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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释迪颔首道,“吾为身毒僧人,原在月氏修行。后到西域,在精绝、鄯善国讲经。司马瑞大人专程派人至精绝国,请吾来主持司马浮屠,吾故而进入中土,开坛释经。司马氏兄弟对吾极为信任,护羌校尉府送信来时,司马南曾专门派门人请教于吾,‘达摩诞日是否是吉日?’吾证实是吉日!”
这消息毕竟太过重大,虽然对司马南必反班超有心理准备,但当消息一旦得到证实,他还是震惊不已。
其实,窦戈也一样,他忧虑地接着道,“仲升不得乱怀疑。法师觉得不同寻常,便于夜间潜出浮屠,亲自找到吾,通报了此事。司马南也没疯,届时,‘国师’将挟持楚王反于彭城。高原各羌国将听司马南节制,北匈奴单于将举兵南下塞北。杨大人在彭城,已盯紧‘国师’,并已证实这就是‘国师’定下的‘兑上乾下’国策,确实是一个毒辣的策略!”
“‘兑上乾下’,以柔克刚?”形势远比班超想象的要严重,他先抱拳对法师表示谢意,这才又对窦戈道,“大人,既如此,吾以为干脆击杀司马南!司马南一死,众羌国群龙无首,必作鸟兽散……”
窦戈摆摆手断然道,“不能轻敌,司马南勇而有谋,雍营有数百人调驻隗里,想击杀之谈何容易。一旦不成,必坏皇上大计。皇上已令司隶校尉华松、御史中丞薛池和廷尉展异三位大人,迅即进入长安,负责共同审理秋曹‘通敌案’,并令司马南代行右扶风事。司隶校尉华松大人已先期抵达长安,但司马南却迟迟未将秋曹大人移京兆狱!”
“秋大人是否已经遇害?!”华涂问道。
佛师道,“没有,司马南不敢擅杀。达摩圣诞到来之前,楚王未举反旗前,司马南断然不敢害秋大人。司马瑞曾请吾做说客,欲教诱秋大人。在茂陵邑司马庄园西侧内,有司马氏宗庙,庙下即为一个地牢。吾已探明,秋大人即被囚于此,并受到酷刑。惨哪,铁丝穿锁骨,重枷重镣,人或已废!”
危急关头,窦戈与班超都十分紧张,他们不敢走错一步。
华涂摊开缣帛图,班超急思对策。窦固大人深陷“使节案”不能自拔,楚王及门客们、南阳功臣之后们都弹冠相庆,司马南在隗里定也深受鼓舞。只要窦固落马,汉朝的主战将领只有耿秉等人,或许北匈奴“国师”断定,只要打倒窦氏,大汉北征势必化为泡影!
既然不能击杀司马南,时间离司马南起事已经不足一月,那就先救出秋曹再说。薛池与展异二位大人再过几日便至长安,届时司马南将不得不交出秋曹。而秋大人隐身隗里这么长时间,定然掌握着司马南大量秘密,司马南心知肚明,一定不会将秋大人活着交出去。
想到这里,班超咬牙道,“窦大人,吾将袭击司马庄园,先救出秋曹大人再说!”
窦戈思索良久,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听了班超的话,他从袖中取出皇帝的密诏递给班超道,“仲升,陛下令汝与吾二人,‘先救秋曹,勿惊司马南!’可司马庄园有门客千余人,家兵千余人,既救秋大人,又如何才能不惊动司马南?”
窦戈说完,僧人又从长袖中取出一张缣图展开道,“两位将军,司马庄园不过一座财主庄园,且暂无雍营士卒守卫,庄园内断然想不到有人敢袭击庄园,因此偷袭并营救秋曹大人或不难。只是如何不惊动司马南,需要仔细斟酌!”
第四十二章 隐秘突袭()
班超和华涂仔细看着庄园布局,华涂忽然笑了,“呵呵,火攻!烧毁宗祠,什么线索也不会留下!”
