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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独处或思考的时候,窦固总是逗弄小家伙玩,并美其名曰“教化”,且乐此不疲。小松鼠却不领情,战战兢兢地躲着他。樨子清楚,如果没有极其严重的军情,此时窦固应该是乐呵呵地教化小家伙适应与人相处。
难道是班超遇到了麻烦?想一想,窦固又否定了自己。难道是“僮仆都尉”呼衍獗率驻车师前国南呼衍部五千骑兵出伊吾庐?想想也不可能。西域南呼衍部派出的“僮仆都尉”呼衍獗和其手下大将石亀仍在焉耆,车师前、后国并非真心投匈奴,不会为北匈奴火中取栗,那五千匈奴精骑一般不敢妄动。
从事郭恂突然一拍手,嘴中惊叫道,“都尉,粮秣……粮秣……”
“粮秣?”窦固恍然大悟,先欣赏地看了一眼郭恂,然后急对耿忠道,“速派可靠信使,令赵统与歙渠二将,严防匈奴人夜袭!”等耿忠急忙派出信使,窦固又道,“传波绍!”
波绍迅速进入大帐,窦固道,“令外刺营密集派出探马,严密监视南山口大营匈奴人动向,并与山北别部保持隐秘驿传,不得有误!”
“末将遵令!”
波绍匆匆忙忙出帐,但窦固又走到火盆前伸手烤了一下,心还是高高地悬着。城北大营有老将赵统,他不担心。但伊吾庐守将是蒲类人歙渠,这是一个刚从匈奴人奴役下解放出来的将领,未经大战洗礼,这让窦固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但班超既能将伊吾庐守城重任交给歙渠,就说明此人必有过人之处!
人上了年纪本就觉少,窦固便整整一晚上未睡好。后半夜时,实在睡不着,便回到前帐逗弄一会小松鼠,天亮前坐在火盆边倚着案打了一个盹。但当夜和第二天并未出事,可到了第三天黎明之前,消息还真来了,令窦固痛惜不已。但是出问题的不是伊吾庐城,而是郭恂判断的城北大营,北匈奴人果然是冲着粮秣去的。
原来,木都率三千人悄悄潜出南山口,先是向汉军大营方向走了一段,然后突然开始逐个检查山根下的各个大山涧。他们检查得甚为细致,一直搜查到到葫芦峡时,汉军斥侯已经判断木都等人使命是巡哨白山南麓,清理汉军探马!
汉军敌后斥侯和中军派出的探马,都判断这是一股清理山根的巡哨部队,外刺营主将波绍便放松了对他们的警惕。到夜里二更,木都却突然率部脱离探马视线,在暗夜里顺着山根密林,隐秘快速地移动到了离白杨沟不足十里的山根密林内。
几天前,越统正是绕道沙漠之中,隐藏在沟边密林内,突然抢了呼衍砭的大营。现在,匈奴名将木都又故技重演,还了越统一个夜袭!
所谓慈不掌军,木都是南呼衍部名将,三千人自带肉脯为军粮,在冰天雪地的林海雪原中整整躲藏了一夜一天。凡进入林内的牧民,不管是蒲类人还是匈奴人,一律扣留从军。连神通广大的波绍,都完全被蒙在了鼓中。
到了第三天晚上天黑下来后,木都悄然派千人在黑暗风雪夜的掩护下,突然包围了伊吾庐北城门,另两千人则悄悄隐藏在城北大营北面丛林内,等候战机!
这一行动完全瞒过了赵统、歙渠麾下的密集哨探和窦固中军的斥侯们,伊吾庐与城北大营已经置于木都的攻击之下,可此时汉军守将赵统与歙渠丝毫未觉察到危险已经到来!
