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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户人家房屋格局。房顶上,还有两重飞檐。两边的厢房有十几间,夯土墙面,茅草苫顶。他知道,这肯定是冯垦的手笔。想想当年在田舍中的贫穷却美好的时光,眼里不禁湿润起来。
班前见班超背着手百感交集地立在院中正中,便说道,“老夫人与公子返回雒阳后,冯太公自雒阳归,便开始筑了这院子。这次官司后,冯太公对吾言,田地、田舍尽返还班家,作为谢礼。二公子,进入正房啊!”
班超点点头进入正房,只见厅内地上铺着席子,上面摆放着三案,纤尘不染。他知道,班前这是留着正房,等着他班超归来时好住。而班前与老婆孩子一家人,则守着下人本份,只住在灶屋内。
这时,班前的老婆也起来了,带着两个虎头虎脑的男娃仓皇进来施礼。班超与众卒一齐还礼后,对班前道,“吾此次归来,有大事要办。这两天,吾可能要躲在田舍中,切勿外泄,亦勿让外人进入田舍!”
“公子放心,别的都好办,只是啬夫隔三差五常来饮酒,怕是……”
“冯兄是自己人,不要紧,他来便让他来见吾。最近,安陵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班前一家对主公班超来到,自然十分欢喜。笼罩在三辅上空的阴云,身为徒附的班前自然感觉不到。听班超问安陵事,班前欣喜地说道:
“今年虽风调雨顺,由于让官司闹的,收成不太好,但仓内有余粮,明春糊口没问题。弓家被办了,夺占各户田地,已尽数发还。男女连坐,男子尽徙戍力,妇人全部官卖为婢,或至边塞为役妇。十几名有姿色的年轻女子,则全部出为官婢,真是报应哪!陈家、马家、朱家等十四户大族,本来想一齐进太华山向公子谢恩,被吾和冯太公挡了。但各户都送了一头牛或马,有几头养在班家村……”
班前说了很多,在班超听来全是新鲜事儿。
这时,班前家的已经烧好粥,炕了粢饼,煮着咸鱼,全部端了上来,一边忙活,也一边感叹道:“二公子啊,汝当大官,班家好有面子呵,吾也跟着脸上有光。陈二爷闺女出门子,朱太公小孙子过百岁,李三婶子孙子办喜事,王三大爹家里失火,当家的都以公子名义随了份子,倍有面子,还都是上坐。”
或许是见到二公子公兴,这个爱说话的妇人又忍不住嘻嘻地笑了起来,吁吁叨叨地道,“嘻嘻,还有更厉害的。官司赢了,冯太公与李二家的也断了,这**子好似丢了魂儿,大病了一场。现在与冯夫人恩爱得很,冯夫人又有喜了。只是官司虽赢了,冯太公却变得沉默寡言了……”
众人都让她说得笑了起来,吃完朝食,班超带着士卒们开始补觉。饷食(注:午饭)后,班超至院中喂食牲口。田舍外的农田里,除了正在劳作的班、冯两家的徒附们,安静得很。
第三十九章 秋曹被囚()
班前已经与自家的徒附们打过招呼,自然没人敢到田舍中来打扰。按说,班超回到三辅,华松会通过隐秘的驿史通报秋曹、窦戈等人,今晚必有人来。
傍晚时分,班前提着网到成国渠内撒了几网,运气太好了,竟然抓了十几条大草鱼。他走上河堤,正要换一个地方,忽然看见冯垦背手低头,身后跟着一匹高头大马,马背上还驼着东西,分明是又来找他喝酒。班前大惊,急匆匆地返回田舍,惊叫道,“公子,不好了,冯太公果真来了……”
班超向院内田埂路上瞅了一眼,只见冯垦背着手,身后牵着一匹马,低着头,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儿,正慢慢地向田舍中走来。走到大院前,先若有所思地站在院前向远处的成国渠眺望一会,然后才慢慢走进院子。
走进院门愣了一下,院子里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马?嘴里刚喊叫了一声,“班前家的,快来取酒肉……”便慌忙扔下马缰,一溜小跑向院子西侧厢房前走来。原来,班超正带着士卒们在喂马,且正在对着他嘻嘻地笑着呢。
“班老二……司马,汝来了怎么不去吾府上?”
