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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惊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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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涛懂得他没有说出的话:“段叔放心,我不会让战火烧到段家寨。”

    段霆远是真的老了。这个江湖,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记得当年一柄战刀横扫西域的战神。枣红的烈马,火红的战袍,大小百战,无一败绩,都已是三十年前的回忆。楚涛小时候所熟知的段霆远还是一个能在马背上和父亲较量上五六十个回合脸不变色的豪侠。现如今五十多岁的年纪,两鬓斑白,握刀的手也不如当年有力了。

    一个骨子里交卸了斗志的侠客,无论他从前是如何锋芒毕露,如今,无论谁都能轻易打败他。

    他的战心哪里去了?没有人知道。

    “贤侄,到了我这样的年纪,守一方水土,子孙绕膝,得以善终,已是最大心愿。”

    “可若有人来犯,如无迎敌之策,岂非过于被动?”

    段霆远呵呵地笑:“到底是父子俩,说话的口气都一样。只是一无权势,二无声名,三无至宝,他江韶云犯得着花那么大力气与我作对么?”

    楚涛低首,回以谦和一笑:“到底还是请不动段叔。”

    “你们父子俩一样固执。”段霆远叹息道,“当年还约了他来年把欠我的半局棋给补上。可谁料他出了寨就从此一去不回了……就是这局棋,他下了一半,听说有江韶云的消息,转身就要走,又和孩子似的不肯认输……早知道就该留住他……”

    气氛忽然伤感起来,楚涛的目光刻意避开了棋盘,也避开了段霆远。追悔的事,总是有太多。父亲不可能回来下完这局棋了。烽火岭的棋局留给了他,他却甚至看不清云遮雾罩里对手的模样,看不清棋盘上对手到底留下一个怎样的阵势。但这已经成了他必须下完的一盘棋。

    “那么,段叔,父亲到底查到宋家大火和江韶云之间怎样的关联?”

    悲戚声在他身后响起:“贤侄,不是我不愿帮你……宋家大火别再查了,断魂岩下的是非也别再插手,趁着他没有出手,赶紧离开。这里没人是江韶云的对手。没人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凡是想要弄清楚的人,没有一个还活在世上。我不能说更多了。”

    “我会小心的。”楚涛不明白,“江韶云”三个字何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能让三十年前无惧生死的英雄而今听闻了他的名号就瑟瑟发抖。

    “尚有一事,求贤侄相助。”

    “段叔不必客气。”楚涛转过身,才发现,段霆远已是满头冷汗,适才还炯炯有神的双目此刻空洞如死灰沉积。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楚涛推断,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已不可能开口。霎时,心中满是同情与悲悯:当年叱咤风云的段霆远,早已不在人世了。

    “带诗雨离开,走水路,永远不要让她回来……”

    楚涛疑惑,唯一的女儿,掌上的明珠,竟要用这样的严酷隔断联系?此刻,阳光下娴静的段诗雨正坐在溪水边突出的岩石上,一张倩影倒映在清澈的水中,向着塔哨的高处一回眸,灿若桃花的笑容里唯剩了柔光。他不忍心再问原因,猜想也许这正和自己不愿雪海涉足江湖的念头类似,便草草答应。

    可是,他不信江韶云真的可以把烽火岭变成撬不动的铁板一块。只要有一丝缝隙,即便掘地三尺,他也要把藏在烽火岭中的秘密挖出来。

二十八 浴火凶影(上)() 
幽谷深堑,千丈高的悬崖峭壁耸立两岸,遮天蔽日。

    唯见头顶石隙之上黑云翻滚。阴冷的风呼啸而过,深不见底的水流如绿色的翡翠带,纵横跳跃着着穿过峭壁之间的峡谷,发出隆隆回响,伴着轻微的叶动虫鸣声,还有突然间不知从哪个山头高起的猿猴哀鸣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叩击。在每一个险滩都回旋曲折着层层漩涡。两三人高的巨石森森立在激流中,一块挨着一块,魔影一般将倾而未倾地压来。

