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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看向他道:”这是李悝的话?“
蔡泽颔首:”然也,据说李悝当年为魏文侯定《法经》,在诸吏争论要先以何种律法为首时间,李悝便言,王者之政,莫急于盗贼,因此将《盗法》、《贼法》列于篇首。自此在魏国境内大捕群盗,将魏国盗患清除,百姓、豪长皆臣服后,才慢慢颁行尽地力、平籴法,自此魏国大治。“
他夸赞道:”公子初来祁县,虽然靠着拜谒祁奚庙安抚了祁氏,又以招贤令收揽了县中人才,可豪长心疑,百姓不附,在此情形下,不管推行何种政令,都是事倍而功半。纵然小有成效,一旦盗贼破坏,便前功尽弃。如今先从剿盗匪,为祁县除两害入手,却是不错的法子,祁县豪长没有拒绝的理由,深受其害的百姓也会拍手称快。“
明月摇了摇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我可没时间与本地豪长慢慢斗智斗勇,所以做事只好学庖丁解牛,从骨缝关节处下手了。“
长平决战还有四年,上党之争更是近在咫尺,他已经听说了,秦军又出动了,目标直指韩国,这时候,他岂能在祁县这方寸之地困住呢?
”不过主君。“蔡泽又道:”虽说先急于盗贼,可想要剿盗,有几件事,却务必先准备好。“
有一个智囊就是好,不用凡事都自己去想,明月便道:”先生请说。”
蔡泽早就准备好了一系列策略,这时候一一道来。
“首先应当备粮,将县中粮食握在手中!”
蔡泽自有他的道理,他道:“主君曾做过邯郸右工尹,督造过运粮的马车,想来应当清楚但凡兴兵,必以粮秣为先!想要剿贼,就需要人马,人吃马嚼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倘若供应不上,剿贼,也无从谈起。”
他分析道:“主君现在已与祁令完成交接,掌握本县户口、田亩还有历年赋税上计,这县寺中,已是主君说了算。臣这几日也跟着仓令去巡视了县内的三处粮仓,却发现余粮并不多,对比简牍上的账目,并无明显贪渎,恐怕是因为青黄不接,也没到百姓交粮的时候,所以没有太多余粮吧。骤然向百姓索粮不妥,这粮食,公子恐怕还得从别处想想办法……”
明月想了想:”这青黄不接的年岁,画饼不能充饥,凭空不能变粮,想要让粮食满仓无非是内外两种途径。“
”一是我出资从附近的晋阳、榆次等地购买,以我长安君的身份,太原郡守应该不会阻拦。二是从县中豪长处要粮……“
但凡豪长,谁家没有点存粮?平日里就靠这些粮食贷给饿肚子的民户,以此赚取高利贷,甚至让他们用土地还债,这样才会出现富者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情况,祁县盗贼之患严重,除了战乱和三国交界的独特地形,恐怕也跟祁氏、温氏等豪长的兼并土地有直接关系吧?
蔡泽笑道:“这就是麻烦所在了,从豪长处要粮,好比从狗嘴里口夺骨头啊!”
明月沉吟半响道:“粮食大概有多少缺口。”
”人月食一石半,就算出动两千人,从聚集,出兵,剿贼只用一个月,至少也需要三千石!若想稳妥,则需五千石,如今祁县仓中只有一千,还需四千石……“
明月便道:”既然如此,我派人去晋阳、榆次买两千石,其余两千,就让县内豪长们来出!毕竟剿贼一事,对他们也有利。“
议定此事后,蔡泽才开始说第二件事。
”李悝先急盗贼,并能快刀斩丝般解决魏国匪患,是因为魏国在地方有苍头二十万,上阵血战或许不如武卒,可剿匪却十分擅长。与李悝相比,公子目前手中的武力,只怕不足啊……”
这一点,明月自然是清楚的,跟平原、孟尝比起来,他这个封君势力并不大,在邯郸时只养着百余士人,两百游侠儿、良家子、恶少年组成的武装私属。因为最初只打算来祁县巡视一番,对此地稍作了解,他只从邯郸带来了百余人的武装,更多的一时半会也调不过来。
再说了,祁县的群盗诸贼要么藏身于昭余祁周边的草泽,要么在谒戾山占山为王,明月带来的私属多是邯郸人,既不知地理,又没有经历过山战水战,仓促进击,必将大败。
如此一来,这剿匪的人手,就得往别处想办法了。
他朝蔡泽作揖道:“先生可有妙计?”
蔡泽没有让明月失望,他笑眯眯地说道:“臣有三个办法。”
他伸出了第一个指头:”其一,便是尽早掌握县卒,祁县有县卒编制五百,县尉已将这五百人的名册,以及管兵权的符节交到了公子手中!”
