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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他一定要去白狼秘地看个究竟,因为他知道、白狼秘地才是这数千年来动荡之源。
这个问题一定要解决,不能回避!
他没有径直答应孙钟的请求,是因为入白狼秘地生死难料,他若是不知道楼兰遭难也就算了,可他明明看到楼兰遇难却是抽身而去,那他绝不会心安。
他必须要说服孙钟、吕布助他。口水说干,他的计划也成功了一半,他看出吕布是真心助他,他随即用少有的尖锐言语来刺激孙钟,却是想激孙钟幡然醒悟要改变就要做个真正的改变,而不是用虚伪的言行求得自身的心安。
这可说是最难的一条路,单飞却选择了这条路,因为这也是一劳永逸的路。要合作,彼此必须真心相待,不然不要说面对白狼秘地的重重杀机,内耗就足以致命。
在言语相激时,单飞一直留意着楼兰城头的动静,他没有看到曹棺,可他却在城头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瘦小枯干,胡子一把,身材似未发育完全般。
从石室望着烟熏火燎的城头虽有模糊,但单飞还是认出那是石来。
石来到了楼兰,那曹棺亦应到了楼兰。
念及曹棺,单飞微有心热。他知道曹棺一定会到楼兰曹棺只要不死,他爬也要爬到楼兰,这是诗言的嘱托。曹棺和范乡都认识他单飞,有他单飞这层关系,以曹棺之能,如果还不能和范乡联手,曹棺也就不是曹棺了。
这里的监控和云梦秘地很是相似,也一样没有声音。
单飞不知道为何出现这个问题,却还能从望见石来立即联想到楼兰有曹棺在。曹棺在,楼兰就不会让敌军这快攻陷。曹棺绝对明白楼兰的重要,亦知道敌方是要抢占楼兰。
曹棺用的是诱敌之计?
单飞就是想到这点,才和孙钟做赌。曹棺没有让他失望,形势已然逆转!
龟兹王那帮人马眼见士兵攻上楼兰城头时,除了西凉铁骑外,都是露出激动之意。西凉铁骑虽是萧肃如苍狼,却终于有了蓄势待发的举动。
攻城兵士涌入,转瞬就应是打开城门供大军破城。哪怕攻城兵一时难以打开城门,只要从城头源源不绝的增兵过去,胜出也是迟早的事情。
他们都没有想到僵持这久后,楼兰守军居然还有反击之力。楼兰守军不但能反击,而且很犀利;不但异常犀利,还能多战线的展开反击!
城前的兵士才从地下涌出,手中就有暗影连环、不间断的射出。
攻城的敌军瞬间大乱。
破天矢!
单飞一看那些人用的暗器,立即认出那是马未来制造的破天矢、亦是曹营灰色系统独有的利器,更肯定不但曹棺来了,且将摸金校尉尽数招来。
龟兹王那帮人马才待冲前援助,阵中突乱。
在他们将要冲锋时,蓦地发现地面浮动,竟亦有人手从地下跃出。那些人各个精干打扮、手持短柄利斧,二话不说就向龟兹王的王旗方向杀去。
龟兹王人马立乱!
