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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二一面诺诺应着,一面转身而去。待两人出了院子,老太君才像是脱了力气,险些摔在地上,尚且是莺歌扶住了。裴宏怿无声一叹,跪在老太太面前:“祖母,孙儿不孝。”
“怨不得你,你父亲压根儿是好日子过昏了头!”老太太咬着后槽牙,想到先头的媳妇儿李氏,那才叫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没成想被气死了不说,那不孝子还累得两个小的跟着受罪,又扶起裴宏怿,“怿哥儿,祖母倒也没与你兄妹商议。只是你父亲这样,祖母早早的就想过了,若他执迷不悟,总不能叫你们也跟着遭殃的。”
裴宏怿神色淡然,看不出一点要离开老爹的伤感:“祖母费心了。”料到裴宏碁夫妇是知道这事的,也就拱手道:“多谢大哥大嫂。”
“一家人,不必说这些。”裴宏碁低声道,一家子其乐融融,这才想起阿翎全程都看着,忙不迭转身道:“叫王姬看了臣一家的笑话。”
“哪家没些腌臜事?”阿翎到是淡定,看了一眼裴宏怿,他性子看来冷淡,但是个稳重知孝道的,况且经历了李氏,也不怕他会做出什么宠妾灭妻的事。最最要紧的,过不了许久,他就是平阳伯府的二公子,再不是裴老二的儿子,也就不会再被那蠢钝不堪的父亲所牵累,来日挣个功名,日子倒也是好过。
深深有种丈母娘相女婿感觉的阿翎倒是觉得这桩婚事并无不妥,原本被温宁诓了的不虞也消散了,当下握了温宁的手,拉到一旁低声道:“姐姐别怪我多嘴,王家与佟家的关系你也省得,但凡这头有一些不好,二姨那头晓得了,你家姐儿便想都不必想。”说罢,又抿着嘴笑,颇有几分冰雪消融的美感,“你可记得,就算王家那头同意了,你家哥儿一日不过继,王家姐儿便一日不嫁。那等子品行的父亲,别说旁人,便是你也看不惯的。”
温宁点头微笑:“你且放心,事已至此,过继与否也不是二叔说了算的了。今日他为了李氏舍了怿哥儿和玫姐儿,来日才知道他有多愚昧。”说着,笑意浓浓的模样看得裴宏碁心中荡漾,心情也是好了起来。
看了一个大的,想来那小的也是不差。验货完毕的阿翎这才转着身子说要回去了,温宁刚要送她,便听禀报,说是,裴家玫姐儿和姑太太回来了。
阿翎笑着推了她一把:“你家小姑子回来了,便也莫要管我了。”又看着温宁的眼睛,“姐姐,你晓得明远哥哥之于我是什么,你家哥儿如此,想来姐儿也定是不差。明远哥哥身子不好,但凡有一点坏了,我也是饶不过她的。”
“我晓得。”温宁颔首,压低了声儿,“我早就说了,你只管放心就是,好歹,我那姑姑你那姨母比你难对付多了。”
阿翎微微心安,这才转身去了。
不多日子,纷纷扬扬的洒下了今年第一场雪。雪后的天气倒也是晴朗,阿翎小心翼翼的跟在萧清晏后面,生怕一个踩滑来个狗吃屎,这脸可就丢大发了。上了马车,一路朝着京外的碧波池去,那也算是一处美景,四时之景全不同。
阿翎脸上的伤疤还有些印子,她本性又爱美,上车到下车都维持着捂脸的举动。萧清晏含笑看着她,示意跟上自己的步伐。
碧波池春日那叫个碧波荡漾,但现下白雪已落,池面飘着一层薄冰,与池畔树枝上的白雪皑皑相衬,更有一番仙山圣境的感觉。
湖心小筑中的暖意似乎都快要溢出来,其中还是人影晃动。阿翎不免笑道:“原来除了你这迂腐的,还有旁人也这样喜欢这里。”
“要是如你这样日日吃了睡睡了吃也不好。”玩味的笑罢,萧清晏牵了阿翎的小爪子,一路朝着湖心小筑而去。还没进去,便闻见一股子酒香,原来是几个与阿翎年岁相仿的少年少女,正围坐在炉前翻烤着肉。
见有人来了,那几人抬头,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那其中一个公子哥儿立马战起,指着阿翎就成了泼妇状:“原来是你!”
