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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马上冷屠袖又恢复清醒,他要真那么做了,段水遥估计得跟他悔婚。那姑娘见不得打打杀杀,最不会冤冤相报,看上去傻兮兮好欺负,可眼睛雪亮着呢。她啊。就是心宽。
想来水遥这厚道劲,遗传自段老爷。
“你外放段老爷去白云城,他收了你孙子当学生悉心教导,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冷屠袖这话里带了些许嘲讽,孟太师也听出来了,目光瞥向别处,懒得和小年轻计较。反正也打不过这人。
既然晓得了这桩秘密。冷大公子心里有了底,也能大概猜出孙广志接下去要做什么。而冷大公子可以笃定这货最后成不了事,因为他算得尽天下。却控制不了水遥的心。
忽然之间,冷大公子整个人暗爽不已,好似漆黑的屋子里点亮一盏豆灯,咻地一下。他冷不丁才恍然大悟:哎哟喂,他将要迎娶这世上最最尊贵的公主为妻。令青崖宫蓬荜生辉,他爹的小金库简直弱爆了,根本没法跟他媳妇的一根手指头比!
孟太师就看到眼前的小年轻原本紧绷的俊脸突然微微有些扭曲,像是在刻意隐忍什么。眉峰挑了垂,垂下又挑起,眼神四处漂移。没有焦点,还有紧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弯起落下,落下又弯起。
“你……”太师略担忧,听说练武之人时常碰到走火入魔,难不成是这小年轻现在这样?
某人瞬间恢复冷峻模样,若无其事。
“你那孙子最喜欢用说书的和写戏本子的去造谣。明日说不定就会传出夕承皇子流落民间的各种故事,再过几天庆夜太子的旧部说不定就要来声讨当今皇上,孙广志已经成功废了皇上的左臂右膀,看皇上凭一己之力如何招架。”
然后边碎碎念边往外走。
念叨得太师的一把老骨头哆嗦了两下,是没料到他那孙子居然真敢存着那样大的野心。
……
再说段小黑妞,被孙广志和莫茶臣带着一路往齐国而去,道道关卡都顺利过去,想必是孙广志早就安排好了。路上他们换了三辆马车,六匹马,十几件衣裳,还用了轻功,莫茶臣扛着小黑妞三个时辰翻了三个山头,愣是没喘一声粗气,兜兜转转,弯弯曲曲,最后他们上了一艘小船,走水路到了齐国。
齐国比陈国秀丽,妹子长得比陈国的水灵,汉子就没有陈国的魁梧,小黑妞仔细瞧了几个路上的公子,个个比她皮肤白皙。倒也不是说齐国这满大街的男人都是娘娘腔,人家那是附庸风雅。
“齐国京都这大街,可没我扫的开乐街开阔大气。”小黑妞此时心情不错,掀起马车帘子四处张望,乌溜溜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谪仙公子也坐在马车内,他心里有点不安,如他这般神机妙算的人,鲜少会感到不安,因为事情本应在他掌控之中。眼下所有的事情也的确看似全都按着他的计划在走,可段水遥忽有一日开始不哭不闹,至今都安分听话,反倒使孙广志不踏实。
马车路过一个小摊,小黑妞眼尖,瞧见玲琅满目的小玩意之中挂着一个布偶,雪白的布头扎成球做了个脑袋,画着笑脸,布头下摆也画了画,持着扫帚的样子,是个扫晴娘。
小黑妞看见以后,眼睛弯成了月牙。她猜那扫晴娘的脑袋里裹着的是颗夜明珠,这么土豪版的扫晴娘,江湖上不多见。估计跟她在陈国皇宫里时,某人从怀里掏出来的那个湿哒哒的糊了一脸墨汁的扫晴娘,同出一窝。
最重要的是,这扫晴娘在陈国某个他们途径的小镇上突然出现以后,段水遥发现她只要留心找,一路上几乎每天都能找到一个。起初她留意到不过是因为睹物思人想冷大公子,忽有一次,小黑妞终于开窍,原来这些扫晴娘一直在跟着她啊!
“小姐,你在看什么?”孙广志纳罕。要不是他确定冷屠袖的人马此刻还没追到齐国,他都要以为小姐是在看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暴发户。
“在看跟屁虫一定要带我来的地方,有什么好玩好看的。”
马车恰好停下。
“小姐,我们下车吧。”
外面是齐国皇宫大门,独孤玦站在门口,身后带着黑压压一群人。
段水遥将将落脚,太子长袖一挥,那黑压压的一群人就齐刷刷跪了一地,高呼:“恭迎公主回宫,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黑妞一时没心理准备,被这么大的阵势震慑,连退三步。
独孤玦就大步流星朝她扑过去,似狼似狗就算似狼狗吧。
“遥啊遥,以后这里便是你家,这些人都听你差遣。”
“太子表哥……”段小黑妞躲去了莫茶臣身后,露出半个脑袋,一双怯怯的大眼睛,“这里顶多,算我娘家。”
孙广志和独孤玦同时有三个眨眼的失语,同时在想一个问题。
她最后说的是,算我娘的家,还是算我的娘家?
