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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社县城外,韩当率领扬武营,太史慈率领虎贲营,已经将城池团团围住。军师陈宫,也从西陵县赶来。
已经连续攻城十余日,云社县城外的沟渠才被堪堪填平。
大量的投石机相互对射,使得城墙看起来斑驳破烂,却依然坚挺不倒。
距离云社县约莫数百米的地方,已经被孙策命人堆起来一座土山,此时一身甲胄的孙策,正在土山上视察敌情。
孙策的脸色很不好看。
身边的韩当、太史慈、张辽、陈宫,也均是眉头紧皱。
叹了口气,孙策缓缓说道:“余征战多年,从未有如此难攻之城,这霍峻是个人才,若能为我所用,岂不妙哉?”
众臣闻言,面上均有讪讪之色。
孙策说这霍峻有守城之能,也就是在说他们攻城无能。
城外的吴军,数量并不多。尤其是对于攻城来说,兵力甚至略有不足。
攻城之法,不外乎就是那些。
不论是蚁附攻城,还是挖地道,堆土山,云社城中的霍峻都能一一破解。反而让城外的吴军损失颇多,孙策看着这攻城的惨烈之景,心里肉疼的很。
这些都是东吴的百战精兵,却在攻城之战中殒命,这不是孙策想要看到的。
想了想,孙策又开口说道:“暂缓攻城吧,将荆州军困死在云社县城里。”
顿了一下,孙策又对张辽说道:“各部骑兵暂且有文远全部指挥,谨防三郡有援兵赶来!”
张辽闻言,心中一喜,拱手称是。
“公台,云社县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得去沙羡那边看看去!”孙策拍了拍陈宫的肩膀缓缓说道。
陈宫闻言,点了点头,沉声应道:“主公放心!”
对于陈宫的能力,孙策还是放心。况且,还有韩当和太史慈在。
所以,孙策很快便在凌统及其500亲卫的保护下,往沙羡城而去。
沙羡乃是黄祖的老巢,黄祖聚兵万余于此,城中士卒皆为精锐。其子黄射败退沙羡之后,于沙羡水门(西门)处,立起水寨,将残余的战船聚在江上,结以铁链。江边筑以石墙,与铁链相连,投石机和弩车屯与江边和船上,再次建立起一道坚固的防线。
而沙羡城,被黄祖父子经营多年,城高墙厚,易守难攻。
城墙以条石为基,夯土版筑为心,青砖包皮,乃是这年代里最为坚固的城墙。再加上城墙高厚,即便以投石机狂轰烂炸,一时间,也难以动摇城墙。
徐盛率领大军已经猛攻沙羡数日,却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云社县和沙羡县之间的距离并不断,且途中湖沼密布,道路十分难行。骑兵虽快,却要绕开泥泞的道路,这一来二去,绕路更远。约莫花了十日时间,孙策才赶到了沙羡附近。
长江从沙羡城西流过,沙羡在长江以东,而孙策则率领亲卫,到了沙羡以东。
孙策一身甲胄,手提九曲霸王枪,骑在自己的西凉枣红马上,远远望去,江面上战船密布,将整个水道都堵塞住了。
靠南边,挨着沙羡城的,乃是江夏水军。“黄”字大旗,在战船上迎风招展。
往北一些,则是扬州水军。战船的数量显然数倍于江夏水军,船头上红底黑字的“吴”字大旗,极为显眼。
黄盖正皱着眉头,站在雀室前的甲板上。
他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原来黄射竞直接来了个铁锁横江,在江面上拉起了数道铁链,封锁长江。在加上战船和长江东岸上囤积的大量投石机和弩车,让扬州水军一时间难以突破。
同样,沙羡城上的“黄”字大旗,也依旧在风中飘荡。
看起来,战事也不顺利。
孙策暗暗皱起眉头,思索着对策。
不一会儿,孙策便带着骑兵往北边的黄盖水寨而去。
当黄盖见到孙策的时候,显然极为兴奋。
说起来,黄盖和韩当等人,乃是看着孙策从小长大,又是看着孙策一步步成熟起来,更是看着孙策一统江东,横行江淮,攻伐荆州。
在他们的眼中,孙策就像是他们的孩子一样。
“末将拜见主公!”黄盖、周泰、蒋钦、孙瑜等水军诸将一齐拜见孙策。
孙策笑着扶起黄盖,朗声道:“诸位不必多礼!”
