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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逐鹿-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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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盐海码头送货的人,从今晚起不能随意外出,切不可走漏风声,明晚上就出发吧。”

    “诺。”

    护送财宝的人员全是孙大眼的亲信,孙召聪接到命令后,立刻找了一个借口溜了出来,直奔云渺宫女修营地寻找雪梨。

    “雪梨妹子,这是江南嘉定产的贡品绸绣,你拿回去做件衣衫吧。。。。。。”孙召聪呲着牙,递过一匹绸缎。

    “孙道友太客气了。”雪梨嘿嘿一笑,接着绸缎,说了个客套话:“这么晚了还来送绸缎,明日送不一样嘛?”

    “从明日起,我要去做个任务,十数日内多半见不到妹子了。”

    雪梨巴不得孙召聪早点滚蛋,嘴中却问:“听闻北府军据南而守,孙道友这是要去劫粮还是打探军情?”

    “都不是,我去盐海码头送宝贝去。”孙召聪低声炫耀说:“孙长老突然有令,命我等。。。。。。”

    雪梨心中一喜,刚接到卫子怡的嘱咐,让盯着这批财宝的去向,孙召聪就主动登门报告,这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立刻笑道:“小妹正托人寻得一瓶百年黑杜酒,这刚想与孙道友畅饮一番,这下可喝不上了。。。。。。。”

    “别、别,我在盐海县等你,必须和妹子一醉方休。”一想到能和雪梨一醉方休,孙召聪双眼熠熠放光,立刻一口应承。

    雪梨双目灼灼如电的看着孙召聪,居然笑眯眯说了一句:“孙道友,你太可爱了!”

    “我真有这么可爱?”雪梨吐气如兰,柔软胸部上下起伏,晃的孙召聪神魂颠倒,浑身血脉偾张,一激动裤裆一热,又尿裤子了。

    当晚,孙恩迅速召集天师诸位祭酒商议,传功长老和传法长老因为率兵拒守司马休之四兄弟,没有回帐参加会议。

    “北府军据南而守,逼本教与其决战,司马休之四兄弟率领的晋军也从西面进攻甚急,大家说说如何破敌?”孙恩开门见山,几句话点明主要问题。

    “刘牢之的北府军在会稽郡和东阳之间,司马休之四兄弟从建康过来,本教若主动进攻北府军,正好将自己陷在南北晋军中间。”孙大眼率先说道:“可若是不进攻,便形成和晋军拼粮草供给,本教粮草耗尽之时,便是大败之际。”

    教中一些州郡祭酒一直以孙恩的命令为尊,如今大战在既,更是只听孙恩发号施令。

    孙恩道:“卢长老说说看法吧?”

    “咱绝不主动出会稽郡和北府军决战,王凝之如今已亡,王谢两氏与本教仇深似海,只要本教和北府军一对峙。”卢循解释说:“到时会稽郡,建康的司马休之四兄弟三下合围,本教必败。”

    “说说如何应对北府军。”孙恩询问?

    卢循道:“本教去盐海县防守,那里山多岭高靠近码头,本教隐龙岛上有船,北府兵的重甲铁骑总不能追进大海厮杀吧?”

    “卢长老这计策高明,本教拒守海盐县,进可攻,退可过,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孙大眼立刻拍马屁,其余甘派祭酒纷纷附和。

    “好,既然无人反对,本教就拒守海盐县。”孙恩见无人反对,立刻笑道:“来人啊,倒茶,倒茶。。。。。。”

    散会后,卢循指挥天师道大军迅速行动起来。

    一、收拢兵力,在通向吴兴郡的方向上层层设防,挖掘破坏道路,毁断桥梁,防止北府军突然强攻。

    二、命令隐龙岛中的大船队倾岛而出,全部到盐海县海口集中待命。

    三、派出原登飞等人到吴郡与建康等地散播谣言,大讲天师道要派军攻城,恐吓城中军民人心惶惶,给天师道增加撤退时间。

    云渺宫中女修多半来自巴蜀之地,大部分肤白貌美,在天师道中进进出出引人测目,天师男修们趋之若鹜,不用等女修们询问,天师道的一举一动,甚至包括行军口令,全部落入女修们耳中。