前者勉强可以,后者——不嫁不嫁!Z
☆、082、当年
水遥被一大帮子人簇拥着进了齐国皇宫,然后见到了传说中的舅舅。
那个人躺在床上,勉强起身靠着床头,气息微薄,病容枯槁,正如太子表哥告诉她的,舅舅可能命不久矣。
他摆了摆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偌大的寝殿内只留下段水遥和晏寻。在段水遥心里,独孤这个姓氏很陌生,她宁愿他们都跟娘一样,姓晏。
海晏河清的晏。
殿内安静,晏寻注视段水遥良久,水遥胆怯,缩着脖子不敢动,也不敢看床上的人。她脑海里仅剩下断崖边呼啸的冷风和莫茶臣悲怆的琴声,直到听到那人开口,“你过来。”
小黑妞就很听话的挪过去两步,踩着小碎步的那种。
晏寻笑了,一边咳嗽一边笑,笑得很轻,听得出满是宠溺。
于是小黑妞抬头快速瞄晏寻,见这舅舅的眼角折起许多道皱纹,的确笑得很开心,也很孤寂。
“水遥,你别怕。孤就想仔细看看你,看你有几分像你娘小时候的模样。”
“我爹说,我长得不像娘。”就手上的三颗痣,和娘长在同一个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晏寻听到段水遥口中的“爹”,面色又沉下来,咳嗽加重。
段水遥看他阴晴不定,整个心都悬着,这一刻,小黑妞想要是有冷公子在旁边陪着,她就不怕了。
片刻之后,听得晏寻一声叹息,他说:“孤对不起你娘。”
小黑妞眨巴眨巴眼睛,不接口。这道歉是晏寻给晏灵白的,她可没办法接受。
……两人冷场。
“那个。舅舅,你,好好休息,调养身体。”她两只手绞在一起纠结半天,勉强挤出去句话来。
那人又笑起来,果然是阴晴不定。“孤命不久矣,临死能见到你。足矣。”他说完。闭上眼睛,似疲倦正在休息,又好像是闭着眼睛正在回忆往事。因为他的嘴角有微微的牵动,骨瘦如柴的手指也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床沿,段水遥猜不出晏寻心中在哼唱着什么歌。
……继续冷场。
“当年你娘偷跑出宫,孤以为她是玩心重。便放她出去游玩,玩够了就会回到孤身边。”
停顿片刻。晏寻说话吃力,断断续续。
“谁知道她跑去陈国。她小时候与孤的先父一同出使陈国,与一个小皇子结下缘分,但先父因那皇子而殒命。孤对陈国怀恨在心。”
晏寻说话时候依旧闭着眼睛,水遥觉得他并不是说给她听的,其实是说给晏寻自己听的。
“后来她真的找到了那个本该已死的皇子。与他再续前缘。孤找到她,威胁她将杀那皇子。又偷走了她尚在襁褓中的女儿。”
……
“她了解孤性格偏激,杀人如麻,爱人痴狂,她便是受不了才逃得远远的。她以为孤是为了报父仇和争天下,所以她宁愿牺牲自己,跳崖自尽了。”
……
“那时她站在悬崖边,对孤说,她要用齐国江山与孤换夕承一世安康,再用她的命抵当年先父一命。她让孤如愿以偿,也求孤放过她。真是,好傻。”
……
晏寻说到最后是苦笑,苦笑中还透着一丝哀怒。
有些话段水遥并不是很懂,那故事里的皇子像是她爹,可她爹就是个小小的县令啊。怎么和皇子扯上关系?不过她总算知道了她娘跳崖自尽的大概原因。真的是被这个霸道冷酷的舅舅逼的。
晏寻恨陈国害死父亲,要找陈国报仇蓄谋已久,未料晏灵白一直记得儿时与夕承之约,独自跑去陈国找他。齐陈两国兵戎相见实非白翎公主所愿,况晏寻一定要取夕承性命。彼时若不是庆夜太子托孤,晏寻他爹也不会去犯险。都是因为夕承,害晏寻失去父亲,又被他抢走心爱的妹妹。晏灵白知道晏寻恨极了陈国,更恨夕承,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得已也只能以死相逼。
以上内容小黑妞具不清楚,她更想不到,原先她和冷屠袖在陈国追查段老爷旧案,众官员贪污受贿及皇宫内大笔银两皆不知去向的真相。
那些钱都被秘密送来了齐国。而这并非晏寻报复陈国的手段,甚至连晏寻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这是陈国那个抢了哥哥皇位的老皇帝和齐国女皇秘密定下的契约,期限是五十年,陈国每年向齐国进贡一亿两黄金,作为暗中助陈国皇帝继位的报酬。
