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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群情激愤,刘莱怒斥班超,“班超,汝身为汉将,竟然公器私用,学着不法豪族跑马圈地,可谓贪得无厌,难道就不怕皇上杀汝头么?!”
波绍是刺奸掾吏,他用看着奸细一般的目光,也怒视着班超道,“今上眼里揉不得沙子,汝胆大妄为,这种事也做得出,圣上得知,汝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包括窦固、耿忠在内,众将都一齐怒视着班超。
第二十章 群起参奏()
班超坦然解释道,“禀报都尉,隗里县与雍营李司马被囚后,司隶校尉华大人、华阴令朱大人,均劝本将为远避邻里私怨,将班家徒附迁来华阴垦荒。司隶校尉部与华阴县均按朝廷律令给徒附每户迁户、入籍并授田宅,且所授皆为无人烟之荒地,班超并未逾制!”
“荒地?班坊所有田地,原都为无主荒地么?”耿忠急问道。
窦固和耿忠闻班坊村田地均为垦荒所得,且司隶校尉部与华阴县已按律令为徒附们迁户、入籍和授田宅,便先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们经常路过华阴县,几年前这里确为荒地。只要班超不是强占、兼并别人有主之地,班坊村便不会成为班超的罪名。
“禀报都尉与众将,班司马所言,句句是实!”
华阴令朱五木便向窦固、耿忠详细禀报了授田经过后,又说道,“过去太华山匪患严重,人烟稀少。班司马练兵三年,匪患已绝,人烟渐旺,税赋大增。不仅班家坊,从华阴至郑县,现已有垦荒村寨十余个,荒田部分已经复垦,可谓功在华阴。本县以为,班司马功在朝廷,不仅不应责难,相反应重赏!”
窦固、耿忠虽然饶了班超,可返回雒阳北大营后,刘莱、孙喆等十余名将校,还是联名上书皇帝,参了班超一本,当然也顺带着参了窦固、耿忠一本。
与众将奏章同时递进宫内的,还有华阴令朱五木的奏章。
朱五木在奏章中详细奏报了班氏授田垦荒的经过,尤其表彰了班家徒附班前,善于农桑,组织徒附与移民垦荒有功。
两卷书简摆到了汉明帝案头,他迅速想起前年办隗里县时,当时的司隶校尉华松曾专门上书禀报此事。他阅读了两份奏章,便甚感不悦地扔到了一边。
当天,夕照恰好在章德殿伺候。见他面现不悦,便要将奏章收起。可汉明帝思忖了一下,却又要了回来。
如果众将参班超在老家五陵原仗势欺人、为祸故里,汉明帝断然不能容忍,可移民垦荒,十几个村寨,让二百里肥沃的荒地变成膏田,穷县华阴县因此年年大熟,班超何罪之有?
但大军即将出征,众将也是一腔正气,为不影响士气,他又拿起朱笔在两份奏章上批了一模一样的话,“华阴令垦荒有功,司徒府应考绩论赏。班前虽为徒附,然擅垦荒农桑,华阴令宜褒奖之!”
侍中庐将皇帝的批语传达到北大营,众将这才知道错怪了班超。倒是班前,因祸得福,朱五木接到皇帝的批语,便毫不犹豫地任命班前为圣水亭长。
邓尧带着冯菟返京后,芙蓉和慕容越一直住在班坊村班府。三位军侯的夫人子女,也常住班坊村。众女与宋母一起,带领班家徒附们,承包了别部的全部后勤。班超带着别部出征后,邓尧又怂恿邓训将别部训练场数百顷荒地全部买了下来,做为班氏、邓氏两家做为牧场和粮田。
至此,班坊村人烟逐渐稠密起来,后来则成为东汉初年著名世家大族班氏家族的重要庄园之一。这也是后话,本书不再表。
太华山练兵已成,收营在即。冯垦也带着全家来班坊村住了几天,冯垦一家归去时,班超专门命班秉、班驺、慕容越三人,陪着芙蓉专程回了一趟安陵,给龙三父子上了坟,算了却了芙蓉的一点心愿。
窦固归雒阳不到一个月,班超就接到了将令,命他速回雒阳领命!