在攻打楼兰的多路人马中,以龟兹王、北匈奴、西凉苍狼三路兵马为主。北匈奴最狂、西凉苍狼却冷,龟兹王的人马在这两路人马的凌迫下,少了傲慢冷酷,却最是人多势众。
龟兹国是西域的北方大国,虽被单飞折了一阵,此番卷土重来,却更是召集了天山北道诸附庸小国的人马。放目望去,漫山遍野的倒有大半人马都在龟兹王的统领下。
可若没有卓越的领导才能,人多除了吃饭多些外,作用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龟兹王坐镇军中,正悠哉悠哉的看着附庸国度的人马在他的威迫下死命攻城,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突然会有敌军杀到。
敌军并非天降,却也立即就要杀到他的面前。
脸色发蓝,龟兹王声嘶力竭的呼喝中,早有大队的人马左右夹击,向冲来的楼兰军迫去。楼兰军虽是出其不意,人数却是不多,虽能暂时冲乱敌人的阵脚,但在敌众我寡的局面下,不一刻的功夫已现窘迫之意。
“曹棺就这点能耐吗?”孙钟忍不住讽刺道。
吕布萧肃道:“他有后招。让一些人无谓的前来送死,并非曹棺的风格!”他和曹军交战多年,对曹棺素来头疼。他知道虎豹骑虽是猛健却难言威胁,曹棺运兵却如毒蛇般让人心惊胆颤。
话才落,吕布、孙钟均向城头望了去,就见到一道蓝色的光华从城头射到高空之上。
夕阳西落。
那蓝光在晚霞光辉的映射下显得异样的刺眼。
“曹棺还有援兵?”吕布、孙钟异口同声道。他们均知兵,一见城头这般情形,知道曹棺这些人绝非放礼花庆贺,而是在召集援军。
可是曹棺再有本领,终究只能在中原北方谋划调度罢了。这里是西域,曹棺虽能带来摸金校尉,却不能莫名召集大队人马前来。
吕布、孙钟虽是不信,还是不由自主的向龟兹王大军身后望去如果曹棺能召集人马,那人马绝不会凭空而降,而应是从龟兹王大军之后杀到。
会有人马来援?
吕布心中有了那么一刻的犹豫,他率的陷阵军虽勇,可他知道若在以往,他吕布不会领军来援。
为什么?
没有缘由的事情他吕布绝不去做!
单飞神色却是坚定,他知道一定会有人马来援,那来援的兵马或许没有吕布的实力、孙钟的诸多理由,却会义无反顾的来援。
因为他们有热血不为权术绑架蛊惑、自发为亲人兄弟去牺牲的热血!
晚霞似血欲落,烟尘高起如歌!
冲天的黄尘燃了晚霞最后的落寞。三人虽听不到那如滚雷般的马蹄声响,但望见那烟尘汇聚的黄云咆哮般的杀来,已想到来兵的众志成城。
“好凶悍的人马。”孙钟急急的调整着眼前的画面,试图看到更多的场面。
吕布看着那烟尘高张,喃喃道:“好快的人马!”
他一见天空那烟尘移动的速度,就知来兵完全是不蓄马力的冲来。征战多年,他少见这样的人马。
这样的人马杀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们或许不是天底下最犀利的那支骑兵,但他们却是这世上最不顾生死的骑兵。
他们不仅是来援,还抱着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
吕布看得出来,匈奴兵和西凉苍狼亦能看出这点。这两股势力精熟马战,此生遇敌难数,一见烟尘就多少能估算出敌军的底细。
楼兰城求援,骑兵转瞬就会杀到。
西凉苍狼和匈奴兵同时想到这点,均是不再看城前的动静,反戒备身后的方向。楼兰援军果不其然的迅猛杀到,西凉苍狼和匈奴兵却是按兵未动。
楼兰援军杀向的是龟兹王的兵马。
“匈奴兵和西凉苍狼怎么不动?”孙钟急道:“楼兰援军来势虽急,但如果不是虎豹骑,那来兵就是范乡养在西域的骑兵。这些骑兵的实力和匈奴兵相若,但人数远不及匈奴兵,只要匈奴兵、西凉苍狼从两翼夹击,必耗楼兰骑兵的锐气,到时候龟兹王正可整顿人马反击,三路兵马夹击下,楼兰援军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必将惨败!”
他对双方都没有什么感情,可念及和单飞的赌约,还是希望楼兰兵落败,眼见西凉苍狼和匈奴兵放弃大好的机会,不由为之扼腕。
吕布微叹,“他们都是如孙先生一样的聪明人,知道引火烧身、自损实力的不利。龟兹王人马的死活,如何会被匈奴人和西凉苍狼放在心上?孙先生若是在场,亦领着一队不差的骑兵,看着这帮赴死般的骑兵去攻击和己不相关的人马,难道会‘愚蠢’的主动迎上去自损实力?”
