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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中宗李显也在,只是这场面看起来很滑稽。
因为韦皇后和武三思常常交头接耳,谈笑甚欢,反而是李显倒像个外人似的,偶尔找韦皇后说话,韦皇后还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在武三思看到安金藏之后,对着韦皇后说了几句话。
安金藏隔得太远,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不过在武三思说完之后,韦皇后也望向了他,随即向他招了招手,她脸上的笑容让安金藏略微宽心,说明武三思刚才应该没打什么小报告。
安金藏走到了韦皇后的近前。
“安署令,别来无恙了。”韦皇后微笑对着安金藏说着,一副等待被感恩的模样。
“臣叩见皇上、皇后!”安金藏跪下来,磕头说道。
“起来吧,这不是在朝堂之上,不必如此拘礼。”李显作为皇帝,难得发话了。但是他下一句话又立马“破功”了,因为他刚对安金藏说完起身,就转头问着韦皇后:“香儿,这是最近新来的吗?朕瞧着眼生。”
安金藏一听,不由得心里犯起了嘀咕:“什么?新来的?大哥你确定么?要不是我和张柬之他们,你现在连根葱都不是好吧?”
看样子,李显完全不知道他是最近以他李显皇帝的名义册封的太卜署令了。
而听到了李显问话的韦皇后,竟然完全无视了他,继续看着歌舞,没有要回答的样子。
李显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自觉转了回去,对着已经平身的安金藏说:“今日来了,就好好玩儿吧。”仿佛完全不在乎眼前这个人是谁。
倒是武三思,在他安金藏来了之后,一直时不时拿眼睛瞥他,而安金藏避开每一次四目相对的可能,若无其事地坐在下面,吃着西域进贡过来的葡萄,别说还真的挺甜。
不过,他来到这场大派对,注定不能就这么坐在这里吃着葡萄看着演出这么轻松。
果然,看了他好一会儿的武三思终于发难了,他举起酒杯,对安金藏说着:“这一杯敬安署令,恭喜恭喜!”
安金藏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恭喜个鬼,妥妥的黄鼠狼给鸡拜年。
但是,既然他武三思笑呵呵的,他也不能败下阵来,立刻拿起面前的酒杯,回敬着:“这一杯,也恭贺静德王。”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但是先举杯敬酒的武三思却只是小酌了一口,并没有喝完。
安金藏心中暗骂:不应该是敬酒的人先喝完的么?敬了酒又不喝完,这是在摆什么架子?
随即,他听到武三思说着:“听说安署令会通灵之术,三思只知安署令从前是个乐工,倒是从未听说你还有这个本事?”
原来,刚才那敬酒,只不过为了这下一句,是要在韦皇后面前,揭他安金藏的老底呢。
不过,安金藏倒不慌张,反而提高了音量说着:“通灵只是在家中老人传授的秘术,从未打算用这个来谋生的。从前未遇到需要帮助的伤心人,自然就没有提起了。金藏,的确是乐工,这个人尽皆知,似乎没什么可隐瞒的!”在说到乐工的时候,他更是刻意着重了声音,他可还记得韦皇后少女时代的“爱好”,他这个“胡人”是不仅会通灵,而且还曾经是个乐工,可不是在韦皇后那里是“加分项”么?武三思一心想要刁难安金藏,却并不知道韦皇后曾经的“往事”,无意间做了一回“神助攻”。
果然,在听到安金藏的回答之后,原本正欣赏着歌舞的韦皇后朝他望去……
(本章完)
第192章 无理取闹()
果然安金藏成功地吸引了韦皇后的注意。
原本在看着表演的韦皇后转过头来,感兴趣地问着:“哦?安署令,你曾经是乐工么?”
这时候,一旁的李显仿佛毫不同意找到了和自己老婆的共同话题似的,积极地上来说道:“香儿,你不知道,当年,安署令还是乐工的时候,可是在来俊臣面前剖腹明志,力证我四哥的清白,当时在神都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呐。”
“原来曾经舍命帮过相王。”韦氏不冷不热地说着。
尽管如今的相王李旦在韦氏眼中全无威胁可言,但安金藏这样的“光荣事迹”依然让她心中不快。
安金藏自然从她的神色中解读出了这种不快,立刻说道:“那是外人的过度解读了,其实当时也不过是走投无路,来俊臣的可怕,想必在座的许多人还记忆犹新。当时金藏不过是觉得与其或者受辱,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只是没想到自己命大,还间接救了相王,如今回想也是后怕。”
他说着,一旁的武三思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果然,安金藏刚说完,他就冷冷地说道:“当初相王可还是皇嗣,安署令几次三番地解救皇嗣于危难之中,如今,又如此‘尽心’地帮助皇后殿下,安署令可真算得上是良禽择木而栖呢!”
