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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的乱流夹杂着活人雨,眼前的一片混乱使得陈溺从混沌的思维中猝然惊醒,趔趄几步,转身绕过人行道上的尸体往回跑,再一次经过步行街,又目睹了无数起正在上演中的魔幻事故。
    他看见火锅店中的服务员们手中端着装满滚烫汤汁的锅,不断的往倒在地上的巡游者身上浇灌。
    他看见那位和他打过招呼的设计公司的经营者,被几名员工塞进了电脑的机箱中,身体扭曲到让人无法指认出他的手脚。
    他看见的……
    太多了……
    就这么一路跑回了学校,他不敢在中途停下脚步,街上的场面只看一眼都刺激神经。
    已经有很久没有跑动过了,停下来后,陈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视野变得模糊,伴随着肺部传来的阵阵刺痛,他弯下了腰身,将止不住颤抖的双手撑在膝盖上,水滴子从眼眶里溢出,又被镜片盛住。
    氲氤在镜片上的水汽模糊了视线,却挡不住那些嘈杂的声音,那些声音清楚告诉他,这场混乱仍在进行中。
    可他总不能永远弯着腰勾着头,而当他直起身时,无法避免的看见校园的道路上堆满了人,死去的学生与教师拥挤在道路中央,铺了一地,还有人正跪在道路上,不停的用头去撞击坚实的路面。
    所有人都疯了,疯狂的想要杀死自己,结束生命……为什么会这样?
    他怀疑自己的双眼,思维也打了结,无法理解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为什么这些人宁愿葬送自己的性命,也不肯回归原位。
    不应该会是这样。
    晃眼的功夫,天色骤然暗下,仿似在一瞬间被黑夜吞没。
    细碎的声响自上空传来,陈溺抬起头,只见从天上飘落下密如细雪的宣传单页,铺天盖地的传单将人肉铺成的道路都给淹没。
    他伸手接住其中一张,黑底的纸张上,歪歪扭扭的用朱红色写着这么一句话——这是献给‘死’者的游戏。
    红色的颜料还未干涸,顺着光滑的纸面向下流淌,带着一股子腥味。
    在硕大又刺眼的标题下,是两行小字。
    为热烈祝贺绝望阈值突破最高值,年度最火爆的全民在线《生存者游戏》降临D球。
    剩者为亡,幸者淘汰。
    。
    再次醒来时,他正躺在一间昏暗的杂物室中,意识早一步清醒,身体还处于不能动弹的状态,呼吸之间满满是尘土的味道,呛得他十分难受。
    狭小的房间连一扇窗也没有,天花板也矮的让人感到压抑,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灯泡正悬在头顶上方,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有关于何时失去意识、又是如何昏厥的记忆,并不在他的脑海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间狭小而脏乱的房间里的。
    等上了一段时间后,他捂着胀痛的脑袋爬起身来,用脚扫开门边的杂物,推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打开的那刹那,光亮刺痛了双眼。
    视野豁然开朗,明亮而又充满朝气的教室令陈溺诧异的屏住了呼吸,教室内座无虚席,放眼望去是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可除了站在第一排座位前发傻的杨贤外,再没有一张让陈溺感到熟悉的人。他转回身向后看去,那间漆黑的杂物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时有人走过的教学楼走廊。
    可是他明明看见所有人都死了,那么多的人堆叠在一起,遮盖住地面,又被飘落下的黑色传单淹没,埋藏在暗色之中,一幕幕在他眼前真实上演过。
    陈溺立在原地许久,直到杨贤叫出了他的名字。
    “陈溺,快坐到位置上去。”他的语气很不对,可以说得上是温和,与陈溺印象中的杨贤对不上号。
    杨贤从不屑与他主动搭话,一副极其鄙夷他的样子,陈溺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底气。自从两年前陈溺家的公司爆出了件麻烦事后,杨贤对他的厌恶更是毫无掩饰的释放出来,陈溺自然不会去做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事,基本就算碰了面也是相互无视,可以说得上是天生气场不和。
    陈溺回过神,看向杨贤,问道:“发生了什么?”
