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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落难百姓端着破碗挤破了脑袋,门里的厅堂里食客两两。
“太子爷这是……”黄木舟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刘默不说话,甚至是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花月满生怕露馅,赶紧笑着道:“牢饭黄羽林叫上几位大人一起进去坐坐,太子爷腹空,想要进去吃些东西。”
黄木舟不开心的白了花月满一眼,那意思是我和太子爷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他国女子说话?
不过可能是碍于刘默在场,他虽然不舒服,却还是僵硬的点了点头,转身去招呼其他的几位官员了。
“去去去!一群臭要饭的,少在这里碍眼!”
“叫你们滚开听见没有?城内闹乱党和我们天香楼又没有关系,你们干什么天天跑到我们天香楼的门前哭爹喊娘,要菜要饭!”
天香楼的店小二,举着个打苍蝇的拂子,不停的轰赶着那些聚集在门外的百姓。
花月满皱了皱眉,正要说什么,那店小二眼尖的先行跑了过来,笑的跟看见了亲娘似的:“这位姑娘,公子别在门口站着啊!赶紧里面请!”
看看,这就是差距。
花月满懒得和一个看门小二讲道理,拉着刘默往里面走。
店小二熟络的跟在花月满和刘默的身后,瞧着两个人终于挑了一处靠窗的桌子坐下,赶紧笑着问:“不知两位想要吃些什么?喝些什么?”
花月满本身没任何的胃口,转眼征询的朝着刘默看了去,可见刘默只顾着环视周围的环境,根本对吃的完全提不起兴趣。
原来,他真的是看这里眼熟,真的只是跑来自家的饭庄赏风景的……
既然如此的话……
“麻烦叫一下你们掌柜的。”
“好嘞!掌柜的两份儿……”小二顺口就来,话出了口才觉得不对劲儿,“姑娘找掌柜的?”
花月满点头:“对。”
店小二笑着摇头:“实不相瞒这位姑娘,掌柜的这几日并不在店里,若是打尖我们天香楼随时欢迎,但若是找人的话……那实在是对不住了。”
还挺硬气。
如今外面乱成这样,掌柜的却不在天香楼里守着?难道小二不知道幕后老板是谁,掌柜的就一样是吃白饭的?
人不在?骗鬼呢?
花月满幽幽一笑:“既然如此的话,那我还是点菜吧。”
小二一副你终于识相了的表情:“姑娘请说。”
“菜我要海参烩猪筋,汤我要雪莲炖燕窝,酒我要女儿红。”
“……”
“海参要东海的,雪莲要天山的,女儿红要千年的。”
“……”
花月满噼里啪啦的点完菜,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光是听着就差点没昏过去。
花月满秀眉一挑:“还不去做菜,杵在这里做什么?”
店小二为难的给予便秘:“这位姑娘,小人头发长见识短,先不说小人从打娘胎里出生就没听说过什么东海,什么天山,就是那千年的女儿红也着实没有啊!一年前……小人的老祖宗还没出生呢……”
店小二要不是看在花月满和刘默两个人的穿戴不俗,后又有那么多穿朝服的大臣跟着进来,早就翻脸送客了,这哪里是吃饭啊?根本就是找茬啊。
花月满不乐意了:“你在说我找茬?”
店小二汗:“不敢……”
花月满笑:“既然不是我找茬,就赶紧给我上菜,今儿若是这菜端不上来,别说我拉着你去衙门。”
第三百六十七章 民心亦是国心
店小二哪里想到自己伺候人还能伺候出错?可转眼看了看身后那些已经坐下来的朝中官员,又不敢顶嘴。
这还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花月满看着这店小二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忽而笑的很是善解人意:“我素来也不是喜欢为难别人的人,你一个店小二,给别人跑堂也不容易,不如这样……你找一个你们这里能做的了主的人来?”
眼看着就要被逼上梁山的店小二脑袋里混浆浆的,听了这话,哪里还记得刚刚的话,赶紧转身朝着二楼跑了去。
边跑边喊:“掌柜的,不好啦!”