安金藏面不改色地对着武三思说道:“静德王也曾不得已替张易之牵过马,难道不知道身不由己的道理么?”
“张易之”这可是剂猛药,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安金藏可以真切地看到李显,尤其是韦皇后的脸色都变了。
武三思更是没想到安金藏这么敢讲,而且还给他下了个定义,说那时候是身不由己,如果说他武三思是身不由己,那么他安金藏自然更是身不由己,要命的是武三思不可能再去反驳他,否则就承认当年自己是自愿的么?
安金藏脸带笑意地看着武三思,心里默默对他说着,武三思,要论“黑历史”,你可比我多得多,就不要在这么公开的场合想要Diss我了。
这时候,两人才是真正的四目相对,虽然彼此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但是,安金藏的心声,武三思显然已经解读到了。
耳边,是西域欢脱而神秘的乐声,鼓点密集,如同两人的心跳。
武三思的脸一阵红白之后,忽然“呵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而安金藏也不甘示弱地一起笑了。署令,怎么说也算是个部门的一把手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小小的卑微的九品校书了。
在中宗登基之初,他“幸运”地躲过了那包藏祸心的加官进爵,而如今这个署令来得如此恰到好处又师出有名,仿佛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
这一来一去的对话,已经足够让外表刚正内心滑头的武三思别到了苗头,再次举起了酒杯,向安金藏敬了一杯,这一回,他自己先一仰头,一口喝下去了。
而此时,安金藏目光所及,在这一派欢腾的景象之中,看到的,不光是显赫的女主人韦氏,还有那个在汉白玉桥边,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安乐公主。
如果说韦氏还算是上座在宝座之上,保持着一个皇后的威仪,那么安乐公主,则比她的母亲更加放浪形骸。
她端着酒杯,和那些香艳的侍女们一起,穿行在王孙公子之间,那些贵族子弟仿佛也深知安乐公主的脾性,乐于奉迎,昵狎亲热得几乎不堪入目。
再看看酒席之上的武崇训,只能独自喝着闷酒,不敢越雷池半步,夫妻地位可见一斑,他那位曾经雄心勃勃的父亲如今也不过侍奉在皇后左右,全不在乎自己的儿媳如此出格的表现。
安金藏心中不由得默默感慨,想当初在弘文馆初次见到武崇训,他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讥讽着当时的李隆基,如今,却是如此窝囊的一副样子。
色字头上一把刀,谁叫你当初看上安乐公主的美貌呢?安金藏想着,想起当初见他们两小无猜见面的场景,果然,还是那句话,这原本是应该唐朝版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活脱脱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当然,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毕竟是个悲剧,只不过,如今这样,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悲剧呢?
当然这种文艺青年的感慨,也不过是如今安金藏心头偶尔的遐想罢了,毕竟他所关心的,是更实际的东西——如何把这唐朝搅得乌烟瘴气的母女赶下台。
他还在出神地望着安乐公主,不知道隔着几米的距离,酒至半酣的武崇训也正看着他。
安金藏这种出神的凝望,在武崇训的眼里,显然被解读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武崇训推开了上来倒酒的侍女,跌跌撞撞地朝着安金藏的方向走去。
“啪”地一声,武崇训的手拍在安金藏面前放满了酒肉瓜果的矮桌之上,醉眼朦胧地看着他:“我记得你,很小的时候就是你,欺负过我,帮着那小子!”
人喝醉了之后,有些事情会模糊,有些原本模糊的事情,却反而会忽然从记忆的角落里蹿跳出来。
那日在汉白玉的桥边,武崇训没有想起这个曾经在弘文馆,替李隆基出头的安金藏,反而在现在这个时刻,他忽然想了起来。
“驸马,你喝醉了。”安金藏看着满脸通红的武崇训,低声说着。
但是武崇训却不肯善罢甘休:“你刚才看着我裹儿干什么?她是我的妻子!我武家的媳妇!你凭什么这么看她?!”
