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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个鬼啊!邱敏心想这种神经病还是杀了好!
她看到地上那柄长刀,一咬牙捡起来,准备砍死他。
邱敏举刀欲砍,卢琛眼神一凛,出手迅速钳制住邱敏的手腕。
他的眼中虽然还有对父母的畏惧,却也带了被逼入绝境的反击。
邱敏惧怕之下不敢再动手。
“那个……”邱敏斟酌着话语:“你松手,我就不打你。”
卢琛仍然紧张地抓着她的手腕,邱敏心想她要是不松开刀,他大概就不会放手。那只抓刀的手只得缓缓、又缓缓地往下沉,等降低到腰部高度时候,邱敏一松手,长刀哐当一声掉在地面上。
卢琛脸上的紧张松弛下来,将邱敏的手放开。
邱敏一得自由,也不管山洞外面还飘着雨,天也没亮,立刻就跑了出去。
妈呀,这里有个神经病,太可怕了!
卢琛在原地呆站了一会,看着邱敏越跑越远,脸上升起被丢弃的惊慌,也跟着邱敏冲入雨幕。
雨下了一夜,到第二日清晨终于停歇。
“姑娘——”
小北爬下山坡,寻找邱敏。
春兰亦步亦趋跟在小北身后,小北回首问她:“你确定姑娘是掉到这个位置的?”
春兰点头。
小北四处张望,昨日的雨将地面上的痕迹被冲刷的干干净净,根本找不到邱敏的踪迹。小北怒道:“你昨日为何不叫京畿卫下来找人!”
春兰眼中升起两泡热泪:“我就说了一句刺客在那里,他们就追过去了,我根本来不及提主子在山坡下。”
小北简直一肚子火。邱敏出府时根本没在那些京畿卫面前露过脸,直接就上了马车,那些京畿卫必然是将春兰当成了邱敏,见她手指刺客,就奉命去追,结果却不知为何一个都没有回来!
等他从昏迷中醒来,再下来找人,已经过了一个晚上!
小北捂着肩膀上的伤,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春兰扶着他:“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主子是不是自己走了?”
小北道:“她能走到哪去?留在附近等人来救才是正确选择。”
春兰道:“那万一主子不想被我们找到呢?我以前听她说梦话,要离开长安。”
“不可能!”小北不信:“她没有路引,她怎么走?”
小北在原地站了一会,觉得光靠自己找不到人,道:“先回长安,派兵来搜山。”
74|第 74 章()
大雨初歇,落叶残枝积了满地,道路泥泞不堪。
邱敏边跑边回头张望,那个神经病一直跟在她身后,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怎么也甩不掉!
她在野外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满山乱走了许久,早已经累得不行,看到路边有一块石头,邱敏自暴自弃坐下,反正甩不掉,她也懒得再跑。
卢琛大步走到她身边,邱敏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我说,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卢琛摸着肚子:“肚子饿。”
邱敏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腹中空空,从昨日被行刺到现在,她连口水都没喝,加上身上衣服**的,说是饥寒交迫也不为过。
再看面前的这个奴隶,他比自己更惨,身上还带着伤,一身衣物上又是血又是泥,真不知道他怎么还能坚持跟着她到现在。
不过不能再让他跟了,得想个法子甩掉他。
邱敏转了转眼珠,从坐着的石头上站起来,对着眼前的奴隶笑得十分和蔼可亲,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问:“你走了这么久,累不累?”
卢琛看着邱敏,傻傻地点了点头。
“来,你坐。”邱敏朝旁边指了指,把石头让给他。
卢琛在邱敏的指示下坐在石头上。邱敏见他听话,继续对他温言道:“我现在去给你找吃的,你坐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卢琛看着她不说话,邱敏板起脸凶道:“说好!”
卢琛立刻道:“好。”
邱敏闻言十分满意,抬起手想拍拍他的脑袋,卢琛一看邱敏抬手,以为她又要打自己,害怕之下立刻抱住脑袋缩成一团。邱敏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最后变拍为摸,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摸了摸:“你乖啊,坐在这里等我带吃的回来给你。”
她说完,缓缓后退了十几米远,卢琛看她要走,站起来又想跟上,邱敏立刻喝道:“坐下!”
卢琛闻言乖乖坐下。
邱敏严肃警告他:“坐在这里等我,知不知道?”
她见卢琛不应,立刻抬起手:“不然我打你啊!”
