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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宝贵的两日。爱虺璩丣
最后,不但南疆王没有攻破这道阻隔北上进犯祁国的天然屏障,援军一到,就被吓得落荒而逃了,武安侯却身中数箭,回天乏术。
此时的慕家嫡长女慕汐瑶,也不过十四岁的年纪。
所以她……回到了十年前?
见汐瑶望着自己,眼也不眨半下,更不说话,哭是不哭了,却瞧得嫣絨心头发怵。
也不知姑娘是否伤心过度,刚想开口询问,便听她声音哑哑的问道,“皇上来时,还说了些什么?”
“当时我们这些登不上大场面的奴才也只得在外院候着,听王总管说,皇上闻得姑娘也到了议婚的年纪,当即便允了二爷和三爷,说定要为姑娘你指门好亲事呢。”
嫣絨回忆着说道,语气里是高兴的。
她们武安侯府,怎么说也为大祁鞠躬尽瘁了。
且不说老爷为国捐躯,就是太老爷当年随太宗皇帝御驾亲征,军功无数,更三度救过太宗皇帝的性命,这侯爵之位,来得实属不易。
大老爷只有一女,皇上重视也是应该的。
却不知在她说完之后,汐瑶又变了脸色,沉默下来。
若自己真的回到十年前,那么在这年十二月,皇上的万寿节上,就要指婚她与祁云澈。
想到那个名字,她心中就忍不住一阵绞痛。
“姑娘,莫要太伤心了。”见她脸上溢出悲伤之色,嫣絨又安稳道。
汐瑶眼睛酸涩,闻言冲她勉强笑笑,“哭了一场,我好似有些饿了,去厨房给我下碗素面来可好?”
听她想吃东西,嫣絨高兴还来不及,应声之后便踱了出去。
粉乔正好打来了热水,身后雪桂与心蓝也随着来了,围到床边给汐瑶擦洗了泪容,又好一阵关怀劝慰。
不一会儿,嫣絨就端来碗热腾腾的素面,上好缎骨熬治了好几个时辰才有的浓汤,洒上细碎的葱花,闻着都引人食欲。
汐瑶捧着吃了个底朝天,四个丫头总算松了口气。
心蓝高兴道,“还是梦姨娘有心思,吩咐我下午去守着火熬这骨髓汤来,姑娘可要再多喝一碗,将这些天掉的肉都补回来。”
“姑娘才是好些,你又提来惹她做甚?”开口的是雪桂,她话不多,一说便是关键,平时看上去冷冰冰的,实则最会洞察人的心思。
气氛略僵,粉乔立刻打趣道,“嗳,心蓝是看姑娘吃得香了,她自己也犯了馋吧。”
心蓝忙道没有,却被粉乔和雪桂一道编排,嫣絨摇着头在旁边低笑。
回到十年前(四)
见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逗趣,往日熟悉的温暖点滴渗透在汐瑶的心,同时也想起那似梦的从前。爱虺璩丣
若不是袁洛星将实情告知,以此打击她,她都不知自己身边的三个丫头是如何死于非命,而张嬷嬷又是如何强忍迫丨害。
她们太疼爱她了,丁点儿烦恼都不让她知道。
即便她贵为祁国皇后,五载间,在倾凤宫不问世事,除了盛大的节日,连妃嫔都不愿意寒暄,外人说她清高,没有国母风范,她以为只要祁云澈真心爱她便足够。
没想到这都是自欺欺人。
当她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时,身边最亲的人却因为她而离去。
而今不同了,既让她重生回到十年前,这一次,她的命运便掌控在自己手里,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四个丫头,张嬷嬷,还有整个武安侯府!
夜入丑时,嫣絨见时辰不早,又得那三个插科打诨的,姑娘哭过一场,脸色也缓和了些,便再询问道,“姑娘食了面,可觉得舒服些了?”
