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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逐鹿-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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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登飞你是个人才。”桓少手中折扇晃了晃,乜斜原登飞一眼,夸道:“你能将绿帽王八当得有滋有味,竟还会异蜮‘兽形幻术’,还什么本事?”

    “老子还会杀了你!”原登飞后足一蹬,口中发出愤怒的咆哮声,跃身而起,准备扑倒桓少,冲出围堵。

    两股巨力自身后快捷无比的袭来,一击之下,将原登飞重重的摔在地上,痛的原登飞直吸冷风,不敢大声叫,两名灰衣老者慢慢踱步过来,挡在桓少身前。

    “最后问一次,云渺宫何时和天师道勾搭上了?”桓少口气生硬,小眼一翻:“不说你去死。”天师道曾派有专人盯梢监视凌风道观,时时向郑方汇报情况,因此原登飞对桓少的暴戾性情一点也不陌生。

    “高恩华。”原登飞毫不犹豫的大声叫道:“一名叫高恩华的道士,先前与天师道传功长老熟识,后来又定居云渺宫,给双方穿针引线,天师道才与云渺宫联手。”

    “叫高恩华的道士?这人我多半见过,以前一直认为他是好人呢。”桓少将折扇一合,伸足一踢原登飞,问:“绿帽王八,你很无耻,也很机灵,说一个让本少不杀你的理由,说不出的话,立刻死!”

    “小人服待过胡帝慕容宝,口齿伶俐,厚颜无耻。”原登飞翻身跪倒,大声道:“杀了小人,对主人没好处,留下小人,小人会替主人另立新功。”

    “很好,很好,确实对本少的脾胃。”桓少伸扇拍拍原登飞的脑袋,问:“日后会不会背叛本少?”

    “主人是强者,强者不会担心背叛。”原登飞将脸伏在冰冷的地面上,说:“桓氏比郑府强大百倍,小人想投靠还来不及,岂会背叛?”

    “回郑府竖起狗耳朵,好好打探云渺宫与天师道的秘密。”桓少站直身体,略一出神,掌中忽地多出一支黄色令牌,说:“若听到什么有价值消息,持黄木令来吉祥赌坊找掌柜的,如今你可以滚了!”

    “行,小人遵命。”原登飞接过黄木令数眼,转头慢慢爬行数步,生怕桓少改了主意,站起身来连滚带爬,飞一般跑远了。

    “公子。”望着已经远去的原登飞,卢刚问道:“真把他放走了,不怕他出尔反尔?”

    “原登飞道法普通,杀他只是一抬手的事儿。”桓少一笑道:“他明知郑静肚中是野种,竟能隐忍不发,如此厚颜无耻不要脸的人,先留他一命,等真没用时再杀也不晚。”

    古都长安,城门巍峨。

    城门外,一片枯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寒风卷起黄土,咆哮着反复拍击着城门值守士兵们的身体,士兵们面无表情,持刀枪象一具具沾满泥土的雕像,漠视着一伙伙流民涌出城门。

    一整天的时辰内,不停的有大量流民从长安城中涌出,拖儿拽女,慢慢消失在古道的风沙中。

    高恩华与司马雪、卫氏姐妹站在城门外,四人身上沾满飞尘中的黄土,注视着疲惫的人群,满面无奈。

    “高道长。”卫子姬一脸无奈,说:“饥民如此众多,咱已把银子都送光了,回云渺宫行不行?”

    “行。”

    年关将近,司马雪一直叫嚷着要添增新衣,与卫氏姐妹商议后;益州城不能去,怕仍有阴殿主突然杀出,中山城也不能去,建康更是休想,唯有后秦国的长安可以选择。

    一到长安城门外,便被大批饥民围住,伸手要钱。

    关中今年大旱千里,地中颗粒无收,树皮枯草都被扒出充饥,大量饥民云集长安,后秦国主姚帝下令放粮施粥,无奈饥民太多,天天都有人饥寒冻死,大量饥民只能拖家带口,向附余州郡转移。

    “卫姐姐,能否将饥民带到益州求助。”司马雪询问?