窦戈、班超都为之一振,班超豁然开朗,窦戈也看着绢图拍拍脑袋,“有道理,火攻!明天晚上,吾将一应需用之物,弄来这里。偷袭得手后,便在庄园内四处点火,大烧它一场,让庄园愈乱愈好。得手后趁乱逃出,隐进侯氏田舍,再择机将秋大人送到长安疗伤!”
班超忧虑地道,“偷袭只能从庄园后门进入,要清理三座箭楼,要同时点燃四五处建筑。一个晚上,三座箭楼、四五处建筑被烧毁,司马南必被惊动,秋曹大人隐在茂陵邑疗伤,风险太大……”
“唉,此乃不得已而为之啊。”
窦戈叹了一口气道,“庄园箭楼、空中廊道、庄园内高楼均是木质建筑,触火就着。即便有痕迹,他也怀疑不到汉军头上。别部在华阴练兵,远在数百里之外。长安的积射士、各县的求盗会有这能耐?顾不得了,让彼怀疑去吧!只是想将秋曹大人移出五陵原,难于上青天。走一步看一步吧……”
事起仓促,连经历过无数腥风血雨的窦戈都说出“走一步看一步”这样的话儿。时间紧急,计议既定,众人分头行动,窦戈与法师趁夜暗匆匆离去。
班超、华涂,则带着众卒,对着缣帛图,一遍遍地推演,将计划不断完善。只到夜已经很深了,众卒才去睡了。但班超与华涂却睡不着,太华山上与呼衍历的一战,让他们深受刺激。尤其是班超,不敢有丝毫大意,对着绢图,再一次细细地推敲着细节。只到觉得无懈可击了,两人才在黎明前和衣睡下。
第二天晚上,夜里约二更天,韩茕带着三个人悄悄来了。他们的马上驼着牛羊膏脂、丝绵、火石等点火之物,以及毡布等物品。另两人走了,韩茕却留了下来。士卒们紧张地用毡布捆扎着马足,韩茕也忙活起来,华涂不解地问道,“窦戈大人处,现在更需要人,汝干吗留下?”
韩茕认认真真地道,“不,窦大人说了,现在,班司马处更需要人。吾本来便是别部人,从今天起,吾已正式加入别部!”
众卒正在准备出征的过程中,班超又将侯氏田舍仔细巡察一遍。袭击司马庄园并救出秋曹后,也就捅了马蜂窝,茂陵邑定然被司马瑞家兵严密封锁、搜查,这片位于成国渠边的森林将是第一个要被搜查的地方,秋曹隐藏在侯氏田舍中,风险太大了。
韩茕悄然走近身前小声道,“司马,袭击庄园后,此处便会不安全。窦戈大人已经安排,救出秋曹后,将有人将其接应进安全地方!”
班超这才释然,看来一切尽在窦戈掌握之中。一切准备停当,韩茕在前,班超、华涂带着十二卒悄悄离开侯氏田舍,从树林前面的大石桥上,来到成国渠南边,便远远地向司马氏庄园绕过去。约三更多天,他们慢慢来到庄园的西边,隐在一条离庄园约两里外的大沟内。
大沟挺深,两岸长满茂密的刺槐。沟底有水,两侧长满茅草、枯槁。夜风徐徐,蚊虫叮咬着人马,战马不时用长长的大尾巴扫荡着讨厌的蚊子。
士卒们顾不得蚊子的骚扰,隐匿在东岸树丛中静待战机。此处正对着庄园的后门,通过沟沿上的矮树丛,可以隐约看清庄园后门灯火在闪烁。城头上,每隔几十步,便有一个火把,在夜空中极其醒目。而庄园的正门则在西边,通向茂陵至隗里县的官道。
司马庄园离成国渠约十余里,庄园在西,司马浮屠在东。庄园是一个完整的小城堡,墙高三丈,宽两丈。只有前后两个大门,门上都有箭楼,院墙四角也有高高的箭楼,箭楼之间有木质的封闭廊道从空中相通。
庄园内共有八个大院子,有四座四层以上的木质高楼,上面挂着很多红红的灯笼。庄园中间是一个大池塘,与成国渠相通,塘中有湖心岛,上面有亭榭,风景绝佳。庄园外有护城河,大门前吊桥已经高高吊起。
而司马浮屠则是由十几座浮屠组成的建筑群,只有一个象征性的围墙围着。每一座浮屠内,都会有一座高高佛塔,里面供奉着黄老或不同的佛像。每一座浮屠,主体建筑都是一个大殿,都有从月氏、身毒或西域云游而来的佛陀主持,都是一个设坛、释经、布道的场子,香火鼎盛,信徒众多。
此刻,庄园城头上灯笼闪烁,或明或暗,随风摇动。班超手一挥,甘英、刘奕仁、杨轩、郭匡郢四人躬着身子,隐身在茅草中悄悄向庄园潜去。邻近庄园时,便匍匐在地,悄悄接近护城河,并慢慢从水面上游了过去。
