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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位韩舍,既然是能与龚遂一起出来的,恐怕才干也不低。
毕竟,历史上被埋没的英才与早逝的豪杰,不知道有多少。
“殿下!”张越立刻对刘进拜道:“殿下得人,臣为殿下贺之!”
刘进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起身,扶起两人,笑道:“孤何德何能,竟能得二君之佐?幸甚!幸甚!”
龚遂与韩舍,却是激动的都快忍不住跳舞了。
这次他们跟随着老师来长安,一进长安就参与了士子大串联,那可真是热血沸腾啊。
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和认识到了大义的力量。
这心气还没有平复过来,又将参与到新丰的官社制度的建设中。
这可是践行春秋大义与先王之道的最好机会!
更别提,还能一出仕就辅佐长孙殿下!
他们两人现在只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长孙殿下的名声,哪怕在兰陵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知道长安有贤长孙,少有大志,欲要‘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真真是最佳辅佐对象和理想中的君王模板。
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士大夫,做梦都想要为长孙殿下门下大臣。
这样的机会,却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这简直和做梦一样!
第四百二十四节 惊天大案(1)()
将褚大一行,亲自送出新丰城门。
张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就回头看着看上去都还很粉嫩的龚遂与韩舍,微微舔了舔嘴唇。
现在自己手下,已经是星光璀璨,无比耀眼了吧。
贡禹、王吉、龚遂、胡建、陈万年……
若再算上与自己交好的张安世、丙吉、隽不疑、张贺……
以及还算关系过得去的金日磾、霍光。
大半个昭宣名臣,都已经集结了。
不过……
貌似还缺大将啊!
张越托着腮帮子,想了想。
现在,赵充国、范明友现在都已经自成一体。
而常惠在匈奴,辛庆忌、郑吉还没有出生。
至于甘延寿、陈汤,恐怕连祖父都没有出生……
可是,没有大将辅佐是不行的啊。
卫青、霍去病的赫赫武勋,也不是一个人打下来的。
“或许,该在新丰培养一些未来的武将了……”张越在心里想着,决定将此事提上日程。
办武校,教授兵法,他是有优势的。
旁的不说,现在这个天下,谁敢与他比军事知识理论?
他脑子里可不仅仅有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司马镶且兵法、太公兵法,这些当世已经是瑰宝之中的奇珍,价值千金的宝贝。
甚至还有着一部分的《纪效新书》《太宗李公对问》的内容。
逼急了,把排队枪毙的战术也搞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旁的不说,他现在可是一直在空间里搞些轰轰轰的誓言。
也再没有比空间更好的实验地方了。
现在,他不仅仅已经差不多将黑火药的最佳配方和制造工艺流程给搞清楚了。
还在进一步的实验颗粒化黑火药。
只是现在的技术还不行,主要是基础工艺和基础材料不合格。
哪怕搞出来黑火药,也没有用武之地。
再说了,张越一直觉得黑火药的杀伤力太少。
他打算一口吃个胖子,未来点亮了化学科技树,搞出苦味酸,或许更好。
当然,实在不行,只要技术跟上来了,也可以暂时玩玩铅弹和霰弹。
三千杆燧发枪或许不能平推世界,但差不多可以灭亡匈奴了。
想想看,未来某日,匈奴人骑着战马,挥舞着青铜武器,一窝蜂的冲过来。
然后他们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硝烟。
这就好玩了!
只是……
想要玩排队枪毙,哪怕是小规模的排队枪毙。
张越算了算,最理想的情况下,直线加速,也需要差不多二十年来积累技术和科技人才、工匠。
至于什么虎蹲炮或者突火枪一类的玩意。
张越没兴趣搞,也不想搞。
逼格低、作战效果不强不说。
还容易外泄,被人学走。
这火枪与火炮,要上就上高精科技含量的。
起码也得是十八世纪的枪械与大炮。
这样,就算别人得了一件去,他能复制出来吗?
不能!
在西元前玩排队枪毙?