    卫子怡道:“天寒路陡,饥民又不会御剑,只怕到不了益州,半路多被冻死。”

    流民中,一个小男孩突然大声啼哭起来,声音凄惨,司马雪立刻跃到高恩华身边,高恩华识趣的双手高举,任司马雪上下摸了个遍,确一个铜板也没找到。

    “卫姐姐?”

    “公主。”卫氏双姝双手乱晃:“你心肠虽好,但饥民能有数万之众,救济不及的。”四人连长安城也未进,原本准备来购置新衣的银子,早已被司马雪赠送干净。

    “我能不能进长安城看看?”司马雪怯生生的问道。

    “不能。”高恩华三人一口同声:“若进了长安城,再遇到更悲惨的饥民,我仨岂不连衣袍也要送出去。”

    日起日落,朝夕轮换,喝完腊八粥,很长进入年关,云渺宫中,处处张灯结彩,一派仙宫气派,每一名女弟子均派发一套新衣,食盒一套,胭脂香粉一份。

    “道长大叔。”司马雪问高恩华道:“年关中,天上的神仙下凡,据说许愿最灵,你新年有什么愿望呢?”

    高恩华道:“其一是,凑齐药材,迅速炼制出化神丹,助贫道太玄诀早日突破重之境界,其二是,寻找属于自已栖身之处,咱俩长期寄身云渺宫,难免有寄人篱下之感。”

    “哦。“

    “公主你呢,有什么愿望?”

    “我也有二个愿望,一是不要和大叔分开,二是查清我父皇驾崩的真实原因。”

    高恩华望着司马雪烟笼寒水般的明眸,心中忐忑不安,忽然发现自己好似极为无能,这么多时间,竟连一个栖身之处也找不到,难不成要终老云渺宫,可是面对司马雪进接的纯情和卫子怡若隐若现的似水柔情,直接束手无策。

    正月间,天空忽生异相,每到暮时,扫帚星便斜挂天空,扫帚星四周黑气弥漫,黑气中隐隐有暗红色光芒闪烁,经久不散,随着时间的延长,暗红色光芒越聚越浓,天地为之变色,一派末日之象。

    晋人极重异常天象,天下各股大大小小势力,纷纷根据星宿异相占卜出种种之说。

    千机夫人道:“此景老身平生也是首次见识,扫帚星四周色泽污秽,天地间弥漫凶煞之气,晋室自谢安为相后,在神州各国中,独享太平数十年,今日天象如此凶煞,难道众生经历一场浮生大劫?。”

    建康城,西府中。

    “禀将军。”宫中士术向司马元显禀报:“天相凶煞,兆示天下将要战乱四起,土地分裂,帝位变更!”

    “知道了,领赏下去吧。”遣走术士后,司马元显独自进入室中,拈香叩拜祷告;“天命所在,我司马元显当位尊帝位,九天诸仙显灵。。。。。。”

    “哈哈,天命所示,土地分裂,帝位更迭。”荆州恒府中,胖子桓玄正与堂弟桓少把酒对坐,指着扫帚星,兴奋的嚎叫道:“我桓玄今年若能统一益州,占领荆州,进可以争王,说不定还能弄个皇帝当当。”

    “哥哥,若要统一益州,必先除去米教郑家与云渺宫这两块绊脚石,如今墨甲卫可归我指挥了吧。”桓少询问?