    谢君和立在巨岩之上,脚底激流震荡回旋。

    展开烽火岭的地势图,横着竖着斜着对照了半天也没看出半点名堂。哪里有路?沿河而下都是绝壁,他既不是攀援绝壁的猴,也不是水中穿梭的鱼,只能上不上下不下卡在河岸边。

    忽听得渔歌声声,隐隐约约地从上游而来。

    伸长脖子循声望了半天,才见一须发尽白的老翁,略佝偻着背,浑身被晒得黝黑发亮,一身短打,一枝长篙,一张竹筏,慢慢悠悠地把青山绿水送到身后。腰间挂一酒葫芦,竹筏上系一细口的背篓,俯仰天地间,甚是潇洒。

    “船家,送我一程!”

    竹筏不紧不慢地靠过来,谢君和纵身一跃,稳稳停在竹筏中央。

    “往下游。”说着便从袖底掏出两块碎银递上前。

    老翁须眉一展,扬手一推憨笑道:“此物既不能蒸又不能煮,既不能嚼又不能饮,要它何用?”

    谢君和惊奇道:“那你要什么?”

    老翁抬眼,冷冽如冰泉的目光里闪烁着深不可测的神秘:“坐着吧,大半日的路呢!”

    谢君和刚要坐下,突然琢磨出一丝不祥的气味。他注意到了老翁的手:颀长的手指停在长篙之上,似握着吹管一样轻灵,没有寻常农家粗笨厚重的茧,也不见那老树根一样虬曲的关节。再看他精瘦如削的身形,分明暗藏着凌厉的锋芒。猛回望,筏子已远远离了岸,继而额角不自觉沁出汗:“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老翁爽朗大笑,洪钟似的声音在山谷里激荡出重重回响:“上船之前你就不问问这荒山野岭的又不见渡口,哪儿来船家?”

    后背森森地冷,直贯入心。汗水顷刻间已把衣服浸透,就好像落到河里洗了个澡似的。阴邪的风吹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但是现在才知道这老人不简单已经太晚了。身上的每一处肌肉关节立刻都绷紧了,却又不敢动——他根本不知道这老者是什么来路,也看不到他手中的兵器。任何轻易的行动都只能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坐稳了别动!”

    忽觉脚下一轻,赶紧压低身子一坐,那竹筏已摇摇晃晃着向滚滚怒涛里一泻而下,随水流跌宕。

    老翁却好似腾云驾雾一般,站在不断摇晃的竹筏上,竟有如履平地的安稳。轻推一把长篙,那筏子就顺着水流的中央不偏不倚地躲开了两旁礁石漩涡。眨眼功夫,巨石阵已被远远抛在身后。

    见其并无恶意,谢君和才稍稍放宽了心,松开了暗扣剑柄的手。

    老翁余光一扫,装作没看见似的暗暗一笑,也不言语。那目光却逼得谢君和心慌不已,似乎只要轻轻一瞥就洞穿万千世事。

    临近浅滩处,肥美的游鱼静卧水底,忽而摆尾远逝。那长篙竟成了捕鱼的利器。随意地往水底一叉,长篙的尖端便牢牢扎准了鱼身,任凭其摇首摆尾水花四溅也挣不脱了。长篙一抖,那鱼便有灵性似的一纵身扑楞进背篓里。每出手必有所获。装了半背篓,他便不再出手,抬头复唱起渔歌,颀长的手指在长篙上微微颤动,打出有力的节拍。

    谢君和听不懂他在唱什么,只隐约听出四字一句的节奏,颇有古风。

    少顷,老翁打开酒葫芦,灌上几口,又陶醉地唱起来。

    谢君和闻着奇异的酒香,盯着那葫芦,更是好奇。

    老翁一眼便看穿,长长的白眉一扬:解下葫芦:“敢不敢喝?”

    “既是美酒,有何不敢?”