那人正是当日在相国寺殴打小和尚被阿翎和顾熹微撞破的那个纨绔。阿翎当场就没了好脸色,低声道:“霍公子。”
那阿霍上下打量了阿翎一眼,还没忘记吃的那顿板子,只摇脑袋:“晦气晦气,竟然这里都能遇见你!”又看着萧清晏,“你与你并肩子要做甚?”
“不劳你费心。”阿翎拉了拉萧清晏的衣角,退到一旁去看风景。只是从小对吃的就没手软过的阿翎鼻尖萦绕着烤肉的香气,顿时觉得午膳没有吃饱,摸着小肚子只咽口水,转头对未婚夫道:“我不管,今日回去定要请我吃好的。”
“好,你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萧清晏笑罢,又转头看了一眼那围成一团的小姑娘们。这些小姑娘都是半大年岁,被萧清晏这含笑的一瞥一看,小脸都红了起来,当下就有一个小姑娘轻声道:“这位大哥和姐姐不妨过来吧,总归大家一块吃才好吃呢。”
阿翎莫名其妙的回头,见那小姑娘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色,看着萧清晏笑得娇羞。某人额上青筋都快凸起了,没好气剜了萧清晏一眼,低声骂道:“你做了什么好事?”
萧清晏负手而立,笑容温润:“你猜。”
少女杀手!这货绝壁是少女杀手!
那几个小姑娘脸色更红,几个小子倒是扼腕了,阿霍尤为不服,道:“你们一个个不争气的,那小子和这丫头可是姘头,天晓得是哪家的,偷偷摸摸跑出来,上回在相国寺,这两个可都抱在一起去了!”
这话一出来,小姑娘们脸白了白,看着阿翎的目光也都不善起来。阿翎这火爆脾气哪里会忍了?当下柳眉倒竖:“霍公子不怕闪了舌头吗?还是上回的板子是忘记了?”
阿霍也毫不妥协的站起来,趾高气昂的望着阿翎:“我哪句说错了?若是男子汉大丈夫,你就否认!”
“自然都是错的。”她又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承认与否又如何?话音刚落,方才那小姑娘站起身,看着萧清晏,脸上红了红,低声道:“表哥,切磨坏了姑娘家闺誉。”
“她都敢做,还怕什么坏不坏的?”阿霍恼了,那样子似乎挽着袖子就要上前。慌得小姑娘道:“表哥,别这样……”
阿霍哪里肯依,眼睛瞪得跟牛铃似的:“我告诉你,你别得意,这件事一旦闹开,我看谁还敢要你!”
话音一落,便有一个红衣姑娘也站起来,模样和那小姑娘有些相似:“不知廉耻,闹出了这种事,不好好在家窝着,竟然还敢、还敢跟……”看一眼萧清晏,还是不忍心说他什么,“还敢出来,这回被戳破了,你还不快些走?留着给人笑话?”
抚了抚额,上回那栽到萧清晏怀里那事又不是她想的……阿霍继续说:“还不止,不晓得这位是哪家的姑娘,仗势欺人惯了吧?上回那事,可将我打得……”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谁先动的手!红衣姑娘当场就不淡定了,骂道:“我看你生得貌美,却不想是这等子人!我祖父最是痛恨你这等仗势欺人的人,定是要奏你家一本!”
