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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后武工队(冯志)-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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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有老松田在,田光不由得又有点害怕,冷静地一想,又觉得一个松田又能调了多大的蛋,也就意味双关地说:“别说松田宪兵队长到,就是刘队长您来,还不是在赏给我脸!山珍海味、猴头燕窝我这没有,除了这个,我都现成,不信,你去了,也就知道了!”他转身朝跟在背后的两个士兵说:“快去!告诉魏司务长,快叫大师傅起来做准备,就说我马上要在炮楼里请客!”两个士兵都像接受了重大的任务,嘴头上紧答应着“是!”拔腿急朝炮楼跑过去。
  松田手拖军刀,由刘魁胜搀扶跳下了巡逻装甲汽车。汽车上的探照灯光,顿时熄灭了,周围立刻又变成漆黑一片。松田认为在这儿和他的巢穴里一样安全、保险。就摇晃着肥胖的身子板,像只老狗熊紧跟在田光身后,毫无顾忌地、慢慢腾腾地朝炮楼走来。
  越接近炮楼子,田光的心越突突地跳得厉害;特别见到炮楼底层从门缝里钻出的一线灯光,他紧握驳壳枪的右手,好像安有弹簧,止不住的乱抖动。他在警备队里,虽说干了一年多的小队长,论起真杀实砍、冲锋陷阵,确实见得还不多,今天要搞个和鬼子、夜袭队短兵相接,这是以往做梦都难梦见的事。他认为办这种事的,都是些吃熊心喝豹胆的人。“难道我也是?不!我是因为有魏队长和武工队给仗胆!”魏强一在他脑子里出现,他又耽心那俩士兵走到魏强面前,说不清,道不明地给误了大事。眼前他最怕的也是这一手。他咬咬牙,心里发着誓:“要真的误了事,我豁出命去,也得把枪里的子弹抡给他们!”
  田光领着松田、刘魁胜他们走到离炮楼子大约有三四十米远,十几条黑影子从炮楼门里挤出来,不声不响地朝后面——原来鬼子住的那排房间蹿过去。
  黑影子跳进刘魁胜眼里,他多疑地厉声问:“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深更半夜乱出溜?”
  “他们?”田光镇静地随口答来,“他们都是驻炮楼的弟兄。准是为欢迎松田太君和您,在拾掇屋子,操持用品乱忙活!”其实,他知道那些黑影是谁,也知道是在干什么。
  不过,这几句话立刻解除了刘魁胜心里的疑团。
  等走到离炮楼子还有五六米远,刚送信去的两个士兵匆忙地走出炮楼,走近田光。一个嗓音洪亮的士兵向他报告:“遵照队长您的命令,魏司务长开始着手准备,刚把客厅收拾干净,特来向你报告!”
  听过士兵的流畅报告,田光像吃了副定心丸,立刻把心放了下来。待报告的士兵朝路旁一闪,他快步地走到炮楼的门口,伸左手将门推开,朝屋里飞扫了一眼:灯光通明的屋子,寂静得没有一丝响动;回身,左手手心向上,哈腰点头,很礼貌地来招呼背后的松田、刘魁胜:“您请进!”
