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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凝血丹,慕启琛站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道:“我还没有弟子。”
“所以?”
慕启琛垂眸,默然不语。
快要走出药铺时,他突然回头,淡声道:“你画的可是上古符文‘锁神’?”
姜瞒真的惊了,刚想出声询问,对方已不见人影。
知道上古符咒的人本就寥寥无几,何况她画得颇为潇洒,这都能认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管是什么来头,总归几天后就天各一方,到时候修仙界再相遇不过点头之交,也碍不着她的事。
想明白这点的姜瞒笑眯眯地扯过几张纸,继续自己的鬼画符。
晚些时候她关了药铺,踏着一地清冷冷的月光回到了家中。
刚进门,姜瞒喊道:“阿娘,我回来了。”
柳双雁柔柔应道:“傻丫头回来啦。”
唐欢搓搓手乐道:“阿瞒回来啦。”
姜瞒:“”
姜瞒搬过椅子在唐欢面前坐下,仔仔细细地盯着他,摸了摸下巴道:“不是说面黄肌瘦,身形憔悴吗?为什么城主大人看起来除了减掉一身赘肉外没什么影响?”
原来的唐欢不知什么原因,一吃就胖,喝水也长三斤肉,本来挺英气的一中年男子,硬生生磨成了大腹便便的模样。如今这妖兽一来,唐欢反倒瘦了不少,脸上两坨肉没了后竟还有点帅。
姜瞒:“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谢谢,谢谢。”
唐欢在来前就特意选了一身玄色新衣裳,上面绣有翠绿色的竹,是柳双雁最喜欢的样式,奈何匆忙之下忘了自己迅速瘦下来的身体,如今两袖空空,只觉得夜风在一遍遍爱抚他的胳膊。
柳双雁看出他的窘迫来,心下好笑,忙从屋内找了件大氅给他披上。
唐欢刚准备接过,视线一扫就愣住了。
男款的样式,是她丈夫的衣物。
守寡十三年,仍保留着他的衣裳,这说明什么?
另两人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那啥,我来就是说一声,虽则段月宗已经把那妖兽困在偏房中,但以防万一这个法器你们先拿着,必要的时候可保命。”说罢,唐欢拿出一个砚台一样的东西。
姜瞒一眼就认出来了。
七方砚,玄阶上品法器,整个京杨城也只有一件而已。
像是怕柳双雁婉拒一般,唐欢一把将七方砚塞到姜瞒的手里,夺门而逃。
她握着法器,看向柳双雁:“阿娘,我觉得城主大人老实是老实了一点,但胜在心诚。”
唐欢与那些贪恋美色的人不同,柳双雁守了多少年的寡,他就等了多少年的她。
柳双雁一拍她的脑袋,叹道:“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快进屋去。”
姜瞒见她不愿多说,便尽数埋下了劝解的话。
小孩子家家?她可是活了上万年,什么样的爱恨情仇没见过,只是自己没尝过罢了。
第3章 暮暮()
次日卯时一刻,姜瞒睁开眼睛,略一偏头就看到了老老实实端坐在椅子上的小骷髅,两只细细的胳膊无力地垂在两侧,黑漆漆的洞中毫无光彩。
她起身穿好衣裳,拍了拍小骷髅的脑袋:“睡了那么久,该醒啦。”
小骷髅不答。
姜瞒哼着小调走出了卧房,一眼便瞧见了着一件鹅黄色衣裳的柳双雁,凑上去笑道:“阿娘去药铺么?”
柳双雁点头,刚想嘱咐她莫惹事,就见一双白嫩嫩的小手递在跟前,愣了一下:“干什么?”
唇角一勾,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阿娘给我点钱吧,我想买点符纸画画。”
“你还会画符?”她柳叶眉一挑。
“女儿不才,只有阵法和符文拿的出手。”姜瞒笑眯眯道。
柳双雁默了一瞬,随即从袋子里倒了一把银子给她,看也不看地就往门外走。
她在后头喊道:“阿娘,给多了,符纸要不了这么多银子的。”
柳双雁没有回头:“拿着吧,买点吃食,添置些衣裳,以后离了城不至于饿死冻死在路上。”
姜瞒一怔,看着手里的碎银子没有说话。
这几天她的动作太多,又是挖骨头又是引血丹,如今还讨要买符纸的钱,柳双雁只要不傻就能猜到,她养了十年的女儿,要离开她了。
这是无奈亦无可改变的事情。
修仙之人本就该斩断一切尘缘,独自一人踏上那条不归路。
姜瞒去买符纸的时候路过城主大人的府邸,只见朱门上贴了两张符纸,看上面用朱砂画出的符文还未干透的样子,应是才贴上去不久。她摸着下巴盯了老一会,心想,这穹劲有力的字迹,这一丝不苟的画法,跟她有的一拼。
因她看得有些久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过来驱赶她:“快走快走,这府里有妖兽,小心吃了你。”
姜瞒看他一脸正气的模样,笑道:“府里有妖兽,你还在这里守门,不怕?”