卢琛害怕地抱着脑袋闭上眼睛。
邱敏见他闭眼,觉得机不可失,立刻掉头跑掉。
过了许久,卢琛睁开眼睛,发现四周已经空无一人,他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寻找邱敏的身影,看到泥地上有一排浅浅的脚印向前方延伸,卢琛立刻顺着脚印追了过去。
邱敏不认识路,举目四望,林木青葱,枝叶上挂着晶莹的雨珠,薄雾在林间飘散。
她拨开一丛灌木,水滴纷纷坠落,打湿了她的鞋面。
前方站着一人,一副胡商打扮。那胡人闻声转过视线,看到邱敏不由一愣:这不是陛下要杀的那个玉真吗?居然还活着!
自和卢琛失散后,他们几人便分散开来寻找卢琛,这胡人没想到陛下没找到,反倒碰到玉真!
此人眼中凶光闪过,邱敏一见对方神色不善,转身就逃,对方紧追不放,没多久追上邱敏,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邱敏挣脱不得,忽然探头,对着他身后大声叫道:“快来!我在这里!”
那胡人还以后身后有人,下意识扭头朝后面看了一眼,邱敏趁机一脚踹他子孙根。对方“敖”一声惨叫,剧痛之下一手捂着下面要紧之处,弯下腰嘶嘶抽着冷气,但另一只手还紧紧抓着邱敏不放。
邱敏拔出防身的匕首,准备给对方来一刀。
那胡人虽然痛得要死,却没放松警惕,见邱敏一刀扎下来,胡人快速抓住邱敏逞凶的手,用力一拗,邱敏疼痛之下拿捏不住匕首,掉在地面上。紧接着,那胡人抬手一巴掌摔在邱敏脸上。邱敏只觉得脸颊上一痛,跟着摔到在地。
胡人眼中充满仇视:这个女人居然敢踹他子孙根,一刀捅死太便宜了,他决定狠狠折磨她一番再弄死她!他扑向邱敏,开始撕扯她衣服,刚才那一脚不知道有没有将他的宝贝踹坏,就拿这个女人试试好了!
轻薄的纱衣被扯破,露出雪白的肌肤,邱敏绝望的大呼救命,心中恐惧到了极点,荒郊野岭,谁能来救她!
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邱敏睁大眼,见胡人被卢琛像拎鸡一样拎起来,朝旁边随手一丢,那胡人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出去,脑袋撞到一旁的树干,接着如沉重的死猪般摔在地上。
胡人脑袋被撞,眼冒金星,还没来得及做何反应,邱敏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冲过去,往他心口一通乱扎:“去死去死去死!”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发了疯似的又哭又骂,直到躺在地上抽搐的胡人没了声息,邱敏才停下动作。邱敏丢开匕首,坐在地上哭泣,刚才她一点就被这个胡人侮辱。一直以来她都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自己有了路引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她忘了,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一个女人孤身在外,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何况这个男权社会,女子的地位更加低下。
她哭了许久,直到有人在她肩膀上摇了摇,邱敏才回过神。
她转过头,看到那个奴隶正蹲在她身旁,茶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清澈的光,邱敏抽抽鼻子,问道:“你怎么跟来了?”
卢琛一手摸着腹部,语气有些委屈:“肚子饿。”
邱敏看他那嗷嗷待哺的模样,忽然有一种被流浪狗跟上的感觉。
明明她没给他喂过食啊,怎么也被跟上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奴隶刚才救了自己。邱敏对他的脸色略好了些。
“我也没吃的。”邱敏对他解释道。
卢琛还是摸着肚子对她喊饿。
“好了好了,你别叫了!”邱敏感觉自己不是被流浪狗跟上,而是被个饭桶跟上。
荒郊野外叫她到哪里去找吃的?邱敏扫了地上那个死人一眼,心想要不从这死人身上割块肉下来烤给他吃好了,反正刚死的还新鲜。想完以后又觉得自己会产生这么变态的想法,肯定是受这神经病影响。
她并不是第一次杀人,何况地上死的那个人是罪有应得,是以心中不但没有害怕的感觉,在哭完后反而还觉得十分畅快,甚至能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但她也就想想而已,不可能真的割人肉来烤。
不知道这胡人身上有没有吃的。邱敏看到这胡人腰间挂着一个布囊,她将之扯下来,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居然有几块胡饼!
“有吃的了。”邱敏将胡饼递给卢琛。
卢琛接过,吃的风卷残云。邱敏看那个胡人身上还有水囊,也扯下来,给他喝水,省得他噎死。
邱敏继续搜死人的身,找到一袋钱,一些杂物,还有一封路引,路引上的名字叫阿史那。邱敏心想她抢这个奴隶的路引,这把这死人的路引赔给这奴隶好了,反正他长了一张胡人的脸,用阿史那这个名字更合适。邱敏将这封路引塞进卢琛的衣襟里,道:“这东西你要好好的保管,知道吗?”
