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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尔虞我诈,一旦被揪住错处立即就有人跳出来把骨头啃得连渣都不剩。
三丫头性格单纯与人为善,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被有心人利用。
不行!他这个女儿的名声可是关乎着苏家的前程,他得找个机会好好跟郑氏谈一谈。
苏德忽的起身就抬脚往外走,李氏被自家老爷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正琢磨着要不要追上去留住老爷,苏德却是脚下打了一个弯又回过身来。
李氏忙着挂着笑迎了上去,苏德开口说道:“今后府里的事就要你劳心劳力多多帮着你大姐。”
“放心吧,老爷,妾身会尽心尽力的。”李氏低下头福了福身。
苏德点了点头,对苏喜妹说道:“先前章家人并不知道你是相府的小姐,所以才敢仗着家世不让人安生,但如今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是断然不会再敢来闹事,只是你万事也要长个心眼儿,不怕明的就怕暗的。”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章家人就像是山贼劫匪明目张胆欺辱他人,怕是比那市井刁民还要难缠,指不定会狗急了跳墙使出什么下三滥的阴招!
方弘文那小老儿摊上这样一大家子人,有得他苦头吃了!
第四十七章 应对()
芙蓉阁
仆妇们忙着布菜,今个儿厨房做了香菇炖乳鸽汤、月芽肉末、水荷糯米鸡,还有一小碟腌制的芽菜合着珍珠香米饭。
周婆子扶着郑氏坐在桌边,回头吩咐仆妇唤三小姐过来用膳。
郑氏似乎心情不错,看了眼桌上的饭菜,眉梢往上抬了抬。
“水荷糯米鸡这道菜是京城的名菜,但却不及我们苏府的厨子做出来的口感滑腻醇香,追根溯源就在这绿悠悠的水荷上,老爷自从知晓我对白莲的喜爱,就特地叮嘱仆从悉心照料锦园的荷塘,荷塘里的荷叶便如同冰儒翡翠一般自是比别处鲜嫩清脆,荷叶闷出来的糯米鸡也就更加滑嫩酥软。”
郑氏细细地说着,眉眼里全都是笑,周婆子笑着接上话:“老爷时时刻刻都把夫人放在心尖儿上,只要夫人高兴,老爷怕是还会在锦园凿个水塘再养些白莲的。”
郑氏嗔怪一句:“老爷心里有我,我自是明白,只不过我身为主母哪能像小女儿家任性妄为?苏家还要我好好打理,听说江南一带年年雨季都闹洪灾,我倒不如把这些银子省下来为苏家做些善事,老爷在朝堂上也能以身作则,为皇上分忧。”
郑氏仿佛是为老爷太过忧心,眼眸里都是解不开的愁绪。
周婆子忙配合地劝解道:“夫人一心一意为老爷着想,为苏家着想,老爷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夫人忧心操劳,千万要顾念到自个儿的身子。”
“妈妈放心便是,苏家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老爷,我自是会顾念着自个儿的。”郑氏叹了口气,视线落在那盘水荷糯米鸡上,开口说道,“明个儿昊哥儿休沐,他最爱吃府上的水荷糯米鸡,妈妈等会儿就去厨房打声招呼,水荷要挑翠嫩的,火候闷得再长一些。”
周婆子正要应声,郑氏又叹了口气。
“只不过七丫头可就没那么好的福气了,怕是这会儿已经领了老爷的责罚,再色香味美的佳肴她也是吃不下了吧。”
今个儿午时过后便有仆妇来禀报七丫头带着两个丫鬟偷偷从后角门出了府,她就故意安排周婆子巧遇李氏身边的大丫鬟透了一个风声。
那大丫鬟逮住领赏的机会一定会回去说给李氏听。
李氏是什么人?
睚眦必报的刻薄小人!
听说方才李氏已经说服了老爷随她去了后角门。
这次逮了个正着,就算七丫头巧舌如簧,那也难免被老爷斥责一番。
郑氏在除掉苏喜妹之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她失去苏德的信任。
只要苏德彻底地对他这个七丫头失望不理睬,郑氏才能好好的大展拳脚除去心头大患。
就像先前七丫头病重被她扔去了义庄,大老爷不就是不闻不问吗?