两人抱拳相见后,欢欢喜喜地打闹一顿,冯垦又与军侯华涂和众卒一一见礼,这才一边往堂上走,一边对班前道,“吾杀了一头猪,给汝带来了两条后腿,两坛好酒,本想与汝晚上大醉一场,不想汝家公子到底有口福啊!”
至堂上坐下,班驺看上茶,冯垦忽然看着班超道,“贤弟,五陵原不太平了,吾知皇上定然命汝会来。晌午后,家妹回来躲灾了。”
“躲灾?冯菟归来躲什么灾?!”班超惊问。
冯垦长叹一口气道,“幸得贤弟相助,官司是打赢了,田地也还来了。本想过几年安生日子,不想,五陵原又开始不太平了!今天早间,雍营过来一队人马,抄了右扶风官署,捉住了右扶风大人,隗里县和茂陵邑已经宵禁。吾妹为躲兵祸,过几天便是宋洪的祭日,也顾不上了,便带着两个小儿逃回安陵。”
司马南动手了!班超心里惊涛骇浪一般,脸上却面不改色。他掉头对院内井栏边的班前道,“接冯菟来田舍,不要引人注意,要快!”
“遵令,公子!”班前正在杀鱼,闻令答应一声,扔下刀便策马向安陵邑奔去。
“司马!”“司马!”
华涂和甘英、高轩烨、刘奕仁、王艾等人,闻雍营兵变,且右扶风秋曹被扣,生死不明,便焦急地一齐看着班超。
班超望着院外越来越暗的天空,面色严峻,一言未发。华涂道,“司马,司马南心狠手辣,他既敢兵变,定然已经孤注一掷,秋大人怕有性命之忧。涂以为,今夜是营救的重要时机!”
见班超陷入沉思,众卒们不敢再说话。不一会儿,冯菟与班前分别骑着马冲进院子。冯菟英姿飒爽,王艾迎上前去,正想扶她下来,可她自己已经旋腿跳下,扔下缰绳,便勿勿走到堂上。
冯菟脸上带着焦虑和淡淡的忧伤,却不敢看班超的眼光,远远便躬身万福,“小妹见过二兄!”
班超躬身抱拳,“见过菟儿,不必客气。吾问汝,茂陵发生了什么大事?汝回来躲什么灾?”
“汝二人这是怎么了,莫非……有病?”二人不敢直视,十分尴尬,一边的冯垦被弄得莫名其妙,便不解地问道。
冯菟脸上一红,低首道,“二兄,出大事了……”班超、华涂与众卒都瞪眼看着她。冯菟急道,“右扶风秋大人私通北匈奴,已被囚禁……”
华涂喝道,“私通北匈奴?这怎么可能?”
冯菟说,“前几日,司马浮屠香火引燃柴草,点着房屋。大火烧了一日一夜,十几户人家被烧光了,死了七八口人。右扶风大怒,斥责了隗里令,亭长、啬夫均被投到隗里狱中处死。咋天夜里,天起大风,茂陵邑内于太公家宗祠火起,虽然救下了,还是把人吓得半死……”
班超打断她,“天干物燥,容易失火,这不算什么。当年,吾在五陵原时,那年夏天不烧几场。当然,班家田舍大火是有人使坏。可汝就因为这个,便要回来躲灾?”