卢琛只顾着吃,没有半点反应。
这傻子……邱敏撇撇嘴,将其余值钱的东西收好,自己也拿了一个饼吃。
邱敏吃了饼,休息了一会,站起来准备离开长安。虽然刚才遭遇危险差点被侮辱时,她也有过后悔,甚至产生回到沐泽身边的想法。但是,如果她回去,她就真的输了,不是输给沐泽,而是输给她自己。身为一个现代女性,她有自己的尊严,宁愿死在外面,她也不要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卢琛仍然紧紧跟在她身后,邱敏这次没有再赶他,刚才险些被奸杀,这让她意识到她孤身一个女子在荒郊野外行走太危险。所以暂时先让他跟着好了,这家伙脑子虽然不好使,但至少块头大,留着他唬唬人也不错,等她到了城镇上,雇到护卫,再想办法甩了他。
她不懂得辨认东南西北,即使知道太阳升起的地方是东边,可今日是阴天,根本看不到太阳。念书的时候自然书上教导:树冠茂密的一面是南,稀少的一面是北,可她对着林中的树观察半天,觉得好像都差不多茂密。此外还可以看树的年轮,但问题是这里的树没有被砍断的……
邱敏一脸郁闷,心想难道要等到晚上星星出来的时候,看北极星辨认方向?可万一今天晚上没星星怎么办?
她朝身边那个奴隶看了一眼,不怎么报希望的随口问道:“你知道哪边是东吗?”
卢琛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邱敏无语,没想到他还真知道。
“走吧。”她一声叹息。自己念了二十多年的书,到了野外居然还得靠一个神经病指路。
真够丢人的。
75|第 75 章()
烟水朦胧的湖畔,一树梨花落尽,满地洁白。
殷如秀提着裙摆小心前进,尽量不踩到地上的落花。昨夜暴雨,打残了不少花朵,满地断枝残红。她是个惜花之人,平日看到一朵花从枝头坠落,都会伤感半天,自然舍不得踩踏娇花。
沐泽观她动作,暗想若是邱敏,直接就踩上去,踩完以后还要嫌滑脚。她从来就不懂得怜花,园子里的花若哪只开的好,别管是多名贵的海外品,一刀剪断拿去插瓶,加上有小北怂恿相帮,御花园里的珍品着实被他们两祸害了不少。
沐泽嫌殷如秀走的慢,索性停下脚步。
看到沐泽在前方等她,殷如秀红着脸小跑几步跟到他身边。沐泽负手而立,看向前方问:“殷小姐觉得那几人如何?”
殷如秀微征,顺着沐泽的视线才发现前方花树后的八角亭内坐着四个年轻男子,正在赏春赋诗。
沐泽道:“这四人都是今年的新科进士,最右边那位是探花程之斌,朕觉得他文采最好,殷小姐以为呢?”
殷如秀听亭中四人赋完诗,笑道:“虽然这四人文采出众,不过如秀觉得他们的诗都比不上皇上作的。”
沐泽愣住,他何时有作过诗?他十岁才开始念书,十五岁登基,五年时间,所学多是权谋政治,于诗文并不擅长,他本人也是个实用主义,诗文对他夺/权并无帮助,有那个时间学作诗,还不如多琢磨琢磨怎么给亲爹和亲弟弟下套。至于登基后这两年,他的心思都花在治国和怎么把邱敏搞上床,哪里还有时间作诗?更没那个爱好。
殷如秀观他神色,知道沐泽已不记得了,轻声念道:“胜日寻芳曲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皇上忘记了吗?那年上巳节,先帝宴群臣曲水流觞,爹回家后将皇上的诗作念给我听,大家都觉得皇上文采好。”
沐泽默默滴汗,那年曲水流觞即兴作诗,他为了不在沐涵和文武官员的面前丢脸,才将邱敏事先为他准备好的诗背出来。邱敏说,这是个叫朱熹的伪君子写的诗,叫他放心大胆的盗用。
殷如秀继续道:“不过我最喜欢皇上的那句: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沐泽轻轻蹙起眉头:“这句诗朕记得并没有在众人面前念过。”
殷如秀涨红了脸,如玉的面庞微微低垂:“我是从皇上落在我家的折扇上看到的。”
沐泽道:“原来那把扇子落在你那里,朕还找了许久。”那把折扇是宫里制的普通檀木扇,上画了一树梨花,邱敏让他在扇面上写了这句诗,然后把扇子作为礼物送给他。当时他还嫌邱敏送礼送的没诚意。
殷如秀垂下头认错:“请皇上恕罪,如秀实在是太喜欢那句诗,所以才没有把扇子还给皇上。”
那日也是风雨吹尽的时候,洁白的梨花铺就一地清寒。她手捧一卷诗书,独依高楼,看见梨花飘落的风中,一锦袍少年立于树下和爹爹交谈,眉宇清秀,皎如玉树兰芝,一举一动皆透着高贵。爹说,那少年是他的关门弟子,也是圣上的长子。她当时想,怪不得有那般气度,原来是天潢贵胄。等再看了他的诗作,她就更难以将他忘记了。
“那些诗,并非朕所作,而是找人代写的。”沐泽一叹。
殷如秀并不相信,接着她听到沐泽说:“那四位新科进士,皆是仪表堂堂才华横溢,殷小姐看可有喜欢的,朕可以为你们赐婚。”
殷如秀大惊失色:“皇上!”
