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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女孩止住了哭,又吞吞吐吐了。
先瞳虎下脸:“找打是吧?”
“不是啦,你,你见到”
女孩鼓起勇气要问了,然后只说了一半又哽住,连自己也游离不定的样子,说话的声音越走越低:“小,小佳姐姐了?”
嗯了下,先瞳看了门口一眼。
啊。
真羽小嘴张着,却接不上话了。
先瞳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怎么会去找她的?”
“我”
“蓝馨?”
“不嗯。”面对先瞳严厉的目光,女孩没怎么抵抗就坦白了,老老实实地低下头。
“她还在天龙?”
“你不知道?”女孩满脸的诧异。
先瞳的表情看起来比她还惊奇,满是不解:“知道什么?”
“兽潮的事啊。”
“什么兽潮?”
“异兽潮啊,领域圈的异兽潮又来了,而且好像很严重,还有什么新神兽什么的,我出来的时候,听说情况很不妙”见先瞳的表情一点也不像作假,真羽迷糊了,不过还是将知道的有关兽潮的一些听闻从头到尾地叙述了遍:“我急着去找小小佳姐姐,也没有留意这件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就听说好像是天兽森林的那个祖神死掉了”
刚刚讲了开头,先瞳就怔住了。
“大概就是这样了”
既然说了,真羽索性就把去心族的那一段也一并讲了,结果一说就说了小半天才结尾:“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然后就这样了。”
先瞳一时懵了,脑子里一片混乱。
诞生的神兽、被弑杀的祖神、沦陷的领域圈无论过去了多久,但在先瞳被投入龙窟后,拼凑起来的记忆也不过就短短的1-2天而已,甚至其中的一大部分时间里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乍然接触到这些信息,先瞳不禁出现了些恍惚。
真羽在旁瞄着他,安静地不敢打搅。
“我们要回去”
良久,先瞳勉强收拾了紊淆的思绪,只有一种想法:“我们要赶回领域”
门幕撩了开来。
先瞳的话一滞,与真羽一道下意识地望过去。女子半个身子探进来了,与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三人就此瞪起了眼。
“一”
女子脸颊红了红,小声问:“一起睡觉?”
“”
里面的两人睁着大眼,刹时间竟找不到言语以对。
唉。
好久之后,先瞳叹了一声,头痛地捏了捏鼻梁。
第二十四章 夏寒()
隆。
风携着黑云压过来,夏雷的轰鸣如同擂动的战鼓,苍凉萧丧。
城头上,方杰临风而望。
那天之后,评议院历史性地统一了意见,全票通过了军方提出的‘坚守城防’的军事策略。虽然在是否完全开放内圈的问题上扯了半天皮,但随着司镇良、柳剑的到来,以及军方统帅黄贤的坚持,这点最后的障碍也很快被扫除干净。
然而,内圈的空间毕竟有限,要一下容纳千万人,一时半刻也是不可能的事——那天,方杰见识到了人性的丑态。
因为蝇牛的袭击,方杰仓促地开放了城门。姑且不论平常的态度如何,可就当时的情况而言,这只是出于善意的举动。可惜,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让人粗手不及——由于缺少兵力管束,仅第一天涌入城内的近百万平民就引起了混乱,城内的秩序荡然无存,甚至一度引起了几起大规模的暴乱。短短半天里,包括军方在内,先后就有数千人死于骚动。
于是,开放了不到半天的城门又被逼关闭。在这过程中,又死了几百人。
而真正的异兽潮还没来
方杰本就不热的一腔心血,冷到了冰谷。
“还在沮丧吗?”