  松田、刘魁胜都像进凯旋门的胜利者,傲气十足,二目直视,挺起胸脯走进了屋。还没容得他们站稳,屋里的四周像火山爆发般的突然呐喊起:“不许动!”“把枪放下!”“举起手来!”宏大的声音震得炮楼子晃了几晃,震得松田他们摇了几摇。随着高声呐喊,十几个平端驳壳枪的小伙子从窗帷后、楼梯下、立柜旁……跳出来。离门口近的两个夜袭队员,发觉事情不妙,调头就朝门外跑,田光和两个士兵的大小三支枪的枪口,也一齐对准了他们。
  仇人相见眼珠红。魏强瞅着面前的松田、刘魁胜,这两个就是在东王庄屠杀一百六十七个无辜人民的刽子手,打死西王庄赵河套大伯、快嘴二婶的凶犯,用酷刑折磨刘文彬、汪霞的罪魁……他心里不自主地翻了好几个过,仿佛无数的孤儿、寡妇、老人都拥到他的眼前,里边有房东河套大娘、韦青云的父亲、快嘴二婶……他(她)们都满脸流泪地向他哭诉,伸手向他要求:“给做主!给报仇!”松田、刘魁胜的杀人情景也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气得浑身发抖,牙齿错得咯吱咯吱山响,脑子几次指挥右食指:“抠抠枢!”驳壳枪抬了几抬,但是革命的纪律把立刻要敲死他们的念头打消了。
  刘魁胜眼下像跳进陷阱里的一匹野兽,他不甘心自己的倒霉,还想找个空子挣扎一下。乜斜眼睛地盯住魏强。借魏强扭脸的空隙,刚要轻抬手腕地朝他射击,贾正挥枪喊了声:“放下!”当!枪弹正好打中了刘魁胜的手腕子,手里的那支张开大小机头的驳壳枪,当啷掉在了地上。贾正狠狠地白斜了刘魁胜一眼,顺手拣了起来。
  老松田用眼一扫面前拿枪人们的穿戴和神色,知道这是碰上了劲敌——武工队。十几支乌亮的、滚圆的枪口威逼得他不得不低下头去,将毛茸茸的两只大手乖乖地举起来。外面,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魏强知道赵庆田他们把巡逻装甲汽车对付了,也就指挥人们押解着捆绑好的松田、刘魁胜,迅速地撤离开十五号炮楼子。
  
第二十七章

  秋节气过去三天了。
  早饭后,升起的太阳虽说又开始施展它的威力,露珠依旧钉伏在肥硕、葱绿的庄稼叶上,闪着晶莹的光亮。
  以往,冷落的东、西王庄,今天像逢集赶庙,数不尽的人流,从四面八方朝这里涌过来,汇聚到两村中间北头的一块四四方方的留麦地里,欢天喜地的等待着。
  人们来自不同的村落,却怀着一个共同的心愿:“打死汉奸刘魁胜!”“枪毙老鬼子松田!”“报仇!”“伸冤!”……随着战争形式的急剧好转,再加上武工队神出鬼没的节节进逼,敌人也就逐步的向保定城里龟缩了。于是,抗日组织便在各村公开建立起来。眼下,鬼子的这个“确保治安”区、残酷的敌后的敌后的人们,已让欢乐代替了忧愁,舒畅顶换了悒郁。
  正是由于环境的变化,大白天,才能在这里召开一个远近村庄群众都来参加的规模较大的公审大会,公审血债累累,罪恶滔天的刽子手。
  魏强将四外的警戒布置好,又通盘地做了次检查,才缓步朝会场走来。他走近那座苇席搭的简陋的主席台下,正在台上的汪霞用眼睛向他打了个招呼;他抬腿刚要朝上迈,背后忽有人喊:“魏小队长!魏小队长!”他扭头顺音一瞧,是李洛玉,忙亲热地凑迎上去,指点洛玉的汗脸:“瞧热得,简直用汗洗脸啦!不是到河东送军鞋、军布去啦?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不是才到!热倒不热,这汗都是急出来的!你是不知道,在河东一听说今天要在俺村里开公审大会,恨不得一步迈回来。”洛玉说着,将脑袋上的蘑菇头草帽摘下来,当成扇子在脸前摇扇。
  因为环境日渐好转,为了斗争的需要,近来,行政村也重新划分了。以往分着办公的东、西王庄,头麦熟时就合并一处了。合并后,经过全村群众的选举,李洛玉当了这个新行政村的村长。
  “你知道吗?到河东去,也顺便把长庚大伯带去了!”“我到听说啦,他那疯癫病不是好些啦?”
  “是好些,”洛玉觉得魏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将草帽重新扣到头上,从背后腰带上摘下烟袋,挖了锅子烟,吸着。“可是,县委说军区新建了一座精神病疗养院,来信说务必要把他送去就医,为这个我才把他带到河东去。”
  听过学说,魏强连连地点头说道:“好好,上级就是结记得周到。我本打算让他见见刘魁胜的下场,这样就算啦!你要写个信告诉韦青云同志,省得他结记!”