她说得正气凛然,阿翎却报以干笑,要说奏一本,她速度比你快多了好吧?只是见这情形,这红衣姑娘和小姑娘的祖父只怕是郑太傅。
至于红衣姑娘到底是恼怒阿霍吃了瘪,还是萧清晏和自己太过亲昵,就不是阿翎想管的了。
萧清晏却是“嗤”一声笑出来,叫在场几个小姑娘脸上又是一红:“姑娘好大的威风,想来我二人在此,并没有作什么十恶不赦的是吧?难道这碧波池只有你郑家的人能来?”又笑道,“三房大小姐郑琳玉,大房四姑娘郑琳琅,太傅家家教果然好。”
两个姑娘同时白了脸:“你……”
“姑娘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却是知道你们是谁的。”萧清晏一脸的高深莫测,言语间却有了一股子威胁的意味,“姑娘若是不怕惹祸上身的话,自然可以请郑太傅出面。”
“你威胁我?”红衣姑娘哀莫大于心死,“难道你们真的……”
“与姑娘无关。”阿翎实在受不了她们看萧清晏的眼神,“姑娘还是顾好自己就是,旁人的事,还是不要过问的好。”说罢,扯了扯萧清晏的衣袖,示意快走。真晦气,原本是来散心的,结果成了被散心的,现在赶紧回去吃好吃的吧。
红衣姑娘讪讪,阿霍却不肯放过这次机会:“仗势欺人!你……”
阿翎转身,微笑道:“霍公子,你再说一句,回去我就叫人来割你舌头。”
对于这人做不做得出这事来,阿霍表示不知道,还是乖乖闭嘴不敢说了。
阿翎快意一笑,转身,却见通往岸边的小桥上站了一个人。
第72章()
那人生得高大,一身墨色的衣物立在小桥上,仿佛铁塔一般,与四周白雪皑皑一衬托,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了。
阿翎一见他,那小心肝颤得就跟见了猫的耗子一样,瞥一眼身后湖心小筑中,见那些子大小姐大少爷们心中就算不快也并没有跟出来,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萧清晏则是握了阿翎的手,向着来人走去,笑意温润如同三月春风:“王子怎么独自在此?”
“天寒地冻的,我与父亲难得在京中,总是想要看看与草原不同的雪景。”伊雷一面说着,一面将目光落在阿翎身上。她一张艳如桃李的小脸上还有几丝红晕,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方才气的。伊雷脸上忽然漫出笑意来:“王姬果真美貌无双,比我草原上最美的花还要耀眼。想来日后能见到王姬这等子风情,也是难得幸事。”
阿翎只觉得尴尬,干笑两声,低声道:“王子自便就是,我们两人要回去了。”回握着萧清晏的手,生怕他吃心。伊雷玩味的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瞥了一眼湖心小筑,只是抿着嘴笑,错开身子的那一刻,阿翎清楚的听见他的声音:“你随我回戈雅,做我的王妃,来日,必将是戈雅的阏氏。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小女子不需要王子的好意。”阿翎匆匆说完,小臂却被伊雷紧紧拉住,力气不大,却也不是她能挣脱的。萧清晏眯了眼,伸手拂落伊雷的手。
三人几乎拉扯起来,叫小筑中那群小少爷小姑娘们都红着脸低头不说话了。郑琳玉看了三人一眼,还是忍不住骂起来:“不知廉耻!光天化日就跟两个男人拉扯起来,简直是跟窑子里的似的!”