只是想想这个前景,张越就开始傻笑了。
回到县衙,将龚遂和韩舍交给陈万年去调、教。
张越自己则关上门,进了空间。
如今,空间之中已经空荡荡的,除了棉花、芋头、魔芋、杜仲等作物依旧在生长外,曾经霸占空间大片面积的粟米与小麦,都已经消失无踪。
特别是小麦,几乎全部被张越拿了出去,作为麦种,发放给了租赁公田的百姓们。
总计差不多是七十三石的麦种,将将够新丰那八千亩公田的种子。
当然,张越也留下了差不多半石的麦种,作为种子,继续种在了空间中。
只是他已经不想再用玉果催熟,也不需要用玉果催熟了。
可能种完这一批,再等着公田的麦子成熟,对照一下,若发现没有退化的话,他以后都不会大规模的在空间栽种麦子了。
他打算将目标从口粮上调转,调整培育方向。
以经济作物为主了。
毕竟,即使他在空间培育出了堪比后世杂交麦种甚至转基因麦种产量的麦种。
没有化肥,没有农药,更没有规模化的机械。
这一切也是白搭,甚至说不定,适应性还没有一般麦子好。
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未来,他最多再培育出一种高产、抗旱抗涝的水稻,就会将注意力彻底转移到其他作物身上了。
譬如说含油量高的豆类作物、棉花、含糖量高的甜菜以及淀粉含量高的根茎类、杜仲等作物。
在空间里转悠里一圈,看着那些生长发育都很不错的各色作物。
张越满意的退出了空间。
刚刚出来,没有多久,张越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张越连忙整理一下形容,将门打开,就见到胡建急匆匆的走来,见了张越就拜道:“侍中出大事了!”
“嗯?”张越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刚刚得到消息,长安发生了刺杀士子的事情!”胡建从怀里取出一份公文,交给张越,道:“这是京兆尹、执金吾、京辅都尉以及司隶校尉联名发来的追捕公文!”
张越闻言,也是神色一凛,立刻接过来,在手里打开来一看,就见公文上盖满了各种公文,除了京兆尹、执金吾、京辅都尉以及司隶校尉的官印外,甚至还有卫尉、廷尉以及光禄勋的联署。
公文上更是杀气腾腾,简单直白的写道:京兆尹己衍、执金吾领卫尉事莽、京辅都尉善、司隶校尉永敢告县道有司:不法之徒藐视王法,窜乱之人背弃圣道,亡命之贼勃乱社稷!经查:长安贼常逊、茂陵贼钟武等,贼乱长安,谋杀士子郭循、郑会等五人,穷凶极恶!着各县有司,严查之,敢匿者与贼同罪!
公文之后,附有被通缉的几个罪犯的籍贯、相貌、身高以及特征。
张越快速的看完,将公文收起来,对胡建道:“请告陈万年等有司,严格执行长安案卷,发动乡亭,严查所有过往行人、商旅,令各亭组织民兵巡逻!”
想了想,他还觉得有些不保险,接着道:“再去请人通知长孙殿下那边,加强戒备,同时去人去城外,告知辉渠长老,请辉渠牧民备甲策马,巡逻驰道!”
毋庸置疑,张越知道,一场风暴已经来临了!
那常逊、钟武,张越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
但是……
在长安谋杀士子?
还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们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
也更别指望能逃亡!
天罗地网已经铺下,他们就算插翅也飞不出去!
第四百二十五节 惊天大案(2)()
长安,秋风乍起,吹落了片片树叶,在空中摇曳。
原本繁华的尚冠里大道,现在一片肃穆。
灵车牵引着棺椁,从远处缓缓驶来。
持着灵幡的男子,低声吟诵着屈子的招魂,古老而哀伤的宛唱,令人闻而落泪。
一辆战车,行在最前,董越衣素衣,持着天子节旄,为灵枢开路。
道路两侧,一个个卫士,持戟而立,为英灵送行。
一位位公卿,面朝灵枢,脱帽致敬。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吾闻之:修身者,智之符也;爱施者,仁之端也;取予者,义之表也;耻辱者,勇之决也;立名者,行之极也。士有此五者,然后可以托于世,列于君子之林矣。故行义莫过于死义,行仁莫过于舍身,舍生取义,孔孟之训,先贤之教也”
道路两侧,士子们齐声念诵着太史令司马迁为这五位死义殉道的士子所做的祷词:“今郑君、郭君等五义士,因义而亡,抱仁而死,可谓全于先贤之道也!”
“夫君子死冠不免,义士死声不绝,百世之后,千秋之书,公等与介、弦同辉!”
整个场面,充满了凝重的气氛。
让人感觉从心灵到身体,都被洗涤了一番。
“复仇!”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整个世界顿时被隆隆的声音笼罩:“复仇!”
