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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滴个乖乖。
多亏她没傻呵呵的直接就跑,不然现在被钉在木桩子上的就是她了。
一直不曾说话的皇上,懒洋洋的揉了揉眼睛:“刚刚是什么?”
刘默抱着花月满翻身下马:“回父皇的话,应该是矛隼。”
皇上点了点头,声音有气无力:“这林子里的矛隼常年不见人,凶狠异常,把树干上的血处理掉,不然会引来更多的矛隼。”
刘默颔首,将花月满放站在了皇上的边上,一个人朝着不远处的树干走了去。
天空,不知道何时阴沉了下来,本就不见天日的茂密树林,更是黑压压的像是被包裹进了雾霾之中。
皇上疲惫又困倦的伸手捂唇打着哈气:“哈……哈……”
猛地,一道闪电划破天空,蓝白色的光直将灰蒙蒙的天撕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咔嚓——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声骤然响起,树上的叶子瞬间杂乱摇摆。
皇上不知道是被惊得还是被吓得,整个人从马背上折了下来。
刘默见此,虽是飞身前来,却明显来不及。
花月满出于本能,眼疾手快的拉住了皇上的衣襟,本以为能减缓他下坠的力道,却没想到那极大的力道根本不是她能够所承受的。
眼前忽一阵的昏天暗地,花月满被巨大的冲力拉着,随着皇上一同顺着土坡跌落了下去。
刘默站在土坡的上方,看着自己什么都不曾抓住的空荡手心,猛地转身抽出了马背袋子里的号角,对着一望无际的树林骤然吹响。
“哗啦哗啦……轰隆隆……”
倾盆大雨,雷声轰鸣,足足持续了一天,雨势才算慢慢缓解。
随着乌云渐渐散去,露出了原本晴朗的夜空。
疼……
花月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天空上的群星闪烁,浑身难受的像是被几十辆马车碾过了似的。
口干舌燥的慢慢坐起了身子,放眼朝着四周看去,分不清楚今夕是何夕。
刘默杀矛隼,天空的一阵闷雷,和皇上翻滚下了土坡……
皇上!
浑浊浊的脑子猛地清明了起来,花月满当即朝着四周看去。
只见在她的不远处,果然有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正趴在潮湿的草丛里一动不动。
花月满连滚带爬的寻了过去,将趴在地上的皇上翻了过来,正想探一探他的鼻息,却听见了一阵让她意想不到的声音。
“呼噜……呼噜……”
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花月满连连称奇,命都快没了竟然还能睡的如此香甜,还真是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儿子。
既然能打呼噜,就证明伤的不严重。
垂眼,见一阵藤蔓缠绕在了皇上的脚腕上,已经勒出了血痕,花月满怕伤势恶化,掏出了刘熙之前给她的那把匕首。
寒光乍现,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很是刺眼。
皇上正赶上这个时候醒了过来,睁眼见花月满手里拎着匕首,下意识的大吼了一声:“你想要谋害朕?”
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花月满一个哆嗦,差点没掉了手中的匕首。
皇上忍着疼痛坐起了身子,一把朝着花月满的手腕上打了去:“小小女子竟然如此的狠毒!朕要废除了你的头衔,剥了你的皮!”
花月满手腕被他打的生疼,拧眉看着他那一派居高临下的样子,懒得和他拌嘴:“就算您想要对我抽筋剥骨,也要先回去再说。”
她说着,不管皇上的挣扎,用匕首费力的割着那藤蔓,终是将皇上的脚腕拯救了出来。
皇上见她只是在帮自己,面子上明显有些过不去,趁着花月满脱他袜子,查看他伤势的时候,不禁转移了话题继续大吼。
“你轻点!弄疼朕了!怎么如此的毛手毛脚!”
袜子下面的伤口不浅,但并没有看见骨头,无非是皮外伤。
花月满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又捏了捏皇上的衣服,果断用匕首划开了皇上的袖子,扯下了一块布条。
皇上见此,又怒:“你为何不撕你的衣服?”
花月满看也不看他,对他的大吼全当耳旁风,小心稳妥的给他进行简单包扎。
她知道,如今没有其他人看着,皇上自然是不用装腔作势的本性全露,他看不上她是合情合理,在他的眼里,她充其量就是一个政治的悲催产物,可能还没他亲自赡养的一条狗来的尊贵。
“嘶——轻点!轻一点!”
