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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桑雄狮-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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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

宰相点点头。两人对视良久,似乎在进行某种无言的交流。马祖再度颔首。

国王的表情在烛光下昱得严肃凝重。“你看到他们今天早上那次对视了吗,在花园里?”

“那场面很难错过。”

“你觉得瓦雷多人可以跟伊本·哈兰相提并论?”

马祖又抬起手,捋着胡须,“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陛下,你也看到他们了。他也许可以,甚至……说实话,陛下,我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只知道有太多强者齐集于此。而且我相信肯定某些人,尤其是城中瓦祭,绝不会欣赏他们。瓦雷多的贾德部队,宠姬所生的两位王子,跟金达斯宰相交往的金达斯女医师,如今又有阿拉桑最著名的凡人……”

“我还以为最后这个名号应该归我呢。”巴蒂尔王揶揄道。

马祖微微一笑,“请原谅,陛下。那么就是两位最著名的凡人。”

巴蒂尔又陷入沉思。他已经喝了很多酒,但面色依然如故。“扎比菜说阿玛力克的次子已经渡过海峡.去同那些穆瓦迪族领袖商谈了。”

“哈奇姆·伊本·阿玛力克,是的,我早有耳闻。他已经走了有段时间,在图德斯卡跟瓦祭住了些日子。”

巴蒂尔思索片刻。本·雅夫兰情报网的深度和广度无与伦比,连国王也不知道他的全部消息来源。

“你准备怎么处理?”

“实话实话,陛下,恐怕没什么好主意。”

“咱们今天向沙漠送去礼物了吗?”

“当然,陛下。”

巴蒂尔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他嘴角一挑,露出与方才相同的讥嘲笑容,“从你我初掌国祚的年代算起,就未曾有过确定无疑的好事,不是吗?咱们走了很长的路,我的朋友。”

“但还没有结束。”

“快到头了吗?”国王柔声问。

宰相冷峻地摇摇头,“只要还有机会,我就不会放弃。”

巴蒂尔点点头,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抿了口美酒。“那就让群星来定夺吧。话说回来,今年有两位……雄狮在我帐下,咱们该怎么做呢?”

“我想,应该把他们派出去。”

“在冬天?去哪儿?”

“我有个点子。”

国王哈哈大笑,“你不是总有点子吗?”

两人相视而笑。巴蒂尔王举起酒杯,朝自己的宰相默默致意。马祖站起身,鞠了一躬,放下杯子。

“请恕我告退,”他说,“晚安,陛下。愿群星和亚夏精魂引领您安然过夜。”

“愿你的双月为你驱散黑暗,我的朋友。”

宰相再次鞠躬行礼,随即退出房间。等他离开后,离走廊较近的仆人关上了门扉。但拉寇萨王并没有马上就寝。他在靠椅中—动不动待了很长时间。

巴蒂尔思忖着古往今来的国王是如何死去,他们的辉煌来而复往,很少能长久留存。他不断思索,好似品味杯中的美酒。这份礼物来自阿马尔·伊本·哈兰,不久前弑杀自己国王的男人。一位国王能在身后留下什么?世间之人都能留下什么呢?这个念头将他带回晚宴后听到的那些诗词。他们舒舒服服地倚坐在躺椅上,舒缓的溪流从宴会厅中流过,发出潺潺钩赡剜崴叩谋尘埃耐凶乓帘尽す嫉囊饔剑航褚梗ㄓ斜似舫荩旅岳兜拿皇洌椎拿换匾洹?

愿层云遮蔽圣星之光.

阴影落在水旁,往日里,那是他.

常来解渴的地方。

现在,卑微的兽群占据了这里.