“”
扭转头,方杰见到须发长白的老人从空中飘落,愣了愣,随后低低头:“院长。”
老人在城墙边走着,边走边望城下,笑道:“没了学院,哪有院长。”
“学院永远在那里。”
方杰跟在后面,这样说着,也看着老人微微伛偻的背影。在能域学院的时候,自己几乎没有近距离地接触过这位在人族中享有盛誉的老者,之后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异兽潮后,虽然见过几次面,但机会就更少了想想似乎也正常,毕竟,虽然在很多人眼中高高在上,但自己拥有的东西,以对方的能力、地位,并不稀罕,也就并不会有交集。
何况在学院的时候,自己还是个问题多多的话题学员。方杰很有自知之明地觉得,老人是从来都瞧不上自己这个方家的继承人的,他偏爱的是那些无论是天赋还是地位都拥有更大潜力的人,例如蒋家的那个女人蒋雯,例如那个男人
当然,这些无碍于方杰出自内心地尊重这位老者。
嗬。
笑了声,老人没有接着话题,而是停了下来,欣慰地道:“现在看起来还不错。”
方杰闻言,望望下面。
老人指的是城下的秩序。确实,比起几日前的像蚁堆一样的混乱,民众明显安稳了许多,也没有出现太大的吵闹。主城门开着,在全副武装的军队镇守下,秩序井然,进城的人员自觉排队,虽然前行缓慢,但总的还是在不断地移动。
这都是黄贤的功劳。以铁血手段镇压住城内的动乱后,这位军方的统帅以雷霆之势迅速掌控了局面。以往,方杰铁定会认为他有夺权的嫌疑,但在那时候,他忽然就意识到,对方在平日里的忍让,或许并不是真的怕了自己这个愣头青随后,军方将首先进入内圈的民众划分开来,青壮年统一调配到军队预备役,妇孺负责日常的劳作以及照顾老弱病残,接着,城外的人群也被编录,符合条件的,率先调补为城内的安防兵力,当能够维护内圈的基本秩律后,继续吸纳民众
几天时间后,这种良性的循环运作就起到了作用。到今天为止,原本拥挤在城外的难民,已经大部分安置到了城内。
“你在担心什么?”
“啊?城内的粮食恐怕不够”方杰怔了下,随口一说,却也是最忧虑的问题。千万人的吃喝拉撒,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老人点点头,表情却很淡定:“确实是个问题”
方杰看了看他,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打算组织一批人,离开这里。”这是提前为有可能发生的最坏的结果所做的打算。
嗯。
老人的神色很奇怪,模棱两可。
方杰皱皱眉头。
半响,老人开口了,倒像是自言自语:“这个领域圈存在了几千年时间,久的都让人忘记了它原本就不是一直就存在的”
方杰识趣地没有接嘴。
“我们就像是圈里的羊群,没有了围栏的保护就活不下去。”
老人悲哀地笑着,娓娓而叹:“是的,所以我们必须世世代代地活在羊圈里。然后,所有羊都忘记了,这一个羊圈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这个羊圈,经过几千年的时间的腐蚀,也会不断老化,不再牢固,直至失去它原本该有的作用。”
咕。
方杰吞了口唾沫。过了会,他扯动嘴皮子:“这羊圈能修补的吧?”
老人沉默着,仰头看天。
乌云蔽日。
方杰的声音在抖:“你,你的意思是,领域圈不会恢复了?”
摇摇头,老人转身离开。
“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
方杰亦步亦趁:“不就是大姨妈,哪次不是这样,不对,不可能,你不是很厉害,你一定有办法,是吧”语无伦次地说着,脚步不觉间就慢了下来,眼睁睁看着老人越走越远。额角青筋浮起来,最后,他睚眦欲裂,失控地怒吼:“那我们***还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老人停了下来,望向天边。
方杰向前走了两步,一步一顿:“我,我们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老人走到城头,朝着远方的目光,悲伤中透着凌厉。
方杰下意识地随之扭过头。
轰隆隆
极远的地平线上,黑云降下撕裂天空般的霹雳。透过闪光,参差不齐的黑线像缓慢而无可阻挡的浪涌,一点点在视线中放大。
悄然间,方杰只觉手脚冰冷。
“祈祷。”
到了这时,老人的声音才幽幽响了起来,也不知是为刚才方杰的质问,还是为接下来的几乎已经可以预见的结局。
嗷呜呜
狼啸声遍彻冰原,荒芜凄凉。
先瞳从雪塔上瞭望,能见到十几里外雪坡上的狼群。为首的那头,不仅体型巨大无匹,毛色也罕见地呈现霜雪的纯白。
“看到了吗?”
胖墩爬着木梯上来,用手遮着光,指了指:“就是那头最大的”
啊。
先瞳点了点头。
胖墩接着说着:“这家伙,现在是我们这片雪地里最大的狼群的头领了,除了猛犸群外,连雪狮雪猿见了都要绕道走”
“那时候,它才那么大一点吧?”先瞳回忆着当年的那头小狼,忍不住感叹。
“谁说不是?这才四年,还是五年吧?都不知道它吃什么长的。”
“它为什么没吃掉我们?”