冯菟道,“才不是呢!今日朝食过后,忽然大队士卒来到司马庄园,接着茂陵邑被雍营士卒接管。后来,司马瑞派管家来宋家庄园,通知吾节制家人,勿要外出,以免生事端。吾问发生了什么事,管家言咋日隗里出了大事,右扶风秋曹大人私通北匈奴使臣,已被护羌校尉司马南大人当场捉住。”
“北匈奴使臣抵抗,被雍营士卒杀死。现在,隗里县城、茂陵邑都已经宵禁,到处都是雍营的人。太公和老夫人见多识广,担心三辅将有兵祸,便命吾躲到安陵来。如果安陵不太平,命吾干脆躲到雒阳投班府去!”
“请问嫂夫人,秋大人被羁押何处?”华涂急问道。
冯菟摇摇头,她忙着逃命,那里还顾得上问这些事。再说,即便她多嘴问了,如此重大的事儿,人家又怎么会和她一个妇道人家说。班超皱眉看着冯菟,声音发沉,脱口而出,“司马瑞何故要将如此重大信息,通报于汝?”
“哼!”冯垦闻言叱了一声。冯菟却红着脸,将头扭到一边。班超见状,觉得蹊跷,但守着众人,还是不好再问了。
“食总是要吃,飧食(注:晚餐)吧,夜半必有消息!”此时天已黑净,早已经到了哺时。班超打破室内的尴尬气氛,命开始晚餐。班前家的早已经准备好了晚餐,蒸肥豚、鲙草鱼、葵菜羹、梁米饭、栗米酒,十分丰盛。
哺食后,班超按兵不动,班前布上茶,冯垦兄妹二人陪班超和众卒,坐在堂上闲聊。
“右扶风出事,吾估摸着贤弟要来。汝是来提右抚风进朝问罪的罢,需要吾出人出钱一定直说。”冯垦义气风发地说道。从太华山归来后,他便象将魂儿丢在那里,浑身提不起劲儿来。隔三差五,便来与班前大喝一场。班超一归来,他便象浑身充满了力量。
第四十章 三辅事变()
班超却话中有话地敲打道,“汝什么也不用做,当好啬夫,种好庄稼,照顾好班家徒附、下人便行了!”
冯垦一时语塞,当着众卒的面,安陵啬夫老脸上彤红,无地自容。到底还是妹妹心疼他,冯菟见状,便替兄长接过话头道,“二兄放心,大兄要敢对班家侍婢胡来,吾会杀人的。自从与弓家这场生死官司后,大兄转性了成了好人了。李二家的百般勾搭,大兄长再未理过……”
众人都笑了起来,冯垦则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好钻下去。
班超不好再打击他的情绪,班家侍婢、仆人仍寄居在冯府,他又不得不敲打一下。但打人不打脸,他也只能点到为止。等冯氏兄妹二人归去后,便与华涂、众卒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他相信今夜窦戈、权鱼必会派人来。
可一直到了夜里三更天后,一阵马蹄声才由远而近,窦戈麾下的一名信使持窦氏隐秘信物来到田舍。这名信使叫韩茕,也是窦府门客。班超将其迎到堂上,屏退左右,室内仅留军侯一人。韩茕顾不上寒喧,迅速口头通报了隗里军情。
原来,咋日晌午之前,位于隗里县细柳街上的右扶风府,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四名北匈奴使臣仿佛从地下冒出来一般,突然出现在右扶风府,并点名提出欲求见右扶风秋曹。按说,这四名北匈奴使臣并无从汉朝边郡进入内地的记录,这是明显不正常。当时,秋曹不在官署,但郡丞张望却命四名使臣在偏室等待。秋曹归来时,张望即禀报有北匈奴使臣来访。
秋曹闻报大惊,河西各郡《邸报》并没有通报北匈奴有使臣来访,但未等他做出反应,张望已经将使臣带了进来。
使臣进入厅内,便将一封单于亲笔书信呈上。秋曹明知有大事发生,危急时刻,他原想先稳使臣,再将其羁住送至朝廷。可就在此时,雍营士卒已经包围了右扶风官署。北匈奴使臣及三名随员见汉军包围了官署,便持械欲突围,双方发生激战,威严的右扶风府顿时变成纷乱的战场,四名使臣和秋曹的十余名卫卒、手下郎官,均被乱军斩杀,单于的书信也被缴获。
大战很快结束,士卒们团团围住了秋曹,只到此时,司马南才出现在秋曹面前。
司马南阅信后,斥责秋曹私通北匈奴,欲同反汉朝,罪不可赦。秋曹有口难辩,官署已经被司马南重兵封锁,如果此时自己夺路逃走,司马南将有借口控制整个三辅。为稳住司马南,秋曹掷剑于地,放弃了抵抗,因而被司马南羁押起来……
韩茕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年轻人,是窦氏门客之一。他介绍完情况又说道,“现在,司马南已将北匈奴单于的信,与参右扶风秋大人勾连北匈奴的奏章一并急报皇帝。杨仁大人暂无音讯,彭城事态不明。今吾前来传窦戈大人急令,大人令司马迅速进入茂陵邑,在朝廷解决司马南之前,定要设计先救出秋大人!”
