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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少爷，这个给你。”
“啊？”
先瞳正在酝酿着该怎么开口向祁衣娘询问，谁知后者却先说话了，让他不由得一怔，看着递给来的古书，下意识地歪歪头：“这是”
祁衣娘笑道：“练气决！”
先瞳疑惑地道：“练气决？领域圈药师的练气术？”说着话，他已经把古书接了过来。
“不是哦，是练气决，早上的时候我见龙少爷你在打坐，应该修炼的是气功吧？”祁衣娘盈盈地道：“这本练气决里面记载的，就是完整的气功！”
先瞳看着古书泛黄的书页上的打坐图像，脑子有点卡壳了。
“你该听说过，我家的孩子生下来就身体虚弱，随时就可能夭折吧？那时候，有个女人找到了我们，希望能帮我们，她教我们使用冰髓的方法，还给了我练气决，让我修炼气功，每隔一段时间为孩子行经活络，调理气血，以此来延长孩子的寿命。”语气很平静，祁衣娘说得就像别人的家事：“我家牛腾就是希望能够找到彻底救活孩子的方法，相信她的话，跟着她走了。”
先瞳还来不及生出惊、喜的情绪，闻言就一震：“那这”
“八年前，孩子还是没能挺过来呵呵，大概就是命吧？这东西我留着已经没用了，送给龙少爷也是有点太寒酸了，但是衣娘手上没有什么值得的珍宝，只能印帕炒蘸狭恕！逼钜履镄Φ煤芪潞停溃骸澳歉雠怂倒蛭墙酰饬菲鲆丫谏窠缰芯Ａ耍敢彩钦饷此档模乙簿托帕怂蝗徽娴牟荒芎裣铝称つ贸隼矗昧Α！�
“不！”
匆匆地掀了几页，先瞳沉浸在‘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惊喜中，连连摇头道：“这份礼物对我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那就好。”祁衣娘看到先瞳是真心喜欢自己送出的不算礼物的礼物，脸色也随之变得宽慰：“原本衣娘还不知道该怎么酬谢你，现在就放心了。”
“那点小事，谢他什么啊！”祁战在一旁看了半天，见先瞳如获至宝的样子，忍不住哼道：“你这小子，什么极力势化龙化都齐了，现在还练什么气功？就不怕练杂了暴毙哦？”
“不对哦。”
祁衣娘刚捧起的茶碗又放下了，摇摇手指：“气功和普通战技可是不一样的，它很温和，要不然怎么能够用在孩子身上呢？”
先瞳粗略地将古书翻了小半，心里已经有些激动，忍不住扬了扬嘴唇。
嘁。
祁战不屑地撇嘴，继续吃自己的米饼，同时喋喋不休地咕喃：“什么东西，稀罕哦，看把你小子乐得。”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祁衣娘对堂兄的叽咕回以一笑，然后向先瞳微微欠身，用小盘子带着一碗奶汤和几个米饼走开了。
吽吽。
狮蛩抬起头，跟着过去了。
先瞳知道这时还不是研究练气决的时候，于是将古书收了起来，随手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腥香的奶茶，同时好奇地望着一女一兽走开帐篷侧边的那一处低矮的草坡下面的一个小土丘前。
“牛腾的老娘。”突然，祁战蹦出了一句。
“什么？”
“几年前，牛贲那货把牛腾的老娘送过来了死了，老人家希望死了也能见到儿子回来，所以牛腾把遗体送到这边来了，就葬在那里，进进出出都能见到了。”祁战吃完最后一个米饼，拍拍手上的粉屑，把最后一口奶茶喝光了。
先瞳想起昨晚说的那句‘有空回去看看他的母亲’的话，顿觉气闷了，前一刻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不关你事。”
祁战拍拍先瞳的肩膀，站了起来，走向那边，声音又变得不像他了：“有些事，注定了的，换了谁也逃不过去。”
哑然无语，先瞳也分不清此时心头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隆隆。
密集的蹄声越来越近，听起来就在几里外了。
在战族的领地上，牧民本来就多，兽群非常常见，并不值得奇怪。但是，到了这时，先瞳和祁战终于是发现了异常，后者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望向十几骑奔来的方向。他长得高大能望到更远，不过看样子却有点迷惑，摸着后脑勺等在了原地。
