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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去。”
两个人越说越兴奋,在街头上连说带笑,忽然独孤丘一抬头,脸色陡然一变。
街口处,一队兵马,正急匆匆地跑过来。
而且……这队兵马,显然是冲着他们俩冲过来的。
一个手执长刀的军官,骑在马上,厉声喝道:“抓住独孤丘……抓住他——”
坏了。
独孤丘和罗子骞都是一惊。
这队兵马一阵呐喊,持着刀枪,朝独孤丘和罗子骞冲过来。
独孤丘把罗子骞往旁边一推,“你走吧,今天不补锅了。”
官兵,是喊着号子来抓独孤丘的,显然,他们并没有针对罗子骞。
但是,罗子骞是什么人?他肯不顾独孤丘,独自去逃生么?
那是懦夫行径。
罗子骞抽出青芜刀,哈哈一笑,“独孤兄,你可太小看罗某了。”
“好兄弟,”独孤丘赞了一声,从扁担上挑着的担子里,抽出一柄短刀来,“咱们杀出去。”
罗子骞忽然皱了一下眉头。
肩膀上一阵疼痛。
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考虑别的了,士兵们已经拿刀持剑,冲了上来,只能奋力一搏,别无他路。
独孤丘挥刀而上。
此处是狭窄的胡同,兵马虽多,但是施展不开,独孤丘和罗子骞都是武功绝顶之人,若是奋力相搏,是有希望逃生的。
独孤丘“唰唰”两刀,逼退两个冲过来的士兵,高声叫道:“兄弟,跟我往西冲。”
眼下,两个人最好的策略,是背靠背作战,形成呼应,防止被四面包围,然后肩并肩从西侧街口杀出去。
但是,罗子骞没有跟上来。
他挥动青芜刀,强忍着肩上的疼痛,以灵活的步法,一连削断两根枪杆,正拟靠近独孤丘,只见一个长相怪异的士兵,挥刀向自己砍过来。
这士兵没有眉毛。
眼眶上面,光秃秃的,看上去甚为别扭,其实普通人,或浓或淡,都有眉毛,象寇喜那样的浓眉,也不少,但是人若是一根眉毛也没有的时候,便让人觉得很是怪异。
更让罗子骞吃惊的,是这个士兵挥刀砍过来,招式凌厉,步伐灵活,臂、腿、腰的结合,非常紧凑,一眼便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武功高手。
士兵中怎么会有这样的高手?
罗子骞心里惊诧,但是此时来不及多想,刀尖相对,唯有迅速把敌人杀退,才能冲出去。他将青芜刀一晃,脚下连续两个虚晃,一连刺出三刀。
这三下虚实兼备,迅捷如电,罗子骞的算盘,本来是一步冲过去,但那个无眉士兵刀势却是既快又滑,脚下步伐异常灵活,呼呼两刀,将自己的攻势一下化解。
而且,身子往前一窜,把自己的路线完全封住。
罗子骞因为肩伤,动作远不如以前灵活,反而被这个无眉兵逼退一步,离着独孤丘越来越远了。
糟糕。
这个无眉兵,太厉害了。
更让罗子骞惊讶的是,无眉兵一招得手,步步紧逼,嘴里嘟囔着骂了一句:“开赛给。”
嗯?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古人说话语音与现代有区别,但是罗子骞大致也都听得懂,而且各地方言,他都接触过一些,但这个无眉家伙嘴里这句话,他却是丝毫也没听明白。
难道是古代特殊方言?