因此晏灵白对晏寻深感亏欠,她的母皇用亲弟弟的命去换钱。
最是无情帝王家。
殿外后窗下有个小太监整个人贴在那儿偷听,他倒是都知道了这些事情,但深感小黑妞思想单纯,不应让她知道太多皇室中的龌龊事,他恨不得直接带小黑妞离开这个地方,可事情没有完全解决之前,他只得忍一忍。
殿内声音响起:“无论当年谁对谁错,也都是过去的事情,水遥心里埋怨过舅舅,现在埋怨好了,还望舅舅保重身体,就当替我娘多活些时候。”
你看,段小黑妞性子和长相都随了段老爷,厚道里泛着股懒意,懒得跟不在意的人计较。
晏寻终于睁眼望向段水遥,从她眼里看到温和的善意,还有藏在她眼底的疏离。一国之君,最会驭人术,最懂看人心,晏寻猜得出,段水遥这份疏离,是因不想去恨别人却也无爱的心境,她不恨也不爱,您、请、便。
“舅舅,我有件事儿想同您商量。”
“孤没几日可活,你多陪孤些时日。”他猜小姑娘肯定是要跟他商量回家的事儿,就自以为聪明地把人家的话先给堵上了。他还闭上了眼睛,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段小黑妞不是那么有心的人,压根没留意此时齐国国君的神态,很直率地否定了他的自以为是:“啊?我不是说这事儿呀舅舅。”小黑妞天真又无辜,“我就是想请舅舅让孙广志快些回陈国去娶公主吧,不然他和他爷爷都要掉脑袋啦!”
晏寻强忍着没有睁眼,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却明显在滚来滚去,沉默片刻,他道:“孤累了,你先出去吧。”Z
☆、083、等一个好时机
083、
段小黑妞走出寝殿,吸了口外面的新鲜空气,里头的药味太浓,她的鼻子闻着有些难受。齐国天气要比陈国京城湿润许多,四季如春,庭院里花团锦簇,别致缤纷。
若非到来的时机和过程不太顺心,水遥觉得她还是很喜欢齐国的风情。
“小姐。”孙广志一直在外面候着,见她出来,巴巴儿迎上前。他看得紧,生怕她一个眨眼就逃走了。
“跟屁虫,这些年你住在这里吗?要不然你带我四处走走吧。”
孙广志呆愣一瞬,有些意外她这要求,小姐不是很不高兴来齐国的嘛?该不会有诈吧?再打量段水遥无害软萌的小脸,对上她澄澈漆黑的大眼睛,似乎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遂默默带着她往前走,“小姐,国君时日无多,他怎么说也是你亲人,留下来送他最后一程吧。”
水遥同孙广志尽管生气,可心底里还是当他是自己人,先埋汰道:“你违抗圣命,连亲爷爷都不管不顾,有何颜面来劝我和我表舅的事儿。”她特意在“亲”和“表”字上加了重音,说完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略微赌气,“再说小时候,表哥能找到我们家,可不说明舅舅一直都知道我和爹爹的事儿,可他却始终没有出手相救。”
她知道,时至今日,晏寻心里还是恨着段澄的,故尔对她亦是怀着矛盾的心理。如果不是孙广志设计将她强带回齐国,恐怕晏寻这辈子不见她,也没什么所谓。
思及此,段水遥心情稍稍复杂,对孙广志有些担心。“跟屁虫……我只想替爹爹昭雪,然后开开心心过普通人的生活,不用每日天不亮就起来扫大街,也不用许多人跟在屁股后面伺候。”
段水遥回头。
两派宫人排着队伍,逶迤如连绵的小山脉。
宫人们见她转身,纷纷行礼,带头那个叫得特别洪亮:“公主有何吩咐?”
段水遥扭头去。气呼呼瞪了眼孙广志。
孙广志摸摸鼻子。“小姐本就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两国储君的独生女,却沦落在京城街头扫大街,孙广志每每想到这点。就替段水遥不值,天道不公!瞎了老天的狗眼。他一定要给小姐讨回公道。
“哎!”小黑妞跟他说不通,一跺脚蒙头往前去,她想先认认路。等一刀哥来了,万一他不认识。还能给他指条好逃跑的路。
再说冷大公子此时在哪里?
那货还跟壁虎似的趴在晏寻寝殿外头的窗户下面,偷听里面的动静。
蹲得腿有点麻,他正考虑要不要换个位置,殿内有人进来。
“父皇。”
是独孤玦那头大灰狼。
病床上的人弱弱问:“传国玉玺找到没有?”