  “这个,你就不用惦记了!”洛玉像报功的样子,朝魏强显本事说,“昨天,我把他送到交通站,立刻写了一封信,托交通站朝热河那边转了去!”他狠吸了一口烟,在鞋底上磕掉烟灰,忽见汪霞跳下了主席台,“小汪!”他连连摆着手叫起来,同时搡拥着魏强。“走走走!”一起朝汪霞迎上去。他们刚接近主席台边,汪霞闪动一对水汪汪有神的大眼睛,笑嘻嘻地甩动胳膊走过来。在台上指挥人们贴红绿标语的刘文彬,也像迎老朋友似的快步地凑到了跟前。
  见到他俩,洛玉怀里像揣有秘密似的低声说道:“这回到河东,可碰上个解气的事!你们猜猜是什么吧!”他见人们都睁大眼睛望着他,就先指汪霞,后指刘文彬说道:“在这村出卖你俩,用刑法收拾你俩的叛徒马鸣,让咱政府判处死刑,枪决了!”
  “你亲自看见了?在哪村?”汪霞觉得解了大气,忙问。“我没有见到枪毙他,在宋村倒看见枪毙他的布告了!”对叛徒马鸣判处死刑,魏强、刘文彬、汪霞都不觉得奇怪;他们奇怪的倒是为什么拖了三个月才处理。受过战火洗礼的人,知道怎么思摸事情。“时间拖了这样久,主要是要从马鸣嘴里多掏出点东西来,以便弄清他的全部罪行,作出正确的判处。”想到这里,方才涌出的奇怪感觉,就像风卷残云火烤冰般地消逝得个一干二净。
  “对这种变节事敌,吃了秤砣铁心的家伙,就得这么办!”刘文彬挥动着手掌说,“河东里昨天处决了叛徒马鸣,咱们今天就公审铁杆汉奸刘魁胜!”
  全神贯注,栽耳静听的李洛玉,本来盼着刘文彬一下说完解气的话,刘文彬偏偏说到“刘魁胜”就没有下文了,急得他紧忙打问:“那松田个老兔崽子呢!”
  贾正不知道什么时候早站在了他的身后边,插嘴说:“老松田早吹灯拔蜡了!”
  顽皮的郭小秃,甩动手腕,狠劲将中、食指在洛玉的脸前一捻,焦脆地响了一声。接着说:“他比刘魁胜先走了一步,早在阎老五那里报到了!”
  老松田的确是死掉了,是他自己死去的。
  松田在警卫市沟的十五号炮楼里束手被擒以后,深知自己罪恶的深重,预感到了自己的必然结局。在十几条枪口逼迫下,他不得不乖乖地背过双手,顺从地让贾正绑上,但是,心里却不断地盘算脱身的办法。市沟里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希望:望到西方红光冲天的保定城,他希望立刻从城里驰来一队擎战刀、骑战马的武士把他抢走;瞅见沿市沟的环形公路,又希望有一辆配有强大火炮的巡逻装甲汽车疾驶过来救走他……但是,这些幻想,就像小孩吹起的胰子泡,一个跟一个地破灭了。
  “我是天皇陛下的忠实军官,在保定是一呼千诺的日本宪兵队长,堂堂的皇军少佐,怎能被共产党拖走?怎能让八路军抓去?听从他们的摆布,这不仅是对我个人的伤害,更重要的是伤害了大日本帝国的尊严……”松田边走边想。想到这儿,又瞅了瞅他们一群被俘的人和押解他们的武工队员,心里像喝了一大桶冷水,立刻凉了下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到活路,便下定了死的决心。
  一场瓢泼桶倒的闯雨下过,河水陡然大涨。金线河河身不仅让雨水灌了个多半槽,从水的浑浊、流速看来,而且还在朝上涨。晨风吹起,朝雾落下,四周村庄的鸡啼了。从魏强他们来的方向,传来了急剧的枪声,显然,敌人发现十五号炮楼出了大问题。
  假如敌人要真的踩着脚印追上来,魏强他们正处在个背水而战的不利局面。当时,身负重责的魏强,双眉紧锁地望着宽阔的河面和湍急的河水,他恨不得立刻发现一只船,哪怕是只极小的也好;但是,没有。
  魏强正焦急地思摸渡河办法时,东察西看的小秃,忽然像得到宝贝似的,手指着下游河弯子,低声地叫道:“那有火亮!”人们朝他手指的方向转了过去,果然,有个忽隐忽现的一颗小红火儿,“是渔船上的人在抽烟!”“烟火是肯定的,不一定是渔船!”大家乱猜起来。
  “我瞧瞧去!”贾正自告奋勇地说。得到允许,撒腿就跑。“是渔船就不是单个!我也去!”李东山取得魏强同意,拔脚忙朝贾正追。
  时间不长,贾正、李东山各拽一只小五舱顶着逆流走上来,到魏强跟前靠了岸。
  双手摇船桨的老乡,用亲切的语调,像招呼又像慰问:“都辛苦啦,同志们!咱分拨上船,快过!”