“大概是因为那时候你放了它老妈一马吧?”见到先瞳古怪的表情,胖墩憨憨地摸摸头,笑着说道:“你不知道的了,这家伙精得很,自从成了狼王,它的狼群就很少跟我们起冲突,它知道我们对它们的肉没兴趣,有时候还会跟我们合作。”
先瞳一愕:“合作?”
“啊,它懂得我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胖墩笑起来:“好多时候,我们出去打猎它们就来,不过不动手,就把猎物赶一起,让我们来,得手之后,我们也要不了全部,像内脏什么的不要的,它们就喜欢,大家一起分。这样我们省事,它们也少了很多风险,省了不少力气。”
先瞳揪眉失笑:“还有这种事”
胖墩指指下面:“你看那头小猛犸”
先瞳往下看了看。
雪塔旁边,搭着一个简陋的草棚,上面铺满了雪,下面垫了一些枯枝隔开了冰冷的地面。赤褐色的小猛犸正在里面‘呼呼’睡觉。
“它带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这家伙就在旁边,饿得半死了。”
“不吃吗?”
“当然不能吃啦!”胖墩翻翻白眼,讲道:“这种小东西野性还不大,很容易驯服,照顾得好,以后长大了可是宝贝!”
“它连这个都留给你们?”
“那就不知道啦,不过,这份人情啊可就欠大了,以后咱见着它就得多给几块肉了。”这样唠叨着,胖墩看小猛犸的表情还是很满意。
呵。
先瞳对这神奇的因缘,也只能以笑置之了。
嗷呜
随着苍狼的嚎啸,狼群逐渐远去了。
呼。
灰白的冷风拂过积雪覆盖的塔楼,捎起几片雪花。
胖墩打了个哆嗦,抖抖腮帮子:“噜噜噜,应该快到了,我”
先瞳的身体微微往后仰了仰。
笃!
冷灰色的光芒一闪而现,钉在楼柱上,震落一堆散雪。胖墩的话定住,‘我’字的嘴型还来不及闭上,张成偌大的‘0’形。
灰风消散。
塔栏上,赫然蹲着一个蒙脸的青年。
先瞳的眼神凌厉的如同冬日里的尖刀:“冥王二公子!?”
哼!
青年不甘示弱,声如寒冰:“龙王大公子!?”
胖墩站在旁边,整个人冰住了。
“先瞳”
这时候,忽然一声娇脆的呼喊传了过来。
欸?
站在护栏上的青年一震。
真羽兜了大半个村子,终于找到了塔子。因为距离有点远,上面是怎么样的气氛她也感觉不到,只拢着手,大声喊:“先瞳大哥!”
诶?诶?
青年身上的冷酷荡然无存,扭头一看。当见到下方那仰着冻得发红的小脸的女孩,他的动作刹间僵住。
咦?
真羽略微迷茫,旋即睁了睁眸。
欸!?
青年顿时惊慌无措,想都没想就要转身,可木栏窄小又结冰,顺理成章的脚下一滑,两手划了几下,栽头掉了下去。
噗地,好好一个人就倒载在了雪堆里,只露出两条腿。
先瞳走到栏边,无语地揉揉眉心。
沙。
雪堆的下面崩飞了一小块,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真羽捂了捂嘴唇。
嗨,嘿嘿。
虽然倒转着,可依稀就是几年前的那个模样。青年裂开嘴,露出两排白牙,腼腆地笑了。
真羽撅了撅嘴。
然后,还是忍不住‘噗’地笑了。
第二十五章 冰城()
咚地,整个村子抖了抖。。 平板电子书
胖墩跳下去,连地面都砸崩了,没事一样,火燎火急地把人从雪堆里拔了出来。
先瞳向前俯身,十指交扣,小臂撑着护栏往下看。
“谢了,大胖。”
已经与先瞳平高的青年拍打着身上的雪渣,一边对受**若惊的胖墩道谢,一边朝对面的女孩笑。
经过这几年的洗礼,年少时的稚气差不多就消失殆尽了,以往总是充满新奇的清亮眼睛也多了几分沉色;头发仍如既往的蓬乱,看起来有些懒散,但从内而外透出的稳健,能让人感到可靠。数年不见,曾经顽懵的少年,这时已是精神蓬勃的青年了。
真羽的脸色红了红,哼了哼:“傻笑什么!”
“好,好久没见。”
“嘁,有什么好见的”
“啊,这”
紫水抓抓后脑,干笑着不会说话了。
真羽撇嘴,低声骂了下‘傻子’以作鄙视。不过,面上流露出的喜色终究掩饰不住,多多少少出卖了心里的真实想法。
“你怎么在这里?”