汐瑶点点头,对她们露出温软的笑,“这夜难为你们为我丨操劳。”
“这说的是什么话。”粉乔最是活泼,回头往张嬷嬷歇息的那屋的方向看了眼,吐吐舌头道,“还好没将张嬷嬷闹醒,不定我们几个合起来还劝不好她呢。”
张嬷嬷是沈家的家奴,随汐瑶娘亲入了侯府,心可实诚着,办事麻利,又是个特别有主意的人,可就爱抹眼泪,刮阵秋风都要伤怀个半响,这会粉乔是趁她不在,拿来打趣了逗姑娘开心。
她说罢,果真屋里的人都齐声笑起来。
“好了,既然姑娘舒坦了,就早些安置吧,明儿个二夫人要来探望,汐婵小姐也是要来的,二老爷说了,这几日姑娘好好休息,国子监那边也告了假,且不去上学了。”
得嫣絨如此一说,汐瑶倒是想起慕家被灭门的源头来。
她那二叔母也是个软弱好说话的,就是在这年,二叔的平妻张氏被扶了正,这还不够她得意,更施计将二叔母与汐婵妹妹赶出慕府,使得那后院独她做大。
慕家得她做了当家主母,后来张家通敌叛国,武安侯府因此被牵连,落得齐齐被抄斩的下场。
那张恩慈乃是河黍正二品节度使张悦廉的庶女,当年她随父回京述职,不知怎的就与只做学问的木讷二叔看对了眼。
祁国国风开化,男人三妻四妾实为寻常,但汐瑶的二叔却是个难得的老实人。
天下皆知,慕府老侯爷有三子。
长子慕凛多次领兵抗击外敌,可算子承父业,是骑在马背上为大祁天子守卫天下的一员猛将。
二子慕坚,十三岁便小试夺魁,少年成名,如今年有三十六,已是当世大儒,身兼国子监祭酒一职,官阶虽不高,却花开遍地,学生满天下,这当中更不乏王公贵戚的子嗣,声望非常高,也极其受人尊敬。
算计,小试牛刀(一)
慕家侯门,有这一文一武的两个儿子,简直光耀门楣。爱虺璩丣
且不去提汐瑶那最不成气候的荒唐小叔,她祖父此生只有祖母相守,爹爹也只娶了娘亲一个,是后来去了,爹爹才纳了娘亲的陪嫁丫头做妾,可依她看,那也是相敬如宾,再说梦娇姨娘为人也是很好的。
所以落到二叔这里,他先已娶了二叔母过门,自个儿又是做学问的,心思里觉着断没有再娶的道理。
据汐瑶所知,起先二叔只将张氏安置在外,做了偏房,没多久就添了一女,取名慕汐灵,是与自己同年的。
按说这这样的日子过着也太平,可二叔母始终认为如此不妥,张氏虽为庶女,但她父亲身居要职,也不好得罪了去,闻得她又有了身子,便做主亲自去将人迎回府上,本该纳其为妾,也变成了娶平妻。
算起来,便是这几日的事了。
这张氏心大得很,行事又狠辣,没两年又就做大了自个儿,逮着二叔母和汐婵妹妹好欺负,更仗着自己为慕家添了男丁,最后干脆将那母女二人赶了出去,坐稳了当家主母的位置。
当时此事在京城传得不甚入耳,二叔的大儒美名被贬得一文不值,更因此被监察御史参了他一个‘背信弃义’之名,若非皇上不得不顾及那张恩慈背后的张家,恐怕不是在朝上训斥两句便能作罢的。
回想完这些,四个丫头已经服侍汐瑶再度睡下。
明日二叔母与汐婵妹妹要来,她可得想个对策。
汐瑶是小辈,不能明着插手,只能旁敲侧击。
张恩慈又有了身孕,这一胎还是慕家的长男,放在外面不是个说法,依着二叔和二叔母的性子,早晚也要把人接回去的。
通敌叛国是满门抄斩的大罪,除非与他们张家断绝关系牵连,否则到那一日,还是会被波及。
反正张氏也不是个好东西,这一世,别怪她慕汐瑶无情在先了。
……
次日,快过隅中汐瑶才起了身。
也不知是否与回到了十年前有关,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想到一切都可以重来,她的心便安稳又期待,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便是提醒自己,要珍惜此生。
张嬷嬷与四婢为她梳洗换装,因她还在热孝,穿戴都十分简单素净。