    高恩华、卫子怡、阳大牛、慕容妃和雪梨在一座帐蓬中商议劫宝。

    想在数千名天师修士的眼皮子底下顺利劫走这一批数目庞大的财宝,对时辰的把握上要十分精准,早了打草惊蛇,晚了对方就上船了,因此众人必须摸索好其中每一个环节。

    “孙大眼这批货见不得光,所以他不可能派太多人押送。”高恩华分析说:“但是咱们下手必须快和稳,快,是绝不能让一名天师修士发出求救讯号,稳,是要对每一个环节计算好,这中间特别要防备孙闾露,她可是孙大眼的铁杆亲信。”

    五人迅速低声谈论起劫宝中间的若干细节。

    慕容妃低声说:“我已询问过当地渔民,三日后海水涨大潮,他们最多在盐海码头附近呆一天的时间,咱们一点差错不能出现。”

    “万一孙大眼发现,派人追杀怎么办?”卫子怡有些担心。

    “卫师姐,富贵险中求,有了这批财宝,咱们数百姐妹们几辈子都花不完,这一块大肥肉必须抢。”雪梨双眼灼灼放光,笑嘻嘻的说:“有了这批银子,咱到燕境昆嵛山修一个比云渺宫还舒服的宫殿,还可以四处闲逛,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先别高兴太早。”高恩华笑道:“乱世之中吃肉有个说法。”

    雪梨好奇的询问:“道长快说说什么说法?”

    “这肉挟到嘴中时还不能高兴。”高恩华摸了摸了肚子,笑道:“必须吃下肚才算是真的得手了。”

    “为了不被太多人注意,孙大眼一定会安派属下在夜间装船,咱们要趁乱打劫,时间早了晚了都不好使。”慕容妃看看雪梨,笑道:“一切都要看雪梨妹子这个内应了。。。。。。”

    雪梨没说话,阳大牛却在一边笑道:“胡人惯会月黑杀人,趁乱打劫,婆娘你族传的本事一点没丢,出的主意真妙,这些点子俺老牛绝想不出来。”

    慕容妃一伸手,将阳大牛的耳朵攥住,恶狠狠叫道:“老娘除了会月黑杀人,更会趁乱扭耳朵,你服不服?”

    “服!服!服!”阳大牛痛的呲牙裂嘴,歪着脖子甩来甩去,却不敢动手反击,高恩华和两名女修愕然哄笑,帐内气氛顿时欢乐明快。

    高恩华拍拍掌,道:“既然定下来了,大伙按说好的去准备一下吧,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二百三十六节 服不服() 
众人出帐后,高恩华返回帐内,帐角一动,司马雪蓦然从帐角钻了进来,纵身一跃蹿上高恩华后背,伸手扯着他两只耳朵问:

    “高姨娘,你服不服本公主?”

    “服!服!服!”高恩华哭笑不得,只得模仿阳大牛口气应答。

    “公主如今威震江南,谁敢不服?”

    “大叔,要去的昆嵛山真的很好嘛?”司马雪趴在后背向高恩华脖子后面呵气,嬉笑问:“到那里后,便不用东躲西藏了么?”

    “昆嵛山位于燕境之东,位置有些偏,据说山中环境幽美”高恩华道:“燕军绝不会允许晋人带军队进入燕境,桓氏在晋室势众,但要想带大量墨甲卫进燕境和咱们决战,那可万万不行。”

    “这么说咱有家了?”