先瞳收拾起复杂的心情，眉头紧锁地站起来了。
没多久，十几骑就到了目光能及的地方。
哞哞。
开路的十来头角牛向两侧让开，为后面的三头奔雷龙让出位置。
先瞳视线收缩，旋即一愣。
嗷！
奔雷龙在牧圈外急刹住奔势，生生地收住速度，后面的角牛随之一顿，砰砰地停了下来。
“帕”
先瞳意外地张了张嘴，但还没完全说出来，那边的奔雷龙上，罩着袍子的窈窕身影就蹿了过来，噗地一下扎进了他怀里。
“娜。”
落下最后的音节，先瞳哭笑不得地抱住女子柔软的娇躯。
第十一章 她是骗子（）
由于赶路匆忙，天龙侍卫军的大部队还在皓丽蓝的另一边，只有三个人先过来与先瞳会面。除了帕娜外，还有负责统率护卫军的铁龙，以及一名叫做利维斯的中年军官，后者是龙王安派过来的将领，除了接应先瞳，还另外有事在身。
帕娜在先瞳的强制要求下，暂时占用了主家的帐篷，简单梳洗过后，没多久就睡下了。
连续的急行军，连铁龙这样的硬朗汉子也有点吃不消，更何况作为女子的帕娜了。先瞳在帐篷内守望了片刻，随后悄然退了出来。
“睡了？”
祁衣娘端着一盆清水正要进去，凑巧与先瞳碰了个对面，顺口问了后，又取笑道：“这女孩子很好看，龙少爷好福气。”
先瞳深以为然地笑笑，感谢道：“麻烦你了。”
“怎么会，衣娘也喜欢她。”祁衣娘摇摇头，刚要进去的时候，忽然又停在了门口，脸朝向里面，问道：“龙少爷，认识那个女人？”
“啊？什么女人？”先瞳抬脚要走，闻言疑惑地回过头。
“气功，龙少爷认识那个传授衣娘练气决的那个女人？”
“猪鸟巫女？没听过，我的气功是从一位人族前辈那里学来的，残缺不全。”先瞳不明白祁衣娘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事来了，不过还是如实道：“说起来，还要再次多谢你，那位前辈在神界游历了几十年都没有凑到完整的气功修炼方法，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
“这样啊衣娘觉得，龙少爷总有一天会遇到那个女人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龙少爷你见到了她衣娘感激龙少爷你能把牛腾送回家，所以不希望你也受到欺骗。”祁衣娘转转头，侧脸平静的有点冷：“别相信她，她是个骗子！？”
啊？
先瞳还没琢磨过来，祁衣娘已经默默地进去了。
“小子，怎么了？”
那一边，祁战看见两人在帐篷门口唠叨了什么，喊了一声。要是没有旁人在，这声喊话倒没关系，可现在却不合时宜，毕竟‘小子’这个称呼多少有些儿戏，铁龙还好，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利维斯当即就皱起了眉头，隐有不愉。
先瞳对此视若无睹，走过去不客气地道：“那么多事干嘛？你不是要回去吗？”
祁战不耐烦地指指表情不太好看的利维斯，喏道：“本大爷我也想走，可是你家的人说要跟你说过才行，真是麻烦。”
“利维斯。”先瞳叫住了满脸不快的利维斯，向他摇摇头：“那边有事你就先过去吧，这里有铁龙，没问题。”
“是，大公子。”
归来天龙快两年时间，龙王派系中的大多数都已经认同了先瞳龙王大公子的身份，利维斯的地位不算高，当然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当即点头：“那属下就先过去处理手中的公务了。”
“真啰嗦，干嘛都要见老爹啊？”祁战晦气地摆摆大手，跨着大步出了圈栏，随便找了头角牛登了上去。
“属下先告退了。”
虽然将心中的不满写在了脸上，但利维斯还是沉着气朝先瞳点点头，这才跟出去跨上其中一头奔雷龙，驾驭着掉过头。
嚯！
祁战一甩缰绳，领着十几头角牛将奔雷龙拥簇在中间，轰隆隆地浩荡离开了。
先瞳驻足目送了片刻，直到骑群远去，眉头才轻轻凝起来，问道：“知道怎么回事吗？”
“回大公子，属下不清楚。”铁龙板着脸应了，不过接着又道：“不过据属下猜测，应该是有关于九天演武大会的事宜。”
“九天演武大会？那个二十年一次的九天神族的青年一代的盛会？”先瞳立马活用了从祁战那里得来的信息。
“是的，但是”犹豫了一下，铁龙肃然地道：“利维斯大人过来只负责打前站，至于后续的，恐怕还得大公子出面。”
“跟我有什么关系？”关于九天演武，先瞳也就从之前与祁战的对话中略知了一二，多的一概不知，不由得觉得奇怪。