郑琳琅心中虽是觉得阿翎这样有失偏颇,但不料堂姐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拉了拉她,低声道:“姐姐,便不要说这话了,总是与我们无关的……”
“要是我们京城的女子都成了这模样,咱们脸也不必要了!”郑琳玉说完,老大不客气的看了妹妹一眼,“琳琅,你可记着,日后万万不能成了这模样。不然仔细祖父打死你。”
郑琳琅年岁虽说要小些,但还是听得出来堂姐话中的不善,什么叫她不能成了这样?她哪里有这样的苗头?当下就闷着不吭声了。
郑琳琅损完了堂妹,满屋子的小姑娘们都低头不敢看,但心中还是有几分好奇,只敢拿着眼角偷偷瞄着。
阿翎被伊雷这一扯,心中火起更旺了,狠狠想要甩开,奈何实在不是伊雷的对手。萧清晏半将阿翎抱在怀中,沉声道:“王子究竟想要如何!如此咄咄逼人,未免不是男子所为。”
“从来没有人甩开我,你是第一个。”伊雷整个一抖m,阿翎心中恶寒,缩在萧清晏怀中,用了吃奶的劲儿才挣开伊雷,“王子今日怕是酒吃多了,不妨好好回去醒醒脾吧。”说罢,拉着火气几欲喷薄的萧清晏一路跑开。
直到看不见碧波池了,阿翎才停下。她身子算不得顶好,这样跑了一会儿,小嘴微微张着,冰冷的空气透入肺部,有几分痛。转头看一眼脸不红气不喘的萧清晏,他冷着一张脸,往日温润的笑意也见不到,见她转过来,脸上才柔和了下来:“回去吧,你大抵也饿了。”
对于某只闷骚吃醋了这件事,阿翎实在是心中暗爽,格外乖巧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咱们到底什么时候能成亲?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你这样想嫁?”萧清晏好笑道,低头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秋水般的眸子都透出汪汪的春意。见萧清晏低头,阿翎顿时羞怯,轻轻咬着丰润的下唇:“我……随意说说罢了,你若是还想多当几年单身贵族也行。”
“你都这样想嫁,我哪里能委屈了你什么?”萧清晏难掩笑意,低头含着她的唇瓣吮吸了好一阵,才意犹未尽的放开,“明日我便着人来下聘如何?”
“好。”阿翎点头。婚事一日早定下来一日才能安生。如今入冬了,德勒克父子还不见回程,实在让阿翎觉得他们要过完年才走。未免夜长梦多,先跟萧清晏生米煮成爆米花的好,难道伊雷还能明抢不成?
两人一路出了碧波池周围,见家丁已然驾马车候在外面,当下也就上了马车,温存了一会子,阿翎终于扒拉在萧清晏怀中沉沉睡去。
而第二日,最叫京城震动的事,便是嘉国公府的世子向定国公府的小王姬提亲了,那聘礼都百来十抬,一路抬进了定国公府。况且那媒人也是请得极好,竟是使动了先帝的贤妃霍氏。
两人虽有婚约,但并不为外人所知。不少春闺少女原本想着萧家大哥儿回来了,又是个金龟婿,结果,这才多久,转头就被夏侯家的小王姬占了便宜去。
京中两个金龟婿,夏侯轩和萧清晏,到目前为止,已然全部归了别人,有没有人扎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同样被震惊了的还有夏侯家上上下下,见阿翎笑眯了眼,纯仪顿时有种自己更年期要提前来了的冲动,拧着女儿的耳朵,道:“你这丫头,跟清晏说了什么?也不曾知会我们一声!”
耳朵上有些疼,阿翎当场开始装哭,可怜兮兮的看着定国公:“爹爹,果果疼……”纯仪哪里肯依,回头瞪了定国公一眼:“都是你惯的!来日别都生了孩子咱们还不知道!”
被妻子迁怒的定国公苦笑着站在一旁,对夏侯轩和闻讯从帝姬府来的沈婉兮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上去救。小两口还没上呢,夏侯辕便笑开了:“你别是跟萧大哥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来来来,给哥哥看看,别肚里都有了小外甥。”
定国公当场黑了脸,提溜着身量未成的小儿子:“你这做哥哥的,怎能如此说你妹子?!”