晚上一更末,歙渠刚从城上巡视一圈返回镇守使官署,榆钱与婢女将夜食端上案来。麦香去巡视三道沟十几个村落,晚上怕是赶不回来了。班超离开伊吾庐这几天,麦香已经开始逐一走访村落,安抚周边村落的匈奴牧民。
每日向车师前国方向和南山口方向派出的探马,都回来了,均报来“平安”信息,歙渠原以为这又是一个寻常的夜晚呢,他便独自夜食,可刚喝了一爵,北城外忽然吵闹起来。
“都尉……匈奴人攻城……”歙渠急趋厅外,与冲进来禀报军情的百骑长撞了个满怀。只见北城的北城门方向火光熊熊而起,鼓噪声震天,匈奴人即将攻城。歙渠大惊,凄厉发令,“传令,国兵上城,准备守城!”
歙渠飞马驰向北城门,见城墙下有几座民居、以及民居内的草垛、柴火堆被点燃,国民们已经在救火,城内一片混乱。城外鼓噪声更急,歙渠急忙奔上城头,只见城北校场上,火把连天,看着似有上万人,攻城随时会开始。
城头上已经有十几名国兵被城外弩兵射杀,但没人乱窜、混乱,国兵们已经尽上城头。几天前,歙渠曾跟随班超守了一回城,颇有心得。此时他并未慌张,下令各营严守南北两城。自己再向阵外敌阵地望去,只见火把成群,骑卒们来来回回游动,似有千军万马一般,但并未看到攻城器械的影子!
城外的敌态势让歙渠慢慢有了感觉,这不是真的要攻城,而是虚张声势!
火把越点越多,犹嫌不足,还把城北的几十座大草垛都点了起来,一时间火光熊熊,照亮了半边天。但火光照耀之下,分明只有数百名骑弩兵在城下来回疾驰,不断射杀城头国兵,这让歙渠瞬间想到了城北大营。几天前,班司马正是利用这一办法,帮汉将赵统部夺了匈奴人城北大营。
歙渠迅速下令,命信使从南城的南门出去,速驰向城北大营,“请赵大人不要增援,以免中了敌调虎离山之计!”
与歙渠判断的一样,木都的真正目的确实是城北大营。当伊吾庐城火光熊熊而起之时,赵统便下令越骑营紧闭辕门,严防敌掠营。对伊吾庐,虽然是歙渠的蒲类国兵防守,赵统对歙渠有信心,他也相信班超的判断,匈奴人即便要强攻坚城,一时半会也攻不下。
天已二更天了,伊吾庐城北的火光已经渐渐减弱,越骑营的探马和歙渠派出的信使都到了城北大营,最新敌情果然证实了赵统的判断。突然,大营南面鼓噪声震天而起。赵统站在中军大营前,只见无数匈奴人点着火把,在大营南面列阵,准备掠营。
赵统大惊,瞬间识破敌计,高声下令,“防范北营有失!”
越骑司马庄曾大叫一声,“末将亲往,请校尉放心!”言毕便策马向大营北面冲去。
就在此时,大营北面无数匈奴人点起火把,不顾生死冲到营栅边,便将无数火箭射向营内粮秣营。汉军越骑营擅长弩射,但气温越来越低,汉军弩卒缩手缩脚,准头便大打折扣。即便如此,还是有近半匈奴人被汉军射杀。但天上的火箭仍如密集的流星一般,拖着红红的火光一一落向粮秣营。
风雪中的粮秣营内,火光顿时熊熊而起!
先是几个干草垛被点着,接着更多的草垛被引燃,风助火势,火光很光连天而起。木都亲自督战,南呼衍部的骑卒们冒着密集的矢雨,一次次冲到营栅边一箭之地,与营内汉军对射。双方各有损伤,但又有无数火箭射向营中,大营南面几座大帐也被点燃,火热迅速蔓延。
几轮攻击之后,匈奴人突然撤退,向南山口大营方向快速退去!
匈奴人进攻停止,但越骑营防范不敢松动一丝,越统严令汉军不得出营追击。庄曾则组织救火,但火势太大,粮秣营内越烧越旺,烈焰如狂魔一般翻滚着、舞动着,奔腾而上。大火在狂风中整整肆虐了一夜一天,只到第二天天黑之后才烧尽熄灭。
一百三十多座草垛,三十七座大粮囤,百万石粟米与上百万头牲畜,一天一夜间被烧得一干二净!