    而杨贤却满是疑惑的回视他一眼,重复先前的一句话:“陈溺,快坐到位置上去。”
    陈溺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环视一周,教室里只余下后排的一个空位,仿似是特意为他留下的。
    其他的人各自在与身边的人交谈,面带自然的笑容,可即便陈溺走近,也无法听清楚他们到底再说些什么。
    杨贤重复着催促他的话,听得他心里一阵烦闷,隐隐还有些害怕,索性退出了教室。
    他站在走廊上,前后张望,原想着寻找附近的楼梯,却发现这条走廊的两端皆是无尽头的朝前方延伸,连一个拐角都寻不到。
    过道两旁是干净到找不出一点污渍的洁白墙壁,每隔一段距离会有一个镶嵌在墙壁中的教室门。
    无论向前走多远,能够看到的也依旧是同样的门,同样的间隔,似粘贴复制造出来的空间一样。
    走廊里的其他人面色如常,自顾自的走着,唯独陈溺,跟一只找不到头的苍蝇一样,越走越是焦急。
    还不如回到刚刚的教室里……在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时间会,陈溺反而萌生出了回到原点的想法。
    可一路走来,也没有数过到底从多少扇相似的门前经过,眼下,他已经无法辨认出自己究竟是从哪一间教室走出来的。
    只要能从这无尽的走廊里脱身就好,怀着这样的心情,陈溺推开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扇门。
    短时间内上演的异常状态过于的频繁,以至于让陈溺已经能用足够平静的表情来迎接接下来入目的画面。
    只是扫视了教室内一圈,他便又退回到了走廊,紧接着走向下一个教室、下下个教室。
    接连推开了四五扇教室门,他所看到的所有的教室里,都坐着同样的人。
    “陈溺,快坐到位置上去。”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杨贤朝他投来目光,如同复读机重复播放着同一句话。
    坐到位置上去。
    这像是一条指令,该走的路从一开始便被摆在了他的面前,除此外再无第二个可选的选项,不遵循指示走下去,就只能永远在十字路口徘徊。
    多余的尝试与挣扎是没有意义的,陈溺不得不向这诡异的现实做出妥协。
    他鲜少有这种挫败又无力的感觉,因家族在本国的地位与坐拥的财富,他的人生至今为止都能称得上是一帆风顺,从未遇到过像眼前这样无法解决的难题,被摁着头去面对自己不愿意选择的答案。
    陈溺朝教室后方望去,他的邻座,靠窗的位置被一个稀薄的人影占据。
    或许是由于逆光的原因,难以看清楚那隐没在光影之下的人清晰的面貌,就仿似介于虚实之间,努力的去看,盯上好一阵子也仅能勉强看出一个飘忽的轮廓。
    教室的窗子大而明亮,可坐在其他窗下的人却并没有像那个人影一样变得模糊,只那一处,光线尤其的好。
    在杨贤的一再催促声中,陈溺只能硬着头皮,僵着脸朝后方走去。
    原本想着是离得太远了,才会看得这么不真切,但即便当他走近,挨着那人坐下后,覆盖在那人身上的柔光也仍旧未散去一丝半毫,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皮肤白得几近能够与光线融为一体。
    在陈溺坐下时,身边的人忽然侧过脸,斜睨着向他投来一束冰冷的目光,在陈溺刚与他对视上的刹那,他又很快别过头,继续看着窗外的校园风景。
    好奇心使然,陈溺下意识的感觉到这个人好像和教室里其他人不太一样,又盯着瞧了一会儿。
    直到他的视线惹来对方不悦的出声:“不要一直盯着我看。”那声音十分低沉,夹杂着沙哑,说话间,他的一只手也抬了起来,捂住了在陈溺视线范围中那边的耳朵。
3。噩梦() 
见状,陈溺也基本确定了坐在邻座的人可以与他进行正常的交流,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们是死了吗?”