    “眼下还不算有,乱世之中,就算肉摆在盘子中时,仍有可能被别人抢走。”

    司马雪出了一会神,说:“大叔,若昆嵛山一切安好,要把宫中李姨娘带到山中居住,我时常在梦中梦到她。”

    “这事一定行,谢居士借出船只和水手可不能出一丝的错。”高恩华道:“要不你再跑一趟谢府,去亲自看看大船和船工吧。”

    “好吧,我就再跑一趟谢府。”司马雪向高恩华脖后吹了两口气,意犹未尽的又扯了几下耳朵,然后双手一撑,才跃下来:“大叔方才应我将李姨娘接出宫来,这事可算数?”

    “算数,算数。”

    “大叔。”司马雪忽然正色问道:“数目这么大一批财宝,天师道一定防范严密,你们的计谋能成功嘛,我怎么感觉你们的计谋有些儿戏?”

    “附近方圆数百里内,是天师道的天下,孙大眼不会让人知道这批财宝具体数目是多少,连甘派中人他也要瞒着,他一定会令手下偷偷半夜起行,料不到有人敢打他财宝的主意。”高恩华悠悠一笑,说:“咱们里应外合,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大叔,我以前一直认为你迂腐,怎么眼下忽然发现你也见财眼开呢?”

    “唉,公主啊,有了这批财宝,咱去昆嵛山就有好日子过。”高恩华立刻愁眉苦脸的说:“没这批财宝,到了昆嵛山,我就得带公主打猎和挖药去,更休说接李姨娘到山上居住了。”

    “嗯、嗯嗯,大叔说的都对,每次都是你有理儿,我去会稽郡找谢姐姐了。”

    “去吧去吧。”

    孙大眼和卢循聚了这么多财宝,极怕引起苦派中人的注意,押运人员皆是孙大眼亲信人马,又派出数十名甘派亲信修士随车押运。

    下半夜后,月朗星稀,春风中仍透出一抹寒意。

    孙闾露率人将数百辆装满财宝的大车绑好,连车轮也裹上麻布,当夜子时过后秘密起行,一路上小心翼翼前进,到盐海县码头附近寻了个隐蔽树林中扎营,四周布上警戒,然后开始了等待。

    孙召聪也在等待,不过他在等待雪梨,甚至说是在等待雪梨的一对大胸。

    暮色时分,雪梨果然应约而来,孙召聪心花怒放,从营后门将雪梨引进自已帐中,拿出肉脯、黑杜酒与雪梨共饮,玉人美酒当前,时光如电,帐中已影影绰绰。

    “孙道友,小妹敬你一杯。”雪梨面色陀红,目光中一片亮晶晶的笑意。

    孙召聪喝的有点大,说:“雪梨妹子你先喝,然后我才。。。。。。才喝。”

    “行,不过妹妹只喝半口行不行?孙道友道法高深,长相英俊,学识过人,想必不会和小妹拼酒吧?”

    “道法高深?长相英俊?学识过人?”这几个词孙召聪都爱听,特别是由雪梨说出来时,他端起杯,一仰脖将酒灌了下去,问:“妹妹说哥哥长相英俊?”

    “那当然,我们云渺宫的姐妹们私下中常夸,整个天师道的男修中,惟有哥哥最英俊。。。。。。”雪梨默默又给孙召聪倒上一大杯黑杜酒。

    雪梨一直称孙召聪孙道友,猛然改口称哥哥,不等雪梨劝,孙召聪乐滋滋的自己端起酒一饮而尽,腹中一投热力涌上来,

    孙闾露正独坐帐中练习道法,帐外一阵脚步响,一名亲信在帐外低声说:“孙长老,孙召聪将军帐中好似有女子声音传出,应是在饮酒。”

    “做人要讲规矩,狎妓寻欢也不看看时侯,若孙长老知晓,还不打断你狗腿。”孙闾露想拿孙召聪个下马威,令他以后俯首听命,便对帐外亲信说:“知道了,这事不许对别人说,我自会前去处置。”