幸好老将赵统夺取城北大营后,便根据地形,对粮秣营来了一番改造。他利用营盘正中的大土山,将草垛、部分粮囤与牲畜围栏之间,筑了二道三丈余高的土墙,中间隔开五十余丈远,粮秣营因而分成了南北两区。
正是这二道高墙救了粮秣营,北区草垛和粮囤被大火烧毁,栗谷与牛羊被烧焦后的焦糊味飘荡在伊吾绿洲上空,北区变成人间地狱。但南区二百余万头牛羊等牲畜、四十多座大粮囤,无数草垛,却都幸免于难。
第二十三章 雪夜激战()
饷午之前,木都得胜返回大营。虽然士卒亡三百余人,但当得知城北大营粮秣营已经被烧毁,营中死伤惨重,呼衍王与众将大喜。他下令全军闭营坚守,同时传令绿洲上各部族,“凡擅自向车师前国交河城绿洲迁徙者,凡敢以栗粮、牛羊资汉贼者,皆举族诛杀!”
“禁迁徙令”一下,绿洲之上迅速人心动荡起来。伊吾庐城与城北大营失守后,其周边无数匈奴人部族,已经自发地举族迁徙向车师前国。歙渠与越统曾派信使急报窦固,窦固当时即下令,“允民自主,不得阻拦!”
现在,“禁迁徙令”颁发后,短短四五天之内,又有数万人怕被牵连治罪,而举族悄然迁离伊吾绿洲。
冰雪隆冬之际,这些匈奴牧民仓促迁离、逃难,扔掉了大部分家当,牛羊、马驼丢掉数百万头,均成了蒲类人的战利品。但此时的伊吾绿洲之上,仍有近三万南呼衍部牧民,驻守着各自的村寨,与呼衍王大军同仇敌忾!
蒲类人一夜暴富,歙渠抓住机会,下令蒲类人村落,从边缘地带,全部迁进伊吾城与城北大营四周水草丰美之地。但也有故土难离的,其中五道沟部族便主动坚持留在那里,麦香亲自去做工作,酋长与部民都表态,愿意为都尉防守蒲类国之西陲!
麦香感其忠,便允其留住五道沟,还专门拨给牛羊二万头,让这个仅有三四十户人家的小部族,能够自给自足!
城北大营粮秣营遭遇火攻,白山南呼衍部部分部族又开始凄惨决绝的大迁徙,这五六天时间,窦固在汉军大营内静观着战局的发展。他就象高明的猎人一样正在静静等待时机,准备给呼衍王致命一击!
自班超率别部计取伊吾庐开始,现在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九天。波绍的斥侯兵禀报,别部已经夺取并巩固疏榆谷。这几天山北与白山上正下着暴风雪,而山南虽也下起大雪,但因有白山阻隔,气温下降得并没有山北那么多。一山之隔,气象迥异,大管家耿忠还是下令全军换上了加厚絮绵服。
汉军各营从辎重营领来厚棉装、防冻兽油,士卒们内着厚棉服,外罩甲服,脸上涂抹上防冻兽油,抵御着严寒。大营内积雪已经有膝盖以上深,狂风一阵猛似一阵。暴风雪中,山巅之上已寸步难行,但波绍还是通过另外几条山涧,始终保持着与山北班超别部的驿传畅通。
这场春初不期而至的暴风雪,气温暴寒,也大出呼衍王预料!
南山口大营内贮藏有足够的粮秣、辎重,南呼衍部大军抵御严寒不难。但因山上和山北暴风雪肆虐,山巅鸟道被汉军斥侯遮断。呼衍勺大惊,急令大将呼衍图派人疏通山巅通道,确保与山北蒲类城恢复驿信联系。
可派出去的小队全部消失在暴风雪中,无一返回。
虽然只到此时,呼衍王全军,包括幕师木都在内,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北匈奴大军的后路,关系南呼衍部生死的疏榆谷已经被汉军袭取。但呼衍勺和木都已经有所察觉,他们悄然派出百余骑进山清剿鸟道上的“汉军斥侯”。于是,在暴寒的山巅涧道内,爆发了剧烈的零星激战!