    “我们……”不知姓名的青年男子先是低吟二字,接着他将袖口解开,卷起左手衣袖,将手臂伸到陈溺的面前。
    他的肤色近似上好的白瓷,本该无瑕,可暴露在陈溺眼下的手腕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咬痕,有些看起来已经很陈旧了。
    看起来是人为留下的咬痕,且并不是闹着玩的,那些伤口刚形成时一定十分可怖,看形状与大小,大概是出自同一人。
    陈溺刚想要移开自己的目光,对方就已把衣袖重新放下,遮掩住了小手臂上的牙印。
    男人终于正面向陈溺,两人四目相对。
    陈溺最先注意到的是那一对黑如墨色、尾端微微上扬的羽玉眉,视线自然的下落,避开了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从高挺的鼻梁一掠而过,最终因对方说话时的面部动作停驻在了下唇的唇沟上。
    紧接着便听一句话从他的口中流淌入耳:“我们是不可以死的。”语气并不和气,却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句话作为答案来说不尽人意,意味不明,甚至是让陈溺觉得他有些装神弄鬼。
    对话就此结束,意外的简短,身处于一段并不美妙的奇妙经历中,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交流的人,往日他大都会回避掉不必要的交谈,今天难得生出了想要和其他人说说话的想法,然而就这么简单的被瓦解掉了。
    他向后靠去,双手揣到了口袋里,在摸到外衣口袋里的巧克力时,眉头频频蹙起。
    从混乱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活动量比平日里要大不说,这期间他一直没有过进食,他的身体有些小毛病,正常情况下应该早已经因饥饿而出现低血糖的症状了。
    就在握着巧克力的手从兜里拿出来时,坐在他旁边的青年忽的握住了他的手腕,与此同时,教室的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打扮怪异的人。
    还以为邻座的人是为了提醒他才将自己的手腕捉住,在他的注意力被进入教室的怪人吸引去时,一个没留神,掌心被青年修长冰凉的手指探入,接着灵巧的撬走了他手里的那颗巧克力。
    陈溺像是被烫到似的猛的将手移开,而全身被黑色长袍包裹着的怪人已经几步走上了讲台。
    他手持一根手杖,头顶还戴着黑色高礼帽,面覆颇有朋克风的皮革面具,那面具状如鸟嘴,尖细的顶端是锋利的金属。
    这副装扮与中世纪黑死病横行时期出现的疫医有些相似,因装扮会让人联想到乌鸦这种鸟类,那时的人也将之称作为鸟嘴医生。
    本应该出现在嘉年华会场的人却站到了讲台上,这和陈溺今日碰到的其他怪事相比,已然是不足为奇,他差不多已经麻木了,和教室里的其他人一样,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良反应。
    和其他人坐姿端正的人稍微有些不同的是陈溺随兴的靠坐,双手端抱着,同桌的人更是慵懒的歪倒在窗壁上,歪着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阳光笼罩着他的半张脸,细密纤长的睫毛也被镀上一层银辉,陈溺的视线紧贴在他安然的睡容上,不禁有些佩服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的人,也因此心里的不安感反倒被冲淡了不少。
    “初次见面,让我们撇开那些没有必要的开场,开始上课。”鸟嘴医生的双手撑在了讲台两旁,他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的听起来很是正式,“接下来我说到的都是重点。好好听课,注意做笔记。”
    话音刚落,只见教室中其他的人动作一致的掏出了本子,平摊到桌面上。
    陈溺尴尬的转头朝同桌看去,见他依然没有要转醒的预兆,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用的力气并不大,没料到那青年会倒下去,额头磕在桌面上,‘嘭’的一声响,将鸟嘴医生的视线也吸引到了他们这边。
    邻座的人磕了那么一下才悠悠转醒,他好像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也不在意被讲台上高大的异类注视,回以给陈溺一个疑惑的眼神。
    陈溺的食指向前方点了点,压低嗓音道:“做笔记。”
    可能是由于还没醒神的缘故,同桌的反应略显迟钝,隔了一会儿才出声:“你要那个?”
    与他的反应速度不同的是,他的行动速度却是快到让陈溺来不及阻止。
    刚说罢,他就直接站起身来,倾身向前,伸出手绕过坐在前排的人,毫不客气的摸走了前排桌面上的记事本与水笔,借花献佛的将两样东西摆到了陈溺的桌面上。
    鸟嘴医生的目光早已移开,自顾自的接着讲下去:“1。游戏范围覆盖全球,今后D球将被分为五万九千六百八十九个区域,不同区域的游戏内容也不同,但游戏时长一致。”
    “2。游戏途中各区域会不定期投放一次性道具、永久性道具与捆绑道具,除捆绑道具外,该区域捡到的道具仅限于在本区域使用。”
    “3。游戏进行中禁止串场,如若在游戏开始后离开当前所在区域,则会引发两区域游戏难点融合,从而加大生存难度。”
    “4。即便本区域的游戏成功破解,在仍有其他区域在游戏进行中的情况下,依然要遵循各区域之间的回避法则。”
    “5。请务必关注每日的新闻联播与天气预报,回去以后记得关注我们的V博与公众号,积极参与留言点赞转发等一系列活动。”
    他每念一条,都会有短暂的停歇,时间卡的刚刚好,在陈溺写下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笔时,就会听到他再次开口念出下一条。
    虽然不知记下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途,可能是由于那个鸟人的声音太过严肃,才会一一把他说过的话记到纸上。
    在第五条注意事项后画上了句号,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响指,大概是象征着结束。
    陈溺抬起头看了过去,他才又接着说下去:“请务必牢记以上五点,今后的日子里,各位可能会遭遇危及性命的危险事件,包括但不限于:疫病、天灾、灵异现象以及人为因素导致。”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鸟嘴医生摘下了头上的礼帽,扣在胸前,稍稍侧过脸,目光如箭直指向陈溺,朝着他的方向道:“天黑了,请睁眼。”
    还没等陈溺去细想这句话是否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透亮的大窗便从前往后依次被黑暗覆盖,每一次眨眼便有一扇窗暗下,短短几秒的时间,光亮被彻底吞没,整个教室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
    双目开始发涩,眼帘也变得越来越重,陈溺下意识的朝邻座伸出手去想要寻求帮助,最终是摸空了,意识也彻底归入混沌之中。
    视野中再次出现画面时,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是掉了墙灰的屋顶,在他坐起身的同时,宿舍里的其他三人也同时坐了起来。
    不同于三名室友是坐在各自的床上,陈溺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好在地板是干净的。
    ……地板是干净的?