城头上人影晃动,他们等巡逻的庄丁走向两边,便快速地潜到城墙之下,甩手将铁钩掷上城头,便蹭蹭蹭地爬上几丈高的城头,匍匐在女儿墙下。左边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了过来,刘奕仁、杨轩举手“飕飕”两箭,两名毫无防备的庄丁软软地倒下。甘英、郭匡郢迅速接住尸体,藏匿到女儿墙下的阴影处,防备他们倒地弄出声响。
右边两人提着矛,又慢慢地走了过来,他们又如法炮制,收拾了两名庄丁。接着,他们又悄悄向城门顶上的箭楼潜去。
虽然动作轻柔,城门下的一条土狗还是“汪汪”地吠了两声,吓得四人赶紧贴着墙头,一动不敢动。但城门下有人喝骂了一声,还恼怒地踢了一脚,冤屈的土狗迅速噤声。庄园内又有几条狗,跟着吠了起来。等到底下安静了,四人才又悄悄潜进箭楼内。
正是夜深时分,里面一二两层睡着十余名庄丁、门客,一人一帐,帐内人都在熟睡之中,庄丁与门客们果然毫无警戒之心,被他们四人一一抹了脖子。然后,他们通过空中的廊道,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两角上的箭楼,一一顺利地斩杀了二十余名庄丁。
四人又悄悄向城门下走去,大门下只有四名庄丁当值。由于吊桥已经吊起,他们都懒洋洋地倚着墙在打盹。但一条土狗又被惊动,“汪汪”地吠了起来,迅即又畏缩进角落内,一声不响。一人无聊地骂了两声,一切又归于平静。
刘奕仁在前,甘英在后,四人轻轻来到城门下,“谁?”一名庄丁刚喝问一声,四人同时举弩射击,将四名庄丁击毙。
第四十三章 火焚庄园()
杨轩、甘英重新爬上城头,他们没有放下吊桥,而是举着灯笼左右摇晃了几下。班超等人已经悄悄接近护城河,见状便策马越过护城河,进入城内。
在等待大队人马到来的时间内,郭匡郢伸手抓住狗后腿,将挤进角落内的土狗拎了出来。土狗头朝下,吓得瑟瑟发抖,一声不敢吱,郭匡郢右手捏着它的脖子,“咔嚓”一声,将其脖子捏断,土狗战栗着死去。
班超、华涂带着班秉、班驺和两个士卒向庄园中心驰去,刘奕仁、甘英则带着其余人,马上带着点火器材,向庄园内各地潜去。
庄园内的夜晚极其宁静,除了各院的土狗不时狂吠几声,一丝动静没有,整个庄园都沉浸在香甜的梦乡中。四座高楼上灯笼晃动,影影绰绰,十分安详。宗庙在庄园西侧,离庄园后门并不远,班超、华涂带着人顺着庄园中间的大道,策马驰到宗庙的位置便转向北,进入巷子,便看到了夜色中宗庙。
宗庙是一座高台宫殿式建筑,飞檐下挂着一排红灯笼,光线柔和详瑞、**。走上台阶,离宗庙大门只有两三丈远时,一个庄丁伸出头来,“谁?”他刚喝问一声,班秉甩手刀出,直接穿透脖子,庄丁无声地仆倒出来。
另外三人急忙关大门,班超率众人一拥而上,斩杀三人,便向里冲去。大门前的庄丁惊慌叫喊声已经惊动众人,宗庙内十几名看护都持刀或长矛一齐扑了出来。班超挥动重锏迎上前去,左右开弓,当先向里杀去。这些庄丁或门客那是这些太华山士卒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清理干净。
华涂带着众人守着宗庙大殿门前,班超和班秉、班驺三人搜寻一下厅内,按照法师图上指示,在右侧侧室内找到地洞出口。顺着台阶而下,下面竟然很大,有贯通的房间四五间,里面都是水牢,污水有膝盖深,牢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霉烂气息。水中立着一排铁栅栏,栏内是一排铁笼,每一个笼内都吊着人,牢中共囚有二三十人。每人都鲜血淋漓,昏暗的灯光下形状几乎一样,根本分辨不清谁是秋曹。
情急之下,班秉出声问道,“秋曹大人,吾是太华山山大王,来救汝了!”