罗子骞心下焦躁,急切中使出自己惯用的“格斗”技术,身子前扑,近身相搏,青芜刀往前一递,象一阵风一样扑向白眉兵的怀里。
这时候,兵器越短,越占便宜。
这一刀,在平时的时候,基本上无人能躲得过了。
更何况一个普通的士兵。
但是现在肩膀上的伤势,严重影响了速度与劲力,那无眉兵的身法也是异常迅速,象陀螺似的转了半圈,起脚飞踹,动作快如闪电,一下将罗子骞踹倒在地。
说来也巧,罗子骞往前这一扑,没有刺到无眉兵,倒是把另一个拿着长枪的士兵给扑倒了,青芜刀直插那士兵的大腿,两个人一起倒地。
士兵的长枪扔了,腿上中刀,却是非常凶悍,身子倒地,两臂紧紧抱住罗子骞的身子。
“哎哟,”罗子骞惨叫一声,那士兵的熊抱,弄痛了他的伤处。
好几个士兵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罗子骞按住,拿绳子捆绑起来。
不远处,正在和士兵们拼杀的独孤丘,见罗子骞被擒,吃了一惊,不顾自己逃跑,奔过来营救罗子骞。
那无眉兵“嘿嘿”一阵冷笑,挺刀上前相格。
独孤丘大喝一声,短刀抡开,呼呼两刀,势如霹雳,把无眉兵逼退两步,他飞步朝着罗子骞奔过去。
此时罗子骞已经被绑起双手,一群士兵推搡着,押着往前走。
独孤丘杀散眼前几个士兵,想追上罗子骞,但一群士兵从后面一拥而上,几把长枪,直向他的后背扎过来,独孤丘只能往旁边躲闪,急切中,脚下一绊,跌倒在地。
绊他的人,正是那个无眉兵。
独孤丘可没有罗子骞那样的“地面格斗”技术。
他挥着短刀,乱杀几下,很快便被无眉兵用大刀挡过,“当啷”一声,短刀被大刀打落。
士兵们冲上来,一窝蜂地将他按住,乱纷纷地嚷道:“捉住了,捆起来,捆起来……”
第101章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独孤丘和罗子骞先后被擒,两个人对望一眼,都是相视苦笑。
那个乘马的军官,得意洋洋地跑过来,用刀杆敲打独孤丘的脑袋,“喂,怎么样,独孤丘,你还猖獗么?”
独孤丘骂道:“无耻鼠辈,卖国求荣,倚多为胜,算什么英雄好汉。”
“好,”罗子骞听他骂得痛快,忍不住喝起彩来。
那军官回过身来,用刀杆打了罗子骞一下,“奶奶的,你是谁?”
这一下,正打在罗子骞的肩头上,一阵剧痛,让罗子骞眼前发黑,几欲晕去,但他看着独孤丘英勇不屈的模样,有样学样,也自然从心里涌起一股豪情,勉强忍着疼痛,回骂他道:“我是你爷爷。”
那军官大怒,挥起刀杆,劈头盖脸朝着罗子骞打过来。刀至中途,却忽然停住,蔫蔫地收了回去。
罗子骞有些奇怪,心说:“他怎么不打了?”
抬头看去,只见那个无眉士兵,正怒冲冲地拿眼睛瞪着军官,似乎在责怪他。
这倒是让罗子骞大为疑惑,他心说:“怪事了,这军官好象对这个士兵非常畏惧,奶奶的,这算是怎么回事?不对……这个没长眉毛的家伙,一定有古怪。”
但是,军官问罗子骞“你是谁”,说明他们并不认识自己,这……倒是件好事。
怎么想办法脱身呢?
他一边思考,一边东张西望,被士兵们推搡着,走出街口,奔向府衙的方向。
……
走了没有两百米远,忽然前面来了一只队伍。
这支队伍只有二十来人,头前一个骑着马的将军,手里拎着一把长把大刀,耀武扬威,对着这边说道:“金将军,何处公干啊。”
让罗子骞奇怪的事,又发生了,骑马的军官,并未作声,反而是旁边那个没有眉毛的士兵,走上前拱了拱手,“王将军,刚才抓了一个小贼,名叫独孤丘。”
罗子骞恍然大悟。
原来,这队兵马里,真正的指挥官,其实是这个无眉士兵,他本是将官,却混在士兵队伍里,乘人不备,下手擒敌。
这个王八蛋!
然而,更让罗子骞尴尬而着急的是:迎面走过来的这个拎长刀的将军,却正是王承元。
坏了,他是认识自己的。
奶奶的,若是被他认出来,交给李师道,老子的这颗脑袋,只怕是要搬一搬家了。
罗子骞正要扭过脸去,他发现,王承元已经瞧见他了,而且,神情明显一愣。
嗯……看起来,是祸躲不过呀,奶奶的,看起来,眼下需要考虑的,是砍头,还是腰斩,或是剖腹挖心、大卸八块……到底哪个比较适合自己了。
那无眉兵面色得意,向王承元说道:“这个小贼独孤丘,是朝廷派来的奸细,图谋不轨,今天终于落在了我的手里……”
王承元说:“金将军,李将军不在府里,他受了伤,正去秘密医治,你把这两个小贼交给我,我给带去吧。”
无眉兵愣了一下,“李将军不在府里?那……好吧,偏劳王将军了。”
两个俘虏,被交到王承元的队伍里。
王承元笑道:“这俩小贼,运气不怎么样,李将军被刺客所伤,正自满心怒气,肯定把他俩剖腹挖心,以血祭刀,出出气,压压惊了。”
“哈哈哈……”无眉兵和几个士兵,都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金将军,再会。”
王承元说完,冲着无眉兵拱了拱手,带着手下士兵,押着罗子骞,拐了个弯,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罗子骞心里这个懊丧啊。
本来,自己来到郓州,本想大杀四方,把李师道、王承元这些人,统统杀了,可是没想到,天命不祚,自己先要挨杀了。
怎么办?
