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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中,我昏沉沉地睡去。早晨一醒来,我不夸张地说真的想立刻回北京。走了算了。但我也知道不可能。我想大喊大叫,但他妈这是别人的屋子,如果在北京我至少可以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啊!〃
我忍无可忍喊了一声。真想问一句贾佳:你把我当朋友吗!
7。一闪即过
明天更漫长。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妈和李阿姨(李占武他妈)来了,很尴尬。吃油条,很渴。没辙。贾佳睡得很死,很香啊!我心想……
早上我到阳台上看风景。楼下种着很高很大的梧桐树,空气里有一种类似于豆腐的味
道,后来李占武告诉我,附近有一家制药厂。
我和鼓手李占武特别聊得来,第二天晚上我就是在他的屋子里睡的。我在他那屋里睡得非常香,就像在自己的屋子里。他告诉我过几个月他妈可能让他去上开封大学计算机专业。我给他留下一张罗大佑的十块钱一张的CD。
我和白建秋也很谈得来。但我心里还是无比失落。也许我想要的一种同志般的感情是那种团结、纯洁、执迷的状态。他们没能给我。我多希望能和所有人一块坦诚地聊聊生活,音乐,理想方面的难题或别的。
我甚至想如果按以前死硬的计划住一个月的话,时间将如何安排。幸好只在开封呆几天。幸好。
以前我一想他们,就想笑,就高兴,不像现在一样担心受怕,没有安全感。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呢?这很真实。以前我的幸福是真实的。现在我的烦恼也是真实的。
那天他们带我到他们的学校玩,那是一所职高,教学楼是白色的,操场上、房梁上长着一些绿色的青草,比西×中学要大得多。操场上的学生穿着夏天的服装,男孩在踢球,女孩在扎堆聊天,一股生机勃勃,青春洋溢的样子。阳光明晃晃的,到了教室门口,我鼓了鼓勇气进了门,他们班里几个女同学见到我都小吃一惊,可能在想以前怎么没有见过我呀。我在想那么他们以后也不会再见到啦。
过了一会儿建秋和一个长头发白白净净穿吊带长裙的女孩走进来,〃顾玲玲,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嘉芙。嘉芙,这是我女朋友。〃〃我早就听说过你。〃我看着她说。
〃我也听说过你。〃她一边微笑一边玩着手上的玉镯。
我一下子笑了。好可爱好泼辣的女孩,她的反应真是快。见我笑了,她也笑了一下。我对这个女孩立刻有了好感。
他们的爱情是那种中国中小城市常见的青年男女共同的爱情,极其真诚和朴实。
贾佳和白建秋在右侧最后一排坐下,我坐在白建秋前面。一个人。第一节课是政治课。我在北京时极喜欢的一种课。好久没有上政治课了。终于可以过瘾了。我心里暗暗这么想,我甚至还希望那个男老师能多提点问题,叫大家讨论回答,这样我又能发挥自己的特长,令全班都〃镇〃住的。
上课了,哪知是一位女老师,什么都没说,叫大家自己复习。真扫兴!回头看见白建秋趴在课桌上已经睡着了,好习惯,和我一样,只是我平时上课时没有机会罢了。贾佳呢?他捧着我寄给他们的那本《性入门》看得入迷,连我回头也没有注意到。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准备背英语单词的英语书。觉得太荒诞了。
后来我和贾佳聊天,我给他写〃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是因为我真的那么可爱,还是因为,我长着一颗傻逼的头脑。〃
他显得很奇怪我莫名其妙的情绪,他好像和我说了一些什么,安慰了我一番。
白建秋也和我聊了一会儿天。
下课时,我到他们学校的小卖部喝了一瓶开封的酸奶,还行,挺便宜的,才卖九毛。我还买了几块泡泡糖,准备分给他们吃。小卖部的阿姨说开封人都挺穷的,物价比较低。
中午放学后白建秋邀请我去他家玩。他们住在一个很生活化的小楼里,周围的建筑都很密集。我见过了他的爸爸,他父亲有点黑有点瘦,用乡音问候了我。建秋的房间还是比较干净的,有一把木琴,墙上贴着他自己画的画和乐队自制海报。〃我打算今年买贝司。〃他说。顾玲玲和他感情很好,两人不时打打闹闹。
〃我送你一块玉佩吧,咱俩当姐妹。〃顾玲玲笑吟吟地对我说。