本来一个县能有百多常备的县兵就不错了,但因为祁县是边县,所以增加到了五百,南边还有一个作为赵军边防要塞的中都城,有个校尉带着一千人守在那,不过那一千人是边防之兵,明月是不可能调得动的,所以这五百县卒,就成了他手里最大的依仗。
明月却皱起眉来:”但这五百人的名册,至少有一百是空缺的,要么死在六年前的战乱里,要么病羸告老没有补上,其中更不乏县尉和百夫们吃的亏空,实际兵员只有四百……“
蔡泽道:”所以才要尽早掌握啊!至于空缺,设法补上就行。“
他出主意道:”主君可以让昭勃去西乡募兵,祁县除了县邑外,还有四个乡邑,其中西乡最大,有两千户人家。既然西乡饱受昭余祁水贼残害,听闻主君募兵剿贼,必然踊跃来投,休说一百,就算招募三五百也不在话下!剿贼时,这些西乡人可以作为向导前锋,奋勇杀敌。盗贼之患解除后,这些人对主君心存感激,正好将他们纳入私属,由此,主君便有了一支忠心的武装,掌握城防,管控县中治安,让豪长再不敢造次,岂不顺理成章?”
”善!“明月拊掌:“我明日便让公仲寅,董方,邮无信,肥平四位黑衣去接手县卒,让他们淘汰老弱,精简一番,再让昭勃去西乡为我招募乡勇,补上空缺!“
不过这样做依然有一个问题。
明月与田葭婚事已定,但少女要为齐王守孝半年,他要到七月份再去临淄迎亲,这就意味着,最多到六月份,他就得暂时离开祁县……
现在是四月中旬,留给明月的时间,只有两个月了,虽然他承诺说一年内解决困扰祁县的两害,可若是可能,他想在离开前就解决此事!以此集中权力,树立威望,扫清障碍,等下次再来时,就可以大刀阔斧地做事了。
然盗匪之事很急,就地招揽人手,管他们衣食,再慢慢训练的事却急不来,两个月,是绝对不够的。
既然无法做到精兵,就只能增加人手了。
蔡泽伸出了第二个指头:”其二,便是让县中豪长出人手。“
”臣打听过了,祁氏族人、附属加起来有上千壮丁,县内排名第二的温氏,也有五百壮丁,纵然每家出一半人,凑一千绝无问题!“
明月笑了起来:”刚要完粮食,又要人手,这些犬口夺食的事,豪长们恐怕会百般推脱。”
蔡泽冷笑:”对县令、尉他们敢推脱,可若是主君提出,他们敢推阻么?“
明月想了想:“这样吧,明日我设一个筵席,将县中豪长都请来!我当面向他们摊牌!礼仪我已做足,若是还有不识抬举者,就只能用权势逼压了!“
这便是他治祁的计划,先礼后兵,这样一来,借着剿盗贼一事,他也能将县内的政、军、粮全部抓在手里了!
”第三呢,又是什么妙计?“
”公子可以如此这般……“蔡泽附在明月耳边小声说道:”这是万全之策,只要这第三条成了,剿盗贼,除两害,将易如反掌!“
第217章 宴无好宴()
长安君来到祁县就封已半月有余,期间多次受到祁氏、温氏等豪长邀约,去他们家中做客赴会,这些宴会,均是为他接风洗尘而置办的,他是场上唯一的主角。
虽然这位公子尽量让自己的言谈显得亲和,尽管他认真地记着每一个向他行礼的人的姓名,可他的笑容,看上去依旧是那么高深莫测,生于王室的贵族气质,总让豪长们觉得自己的屋子太过简陋,容不下千金公子,长安君闲聊无意吐露的一些邯郸近况、新闻,还有让当地人听起来云里雾里的新鲜名词,都让这群边鄙之地的土豪长们一愣一愣的。以上种种无不提醒着他们,这位公子,是来自邯郸的大人物,与他们的身份差距,恍若云泥……
得到长安君赏脸的人家自然感觉面上有光,被婉拒的那些,也不敢有怨恨之心。
终于,四月中旬,长安君以“来而不往非礼也”为名,向祁县豪长、三老、里父老均发出了邀请,不管之前有没有光顾过他们家,只要家中土地超过两千亩,族人壮丁超过五十的,都受到了邀请。
这俨然成了各家在本县能否入得了长安君眼,可以登堂入室的标志,受到邀请的人家无不惊喜万分,不在邀请之列的则捶胸顿足,遗憾万分。
四月十五日这天,这场汇聚了全县大小豪长、宗族的宴会在县寺的庭院召开,时值初夏,好几天没下雨了,外边闷热,暮色深沉,县寺庭院的大桑树下,却是一片灯火通明。县寺里所有灯具都派上了用场,空地上摆了十余个漆案,先前祁氏送长安君的女婢在庭院和厨房间来回,将来自邯郸的庖厨炮制的飨食端到每个案几上。