对于这无理取闹的话,安金藏完全不生气,因为,恰好是武崇训的酒醉前言不搭后语,让他成功地从替李隆基出头这一趴话题上跳过去了。
而至于什么看着安乐公主这种话,是个人都知道是武崇训借题发挥罢了。
不过,既然是借题发挥,安金藏看着眼前的武崇训,又看了一眼周边各自取乐的一干人等,忽而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本章完)
第193章 人尽可夫()
安金藏的声音很小,放低到了只有如今酒气熏天紧盯着他脸的武崇训说道:“驸马,听过‘人尽可夫’四个字么?”
这话着实恶毒,如果是从前的安金藏,虽不敢说是谦谦君子,也算个正派人,肯定不会说出这些话来,然而见过太多血泪,他知道,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有些事,该做的,必须要做。就如同他曾经劝过太平公主的那样,时局之中,不问对错,只问利弊。
正如他能理解武皇临终时候给自己立下无字碑的用意一样,道德的争论留给后人,而此时,他并不能做个圣人。
果然,“人尽可夫”这四个字,如同是压垮武崇训脆弱的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借着酒气彻底地爆发了。
安金藏刚说完这句话,面前的矮桌就被武崇训给掀翻了,上面的瓜果撒了一地。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连乐队都陡然停了下来。
喧闹的宾客们霎时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武崇训和安金藏这里。
原本跪坐在安金藏对面的武崇训这会儿早已经站了起来,一脚踢开了还挡在他们中间的酒壶,双手拎着安金藏把他从坐垫上拽了起来。
按照之前安金藏阻止李重俊的力气,这武崇训虽然有些功夫,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但是这会儿,安金藏乐得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任由武崇训把他拽起来。
“你敢说安乐人尽可夫?!”武崇训果然完美地按着安金藏的“点拨”大声说出了那四个字。
“驸马?我几时说过这话?刚才只不过说是您喝多了,在人前克制一下,你是不是听错了?!”安金藏无辜地说着。
而这时候的武三思,微醺的酒意早就全醒了,有些事情就算是事实,也是绝对不可以说出来的。而武崇训刚才的那句话,早已经让韦氏和安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安乐是什么样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吞下这口气,早已经冲过来跪在了韦氏面前,大哭撒泼:“母亲,你要替孩儿做主啊!”
武三思已经看到韦氏的眼睛紧盯着武崇训,眼神如针如芒了。
一个清醒的人,和一个酒醉的人,谁说的话可信,不言而喻。
武三思立刻下场,拉开了武崇训,朝着他脸上甩了一个大巴掌。武三思力道大,这一巴掌下去,直接打裂了武崇训的嘴角,鲜血直流,武崇训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武三思说着又用脚踢了武崇训一脚。
这下手实在太重,让在座的宾客们都看不下去了,但是安金藏看得明白,武三思当然是知道,这会儿下手越重,越可以救下自己的儿子。
武崇训疼得嗷嗷直叫,酒也醒了大半了,知道自己闯祸了,连滚带爬地到了皇上和皇后跟前:“崇训错了!刚才是那个姓安的说公主她……”
武三思看着自己的蠢儿子还在提这件事情,连忙过来跪在边上打断了武崇训:“是三思教子无方,请皇上降罪!”他声音洪亮,加上一张乍看之下正义凛然的脸,让这话听起来格外深明大义。
而安金藏此时看到了韦氏向他望去的眼神,立刻也原地跪了下来,朗声说道:“刚才喧闹,驸马误会了,他也是心急维护公主,还请皇上宽宥!”
听到安金藏这么说,武三思牙根痒得两腮都抽动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不是武崇训听错了。
但是,先撕破脸的是他儿子,高喊出“人尽可夫”四个字的也是他儿子,更要命的是,在这里的人,谁不知道武崇训说的这四个字是事实?
这最后一点,才是最致命的。
一旁,是还在嚎啕大哭的安乐公主,上面,是脸色铁青的皇帝和皇后,这场面,可以说是十分尴尬了。
而李显虽然生气却不敢马上发话,还在那眼神瞟着一旁的韦氏,韦氏的嘴唇微微抽动着,眼看着要说出什么厉害的话来。
忽然,安金藏的声音再次传来,和这暴风骤雨的气氛相比,这声音显得格外柔和:“金藏是个胡人,不懂汉语,不知这是否是驸马称赞公主人间尽美,可爱旺夫呢?”