〃好,求之不得。〃我说。
她从小包里拿出一个小玉锁,说:〃我还有一把玉的小钥匙,和这个配套的。你戴一块我戴一块。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
〃是真玉的。〃建秋在一边看着说。
然后她拿头发丝儿做了一个实验,结果证明果然是一块真玉。
〃怎么样?我说吧……〃建秋颇得意地笑了笑。
我没有像预计的那样在开封住一个月,我只在那里呆了短短三天。
下午我在李占武家玩。他带我去看看开封市区。他带我到一家音像店,说以前的《音像世界》和《朋克时代》都是在这里买的。这是开封市惟一一家能买到摇滚类杂志的地方。音像店里还有一些磁带和盗版盘。我还看了看衣服和新华书店。还有表、信纸呀之类。
我们走在白茫茫的太阳下面,我穿着红色的T恤,黑白相间的格裙和红色的帆布鞋,耀眼的青春。后来我们走到一个小区里,那儿有一座废弃掉的礼堂,我们走到高高的水泥台阶上然后坐下来说话。我买了一瓶啤酒,他说他从来不喝酒,后来我们一起把那瓶酒喝光了。
傍晚时李占武说请我吃东西。我们在闹市区吃了一些冰淇淋和饮料,我说你们这儿的东西真便宜啊!李占武揶揄地回答我:〃是啊,我们这儿的人每月的工资也很便宜。〃
晚上我们把大家叫出来一起逛街。看衣服和小玩艺儿之类的。顾玲玲给我买了一条红色的丝线,给我挂玉坠用的。她亲手把项链挂在我的脖子上,我心里默默地想以后除了洗澡我再也不摘下它。
第二天我又去了一趟他们的学校。不到一个小时后,我才告诉他们(除了鼓手李占武)我很快要走。建秋看着我说:去哪儿?〃回家〃。〃回哪儿?〃我知道他已明白,但还是问了一句,我也知道我不想回答,但还是回了一句:〃回家。〃他愣了一下,点点头。当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贾佳还在打篮球。不,他还不知道我要走。但很快会知道。
我到火车站附近的宾馆找我妈。自从她在来开封的头天晚上住在李占武家一次后就执意要住宾馆。我找到她,她正在房里喝水,梳头,看起来心情比较愉快。因为她知道今天就会回北京了,也许她很高兴我没有固执地要求在开封住上一个月,也许她觉得这次的开封之行还是比较安全的。谁知道呢。总之看到她高兴,我也稍微高兴了一点。
建秋和李占武一直把我们送到火车站。
他们目送着我们离开。李占武把他脖子上带着的银十字架项链取下来,给我挂在脖子上。
8。寂寞高跟鞋
我又回到了学校。
这次我请假去开封的事让王老师对我非常不满。我们晚上回家都走西三环,经常会碰面,十分别扭。忍无可忍,我终于在周记上给她写了一段话:
假设一下:
我们是像伙伴一样互相理解和支持呢还是继续沉默不语?
如果选择前一项我们找个私人谈话时间聊聊,如果选择后者那我无话可说,只能说明我又犯了一次傻。
等待回音。
发下周记时我发现底下多了几行红字:
想聊聊?那要看你想说的是否是真心话。倒不是有种受骗之感,我只是觉得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毕竟有些事你该提前与我打个招呼。
想谈的话,找个时间,你可以订。
但我和王老师之间曾经互相欣赏的感情再也回不去了。我们不咸不淡地维持着并不平凡的师生关系。
我们班上四个同学集体转学走了。到了一所专门教英语的学校,那所学校七年制,毕业以后就直接是大专学历了。听说那所学校的学费非常贵。走的是袁玲子、路莎、小猫和美宝莲。其中袁玲子和路莎关系非常好,小猫是班上惟一一个长得比杜媛漂亮的女生,美宝莲和崔晓笛非常好,她们四个关系也不错。
她们有福了,她们逃脱了这所疯人扎堆儿的学校。我们坚信,无论哪一所学校都会比我们现在上的这一所要好。
她们逃走了。而我这个最想离开的人却还在。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特别恐怖的梦。
在梦中全都是绝望的爱,绝望的祈求,绝望的逃亡,绝望的希望。仿佛这个可怕的梦一惊醒就消逝了,抓也抓不住。
(回忆总是很困难,现在我仿佛又闻到了制药厂那股豆腐味儿,梧桐树,台阶,建筑)
当时在梦里我一直很喜欢的一个人给我的小姨喝一种黑色的饮料,我大喊着〃不要喝!不要喝!〃
然后就是逃亡、逃亡,疯狂地奔跑,醒来后我害怕死亡,害怕冷冰冰的孤独寒冷,无论是生是死,就像那种被不得而知的神秘东西所控制,紧紧包住挣脱不了的梦魇气氛,那种你永远都不了解的极度困惑。
热情来得快,走得也快。