他们知道,雄狮离去,永不再来。

拉寇萨的巴蒂尔不慌不忙地斟满最后一杯淡色甜酒,拿在手中,一饮而尽。

拉寇萨王宫中尚未就寝的不止巴蒂尔—个,对所有人来说,今天都是变故丛生的日子,哪怕是习惯于此的人也不轻松。

阿马尔·伊本·哈兰被疲惫的身体和激荡的情绪夹在中间,迟迟不能入眠;他最终离开替他安排的豪华房间,准备到入夜已久的街巷上走走。

把守大门的夜岗卫兵认得他。似乎所有人都认得他了。这并不奇怪。在阿拉桑半岛,他若想不引入注意,总得乔装改扮。卫兵们非常激动,想要为他提供火把和护卫。伊本·哈兰礼貌地拒绝了这两样东西。他把用来护身的长剑亮给他们看了看,又拿自己开了个玩笑,卫兵们哈哈大笑。其中有个人壮起胆子说,看过今天下午的比试后,他们再不敢怀疑伊本·哈兰的护身能力。阿马尔赏给他一枚银币,随后笑着向另外两名卫兵塞了同样的赏银。他们争着开门时,差点彼此撞倒。

伊本·哈兰离开宫殿,在罩衣外披了件毛边斗篷。那些戒指重又出现在他手上。现在没必要再装成管家了。从卡塔达到拉寇萨的沿路旅店中,那个身份倒是起了不小的作用。伊本·哈兰准许扎比莱携带两只箱子,里面装满价值连城的珠宝——这些年来,阿玛力克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向慷慨大方。在这段路途上,有必要收敛一下,扮作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现在已没有必要。

他想知道扎比莱今晚住在哪里,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征服此地的某个大人物。可能是国王,可能是宰相,抑或两者都不放过。但现在还不到时候。今晚她会和儿子们待在一起。两位年轻的王子,可是新赌局中的重要筹码。这些问题在竞技场比武之前已有定论。伊本·哈兰在激烈的讨论中,彻底明白了马祖·本·雅夫兰有多聪明,明白了巴蒂尔为何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将金达斯宰相留在身边。当然,他也早就清楚金达斯王子的名声。—次正式会晤,多年的书信酬答,还读过几首精彩诗作。如今他终于有机会跟此人共事。截然不同的挑战,需要仔细考虑。今天真是个忙碌的日子。

拉寇萨的夜晚很冷,秋风萧瑟,带来丝丝寒意。伊本·哈兰需要寒冷,需要孤寂和星光,还有从湖面吹来的刺骨冷风。他信步走过一家家关门闭户的商店.然后是一间间仓库,最后孤身一人走在水边的长码头旁。他在湖畔停下脚步,深深吸一口夜晚的空气。

空中万里无云,只见群星闪耀,明月皎皎。城墙犹如两条臂膀延伸到水上,在对面几乎合拢,把港口揽于怀中。伊本·哈兰借着月光注视着那些单桅渔船,还有大大小小的游艇,在湖中起伏不定的黑水上沉浮。波浪涌动,拍打岸边。水。水意味着什么?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亚夏人来自沙漠。变化无常的沙丘、沙暴和荒凉贫瘠的风蚀山峦,狂风永远呼啸,从不减弱或停歇:太阳残暴狠毒,只有夜晚群星能提供生息繁衍的机会、可以呼吸的空气,还有驱散白昼灼人酷热的凉风。水在那里是什么?……一场美梦,一段祈祷,那是大神至高无上的祝福。

伊本·哈兰本人没有到过遥远的沙漠,但这印象随同他—道降临世间,好似烙印在亚夏人心中确定他们身份的宗族记忆。阿姆兹和索里亚,亚夏人的故国,永远铭刻在他们的灵魂中。一望无垠的沙漠,甚至比麦支里贴更广阔。伊本·哈兰从未见过麦支里贴。他生在阿拉桑的阿加斯,长在一栋有三座喷泉的宅院中。即便如此,每当情绪低落,心中需要抚慰时,他还是会被吸引到水边。他远离沙漠,但沙漠就像伤痕或负担,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压在所有亚夏人心头。