    “准了。”桓玄笑道:“以前是时机未到,不可硬来,如今天命兆示,我桓玄谋划忍耐多年,以后便放手干吧。”

    “诺。”桓少小眼中恨意一闪,腹中咒骂;“两个乡下贱婢等着,高恩华等着,本少年后便回益州,不打出你等的屎来,本少不姓桓。”

一百二十三节 海岛谋() 
碧波无垠,水天一色。

    远离晋土千里之外的大海中,有一座荒芜的海岛,海岛面积颇大,背面矗立一片巍峨雄伟大殿,天师道孙恩带领江南三吴之地十数名祭酒各自一身麻衣,正在祭奠孙泰。

    “天师道素来匡护正义,扶危救难,有功于晋室。”孙恩头带孝帽,一脸悲痛:“如今本教师君,无故被司马元显诱进西府,以安帝之名下旨戕害,咱们怎么办?”

    “报仇!报仇!”

    “必须给师君报仇,给本教讨个说法。”

    “天地良心,此仇不报,天理难容,报仇,报仇,一定要为师君报仇!”孙大眼带领甘派祭酒叫声最大,神情悲愤,一起振臂赤面,呐喊报仇。

    “各位祭酒静一静。”传功长老高声道:“司马道子爷俩自孝武帝驾崩后,一直借安帝之名,独霸朝纲,掌江南三吴之地兵权,本教若想报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须得商量好再干。”

    “此言有理,司马元显必竟属于皇族,杀他等同谋反。”孙恩建议道:“本君想将各州郡祭酒召齐,共同商议报仇大计。”

    天师道中,苦派以传功长老为首,主张师不受钱,鬼不饮食,戒绝酒、色、肉、气等,注重苦修,甘派以孙大眼为首,主张一切随性,不忌杀生,可以饮酒食肉等,平时两派和而不同,此次若要为孙泰报仇,孙恩必须与两派祭酒在细节上统一意见。

    “诺,一切遵师君之命!”

    “传功和执事长老留下。”孙恩想了想,道:“卢长老和牛祭酒也留下,其余祭酒退下。”

    众祭酒退了出去,大殿中一时静了下来,孙恩吸了两口长气,使心情平静,才道:“如何报仇?几位长老对本君说个真心话,此事关系到本教无数人的生死,可非儿戏。”

    “老夫先说吧。”传功长老心地无私,率先说道:“仇必须报,但司马元显属于皇族,若刺杀他,等同向朝廷宣战,本教教众遍布天下,大部分家中均有妻室老少,若晋室事后追捕报复,只怕要血流成河。”

    “孙长老你的看法呢?”

    “师君之仇若不报,天师道威信全无,教众人心尽失,但若报仇,不论成败,晋室都必疯狂报复,虽然抓不到咱们,普通教众势必跟着遭殃。”孙大眼顿了顿,说:“司马元显一定也是抓住本教投鼠忌器这点,才敢对师君痛下杀手。”

    “两位长老所言有理。”孙恩脸上顿时愁云密布,沉吟道:“这事真是左右为难,卢长老对此事如何看法?”

    卢循是孙恩的妹夫,一直在隐龙岛执掌天师道的财粮,听孙恩问起,将头上毡帽摘下来,在手中抖了抖,道:“吃条鱼都可能让刺扎着嘴,何况刺杀司马元显,活着干,死了算,你是师君你说了算。”

    “和没说一样。”孙恩瞟了一眼连头也不抬的卢循,知道卢循就这么个倔脾气,无可奈何对建康祭酒牛联社道:“牛祭酒,建康城中的情况你最熟,要提前做好安排,应该撤的撤,还要注意打探司马元显的动静。”

    “成,我尽力办好。”牛联社应了一声,不在言语。

    “小师君不必伤怀,待各州郡祭酒齐聚海岛时,聚众人智慧,必有妥善的法子以报此仇。”孙大眼劝慰道。

    “何时让教中各祭酒齐聚海岛较好?”

    “清明节前后最好。”孙大眼分析道:“到时海水潮流、风向都比较适合普通船只航行,师君认为如何?”