说着,众人便上了黄盖的座船。
黄盖的座船很大,三层楼船,做工精细,行船平稳,在加上马钧之前的各种改装,如此巨大的楼船,简直就是水上堡垒一般。
进了雀室,孙策自然坐在上首。
“诸位征战辛苦了!”孙策缓缓的开口,先是表扬了一句。虽然这沙羡城还没攻克,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不是?再说,水军连续大败江夏水军和襄阳水军,孙策也是脸上有光的很,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然而黄盖等诸将却感到受之有愧。
只见诸将纷纷下跪请罪道:“末将十数日未能攻克沙羡水寨,请主公责罚!”
孙策笑着摇了摇头,宽慰道:“黄祖父子在这里经营多年,我军便是再厉害,也不可能短时间攻克沙羡。诸位不必心有内疚。”
然而,孙策心里却多少有些失望。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火炮普及之前,攻城就是这么艰难。
而孙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代里造出什么火炮。
30、猛火油()
孙策并没有在水军这里多做停留,他很快便带着亲卫,到了沙羡城外的吴军营寨中。
徐盛、孙贲、董袭、李术、高顺诸将,一同前来迎接孙策。
辕门之外,诸将尽皆甲胄俱全。
孙策笑着,跳下马来,一一扶起众人,开口说道:“诸位攻城辛苦了!”
没有寒暄几句,孙策便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往营中而去。
大帐中,孙策高坐其上,扫视了一眼堂中诸人,开口说道:“诸位可有破城妙计?”
诸将闻言,面面相觑,最后都将目光放在了伐楚右都督徐盛的身上。
徐盛见此,轻咳一声,拱手说道:“请主公责罚,沙羡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末将率军猛攻近月,折损将士数千,却无寸功。”
孙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摆了摆手,开解道:“此非尔等知罪。沙羡城短时间内难以攻克,本就在意料之中。”
顿了一下,孙策又说道:“况且如今也不是治罪的时候,尔等若有什么攻城之策,不妨说来听听,大伙一同参详一二!”
孙策话音一落,帐中又是一片沉默。
孙策深感,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确实不好找。帐中诸将勇则勇矣,却难当重任。
过了半晌,还是徐盛开口说道:“启禀主公,末将倒是有一计!”
孙策双眉一挑,说道:“哦,文向说来听听!”
徐盛闻言,接着应道:“主公可还记得末将之前火烧下雉城?”
孙策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
人常说,水火无情。战争之中,用水攻和火攻之计,向来是最伤天和。不过,在座的都是武人,也没有人顾及这些。
想当初,徐庶出道之时,不就是两把大火嘛?
孙策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总不能将数万兵力空耗在沙羡城下吧!
孙策之所以犹豫,就是因为以火攻城,往往给城中百姓也造成巨大的损伤。如徐盛火烧下雉城之时,便有数千百姓受到大火牵连,葬身火海者更是不少。
沙羡城乃是大城,不是下雉城那种小城可比。
若是大火烧将起来,恐怕城中居民要有不少人丧生火海。
可惜,孙策管不了那么多了。
“文向,是说石炭油嘛?”孙策开口说道。
徐盛微笑着说道:“正是如此!”
孙策点了点头,缓缓道:“也好,前些日子马长史给我发来消息,石炭油被他提炼过之后,变得更加好用。他已经将此物命名为猛火油。我倒要看看,此物是不是犹如其名!”