白月高挂中天,蓝色新月正在升起。城市灯火远在身后,湖面的星光明亮清冷。澄明,这是它们带给伊本·哈兰的感觉。这正是他今晚所需要的感觉。

阿马尔聆听水波拍打脚下的码头石墩。一拍—停,—拍—停,这是整个世界奔涌澎湃的节奏。他的思绪散乱零落,像渔船一样起起伏伏,难以会聚。他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但这并不重要。主要是疲惫,身上的几处淤伤和小腿上的伤口他都不在乎。

下午在竞技场中的比武,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这反而成了令他心绪烦乱的原因之一。

他们以二敌五,卡奇人选出四个最强的拉寇萨佣兵队长—起出战。那些人表情冷峻,明显心怀怒气,希望借此证明自己,而不仅仅是解决报酬问题。这场比武本来只是—场表演,为宫廷和城邦助兴,无需以命相搏。即便如此,那些人头盔后面的眼睛依旧冰冷凛然。

谁也没想到战斗会这么快结束,就像一段舞蹈或是—场大梦。仿佛有音乐从什么地方传来,隐隐约约,似有还无。伊本·哈兰同罗德里格·贝尔蒙特肩并肩、背靠背,同对方五人作战。他以前没见过瓦雷多队长,也从没有过类似的感觉——无论在战场上,还是别的什么地方——那种好似有个分身的感觉,令他心绪烦乱。两个久经锻炼的躯体,就像在一个头脑的控制下进行战斗。他们比武时没说话,更没有互相提醒、通报战术。事实上,比武持续时间之短,甚至没给他们这样做的机会。

伊本·哈兰站在码头上,注视着塞兰娜湖起伏不休的冰冷水面,回忆起下午的战斗,不禁摇了摇头。

大获全胜后,他应该兴高采烈才对。但伊本·哈兰只觉得忐忑不安。如果他勇于面对自己,便该承认甚至还有点害怕。

清风徐来。他迎风而立,视线越过大湖,遥望北方。塞兰娜湖对岸是无人居住的塔戈拉大荒原,再过去则是贾洛纳和瓦雷多。生活在北方的贾德马民,敬拜的是亚夏人在灼热沙漠中惧怕的金黄日头。贾德,亚夏,世人聚集在不同旗帜之下。

阿马尔有生以来,无论比武还是作战,都是单枪匹马,从没想过统帅部队,招揽副手。说实话,他甚至没想过结交朋友。同伴、附庸、助手、爱人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但没有真正的友谊——除了他在卡塔达毒死的那个人。

这些年来,伊本·哈兰早已习惯独来独往,必要时可以带领军队赶赴沙场,若是君王垂询便献上妙计奇谋,倘若略有余暇便吟诗作赋,顺便同众多女子——还有几个男人——分分合合。

没有哪段关系能持续下去,也没有哪段感情曾陷得太深。伊本·哈兰没结过婚。他从不想结,更没被任何人说服过。他的兄弟们都有子女,家族血脉足以延续。

如果被逼问得紧了,他可能会说这种心理状态,这种永远跟他人保持距离的需要,来自一个源头——那年夏日,他走进西尔威尼斯的阿梵提那宫,为卡塔达的阿玛力克杀死了坐在喷泉旁的最后—位哈里发。

那位年迈的盲人对他的少年诗作一直赞许有加。上了年纪的老者从没想过要登上哈里发宝座。所有人都对此心知肚明。一个盲诗人如何能统治阿拉桑?穆扎法只是游戏中的棋子,腐朽堕落、穷途末路的西尔威尼斯王城操纵的工具。那是阿拉桑的黑暗时代,青年伊本·哈兰带着禁忌的利刃,按照卡塔达的阿玛力克的命令,从受了贿赂的阉人身边走过,进入阿梵提那宫的欲园。

即便如今,想为自己做的这件事找理由也并不困难。尽管如此,阿梵提那宫内殿花园的一幕,让伊本·哈兰在世人眼中,乃至在他自己眼中,都变成了杀死最后—位哈里发的男人。

他当时年轻气盛,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坚不可摧;他感觉整个世界光华夺目,熠熠生辉,充满无限可能。

他如今已不再年轻,就连湖面吹来的凉风,似乎都比十五年前更加寒冷刺骨。伊本·哈兰终于露出今晚的第一个微笑,懊丧地摇了摇头。多愁善感、胡思乱想、坐在火炉前裹着毯子的老人?快了,就快了。只要他活下去。人生的轨迹,命数在天。

来吧,兄弟,当那五条硬汉手持利刃慢慢将他们包围时,瓦雷多的罗德里格·贝尔蒙特这样说,咱们是不是应该让他们开开眼?