    “行,聚会的事,便由孙长老处置吧。”孙恩点头道:

    天师道源自汉顺帝年间,至今历经数朝,教中不为众知的秘密不少,隐龙岛便是其中之一,宫殿屹立于海岛背面避风处,沧桑神秘,殿壁上布满岁月的痕迹。

    宫殿深处的一间密室中,吴郡王廞与女儿王贞正相对而坐。

    王廞父女自曲阿之战后,被孙恩命人护送在隐龙岛中藏匿,密室非常简陋,生活用具大多是王廞自吴郡王府中遁逃时所携用具。

    “贞儿。”王廞身上套件普通灰袍,赤着脚,丝毫不见昔日江南士族豪门的富贵,问道:“孙师君这次来岛后,对你如何?”

    王贞低声道:“一切还好,正与教中长老商议如何替其叔父报仇,父亲在海岛上住的还习惯么?”

    “除了海风潮湿不适外,每日写写字、做做词,倒也自在,若是能吃到吴郡王府的小食厨做的美味,则更妙不可言。”

    “父亲还没忘了江南士族的风范。”王贞细眉一挑,笑道:“此次师君率众来岛后,倒是带了许多东西,改日挑些精致的生活用具,送与父亲。”

    “贞儿,师君一心报仇,以你观察,这仇能报得成么。”王廞突然低声问道?

    “师君此人,素有大志,但在各种细末小事上,确没有什么主意。”王贞起身,探看密室外无人,回首低声道:“女儿担心,这仇不是那么好报的,晋室虽腐朽,但尚未烂透。”

    “为父只是一族族长,仅仅起了个重振王氏雄威的想法,曲阿一战中,便误了多少人性命,至今落魄荒岛,残度余生。”王廞叹道:“天师道势力横贯南北,教徒数十万,稍有异动,天下苍生,必受大劫。”

    “父亲,米教上下全在谈论报仇,这些题外话,咱父女俩私下讲讲尚可,切莫外传。”王贞仔细叮嘱道。

    “唉。”王廞又是一声落寂的长叹:“我一个老头子,便是想与别人讲,也没人听啊。”

    日起日落,岛上无岁月,一缕轻柔的春风吹来,峭壁间的草木,不知不觉中,淡绿一片,清明节数着日子姗姗到来,数十艘高大的桅船,先后自碧绿汪洋中破风驶来。

    天师道各州郡的“祭酒”分批齐聚荒芜海岛,孙大眼分派人手,给众祭酒们安派食宿,各地来岛屿的“祭酒”中,不少人均带有亲信弟子,宫殿容纳不下,便在殿外林间搭建茅草帐篷,支起大锅,凑合居住。

    自晋室南渡后,一直天下太平,未有大乱,天师道信徒虽然遍布天下,相互间确只闻大名,素未谋面,此次荒岛相聚,人人面上虽然装作伤感模样,私下间,均相互走动结交朋友。

    益州“冶头大祭酒”郑方除了带来数名亲信弟子外,还将入教不久的女婿原登飞也带至海岛。

    原登飞果然给郑方大大露脸,见人便笑,不论对方来自何州何郡,均能很快找到一个典故或风土人情说上话,让郑方心中欢喜万分。

    荒岛之中,海风呼啸,宫殿虽然雄伟巍峨,一时之间,激增这么多人,虽早有准备,但储存食物仍然快速消耗。

    孙大眼建议,减免一切繁文缛节,简单祭奠了孙泰后,便择日在大殿中,聚众商议替孙泰报仇事宜。

    聚会当日,孙恩居中,首先做了简单的开场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介绍清楚,最后将传功长老与孙大眼的担忧复述一遍。

    各州、郡“祭酒”登岛前,都早已明确目地,孙恩的话一落,顿时群情激愤,各位祭酒纷纷表示出对天师道的忠诚,发誓的、赌咒的、写血书的,必替师君报此仇!报仇!报仇!

    至于如何报仇?有主张刺杀司马元显的、有主张将司马道子爷俩一起干掉,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说出如何防止晋室报复。

    “诸位教友。”孙恩心中失望,看了看众人,提声问道:“有人还有不同高见吗?”

