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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他住的楼层并不是很高,很快也就跑上去了。
    公寓的房门锁用的是指纹锁,免了要翻找钥匙的麻烦,陈溺将拇指对准了门扶手上的一处凹陷,绿色的小光点闪现数下后只听‘嘀——’的一声,房门便弹开了。
    陈溺夺门而入,杨贤跟在他身后进入屋内,反手把安全门关上,短短数秒内陈溺已经冲向了客厅里的电视柜前。
    杨贤没在玄关处看到有拖鞋摆放,站在门口踌躇了一番,隔了会儿才走过去:“你家收拾的可真干净,请人来打扫的?”
    陈溺将找到的其中一张公交卡丢给杨贤,随口回答道:“清洁人员已经有一个月没上门了。”
    杨贤有些意外的的睨了他一眼:“哦,看不出来你还这么会打扫房间。”
    陈溺皱起眉头,低头扫了眼地板,家里因为有台地宝,所以即使没有清洁工上门,地板依然能够维持干净的状态。
    他平日里穿的那双居家鞋放在进门就可以看到的位置,因为没想过会带其他人回公寓,所以也只准备了一双,刚才进来时时他太过心急导致忘记换掉脚上的鞋,两人的脚印从玄关处延伸到客厅中来。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的缘故,陈溺总觉得家里和他出门前时有些微妙的变化,可具体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同。
    这趟出门不知道要隔多久才会再次回到这里,临走前陈溺准备将家里的垃圾都收拾起来顺手带到楼下丢掉,走近茶几一看,却发现客厅的垃圾桶里是空的。
    陈溺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不记得今天出门时有倒过垃圾。
    厨房和卫生间里的垃圾桶也是同样的干净,最后只剩下了他房间里的那个没有经过确认。
    杨贤从陈溺身边绕过,走进了卫生间,关门前朝着陈溺说了句:“厕所借我使下,我马上出来。”
    陈溺“嗯”了声,脚步打了个弯,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他警惕的靠向卧室房门,脚步也放轻了许多,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一道影子朝他脸上扑来,陈溺抬手欲将其挥开,而它却顺势落到了他的手上。
    “又回来了!又来了!”
    手背被爪得痛了一小下,呱噪的声音响起。
    陈溺定睛一瞧,刚才飞过来的东西是他饲养的那只金头凯克。
    阳台上,鸟笼的门被打开了,平日里只有陈溺在家时才会把鸟笼打开任鹦鹉自由进出,出门前他都会把笼子好好关上。
    凯克鹦鹉顺着陈溺的袖子攀爬向上,在肩膀上停下,它伸长了脖子用嘴去啄挂在陈溺耳上的眼镜腿。
    床边的垃圾桶里也是空的,除此外,房间里没有看到第二个人。
    解决完生理问题的杨贤从卫生间走出来,一眼就望见陈溺肩膀上多了个东西。
    “这你养的啊?”他走近后伸手欲摸摸那只鹦鹉,手还没靠近,就见那鹦鹉作势要叨他,杨贤讪讪的放下手:“还挺凶。”
    “走吧。”陈溺一手把鹦鹉从肩头抓下来,走到鸟笼旁将它给丢了进去,并没有打算把它一起带上的样子。
6。重复() 
杨贤快步走过来,摁住了鸟笼的门,制止住陈溺要将鸟笼关上的动作:“你不带它一起走?不能你走了留它一个啊,饿死了怎么办?你得带着它,我跟你说,既然养了就要负责到底。”
    趁着这空隙,鹦鹉扑棱着翅膀飞到了陈溺的袖口上,嘴里还叼了个亮闪闪的小玩意,它低头把那东西放到了陈溺的手中。
    一片晶莹剔透的小叶子,材质似水晶,又不完全是,光落在那上面,折射出绿色的光斑。
    可以肯定的是,他家里是没有这种亮闪闪的小饰品,这只鹦鹉也从没被放出去过……到底是从哪叼来的。
    见摆放着鸟笼的架子下放着一小袋饲料,杨贤把那包装袋拿起来:“你带个包吧,它有名字吗?”
    “鸡崽。”陈溺顺手把叶子放进上衣口袋里,眼睑垂下,目光落在正停留在手腕处,歪着脑袋咂着嘴看着自己的鹦鹉。
    这只凯克鹦鹉还是一颗蛋的时候就到了他手里,是他亲手孵化出来后一点点养到大的,其中花费的精力心血不必多说。
    但外面那么多的人和车,带它出去说不定会让它因受到惊吓而飞走,更不用说之后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他连自保都是个问题,哪里还顾得上它。
    就在陈溺纠结着要不要把鹦鹉带上的时候,杨贤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
    他从衣柜里找到一个样式简洁的牛仔背包,二话不说把鸟粮塞了进去,还顺手把陈溺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盒、充电宝与充电线也都给收了进去。
    最后桌面上还剩下半盒巧克力糖,杨贤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后把半盒糖也扔进了背包。
    拉上拉链,杨贤把包塞到陈溺怀里:“拿着,你个大男人,背包上怎么还系俩银铃?”