班超大惊,窦戈莫非乱了脑子?他手下此时只有十余人,而司马庄园有司马氏兄弟门客、庄丁等家兵近三千人,要救出秋曹谈何容易?于是,他又问道,“秋大人现被羁押何处?会不会已经被害?”
韩茕道,“司马南羁押右扶风后,曾挂出告示,言‘秋曹勾连北匈奴事发,武力拒捕,已被羁押。’司马南虽铁心反汉,然楚王如不举起反旗,司马南断然不敢妄动。否则,将被天下共诛之。因此,窦戈大人断定其暂还不敢杀害秋大人,并已通过内线查明,秋大人现被羁押在司马庄园之内!”
华涂出去提回一小袋栗米,在席上迅速制成了简易沙盘。班超看着隗里县城位置问道,“权鱼现在何处?”
“权氏货栈已被查抄,权大人的人死伤惨重。现权鱼大人未至另一落脚点,与窦戈大人会合,下落不明!”韩茕痛心地道,“窦戈大人令司马今日后半夜即隐秘潜伏至茂陵,待令而动!”
“隐伏茂陵,待令而动?”
班超看着茂陵邑周边,成国渠两岸,有无数村舍、田园,只要控制住一座隐秘的田舍,人员许进不许出,潜藏在司马庄园周围应该并不难。可只有获得司马氏庄园详情,才找到进入这座魔窟的办法,进而救出秋曹。于是又急问道,“请转告窦戈大人,吾亟需庄园内详情!”
韩茕似乎明了班超心中的焦虑,便指着栗米沙盘道,“司马大人,窦戈大人已经为司马选择好了潜伏地点。成国渠西岸,有一座废弃的侯氏田舍,田地为司马瑞夺去,一家人已迁徙楚郡。但田舍所在之森林,却卖给了宋府,现为宋府养马、养牛之所,是潜藏绝佳之所。”
班超看着“沙盘”,这个田舍与司马庄园隔成国渠,相距十数里。与身后的宋府庄园也是十数里。与繁华的茂陵邑约有二三十里,确是极好的藏身之地。于是便点点头,“此地与司马庄园隔河相望,确是好地儿!”
韩茕道,“对,侯氏田舍虽房屋破烂,然院墙尚好,水井栏仍能用。且临近成国渠,茂林环绕,林外便是茂陵大族宋氏墓地,故而十分荒凉。此地原为宋府围栏、放牧之地,后窦戈大人为监视司马庄园与司马浮屠,便以司马故人名义,悄然找到宋府当家人冯菟,租下此宅。故田舍内地窖中藏匿大量栗米、咸酱,马料也遍地都是,极是方便!”
班超看着韩茕,“以吾名义?冯菟并不认识窦戈大人,岂会相信?”
韩茕笑道,“初时不信,可冯菟看过窦氏信物,自然便信了!”
窦戈想办的事,还有什么不信的,这让班超无语。窦氏信物,与河西军信物相似,是一场月牙儿似的绿色玉佩。从很小时起,班超脖子上便有一块,冯菟如何能不识得?