    “在下益州郑家原登飞。”一个干细清楚的声音,在角落中响起:“可否说说个人愚见?”

    “原教友但说无妨。”孙恩道:

    “原登飞见过师君和诸位道友。”原登飞环施了半圈礼,小声道:“在下的话,说出来怕诸位教友中,有人不喜。”

    “在座均是自家人,原教友有话直说。”

    “在下认为,诸位教友都错了,大伙有没有想过,竖子司马元显何已敢随意杀戮本教师君?朝廷日后还能不能随意杀害在座各位祭酒?”原登飞清清嗓子,一句话成功吊起大家胃口,道:“大伙是否可以多想一想?”

    郑方属于苦派,原登飞是从郑府出来的,然后也被视为苦派,传功长老咳嗽一声,道:“原登飞不必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遵命。”原登飞恭敬施礼,道:“诸位教友自小便深受孔、孟之学薰陶,忠君爱国之心,但诸教友可曾想过,这个晋室、这个晋君,都给过诸位什么?给诸位的,向来只有各种税赋、各种劳役、各种不平。”

    “原登飞,你的意思是?”孙大眼心中一动。

    “孙长老容禀。”原登飞向孙大眼一拱手,道:“昔日楚霸王曾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刺杀司马道子爷俩是谋反,推翻晋室还算谋反,我辈教友何不共同起事推翻晋室,在座诸人,以后儿孙皆成为士族豪门子弟,都成为天下的主人。”

    “你的意思是说本教不如直接反了?”孙大眼一时愕然,扭头看看孙恩,见孙思目光炯炯,未有不悦之意,好似还在轻轻点头许可。

    “诸位教友,天下大乱已久,后秦、后燕、北魏等夷狄之辈尚能称帝立国。”原登飞越说越兴奋,大声叫道:“眼下晋室天子愚痴,不分寒暑,皇族和士族内讧,相互猜忌,我天师道诸位英雄法力滔天,只要举起兵刃,推翻晋室,大事必成!”

    殿内各州郡祭酒被原登飞一番话,登时炸了个外焦里嫩,全身热血沸腾,却没有一个人发表意见,都知道造反成了能封王封侯,若败了则是诛九族的大罪,在这等大事上,不要轻易表态,一切听长老和师君安排。

    传功长老素知郑方腹中没什么墨水,原登飞的话绝非郑方授意,但造反事大,便问:“原登飞,你的意思是鼓动大家造反,这可是忤逆大罪,你可知道后果嘛?”

    “执法长老,除非本教不替师君报仇,刺杀当朝太傅和谋反有何区别,刺杀太傅父子成功了,本教依然是逆匪,若造反成功了,本教各位祭酒全是新朝国之重臣,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原登飞最后几句话,一下子说到众修心坎中,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孙恩也心有所悟,只是一时未拿定主意,心想稍后一定要向郑方详细了解原登飞底细,看能否委以重用。

    “原登飞的话,就是说刺杀是死罪,造反也是死罪,不如直接干个大的。”传功长老站起来,道:“老夫想问几句,汉末太平教‘大贤良师’张角率教众带黄巾起事,教徒纷纷变卖家产,千里相投,战乱蔓延数百年,致使千里无鸡鸣,最后由曹武帝统一天下,本教若起事,会不会引起天下苍生大劫难?”

    “传功长老说的事儿,我倒有个看法,汉朝是大一统皇朝。”建康祭酒牛联社道:“而本朝则不同,司马皇权的政令最多在三吴之地好使,下面各大士族各自弄权,士族子弟们手无缚鸡之力,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谁当皇帝都一样,只要不损伤他们的一亩三分地就成。”

    孙大眼心中盘算,自己一生所求,只不过多存些银子,争取成为一名士族人家,可孙泰被害,这仇谁也不能说不报,既然刺杀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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