  听口音,魏强断定都是老根据地——白洋淀的老乡,走近水边,亲切地招呼“不辛苦,黑夜里请你们帮下忙!”一共是十个俘虏,魏强决定先押六个俘虏过去,第二趟再运松田、刘魁胜等。
  虽说流大水急,第一趟总算平安无事地到达了对岸。第二趟老松田、刘魁胜各被押上了一条船。魏强坐在渡运松田的小船上。不大的小五舱被划动着慢慢离了岸。刚接近二流,船板被冲击得发出了啪啦啪啦不规则的音响,越朝前走,小船越显得轻得赛个瓢,一个劲地朝下溜,一个劲地在摇荡。“到正流头上了,同志们都坐稳,看住了差!”双手用力摇船桨的老乡,刚低声地喊过,老松田像头水牤牛,眼珠瞪圆,用肩膀狠劲地朝左边的贾正一撞,借着小船大摇大晃的一刹那,一头扎进几丈深的急流中。魏强在右边,伸手一把没抓住,尾随着也噗咚跳到了河里。贾正、李东山、辛凤鸣,还有小秃,也都仓忙地朝河里跳。大家伙凫水、扎猛子紧找急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摸捞着松田的影儿。
  嗜血成性的老松田,就这样畏罪自杀了。
  得知老松田死的经过,李洛玉左手摇晃着魏强的肩膀,右手指点着刘文彬和汪霞,笑眼瞅望着贾正、小秃说道:“武工队今天不光把三害的最后一害给除掉,还把老奸巨猾、罪恶滔天的老松田给惩治了,这真是双喜。咱一定摆几桌酒席,庆贺庆贺!”
  “眼下这才是个开始,你先沉住点气!等打败鬼子一并来个大的庆贺,不更好?”魏强手拍着洛玉的脊背说。
  “到了哪会儿说哪会儿的话!你们忘了这是群众自己许下的心愿?”洛玉又像唱喜歌的,掰着手指头数落开:“打死刘魁胜,家家把酒敬!打死老松田,重新过个年!这事是群众许下的,群众要办,谁拦也拦不住。叫我说,你们就趁早随合点。不啊,扣上个不大不小的帽子,就叫:不——走——群——众——路——线!明白吗?”
  洛玉高一声低一声地像个相声演员在表演,一下引来了好多人。人们把他和魏强、刘文彬、汪霞……围了个椅子圈。等洛玉的话音刚落,也都七嘴八舌顺着说起来:“得喝喝,按倒了松田、刘魁胜是件大喜事!”“咱们许的心愿咱们一定还!”“要庆贺,必须把有功的武工队请上!”“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谁能喝水忘了挖井人,简直是多余的嘱咐!”
  “乡亲们请谁都行,可得给我留三个人!”人圈后面突然传过来老太太的声音,这是河套大娘。大伙尊敬地唿喇闪开一条道,大娘借机走进了人圈。她一瞅见洛玉,就嗔起脸来说:“百灵鸟,不管人们怎么争怎么抢,魏强、汪霞、刘文彬,他仨都给我留下,少哪一个我也拿你是问!”