他俩让那些人开了眼。

兄弟。一只贾德金碟挂在对方的脖子上。此人率领着半岛上最强悍的战斗部队,一百五十名太阳神的骑兵,有一个美丽的妻子,两个儿子,都是值得教导、倍加关爱的继承人。他虔诚又忠诚,而且非常危险。

关于最后这一点,伊本·哈兰早有耳闻,现在可是深有体会。他一生战斗无数,但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对方以五敌二,都是受过训练的一流战士,拉寇萨最优秀的佣兵。然而不过眨眼之间,他们便纷纷倒下,比武宣告结束。就像一场舞蹈。

他通常在战斗结束后,还能记得每个细节,每次佯攻、格挡和刺击。他的头脑就是这样运作的,将一件事分割成较小的片段。但下午的比试已然模煳不清,这也是他心事重重的原因之一。

他事后曾看了贝尔蒙特一眼,并带着欣慰和烦躁的心情,发现对方同样觉得不可思议,好似有什么东西从他们体内飞了出去,刚刚才返回。瓦雷多人也有些迷迷煳煳,甚至不知所措。

至少,阿马尔心想,不光我—个人困惑。

四周欢声雷动,震耳欲聋,叫嚷声从城墙上方和竞技场旁的王室看台响起,帽子、丝巾、手套、皮酒囊从空中飞向他们。那一幕感觉非常遥远。

出于习惯,阿尔马试图说点俏皮话,“咱俩是不是应该为他们继续表演,把对方杀了,好给这场戏画个圆满的句号?”

被他俩击败的几名对手正从地上爬起来,当然,是还能站起来的几个。有个家伙,也就是那位卡奇佣兵,被剑面打断了胳膊。还有个人已经爬不起来,只好用担架抬了下去。一条女人的淡蓝色头巾,在日光中飘飘摇摇正好落在他身上。阿马尔只隐约记得断了胳膊的卡奇人和那记造成伤害的剑招。

罗德里格·贝尔蒙特听到他的自嘲,并没有报以欢笑,甚至没有微笑。瓦雷多人站在他身边,站在响亮而遥远的嘈杂声中。

“你我为这场戏画上句号吗?”

阿马尔摇了摇头。他们独自站在世界中心,一片宁静祥和的小岛,如梦似幻。衣物和花朵在秋风中飘落,还有更多的酒囊。欢呼声排山倒海。

“还不想,”他如是说,“不。但结局也许终将到来。无论咱们是否希望。”

罗德里格沉默片刻,带有苍鹰顶饰的老旧头盔后面,透出平静的灰色眼眸。一名宣令官从国王看台走来,身穿正式袍服,态度彬彬有礼,恭顺谦和。

就在官员走近两人之前,瓦雷多队长轻声说:“如果那天终将到来,就让它来伞4笊窕岵枚弦磺小5艺獗沧踊勾用桓晒庵质拢丛鹑瞬⒓缱髡健!?