“不怕!”小厮挺了挺胸膛,傲然道,“有慕仙师在,妖兽迟早会被猎杀的。”
慕启琛吗?姜瞒想起两人初遇时的场景,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那慕仙师猎此妖兽,可要酬金?”
小厮瞪圆了眼睛,怒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慕仙师那般纯良心善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重利!你不要把他与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相提并论!”
姜瞒几乎要笑跪了,就凭他拿三十二块灵石出来还要数来数去的抠门样,还纯良心善?
小厮被她笑得恼了,觉得她侮辱了自己心中那圣洁不可攀的仙师,恨恨地推了她一把,说道:“快走,别在这碍事!”
姜瞒也不多做停留,朝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就离开了。
小厮心道,这人莫不是个傻子?也只有傻子说起仙人时才这般无畏。
那可是能呼风唤雨的仙人啊。
他从前不是没见过路过京杨城的仙人,可心中总觉得他们缺少了点什么。直到慕仙师来到唐府,他才恍然,那些人都没有慕仙师身上的那种“仙气”,慕仙师仅仅是负手而立,便让人觉得他完全担的起“仙师”二字。
若非他没有仙脉,否则无论如何都要恳求慕仙师带他去段月宗,哪怕是当个挑水杂役也好。
念头一转,今晚是最后一次猎杀,那妖兽困在府中已久,想必是穷途末路了,慕仙师斩杀它完全不在话下。这么一想,小厮颇为心动,好想看看慕仙师的英姿啊。
到了深夜时候,小厮果然听到府中传来妖兽的怒吼声,那被逼至绝境所发出的凄厉的叫声让他浑身一抖,血液莫名地沸腾起来。他趴在门边,努力想要听清里面的动静,有人在高声呼喊,似乎还有法术发出的声音,间或夹杂着妖兽的惨叫声,要不是城主大人命他看好门上的符文,他真的要闯进去看看里面的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嘈杂的声音渐渐归于平静,妖兽垂死挣扎般地大吼一声,吼到一半像是被人切断了喉管一样没了声息。
再然后,一点声音也没了。
难道是解决了?
小厮心里一喜,想着自己现在开门还能看到一点,于是大着胆子稍稍推开一点门缝。
还未等他看清楚里面的状况,就瞧见一道银亮的影子从眼前窜过,与此同时有人急呼:“小心!”
两眼一翻,他便晕了过去。
那团银亮的影子踏过他的身体,朝着京杨城后方的灵山上飞奔而去。段月宗的人见状纷纷跟上,再也顾不得晕倒的小厮了。
而灵山那边,姜瞒正在唤醒小骷髅的魂识,浑然不觉唐府里发生的意外。
只见以她为中心周围两尺内都画满了繁复杂乱的符文,而仪式的另一主人公小骷髅则躺在她的面前,莹白的骨架上同样画满了纹路,不同的是它身上的纹路是用血延伸而成的,为此姜瞒还有点小心痛。
要是每次唤醒仪式都得耗掉她这么多血,怕是三次之后她就得失血过多而亡。
收回心思,姜瞒眸光微敛,盯着小骷髅嘴里念念有词。
她念的是上古咒文,每多念一个字身上的灵力就会抽掉一分,与灵力溢散不同,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她的头顶上开了个洞,从里面一点一点抽出她的血脉骨肉乃至灵魂。
念到最后,姜瞒的脸上已没有一丝血色,眼前阵阵发黑。
幸好,小骷髅有了反应。
画在小骷髅身上的纹路随着咒文一点点亮了起来,之后竟融入了它的骨架中,使它整个“人”看起来发着诡异的红光。
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红光一起沉入它的身体中。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小骷髅脑袋上那两个黑漆漆的洞仿佛有了光亮。
最后,红光缓缓暗了下去,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姜瞒知道,她苏醒了。
深吸一口气,她小心翼翼道:“你是?”三个人中的哪一个?