他正胡思乱想,忽然王承元骑马走到他跟前,小声问道:“孙兄,怎么回事?”
“啊?”
罗子骞大吃一惊。
这个王承元,跟自己叫“孙兄”,显然没有敌意,他……是要和自己攀攀交情吗?
罗子骞心里大喜。
这回,可有救了。
他忽然想起来,刚才,王承元明明认出了自己,却并没向无眉兵说明,他……原来心里头藏着猫腻啊,乖乖隆个咚……老子吉星高照,命不该绝。
“王兄,说来话长,你能不能把我放开?”
王承元命令手下:“把他俩解开,换上士兵的衣服。”
手下几个士兵,匆匆忙忙,给罗子骞和独孤丘解开绳子,并让他俩穿上士兵的服装,独孤丘满脸诧异,罗子骞对他说:“这位王承元将军,是……咱们的朋友。”
其实到现在为止,罗子骞心里也是稀里糊涂,王承元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不会是为了踢足球吧?
不管怎么样,脱困再说。
两个人穿上士兵的衣服,混在队伍里,王承元带着队伍继续出发,罗子骞小声问道:“王兄,谢谢你……”
一句话没说完,就见迎面又走过来几匹快马。
骑马的几个人,衣着鲜艳,彩袖飘飘,却全都是女人。
这几个女人每人都拿着武器,象是一群女兵,领头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面如满月,身穿紫袍,身披粉色披肩,背后背着一把长剑。
袁七娘!
罗子骞只一眼,便认了出来。
糟糕,怎么和这个婆娘,撞到一起了。
更让罗子骞叫苦的是,他发现……袁七娘已经看见他了!
那一刻,眼神之间的对接,瞬间的交流,就象闪电一样快,也象闪电一样明确。
艹……
老子这回可真的玩儿完了。
狗屎运上身的时候,真是……一步步踩屎啊。
他想把头低下,他想扭过脸去,避开袁七娘的目光,可是……心里的感觉告诉罗子骞,没用,人家已经明明白白地看见你了。
他只好抬起头来。
没错,袁七娘的目光,正盯在自己的脸上。
这一刻的表情,双方都有些惊讶,有些尴尬,有些复杂……
罗子骞心里,迅速转过了几个念头。
此刻,狭路相逢,只有拼命一战,袁七娘武功甚高,这几个女兵,不知道武功怎么样,而且,还不知道会不会引来附近别的兵马。
只能豁出去了。
再杀一场。
但是,得看王承元的态度。
……
第102章 草坡三结义()
王承元冲着袁七娘一拱手,“袁将军好。”
袁七娘把目光从罗子骞脸上移开,冲着王承元一笑,“王将军,你这就走了么?”
“是的,改日再会。”
原来,王承元是要离开郓州了。
袁七娘微笑着说:“也好,王将军,将来自有咱们共同作战之日,但愿大家能够同心胁力,共谋大业。”
“王某代家兄谢过袁将军。”
“再会,”袁七娘说完,拨马便走。
她……没有拦阻,也没有说破罗子骞混在队伍里的事情。这个女人,就这样把罗子骞给放走了。
这……
罗子骞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他看见,袁七娘乘马离去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在他的脸上扫了一眼,忽然,带着几个女兵,纵马驰去。
她的目光里,幽幽的似乎含着无数的说不出来的话语……
……
罗子骞心里咚咚直跳。
他简直想追过去问问袁七娘,“你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放过我了?我差点杀了李师道,你……难道对我余情未了么?”