当天后半夜,班超率华涂十余人在黑暗中,跟随韩茕贴着成国渠畔堤下的芦苇与杂草,悄悄进入茂陵地界。天亮之前,已经悄然藏身进了侯氏田舍中。
侯氏田舍位于陈国渠北边的一块繁茂之地,林地有几百亩大,长满茂密的松柏与槐树、杨树等杂木。森林南边,便是原侯氏的百十顷膏地,现已尽归司马氏所有。而森林北边则一马平川,数百顷膏地尽为茂陵大户宋氏所有。
第四十一章 侯氏田舍()
这块林地北边的一半原为宋府所有,当年侯太公被司马瑞逼迫过甚,决心迁徙到楚郡投奔故族时,万不得已将田地尽卖给司马瑞。同时,却又将这一半森林尽卖给宋府。不知何故,贪婪的司马瑞却听凭侯家与宋府成交,而未加干涉。森林北边边缘之地,也就是临近成国渠河堤的一片高地上,风水极佳,正是宋府的家族墓地。
士卒们迅速在破败的院落内安生下来,推开石板,井栏内果然有水。林内漆黑一片,林外偶尔能远远地传来一两声孤零零的狗吠声。
韩茕带着班超与华涂走到河边,站在较高的河堤上,从林木的间隔向河北一看,只见对岸的十几里远处,仍能看见小小的一团灯火,在微微闪烁着,影影绰绰,那正是司马庄园与司马浮屠所在,即便是深夜仍灯火不绝。
韩茕很快便乘着夜色,已经悄悄隐进黑暗中,向窦戈复命去了。
班超送别韩茕,独自一人站在河堤上,望着灯火闪烁的司马氏庄园与司马浮屠,想到正身陷囹圄的秋曹,不禁心情沉重。此时他手下仅十余卒已置身险境,只要被司马瑞发现行踪,他们就将插翅难逃,万劫不复。在这样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如何救出秋曹,班超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更大的危机是,此时在三辅,京兆尹阎兴手中仅有数百名积射士,长安城防形同虚设。司马南是伏波将军马援麾下名将,曾跟随马援西征高原,南征诸夷。假如司马南铁心反汉,他麾下有雍营五千余众,整个陇右、三辅已经无人能够阻止他。别部仅有三百卒,班超对能否战胜这个百战老将,心里更是一点底都没有。
接下来几天,他们潜伏在这里,按照窦戈之令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焦急地等待着窦戈的号令。时间极其难熬,一直到第五天夜晚,窦戈突然带着一个西域佛陀现身了。僧人是一个塞人,穿着僧衣,面色和善、沧桑,看不出实际年龄。
窦戈匆匆进入侯氏田舍,顾不得寒喧,便简单地介绍了与他同来的僧人,“仲升,这位是司马浮屠主持佛师摩释迪,自己人,亦司马南最信任之人。”班超、华涂与僧人抱拳相见后,窦戈一刻也未耽搁,便迅速通报了重要情报!
“仲升,天下将有大事要发生!摩释迪大师亲自带来急报,从楚国来的驿吏,将一封信送到护羌校尉府。信中只有四个字,‘达摩诞日’。护羌校尉府不敢耽搁,又将此信送到人在司马庄园的司马南手中。法师判断,这是北匈奴‘国师’从彭城传回讯息,令司马南于达摩祖师圣诞日,也就是十月初五,举旗反汉,起兵拒函谷古道,截断关中与雒阳联系!”
班超与华涂大惊,“十月初五,司马南莫非疯了?区区雍营数千众,欲以整个大汉为敌,岂不是以卵击石?再说,如此重要的信息,法师又如何知之?”
摩释迪颔首道,“吾为身毒僧人,原在月氏修行。后到西域,在精绝、鄯善国讲经。司马瑞大人专程派人至精绝国,请吾来主持司马浮屠,吾故而进入中土,开坛释经。司马氏兄弟对吾极为信任,护羌校尉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