一颗晚星落入湖泊西方的群山黑幕。伊本·哈兰听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脚步忽然停止,随后退了回去。一个人,守夜人,没有危险。不管怎么说,此地不会有危险。

伊本·哈兰精疲力竭,思绪却不允许他休息。白月高挂中天,在水面洒下闪烁涟漪;蓝色新月从东方投来黯淡波光。两个晕环在他脚下重叠。这是夜里水面的特性,光芒会晃动到你跟前。我今天的工作,应该能抵不少薪资,伊本·哈兰心想。薪资。他现在是个佣兵了,替—位巴不得看到卡塔达化作瓦砾的国王效力。巴蒂尔也许会在来年春天派兵西征。根据契约,阿马尔将加入这支部队,成为其中一名将领。他还不太习惯效忠对象的剧烈变化。

他杀了阿玛力克,二十多年的同伴。他们相伴相依,慢慢攀升,然后突然崛起。人会随着岁月改变。权势兴衰往复,产生种种影响。时光变迁,群星流转,人心改变。

伊本·哈兰毒死的国王,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称作朋友的人,虽说这个词不适合用在国王身上。他今夜念诵过自己创作的挽歌。这是马祖·本·雅夫兰的要求,意图伤害他的感情。宰相的确是聪明人。但阿马尔在随扎比莱东行的路上,早已经开始酝酿这首诗。他今晚在卡塔达敌人的宴会厅中,唱咏了斟酌已久的词句。那是间有小溪流过的大厅。水,又是水。亚夏人在荒漠中的梦想。那宴会厅矫揉造作,但不管怎么说都令人印象深刻.而且本身品位高雅。阿马尔暗想,他也许会喜欢上拉寇萨的巴蒂尔,尊敬起马祖·本·雅夫兰来。卡塔达之外也有别样生活,别样天地。

卑微的兽群占据了这里……

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湖边,开始往回走,把清风明月抛在身后。

贾罕娜站在一栋仓库橡木围墙的阴影里,看到他离开水边和两堵向外伸展的城墙。她刚才几乎走上码头,但又原路返回,在这儿静静等待。伊本·哈兰走过来时,贾罕娜的眼睛已经适应暗淡月光,可以看到他脸上有种奇怪的内省神情。她有点想放他直接过去。但她还未及细想,便发现自己已经迈步走到街心。

伊本·哈兰停下脚步,右手闪向剑柄。但贾罕娜看到他很快认出自己。医师猜测将听到几句嘲弄,或是一个玩笑。她的心跳得飞快。

“贾罕娜·贝·伊沙克,你深更半夜跑到这儿来干吗?”

“散步,跟你一样。”

“根本不—样。夜晚对女人来说不安全。千万别犯傻。”

贾罕娜觉得心头冒火,“我也觉得奇怪,自己没有得到阁下指点,居然能在拉寇萨活这么久。”

伊本·哈兰没有说话,他脸上还挂着那种奇特的表情。医师想知道他为何来到湖边。她不是出来吵架的,但也说不好自己出来到底干吗。“城里人都知道我是谁,”贾罕娜换了个口气,轻声说,“没有危险可言。”

“半夜?湖畔?”阿马尔说着扬起眉毛,“光这件斗篷就可能把你害死。或者单单因为你的宗教信仰。你的仆人呢?”

“维拉兹?应该是在睡觉。今天对他来说相当漫长。”

“你呢?”

“也够长了,”贾罕娜说,“我刚治完你弄伤的人。我是从诊疗室过来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贾罕娜扪心自问,让自己总想向他挑衅?

伊本·哈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珍珠耳环在月光下反射出苍白微光。“站在这儿太冷了。跟我来。”他说着迈开步子,继续朝市中心走去。

贾罕娜跟了上去。夜风从背后吹来,刺透了她的斗篷。天气很冷,而且不管贾罕娜嘴里怎么说,她到底不习惯在深夜跑出家门。说实话,她上次深夜外出,还是初遇伊本·哈兰的那天晚上。城壕之日。贾罕娜当初以为那场血腥屠杀,是出自他的残忍谋划。阿拉桑所有人都这么想。

医师说:“我还记得你在费扎那说过的话。你说那件事与你无关。”

“你不相信我。”

“不,我信。”

伊本·哈兰瞥了她一眼,两人继续朝前走。

贾罕娜早些时候透过诊疗室的门洞,正好看见他从街上走过。她的两位病人已经睡着了,一个为了缓解骨折的痛苦,吃了催眠药;另一个晕得不行,脑袋旁边肿起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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