    “诺。”帐外亲信匆匆而去。

    孙闾露出了帐蓬,直奔孙召聪帐蓬而去,远远听到帐中透出光亮,传出女子声音,她在帐外蹑手蹑脚听了一会,“啪”的一挑帐门,直闯进去。

    帐中灯光昏暗,弥漫着一股酒味,孙召聪瘫在地上不动,司马雪和雪梨三名女子笑吟吟的望着孙闾露,手中兵刃在灯光中寒芒闪烁。

    孙闾露骤然一惊,身体疾向帐外倒退飞去,屁股刚贴到帐蓬帘上,“嘭”一声,两只脚从帐外一左一右踢过来,狠狠跺在孙闾露的屁股上,人又飞回帐中,长马脸先着地,一股惨痛倏地传来。

    一根捆仙索从帐门帘后飞进来,将孙闾露瞬间捆的象个大粽子般结结实实。

    “不要喊,不然吸干你的血!”随着耳边司马雪的喝斥声,玄冥剑轻轻抵在咽喉间,玄冥剑尖上的彻骨寒气刺的孙闾露汗毛乍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女道士长了个男人长马脸,真丑!”慕容妃和卫子怡从帐外走进来,看看孙闾露,然后笑道:“雪梨妹子搜出她身上的令牌,然后将营中修士一个个唤到帐中收拾。”

    孙闾露顿时醒悟,对方如此算计,多半是冲着押送的财宝而来,正待拼死一呼,刚一张嘴,慕容妃“啪”的一脚踢来,顿时便晕了过去。

    司马雪伸足踢了踢孙闾露,说道:“若非大叔不喜杀戮,直接一剑刺死多省事。”

    “雪梨妹子。”慕容妃从孙闾露身上摸出令牌,转头对雪梨笑道:“先将孙召聪的亲信一一调来,记住一定要温柔的笑笑。”

    “这个法子好。”雪梨嘻嘻一笑,说:“来一个,放倒一个,来一对,放倒一双。。。。。。”

    孙召聪的小跟班黄子锋和丁西峰先被调进帐中,两人知道孙召聪最近在讨好雪梨,进帐后规规矩矩的站着,连眼风也不敢多看一下。

    慕容妃从帐外进来,飞起一脚将丁西峰踢晕,然后问:

    “想死,立刻送你见阎王,想活,问你什么,说什么。”

    “想活。”黄子锋“噗嗵”一声跪倒,口中大叫:“姑奶奶问什么,小人答什么。”

    “这个营地有多少人警戒,有多少名修士?都在什么地方警戒?。。。。。。”

    子夜前,夜色阴晦。

    天师道盐海县看守码头的大营用栅栏四面围堵,外面用鹿角木桩防御,四角设有哨卡警戒,海边浪涛涨潮声,澎湃如雷,一声压过一声。

    “这附近没有敌人,天师中人全在营中休息,码头上警戒松懈。”高恩华站在黑影中向大营查看半天,轻声说:“谢道友,让船靠岸吧。”

    黑暗中俏影一闪,谢道韫轻声道:“好说,奴家便依道长之言。”

    “有劳谢道友。”高恩华隐在黑暗中也略感紧张,不过有谢道韫在身边站着,反倒多了一份莫名的安全感。

    谢道韫答允司马雪的请求后,一不问用船载何物,二不问去向何方,船到当夜,竟带着谢府数十名修士悄然赶到盐海县护法,这般一个举动,连高恩华都佩服的无敌投地。

    “道长日后可否再回江南?”谢道韫忽然莫明其妙的问了一句,好象她什么都知道一般。

    高恩华略一沉吟,坦城说道:“回,桓氏曾掳走云渺宫无数修士,必须救她们出火海。”

    “谢府的大门始终向道长在长公主敞开着。”谢道韫淡淡说道。

    高恩华心头一热,说:“多谢!”