小骷髅慢慢站起身,似乎还有点不适应这具身体,动作有些僵硬。站起来的她与盘腿而坐的她堪堪持平。
只见她别扭地走到姜瞒面前,冰凉的五根骨指抚上她苍白的面容,发出一声叹息:“我是暮暮。”
暮暮,暮暮。
姜瞒笑了起来:“我阿瞒又回来见你们了。”
暮暮怔怔地看着她,疑惑道:“你最后不是”
“我确实是飞升了。”姜瞒笑眯眯地看着她,“在天界溜达了一圈后发现还是人界更好玩。”
如果暮暮有表情,那一定是看智障的表情。
“你的修为”
姜瞒一摊手:“炼气四阶。”
暮暮很想一口血吐在她的身上。
渡劫啊!那可是渡劫啊!竟然就这么没了!不过想一想,她连天界都能舍弃,一个渡劫算什么不对,这样更气人好吧!
“别生气别生气。”姜瞒拍拍她的脑袋,被她重重地拍开。
暮暮哼道:“说吧,你把我弄成这副样子是要干什么?”
姜瞒歪着头,调侃道:“人家养灵兽,我就养骷髅,简直不要太帅。”
暮暮:“呵呵。”
“等我把任清盟和雀禾也复活了,就——”
她眸光陡然凝住。
有危险的妖兽往这边冲过来了。
眼睛微微眯起,就见一团银色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二人撞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刚刚苏醒的暮暮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白白的小脑袋垂下来。
姜瞒登时就怒了。
我费劲辛苦复活的人也是你能吓的?!
手一扬,一张灵符就飞了出去。
上古符文化形!
她早有先见之明,怕复活暮暮后的自己没了灵气遇到意外情况会陷入险境,于是一早就画了好几张灵符,将自己的魂识封存其中,虽则现在的她只能发挥上古符文一成的威力,但是哪怕是一成也够用了。
只见灵符飘到空中,上面的符文立时发出白光,从白光里显出一只巨大的手来,朝着妖兽就挥了过去!
那妖兽没料到逃命的途中会遭到别人的攻击,刚想躲开,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迫力朝着它袭来,其中卷携的力量几乎让重伤的它昏厥过去。
强撑着一口气,侧头一望。
那是啥?
巴掌吗?
还没等妖兽做出反应,它就被一巴掌扇飞了。
匆忙赶来正好目睹这一幕的段月宗弟子:“”
突然觉得脸好疼。
凶残,真是太凶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凶残的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淡定地把小骷髅塞到身后,向众人抱拳道:“各位,不好意思一时手快了。”
弟子们受宠若惊般:“不不不,您随意。”
姜瞒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默然不语负手而立的慕启琛,直接忽视了他,看向那只被扇昏掉的妖兽:“这个就是藏在城主大人家中——”
声音戛然而止。
慕启琛亲眼看见姜瞒的笑容一点点变得僵硬。
姜瞒懵了。
被她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的弟子们:“怎么了?姑娘认识这只妖兽吗?”
他们说的“认识”是指知道妖兽的种类。
然而姜瞒是真的认识。
她移开视线,蠕了蠕嘴唇,没有回答,脑海中无数纷乱的画面片段一闪而过。
弟子们虽奇怪她的反应,却也没有太在乎,一齐招呼着把妖兽给绑了。
唯留下慕启琛与姜瞒相顾无言。
过了一会,慕启琛淡声道:“你还不愿做我的徒弟吗?”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空气陡然凝固住了。
所有人齐刷刷地转头惊悚地看着两人。
师伯刚刚,说了啥?
收徒弟?
而且似乎对方还不乐意?
仔细瞧着少女的神色,颇为淡定,一干人又都舒了口气把头默默转回去。
原来是幻听啊。
下一刻。
姜瞒道:“我不愿意。”
第4章 离开()
段月宗的弟子有些凌乱,看着姜瞒的目光无比之复杂。
一个脑袋两只眼睛,顶多要比旁人清秀明艳一些,到底哪点被师伯看上眼了!
有弟子心直口快道:“师伯,她才炼气四阶,没有资格成为您的徒弟啊!”
“对啊对啊。”一众弟子附和。
段月宗的人都知道,慕启琛师伯不爱收徒又不堪其扰,便将收徒的标准拔高到“二十岁以下达到筑基期”,这样一来几乎断了所有人拜师的念头,就是最早六岁仙脉觉醒也不可能短短十四年修炼到筑基期!慕启琛师伯从此喜得清静,视一众拜了别处的弟子那幽怨的眼神为无物。
这么多年下来,慕启琛始终一个人。
众弟子的心态从一开始的“啊啊啊不知师伯将来会便宜了哪个混蛋”到如今的“哼想拜师你死心吧师伯不属于任何人”,他们自认为已是心如止水,笑看旁人落寞。
但是!