孙钟怔住。
他事不关己,自然可以旁观者清的指摘别人的错误,可他也知道事实真如吕布所言,他若在场,绝不会为龟兹王的生死和楼兰援军拼个你死我活的。
单飞嘿然冷笑道:“孙先生的道理是一套一套的,可看今日的反应,哪怕当年化身第十九路诸侯,看着儿子孙坚送死去攻董卓,恐怕也只会在暗地悔恨,而不会挺身而出的。”
“你说什么?”孙钟怒喝道。
单飞悠悠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当我放屁就好。”
第791节 曹棺的手段
孙钟知道单飞明里自嘲,实则是讽刺他孙钟说话如同放屁般,不由臊得面红耳赤。他老了老了,自认为也是老谋深算,哪想会在单飞面前接连吃瘪。
眼看楼兰援军如长刀般就要切入龟兹军阵之后,孙钟冷笑道:“单飞,你也没有赢的。”见单飞只是笑笑,孙钟自负满满道:“西凉苍狼和匈奴人或许为了保存实力不会助阵龟兹王,但他们都不是蠢的,必定会趁楼兰援军和龟兹王的军队混战时坐收渔翁之利。”
很是得意,孙钟道:“楼兰援军绝没有吕布之能,他们一战后锐气必衰,到时候无论西凉苍狼还是匈奴人出马,楼兰援军必定尽数覆灭在楼兰城前。援军一失,守城兵士军心不稳,龟兹王只要不是呆的,趁机大举反攻,必定能攻克楼兰。吕将军,你说老夫所言可有道理?”
吕布缓缓点头,却又摇头。
孙钟愕然,“吕将军是何用意?”
这刻的功夫,楼兰骑兵已扎入龟兹军阵之后。龟兹军先被土中冒出的兵士所乱,再被楼兰骑兵冲击,已显乱相,可楼兰骑兵速度亦在减慢。
吕布乃中原第一猛将,如何不知骑兵锐气的重要?
这援军数目不过千骑,看来能击散龟兹军已是不易,而这时匈奴人、西凉苍狼已择机而动。匈奴骑兵微有兜转,奔的正是龟兹军前锋方向所在,西凉苍狼却是缩守反退,扼住了龟兹军的阵后。
这两支骑兵均是世间少有的精骑,算的精准。如此一来,他们正对楼兰骑兵形成瓮中捉鳖之势。
如此的绞杀阵仗,吕布自负率陷阵军还能冲出重围,因为冲锋陷阵正是他吕布所长。可天底下只有一个吕布,楼兰骑兵亦非陷阵军。
吕布的判断和孙钟仿佛,但他心中却知道不应是这个结局。究竟是何原因,他一时却是想不明白。
楼兰骑兵的首领正是吴奇。
他一马当先,所冲的方向正是龟兹王的王旗所在!
龟兹王大惊,他这次率十万大军围城,实在是势在必得。和汉人交往多年,龟兹王感觉多少也算知道汉人的把戏。他这般围城,不用问,范氏必定龟缩不出,坚守以待西域联军的粮草耗尽。
多年前的耿恭曾经将这招用得炉火纯青。
龟兹王却从未想到过范乡居然会主动出击。
就因为这种误判,龟兹王的骑兵尽数在围城的方向,所率的步兵暂时亦没有做什么有效的布阵。敌人不出,布阵做什么?
军前有刺客未清,楼兰骑兵又是风卷残云般的杀到,龟兹王见状不好,早呵斥手下的将军调兵反堵身后军阵的窟窿。
那将军片刻间就召集了数千的人手,眼看楼兰骑兵如同通红的铁条刺入牛油般的杀到,那将军声嘶力竭的喝令让那些兵士上前拦截。
奈何他们准备了攻城的利器,却少了防范的措施,只能弯弓搭箭,希望能够将楼兰骑兵拦截下来。
一轮羽箭才出……
吴奇一挥手,楼兰骑兵就有一排短枪掷了出来。
两军交战,勇者胜之!