之前。冷屠袖以为传国玉玺被晏灵白前辈偷出皇宫,才被自己哥哥追到天涯海角,结果并不是这样。晏灵白跳崖。将皇位硬生生送给了晏寻,晏寻要继位。必须有传国玉玺在手,如此推测,那玉玺是近些年遗落的。
“并未。儿臣当年不懂事,误将传国玉玺当做普通宝贝带出皇宫,分明是送给了表妹的……”
原来是大表哥儿时犯下那么蠢的错误,现在变了法子要找传国玉玺。冷大公子蹲在窗下,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真是要谢谢当年那位熊孩子的随手相赠,还要谢谢他后来利用青崖宫去找玉玺。如果没有这个错误,怎么成就他和小黑妞的相遇呢。
冷大公子原来是不信命的。
现在他信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有生之年欣喜相逢。
“皇位你要是不要?”
“要要要。”
“那还不赶紧去找回来!”晏寻说到最后*了,一个劲“吼、啊、吼、啊”的喘气,把他儿子吓得手忙脚乱,屋子里又是一阵“乒乒乓乓”。
窗下的冷屠袖趁着寝殿里面人仰马翻的时候,偷偷溜去找段水遥。齐国的守卫并没有陈国森严,何况当下冷大公子穿着一身太监服,招摇过市竟是无人阻拦。他兜了三圈,在一处僻静的院落里找到发呆的小黑妞,跟只迷路的小狗似的,招人怜爱。
他确定院内没有孙广志也不见莫茶臣,安心许多。
“公主。”这厮还装模作样地叫唤一声,委实贱了点。
小黑妞不太喜欢听别人喊她“公主”,怪别扭的,可她人好啊,还是立即转头来看,礼貌问:“什么事儿……咦,你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贱贱的公子自认为迷人的微微一笑,“奴才小刀子叩见公主。”
沉寂少顷。
对面的姑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惊呼半声,怕被人听见,连忙捂住嘴捂住了后半声,睁着小鹿似的眼睛,迟疑了一下,才狂奔而去,丝毫不矜持地扑进冷屠袖怀里。
“一刀哥,我可想你啦。”水遥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前传出。
冷大公子一手拥着水遥,一手搁在她毛茸茸似小动物的脑袋上,前一刻是受宠若惊的,但后一刻就变成了春风满面无比享受。
“水遥你别担心,过两天我就带你回家去。”
水遥把埋在他胸前的小脸仰起来,抱着他的腰没撒手,“为什么要过两天?”
“我要想个法子让孙广志对你彻底死心,你是我们冷家的媳妇,他天天惦记个什么鬼。”
段水遥咬嘴唇,听到冷大公子霸道的话,略略羞涩,低头不说话。冷屠袖则极其自然地抬手摁在小黑妞脑袋上,让她把脑袋重新埋回自己胸前,恩,这样真舒服。
至于对付孙广志的法子,要等一等。
不光冷屠袖在等,孙广志也在等,都在等一个好的时机。
而这个好的时机出现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风吹碎枝桠上的花,雨点泼洒在屋顶的瓦当上,流下来成了一道道水帘。
还有雷电,电闪雷鸣。
这样的夜晚,注定不是个太平的夜晚。
有人从殿外来,裤脚管和鞋子都湿透,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仙气。守门的小宫娥红着脸给他开门,殿内传出国君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他走进去,又回头望了一眼外头糟糕的天气,意味深长。
冷屠袖怕认不准人,来之前用重金购买了一种蝴蝶的翅粉,一般人看不出异样,只有滴了特制的眼药水才看得见翅粉的荧光。这东西本来多是青崖宫用来高级追踪,粉沾着人皮肤上,半个月里水洗不掉,风吹不散。
冷屠袖一点不心疼银子,抓一把翅粉糊了孙广志满满一脸,故尔孙广志回头那一瞬,冷大公子猫在树后面,猛地瞧见一张幽光盈盈的鬼脸,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晏寻见孙广志,微愕。
“有件事儿要同您商量。”
晏寻使了个眼色,让所有人都出去,冷屠袖此时掀开一片瓦当,正好听下面两人说话。
“何事如此着急?”
孙广志低眉顺目,“国玺一事。”
病榻上的人一听,整个人都来了精神。直起腰欲拉孙广志的手,可惜被孙广志轻巧躲开。
晏寻面色沉下来,秒懂孙广志的来意。
他想开口,没说出话,先猛咳一阵。
“咳咳。传国玉玺,咳咳。在你手上。”
“是。当年太子来白云城寻公主,从宫里带了许多宝贝。公主挑了最贵重的几样送给小人,说是留着给小人娶妻,小人不敢辜负公主好意,多年来一直留在身边。”
天子龙颜大怒,手指榻边人,直抖,气呼:“你是,早就预谋好的。”这场计划可能早到一开始孙广志晕死在齐国京都被太子救起之时,就已经预谋好了。
谪仙似的公子淡定从容:“不敢。”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