十四岁的汐瑶,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有了女儿家的娇俏与柔美。
做皇后那么多年,虽不喜外出,也还是每日都打扮得雍容华贵,单那繁复的头饰都时常压得她透不过气。
如今汐瑶总算领悟,笼中鸟也许并非真的适合她。
待过了午时,用了膳没多久,苏氏果真领着女儿来探望。
算计,小试牛刀(二)
苏月荷乃正五品观察使苏乔唯一的女儿,为人贤良,说好听了是和气,难听点就是软柿子,谁捏都是一个准。爱虺璩丣
辽阳是个富庶之地,每次苏大人前往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加之尽心为皇上办事,升迁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一旦与张家相比,苏家自矮了一截。
到了河黍的地界,苏乔就得听张悦廉这个上司的,换言之,若苏乔要升官,按理说得先升了张悦廉。
自己的父亲如何都高不过人家,就算张恩慈是庶女,碍于门第高低,苏月荷对其自然也更为谦和,遇到个不善的,苦日子便来了。
这日她来侯府探望,母侄二人在珍华苑外屋里叙了好一会儿,说起那才将为国捐躯的慕家大老爷来,又是拭泪,又是伤感。
苏月荷安慰了汐瑶,特别吩咐张嬷嬷和四婢几个贴身伺候的,以后要更加用心,众奴才都一一应了。
想起方才进府时候的冷清,冬月未过,她握着汐瑶的手再道,“不如大姑娘随我回府住几日吧?还有汐婵陪着你,总好过自个儿在侯府,且说那三爷也是个不管事的,看到姑娘又消受了些,叔母心里好难过。”
一听叔母要接自己回慕府住,汐瑶高兴还来不及!
这样就能时时盯着张氏入门的事了。
但父亲头七刚过,她佯作迟疑道,“可是……”
“姑娘,去吧。”张嬷嬷从旁温声劝道。
早上她就听粉乔说了,昨夜姑娘哭得伤心又伤肝,她睡得太实,竟没听见响动,如今侯府冷冷清清,左右没个兄弟姐妹伴着,随二夫人去慕府小住几日也未尝不可。
她知道姑娘在迟疑什么,便说,“虽热孝不能出门,可二老爷家不也是大姑娘家吗?自我们大祁入了中原,圣祖皇帝也不兴这个,姑娘若是不放心,老奴就留下,还有梦姨娘在,府里乱不了的。”
张嬷嬷把话说到如此,又有苏氏声声劝着,汐瑶非但没应声,反而面色更难。
见状,汐婵好似看出了少许端倪,便问道,“姐姐还有什么疑虑?母亲与我都不是外人,说出来我们也能给你拿个主意。”
慕汐婵乃慕坚与苏月荷唯一的女儿,算起来比汐瑶还早出生三个月。
这些日子,她心里也不好过,她知道外房的张氏又有了身子,父亲都不提,母亲竟主动说想将她们接回府中,接回府也就罢了,还要做平妻!
此事她还不能插嘴,但早就急得焦头烂额。
若不是大伯父去得突然,只怕张氏已经进门了。
继而她见母亲提出要接大姐姐回府小住,大姐姐却神情闪烁,便猜想她是否在疑虑此事,怎么说,一进一出,一丧一喜,是该避讳的。
算计,小试牛刀(三)
得汐婵开口,汐瑶暗自庆幸,看来还有个脑子清明的。爱虺璩丣
望了苏氏一眼,她欲语还休的拿捏到位后,才道,“前几日诸位大人夫人来吊唁时,汐瑶曾听闻二叔要将外室抬回府了,叔母千万别误会,汐瑶并非存心想要避忌,张嬷嬷也说了,我大祁开国来,就不兴这些,终归我一身热孝,张氏又是个有身孕的……”
话说到一半,她且不提了。
苏氏闻言,愣了一瞬,“瞧我,看了你之后就忘了那事,倒是大姑娘你想得周全。”
她顿下略作思绪,再道,“此事你二叔早与我说过,抬张氏入门的事推迟几天也不打紧。”
话罢,一旁的慕汐婵就嘟囔起来,“自是不打紧,父亲都不急,不知道母亲急什么。”
苏氏立刻恼了起来,“婵儿,怎么说张氏也为你父亲诞下一女,如今又有了身孕,怎还能留在外面容人非议?”