“属下只负责此行的护卫职责，详细的就真的不知道了。”铁龙停了下，又补充道：“除了利维斯大人，路易斯参谋是龙王特意委托的负责人之一，所以大公子可以亲自去询问路易斯参谋。”
“这样啊，那晚点再问她好了。”先瞳点点头，而后伸手道：“别站着了，坐。”
“谢大公子。”
大概是真的累了，铁龙没有推辞就原地坐了下来——早上用餐后留下的毯子和餐具还没收拾，刚好可以将就着坐了。
先瞳想想，除了龙仙凌，在天龙就数卡伽露和铁龙最早与自己见面，而且由于中间夹着帕娜和卡伽露的一层亦师亦友的奇怪的关系，他感觉上就较为亲近，忍不住笑道：“在天龙之前，我们就算是老相识了吧？你就别整天大公子的了。”
“不敢！”
铁龙一板一眼地摇头，谨慎地道：“当初铁龙不知道大公子身份，有开罪的地方，万望大公子恕罪！”
先瞳撑着膝盖坐了一半，看多了眼前表情木然的男人几眼。
或许是因为曾经受过陷害的关系，铁龙除了对龙王和龙仙凌忠心耿耿外，对无论谁都抱有一定的戒心，尤其对上级。先瞳对此并不觉得奇怪，所以也就不强求他能在短时间内做出什么改变了，转而道：“怎么样，天冬的战况怎么样？”
铁龙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托大公子的功劳，天冬的战事已经告一段落，二公子正在督促战后的休整，如果不出意外，这次从战族回去后就可以恢复如常。”
“功劳？”
先瞳脸色古怪地抿抿嘴，问道：“天龙城没发生什么事吧？第八军团的新兵招募进行的怎么样，嗯这个应该问帕娜才对。”
“天龙城一切如常。”铁龙默认了先瞳的说法，对后面的问题就没下文了。
“那就好”先瞳想知道的不多，三言两句，干脆明晰，完了霎时也找不到什么话题了，而且他本身就不是善于打开气氛的人，见铁龙也不喜说话的样子，想想后索性道：“这几天你们辛苦了，现在也没什么事，你进去休息一下吧。”
铁龙摇摇头：“谢大公子关心，属下在这里休息就可以了。”
“嗯，也好，有事的话，可以到里面找我。”先瞳也不强人所难，站起来回到帐篷那边，结果正好又撞到了刚出来的祁衣娘，两者面面相觑。
嗤。
祁衣娘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轻手放下门布：“她睡得很好，我到旁边收拾一下，晚点也好腾出地方来让你们休息。”先瞳摇摇头刚要婉拒，祁衣娘却又抢先道：“人多，族长那边恐怕一时也找不到适合的安顿地方，这边接待几位还是可以的，就是来回得走一走，龙少爷不嫌麻烦就行。”
如此一来，先瞳就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再次道谢。
祁衣娘也就笑笑，识趣地走开了。
等
先瞳忽然想起什么，手伸了伸，到了一半又打住了。原本想问清楚那个‘猪鸟巫女’的底细，但先瞳觉得那无异于再一次揭祁衣娘的伤疤，于是忍住了。
走入帐篷后，先瞳自以为是地找了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对于不仅没能救回亲生骨肉，最终连丈夫都失去了的祁衣娘而言，那个女人曾经给过她的那些希望，无异于彻头彻尾的谎言。从这个角度来看，辜负了祁衣娘以及牛腾信任的那个女人，确实就是个骗子。
大概就是心中的怨念的宣泄吧？
这样想着，先瞳自觉理解祁衣娘的心情，怜悯之余，对那个巫女的兴趣倒也减却了。
第十二章 意外之讯（）
嗯
淡淡橘光映入眼帘，帕娜的眸子睁开一丝，惺忪地摸摸身边的男人，随后坐了起来。
帐篷内的陈设很简朴，除了常见的工具，装饰的只有一张低矮的木几。床其实就是铺厚了的毛垫，帕娜醒来的时候，先瞳就坐在旁边。
“在看什么？”没有外人在，帕娜露出慵懒的女儿态，从后环住先瞳的腰，下巴挨在他肩膀上，目光略带好奇地往前倾。
“醒了？”先瞳腾出手摸摸女子白皙的脸颊，另一手扬了扬：“练气决，听说过吗？”
“没有。”
帕娜看了看翻开的古书里那些图图点点，摇了摇头，也不太感兴趣，往后坐回去，伸手挽起长瀑般的长发，随意地挽起来。
先瞳往旁边挪了挪，侧坐着拉起女孩的手腕，问道：“你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大老远跑过来干嘛？”
“还不是因为你。”帕娜媚俏地白了一眼，冷然幽怨地哼道：“你不知道，消息传到天龙城闹得有多大，整个第八军团差点要翻了。”
“这种事怎么会传到军团里？”先瞳一皱眉。