郑氏打定主意,事情的进展又有了头绪,她的心情自是比平日好了几分。
周婆子回话:“夫人整日为府里的小姐们忧心关怀、谋长计远,真是小姐们的福分,要不过会儿老奴让厨房送些清淡的补汤给七小姐,七小姐这会儿吃不下,或许待会儿就会缓过劲儿来。”
郑氏思虑了片刻,颔首说道:“那就只能先这样,但愿七丫头能想得明白,老爷也是为她好。”
方才去唤三小姐过来用膳的仆妇打起帘子进屋。
“夫人,三小姐说她不怎么舒服,今晚就不过来了。”她恭声禀话。
“不过来了?”郑氏拧了拧眉,“她哪儿不舒服?”
她这个女儿郑氏最为了解,要是馨姐儿当真不舒服,早就闹得府里上下掀开了天。
她可不相信这么安静的馨姐儿是真的有什么不舒服。
那仆妇回话:“三小姐说今天刺绣了一个下午,脑子有些昏昏沉沉,想早点儿休息。”
郑氏点了点头,“那就随她吧。”
大概馨姐儿刺绣太累不愿走动,念及此,郑氏又吩咐道:“周妈妈,你让厨房备点儿甜汤送去馨姐儿的房中。”
累的时候喝点儿甜汤应该就会有了精神。
周婆子应声是,招呼着禀话的仆妇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周婆子却是又回来了。
郑氏见周婆子神情不大对劲儿,便放下羹勺,周婆子皱着眉也不待郑氏发话就挥手屏退了服侍的众仆妇丫鬟。
郑氏开口问话:“妈妈这儿是怎么了?”
周婆子往后看了看,直到所有的下人都退出房了,才凑到郑氏的身边压低了声气儿。
“夫人,三小姐今个儿一整个下午都不在闺房,而是……私下与几家小姐去了城西的月满楼,老爷已经知道了此事,现在正往芙蓉阁这边来。”
“什么!”郑氏忍不住拔高了音调,嘴皮子狠狠抖了一下,但转瞬她就恢复了镇定,心念飞快地转动着。
三丫头竟然瞒着她去了月满楼!
倘若她向老爷禀明三丫头已经提前知会过出府的去向,便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有失分寸。
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
她没有阻止反而答应下来,所有的错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要是她说自己并不知晓三丫头出府的事,那也是她这个做母亲的疏忽大意,没有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
横竖都是她的错!
老爷吃软不吃硬,唯有主动认错低声求好!
郑氏敛了敛眉,吩咐周婆子安然无恙地服侍着自己用膳,神情间就像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也不知道一般。
很快就有仆妇在门外禀话老爷来了芙蓉阁,郑氏便擦了擦嘴,让周婆子扶着自己起身。
帘子一掀,苏德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屋,
郑氏脸上露出些许诧异,片刻后笑着迎了上去。
“老爷不是在三妹妹那儿用膳吗?怎么得空来了妾身这儿?”
她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苏德一听就觉得心里软绵绵地很舒服。
他走上前来扶住郑氏的身子,揽着她的肩坐在桌边,温言出声:“你平日里为府里忧心操劳,我本来今天不打算过来叨唠你,但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过来与你商量一下。”
“老爷这儿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相公,相公来自家夫人的院中是天经地义的事,都老夫老妻了还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话。”郑氏笑着弯了眼,转头吩咐周婆子道,“周妈妈,我和老爷有话要说,你先出去候着。”
周婆子应声告退,屋子中这时只有苏德和郑氏两人了。
第四十八章 领罚()
郑氏起身拿过先前为馨姐儿备好的碗勺,细心盛了一碗香菇炖乳鸽汤,放在苏德的跟前。
“老爷,既然来了,就再喝点儿这汤吧。”郑氏的声音轻轻柔柔,仿佛柳絮撩着人心,听着悦耳动听,浑身轻松,“老爷为朝中事务繁忙,我一介女流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盼着老爷来芙蓉阁时能为老爷盛口汤喝。”
听着郑氏软软地语调,苏德原本有些烦躁的心顿时有了片刻的安宁。
郑氏亲自盛上一勺,给苏德喂去,苏德便自然而然的张开嘴,咽下了这一勺汤。
郑氏笑了一下,神情间带着小女儿的娇态,用银筷夹了一块水荷糯米鸡放进汤碗旁的小碟中。
“老爷,昊哥儿每次回家我都会让厨房备上这道水荷糯米鸡,昊哥儿时常念叨着只要一出远门就会想起这道菜的味道,我今晚便让厨房先做了些试试口味,要不老爷您也尝尝这糯米鸡的口感如何?”