缺心眼就不要显摆……
花月满叹了口气,早之前痛快的去把掌柜的喊来多好?何必像是现在这般,连惊带吓的裤子都要掉了,最后还是巴巴的照办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周围的官员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边,只是他们碍于花月满身边还坐着个刘默而不敢上前质疑什么。
“祸国殃民!”不过,别人不敢说,不代表黄木舟就不敢。
花月满佯装没听清楚的样子,根本不搭理他。
黄木舟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费力又憋气。
“你好像很不讨喜。”蓦地,刘默开了口。
花月满一愣,随后苦笑:“不是好像,是肯定。”
这里是祈天,不是瑶蓝,从她踏进这片土地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被与世隔绝的准备。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刘默皱眉看着她。
花月满又是一愣,随后看着他的眼睛,很慢很慢的道:“以前在我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有一个人软硬兼施的非要将我留下,他说过,他一日在,就会保我一日的周全。”
“那么那个人呢?”
“他是个白眼狼,已经不记得我了。”
“那你为何不走?”
“我不是个白眼狼,我要想办法让他想起我。”
花月满觉得,她这话已经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她是多么的希望刘默伸手指着自己,然后问她:“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可是结果……
刘默怔怔的看着她好一会,忽然神叨叨的说:“我输了。”
花月满就不懂了:“什么输了?”
刘默很是诚恳坦白:“是你说的,我今天只能说嗯,说了别的就是输了。”
好吧……
花月满穷词加语塞加心口犯堵。
“小答应……”
刘默还要说什么,花月满赶紧摆手:“你别说话了,我牙疼。”
刘默倒是很听话,真的闭上了嘴巴开始沉默。
花月满看得出来,刘默不是心思了,但她却不想搭理,别过头,一同沉默着。
她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曾经她以为,她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司慕冉,可是等到感情消失殆尽的时候,她发现其实她并没有给过司慕冉任何的耐心,她只是把她的耐心给了所有的阴谋诡计。
阴谋诡计确实是累人累心,但最起码不会枯燥。
总比现在要好,两个人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花月满窝挺的闹心,应该是眉没了。
“今儿的客人倒是挺多。”门外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花月满顺着声音一看,哎呦,还真巧,这不正是那个刚刚给百姓分完馒头的文丞相之子么?
被花月满吓跑的店小二迎着来人,客套的寒暄着:“可不是,还都是贵客呢……”
文昭和放眼一瞧,就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的黄木舟,示意的点了一下头,便随着店小二挑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坐下了。
而这个偏僻的地方,刚刚好就在花月满的身后。
估摸着是这文昭不但是没见过她,更是没见过刘默,所以只当刘默和她不是和黄木舟在一起的,所以才挑了她的身后。
“文公子,你上次说的事情,着实是太难办了一些……”文昭和不过是才刚坐在了椅子上,店小二便是神神秘秘的小声道,“我确实是尽心了,但……”
文昭和的声音又低又紧:“怎么?可是银子不够?”
店小二为难的声音放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不是,不是……银子是够,但没人愿意……您也知道,怡红阁的女子您看不上,可一般的良家女子又没有几个愿意的,况且您找的人又多……”
文昭和的声音更小了,小的很难听得清楚。
一直侧着耳朵偷听的花月满,听得这话很是纠结,又不要风尘女子,还要人数众多,这人不是艺人就是变态。
不过瞧着文昭和那文绉绉的模样,着实想不到他要当真是个变态,还真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刚刚听闻伙计说,两位客官……”
掌柜的终于姗姗来迟,本是笑着开口,可在看见刘默的瞬间时,变了脸色:“当,当家……”
刘默没有任何的表情,跟看着陌生人似的。
花月满舒展开紧皱的眉头,喜笑颜开:“掌柜的。”
掌柜的倒是认识花月满,但是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敢声张,只是点头称是:“不知……二位……客官,有何事要求?”
花月满伸手指向门口那些聚集不散的百姓,声音淡淡:“他们在门外站了多久了?”