“谁知道？总有人不怀好意。”皱皱鼻翼，帕娜呼了口大气：“还好没事，不然我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我说你啊，为什么总是喜欢折腾呢？”
“可不是我愿意的。”先瞳回想一下，觉得自己很无辜。
“不过也不全是坏事，天冬那边还没结束，但是为你请功的申请已经先到了，我听说连第二军团的赫连军团长都亲自夸赞你了，这一次的军功，恐怕谁想抢都抢不走了。”帕娜笑一下就笑出来，隐隐自傲地嗔怪道：“算是因祸得福了。”
先瞳看着帕娜傲娇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说得我好像什么都没做一样，我可是拼了命的。”
。
帕娜俏脸上的一丝笑意悄然凝固了，定定地看着先瞳，诱人的红唇轻轻张了张，最终嘴巴一抿，红着眼一把抱住他。
先瞳有些始料不及，感觉着怀中女子的担忧，心里一暖，把她抱住了。
“以后不要这样吓人了，我，我真的很害怕。”
“哪有那么严重，骗你的了。”
“听到那个消息，我以为自己疯了，我你不知道，不知道，那时候我真的想唔！”帕娜想要哭了，但身子猛地就被扳起，随后被推倒。
灯火摇曳一下。
先瞳将女人压在了身下，横蛮地堵住了她的嘴，用有点粗野的行动取代了抚慰的语言。
呜嗯！
激荡的翻滚中，帕娜意识到什么，在脑子里的最后一点理智的迫使下，她夹起要被分开的**，紧紧地抱住身上的男人，羞急交加地**求饶：“别，别这样，外面会听到。”
唬。
谁知声音才刚落下，外面就紧接着传来了狮蛩的低吼声。
怦地一下，先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坐起来，帕娜连忙拢起胸前敞开的裙领，两人手忙脚乱地各归其位，还来不及再收拾，脚步声就紧随着靠近了。
“龙少爷？”
“啊！”
来的是祁衣娘，先瞳不觉的意外，但是做贼心虚，不知不觉就屏着气忍住呼吸，以平静的语气回应道：“怎么了？”
祁衣娘礼貌性地问道：“可以进来吗？”
“当，然了。”先瞳看帕娜飞快地整理好仪容再铺平毛毯躺下来，迟疑的语气立马一转，沉着地道：“这里可是你的家。”
“那衣娘就打扰了。”
祁衣娘笑着进了帐篷，见到先瞳还保持着半天前的那个姿势坐在床沿，忍不住道：“看来龙少爷对气功真的很有兴趣呀？”
先瞳咳咳，反问道：“有问题吗？”
“倒是不，衣娘虽然已经疏远了练气决，但以前研习过，还是有些见解的，别的不谈，强身健体的效用，确实相当明显。”祁衣娘随口谈了两句，而后看向呼吸平缓的帕娜，善意地问道：“还没醒？这孩子午餐还没吃，现在可到了晚餐时间了。”
“那么晚了？”
先瞳透过些微摆动的门布露出的缝隙看看外面，发现天色果然已经昏暗了，不禁一怔，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坐就是半天了。
嗯！
这时，床上的帕娜颤了颤，终于被‘惊醒’了，看样子有点迷糊地坐起来了。
“你醒了？”
祁衣娘的视线落到帕娜身上，表情有些古怪，不过随即就若无其事地笑着道：“正好衣娘要准备晚餐，你再休息一下，再过一会就可以了。”话说完，祁衣娘眼神揶揄地瞟了一本正经的先瞳一眼，不再多逗留，识趣地转身离开了。
“麻烦你了。”先瞳笑着客套了一声，完了嗬地呼了口气。
“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帕娜在床上发出哀怨的一声长唉，脸颊红嫩得像个熟透的蜜桃。
“怎么”
先瞳一时不明所以，等见到女孩晃晃挽起来的发鬓时，他才恍然大悟，啪地一巴掌捂在脸上。
丢人！
两人同时脸热，但当目光相接，旋即又忍耐不住，嘁嘁地笑出来了。
“走走吧？”
先瞳觉得都被撞破了，还不如磊落一点，向帕娜伸出手。
嗯。
虽说有些尴尬和忐忑，但帕娜心里是开心的，当下红着脸拉着先瞳的手站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就跟着他出去了。
外面，已是傍晚入夜的时候了，天际只残留着最后一抹余霞在做最后的挣扎。
怦！
铁龙站在牧场的一边，看样子是在站岗，见到先瞳和帕娜出来，拳头一敲胸膛，行了一个标准的没有任何瑕疵的军礼。
先瞳无奈又无语了。
“铁龙大哥是军团在战场上捡到的孤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