苏德这才恍然大悟,明个儿是昊哥儿的休沐日。
在五城兵马指挥司当值比不得别的官职,五城兵马指挥司是轮值换班,就算是最大的官阶正六品指挥也不得不与副指挥轮班日夜当值,平时就住在南城的指挥司卫所,只有月底休沐日才回府一趟。
原本指挥使的休沐日是五天,但因为慧姐儿丧事出殡,昊哥儿调休两日,所以这次回府只有三天的时间。
郑氏身为母亲难免会紧张一些,提前就为自己儿子张罗好一切。
“你啊!”苏德无奈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昊哥儿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你还一天到晚惯着他。”说着便伸筷夹起碗里的糯米鸡咬了一口。
“鸡肉滑嫩酥软,带有淡淡的荷叶香。”苏德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还差点儿火候,待会儿你让人去给厨房说一声,这火不要太大,慢慢闷出来的味儿才细腻酥脆。”
郑氏笑着答应了一声。
苏德心里不再有堵,说起正事儿来虽然慎重但也不会有气。
“三丫头今个儿瞒着府上去了月满楼,虽然此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三丫头心思单纯,比不得京城中其他府上的小姐,我是担心她被人利用欺骗,三丫头的名声关乎着苏家的前程,你身为母亲要好好费些心思才行。”
苏德斟酌着用词,担心语气太重会伤了郑氏的心。
本来三丫头私自出府郑氏大概心里就不会好受,要是他再责备一下,郑氏怕是会难过了。
郑氏听了大老爷的话,先是怔忡惊讶了一番,然后才不可置信地反问一句:“三丫头去了月满楼?”
半晌苏德叹口气点了点头。郑氏眼中顿时湿了一片,起身向他福了福身。
“老爷,是我管教不严,我甘愿受家法责罚。”她轻轻啜泣着领罚。
苏德拉过她的手让她坐下,“不关你的事,三丫头怕是受了那些小姐们的教唆才偷偷出了府,你也都是为了苏家才疏忽了对三丫头的管教,我已经吩咐下去,今后府里的小姐们出府都让李氏打点,你也好腾出些时间安心教导教导三丫头。”
郑氏垂着眼睫微微一颤,心尖儿上像是突然漏了一拍。
小姐们出府都让李氏打点?
那不就是分走了她当家主母的权利!
怎么会这样?
老爷怎么会突然就有了这样的安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凭李氏那愚蠢的脑子难道能说动老爷?
郑氏艰难地扯了一下嘴角,“老爷说的是,三丫头的确该好好管教一下,她的身上可是系着苏家的锦绣前程。”
苏德欣慰地颔首,“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
他从来就没怀疑过郑氏为这个家的付出和辛劳。不过三丫头毕竟是她的孩子,她不一定能下得了狠心管教。
但郑氏何曾令他失望过?她既然开口发了话,那就必然会为了大局着想,为了苏家着想。
————————————
苏喜妹这会儿已经回到了西北厢的小院中。
陈妈妈拿来棉帕为她净手,元香和凌香忙着布菜。
此时霞光退去,天空一片灰白。院中的仆妇都点燃了烛台,挂上了风灯。
陈妈妈把棉帕上的水拧干净,搭在放木盆的架子上晾着,犹豫了一下,便拧着衣角走上前来。
“小姐。”她轻轻唤了一声,迟疑了片刻,才开口吞吞吐吐说道,“方才的事……”
“方才的事与你们无关。”苏喜妹打断了她的话,“李氏带了父亲过来,我不在院中,你们也是有口难辩,何况我私自出府是事实,李氏是铁了心要寻我的错处,你们也是束手无策。”
陈妈妈听了这话,心头一阵心酸。
“小姐,您在府中的日子真是……老爷听说您出了府,领着下人气冲冲就去了后角门,我当时看着就吓得浑身发抖,那是什么架势啊!您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老爷就这么领着下人要当众给您难堪!”
陈妈妈说着眼角就闪烁起泪光,“……还有,小姐您出府抓药,老爷一句话也没过问,老爷也不担心小姐是否生了病,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
苏喜妹起身拉着陈妈妈坐在桌边,出言安慰道:“我说自己出府抓药不过是撒了谎,要是父亲真问起来,我还不知道怎么应付呢!现在这样不是正好,父亲不问,我也能蒙混过关,还不用受罚,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儿吗?”