愣了一下,右边最大的铁笼内一个男人艰难地说道,“吾……吾……右侧便是右扶风……”
被垂吊着的秋曹,头垂向后,仰面朝天,已经奄奄一息。班超含泪挥锏砸掉锁,走进膝盖深的水中,抱起秋曹软绵绵的躯体,班秉慢慢地抽掉穿过秋曹肋骨的铜丝。剧烈的疼痛中,秋曹醒了过来,软绵绵地道,“放……开众人……”
班秉接过班超的重锏,一一砸开铁笼上的锁,将众人一一放了下来。班秉道,“汝众人趁现在庄园内混乱,赶紧逃命去罢……”
“谢谢大王……”众人一迭声地致谢,能走的都跟着他们走向地面。
此时的司马庄园内,火光四起,人声吵杂,乱成一片。原来,宗庙内的战斗惊动了各院,庄丁和门客们蜂涌而出,刘奕仁等人只得提前放火,并大开杀戒,众人趁乱向西门靠近。城门楼上,三座箭楼已经腾起熊熊火焰,将庄园照得如同白昼。数十名庄丁和门客提着家伙向城门杀来,被刘奕仁等士卒在混乱中杀退。
庄园内人喊马嘶,救火声,哭叫声,响成一片。突然,临近宗庙的高楼上,牛角号呜呜响起,迅即更多的人向西门杀来。“干掉他!”班超先将秋曹抱到马上,然后与自己捆在一起,一边对众人喝道。华涂与班驺举弩便射,高楼上两人翻了出来,坠落楼下。
“杀出去!”
华涂当先而出,班秉、班驺保护左右,两名士卒断后,在混乱的人群中快速向西门冲去。庄丁和门客们如何能挡住他们,很快他们便与刘奕仁、甘英等人汇合一起,冲出城门,越过护城河,向黑暗中驰去。
等庄丁们放下吊桥,冲过河来,他们已经越过深深的大沟,跑出去几里远了。
来到成国渠边,掉头向司马庄园望去,早已经烧成一片火海,映红了半边天。两汉时代,有钱人家的建筑主要以木质结构为主,砖、石主要用于铺地或地下的下水道等建筑。正是九月份天干物燥的时候,这一把大火,让辉煌的司马庄园受到重创。
“可惜水牢里的犯人,一个也没跑出……”班驺懊恼地道。
“弟别难过,能不能趁乱逃出,看各人的造化吧!”兄长班秉少见地没有训斥小弟,相反却安慰道。
队伍没有再走成国渠石桥,而是直接冲下成国渠。权鱼马场的马都是身高体壮的优良乌孙战马,水性极佳,在庄园内被火烤了一顿,此刻它们兴奋地向对岸游去。赤萧背负着两个人,还轻松地游在队伍的最前面。
回到侯氏田舍中,窦戈早已带着四人在这里焦急地等着呢。
秋曹伤势严重,一直在深度昏迷中,按说窦戈应该连夜将秋曹送走,可成国渠上石桥、茂陵邑的各条大道的路口,都已经被司马瑞派庄丁或门客设上了卡。要想冲出茂陵地面,就只有杀出去。可秋曹伤这么重,根本经受不起。因此,窦戈便咬牙决定,暂且藏匿在侯氏田舍中。
这里的森林有几百亩,是周边最容易藏人的地方。但也正因为这样,明天司马瑞的人必然会重点搜查这个地方,他皱眉紧急思索着脱身之计!