但是,袁七娘已经乘马远去了。
只有临走时的那一瞥,目光里那股幽幽之意,让罗子骞心里反复翻腾。
看起来,女人的心思,真的是猜不透啊……
王承元在旁边笑道:“孙兄,幸亏袁七娘没发现你。”
“是啊,是啊。”
罗子骞嘴里随口答应着,心里说:“什么没发现?她……她是故意放我走的,这笔债,只怕是日后有得还了……”
“孙兄,你是出城呢,还是留在城里?”王承元问道。
罗子骞说:“王兄,我还有几个朋友,想一并出城。”
“好,你快去找他们过来,化装成我的随从,跟我一起出城。”
“太好了。”
……
等罗子骞和独孤丘回到吕岩的姨父家里时,萧柔等人正急得要命。
大家一看罗子骞平安归来,都喜出望外,罗子骞说:“快,大家快走,火速离开郓州,越快越好。”
李栖楚把在“鬼宅”里遇到黄仙儿等人的事讲了一遍,罗子骞毫不犹豫地说:“把他们一起带走。”
一行人匆匆行动。
罗子骞、萧柔等人,再加上寇喜和黄仙儿一帮人,加在一块儿十几人,都化装成了王承元的部下,没有那么多军衣可穿,便化装成随军挑夫、杂役,挑着担子,推着独轮车,跟在王承元的后面。
这支队伍因为有王承元领头,一路也无人查问,到了城门,城门岗也甚为客气,跟王承元简单聊了两句,即便放行。
出了郓州,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黄仙儿等人,谢过了王承元和罗子骞,自行离去了。
罗子骞对王承元拱手说说:“王兄,大恩不言谢,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
王承元跳下马来,“孙兄,按理说,你刺杀我哥哥,咱们是仇人,但是我知道,咱们无仇无怨,你孤身闯府衙,乃是为国尽忠,为民效命……”
这一番话,让罗子骞和独孤丘等人恍然大悟。
原来,王承元和他哥哥王承宗,完全不一样。
原来是这样。
罗子骞打断他的话,“王兄,说实话,我不叫孙霸,我叫罗子骞,乃是奉了圣命,来到郓州,刺杀李师道。”
“是吗,罗兄弟,那就对了,我一直在想,一个飞鱼帮的头领,怎么会有如此见识……既然兄弟是奉圣命来的,那么麻烦你转告圣上,冀州王承元,也是一个忠臣,绝不会因为家族私情,而泯了国家大义……”
“好汉子,”独孤丘上前抓住王承元的手。
罗子骞也上前一步,三个人的手紧握在一起。
“王兄,有你这样的忠臣在冀州,乃是国家之幸。”
王承元摇了摇头,“不,家兄谋反作乱,乃是定论,我也无力阻挡,深感抱憾,只能竭尽所能,从旁相劝,至于能到什么程度……唉,不敢说了。”
“这样就很好了,”独孤丘说:“大家齐心协力,为国效命。你在冀州,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这话很对。
他是王承宗的弟弟,但是在权力势力面前,兄弟之情往往薄于纸,稍一不慎,便会有杀身之祸。
漫漫历史长河中,越是富贵家庭,亲情越淡,皇室贵胄之家,往往父子情、兄弟情都异常淡漠,甚至以仇敌相待,在权势争夺中,子杀父,弟杀兄之事,层出不穷。
“放心吧,”王承元点了点头,有些感慨地说:“今天,终于有人能够明白,冀州还有忠于国家的臣子,在盼着国家兴盛一统。随时准备以身报国。王某知足了。”
罗子骞有些心潮澎湃之感。
看起来,忠臣处处有啊。
正是这样知礼义、重大节的忠臣良将,才支撑着中华民族的历史,滚滚向前,一路辉煌。
自己能够跟他们一起创造历史,真是荣幸。
……
三个人站在城外一块长满荒草的土坡下,聊了好一阵,都觉得心下甚是舒畅。
忽然王承元目光炯炯,对独孤丘和罗子骞说:“两位,咱们一见如故,王某有个冒昧的想法……咱们三人,结拜为兄弟,如何?”
“我同意。”独孤丘说。
他本来就是个豪爽仗义的汉子,与王承元、罗子骞对于天下大事,国家命运的看法,尽皆相同,因此欣然允诺。
罗子骞哈哈一笑,“遇一知己,足慰平生,我与独孤丘,早已经和异姓兄弟无异,今天和王兄相逢,正是天赐机缘,难得咱们三个志向相投,结拜为兄弟,太好了。”
当下,三个人就在这片土坡下,效仿当初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撮土为炉,焚草为香,因陋就简,举行了一个最简单的“结拜”仪式。
跪下来,冲天发誓。
“罗子骞、独孤丘、王承元愿结为异姓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按年龄排列,王承元最大,独孤丘老二,罗子骞最小。
三个人的手又能握在一起,一阵畅快的哈哈大笑。
……
罗子骞是个豁达的人,凡事不忧,但是孤身穿越,难免有落寞伶仃之感,自从有了萧柔这个红颜知己,这才心有所属,如今结拜了兄弟,一种“有家”的感觉,让他非常温暖。
更重要的是,自己这两个义兄,都是侠义豪爽,肝胆相照之人,以后征战疆场,建立功业,免不了要有这样的好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