“要你管!”
虽然模样变了许多,但对真羽的畏怯却一点不减,基本上就是说一句被顶一句就语塞的状态。紫水倒是自得其乐,傻呵呵地笑个不停。真羽翻翻白眼,刚滋生的一丝重逢的喜悦荡然无存,哼地一撇头,转而朝塔楼招手:“先瞳大哥。”
先瞳回以微笑,挥挥手。
紫水扭过头,看看他,神情忽然有些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复杂。
原本料想中的见面时的激动,因为真羽的出现而被中断,然后,却也没有再出现。空气中的氛围,反而变得若显沉甸。
那边的积雪的屋檐下,披着绒绒坎肩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
先瞳见到了她,接着真羽也发现了她。紫水有所感觉,转首,继而呆了下。动作略略停顿,随后他躬身,低下头:“朱雀殿下。”
胖墩一下子也没听到是什么,看着两人,一脸的迷糊。猜不懂什么状况,但是四肢发达并不就都代表头脑会简单,胖墩既然能够被选中留守村子,自然有着自己的一套让人认可的行事方式。见到紫水行礼,他理所当然地弯下腰,乖乖跟着行礼。
女子抿着微粉的嘴唇,眼里却只映着塔楼上的那人。
“”
先瞳站直来,扶着木梯,循规蹈矩地一级一级往下走。
真羽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在三人身上来回往返。可惜,到先瞳下来了,还是找不到足以让她满意的蛛丝马迹。
“我们谈谈吧。”紫水叫住了要离开的先瞳。
“有兴趣就跟来吧。”
“你打算就这样回去领域圈?”紫水看着先瞳的反应,皱皱剑鞘般的眉尖,神色复杂:“你这样回去,没有任何意义。”
先瞳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倒有了些笑意:“知道的不少啊,看来没白过。”
“拜托,连那头狼崽子都长大了,难道我连一头畜生都不如?”紫水翻着白眼,表情转换间,依稀漏出了几年前的那个少年的几分神韵,不忿地说:“这些年好歹有用心的好吧。”
真羽瞄瞄他,心里腹诽着,不过不得不承认,与几年前相比,至少在样子上,他看起来好像,大概,也许是长大了那么一点。当然,这样的想法肯定是不会表露出来的了。怀着奇异的心情,女孩又忍不住有意无意地多看了他几眼。
“那你应该知道,我有必须回去的理由。”
“没有阻碍的意思,只是,有人想见你,应该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就让我赶了过来。”说着前半段话的时候还好,到了后半段,紫水的语气就有些别扭,看样子有些言不由衷。要承认完全出于个人的迫切心情,这时候确实有些难堪。
在忘川,在冥寒之地,先瞳关心的人不多,除了眼前这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小青年,也就只有另外一个了:“洛格思还好吗?”
“呃,很好,眼睛也差不多能看到了。”
“很好。”心安了,先瞳就要走。
“那位大人说了,他原本的名讳是,麒麟。”作为为数不多的对先瞳的性格有所了解的人,紫水急忙把话补充完了:“他说,关于青龙的后事,要亲自向你交待。”虽然不知道代传的话的具体意思,但紫水还是充满期望地等待着先瞳的反应。
“我会去见他,下次来的时候。”先瞳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紫水皱皱眉:“你连那边的状况都一无所知,去了又有什么用?”
先瞳头也不回,但还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所以才说没时间啊。”
“我来。”
那边的冰屋下,沉默已久的女子突然开口,清冷的声音让先瞳下定决意的步伐缓了缓。紫水和真羽望过去,胖墩也望过去,从村子的各个角落里探出来的窥视也都望了过去。众目聚焦下,女子的面容与周围的冰雪一般,清冷冰雅,对着先瞳说着话的声音却隐隐有些柔暖:“你还在接受传承的交替期,这样贸然过去,不仅什么都做不了,恐怕”
后面的话,不说出来,众人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见到先瞳不为所动,女子习惯性地抿抿嘴,温言道:“麒麟和青龙,算是源自一脉,他可以帮助你稳定体内的青龙之力,到时候,你想要去哪里都可以”眼看那男子又要走了,她有些急了:“我知道你着急,我已经恢复了一些神力,勉强可以支撑一次空间转移,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
在雪地上站了会,先瞳还是迈出了步。女子脸色一苦,只觉身子突然就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