孙策麾下的行政效率,一直都很高。
这得益于孙策本人的作风,当然也和其麾下文武多为年轻人有关。
年轻人办事,本就是风风火火,朝气蓬勃。
马钧被孙策派到了下雉县之后,整个下雉县附近的所有油井,早就被军队所接管。
数百军队集结于此,可见孙策对这石炭油的重视。
而距离油井不远的地方,就是猛火油提炼厂。
被砖墙围住的猛火油提炼厂,周围满是士卒把守,相比于油井,这里的秘密更加重要。猛火油的燃烧效率要比粘稠的石炭油强出不少,更加适用于战争。
马钧确实是个天才。
他到达下雉县,没用多长时间,就解决了石炭油的提炼问题。
提炼出来的猛火油,更加清澈,不再是粘稠状,而是已经成为了润滑的液体。颜色也更加接近于透明,而不是黑色。
至于那股子刺鼻的气味,也发生了改变。当然,不变的是,这气味确实不怎么招人喜欢。
猛火油提炼厂里,已经提炼出了上千罐。
陶制的罐子,很大,约莫有半人高,直径在两尺上下。这罐子里能够装下不少的猛火油。在孙策的授意之下,猛火油提炼厂里的工人,也全部进行了军管。提炼的每一个步骤也被分在了好几个车间独立进行,每一个工人都只熟悉自己车间内的流程。
而整个石炭油提炼成猛火油的工艺,自孙策往下,不会超过五个人知道。
在提炼出了猛火油之后,马钧还设计出了一种火油弹。
其实火油弹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也是陶制的圆罐子,以封泥和麻布封口,使得罐子里的猛火油不会外泄。
在封口处有一条被猛火油浸泡过的麻绳,一遇火星即燃。
当投石机抛射这种火油弹时,会先点燃麻绳,随即抛射。陶罐易碎,砸在城墙上,猛火油必然外泄,再加上麻绳上的火焰,必然会在大范围内烧起熊熊大火。
相比于当初徐盛火烧下雉城时,给石弹上抹石炭油的粗陋方法,火油弹显然高明了不止一筹。攻击的覆盖面积更大,效果更好,伤害也更大。
当然,一时之间,火油弹的数量还不多。
毕竟烧制陶罐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这一日,马钧正在监督工人制作火油弹,突然便接到了孙策的命令,命他押送猛火油往沙羡去。
马钧思虑良久,觉得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好。他也想要看一看,这猛火油在战争中的应用,是否如自己预计的那般。
上千罐猛火油,自然不会通过陆路运输,那样太慢了。
于是乎,黄盖便派出了一支船队,专门来帮助马钧运送猛火油。而这第一批猛火油就是送给黄盖使用的。
徐盛那里,将会使用正在加班加点赶制的火油弹。
港口处,船队已经停泊在那里。
数百名工人,在士卒的监督之下,不断的将半人高的装着猛火油的罐子,搬上船。每一艘船上,都得到了马钧的特别嘱咐,千万不能有明火。
当猛火油燃烧的时候,水可无法将其熄灭。只有大量的沙土覆盖,才能起作用。
所以,在每一艘船上,都预备着一些沙土,就是为了防止有哪一罐猛火油不小心被燃起了。
约莫五天之后,在马钧的亲自押送下,上千罐猛火油,被押送到了沙羡城外,江上的吴军水寨内。
除了一众水军将领,孙策和徐盛也过来一起观战。
尤其是徐盛,虽然他很相信马钧的实力,但他还是要亲眼看一看,才能确认,经过提纯后的猛火油是否更加猛烈?
31、烈火焚江()
水寨内,押送猛火油的水军司马前去交令,一身青袍的马钧则在边上指挥着士卒搬运船上的猛火油。
孙策领众将迎了过去,看着不少士卒正有条不紊的搬送猛火油,不禁暗自点了点头。马钧作为孙策异常器重之人,能够将军器营造这一块儿的事情办的不错,不仅仅靠的是在技术方面的天才,还包括他过人的组织协调能力。
“德衡,辛苦了!”孙策拍了拍马钧的肩膀说道。
马钧结巴的毛病,早就没有了。
只见马钧微微一笑,拱手说道:“此乃属下应尽之责。此次共运来猛火油1263罐。”
孙策闻言,轻轻颔首。
这个数量不少,恐怕能来个烈火焚江了!
“火油弹的数量现在有多少?”孙策又开口问道。
马钧想了想说道:“属下离开下雉县时,已经生产有八百余枚火油弹,如今过去五日,应有千枚不止!”
孙策点了点头,如此数量,打沙羡城,应该是足够了。
等到将千余罐猛火油一一储存好了,孙策命众人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再战。
如今已经到了九月底,白日里虽然还依旧热得很,可是晚上已经有了凉风,再加之江上本就寒气颇多,所以孙策夜里便多加了一层被衾。
第二日一大早,孙策便醒来。
虽然从军多年,可是孙策依旧不习惯在船上睡觉 。即使黄盖的座船很是精美华丽,各种布置陈设也很舒适。
床上有软绵绵的垫子,躺着很舒服。可惜,孙策依旧睡的不怎么安稳。
早饭也很简单,吃了些鱼粥,还有必不可少的大饼卷羊肉酱。
为了防止寒气入体,孙策又喝了些姜汤。
孙策对于自己的身体,向来是看的无比金贵,否则平白便宜了孙权那个小混蛋。
儿子还是太小了,孙策叹了口气。随即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孙策想起了两岁多的孙定趴在自己的腿边叫阿爹的样子。
那虎头虎脑的样子,真是可爱呢!
收拾了心情,孙策又换上了久居上位者的严肃表情,缓缓走出了卧房,向雀室走去。
雀室,即战船上的指挥室。
雀室里,众人已经到了。
孙策笑了笑,安坐在上位。
“公覆将军,火船可准备好了?”孙策端起茶杯,轻酌了一口,出声问道。
黄盖一身甲胄,起身拱手应道:“主公放心,火船40艘,已经准备妥当了!”