本来步兵、骑兵对决,步兵若无良好的防御阵势,在骑兵的进攻下会处于绝对的劣势。当年汉室对决匈奴时,每次和匈奴人交手,都是被匈奴兵的移动战打得损失惨重。直到后来汉武帝身边有双子星崛起,这才扭转了这个局面。
那双子星就是霍去病和卫青。
霍去病以矛破盾、将匈奴的移动战发展到闪电战的巅峰之境,动辄就是数千里的长途奔袭,将匈奴人打得叫苦不迭;卫青却是以长克短,将阵地战的优势发展到世上无二的地步。
若是霍去病、卫青在此,防御这般攻势不难,可龟兹军中没有霍去病和卫青,他们有的只是灾星来和脸色铁青。
双方距离极近,羽箭鞭长莫及,排枪却是如山崩般砸到龟兹军的身上。
楼兰援军略有折损,龟兹军却是瞬间倒下一片!
眼睁睁的看着楼兰骑兵二话不说的再从马鞍侧摘下另外一只排枪,哪怕那龟兹号令的将军亦是连连后退。
排枪再出,龟兹守军立散。
龟兹这队守军本是后军变前军,前军一散,挤迫着后来的士兵亦退。吴奇早就趁势抽出闪亮的利刀,一鼓作气下,和众骑兵竟奇迹般的冲到龟兹王所在的高地上。
孙钟脸色亦青,暗骂龟兹王这个窝囊废,坐拥十万大军竟然这般不堪一击。
龟兹王见状不好,早在亲兵的簇拥下向西凉苍狼的方向退却。龟兹王一点不蠢,知道为军之道当是“避其锐气、击其惰归”,眼见西凉苍狼和匈奴人都是袖手旁观,龟兹王早就将这两伙人的祖宗问候个遍,只想将灾难引到旁人身上后,自己再来收场找回颜面。
不过要脸前得先要命,命都没了,要脸何用?
龟兹王将这些关系想得透彻明白,退得比兔子都要快。
吴奇一刀就将碗口粗细的王旗砍断,随即放声高呼道:“龟兹王已死!”他呼声才起,众楼兰骑兵亦是叫道:“龟兹王已死!”
他们呼喝不停,马势亦是不停,随即向楼兰城的方向冲去。前方虽还有难数的兵马包围,可龟兹军的军心已然浮动。
龟兹王此番前来,除了召集本国的精锐人马,还带着一帮北道小国的兵马。那些小国对此行本不情愿,只是迫于龟兹王的淫威这才不得不从。等望到龟兹王的王旗倒下,众小国兵将不知究竟,却如何再会为龟兹王卖命?眼看楼兰骑兵杀到,这帮人根本无心抵抗,纷纷向外散去。
人心似浮草。
兵败如山倒。
乱战中总会有莫名其妙的溃败,归根结底无非是平日训练不够、交锋意志不坚。
吴奇率楼兰铁骑出奇小胜,一举砍断龟兹王的王旗后并不恋战,借冲散西域各路兵马之势,眼看就要杀出了重围……
孙钟微有冷笑,单飞神色反而凝重。
匈奴兵终动。
他们马未行,利箭先出,射的竟是向他们方向溃散的西域各国的兵马。
单飞心中凛然,暗想匈奴人素是凶残,凭此可见一斑。这些匈奴人显然是对楼兰援兵志在必杀,为防被乱军阻碍,这才以飞箭开道。
西域败兵没想到已方援军出手前先捅自己人一刀,不由更乱。在生死威胁下,他们选择向两侧溃散。
匈奴兵铁骑终动,马未嘶,杀气沛然已至。
吴奇所率的楼兰铁骑将将冲出乱军阵中时,匈奴骑兵已然杀到不过半箭的距离。
孙钟见状,不由笑道:“楼兰军锐气已折,匈奴人杀气正盛……”他没有说出结果,但答案却已写在脸上。
单飞不由紧握双拳,眼看匈奴铁骑鼓势发力,下一刻的功夫已和楼兰铁骑成衔尾之势……
马刀出,尽耀如血的残阳,更照出匈奴人脸上凶残快意之色。
这些匈奴人用意不止要击败楼兰铁骑,还要在楼兰城下将这些骑兵尽数斩杀在利刀之下!