  洛玉听完大娘的吩咐,学着京剧里武生的架式,抱拳大声念着道白:“得令呵!”跟着锵锵锵地又数敲了一阵锣鼓点。所有的人,又被洛玉的滑稽动作逗得笑了一阵子。
  人散,洛玉凑近河套大娘,很正经地说“老嫂子,有个事,你听了保准高兴得念阿弥陀佛!”
  大娘爱听又装成不想听的样:“我那么迷信!有什么好事,你就说吧。”
  “昨天,在河东交通站上,遇见两个刚从路西过来的同志,他们朝我打听西王庄。等我一问,原来是咱宝生在陆军中学的同学。他俩说:‘我们给赵宝生同志家里带来个口信,让告诉家里,他已毕业,身体蛮壮,不久就回到冀中,准备参加大反攻!’”
  “洛玉,你这是……”
  “我这是千真万确的可靠消息,里面要有半句谎话,就让我吃饭得噎食,跌倒就断气!”
  洛玉指天呼地地一赌咒,河套大娘才由不信转到相信了。她眼里充满了慈爱的光辉,以母亲平和的口吻喃喃地说:“宝生,我那孩子,你,你……”
  不知是为儿子学习期满,就要回来参加大反攻而高兴,还是听说儿子回来,思想起惨死的丈夫而悲恸,也许两者融合,相互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遏止地落下了两行老泪。
  汪霞急忙扶住大娘,跟着给魏强丢了个眼色。魏强跑着搬来一张椅子,靠主席台安置大娘坐下了。
  细心的汪霞,当然能洞察大娘的心情,边替大娘揩拭泪水,边安慰说:“今天,你应该高兴啊!大娘。松田,松田死掉了;刘魁胜,刘魁胜呆一会就公审处决。宝生兄弟这就要回来,瞧,哪件事不叫人称心如意?”
  “是啊!是啊!”老大娘握住汪霞的手,点着头说道:“傻闺女,你哪知道大娘的心,我这是高兴得流泪!”
  十点钟已到,公审大会在区长吴英民的主持下开始了。“老乡们,吭,吭,今天,是我们伸冤报仇的日子。我们要公审背叛祖国,甘心事敌,双手染满人民鲜血的铁杆汉奸刘魁胜。”吴英民虽说在医院里经过多方治疗,但让松田、刘魁胜用酷刑摧残所遗留下来的咳嗽,始终没有除掉根,他的身体仍然很衰弱。但是今天他要代表政府接受千百人的控诉,也要代表政府宣判汉奸刘魁胜的罪行,心情真是说不上来的激动。他使劲按住像要爆炸的心,继续说下去:“来这里开会的人,差不多都受过他的害,被他伤过的,吭,吭,我也是其中的一个……”
  会场上,几千人都强按住心头的怒火,凝目盯住主席台,谁也不言语地耐性等待着,等待吴英民发布“带汉奸刘魁胜前来就审”的命令,等待仇人刘魁胜被人民武装解押着进入会场。
  “带汉奸刘魁胜前来就审!”几千人盼望的这一声,终于从吴英民的嘴里喊出来。刘魁胜以往那副凶煞神样,今天不见了。他弯腰驼背,灰溜溜的完全变成了一个大烟鬼,被四个手持驳壳枪的武工队员押着,一步迈不了五寸地步了来。人们见到了刘魁胜,都像得到了立起的命令,不约而同地站起来。个个怒目横眉,挥舞拳头地呐喊:“要求政府做主!”“给受害的人们报冤仇!”“枪毙铁杆汉奸刘魁胜!”“把刘魁胜……”几年来人们心里积淤的怒火,今天,都豁着嗓子喊出来,洪亮的声音,伟大的力量,吓得刘魁胜藏头缩颈浑身发着抖。
  一群妇女袖藏剪刀,手攥锥子,气汹汹地迎了上去。她们是东王庄死者的家属。她们要用剪子、锥子去和刘魁胜算帐,替父兄,替丈夫,替儿子来报仇!
  要不是武工队员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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