孙策点了点头,起身说道:“也好,今日我们就来看看这猛火油的威力!”
扬州水军处在下游,而江夏水军残部则处在上游。
所以火船自然不会被这么弄出去,否则顺流而下,只会烧到自己。
沙羡城,西部水门外,早就已经挖出了一个小湾。
江夏水军的战船便大多集结在这小湾里。江面被数道铁链所封锁,投石机和弩车都对准了铁链横江之处。
火船的任务是,当数道铁链被破开之后,火烧小湾,将江夏水军给一锅端了。
“准备战斗!”孙策顶盔掼甲,站在雀室前的甲板上,厉声喝道!
很快,黄盖便扬起了手中的令旗。
随着黄盖手中令旗的晃动,江面上鼓声隆隆而响!
数十面大鼓,被健壮的鼓手挥动着鼓槌,狠狠敲打着!
那鼓声,便是战斗的信号!
随着震耳欲聋的鼓声,蒋钦一身甲胄,站在一艘艨艟上,扬刀向前。
数十艘走舸,汇聚在艨艟的周围,桨手拼命的划动着船桨,推动着数十支走舸快速的行进着。
蒋钦身后,是数十艘艨艟和楼船,他们正在周泰的指挥下,以投石机和弩车与江夏水军对射。
孙策站在甲板上,观看着前方激烈的水战。
无数的石弹在空中纷飞,发出“呜呜”的奇怪破空声,仿佛是士卒们受伤后的哀嚎一样。锋利的大型弩箭,被巨大的扭力射出,只听“轰隆”一声,荆州生产的本就不甚结实的投石机应声而倒。
扬州水军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孙策眼看着已经有数艘艨艟中弹,中箭。落水的士卒不计其数,江面已经被缓缓染红。很快便有一艘艨艟倾覆,其余被砸烂的走舸更是一时无法算清。
蒋钦身先士卒,不畏箭矢,从艨艟上跳下,站在走舸之上,接过士卒递来的大斧,使劲斫击铁链。
只听“砰砰”几声,铁链已然断开。
断开的铁链再也无法阻拦行进的战船。紧接着,走舸争流,奋发向前,数十士卒以大斧斫击铁链,接连将所有的横江铁链全部砍断。
孙策见此,暗暗点头。
虽然为了砍断几道铁链便损失了数百健卒,但是打开了长江水道,却也是算值当。
“放火船!”黄盖挥动令旗,高声喝道。
很快,接到命令的孙瑜,迅速推动40艘火船往小湾中行去。周泰和蒋钦随即为其掩护,投石机和弩车抛发不断,石弹和弩箭从空中飞来飞去,好不热闹。
所谓的火船,实际上就是走舸,走舸之上,辅以干草薪柴,陶罐中的猛火油倾倒其中。后方有战船推动火船向前,甲板上有士卒撑着铁叉,拄在火船尾部,避免不小心烧着了后面的战船。战船船首之上,也涂抹上了厚厚的湿泥,以备万无一失。
黄射眼看着横江铁链被砍断,顿时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了座船上。
江夏水军本就人手,在周泰和蒋钦的联合打击之下,很快便再无还手之力。
四十艘火船被顺利的推进了小湾之中,孙瑜笑嘻嘻的接过一支火把,向前扔去。只听嗡的一声,四十艘火船,遇火皆燃!
那场面极为壮观,孙瑜站在甲板上,距离数十米之远,也能感受到那股子炙热噬人的气息。
“撤!”孙瑜皱眉说道。
很快,战船退后,周泰和蒋钦则命令士卒将小湾封锁住,以避免火船被推出。
这样一来,被砍断的铁链顿时有了用处,两支走舸将铁链系于船头,随即将走舸停于小湾之侧。
如此,火船便无法离开小湾。
整个小湾都被巨大的火焰所吞噬,即使隔得还远,依旧能够听到木板被烧裂的霹雳巴拉声。
黄射看着滔天的火焰,自知已无生路,随即拔剑自刎。
黄祖一身甲胄,抚剑站在城头上,看着烈火焚江,却无能为力,只有泪如雨下!
32、炽焰焚城()
熊熊大火燃烧了整整一天,夜里相隔甚远,还能看见那滔天的明亮火光。
一直到了第二天一早,江上的火势方熄。
水门处的铁围栏已经被大火给烧化了,水中漂浮着许多黑黢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