汉军斥侯及时将山巅发生的零星激战报回中军,窦固觉得时机成熟了,他将决战的日期定在二月二十六日,并通报了班超。同时,他密令赵统将城北大营的防御移交给歙渠的蒲类国国兵,越骑营则于夜间贴着山根悄然东下,至葫芦涧深处隐蔽扎营待机。
二月二十六日天黑下后,汉军渠耆校尉的屯骑营、刘莱校尉的汉重骑营突然冒雪倾营而出,将南山口大营北边三个辕门封锁。汉军在大营北门外一箭之地列阵,呼衍王则下令全军闭营不出,以坚营、强弩、抛车却敌。
由于汉军行动突然,呼衍王未能抓住汉军结阵不及时机出战,这让渠耆与刘莱略感失落。因为,紧随屯骑营和重骑营之后的是曹钱校尉的骑弩营,六百多辆弩车,每车三弩,结成密集的弩阵,已严阵以待。酉时末,永元的抛车营也悄然进入阵地,并在前军与重骑营的保护之下,准备砲击营栅。
南山口大营内,沿内层营栅每隔十余丈便有一木桩,顶端固定一盆兽油,上面熊熊燃烧的火苗,在狂风中扭摆跳跃,将暴风雪中的大营照耀得影影绰绰。木都站在瞭望台上,看清汉军高大的抛车阵地已经竖起,不禁大惊!
呼衍王率众将出帐,登上瞭望台。黑暗中的南山口外,暴风雪中已火把连天,汉军全军尽出,已经列完阵,南呼衍部已经错过了最佳攻击时机。
一直避战十余日的窦固,为何会暴风雪的夜晚突然全军尽出,强攻南山口大营?劳师远来的汉军,连抛车都带来了,这是摆开的决战架势啊。回到大帐,众将正等着将令,呼衍王却突然仰头哈哈大笑,
众将不解,呼衍勺指着身后的缣图道,“窦固夺城北大营,是为粮秣也。现粮秣已为木都焚毁,彼粮秣将尽,且粮道又为吾断,是军心动荡,穷途末路,不得不战尔。众将听令,汉蛮来自中原,暴风雪中战力必不济,吾军势大,宜将计就计,一战而败南蛮、擒窦固,让汉家小皇帝刘庄再不敢犯吾白山!”
“末将遵令!”众将闻言大喜,摩拳擦掌,求战心切。
南呼衍部枭勇彪悍、不畏死战的秉性已经被激发,呼衍**心满满,他迅速下令,由王子胥皋将五千精骑出营突击,由万骑长木都、呼衍砭率五千骑策应,他自己则将大军随后跟进!
营中“轰”地一声砲响,辕门骤然打开,胥皋将五千骑一涌而出。渠耆与刘莱迅速挥军迎上,两军便在抛车阵地之前的雪原之上冒雪厮杀开了。双方拿出的都是看家的班底,在南山口沟口雪原上一场好打,近万骑兵绞杀在一起,人喊马嘶,杀声震天,短时难分胜负!
就在此时,营中又是一声砲响,万骑长木都、呼衍砭将五千骑骤然出营,加入战阵。匈奴人兵力已达一倍以上,汉军两营伤亡增加,渐渐不敌,便次第掩护,且战且走,如潮水一般,向沟口外黑暗中的雪原上退去!
第一回合,胥皋和木都让汉军重骑领教了南呼衍部的强悍。他们愈战愈勇,击破汉军屯骑营、重骑营后,又快速向永元的抛车阵地突击。汉军抛车兵早已弃车而逃,匈奴人便挑断绳索,一把火烧了十几架抛车后,又疯狂追杀汉军抛车兵!
沟口外,汉军二营已再度结阵。胥皋大斧一挥,将五千骑凶猛地冲杀上来。就在此时,沟外黑暗中的雪原上,汉军阵中突然火把一起点亮,并万弩齐发。强劲的弩矢带着尖利的啸音,如铁犁一般犁开一队队匈奴骑卒。令人心悸的“嘣嘣”声中,匈奴人人仰马翻,死伤惨重,哀叫、惨嚎声不绝!