    陈溺这才留意到背包的拉链上多出了两颗银制的小铃铛,那两个铃铛并没有因碰撞而发出声音。
    “不是我系上去的,你背包上也有。”早在路上的时候陈溺就看到了杨贤背包上格格不入的配饰,一直没有多嘴去问,想着那是别人的包,就算挂蝴蝶结再上面也轮不到他来发表意见。
    闻言,杨贤褪了其中一边的背包肩带,斜跨着包,反手将包往前拉,扭着上半身低头去看,还真在拉链上看到了绑着的两个铃铛。
    陈溺说出自己的猜测:“前十名转发V博的人会收到一个额外奖励和一个一次性道具,推送微信公众号给好友会收到一个一次性道具,我猜这铃铛就是那两个一次性道具。”至于剩下额外的奖励……陈溺摸向自己的上衣口袋。
    鹦鹉最终还是被陈溺带着一起走了,如果它愿意乖乖的停在肩膀上,一路带着也没什么问题,但飞途中走的可能性很高,到时陈溺也不会费劲去追它,那么做也是徒劳之举。
    他俩运气不错,走出电梯时正赶上电梯从上往下落,刚摁下按钮,电梯门就开了。
    电梯停在一楼时,外面站着一个神色慌张的年轻女人,杨贤和陈溺正抬脚往外走,她就贴着边挤了进来,迫不及待的伸手摁向关门键。
    杨贤不满的回头看向已经关上的电梯门,快走出公寓大楼时嘴里还嘀咕着暗骂。
    “等等。”陈溺前脚刚迈出公寓大楼,就被守在门边的管理员伸手给拦了下来,只听那中年男人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兄弟?”
    陈溺困惑的看向他:“是有一个。”
    管理员点点头:“哦……你们兄弟俩长得真像。”说罢这一句,他的手也放回了原处。
    莫名其妙听到这么一句话,陈溺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走出公寓楼没多远,他忽然放慢脚步,掏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他哥哥的,两人不能说完全是亲兄弟,他那个哥哥叫陈泉,比他要大上三岁,在陈溺十一岁那年,陈泉的母亲带着他找上门,自那之后,陈溺由家中的独子变为了二子。
    那女人是快要死了,怕陈泉一个人在外吃苦受累。
    在此之前陈父也不知道早已在十几年前就分手的前任恋人还给自己生了一个孩子,然而就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的兄长,在他家中掀起了巨浪,吞没了原本和睦的家庭,让父母之间的关系逐渐破碎。
    怎么可能会长得像……陈泉连陈父都不像,模子都是照着他亲妈一笔一划长出来的,又怎么可能会跟他像。
    短暂的提示音响过两声后,很快就被接通了,陈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讶:“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父母的手机打不通,这边倒是接的快,陈溺暗哼一声,道:“你来过我住的公寓?”
    陈泉似乎在忙着什么,说话语速挺急促的:“没有,我还在国外,你还有什么事?”
    正于此时,杨贤用手拍了陈溺好些次,指向从他们不远处路过的一个女人:“看,快看。”
    看什么?陈溺顺势瞥去一眼,只见那女人长着和刚刚他们在电梯里遇到的女人一模一样的脸,连衣着打扮都是相同的,陈溺和杨贤彻底停住了脚步,立在原地。
    或许是在他们没留意时,她又因什么原因折返了一趟也说不定,这是陈溺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答案。
    在两人的注视下,女人一步步走进了公寓的大楼中
    陈溺举着电话,隔了许久才木然回答:“没了,挂了。”得到答案后,他也没有继续废话下去的欲望,这就准备把通话切断。
    没想到陈泉的声音却骤然增大,呵停道:“先别挂!”他顿了顿,又恢复了先前的语气:“国内有没有出现过奇怪的视频?还有黑底红字的宣传页。”
    这种事也没必要隐瞒,陈溺简短的给出回答:“有。”
    陈泉又问了两个问题:“你也做噩梦了吧?梦到了什么?”