“你的教养究竟在哪里?你这是在变相报复朕?”
可饶是她再是个想得开的人,面对这接二连三的炮火轰炸也变得想不开了。
“万寿无疆的万岁爷,您想过咱俩现在这样是谁造成的么?您想过要不是为了救您,我现在很可能在营地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呢么?”
“一派胡言,如果你当真为朕考虑,怎会在如此冷的天撕扯朕的衣服!”
“那是因为您身上的衣服料子质地柔软比较适合包扎。”
“你……”
“我知道您高高在上,但现在这里就咱俩,饶是您再位高权重,如今也是针对我一个人耀武扬威不是吗?如果您想要吃到今年的饺子而不是横死这里,劳烦您先将您那高贵无比的身份放一放,您可以不用对我的好意表示感谢,但恳请您别再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朕……”
“咱俩现在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个死了另一个也不好活,难道皇上不觉得是这个道理吗?”
很好,花月满这一通的放肆下来,成功让身边的九五之尊闭上了嘴巴。
第八十章 倒霉往往买一送一
皇上有些呆滞的看着她,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是其一,其二是他从出生到现在,还不曾有人敢这般和他说话。
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花月满趁着难得安静的空挡,包扎完了伤口,又大致的检查了一下皇上身上的其他伤势,见都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转身坐在一边,佯装无聊的数起了天上的星星,实则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
她现在确实有机会杀了皇上那个老不死的,因为就眼下的状况看,她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毁尸灭迹,然后再来个装疯卖傻,虽然是没陷害成功刘默,但总算是帮着那臭蛇除掉了他的老子。
不过……
她不能,除非她是疯了。
刘熙那只兽,发疯起来根本六亲不认,她一旦帮他除掉了皇上,他势必不会再保全她。
试想,一个连自己孩子和女人都能摧残成那个德行的王八蛋,又怎么会对她心慈手软?
至于刘默,更不用想,他城府深的简直无可衡量,她这点小九九在他的眼里根本就隐瞒不住。
所以,只要她一动手,刘默就是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出是她下的毒手,至于她和刘熙之间的猫腻,恐怕也会被他查个水落石出。
还是那句话,左刀山右火海,如何保全自己这条小命是眼下最难的难题。
“咳咳咳……”
止不住的咳嗽声骤然响起,花月满收起思绪,转目而看,只见皇上正抱着自己的双肩,双脚死死的并拢在身前,面颊上的苍白遮住了以往高高在上的龙威。
察觉到她的目光,皇上不自然的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却最终选择了沉默。
花月满瞧着他那倔强而又不得不面对窘状的样子,先是愣了愣。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此情此景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回神的同时,轻轻地笑了,叹了口气,起身蹭到了他的身边,二话不说伸手揽住了他的手臂。
皇上的身子明显一怔,瞬间僵硬了起来:“你想做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朝着她的手掰了去。
花月满不在乎他的撕扯,反倒是越搂越紧:“嘴巴逞强只会让身子受苦,冷了就是冷了,这是人的本能需求。”
皇上一向透着锐利的眸子,有那么一瞬显得有些呆滞。
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别人说实话了。
实话难听却难得,可自从他坐上那把龙椅之后,哪里还有人敢和他说实话?
“狼狈这个词,可能对于别人来说是一种灾难,但对您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福气。”
花月满微微扬起面颊,看着夜空之中那闪烁满天的繁星,声音轻轻,语气淡淡:“您是万岁爷,每天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您肯定要随时保持自己的尊荣和权威,说话的时候也总是要字字斟酌。”
“但眼下却不一样,如今这里除了您就只有我了,您可以完全不用再去考虑那些有的没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人的一辈子就那么短,好不容易得到了可以放松自己的机会,为何要白白错过?”
她说着,侧过面颊,微笑的看着他:“万岁爷放心,今儿的事情,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皇上目光平平的看着她,这一刻的他和刘默很像:“你为何要与朕说这些?”