现在这个收徒的节奏是怎么回事!
说好的“二十岁以下达到筑基期”呢!师伯你莫不是看心情收徒的吧!
姜瞒摸摸鼻子,怎么说的好像她逼着他收徒一样,她也是有自我追求的哼。
眼见弟子们越来越义愤填膺,慕启琛视线淡淡地一扫,沉声道:“你们见过哪个炼气四阶的人就能御剑飞行的?刚刚那一巴掌你们都没看到吗?”
众人惊了。
才炼气四阶就可以御剑飞行?怕不是假的炼气四阶吧!
一旁的姜瞒好死不死地添了一句:“准确的说,是御棍飞行,我现在还没有自己的剑。”说到此处,她觉得自己是该找个时间去趟万泷冢把尺宵剑给拿回来了。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
修仙之人的剑是有灵性的,所以剑主不必把所有意念力投注到剑身上也能御剑飞行,但如果是一根毫无灵性的棍子的话,其飞行的难度将会大大增加,甚至他们中灵力弱一些的人都还做不到!
这个少女什么来历?
看出众人的疑惑,姜瞒好心地替他们解答:“我是从天上来的,是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女人。”
弟子们:“呵呵。”
姜瞒叹口气,为什么她说实话总是没人信呢。
感觉到腿部被人戳了戳,应是暮暮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连忙问出一个此刻自己最在乎的问题:“那只千——啊妖兽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千——啊妖兽是什么鬼。弟子们看了眼慕启琛师伯,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说道:“这只妖兽虽吸食凡人魂魄,但好在尚未造成人员伤亡,况且其种类我等闻所未闻,自然是要带回段月宗的。”
姜瞒想了会,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三十块灵石:“这些灵石用来换它够不够?”
一道迫人的目光牢牢地黏在了灵石上。
慕启琛冷哼道:“不够!”
这次姜瞒很大方,刚准备开口询问对方满意的价格,就见他一甩衣袖,说道:“把妖兽放进困兽袋,回宗!”
众人一喜,这是不收徒了?
姜瞒连忙道:“等等!我随你们一道去段月宗!”
慕启琛脚步一顿。
姜瞒道:“你们先等我一下,我跟阿娘道个别后再来寻你们。”
弟子们感受到了威胁,皆委屈地看向慕启琛:“师伯,此人变脸太快,恐有所图谋,弟子认为带她回宗甚是不妥。”
奈何慕启琛一个眼角余光都不给他们,向姜瞒认真道:“我在城主府邸等你。”
弟子们:“”
脸上悲愤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回去,就见此人又开始作妖,向师伯一伸手竟是打算讨要他的清岳剑,美名其曰“棍子不稳怕吓着暮暮”。
暮暮,就是那个小骷髅的名字。
其实他们一早就注意到她身后的那只小骷髅,本以为是她抓的异兽便不放在心上,谁成想连名字都起好了绝对不是抓与被抓这么纯洁的关系!
更令他们惊悚的是,慕启琛师伯毫不犹豫地解下腰间佩剑,浅褐色的眸子里晃着光:“清岳给了你,你便不能反悔。”
姜瞒点头:“那是自然。”
于是,她便牵着暮暮一同踏上了清岳剑,朝着京杨城的方向飞去。
留下段月宗的弟子们认真思考着慕启琛师伯被人夺舍的可能性。
姜瞒带着暮暮一路飞回京杨城的时候,天已有些发白,整座城处在沉睡与苏醒的朦胧期,稀薄的雾气若有似无地笼罩着京杨城。
清岳剑停在自家门前,一人一骨刚进了屋,就见柳双雁一手撑在扶椅上,目光灼亮地盯着她。已经燃了一夜的蜡烛此刻仍亮着微弱的光芒,将女人半边脸笼在其中。
姜瞒突然意识到,她的阿娘不再年轻了,一双睡凤眼旁是细密的皱纹,眼里满是经年累月的疲倦。
“回来了?”柳双雁揉揉脑侧,叹口气道。
“嗯。”姜瞒应了一声,说道,“我来跟阿娘道个别。”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略显疲惫地闭上眼,再沉沉地睁开:“你随我来。”
姜瞒蹲下身叮嘱暮暮呆在院子里别乱跑,对方回了她一个白眼(想象中)。
柳双雁带姜瞒进了里屋,边走边说道:“你早已过了及笄之年,按凡人的说法可以嫁人了。当我知晓你是修仙之人后,便知道我留不住你。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