陈妈妈想了想,觉得七小姐说的有道理,这才抬袖擦了擦眼角。苏喜妹吩咐两个丫头把饭菜分下去,在她院中服侍干活儿的每个人都分得一碗饭小半碗菜。
方才那么一折腾,怕是大家都还没吃饭。
还好厨房如今送来的饭菜越来越像样子,菜肴丰富,分量充足,才不会有人饿着肚子。
苏喜妹又吩咐两个丫头把点心分下去,她的院中除了元香、凌香和陈妈妈,还有两个粗使婆子,两个干细活儿的仆妇。
都是脚踏实地、安分守己,不贪想容华富贵的。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不会去肖想。
安安分分地干活儿办事儿,苏喜妹自是不会亏待她们。
第四十九章 假意()
童海赶着马车回到北街的榆树胡同。
半个月前他便把童家的长房和二房搬到了此处。
那天在田埂边他并不是对范氏胡言乱语,他是真的要寻个城里离医馆近的地方住下。
他的老爹年事已高,就快要熬不住了,现在他有了工钱,听说北街仁春堂的吴老大夫妙手回春,就迫不及待地租下了榆树胡同的一户小院,把童家的长房二房全都搬了过来。
他的老爹自从吃了吴老大夫开的药方子,身体是一天比一天的好,如今已经能杵着拐杖下床走动了。
童海只要一想着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好,就愈发对七小姐心存感激。
此时他打着马往胡同里去,刚到家门口,就见三房五哥的媳妇范氏提了两壶酒、一块咸肉和一块腊肉堆着一脸笑迎了上来。
“六弟,今个儿这么早就回来了?”范氏凑上来满脸殷切地问道。
童海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色铺在这条胡同里几乎不见半点儿光亮,要不是家家户户门前挂着一盏风灯或是大红灯笼,他怕是要看不清眼前的路了吧。
范氏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个点儿以往在郊外住的时候都该吃完饭收拾桌子了。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一出口就问了这话,不就是明摆着让人觉得她是刻意来讨好吗?
童海跳下马车,上前敲了敲门。范氏连忙大步过来打着哈哈说道:“六弟,五嫂专程带了两壶米酒和年前腌制的咸肉腊肉送过来,二哥年前就开始念叨了,只不过他腿脚不好,不宜吃这么肥腻的东西,五嫂才没有答应给他,现今正好,大伯的病也大好了,也能沾点儿油荤,况且有大伯看着,二哥只能过过嘴瘾不敢贪吃,五嫂就能放心了。”
这话倒是说的体面。
不过童海心里却是清楚得很。
年前三房宰了一只猪,腌制成肉块,那时他们长房和二房已经好几个月没沾油荤,二哥的小娃虎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二哥便厚着脸皮去三房求点儿猪皮回来。
三房不但不给,还把二哥赶了出来,范氏更是张嘴就骂二哥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
平日里三房的人怎么欺辱他也就算了,但要是欺负到两房的头上,他是决计不会心软的。
“五嫂请回吧!”童海斜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三房的东西我们长房和二房都不敢要!”
范氏早就料到头两房的人不会就这么轻易接纳她,纵使恨得牙疼,她也是会赖着不走的。
“六弟怎么能这么说呢?”范氏露出一脸的委屈,“先前我们三房确实有些不对,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啊!你四哥和五哥上有老下有小,三个男娃四个女娃哪个都是花钱的时候,你小叔也是为了我们一家子着想才狠下心来!可是他也是于心不忍的,我只是个嫁进来的媳妇子,公公婆婆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但是我说一句实话,这真的是没办法啊!”
她的话说得真真切切,童海却是不怎么领情。
“那一亩良田虽然不多,但也够我们三房的人一年到头的生计,加上我和三嫂的工钱童家一定能挨过这几年,可你们却是霸占着良田!还没分家的时候,我和三嫂没少了你们三房一个铜钱,但是长房和我们二房出了事,你们三房不但不帮忙还在背地里使绊子!我的老爹、你们的大伯卧病不起,你们三房何曾怜惜过?”
童海冷着一张脸转过身伸手再敲了敲门。
范氏却还不死心。
头两房的人发了财就想着撇清他们三房!
没门儿!
“六弟,我们好歹是一家人,就算以前三房对不住你们,但也是同出一脉的血亲,以前的事就当过去了,我们童家好好的在一起过日子,难道非要闹得一个好好的家四分五裂?你小叔和你四哥五哥都知道错了,不然也不会催着我提着米酒和腌肉过来看你们。”
童海想着死去的祖父最不希望看到的大概就是童家分家,神色间有了几分动容。
“咯吱——”一声。
童家长房的老二杵着拐杖把门打开了,一眼看见门口站着的范氏脸色一下阴沉了下去。
范氏忙堆了一脸笑唤道:“二哥。”然后忙把手里提着的酒壶和腌肉拿到他的跟前,“二哥,我专程看你们来了。”
童河鼻子里一哼,“我们可无福消受你们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