班超感到纳闷,大军到凉州大营后还要整训三个月,开拨之前,让他从关中返回雒阳完全没有必要。经过茂陵大战和三年练兵的历练,今日的班超很快便明白,其实这既是敦厚温仁的窦固、耿忠二人,给他一个与各家老人告别的机会,也是为了让身为别部主将的他,感受一下朝中的政治气氛!
别部全营将士都明白,大战即将来临了。此时的三百兵弁,兵强马壮,杀气凛然,军威正炽。班超将别部留在班坊村,自己只带着班秉、班驺二人,快马加鞭,于阴历阴历十月初二赶回了雒阳。
他们行色匆匆,穿越崤函古道,于傍晚时分驰过雒水进入雒阳城。雒阳城依然繁华如旧,灯笼闪烁,行人车马川流不息,但班超还是能隐隐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战前气氛。
中兴之后,汉朝经过数十年休养生息,早已经夜不闭城。但现在,雒阳城晚上城门紧闭,街道上多了巡夜的雒阳令属卒,夜晚无故已经无法进出城门。
但城内的街面上,人们来去匆匆,井井有条。遇到身着甲服的汉军车马,或偶尔有一队骑卒经过,行人、车马更会主动让路。汉明帝用三年时间来练兵,不仅让汉军各营战力不断提升,还让举国适应了即将到来的汉匈奴战争!
受这股气氛感染,虽然归心似箭,但是班超没有先回班府。他带着班秉、班驺兄弟俩,穿城而过,直趋北军大营。窦固与耿忠不在营中,而全营其余将校,不管是不是当值,则全部留宿营内,并齐聚在中军官署内。
班超向长史黄坫报到,并与众将一一相见。刘莱等将因刚刚参了班超一本,见面时十分尴尬,黄坫见状笑道,“班司马,吾等在北大营摸爬滚打,苦熬三年,汝在太华山,好山好水好风景,还捞着到茂陵打了一仗,领了朝廷的犒赏,汝该表示表示啊,让吾等心里气好顺一些!”
屯骑校尉渠耆跟着起哄道,“对对,司马南覆灭,仲升居头功。别部三百卒,生生拒司马氏数千众,令吾叹服!中郎将与都尉已经进宫,今夜肯定又是研讨一夜。吾等何必在此干等,干脆到鱼邸,大汉商贾之首啊,宰宰权鱼狗日的,彼可是肥得流油!”
赵统摇头道,“渠耆将军莫非也是贪念小鱼儿美色,鱼邸在城南津门,吾等一应粗人数十人夜进鱼邸,不会吓尿美貌的鱼儿吧?况且,都尉一旦回来,吾等离营太远也不好啊!”
众将一下子都来了劲头,吵吵嚷嚷地要班超请客。
第二十一章 少装可怜()
班超瞬间就明白渠耆等人好意,于是笑道,“这有何难,何必舍近求远,便在营外酒肆即可,班超做东,吾等边饮边等中郎将和都尉如何?”
军营内战时是一日两餐,平时是一日三餐,此时正快到营中餔食之时。班超的别部身后有大贾权鱼做后盾,富得很,白宰一顿谁不愿意啊,众将隐隐有一丝兴奋,自然无一人反对。
于是,黄坫做主,校尉、司马、从事全部出动,营内只留他一人坐镇!