正在追杀的胥皋大军骤然暴露在汉军弩车阵前,数百骑翻滚落马,人马死伤无数,惨不忍睹,形同屠杀。胥皋急令撤回,就在此时,汉军屯骑营、重骑营又从两翼包抄上来,木都迅速策应,接住厮杀一场,胥皋才好不容易撤了下来。
此时,大营的辕门前无数火把点亮,将沟内照得如同白昼。原来,呼衍王已率万余大军出营列阵。胥皋与木都合兵一处,可五千骑一战已折损过半。未等胥皋向呼衍王禀报战况,二将刚将残部收拾了一下,中军的进军战鼓声竟然又隆隆敲响!
二将心里苦叹,可他们只得率军再一次向汉军冲杀过去!
此时,汉军调整了阵形,大阵之前仅摆了重骑营二千余骑列阵。见匈奴人近万骑如潮水般从暴雪中冲杀而出,刘莱主动迎了上来,义无反顾地挥军开始反冲击。两军如两股铁流,骤然剧烈地碰撞在一起。刘莱一马当先,重骑营如巨碾一般,将陷阵的万余匈奴铁骑犁开一条通道后,又回身冲杀!
这场骑兵马上冲杀,双方死伤无数,北匈奴骑卒们不断被汉军重骑挑落或斩落马下。但南呼衍部铁骑枭勇善战,且兵力占优,刘莱付出了重大伤亡,渐渐不支。就在这时,汉军中军鸣金,刘莱便率部边战边退,被两翼接应回阵中。
胥皋与木都击破汉军重骑营,又向汉军中军大阵发起冲击,汉军前军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就在此时,汉军中军突然“轰”地一声砲响,由六百架弩车构成的弩车阵万弩齐发,无数战马中箭仆倒翻滚,将马上匈奴骑卒掀翻马下。有的迅即被弩箭射杀,更多的则被后面的战马踩成肉泥,雪原上一时间血腥如地狱一般!
胥皋与木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惨象,汉人弩箭密集,南呼衍部的精骑们冲不到汉军阵前,便一排排被射杀。雪雾纷飞中,人马互相践踏,哀嚎惨叫声连天而起,令人胆颤心悸。他们正要退兵,可此时呼衍王已经挥全军掩杀上来!
第二十四章 大气磅礴()
暴风雪遮挡了呼衍王的视线,他见汉军重骑营仓皇战败,便准备给汉军致命一击,挥动全军开始冲杀。可也正是这一致命失误,令南呼衍部战败的命运已经不可逆转!
原来,窦固已下令弩车阵前移。他可谓摸透了呼衍勺的心理,此时六百辆强弩车构成了铁桶一般的大阵,大阵中间便是砲车阵地,骑弩营车载重弩、单兵轻弩万弩齐发,十几架砲车轰然作响,令沟口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南呼衍部铁骑悍不畏死,冲锋队形密集。而汉军车弩重矢则如铁犁一般,常常一矢射杀多骑。永元的砲车营则将无数石块、冰球轰向敌阵,将大量匈奴人马砸成肉饼。凶猛的攻击整整持续了约半个时辰,终于被彻底瓦解!
战场上的惨象,令胥皋与木都魂飞魄散。他们死里逃生,仓皇败退下去。可匈奴人刚刚退出弩兵射程,汉军渠耆校尉的屯骑营、孙喆校尉的长水营和刘莱校尉的重骑营三营人马,又从两翼包抄上来,胥皋与木都不得不带着残部回身再战!
此时战场经验丰富的呼衍王已经发现他的人马正陷入窦固精心设计的弩车阵中,便紧急鸣金收军。胥皋与木都便且战且走,脱离战场,仓皇退回营中。而汉军则一拥而上,将南山口大营朝向沟口的南边三个辕门紧紧围困起来!
呼衍王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