    两人然后便不在说话,好似多年的知已一般,静静的站在黑暗中,看着盐海码头的一举一动。

    子夜时分,海水潮满。

    一队大船缓缓靠近码头,却没有人下船交涉,一队黑衣人悄然出现在驻地门前,个个黑巾罩面,递上天师道长老令牌。

    码头哨卡守军早已得大营传令,月圆之夜派人发货装船,此时见到黑衣人如此神秘,均知少惹为妙,验明令牌无误后,开门放行。

    一辆辆牛车在黑暗中驰来,除了牛偶尔的喘息声,车轮压地竟然悄无声息。

    车队两队各有一队黑衣人押车,码头守军在未起事前,大多为各郡中流民,从未经历过如此神秘场面,都为今夜有幸参入教中如此神秘任务而激动,待车队全部驰入码头后,迅速关拢哨卡,严密监视码头外的风吹草动。

    牛车队在岸边停稳,海中大船上下来一队船工,将货物一直搬到黎明前装完。

    押送的人全部上了船,大船慢慢驰向大海,高恩华从船仓中闪身出来,向远处的山峦望去,虽然一片黑暗,但仍然能感觉到谢道韫素衣翻飞站在黑暗中向大船凝望。

    “谢道友相助之情,高某永生难忘,他日必登府答谢!”

二百三十七节 黄雀出() 
海风呼啸,波浪翻滚,大船张起风帆一路远航,众女修劳累一夜,大多已钻到船仓安睡,慕容妃从黑暗中钻了出来。

    “米教的修士,都扔进海中喂鱼吧?省得留在世上害人。”

    “不可,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待中途路遇海岛时,扔在岛上听天由命吧。”

    “道长你真是迂腐的很。”慕容妃嘀咕一声,钻进了船仓。

    阳大牛和卫氏双姝在大船起航后不久,便御器到昆嵛山五柳县寻找牲口和车队人力搬货,司马雪上船后略有晕船,一直不见身影。

    高恩华站在船尾,眼睛眨也不眨,盯着盐海县方向的天空,他最担心的事,便是天师修士前来追击,大船每向前走一里,他悬着的心便落下来一份。

    半个时辰后,太阳猛然一跳,从海中跳上了天空,随后光芒万丈,远方海天一色,朝霞熠熠放光有如仙境般壮观。

    一望无垠的蓝色海面,预示着诸事美好的前程。

    高恩华放心了,嘴角浮上一抹胜利者的笑意,心中确信这一批富可敌国的财宝终于完全吃下了,下一步便是如何在昆嵛山扎好根基,让司马雪和云渺宫女修们全部过上好日子。

    他踱到船尾向盐海方面眺望,仿佛看到孙大眼捶胸顿足的沮丧模样。

    孙大眼一直到午后才得到财宝失踪的迅息!天近午时,盐海码头驻军才偶然间发现树林营寨的普通士兵,解开绑后一问,才知道事情始末,立刻上报天师总部。

    孙大眼与卢循接报后,立刻御器赶到盐海县码头,提问被绑士兵,结果一问三不知,均说一名女修手持天师长老令牌传话,待进得孙召聪帐蓬后,莫明其妙被击昏,醒来后就成如此结局。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金银珠宝呢?我的绸缎布帛呢?我的古玩字画呢?”孙大眼六神无主,语无伦次,就差躺在地上满地打滚。

    卢循冷冷问道:“是不是孙闾露与孙召聪见财起意,监守自盗,合伙将财宝窃去?”

    “容我想想。”孙大眼低头疯了般来回疾走,片刻后回答:“不可能,纵然孙召聪有此野心,以孙闾露对贫道的忠心,绝不会做此背主忘恩之举,而且就算两人同流合污,他们也找不到运送财宝的船只啊。”

    卢循冷笑道:“在我们天师道地盘中,谁如此了解我等行踪,谁能将此事做得如此天衣无缝,此事可是你孙长老一手操办,你须得给在下一个说法。”

    孙大眼见卢循怀疑自已,欲哭无泪,急怒攻心之下,“啪”的吐出一口鲜血,喃喃说:

    “孙某虽然爱财如命,可绝无独吞之心,能如此巧妙盗走珠宝的人,对我们行踪了如指掌,此人必在天师大营中,难不成是苦派中人?”

    “别瞎猜了,老夫信得过孙长老。”卢循将头上毡帽取下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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