在我回到北京的几天后,我沉默了,不像以前那样在班里口口声声地说〃精卵〃,但我开始问她们一个愚蠢的问题:你有真正的朋友吗?你相信爱情吗?被问者有的摇头,有的点头,问到我,我茫然不知。
你有真正的朋友吗?我问陈旭。
她很决然地摇了摇头。
〃你呢?〃她问。
〃我曾经有。〃
我心里真正想见的,是〃无聊军队〃他们。他们会带给我本性有的,一直被囚禁的热情、反叛和火热。多希望能早一天见到他们。我想念我总有一天会过上和他们一样的生活的。那时候在《北京晚报》上看到有市民投诉五道口附近有一帮摩托飞车党扰人清梦,我心有戚戚然地笑了。我知道他们是谁。真的就像那首歌唱的:脱下寂寞的高跟鞋,赤足踏上地球花园的小台阶,我的梦想不在巴黎、东京或纽约,我和我的孤独,约在悄悄的、悄悄的午夜……
第三章 腐烂的柠檬1。又开始了
…
那天是六月十二日。记住这个日子无非是那天晚上有一场叫〃地下行动〃的演出,里边有几支我喜欢的乐队,但我没钱也没时间去看。
我和赵平是约在首师大的门口见的。在电话中他的嗓子喑哑极了,一直到见到他时才发现和他的形象相符,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儿,像刚从新疆回来。在见我之前他还去北师大相了一回亲,结果听说那个女孩看到他落魄的样子根本没有下楼来。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孩,他自我介绍说他叫池磊。和赵平正相反,池磊是一幅标准的北京男孩的样子,短发,干净的牛仔衬衣,不苟言笑。去方舟书店过马路时,赵平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他的手很暖,不是热,是温暖。就像那天他给我唱的那首诗:〃人人在传诵美丽的童谣,就像我已逝的童年。〃赵平陪我买水时,我说请他喝酸奶,他似乎犹豫了一秒钟,然后微笑地对我说:〃谢谢。〃后来我才知道,他身上没有钱。不是没带钱,而是压根没有钱。
我带赵平回家,他坐在我的阳台上给我唱他写的歌,用我的吉它弹琴。我从冰箱里给他拿冰淇淋,你一勺我一勺地喂给他吃。他夸我的腿很〃性感〃。我很高兴。李从来没有夸过我。他从来没有用〃性感〃这个词夸过我。也许他觉得我不好玩,不性感。赵平在我的屋子里吻了我。我们战战兢兢地开着台灯,一边小心注意着客厅里我父母的情况。
第二天赵平约我去他在树村租的房子去玩。我正好没事,就答应了。他来首师大接的我,然后我们骑车骑了很久到达他住的村子。
他带我到他在西郊租的房子,离我那该死的学校非常近。一条像散发腐臭的蛇的河环绕在周围。他给我看他画的画,他有好几本画册,其中有一幅全都是绿色,他把它叫做〃我所梦想的地狱〃。
我顺其自然地上了他的床。我想我就像上次一样根本没有搞清楚他有没有女朋友,我大概已经有半年没有和人做爱了,他弄得我非常疼,我在他身下叫唤着,赵平就嘿嘿地笑。他说你已经不是处女了?我很生气,你也不是处男了我为什么要是处女?你以为我是处女才和我上床是你的问题。你是个封建主义者,你这种人玩什么摇滚?
然后我不客气地让他下来。赵平笑着说别生气了我是开玩笑的。中午,赵平在屋外做饭,一个梳长发的乐手进来借梳子。我递给他,他说:〃谢谢。〃〃不客气。又不是我的,为什么谢我?〃〃嗯哼。〃他笑着走了。
下午他再来还梳子时,我才看清他的脸。他整个儿一朵牡丹花啊!一瞬间,我立刻想到:〃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和〃倾国倾城〃。〃你从兰州来,我以后叫你小兰吧。〃〃是,夫人!〃他笑道。
我在学校计算机课上用电脑上打赵平的那首《小妹》。比起赵平那些饱经诋毁和赞誉的长诗和歌词,我一直喜欢这首他写的这首小诗。简单,纯洁,美好。
在辽阔的蓝天下面
我牵着小妹的小手
来到丰收的麦田
一片金黄灿烂
小妹的脸笑成花朵
在田埂上追赶麻雀
我看到了天上的布谷,布谷
哦,算黄算割
啊,八百里秦川
黄土的高原
是小妹和我
长大的麦田
〃我有一次在学校上课时还用计算机打你的那首《小妹》呢!〃下个星期六找他的时候我躺在他简易的床上对他说。
他的眼睛闪了闪,有些不自然地说:〃是吗?〃
〃是啊。我挺喜欢那首诗的。什么'啊,八百里秦川,黄土的高原……'写得真豪迈,哎对了,什么叫'算黄算割'呀?〃
〃那是我们那儿两种布谷鸟的名字。〃
〃这首诗是你写给你妹妹的吗?〃
〃是写给我第一个恋人的。我们陕西管情人叫小妹。〃
〃噢……〃