一个个士子,或生于公卿之家,或生于寒门之户。
但此刻,所有人感同身受,同悲喜、共命运。
每一个人的喉咙与胸膛中,都被热血与激愤所充斥!
“杀贼!”一个公卿子弟,怒目呐喊:“杀贼!”
由是,无数人振臂高呼:“杀贼!”
滚滚的声浪,形成海啸,席卷整个长安。
犹如雷霆,从九天炸响,也似风暴在海上酝酿。
屠刀吓不倒正义,死亡恐吓不了真正的勇士。
更别提,现在盛行的是公羊思想,流行的是大复仇主义。
而在春秋之中,为大义复仇,是不限时间、空间和场合的。
襄公复九世之仇,而春秋大之。
何况,现在谋杀士子的,根本不是什么强权!
只是几个地痞无赖,只是几个商贾在指使。
连左传与谷梁学派的人,也趁机凑了一次热闹。
甚至在其中翻江倒海,趁机刷声望。
在这样的雷霆面前,很多人瑟瑟发抖,这样的风暴之中,一些人惶惶不可终日。
“朝堂已经做了结论了”韩说一边挤出几滴眼泪,装出一副哀伤的神色,一边对着身旁的几个公卿道:“郑会、郭武等人,乃是取义成仁,是天子教化之杰作,有司已经在拟诏,褒扬郑会、郭武等人的父母、子侄”
这些人听着,都是心中一沉。
朝堂既已经有了这样的结论,恐怕这次,大家全部都要倒霉了!
被人抓住了辫子,此番不死也得脱层皮。
韩说心里面,却更是痛苦。
他已经知道了,天子对于此事的真正态度——欣喜若狂!
他甚至在宫里面对左右说过:“此天假刀斧于吾”
他正缺借口,正缺一个光明正大,清洗朝堂甚至天下的借口。
现在,却有傻瓜,将这个借口拱手送给了他。
将屠刀亲自送到他手里面!
韩说已经不知道,这次该死多少人,要死多少了?
现在,朝堂上谁都看的出来。
天子这次是打算借着这个事情,借着天下士子的愤恨与怒火,挥舞屠刀,制裁天下!
说不定,就又是一次堪比告缗的大狱!
只要被aoe扫到,甚至只是碰到,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该死的!”韩说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汝可别落在吾手里!”
对于指使游侠杀人的那个蠢货,韩说现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这个蠢货,在韩说看来,应该被五马分尸,再千刀万剐!
若不是他,这次的事情,大家最多只是吃点亏,等到风头过了,照样能赚的盘满钵满。
现在好了。
别说赚了,他们已经不敢再奢求赚钱了。
能保本都是老天庇佑!
已经有机灵的人(譬如韩说自己)宣布将家中‘全部存粮’(大约相当于手头实际存粮的三分之一)捐赠给国家,以助‘天子抚慰关中黎庶’。
韩说甚至写了一封连他自己看了都感动落泪的奏疏,说自己‘受到义士郑君等感染,乃知大义大忠’。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春江水暖鸭先知,风暴起时鸟先飞。
在风暴席卷之前,聪明人已经在想着怎么保全身家性命了。
只有蠢货还在惦记那点五铢钱和财富,舍不得拿出来消灾。
而那样的蠢货,在这场风暴之中,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韩说就低下头,狠狠的吐了一口气。
他发誓,只要抓到了那个蠢货,他一定会让他后悔,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你特么害老子别说赚钱了,老本都撘进去大半了!
这一刻,几乎整个长安内外,万众一心,众志成城。
所有人都是怒火冲天,紧紧的咬着牙齿,发誓要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力量,追查凶手。
北阙城楼上,天子远远的看着这一切,听着那滚滚而来的呐喊声。
脸上的笑容,都快灿烂的犹如这秋日的阳光一样绚烂了。
“民心士气人心,皆在朕手矣!”他微微笑着,提着绶带,心情好得不得了。
现在这个长安城里,恐怕他就是最开心的人,最幸福的人了。
元鼎中,告缗与酌金两案,令国库充盈到几乎不可想象的地步。
使得他想打匈奴打匈奴,想抽西南夷就抽西南夷。
爱封禅就封禅,想巡幸就巡幸。
五铢钱水一样的花了出去,却怎么都花不光。
于是,便起了建章宫,盖起了这世界上最奢华的宫殿。
茂陵工程更是一口气扩大了一倍!