    陈溺一手扶在了床铺的爬梯上,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来,头还是晕的,像是脚下踩着棉花,他身形不稳的摇晃两下,哑着嗓子问道:“我怎么在宿舍里?”
    “别看我,你自己冲进来,然后一头栽倒在地的。”张翔连忙撇清干系,说着又看向杨贤:“我不是让你把他扶到床上了吗?”他刚说完,脸唰的变了色,双手在被子下摸索一番,拿出了手机埋头查阅起来。
    杨贤坐在上铺,不悦的朝陈溺瞥去一眼:“我接到警察的电话就急着回老家了,哪里还顾得……我什么时候回来的?”话说到一半,他顿了顿,惊觉不对。
    从杨贤的对铺传来两声轻咳,陆朝明拿起放在床上桌的水杯,喝了口水,不慎被水呛到,又连连咳嗽,脸上的红晕更甚,期间还不断的摆手,等到咳嗽声停止了,才听他气喘吁吁的说道:“接什么电话?你什么时候回的老家?我怎么记得是陈溺把我吓得病发了,让你们送我去医院呢。”
    杨贤拿起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拨弄着,说话的语速加快,语气也乱了:“通话记录找不到了……转账记录还在,我姐从两个月前起就不给我转钱了,陈溺刚冲进来我就接到警察的电话,说我姐把爸妈给砍了,又说这属于家务事,叫我回去自己想办法。”他将过程仔细回忆了一遍,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看了眼日期与时间,又嘘了口气出来:“应该是做梦,还好。”
    陈溺冷不丁的出声:“不是做梦。”
    歇过劲儿后,他就注意到了脚下踩着的一张黑色的宣传单页与记事本,弯身纸与本子一并捡起,单页上的内容他曾经浏览过,记事本中也是他的字迹,清晰的记录下了五条重点事项。
    他的一句话让宿舍里其他三人都朝他看了过来,紧接着就听到陆朝明惊呼一声:“我这儿也有一张!”这下换陈溺与其他两人朝陆朝明看去。
    继陆朝明之后,杨贤与张翔也陆续发现了黑色传单。
    杨贤摸了一手红液,嫌恶的将传单丢下去,甩着手道:“这什么?都沾我枕头上了。”
    张翔是个心大的人,用手指蘸了下传单上红色的黏液,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下,完了还来了句:“咸的。”
    陈溺思索着道:“先确认一下,虽然在我进入宿舍后,我们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但我们都有捡到过传单对吧?在那之后你们有没有进入过教室?”
    陆朝明探出头,看着坐在下铺的陈溺的头顶,说:“是有教室,回过神就发现自己走到教室里了。”
    张翔努力回想,无果:“是做梦吧,我不记得梦到什么了,我一向记不起梦里的内容,你们梦到什么了?”
    陈溺狐疑的看了张翔一眼:“你不是说我倒地后你还让杨贤帮忙扶我起来了吗?”
    张翔撇下嘴角,回避了陈溺投来的目光,语气生硬的回了句:“那之后的就不记得了。”
    到底是不记得,还是不想说……
4。侵蚀() 
陈溺也隐隐抗拒提起那场梦里的某些事情,有些事搬到明面上并不光彩。
    不过加以修饰,也不会构成太大的影响。
    他敛下眉目,右手的小指轻微勾动两下,等了片刻后见无人说话,便开口道:“我先来吧。”
    叙述中他巧妙的将自己在整个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