〃她可好了,现在在北大上学。〃
赵平后来断断续续地讲了他和他〃小妹〃的事儿。还拿出一张那个女孩原来送给他的照片让我欣赏,是一个歪着头正笑着的很可爱的女孩。
〃我们第一次是在北大未名湖的湖边的一张凳子上,那天我们都特别紧张……她还是处女。〃
〃那你呢?〃
〃嘿嘿,我也是处男。〃赵平咧开嘴乐起来。
〃那你们是怎么分手的?〃我好奇的问。
〃……〃
〃因为一些事儿吧。〃赵平显然不愿过多谈此事,起身把那张彩色照片珍惜地收好。
〃那你后来见过她吗?〃
〃不常见。〃
〃那你为什么不去北大找她啊。〃
〃我找了。她们班同学不让我去北大找她。他们根本禁止我再进北大。〃
〃为什么呀?〃我奇怪地问。这听起来不平常。
〃……别说这个了。〃赵平有点不耐烦地说。
2。丑陋的动物
几天后,他去学校接我。〃PK14来了。〃〃真的?〃我确实想看看这支南京的乐队。〃真的假的?〃我半信半疑。我们飞快地骑到〃W〃乐队鼓手毛豆的住所。〃来,春树,见见你的叔叔们。〃他把我推进屋。几个坐在地上的男青年抬头看着我。我惊讶万分,PK14真到北京了!而以前我只在杂志里听说过他们。我首先认出乐队主唱杨海菘。他架一幅眼镜,穿一件卡通T恤。看起来像个好脾气的人。我和PK14的成员随便聊了几句,就找个理由溜出了屋。我总是不能适应这种冷淡拘束的气氛。
我蹲在草地旁,用手拽着地上的草,一个女孩走到我身旁,也蹲下来,她问我:〃你是很喜欢W乐队吗?〃
当时我不知道W乐队鼓手毛豆的女朋友,就是现在蹲在我身旁的这个女孩,她问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事实上她是想了解我为什么会和赵平在一起,可能她是觉得我是因为喜欢W乐队才会和W的主唱在一起的,当时我觉得她这么想很可笑。
〃不,我觉得W乐队很一般。我并不算非常喜欢他们的音乐。〃
〃你多大?〃那个女孩问我。
我老大不情愿,但还是回答了:〃快十六了。〃
〃你这么小就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以后不会后悔吗?〃她说。
〃我无所谓。真的,我并不在乎这些。你要知道,我觉得我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以后怎么样还不知道呢。〃我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完这些,就站起身,那个女孩看着我,她在想什么?也许她觉得我很傻。
小兰也住在附近。我想找他聊聊天,我相信这一定比刚才和一大屋子陌生的人见面亲切得多。他的外屋似乎空荡荡的,里屋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把我带进来,他又重新躺下。我们似乎还聊了一句什么。〃春树!春树!〃我听见有人在外屋喊我,我走出去,是赵平。看他的表情像是个焦急的家长在找孩子回家做作业。我便也像玩过时间的孩子冲小兰愧疚地一笑。走出门,他还阴沉着脸,不发一言。我真不知他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你干嘛找他?〃赵平问我。〃聊天啊。〃我满不在乎地说。〃那你干嘛不告诉我一声?〃〃……〃我盯着他的脸,〃我干嘛告诉你呀?〃真的,我倒真乐意给他来一句:〃你当你是谁呀!〃犹豫了一会儿,他先开口:〃PK14请咱们吃饭。〃〃哦。〃我叹了口气,试着解释道:〃大家都是朋友你是我的朋友,小兰也是我的朋友……〃他急了:〃你说他也是你朋友?行,那你以后再也别来这儿了!去,拿上你的书包,骑上你的车快走!〃他拽着我胳膊把我往他屋子里拉,我抬头看见PK14远远看着,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现在怎么办?我孤独无助地走进他的屋,抱起我的绿色书包,不知如何是好。我真想给他一耳光,然后飞快地逃走,永远也不来这儿了。但我不想让PK14看笑话。我希望有尊严地离开。〃你怎么这样啊?〃我愤怒地问。〃你怎么这样啊?〃我茫然地问。
〃先去吃饭吧。〃他说。
走在那条绿色的河边,正值黄昏。夕阳照在绿色的河上。PK14走在我的前边,赵平走在我的左边,我凝视河水,它看起来就像一只尚未成熟但已经腐烂的柠檬。像我。
〃你很清高嘛!〃我听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