    酒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在谢君和的手心。

    他也学着老翁,仰天猛灌一大口。醇香逼人,却带着一阵冰凉的清苦。入喉,那冰凉瞬间又如烈焰燃烧,仿佛要冲破整个身躯,把整颗心都燃尽的灼痛。一时间叫苦不迭,后悔莫及,恨不能把这酒葫芦扔出几丈远。

    洪钟似的笑回荡在山谷中,老翁一抬手便从他指间轻易接回了酒葫芦,摇头不止。

    暗暗凝神静气,气息的运调之间,这烧灼的力量才渐渐化解,融和到了身体各处。

    移时,竟如脱胎换骨,全身的筋骨都蓄满了力量。

    “这什么酒?”君和百思不得其解。

    “此酒浸润百虫之毒而成,毒蛇、蜈蚣、毒蝎、毒蚁汇聚其中,另有虎骨熊胆,鹰眼鹿角。既能杀人,亦可活人。寻常之人可是喝不得。既是有缘,便作与英雄的见面之礼。去宋家火场,不喝一口此酒,怕是要吓破了胆。”

    “前辈甚是有趣。”谢君和暗笑着腹诽,喝了才差点被吓破了胆。又心想这烽火岭素来多奇,也不深究,只翘起了腿,半躺半卧着欣赏起山水。

    又行了半日,日已西斜的时分,水流平静了许多,水面也开阔了许多。老翁停稳了竹筏,向日落处一指:“绕过前面那座山,宋家火场就在眼前。日落前找个人家投宿,此地鬼影重重,单行客九死一生。”谢君和跳下筏子向前望去,果真见一条小路向大山深处延伸而去。

    回头相谢,却突然发现唯有竹筏长篙顺水漂过,划开平静的河面,荡出层层涟漪。那老翁、那装鱼的背篓、那酒壶竟皆了无痕迹。心中又是狠狠一沉。

    缘小路前行数里,便来到群山合抱中的一片开阔地,一人多高的杂草交错着,风拂过,便如起伏的波涛一样摇曳。

    果真有焦黑的火场残迹,依稀可辨曾经车水马龙过的石板路,深深的车辙印里,早已满是苍苔。杂草从每一个缝隙中探出头来。灌木丛里掩藏着断井颓垣,过火后倒塌的梁架终难免日晒雨淋后腐朽的命运。五间宽的大堂,如今只剩下半堵将倒而未倒的墙。六七进深的庭院,竟无一可落脚之处。至今无人清理的尸骨残骸集中在大堂各个角落,已没有几具是完整的。

    秃鹫盘桓在四周的树杈,无止歇地嘶鸣着,锐利的眼神仿佛在抗议谢君和入侵了它们的领地。

    闭了眼,只觉得烧死的|浓烟窒息而死的阴魂不罢休地在这废墟四周游荡。

    忽听得笛声悠扬,抬头,落日已在天边,才想起老翁的话,遂加紧了脚步。循着笛声,果见远处山坡上一牧童,倒骑着牛背,不紧不慢地行着。山坡的背后,三两户人家的炊烟袅袅向长空。也许附近的农家知道些什么。

    飞步追上牧童,不及开口,四面八方落下一阵乱石雨,四个稚嫩的喊杀声煞有介事地围拢来。

二十九 浴火凶影(中)() 
飞步追上牧童,不及开口,四面八方落下一阵乱石雨,四个稚嫩的喊杀声煞有介事地围拢来。

    谢君和嘴角一扬,顺势抓起那牧童的衣领,举过头顶。

    “啊哟,大叔放我!”周围的娃儿目瞪口呆。

    一松手,牧童稳稳落回牛背上。“你们村的娃都是这样待客的?”谢君和抖了抖一身的泥灰,扫视面前排成一溜的五个泥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三四岁,最小的大概就是这牧童,才六七岁的个头,大冷天也光着脚丫子。

    娃儿也用和他一样的眼神怒视着他,一张张不服输的小泥脸撅着嘴咬着牙。其中一个孩子推搡着同伴:“看他腰里那把剑,准又是个坏人!”