沐泽犹如没有察觉到她的伤心欲绝,言语中一派轻松:“朕看探花郎程之斌最好,此人今年二十二岁,洛阳人士,家世清白,殷小姐若看上,朕立刻就授他翰林院修撰一职。”翰林院修撰是六品官,一般授于状元,官职虽然不大,但因为接近皇帝,容易得到提升。一个刚刚考中的探花能得到这个职位,是天大的殊荣。
殷如秀泪盈于睫,答复却是斩钉截铁:“除了皇上,如秀谁都看不上!”
沐泽蹙着眉,黝黑深邃的眼中溢出冰雪般的冷意:“朕要守孝三年,殷小姐今年已经十八,再拖下去岂不是要耽误自己的青春年华?”
殷如秀痴心不悔:“如秀愿意为皇上等。”
沐泽额上青筋迸出:“可朕不愿意让你等!”
殷如秀仿佛遭到雷击,沐泽道:“你喜欢那句扇面上的诗,但你知道全诗吗?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这诗说的是后宫失宠的女人,在黄昏中哀怨青春像落花一般凋逝。朕当时写下这句诗,想到的人是朕的母妃,她一生最大的期盼,就是父皇能回头看她一眼,她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致死也没能得到父皇一句怜惜。所以朕当时写这句诗,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纳不喜欢的女子,免得她在深闺中白白耗尽青春,落到和母妃一般境地。今日倒是多谢殷小姐提醒,让朕想起这段初衷。”
殷如秀泪如雨下,心疼的为之揪紧,她舍弃了女子的矜持大胆示爱,却被毫不留情地扫落颜面。
“皇上就不顾念我爹爹吗?”殷如秀哭道:“当年爹爹为了皇上,在先帝面前不惜以命相争,皇上都忘了吗?如秀也不奢望皇后之位,只求留在皇上身边,哪怕是最末等的答应也行,就这样一个小小心愿,皇上都不肯答应如秀?”
早在两年前,她就该出嫁,可是因为沐泽要守孝三年,所以她也不肯嫁。到今年殷如秀十八,再等一年,明年就十九了。十九岁还没嫁人,若能入宫便罢了,若不能入宫,难免招人闲言碎语。为了不让女儿的青春白白蹉跎,殷士杰进宫求沐泽,在三年守孝期满后,让殷如秀进宫。
沐泽在她仰头挟恩求报的那一霎那,心中的怒火达到了顶点。不错,他今日能登上皇位,少不了别人的帮助。邱敏、栾安、崔道远、钱太后、殷士杰、王太后、丽妃……这些人都帮过他。可难道因为他们有恩于他,他就要一辈子被挟制?
当年他能成功得到誓师的资格,除了钱太后的扶持,还有一个人,就是殷士杰。若非他在朝堂上以命和太昌帝相争,致使太昌帝心有顾忌,当年去誓师的人,说不定就是沐涵了。殷士杰不但是他的老师,还是恩人,有这样的双重身份在,当殷士杰求他让殷如秀进宫的时候,他才没有直接拒绝。可是他试探过邱敏,邱敏不同意,他只能另想它法,把殷如秀打发掉。
“不管你嫁还是不嫁,朕都不会让你进宫。”沐泽冷冷地看着她:“你知道贾夫人和敏敏关系好,所以让她去劝敏敏同意朕纳妃,就凭你这份心计,朕就不能让你入宫。”
殷如秀没想到沐泽会这么绝情,呜咽着:“皇上,您是皇上,纳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哪个皇帝的后宫会只有皇后一名?如秀请贾夫人去劝说,又有什么错!”
沐泽冷笑:“你向贾夫人许诺,等你入宫后,就帮助她的女儿进宫。殷如秀啊殷如秀,你尚未进宫,就已经开始寻找盟友,若是让你进宫,朕的后宫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殷如秀泪流满面,脸色呈现出被泪水冲刷过的灰败:“崔雯倩性格刁蛮跋扈,崔家势大,她进宫后必会处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