掌柜的不敢怠慢:“已经有些时日了,最近城内太过动乱,咱们天香楼要不是因为……”说着,看了一眼刘默,顿了顿又道,“也不会承蒙衙门的照顾。”
花月满点了点头:“从明日开始,你每日按三餐救济前来讨饭的百姓。”
“这……”掌柜的为难的看了一眼刘默,见刘默仍旧毫无反应,只能硬着头皮道,“您是好心我明白,只是咱这天香楼想要维持也是需要银子的,如今城内已天翻地覆,我也是强硬着在支撑,如果要是再救济那些百姓的话……”
说白了,都是银子闹得。
金钱果然是王八蛋,多了烧手,没了又不行。
“这个你无须担心。”花月满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放在了桌子上,“这是……”她看了一眼刘默,有些别扭的压低了声音,“我夫君的意思,从明儿开始,你找人大肆宣扬太子爷为民分忧,救济灾民,不怕人多,只怕人少,无论来多少人一定要记住管饱管够,明白吗?”
这……
掌柜的不明白,但也不敢说。
他是个生意人,对于他来说,有利益的事情才是值得的,如果是自掏腰包的事情,那绝对是冤大头才会去做的。
如今城内灾民为患,若是真的将所有的人都招来吃饭,那每天得花多少银子啊?
“银子不是问题。”花月满豪迈的跟天天坐在家里,等着大风刮钱的土豪似的,“银子我会定期派人给你送来,但你一定要按照我的吩咐办事,懂么?”
掌柜的忙不迭的点头:“是,您放心。”伸手将桌子上的银票小心翼翼的揣进了怀里,那如获珍宝的模样,市侩的让人牙痒痒。
花月满看在眼里,叹在心里,呵……无奸不商。
一只端着酒杯的手,忽然从身后伸了过来,花月满吓得一激灵,以为大白天闹鬼了,心惊胆战的回头一看,竟是文昭和。
“姑娘为人豪迈,不惜花重金慷慨解囊,着实是让在下佩服,不知道姑娘姓甚名谁?在下可否和姑娘交个朋友?”
花月满皱了皱眉,一副看精神病的模样:“还是算了吧……”
太主动的会让人感觉害怕。
文昭和却毫不在乎她的躲闪,直接搬着凳子靠了过来,眼中闪烁着很是志同道合的光芒:“如今想要找和姑娘有如此心怀的人已经很少了,每个人都说人心隔肚皮,但我却觉得人心贵在善养,行善积德不单单是给自己,更是为了造福他人,改造别人的价值和存在,如果每个人都能在别人受困的时候掏出一两银子,整个国家都会更加的坚固繁荣。”
花月满原本并没有仔细去听文昭和的长篇大论,可是听着听着,她就不自觉的认真了,也终是抬眼正视起了这个长相斯文的男人。
“不知这位兄台可考取过公明?”
虽然他说的话幻想占了一大部分,但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很是有所创新,而且她也觉得这话说的确实是没错。
文昭和眼中露出了一抹愧色:“实不相瞒这位姑娘,在下曾考过文官,不过却未重三甲,家父一直想让我从商,我最近也正在考虑。”
未重三甲……
果然不出意料。
就这男人别出心裁的想法,绝对是不屑于朝廷变通的,可朝中的官员往往还就吃这一套,所以像是他这样空有想法,却不合群的人,绝对会被人挡在朝堂之外。
知子莫若父,想来文丞相也是品出了自己儿子的性格和想法,知道就算他真的当官了也是鹤立鸡群的那个,索性就让他经商,远离朝野。
只是……
她倒是觉得这个男人若是当官的话,必将会造福一方的百姓。
“啪——!”一直在旁边静静喝茶的刘默,忽然不轻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花月满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手腕一紧,身子便被拉入了一个冷热交替的怀抱之中。
“我累了。”耳边响起了刘默淡如清水一般的声音。
那些原本坐在周围的大臣们也是跟着纷纷的站起了身子,黄木舟先行走出了天香楼准备马车去了。
文昭和见此,斯文的面庞微微一愣,看了看周围起身却不曾先行离去的大臣,又看了看花月满,似乎是终于想到了什么,对着刘默躬身抱拳:“是文某人唐突了。”
刘默连看都不曾看文昭和一眼,拉着花月满就往门外走。
文昭和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在众位大臣的护送之中渐渐离开的身影,眉头紧皱,目光游离。
第三百六十八章 提前把路铺平
回宫的路上,马车里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花月满时不时的抬头朝着坐在对面的刘默,可刘默却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股股的凉气顺着他的体内往外冒,整个人就像是被冰冻住了似的。
如果要是平时,花月满也许会心思,琢磨一下这厮到底是怎么了,但是眼下她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刘默不说话,她索性也图个安生,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一路上,马车里始终静悄悄的,没有人开口说话。
进了宫之后,黄木舟等其他官员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继续跟着马车走着,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一直行驶着的马车终于平稳的停在了沐华宫的门口。
花月满缓缓睁开眼睛,见刘默已经站起了身子,也是赶忙跟着起身,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搀扶,刘默却直接忽视掉了她伸过去的手,一个人冷冷的与她擦肩而过,迈步下了马车。
花月满站在马车上,大脑有些迟钝,神色很是木纳,这人是在抽哪门子的邪风?