    “怎么,经常有提着剑的坏人欺负你们?”

    “爷爷说,腰里挂着刀剑的一定就是坏人。”牧童应答的当口,剩下的四个孩子一溜烟钻进了树丛逃得无影无踪。

    “喂!”牧童向着树丛呼喊一声,显然已找不到搭理的人。“都是不讲义气的。”

    “你还知道讲义气?”望着他泥鳅似的个子,谢君和忍不住捏了捏他圆乎乎粉嫩嫩的小脸,“为啥村里人都怕腰里挂着刀剑的?”

    “爷爷说,他们要吃人!”

    “走,带我去找你爷爷。”

    “不行,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坏人?”

    谢君和哑然失笑:“我若是坏人,早把你吃了!”

    “你是坏人我也不怕。”牧童把腰里的弹弓拿出来攥在手心,颇有些押送犯人的气度。“你走前面,听我口令!”鞭子轻轻划过地面,老牛听到了声响便缓步前行。谢君和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孩子押送着走,实在想笑又笑不得:“你叫什么名?”

    “末儿。”

    谢君和的目光落在牧童脖子上的物件。那是一枚锈得发黑的十字镖,用红线缠绕着挂在脖子上当作项链坠子。“这东西哪儿来的?”

    “山里,那个闹鬼的地方。就是你来的方向。别告诉我爷爷,大人不许我们去。”

    “那里闹鬼?”

    “大人说的,那里有冤魂,每晚都有鬼影。”

    “那你们还去?”

    调皮的童声颇有些自得:“我们去打仗呗,再说了,鬼都是晚上出来的,白天,鬼见到太阳就躲起来了。才不用怕呢!”

    谢君和应和着笑了两声:“我还有个不一样的,与你换,如何?”说着从袖底掏出一枚银亮的柳叶镖,在落日的余晖下映出夺目的光彩。那是唐家独有的暗器。

    牧童喜上眉梢,立刻慷慨地从怀里取出一枚银亮的十字镖:“我拿新的与你换这新的,你也不吃亏。”随即把柳叶镖捧在手心反复把玩,“这形状的我也见过一个,黑黑的,锈得厉害。结果被大虎他们抢走了,他们说这个稀奇。”

    谢君和盯着那枚银亮的十字镖,神色愈发阴沉。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难道至今宋家火场仍不曾宁静过?他不忍心告诉孩子,他们手中的玩物,曾经夺去过多少活生生的灵魂。

    天黑之前终于到达了村子,也只散居着六户人家罢了。谢君和的来到似乎已经提前由孩子们传达了。家家闭户,连灯都不点上一盏。村子里除了鸡鸣狗叫,不闻人声。

    孩子在破旧的院落前停下,栓好了牛。低矮的院墙倒伏了大片,只用石块垒着,围上篱笆茅草了事。大风一起,屋上的茅草便四处乱飞,吹一层少一层。

    “爷爷,有客!”屋里这才亮起微弱的灯光。没多久,周围人家的灯也一盏一盏亮了起来。蹒跚的脚步在木门背后响起。

    “老伯,途经此地,借宿一夜。”

    木门背后露出一双黑洞洞迷茫的双眼。“进来……”干涩沙哑的声音从枯瘦如柴的身躯里发出。脊背驼了座山峰一样佝偻着。

    谢君和跨进四壁萧然的屋子,连个坐的地方都找不到。

    “关上门,别把外面的鬼气带进来。”

    谢君和疑惑着关上了门。

    “从哪边来?”

    “东边。”

    “东边……”颤抖的声音里夹带着恐惧,老人瑟缩在角落里战栗不止,“东边是火海啊,恶魔的火海……你怎么能从东边来……”

    “东边已经没有火了。”谢君和试图走近,却引起了更强烈的恐惧,老人直指着他的剑呼喊:“带刀的恶魔,你是带刀的恶魔!从火里走出来的恶魔!”