    闻言,陈溺不耐的呛声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愉悦的笑声接连从手机中传来,彻底点燃了陈溺的怒火,又听陈泉闷声笑着说:“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抑郁、双相感情障碍和深度自恋,靠着父母所积累的财富与地位才能享受到现在的生活,像你这种人最怕的事不过就是——”
    没等陈泉把话说完,陈溺就挂断了电话,阴沉着脸朝前走去,一时间也将刚刚看到的一幕抛到了脑后。
    杨贤随口问了句:“怎么没听你说过还有个兄弟?”
    陈溺不想提及有关陈泉的事,简单粗暴的用不友善的话将这个问题拒之门外:“没什么好说的,跟你也不熟。”
    从来没将陈泉看作过是陈家的一份子,自然也不会同他人提起,‘没什么好说的、跟你也不熟’分别是两个独立的回答。
    他这话一说出口就让杨贤黑了脸,接下来的一路也没再自讨没趣的去和陈溺搭话。
    路上的车辆与行人丝毫未消减,红绿灯路口堵的尤为严重,信号灯在此时已经成为了摆设,每个人都是争分夺秒的在前行,谁也不肯退步等待,反而导致道路几乎被堵到水泄不通的局面。
    没有选择开车是个正确的决定,也有驾驶员在半途中弃车步行,陈溺看到了有不少车停在路当中,车内空无一人,有些甚至连车门都没有关。
    杨贤要去火车站,方向与陈溺要去的目的地相反,进了地铁站,两人分道扬镳,彼此很默契的连道别的话也没说。
    陈溺毫不意外公共交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运作,毕竟这些工作人员也是有亲朋好友的,谁也不能保证意外发生时亲人都在自己的身边,希望能和身处异地的某个人团聚,应当是现在大部分人心里所期盼的事。
    地铁站里的人很多,陈溺几乎是被人流推着在移动,他两只手都掩在大衣左侧的口袋处,防止大衣兜里的鸡崽会被挤到。
    在下台阶时,陈溺一时分心,那只鹦鹉不甘寂寞的钻了出来,顺着杆子往上爬。
    等陈溺因衣物的坠重感发现它时,它两只爪子正牢牢的抓在衣领处,一点儿也没被人山人海的场面所吓到的样子。
    人群太过拥挤,以至于让陈溺连脚下的楼梯都难以看见,最后一层台阶险些踩空,他一个趔趄,鸡崽扑扇着翅膀网上蹿,耀武扬威的站到了他的头顶上。
    等地铁的过程中,陈溺又试着给父母拨去几通电话,但始终是打不通。
    地铁一到站,人群便蜂拥向前,前两趟地铁陈溺都没能挤上去,而站台内的人数也丝毫没有消减的迹象,不断有新的人加入填补空缺。
    陈溺已经被人群推到了最前方,等到下一列地铁到来,防护栏打开的刹那,他就被夹在人堆里前行,封进了车厢内,人密集到把地铁车厢比喻成沙丁鱼罐头也不为过。
    外面的人还在试图往里挤,这种情况下想要离开车厢也难,周围的人紧紧黏在一起,陈溺凭借着身高优势,能看到有些娇小的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女孩子正吃力的往外挪动,地铁门关上时,她们也依然没能破出重围。
    两站之后,车厢里的人相比之前减少了一些,好歹有能供人转身的余地了。
    离陈溺要下车的区域还差六站,距离虽越来越近了,但因时间的流逝,内心的沉重感只增不减,谁也不知道当时间到达十点时会发生什么事,目光所及的面孔上无一不是面色凝重。
    一些人死盯着手机屏幕,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时间的数字。
    “几点了?”
    “还差四分钟……”
    “十点了吗?”
    “马上了,快了。”
    不断有询问时间的细碎声音,在陈溺预先订的晚十点的闹钟响起的同一时间,也有不少其他人的手机作响。
    报时的不仅仅是闹钟铃声,还有发挥了复读机本质的人。
7。鬼牌() 
距离22:00已经过去了一分钟,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陈溺环顾四周,人们的表情依然和轻松无关,但明显要比时间未到之前要强了许多。
    “应该……没事了吧?”
    “发生什么了吗?”