如此一来,匈奴人才会在众路兵马中树立起无上的威严。在他们的信条中,威严素来是用鲜血染成。
单飞额头微汗,不为赌注的输赢,却为了一帮兄弟的生死。
孙钟蓦地有点奇怪,因为他发现单飞看的方向很古怪,单飞没有去望楼兰骑兵和匈奴人,他看的是两队就要交接的地面。
那地面?
孙钟陡然一凛,吕布幽然叹息中……
轰的声响!
有地摇城动!
前方蓦地有剧爆声响烟尘传来,地面尘土石屑高高冲起,瞬间横在匈奴人和楼兰骑兵正中。
匈奴人气势如潮,算准了就算楼兰骑兵退到城下亦是不怕,因为骑兵混战中,城头哪怕有百万雄兵,顾及已方的人马,亦是无法出手相助。
他们却未算到前方横路居然有惊天的爆破埋伏。
浓烟滚滚中,匈奴骑兵顿时马嘶人惊。
难数的战马在哀嘶中摔倒,马上的匈奴人猝不及防,更是重重的跌落尘埃之中。虽有匈奴骑兵在那种形势下还能勒住马势,可他们正惊疑不定时,楼兰骑兵却已杀至。
楼兰骑兵憋的一腔怒意终于如潮水般的发泄!
单飞那一刻热血已然沸腾。
天若无意晚霞老,人世有情长刀鸣!
地覆天翻中,楼兰骑兵从如墙的烟尘中反杀而出,以狂风催劲草之势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有热血肆意染红了无情的天空……
匈奴兵败退!
他们再是犀利残忍,但在对手这般狂热的反攻下亦是无力为继!
“好一个曹棺!”吕布低声轻叹。他一直不服曹棺,可此刻却不能不赞曹棺的神机妙算。曹棺什么都想到了,他本是权术中打滚的人物,算准了敌方数心,这才让楼兰骑兵先攻龟兹兵斩王旗立威、再来力挫追兵的锐气。
曹棺应该老了,那曾经征战中原的十八路诸侯死的死、老的老,还能征战下去的人想必疲惫得紧,就如他吕布一样。
杀下去是为了什么?为了理想吗?谁还有理想?如果不为了理想,那又是为了什么?
吕布看着那些鏖战厮杀的铁血骑兵,眼前却浮出曹棺冷漠的模样。
匈奴人要立威,曹棺亦要鼓动已方的士气,他在土中竟做下三路埋伏一路扼杀攻城之兵、一路迷惑敌方的视线,而最重要的一路却是要击溃敌方不可一世的匈奴兵!
曹棺老了,招式却没老,而且更加的犀利。可他这般坚持,究竟还为了什么?
吕布一时静默。
第792节 神光
如血的夕阳下,有烟尘缓落。
楼兰骑兵人染血、刀已落、他们傲立在残阳下再没有退却。
退却的是匈奴兵!
面对敌方的十万大军,楼兰骑兵不像是入围,反像是包围了敌人。这看起来是极其不可思议,但他们却已做到。
看着那些昂然而立的楼兰铁骑,再无人敢上前搦战,就算西凉苍狼也是一时犹豫。
这本是一支默默无闻的骑兵,可他们破阵斩旗,乱军中横行无忌,更是击败了不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