祁县地方虽小,可山珍水族却不少,来自昭余祁的鱼鳖是主菜,炖成了陶鼎里的鲜美肉羹,向外冒着白白的蒸汽,此外彘肉狗肉都有供应,还有现烤现吃的羊燔、羊炙,混杂当地常见的昌歇、深蒲、蔓菁等蔬菜,味道不错。
祁氏、温氏等宾客早早就来了,他们的座位是早早安排好的,按照宗族大小、富贵程度不同依次排位,祁翁毫不意外地坐到了长安君下首的位置,其次是东乡温氏,这个家族是三家分晋之际,从赵氏的祖地温县搬来的。
各家族长入座后看着满案的美食却不敢下箸,都在等着宴飨的主人发话。
明月坐在诸多案几的上首正中,今日穿一身洁白深衣,宽衣博袖,彩线纹绣,上面黑色田猎纹飞舞,鹖冠红缨,衬得容貌堂堂。
却见他敲了敲筷箸,让庭院内的小声交谈停了下来。
明月扫视了一眼庭中众人:“本公子初来祁地,多亏各位相助,这才能尽快熟悉地方,政务也步入正轨。一直来多受诸族款待,今日只能以薄宴回谢,宴乃小宴,既无美食嘉柔饱口腹之欲,又无郑卫女乐享酒酣之乐,真是惭愧,还望二三子勿要嫌弃。”
他举起了手里的酒樽:“入其乡,随其俗,我虽是生于邯郸,可来到祁县就封那一日起,也成了一个祁人,与二三子已是同乡之谊。他日若二三子有机会到邯郸,我定会在府邸里好好再招待一番!”
说完,他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岂敢,祝长安君寿!”
长安君说得谦虚,庭院里的众人岂敢怠慢,连忙举酒跟着干杯,然后不住夸奖说,不愧是长安君从邯郸带来的庖厨,许多做法吃法是他们这些穷乡僻壤的土包子没尝过的,连长安君提供的酒水,也比他们自家酿造的好了不知多少倍,简直是琼浆玉酿啊!
一时间,逢迎之声不断,伴随着丝竹之声,宴会进入高潮。
今日长安君似乎兴致很高,一改先前浅酌少饮的姿态,几乎是挨着个,一一向在场的每个宗族敬酒……
这让众人受宠若惊,唯独经验老道的祁翁白色的眉宇间有一丝担忧,看到自家长孙祁琨满脸通红地跟在长安君身边陪他敬酒,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就更忧虑了。
祁翁是活了七十岁的人,年轻时候赶上过赵武灵王向西巡视,去榆中的途中路过晋阳,那时候祁翁正好跟父兄在晋阳,在路边见识到了武灵王的霸气英姿。那时候的他,也像孙儿祁琨一样,对这英雄君王倾心不已,哪怕是在他脚下做一个上马的肉梯,也会觉得光荣……
年轻人啊,谁不想着得遇明主,做一番大功业?可等他年纪稍大,承担起家族存亡的时候,这种念头就没了。
祁翁吃过的盐比孙儿吃过的米还多,他隐隐有种感觉,这场宴飨,恐怕是宴无好宴!
果然,等到日暮酒阑的时候,宴会气氛一片欢乐,众人合尊促坐,觥筹交错,谁料就在这时,已经敬完一圈酒,摇摇晃晃回到主座上的长安君,却猛地发出了一声长叹……
“唉!”
这声叹不要紧,就像一场冰冷的雨水,瞬间就把热热闹闹的宴会给浇灭了。
打算上去回敬长安君的几家豪长尴尬地呆在原地,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案几后,众人勾肩搭背的手停在半空。低头大快朵颐的人感到周围空气突然安静,猛地抬头,见状不妙,也不敢再发出咀嚼之声……
所有人都被这声叹息吓坏了,长安君这种大人物,就像是深海沉睡的巨龙,甚至都不需要晃尾巴,只用轻轻打一个喷嚏,他们这群小鱼小虾还不得吹得无影无踪?
还是祁翁稳得住,他欠身问道:“不知公子为何长叹?”
明月仿佛是故意的,又一声叹,说道:“君子之叹,无非是思三代之崇替,哀哀礼殡丧之事……我叹的不为其他,只是想到吾等在此置酒高会之时,祁县西乡、南乡数千户百姓,却苦于群盗滋扰,他们妻离子散,水深火热,白骨露于荒野无人收拾,妻女也无法保全。我身为封君,竟不能解除他们的疾苦,真是惭愧,惭愧!”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西乡昭余祁的水匪,南乡谒戾山的山贼,都是困扰祁县多年的顽疾了,可这十余家豪长、宗族,连续几位来上任的县令、县尉,都没办法解决。到了后来,索性对盗贼的滋扰熟视无睹,今天,长安君怎么提起这扫兴的话题来了?