夏侯轩看着爹妈弟妹,转身护着怀有身孕的沈婉兮,摸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来日,他们也会有孩子,也会这样。
阿翎见求助老爹无效,哥哥又见色忘妹了,忙告饶道:“娘亲,我是不愿去戈雅,那伊雷不晓得为什么,似乎格外喜欢我,我总不能像大姨那样,这辈子连死都不能死在自己的国家……”
纯仪手上一僵,脸色也是沉了下来。过了一会子,才无可奈何一叹:“姐姐都是为了我……”说完了,抱着女儿,“我总觉得,你还是当年那样大,现在,倒也是有自己的主见了。”
阿翎看着母亲眼底的泪光,只觉得心中憋屈的厉害,抿着唇沉默不语。
虽说收了聘礼,但阿翎是有封号的王姬,成婚也不能不通过皇帝,只能用这个法子先稳住伊雷。不过现在京中谁不知阿翎是萧清晏没过门的媳妇,阿翎到也是甘之如饴,没了疲倦一般向顾熹微讨教针法,说是要给自己缝嫁衣。
冬日的雪水,倒是煮茶极好的原料。阿翎不懂茶,还是附庸风雅的收了一罐。好容易放晴了天气,便叫上顾熹微要去选些首饰,再去听风楼去喝点茶。
然后,某只闲得无趣的,死皮赖脸的要跟着一起去;再然后,看到某只的时候,小姑娘脸都变了色;最后,还是没能拗过阿翎,一起去了。
因为夏侯辕在,顾熹微一路上连话都没说一句,就那么拉着阿翎的衣袖。虽说大齐民风开化,但都抱一块去了就不是大齐民风开化能接受的了。上回夏侯辕抱她的事,顾熹微可没忘,然后又被阿翎连哄带骗的说夏侯辕有洁癖,决不允许旁人近身的,说明在夏侯辕心中,她不是旁人什么的。
顾熹微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这种猛烈攻势,每次见了夏侯辕,心中又是甜又是怕。
至于这个结果,阿翎对此双手一摊,她真没胡说,自家小哥哥真有洁癖,真不让旁人近身的。
三人转去了听风楼。要说附庸风雅,这里便是文人墨客首选之地,对于掉书袋子的吟诗作文,阿翎真不会,只是每次看着那些人摇头晃脑的,总觉得好玩极了。
将自己带来的雪水交给小二,三人便临窗坐下。瞅一眼下面人来人往,夏侯辕笑道:“我说熹微妹子,你今日可是一句话也没说了。是不是我家果果哪里惹了你生气,可别饶了她,摁着往死里打就是。”
阿翎很早之前就怀疑,这绝壁不是自己亲哥!顾熹微看了阿翎一眼,见她都已经练出金刚不坏之身,只好扯出一个笑容来:“没有,只是我嗓子有几分疼罢了。”
“嗓子疼?”夏侯辕挑着眉,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也罢,今日我就给你配服药,回去按着方子吃就是。”
顾熹微忙道:“不必了,小病小痛罢了……”
“拖不得。”夏侯辕笑着,起身向下走去,怕是去买药,一双眼睛总叫顾熹微觉得心里毛毛的,也就不再争执了。
见小哥哥走了,阿翎才抖开锦帕掩住自己的小嘴,吃吃的笑:“看来,定国公府二奶奶你是跑不掉了。”
顾熹微脸上一红,啐道:“可不许胡说,我瞧着辕哥儿对旁人也挺上心的。喏,对平安和你不都很好么?”
暗自佩服顾熹微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她怎么看出夏侯辕对自己很好的?阿翎在心中吐槽完毕,还是笑道:“总之,你若是嫁不出去,我家哥儿自然收了你,到时候……”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晃了一圈,还没落在顾熹微鼻尖上,却见她身后的楼道入口前站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脸色有几分病弱的苍白,正看着阿翎微笑。见阿翎转过头来,点头示意她过去,转身进了一间包厢。
阿翎脸上的笑容立时僵了僵,忙起身嘱咐道:“我一会子就回来,你与二哥哥别担心。”说罢,忙快步跟上了那男子。对方护院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