营外酒肆如林,红红的灯笼如繁星闪烁,可一众将校数十人,虽然尽着便装,但轰轰烈烈地进入大营外街上,旋即引起一阵骚动。伎户们都忙碌起来,派出美艳嫩伎在屋前招摇,想吸引众人进入嫖。可众将都是带兵之人,谁家都娇妻美妾一串,自然无人理会。
这里多为小酒肆,平时接待的也都是队率以下的士卒,能接待这一大批将校、司马的酒肆,惟瘦北湖畔的昆明小轩和大营不远处的关中人家。昆明小轩是喝花酒的地方,自然不能去。于是,班秉、班驺先至关中人家安排一顿,班超则带着一众将校、司马,紧接着来到关中人家。
此时的关中人家,已经是城北顶级食苑。
高台之上,四层华丽的木楼,雕梁画栋。楼后则是一个巨大的院子,便是店主人生活之所,此时院内已经停满食客们的马车。门前灯笼高挂,辎车、轺车和高头大马也停了一大片,生意十分兴隆。
班驺先来订餐,女东家文竽闻是班司马在此请北营众将校,自然不敢马虎,一应事项都是亲自安排。等众人来时,她已经打扮得花团锦簇,亲自在大门前将这一众贵客迎进三楼,一个豪华的大包间内。
“酒肆华丽,东家美艳,真是名不虚传……”
进入这精致食苑,刘莱上下打量一番,便抱拳向文竽施礼道。众将尽着便装,一个个刻意变得彬彬有礼,一一向文竽施礼。
“谢过诸位将军,盼诸位今晚食好,常垂怜小肆!”
文竽出身伎女,原本美艳,再加上这些年的历练,更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风韵。众将或是出于惊艳,或是出于礼貌,不停地将赞誉之词送给她。
她很是受用,笑得风摇杨柳一般,一双秀目却意味深长地不时看班超。
当天晚上,美酒、美食加上酒肆专门献上的一台胡姬回旋舞,让班超与众将校一醉泯恩仇。班超应众将要求,详细讲述了茂陵一战的经过。大战将至,众将听毕,酒宴又变成了研讨会,推演一番,连刘莱和孙喆都暗暗叹服班超此战指挥有方,没有处置失措之处。
但刘莱还是实话实说,“司马南将雍营兵至,仲升应将突骑袭其抛车营,使其不得悠然轰击宋府庄园。试想,果如此,别部定不致伤亡如此惨重!”
屯骑营渠耆首先点头赞同,但越骑校尉赵统却道,“刘校尉此言不妥!司马南久经战阵,又将雍营范苑麾下五百多人。仲升如果敢离开坚营出击,正中了司马南之计,别部可能断然守不住宋府庄园!”
于是,在该不该主动出击以摧毁抛车营的问题上,众将又各执一端。但这时的争论完全属于战术探讨,文竽带着小厮、仆从们暂避一边,静听众将争论。
虽然争论十发激烈,但晚宴上众人还是一团和气。一屋将领,其间自然少不了属舞、击剑、投壶助兴进酒。是晚,众人全部大醉,尽兴而归。班超是东道主,自然醉得最厉害,好不容易强撑着送别众人,便一下子醉得不省人事。
半夜口干舌燥醒来,室内黑暗一片,闭着眼伸手要水。一具滑腻幽香的躯体贴着他,知道是邓尧,便接过人家递过来的玉碗,咕咚咕咚地喝尽了碗中糖水。放下碗,便将邓尧拥在怀中,顾不得发一言,带着无尽思念再赴巫山。
夫妻二人终于风停雨住,班超怕斗争会开始,便感到心虚了。
邓尧、冯菟二位夫人是人精,别想有什么事能瞒过他们。小宛、绿荷原是侯门侍婢,见多识广。芙蓉、慕容越跟自己时间最长,二人更是明察秋毫的。自己回到雒阳,虽然是傍晚,过门不入却进了北营,这消息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了自己室内这群人精的。
见班超心虚地不言,邓尧不依了,“回雒阳了不进家门先进军营,还把自己弄得大醉,让班秉、班驺生生扛回。别装可怜好不好,朝廷正有大事,汝心念北征,老夫人、师母、冯菟都不怪汝,吾更不会怪汝。听六叔言,皇上令几位大臣密议北征大事,吵了半月架,各执一端,莫衷一是。只是窦将军很少说话,吾尚不知结果。此时,吾知汝忧心,又如何会怪啊?”