说着她竟从怀中抽出丝绢,在微润的眼角压了两下,心酸道,“你又不是不知,这些年我未能再为慕家添丁,既那张氏能生,自然要接回来,不然,还不知道外人要如何编排我。”
刚才再听汐瑶讲,抬张氏回府的事都被那些夫人们说与她听了,想来京城中那些好事的都睁大眼睛瞧着呢。
“叔母莫恼,这些顾虑确实不能少。”见她伤心流泪,汐瑶忙安慰她,“张氏乃河黍节度使之女,虽庶出,终归出身大户之家,而今她再有身孕,放在外面岂不是与人话柄?”
这番话亦是轻易点出张氏的父亲权位高过苏大人,汐瑶扫了慕汐婵一眼,但见她垂下头去,双手十指打着结,神情懊恼到了极致!
“不过……”她黛眉浅浅一蹙,又道,“我听说叔母打定主意要与张氏一并做平妻,可有此事?”
她说完,立刻见苏氏神色间轻颤了下。
这些天侯府上置办丧事,来往的人也多,大姑娘听到些风言风语很正常,抬张氏做平妻是她与老爷商量的结果,可此事连女儿都不知,大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见她脸色有异,又疑惑的看向自己,汐瑶从从容容的回以一抹柔色,道,“我这随意一提,倒让叔母为难了。”
只得这一句,她收声,打住。
这屋里,就是那老实的苏氏,心里也会有个衡量。
既然此事她未与人说过,老爷更不可能拿出去讲,会传到大姑娘耳朵里,自是那心中有数的张氏宣扬的。
这都还没入门,就嚣张成了这样,以后还了得?
更别说刚得知实情的慕汐婵,一听母亲这般好欺,都允了张氏入门与她平起平坐,哪里还忍得住!
算计,小试牛刀(四)
“母亲!”
汐婵又急又恼的从椅子上腾起来,攥紧了秀拳,杏眸中噙着泪水,闪烁着看向苏氏,道,“母亲顾念着那张氏的父亲是外祖父的上官,处处为之着想,生怕亏待了她,连累外祖父,这都情有可原,可张氏也不过是个庶出之女,自她做了父亲的外室,吃的用的穿的,哪样不是母亲亲自为她置办?她倒好,心安理得的受着,若真是个有良心的也罢了,可母亲仔细想想,这些年她何曾主动来探望过母亲?”
她一番话道出苏氏的心酸来,别人看不见,自个儿女儿的眼睛清亮得很!
外室说好听了是官家大老爷,还有那些有钱商贾圈养在外的女人,真正连个名分都没有,正室不打上门去,那是给夫家面子,哪里有正妻嘘寒问暖,体贴关怀的道理?
张氏真知恩图报的话,且不要她感恩戴德,至少逢年过节也得礼尚往来,有个交代。爱虺璩丣
偏人家架子端得十足,摆明了不屑府中正妻,若她进府做了平妻,往后还有好么?
“哎呀,都是我不好,无端端提这些从外人那里听来的话,惹妹妹生气。”
满室压抑,汐瑶连忙起身,一边为汐婵拭泪,一边安慰道,“叔母都没表态呢,你倒急起来了,这些天来侯府走动的夫人太太们多了,我听她们嚼个舌头,说个闲话,京城里以讹传讹的事情你还听少了?今儿个就当你大姐姐我失言,你可别恼了。”
她开了口,张嬷嬷和汐婵的乳娘崔嬷嬷也在旁劝着,苏氏历来就心软,见女儿哭,也跟着红了眼眶,那委屈啊,苦楚啊,都在心里翻腾了。
“母亲怎么不说话了?”