说完这话,不知道是谁,机灵地捧场笑出了声,其他人也跟着干巴巴地笑了起来。
而此时,原本已经在暴怒边缘的韦氏紧绷着的脸总算有些缓和,在这里,最不愿意和武三思撕破脸的就是她了,而刚才最下不来台的人,也是她。
“安乐,驸马喝多了,你陪他回去吧。”韦氏说着。
听到这话的安乐错愕得都忘记了哭泣,她原本以为,刚才韦氏应该替自己出头了,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话。
“可是母亲!”安乐还要再说话。
“回去!”韦氏的音量难免高了,对安乐的没有眼色感到倍加生气。
安乐再怎么骄纵,也不敢当面忤逆韦皇后,只好咬着牙应了下来。
带着捂着脸低着头的武崇训,离开了这个大派对。
乐工们手里拿着器乐,战战兢兢地看着韦氏,不知道是该继续演奏。
武三思更是是不是瞄着韦氏的脸,生怕中途又出什么幺蛾子。
韦氏垂着眼皮,轻轻吸了一口气,干瘪的嘴唇中不急不缓地说着:“继续啊。”
这时候,待命已久的乐队才再次奏起了欢腾的曲子,而那些宾客们,生怕因为自己不够尽兴被迁怒似的,继续纵情欢乐着。
只有武三思,再好的定力也没法让他这会儿放开怀了,他阴沉的眼神注视着若无其事的安金藏,终于忍不住拿着酒杯朝他走去。
安金藏正站在旁边,淡定地等着侍者们七手八脚把他的矮桌收拾干净,仿佛毫不在意武三思的靠近。
“刚才可多谢安署令解围了。”武三思走到了安金藏的跟前,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安金藏脸皮很厚地笑着:“不客气,驸马也是无心的。”
听到安金藏这么说,武三思的腮帮子再次抽动了两下,咬着牙,他凑到安金藏耳边说道:“这份‘大恩’,三思定当铭记在心!”
(本章完)
第194章 这不就是公然同居()
静德王府里,如今正闹得不可开交,安乐公主拿着剑追着武崇训满院子跑着:“看我不杀了你!武崇训你别跑!”安乐公主大喊着。
武崇训抱着头乱窜,嘴里也不消停:“公主,是那个姓安的说的,不是我说的,那个姓安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敢胡说!所有人都听见你说什么了!”
“咔”地一下,院中一张石桌的一角被安乐劈了下来。
“你来真的!”武崇训看得瑟瑟发抖,拔腿朝大门口跑去。迎面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武三思。
“啊,父亲救命!”武崇训一见武三思,像是找到了救星,立刻躲在高大的武三思身后,此时,安乐公主已经提剑赶到了。
安乐公主再怎么嚣张,见到自己的公公,多少也收敛了一些,但是依旧不肯罢休:“武崇训你给我过来!”
但是武崇训怎么可能过来,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躲在武三思的身后,一副赖到底的样子。
武三思的浓眉不自觉地沉了下来,自己的儿媳妇,就算是公主,在自己面前,拿着剑要追杀自己的儿子,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生气。然而,他咬了几下后槽牙,宽阔的腮帮子抽动了两下,愣是把这口气给吞了回去。
这不是卖安乐公主或者是忌惮韦皇后,而是他发誓不能着了安金藏的道儿,如果他这时候冲安乐公主发火,就是输给了安金藏那家伙。
其实这么些年来,他的眼中虽然一直有安金藏的存在,但是从未真正和他交手过,从前各为其主,如今,终于要正面对决了。
这一场闹剧,不过是安金藏试水深浅的前站,他武三思不能那么傻,就因为这样,由此和韦氏的关系产生裂痕。
想到这里,他沉下去的浓眉一边挑动了一下,忽然伸出大手拽住躲在他身后的武崇训的衣襟,用力朝前一抛,武崇训就和小鸡仔儿一样,栽了个跟斗倒在了安乐公主面前。
安乐公主垂手握着的宝剑,锋利的剑尖差一点就刺到武崇训的脸了,吓得她慌里慌张地朝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剑“咣当”落地了。
面前的武三思“毫不留情”地呵斥着蜷缩在地上的武崇训:“我没有你这样的畜生!”随即对安乐说道,“公主,你今日若要办了他,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而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安乐公主,此时却懵了,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我……”
武三思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走下门口的石阶,走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安乐公主身边,弯腰捡起她边上的宝剑,抓住安乐公主的手,把剑柄放到她手掌上,又将她的手捏紧,在她耳边沉声说道:“公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