那样幸福的日子,让他怀念不已。
可惜,再没有那么好的借口,能让他可以大肆的收割财富了。
这让他真是遗憾无比,心里面跟猫爪了一样。
现在,不经意间,这样的机会再次降临。
他自是知道,应该怎么利用了!
“上官桀”他扭头吩咐道:“去告诉兰台,立刻向天下颁布朕的诏命!”
“诺!”上官桀立刻顿首领命,心里面却是紧张不已。
风暴降临,雷霆炸响。
也不知道,今年之后,还能有多少人活下来。
第四百二十六节 风暴(1)()
“盖闻三人厥行则有我师,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今关中夏灾,民有歉收之苦,百姓有离散之难。诗云:忧心惨惨,念国之为虐!士子郑会、郭循、郭武等,舍生取义,奔走于闾巷之中,呼喊于市井之中,行义守仁,而遭不测,朕甚悯焉!其封郑会子荣为嘉义君,郭循子明为怀仁君,郭武子序为德牟君皆食邑一百户,以彰朕之心绪!”
随着尚书令张安世的宣读,百官立刻齐声拜道:“吾皇圣明!臣等谨奉诏!”
由是,拉开了风暴的序幕。
隔日,兰台再下诏书:日者关中夏旱,皆歉收,士大夫公卿,皆念民生之艰,屡上奏疏,以谏朕行德布泽,朕忧心忡忡,念民生之多艰,其赦天下,关中诸邑无出今年田税,其令有司,编户齐民,绘诸县丁口,按户配给,其以始傅男子人月两石,未始傅一石,襁褓之子半石,年七十以上老者一石,始傅女子一石半,未始傅一石为额,石米皆以百钱,诏书既下,有司不得拖延,其以秋八月戊子为限。恐小吏无知,不能明知朕意,曲法害民,其遣御史、尚书、谒者,分行三辅,存问父老曰:皇帝使使问县乡父老、士绅,今关中夏旱,民有困苦之事,天子命有司行配额,诸父老乡亭,可有缺粮饥饿之家,可有无米下炊之士,使者以闻,县乡则查,毋隐瞒!不如令,以‘罔上不道’是处!
此诏一下,所有人都知道变天了。
若在没有发生士子遇刺案前,可能还会有无数人跳起来,力争什么‘与民争利’,甚至于搞小动作,玩阴谋。
但在现在,没有人敢起这个念头了。
所有朝臣都是规规矩矩的顿首拜服,口称天子圣明、万岁,臣等愚昧,幸亏陛下明见万里,本于仁心,为关中百姓想出了这样的好政策。
俺们真是太幸福了!
没办法,现在士林舆论汹汹,裹挟着舆论,整个长安都已经变成了一个干柴堆,一点就着。
在‘长安五君子’遇难被害后的现在,谁敢非议和质疑这个天子因为‘感于五君子德行义举’而想出来的办法。
谁就肯定没有良心。
没有良心的人,是狼心狗肺的败类!
人人可得而诛之!
没看到现在,市面上不止是士子,就连市井贩夫走卒以及屠狗杀鸡之人,也都开始觉醒了吗?
在这个事情上去阻扰天子?
等着被人丢满一院子臭鸡蛋吧!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能有士大夫带着人堵门,骂你个三天三夜!
没看到,舆论汹汹,群情激愤之中,连素来最喜欢痛骂大司农‘与民争利’‘请烹弘羊以谢天下’的谷梁君子们和古文学派的那些士大夫们都已经闭上了嘴巴甚至还加入了这场舆论狂潮之中了吗?
于是,这道在过去可能引发莫大阻力,甚至可能被人用各种手段阻拦的诏书,在现在却得到了满朝文武公卿士大夫的一致支持!
整个大汉帝国的上层,从未像现在这样认真、严谨过。
由是命令,被层层传达,并以最快的速度,执行了下去。
过去那些以慵懒和怠政闻名的家伙,这次也前所未有的认真起来。
将治下的户籍与人口,统统统计起来。
然后,派出了官吏与军队,散到市井,盯紧了所有的粮商。
告示与公文,更是贴的到处都是。
没办法,傻子都知道,这次上面是真的认真了。
谁也不敢在这个事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