却见长安君抬起头道:“封君者,摄一地之政,秉四境之维,如今盗贼宰割我百姓,犹如割我肱股之肉,本公子痛不欲生!一乡之不宁,便是一县之不宁,救百姓于水火,我义不容辞!”
明月起身,再次举起了手里的酒樽,朝祁翁,也朝在座所有豪长、三老、里父老们再度敬酒道:“与其千日防贼,不如一举扫灭!在座诸位,均是本县强宗大族,还望二三子助我,出粮秣,出人手,剿山泽盗贼,除祁县二害,还百姓安宁,也让诸位宗族再无劫掠之忧!”
说完,他也不管众人缄默不言,自顾自第将手里的酒一口喝下,重重地倒扣在案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吓得众人不由一颤。
明月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其有不愿者乎!?”
PS:第二章在12点
第218章 反客为主()
“一千石粮食,五百壮丁,这可是我祁氏全族一半的存粮,一半的人手啊!这不是借,是明抢了!”
是夜,当祁翁回到家中后,两个儿子从他这里得知了今日宴飨上发生的事,均大吃一惊。
老大祁孟明一直在帮父亲打理家中田地、粮仓,一听被长安君摊派了这么多粮食,顿时就肉疼起来。
他苦着脸道:“阿翁,若出了这些粮食、壮丁,我家今年可就没多少余粮外贷,夏收也要人手不足,阿翁已答应长安君了?”
祁翁脸色一黑:“长安君都以酒樽扣案,说‘其有不愿者乎?’了,他还承诺自出钱帛,去晋阳购两千石粮食回来,剩下的缺额,由各家按照土地多少分摊。温氏等各家族长无不俯首帖耳,承诺会协助长安君,老夫还能当场拒绝不成?”
别看祁翁老迈,可他依然耳聪目明,坐在最靠前,长安君最后那句话他听得清楚着呢!那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衬托着身后鲁勾践、狗屠等人按剑挺立,瞋目而视的模样,显得意味深长……
那一刻,祁翁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当武安君入祁县,高坐堂上,他匍匐入内觐见他时,感受到的那种毛骨森森的寒意。
是了,这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在杀气和威势上,长安君虽远不如秦武安君,可他装了这么多天的和善公子,慢慢消除祁县豪长警惕后,忽然撕下了脸上的伪装,目光一侧,登时镇住了所有人。
答应,就可以继续享用面前的酒水嘉柔,拒绝,就得面对背后的按剑武士。那种情况下,谁敢说不?哪怕长安君之前表现得稳重和蔼,可祁翁也拿不准,若当众让这位公子难看,他会做出什么来。
也许,会给反对者安上一个“暗通盗贼”的罪名,杀鸡儆猴吧?
祁翁这边心有余悸,长子祁孟明却还在唠叨:“阿翁,我祁氏可是第一个派子弟去迎接长安君的宗族,长安君一向好说话,琨儿也在他跟前为吏,不如让琨儿为我家去说道说道,减免一些粮食人手?”
“糊涂!”
祁翁见长子如此模样,颇有些失望,用手杖重重地隔空点了他。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此事?好不容易才让琨儿取信于长安君,你这做父亲的,是想毁了他么?你亲子,就比不上一千石粮食?”
这个长子啊,平日里一向谨慎小心,有风险的事绝不会做,所以在立场上,也倾向赵国一方,生怕祁氏投靠秦国会带来诸多未知的挑战。如今涉及千石粮食,他就坐不住了,诚然,这对祁氏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可那点付出,哪里比得上全族兴衰要紧?
祁孟明大惊失色,连忙下拜:“阿翁,儿绝无此意!”
祁翁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出去,看向了二儿子:“仲子,你觉得如何?”
祁仲平虽在立场上倾向秦国,但对于这件事,他却有不一样的看法。
“儿觉得,需要担忧的不是这千石粮食,五百人手,而是长安君的真正打算。明面上说是要剿灭盗贼,可实际上又打着什么主意?”
“儿仔细想了想,这半个月里,长安君先发了一份招贤令,收揽祁县士人之心,借助他们协助,理清了祁县户籍、田亩,控制政务;而后又借口剿贼,派亲信接管县卒,淘汰老弱,空出了两百缺额,还命人去县西募兵,以此控制兵权……最后,便是今夜设宴邀约县中豪长,又是要人又是收粮,如此一来,祁县的政、兵、粮之权,都落到长安君手中了。”
每件事看起来都没有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