汐婵瓮声瓮气的问,更拿泪眼扫了苏氏一眼,再红着鼻子道,“只怕汐瑶姐姐听来的是真的吧?张氏做平妻……”
她拖着哭腔闷笑了声,“母亲只想到与人周全,便委屈了自己,若张氏进门便与你平起平坐,只怕他日慕府的人只晓得当家主母姓‘张’!到那日,母亲当如何?我当如何?!”
“二姑娘!快别说了!勿要惹夫人伤心啊……”眼瞧着苏氏埋首垂泪,崔嬷嬷急得跺脚。
却不想汐婵竟是个烈性子,擦了脸上的泪,握住汐瑶的手,眸光灼灼的道,“索性今日就把话说开了也好,大伯去了,这侯府以后便是姐姐说话,姐姐要给婵儿做个主!”
她们姐妹二人自来关系就好,今日的事全因张氏所起,断不会拿汐瑶来当靶子,但汐瑶也没想过妹妹会忽然叫她做主,真真意外!
心里头再不厚道的一乐……
按捺住心里的那丝作恶的喜悦,汐瑶拍拍她的手,宽慰道,“二妹妹说的是什么话,不就是抬个外室回府,你乃嫡出,饶是她真要兴风作浪,也不敢委屈你的!”
算计,小试牛刀(五)
汐婵顶着慕府嫡亲小姐的头衔,张氏断不会拿她如何,可张氏自己就有个与她们年纪相当的女儿,再者,又有了身孕。爱虺璩丣
若她肚子里的是嫡长子,汐婵这个嫡长女到底稀罕不过。
此事不提也罢,经汐瑶这么轻描淡写的提起来,再得女儿如此一闹,就是苏氏不顾及自己,也不得不为女儿今后的利益着想了。
加之张氏身后娘家的背景,是人都会权衡,她又不是真的傻子。
想罢,苏氏起身来拉过女儿,亲自为她把脸上的泪渍擦干,柔声道,“是母亲没有顾虑你的想法,母亲答应你,此事回去与你父亲再议议,不过……”
她转而看了汐瑶一眼,略有所思起来。
大姑娘的性情她这个做叔母的还是了解的,平时说话柔声细语,见到生人都会红了耳根子,怎想今日突然变得有些……能言善道?
可又见她还在热孝期间,穿着一身素白的罗衫,发鬓便只得一朵白玉兰花做装饰,衬得那本就消受的身子越发柔弱,仿佛来阵风都能将人吹倒似的。
尤其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嵌在上面,精雕细琢的小嘴,色泽并不娇艳,晶莹剔透的透着淡粉色,嘴角两端有浅浅上提的弧度,看上去真真是个倔强的病美人。
唉,也是苦了她了。
或许张氏一事,真的只是她从那些来吊唁的夫人太太们口中听来的吧。
“叔母有话不妨直言。”见苏氏望着自己不说话,汐瑶会意道。
苏氏回过神来,对她露出柔缓的神色,不好意思的道,“我与你二叔确实想抬张氏入府做平妻,不过方才听你说那些,又觉得是我考虑不周,所以怕要委屈大姑娘你了。”
可算开了窍!
苏月荷不想抬张氏做平妻,但又实在拿不出个好的理由来,于是就想到了汐瑶,她带着一身热孝,若住到慕府去,张氏终究有孕在身,定要回避的。
这事自当能拖就拖。
汐瑶本就指着张氏来,阻止她进慕府是不可能的,只能让她进府后见招拆招,抓了她的错处将她赶出去,与张家断了关系。
这会儿苏氏想拿汐瑶当枪口使,虽过不去,但理由绝好,她便大方笑着应下,“叔母也是为这个家操持,瑶儿说那些话都是从别处听来的,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妥,觉着就算逾越了,也该给叔母仔细一声,那张氏对叔母与婵儿妹妹好也就罢了,可……”
她顿了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