    谢君和解下剑搁在门边的阴暗处,老人的神色才恢复了些许,嘴里却依然不清不楚地喃喃着:“东边……恶魔的五色火……不能说,不能说。”

    “老人家,东边发生过什么?”

    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老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用几乎谁也听不见的声音默念着:“带刀的杀人魔,骑着火麒麟,一个活口不留……没法救,地狱的火……血,到处是黑血……不能说,不能说……”

    谢君和知道自己什么也不可能问出来,他眼前只是一个疯老汉罢了。

    “爷爷又犯病了。”末儿从门外进来,端一碗热茶,一碗药汤。热茶端到谢君和手里,药汤放在爷爷跟前,哄小孩似的哄着他一点点喝下。身后还跟着个略有些年纪的庄稼汉:“末儿,怎么带陌生人来?”

    末儿轻轻一笑:“叔,没事儿。大叔不坏,再说了,把他一个人留在东边,半夜里真要有鬼怎么办?”

    庄稼汉瞥一眼谢君和,微皱了皱眉:“让客见笑了。这儿从不进陌生人。不安生。”

    “东边吗?”

    庄稼汉淡淡一笑:“谁也不想住这鬼地方。来一个陌生人,必要出些事。几十年前百多户人家的大村子,死的死,走的走,到现在,就你看到的这几家了。”

    “老人家病得不轻,不去请个郎中么?”

    “没人敢来。他清醒的那会儿,本就是个小有名气的郎中。”老人已不再自语,喝下了药,渐渐睡去。庄稼汉无奈摇头:“听说大火过后没几日他就这样了,更别说治别人的病。”

    “宋家大火?”

    庄稼汉还是摇头:“死了好些人,听去清理火场的人说,火势大得吓人,都是被锁在堂屋里活生生烧死的,没看见一个活人走出来。面目全非,尸骨难辨。难怪冤魂作祟了。”

    “凶手的线索,官府不查吗?”

    庄稼汉嗤笑一声:“见过大火的,不是疯了便是死了,来查案的住不了三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上了年纪的几乎已经不在人世了——哪怕只是清理火场去的人,这会儿除了躺在田里的棺材就是莫名其妙走失在深山里再没出来的,唯一活着的只有这疯了的老郎中。现在大家知道的都只有些七拼八凑的传言。”

    “宋家,竟真的没留下一个活口?太狠了……”

    “有活着的,如果那孩子还活着……”

    “孩子?”谢君和脸色一变,“什么样的孩子?”

    “十岁上下的少年,带着个婴儿,说是他的妹妹。那天来找郎中,大约是妹妹病了。大家都好奇过来看。少年说自己在山里贪玩迷了路,没成想家里已被火烧了干净。大家怀疑他是宋家的人,少年只说他不认识什么宋家,带上妹妹就走了,再也没人见过。给婴儿治病的第二天,郎中就……”

    细小的铃声从院外缓缓而来,诡异地靠近。庄稼汉突然打住,恐惧地笑:“我已说得太多了。”

三十 浴火凶影(下)() 
睡梦中的郎中突然惊醒,瞪大了双眼,整个脸部因痛苦而扭曲青紫,似有冤魂索命似的隔空挥舞着双臂,双手青筋暴起,不停抽搐。末儿惊呼着,想让爷爷静下来,可做什么都是徒劳。

    庄稼汉立刻转身向外奔逃。

    “别出去!”谢君和一声长喝伸臂勾起门边的剑。

    但是已经晚了,就见那魁梧的身躯定在门口,遂往门边一歪就倒下了。一枚剧毒的十字镖赫然封住了他的咽喉。

    谢君和一把按倒了呆愣着的末儿,滚入死角。几乎与此同时,另几枚十字镖从门*进来擦着他的胳膊而过。

    郎中嘴唇翕张着吐出了一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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