    陌生的人面面相觑,自顾自的问着大差不差的问题,都期盼着有人能够回答自己,好彻底放下心来。
    地铁又一次进入站内,透过车身透明的部分可以看到月台里有不少人,但和前几站相比起来已经相当宽敞了,可大多数都在胡乱的跑。
    门打开时先是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嘈杂声,紧跟着有人脚步踉跄的冲进了车厢。
    其中几人一进来就开始左顾右盼,样似在寻找又或者挑选什么。
    在地铁门闭合时,一名身材矮小干瘦的男子冲到了陈溺面前,拿着什么东西要往他手里递。
    陈溺本能的向后倒退,手也避的快,完全没让对方碰到自己。
    那名男子却不依不饶,他亮出手里的一摞扑克牌,咧开嘴巴冲着陈溺露出不自然的笑容:“抽鬼牌,来玩抽鬼牌吧。”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到的颤抖。
    手里拿了扑克牌的不止冲到陈溺面前来的这一个人,他们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邀请素不相识的人玩牌,甚至其中有人不惜跪地哭求。
    基本上被选中的都是和陈溺年龄相近亦或者看起来更小一些的学生,他们大多经不住哀求,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等反应过来时已经顺着对方的要求玩起了抽鬼牌。
    见陈溺不为所动,男人开始有些着急了,噗通一下双膝着地,冲着陈溺跪了下去,手里拿着扑克牌往陈溺手边送,哆嗦着嘴皮子不断的说:“就一局,一局就可以了,快抽啊,就玩一局!”
    和大多数不懂回绝的年轻人不同,陈溺从未因做出让别人不开心的决定而感到过不自在,相比起委屈自己,他擅长让别人受委屈。
    对方下跪的举动也仅仅是让陈溺眉尾小幅度的挑起了一瞬间,抬手扶了扶眼镜,迈开了腿,冷漠的从旁边绕了过去。
    男人没曾料想到他已经豁出脸面做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年纪轻轻的学生也没有丝毫松动。
    陈溺猜大概是自己头上顶了只鹦鹉,才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善茬。他想自己的举动应当能让对方深刻体会到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人心冷漠无情,只剩这地板……不仅冷还硌腿。
    但那干瘦的男人甚至没有站起身,下一秒就换了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作为自己的攻略对象。
    还没等他把牌递到那姑娘手里,车厢内的一人便爆发出情绪高亢欢呼声:“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用当鬼,我活下来了——!”
    站在那个人面前的是一名高中生模样的男孩,手里还握着仅剩下来的一张牌,无措又迷惘的看着正狂笑不止的中年妇女。
    高中生满怀惧意的看着她:“阿、阿姨,我……”
    中年妇女说话嗓门大,声音很轻松的就盖过了他,打断其道:“别怪我,我是被逼的,你也是自己愿意玩的,趁着还没出现鬼,你……你去找其他人。”
    高中生的手中出现了一副新的扑克牌,他无助的看向周围的乘客,却被回避了视线。
    玩牌的人现在想要停下来也已是为时已晚,陈溺特意留意了一下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人,即便他们不主动去抽对方手中的牌,每停上几秒钟,双方手中的牌也会随机交换一张。
    目观此景的女孩说什么也不肯去接那干瘦的男人递来的扑克牌,在男人变了脸色,试图将纸牌强行塞进女孩的手中,而此刻车厢里已经又多了几个赢家。
    紧接着,变相丛生,那些原本持有牌,主动邀请别人,又输掉了牌局的人,突然间身体抽搐倒在地上。
    短短数秒内,他们的体格变得又高又廋,肩膀宽的不似正常人,连身上的衣物也被撑破了,皮肤成了淤青的颜色,背后的脊骨突出,脸也成了可怕的鬼面。
    最后变化的是他们的两双手,一只手变形成了长长的骨链,另一只手演变为了硕大的镰刀。
    身体突变结束时,那些看上去不再像人的人也停止了抽搐,骤然向周围的乘客发起了攻击。
    陈溺碰巧注意到他们并不是肆意的在攻击,他们选择的目标是那些持有扑克牌的人,且从那些从进入车厢后迟迟没有找到牌友的人开始下手。
    第一声哀嚎就源自于那名干瘦的男人,原因是有数根白骨链绞断了他的手脚,他的嚎叫声没能持续太久,人就被骨制的镰刀竖着劈成了两半,透亮的车窗被溅上了暗红色的污渍,尤为刺眼。
    从有人突变成怪物到有人死亡,仅过去了不到十秒的时间。
    地铁车厢内的乘客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穿透耳膜,刺痛了陈溺的神经。
    他也不敢肯定在手中有扑克牌的人全部死亡后,怪物还会不会去攻击其他人,起码持有扑克牌的人还活着的时候,他还有逃跑的机会。
    地铁门再一次开启,车厢内的乘客争先恐后朝外逃去,陈溺也在逃跑的人潮当中,他尽量选择远离大众,以免会被混在人群中手持扑克牌的人波及到。
    月台内早就没有了候车的乘客,想必这一站在不久前也发生了追逐战。
    由人变异而来的怪物有着很快的速度,一旦被盯上根本难以逃脱。
    哭嚎声从身后传来:“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想回家,我还有个妹妹,她在等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