“吾班超何德何能,娶的果真是块宝啊!”班超闻言,心里感激邓尧,便抱着她又是一阵疼爱。
邓尧却不领情,她刮着他的鼻子道,“别哄吾,冯菟才是汝心中宝贝。到太华山三年,在茂陵打了一仗,便对冯菟上了手。吾怀疑汝公器私用,成心想在茂陵抖抖威风,到底诱冯菟这个小寡妇上钩。汉军北征,西域美艳胡姬遍地,天高皇帝远,彼时不知又会弄多少宝呢,口是心非,吾还不知汝心中所想?”
这是他心里的最软处,闻邓尧言便一下子泄气了,一声不敢吱。
邓尧到底出自邓府仁爱之家,见班超装出的可怜象,便噗嗤笑了,“离出征没几天了,再装可怜,吾可真恼了!冯菟是好女人,行了吧?汝放心出征,吾定然不会让汝房内人受委屈,给阿母、师母添乱!”
班超不敢接话,只好转移话题道,“晚上两位都尉一直在宫内,众将只知在研讨,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有重臣反对出征?”
邓尧长叹一声道,“今上乃一代明主,反击匈奴系国家大计,无人敢反对。只是,楚王大案已发,涉及列侯、二千石重臣、功臣之后数十人,地方官吏数百人。大案惊天动地,震动朝野。此时此刻,皇上既要击破匈奴,又在寻找不伤国本之良策。还要吸取更始之乱教训,防止大将拥兵自重,难哪……”
第二十二章 会商大计()
邓尧所言,班超虽然身在太华山,北营中军长史黄坫定期通过军驿,将军情及时通报于他,班超自然比邓尧掌握得更多。只是楚王案影响如此深重,波及范围如此之广,对朝廷伤害如此之深,还是让他震惊不已,始料未及!
原来,早在年初时,也就是永平十五年(公元72年)阴历三月十七日,汉明帝第三次下诏,“殊死以下罪犯,可以缣赎罪。”四月十五,谒者仆射耿秉第五次上奏章,再请朝廷发兵进讨北匈奴。他开宗明义,在奏章中再一次鲜明提出自己的见解,“中国虚费,边陲不宁,其患专在匈奴!”
耿秉是一个军事家、战略家,他的奏章,象一柄利剑刺中了汉明帝心中的痛处。尤其是“中国虚费”四字,让明帝胸中隐隐生疼。
“十年啊,吾一直隐忍着,大汉帝国也一直隐忍着,现在国力已渐强,该有所作为了!”虽然大汉已堪一战,但汉明帝没有仓促出兵。他用整整三年时间,让朝中众臣和举国吏民习惯战争气氛。
班超三人进入雒阳时感受到的战时气氛,正是这三年精心运作的结果。三年造势、夺势,现在万事咸备,宝剑已经磨砺,该出鞘了!
五月初,耿秉再次上书朝廷请求攻打北匈奴后,这也是耿秉十五年来的第六次上书。这一次与以往一样,汉明帝对耿秉愈加器重,但对耿秉所上奏章,却不置一词。阴历五月端阳节后,汉明帝突然拜耿秉为谒者仆射,“召诣省闼,问前后所上便宜方略。”“每公卿会议,常引秉上殿,访以边事,多简帝心。”
耿秉上书的次日,虎贲中郎将窦固便禀报北军士卒已经训成,随时听令北征!于是,汉明帝当天就下诏,令窦固、耿秉和太仆祭肜、虎贲中郎将马廖、下博侯刘张、好畤侯耿忠、郎中邓训等人,在北宫德阳大殿,开始共同会商出征漠北大计。
汉匈两国都在悄悄备战,两国吏民都清楚得很,这一战已经到了摊牌的时候了。正如当年窦融临终前在奏章中所言一样,连年漠北蝗灾、旱灾,牛羊死伤无数。除白山之呼衍部外,其余各部损失惨重,已经十分羸弱。雄心勃勃,秣马厉兵,曾一再想与大汉一决雌雄、争夺天下的蒲奴单于,遭遇了苍天惩罚。
汉朝已经数十年没有大规模对外用兵,而匈奴从南匈奴、鲜卑、乌桓小战一直不断。这一仗到底会打成怎样,汉明帝心里并没有底。汉国力强过北匈奴,但北匈奴却得尽地利。当年孝武大帝远征漠北,虽重创匈奴,但也耗尽国库,撼动国本,到晚年时,汉武大帝不得不下罪已诏,让全国休养生息,教训何其惨痛、深刻!