他的声音没有感动的颤抖,也没有激动的喜悦,有的不过是刚刚没有的真实,这种真实让他的语气很轻很淡。
“因为我总是觉得,好像在不远的曾经,我也和像是您这般岁数的人谈过心,那个人好像也特别喜欢板着一张脸,但我却总是想要他露出最为真挚的笑容。”
花月满唇角依旧上扬着,眉眼弯弯:“而更为主要的是,我现在也很冷。”
皇上皱了皱眉:“你说的那个人……”
花月满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只是恍惚感觉对现在的场景似曾相识。”
皇上再次静静地看着她半晌,忽然朝着她伸出了手。
花月满叹了口气,知道他这是又想推开自己了,不过他想如何就如何吧,每个人的心都长在自己的肚子里。
就在她主动想要松开皇上手臂的时候,皇上却主动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轻轻地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如此温柔的动作,这次倒是换花月满愣了。
“朕有许多的女儿,也有和你年岁一般的,但朕永远也没有机会像是现在这般,像是一个父亲一样,轻轻地将她们揽在怀中了。”皇上的话语里,夹杂着无数无法诉说的无奈。
这种无奈来自于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应该有的威严。
他从来没想过他那早已陷入在泥沼之中的父爱,会被一个他最为看不上的小女孩儿,一语勾中。
花月满不知道为何,似乎很了解他这种无处诉说的难处,轻轻一笑,歪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俗话不是说,儿媳妇不也是半个女儿吗?”
皇上挑眉一瞥,威严再现:“别想趁着现在和朕套近乎,这次的事情你虽有功,但已经和你对朕的顶撞相互抵消。”
花月满诧异的抬头,这人果然是刘默的亲爹,翻脸比拉稀还快。
“放心,朕会和太子如实说,让太子记你个好的。”老皇帝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伸手再次将她的头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再靠一会,朕冷的很。”
花月满感受着来自龙威的温暖,一颗纠结到拧紧的心豁然平静了下来。
皇上无意的一提,让她想起了司慕冉和她说过的那句话。
借强龙除饿虎。
既然刘熙靠不住,那她就只有转身投奔刘默了。
如今她和皇上一起失踪,刘熙一定会以为她是得手了,肯定会将所有的矛头指向刘默,而她只要保住皇上的平安,就算是帮了刘默一个大忙,这样一来,她也有了和刘默谈判的资本。
至于她和刘熙之间的猫腻……
花月满叹了口气,糊弄不过,坦白从宽。
……
繁星闪烁,今夜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马蹄声,号角声不断的响起在茂密树林之中的各个角落,成群的火把照亮了半边的天。
“启禀太子,东边并没有发现皇上。”
“西边也没有。”
刘默拉紧手里的马栓,目色沉宁,静静地听着武将们的汇报:“南和北可有回报?”
擅玉骑马缓缓而来,声音有些喘促的急:“南边和北边的武将还不曾回报,不如我们暂且先在这里稍等片刻。”
刘熙加紧马腹而来,故停站在了刘默的对面:“父皇与太子狩猎,如今生死未卜,太子妃又音信全无,虽然我更相信这是一场意外,但眼下看来,所有的一切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吧?”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武将的身子都是一僵。
这话虽说的委婉,但却字字在指责当今太子的可疑,太子妃不足轻重,可涉及到皇上的安危,那就是弑君了。
在场的有许多武将都和刘熙有背地里的交易,如今听了这话,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窃窃私语了起来。
而那些本来向着刘默的武将,自是要严词否拒。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刘默面上淡淡,不可置否的挑了挑唇,一一扫过那些争执的面红耳赤的武将们,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刘熙的身上。
“是意外还是人为,找到父皇方可定论,如今五弟这般的言之凿凿,难道就没有污蔑之嫌?”
刘熙没料到会被反咬一口,目色沉了沉:“如果要是找到父皇呢?岂不是死无对证?”
刘默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擅玉。”
擅玉翻身下马:“属下在。”
“传我旨意,速调动营地全部兵马,两个时辰之内,我要你亲自带人将这片狩猎的林子伐为荒原。”
擅玉点头:“是。”翻身上马加紧马腹朝着营地疾驰而去。
刘熙有那么一瞬的呆愣:“这狩猎的林子可是父皇的最爱,四哥还真敢……”
刘默唇角淡然上扬而起:“缩头缩尾何谈天下大计,治国之道从无心慈手软。”
他顿了顿,转眼朝着那些武将扫了去:“各位大臣觉得,如今是我的父皇重要,还是这片林子重要?”
