张文冕笑着回礼道,“王老爷,刘公公如何监粮,学生不敢随便点评。今日学生拿过来的就是您当日的捐赠凭条,学生没有说错吧。”
张文冕说完,各家家主鼻子几乎都气歪了,一个个怒目圆睁,都这个时候了,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文冕又团团的施了一礼,“学生看来不受欢迎,也该告退了,只是临走之前,学生有一言相告。
各位老爷,想一想你们名下的土地,想一想苏州王吴二学士的美誉,刘公公已经够仁厚了。”
张文冕说完,很多人都冷静下来,这句话威胁的意思十分清楚,难不成真要让狗太监欺负不成?
张文冕做势准备离开,韩昌邦拦住了他,义正辞严的说道,“我等都是祖宗积德,经营有方,才有了今天的基业。
刘瑾这是变着法子掠夺民财,各位,别被这个小人给骗了。”
张文冕蔑视的撇了一眼韩昌邦,根本不理他,又对王琬说道,“王公,学生话已带到,刘公公可以等,大明的律法可不会等奥。”
王琬憋着一口恶气,说道,“老夫知道了。”
韩昌邦不干了,“无耻之徒,还想走?赶紧还我儿来。”
张文冕终于火了,他怒气冲冲的说道,“学生拜访的是王学士家,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几次三番的插话?”
韩昌邦从来没有这么被人辱骂过,气急攻心,连声骂个不停。
张文冕状似未闻,他又扭头问道,“王老先生,您如何说?”
王琬复杂的看了看张文冕,只得沉重的说道,“昌邦,别拦了,让他走吧。”
张文冕哈哈大笑,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韩昌邦则是气急败坏,恨恨的看了一眼王琬,怒气冲冲的直接回家了。有一些年轻的家主对于王琬怯懦的态度也十分不满,也跟着离开了。
一些家主因为不舍得自家孩子受罪,也只好告辞,然后回去准备钱粮赎人。
但也有一些心存侥幸的待在王家,希望王琬能够出头,好好谈一谈,能少一点是一点。
当天中午,刘瑾给各家开出的条件已经公开了,多的几千石,少的几百石,跟各家的土地比例差不多,大小豪族一个个面如死灰,这个狗太监才来几天,怎么各家的土地就被摸得这么清楚?
张文冕回到织造太监府中,把今日在王家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刘瑾。
“韩昌邦?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咱家可要好好见识一番。”
到了下午,陆续有人将捐赠粮运了过来,刘瑾态度很好,只要钱粮熟目对的上,他就爽快的放人。
这些昨日还在欢歌笑语的年轻人现在一个个脸色苍白,全身颤抖着被搀扶着回家,很快韩家少爷的悲惨遭遇就流传出来。
原来今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