故而,汉明帝给窦固等几位大臣出了一道难题,那就是,既要确保北征胜利,重创北匈奴。又要不动国本,无伤国力!
这是汉帝国最高级别的军事会议,会议地点即选在偌大的德阳殿朝堂。这既便于皇帝可以随时参与,又为了保密。而参加这次会议的人选,除窦固、耿秉、耿忠和邓训四位强人,其余三位也都是汉帝国响当当的大人物。
太仆祭肜,建武十七年(公元41年)拜辽东太守。时匈奴、乌桓、鲜卑多次入塞骚扰,祭肜在辽东二十八年,诸夷震惊归降,祭肜名震塞外。西从武威,东到玄菟及乐浪,乌桓、鲜卑都来归顺,北塞近三十年再无战乱。
虎贲中郎将马廖,乃大汉伏波将军马援长子,明德马皇后长兄,官拜羽林左监。下博侯刘张,乃光武帝刘秀之兄刘縯嫡孙,齐炀王刘石之弟,大汉帝国名将,一直镇守着塞北边陲。
找到一条在不伤筋动骨、不动摇国本的情况下,确保击败北匈奴帝国的可靠之策,这确实是一道难题。但在这几位大人物面前,再大的难题也会迎刃而解。
早在永平十二年(公元70年)五月,当时北匈奴“国师”曾精心设计了“使节案”,栽赃窦固勾连北匈奴。此案当时即震动朝野,数十名列侯、功臣之后、朝廷重臣一齐参了窦固一本,差点除去窦固这个汉军主将。而就在那个风雨飘摇的五月,窦固便在北军大营内定下“断足倾鼎”国策!
当时他算定,只要派一将率万余汉军精兵出击涿邪山北匈奴皋林部,他再自握有五千精兵并辅以胡骑万余,自莫贺延碛大沙漠隐秘出白山,定可先破北匈奴白山呼衍部,再破左鹿蠡王部,然后夺取车师前后国,在伊吾和车师建据点,设戊已校尉府,进而将为全面夺取西域奠定胜势!
左贤王优留、白山呼衍部和燕然山左鹿蠡王部、单于本部,这三支力量是支撑北匈奴这只邪恶大鼎的三只足。斩断其最重要一足,则此鼎必倾!
绝秘会商数日,“断足倾鼎”国策进一步完善了起来,将帅们统一了意见。邓训是皇帝身边的人,他及时通报会商进展,于是汉明帝参加了会议。战略家耿秉作为出征北匈奴的主战派代表,将会商结果向皇帝进行了禀报:
“皇上,臣等会商以为,昔匈奴有众部落相助,势力强大,蛮族多依附。故武帝征河西、漠北,始置武威、酒泉、张掖、敦煌四郡,收居延、朔方后,匈奴失漠南富饶牧场和养兵之地,羌、胡关系已绝,且西域依附汉朝。故呼韩邪单于(注:即南匈奴单于比)归属大汉,乃为当时情势所趋。”
“今北匈奴退居漠北,南与南匈奴、东与东胡争持不决,北有丁零,亦表面臣服。北匈奴困于漠北,且连年旱灾、蝗灾,牛羊死亡无数,但仍有生口数十万,能战之兵十数万人。以汉军之力,虽举国而上,因漠北地域广大,未必能寻单于一战。即便能与战且败其兵,然亦不足以灭其国!”
“今匈奴能与汉抗衡者,惟据有西域之白山呼衍部。与其劳师远征,不如断西域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