那些原本帮着刘熙的武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刘默似乎对事态的发展有充足的掌控权,丝毫不觉得意外:“既然如此,各位武将还在等什么?”
武将们心照不宣,支持刘熙的武将如今更是看都不敢看刘熙一眼,调转马头夹紧马腹,带着自己的部下再次朝着林子里冲了去。
“徐家军领命,由西向东砍伐树林!”
“万家军听令,由北向南砍伐!不可落下一草一木!”
“是——”
整齐的军响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炸响而起。
刘熙目光沉沉的看着从容不迫的刘默,双手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马栓,手臂上暴怒的青筋肆起。
刘默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一样,转身朝着远方静默眺望,平静到波澜不惊的面颊下,是他心思暗藏的精密算计。
他要算计找到皇上之后的最好打算,同时也要计量这其中的最坏打算。
“太子爷您碎碎平安!”
就在他心思念转的同时,忽然耳边响起了一道明明满是献媚却咬牙切齿的声音。
脑海之中,猛地乍现出了那一张素白的颜和那一双清透的眼,使得他沉寂的心脏,不由控制的狠狠一跳。
花月满……
第八十一章 哦买糕的活见鬼
雨后的风难免带着几分冻人的寒意。
花月满和皇上虽相依相靠着,却难免还是冷的不停打着哆嗦。
皇上到底是年岁大了,如此的一番折腾下来,嘴唇都白了:“一群废物!竟然这么长时间还找不到朕的所在!”
花月满无奈:“这林子这么大,来狩猎的人又有限,就算他们竭尽全力的找,也总是要花些时间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被万众敬仰的九五之尊,其实不过是一个被众人惯坏了的老小孩。
可能他治国有方,善于纳谏,但是长久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已经彻底把他变成了一个,在面对困境时,连基本自保都做不到的花瓶。
一味的埋怨别人,以为所有人都欠他的。
皇上被噎的怒竭又发泄不出来,粗喘了两口气,正想闭目养神一会,却忽而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脚踩树叶的声响。
“有人!有来救朕了!”
花月满顺着他的所指,朝着那处声音的来源看了去,随着那响动的慢慢靠近,她却拉着皇上站起了身子,不自觉的绷紧的神经。
“皇上,您身边最高的武将是多高?”
皇上一愣,不明白她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花月满瞄着那处渐渐显露出树林的影子:“如此巨大的身影,这来人起码要有两米多高,您确定您身边有这样的人?”
皇上又是一愣,似乎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那如果不是人的话,会是什么?”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去,只见那黑漆漆的影子终于显露在了两个人的眼前,看着那巨大无比且目露凶光的东西,花月满只觉得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而起。
靠的,这地方怎么会有熊!
这熊十分魁梧,全身黑毛,眼冒红光,血盆大口愕然张开,露出了里面的排排利齿,光是看着就忍不住让人打颤。
它似乎很久没有进食了,看见花月满和皇上之后,显得异常兴奋。
“唔嗷!”一声大吼,熊掌猛挥,周围的树叶被这劲风带动的“哗哗”作响。
皇上双腿发软:“这,这如何是好?”
花月满屏气凝神看着那示威的山熊,硬拼肯定是拼不过了,可面对这山林野兽,若是想逃的话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抬眼,望了望附近的岑天大树,她忽然轻问:“万岁爷,您应该会爬树吧?”
皇上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问,顺着她的目光朝着树干看了去,为难的嘴硬:“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但是眼下……不知道为何,朕从今天早上起来便一直困倦疲乏。”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是不会爬,而是没力气爬。
花月满知道皇上嘴硬的毛病又犯了,虽然埋怨他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死要面子,但更多的却是心惊他刚刚的说辞。
从今儿早上起来……
难道刘熙买通人给皇上下药了?不然刘熙又怎么有十足的把握让她动手弑君?
贵圈简直乱的可以,儿子不像儿子,老子不像老子。
“唔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