班超将秋曹抱下,他已经醒了过来,窦戈给他清理、包扎伤口时,他又昏了过去。华涂清点一下人头,一场大战,竟然连一个轻伤的都没有,这让他与班超二人大喜!
“向前叔(注:窦戈字向前),此地不可久留啊!”班超焦急地道。
此时,东边的天上已经泛起鱼肚白。窦戈叹道,“先躲在这里,是不得已而为之。天已经亮了,如果硬冲,离太华山或长安都很远,是冲不出去的!现在,茂陵邑是不能去。可靠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耿府,一个是宋府,司马瑞一般不会动。可耿府在城邑内,惟有宋氏庄园可躲藏一时!”
“宋府?司马瑞为何不敢动宋府?”班超不解,想起冯菟在班家田舍中欲言又止的样子,班超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窦戈道,“司马瑞信佛,可却极好色。已经有妾二三十人,宋洪亡后,便又盯上了宋洪亡妇冯菟。曾请右扶风府丞张望上门送纳采,但却被宋府退了回来。宋府少夫人冯菟很有智慧,据说曾对张望道,‘小儿年幼,不想拖油瓶,对不起宋洪。待小儿能主家,倘若司马大人仍不弃,妾愿侍奉早晚!’就这么着,司马瑞便对宋府网开一面儿!”
第四十四章 金蝉脱壳()
听了窦戈的话,班超心里一股无名火起,已经隐隐有了杀心!
可此时找到藏身之地最是要紧,眼前除了宋府可以栖身,再也没有别的地方了。但他心里不想去宋府,他实在不想再给冯菟、给宋府带来无数灾难。况且冯菟躲到安陵去了,他与宋太公并不熟悉。因此,他明知道窦戈此言的目的,也扭头不敢再接话儿。
其实,他是自己多心了。窦戈其实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但嘴上却又说道,“宋家家主少夫人冯菟,很有主见儿。吾当初看好这里,便想租下备用。当时,宋府管家宋军不敢做主,便去请示少夫人。结果,冯菟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从那时开始,只要吾或司隶校尉部诸郎官来到,宋府便将牛羊撤到别处,从不相扰……”
窦戈见班超还是低头不言,便无耐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儿。他知道这个正当盛年、却未经大战磨砺熏陶的班二公子,虽然勇武过人,但毕竟是史家之后,多愁善感,此刻仍被儿女情长困扰着。
士卒们都清楚他们面临的严峻形势,华涂指挥众人做朝食,将马喂好料,并掩埋掉多余的栗米,准备随时转移。等天快亮时,众人已经吃过朝食,严阵以待。
林子里天亮得晚,但还是渐渐亮了起来。正在河堤上观察河对岸的韩茕匆匆赶了回来,“禀报司马,司马庄园家兵开始搜索村舍、田野了!”
班超疾奔至高高的河堤上,从树林的间隙向南看去,只见司马庄园的上空,一团团黑色的浓烟仍在歪歪扭扭地飘扬着。相隔十几里,都能闻到空气中丝丝烧焦气味。显然,火已经全部扑灭,庄园内正派出了数百骑,一个一个村舍、一片一片沟坎、树林,搜查着夜晚留下的蛛丝马迹。
看着晨光中的这一切,班超焦心如焚。夜里十几匹战马的痕迹,定然清晰可辨。只要顺着足迹,要不了几个时辰,不难找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