“微臣等替祈天百姓谢太子爷与民分忧——!”
马车外面,那些跟随了一路的官员,在黄木舟的领头下,纷纷对着刘默行大礼,诚心跪拜。
随着其他官员的声音渐渐落去,黄木舟的声音很是慷慨激昂的朗朗响起:“太子爷今日的一言一行,微臣等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微臣等人愿永远追随于太子爷的身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还站在马车上的花月满见此,悠悠的笑了,虽然今儿个搭进去了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但就眼前的情形来看,还算是物有所值。
这些大臣今日既然愿意自甘请辞的跟随刘默出宫巡游祈天城,说明就算他们不是和黄木舟站在一列的,也肯定不是那种面对如今内忧外患的局面,而装聋作哑的人。
他们有心想要为祈天分忧,但他们却无力的如同一盘散沙,而她要做的就是让刘默成为他们的主心骨,他们以为以后的路将会是刘默推动他们走下去,岂不知他们在认可刘默推动的同时,也算是默认了辅佐刘默。
君臣之间的付出必须是平等的,只有相互汲取才能走的更加长远。
现在朝中的局势如此动荡,刘默又丧失了自我思考的能力,这个时候的他自然是支持的人越多越好。
“太子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黄木舟等众位大臣意气风发的跪在地上,就差五体投地的对刘默膜拜了。
一直守在院子里的福禄见了此情此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眼看着这些大臣愿意主动跟随太子爷,他激动的那叫一个热泪盈眶,嘴皮子都跟着哆嗦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都热血沸腾的时候,刘默却噙着一脸淡漠的表情,在众位大臣的注视下,迈步进了沐华宫,似乎这些人的激动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似的。
花月满站在马车上,尴尬的眉心直抽,眼前似乎有一大堆的乌鸦排成一字形,呼扇呼扇的飞了过去。
不过还好,刘默以前也不是个善于表达的性子,所以这些大臣似乎并没有起什么疑心,随着刘默的离开,他们也跟着缓缓站起了身子。
“只要太子爷登基之后,祈天必定会根基再稳。”
“遗嘱已宣,现在就差择选良辰吉日,不如我们几个明日就联名递交奏折,恳请太子爷亲自下旨,责礼部挑选登基吉日。”
这些顽固不化的老骨头,终于松口了……
花月满靠在马车边,松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心终平稳的落在了肚子里。
在这些大臣的窃窃私语中,她跳下了马车,提着裙子正要往沐华宫走,却见黄木舟忽然秉着一副的包公脸戳在了她的面前。
“黄羽林还有事?”没事就让路,她很累。
黄木舟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太子妃不是应该回未央宫么?如今太子爷要全心全意为国事操劳,太子妃却在这个时候选择长住未央宫,未免不符合和常理吧?”
不符合常理?
花月满就好笑了:“难道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朝中官员,挡在我一个娇小的女人面前叫嚣就符合常理了?”
“笑话,我这是为民请命!为祈天分忧!”黄木舟怒瞪着她:“女子误国,红颜祸水,太子妃既现在是太子的妃,等太子登基之后就是祈天的后,一国之母必母仪天下,心怀博爱,进退得当,温柔贤淑!”
黄木舟继续瞪着她,满眼的嫌弃,就跟看着一坨翔:“就太子妃现在此言此行,我就是为了祈天的子民,也绝对不能让一国之母之位落入心怀贼恶之人的手中!”
想的还挺长远……
花月满哼笑:“恐怕就是我当真做到了黄羽林口中的那个模样,黄羽林还是会找出其他的理由去搪塞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