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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罗妮卡决定去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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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搞艺术的人混在了一起广母亲哭着对大使说道。
  “由他去吧。”大使回答说,“他很快就会感到厌烦,就像厌烦女友、水晶、金字塔、香火、大麻一样。”
  然而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埃杜阿尔德的房间变成了一个临时的画室,里面放着在他父母亲的眼里乃是毫无意义的一些图画:圆圈、不同颜色的奇异组合、正在祈祷的人与原始象征物的混杂体。
  在巴西利亚的两年中,埃杜阿尔德一直是个独来独往的小伙子,从没有把朋友带到家里来过,现在却让家里挤满了陌生的人。这些人个个衣着不整,披头散发,把音量调到最大收听令人毛骨惊然的迪斯科乐曲,不加节制地喝酒、吸烟,对什么叫良好的行为举止表现出一种一无所知的样子。一天,美国中学的女校长把大使夫人找去谈话。
  “您的儿子大概吸毒了。”她说道,“他的学习成绩已处在正常水平之下。如果继续这样的话,我们将不能给他重新注册。”
  大使夫人直接去了大使的办公室,把刚刚听到的话告诉了他。
  “你一直说,时间可以使一切恢复正常!”她歇斯底里地喊道,“你的儿子吸毒,疯疯癫癫,大脑的毛病非常严重,而你关心的却是酒会和社交!”
  “你小点声讲。”大使要求道。
  “只要你不采取办法,我就不会小声讲话,永远都不会!这个孩子需要帮助,你明白吗?医生的帮助!你要想想办法,采取点行动。”
  由于担心妻子大吵大闹可能有损他在下属面前的形象,同时也因为不相信埃杜阿尔德对绘画感兴趣的时间比他预期的要长,于是大使——一位讲究实际的人,知道所有事情的正确做法——制定出了解决问题的几个步骤。
  首先,他打电话给他的同事美国大使,请求允许他使用美国使馆的检查器械。这个请求被接受了。
  他重新找来那些信得过的医生,向他们说明了情况,请求他们对当初做过的检查进行一次全面复核。因为担心可能会引发出一场官司,医生们便完全按大使的要求做了,并得出所有检查未见任何异常的结论。在大使离去之前,医生们要求他在一个文件上签了字,声明从即日起,他将不追究美国使馆提供他们的姓名的责任。
  接着,大使又去了埃杜阿尔德入住过的那所医院,找院长谈了话,介绍了儿子的情况,要求医院以进行一次常规检查为借口,为他的儿子验一次血,看看他的儿子是否吸毒。
  验血结果表明,他的儿子根本不吸毒。
  还剩下第三也是最后的一个步骤:和埃杜阿尔德本人谈谈,以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只有掌握了全部情况之后,他才可能做出他认为是正确的决定。
  父亲和儿子坐在客厅里。
  “你很让你的母亲担心。”大使说道,“你的学习成绩下降了,有不能重新注册入学的危险。”
  “爸爸,我在美术班的成绩上升了。”
  “我认为你对艺术的兴趣非常值得赞许,但是你可以把这种兴趣往后放一放。现在你需要完成中学学业,使我能够把你领到外交生涯的这条路上来。”
  埃杜阿尔德在开口之前想到了许多事情。他回想起车祸的情景,回想起讲述幻想家们的那本书——说到底,那本书只是他找到自己真正的爱好的一个借口——,还想到了他再也没有听人谈起过的玛丽妞。他犹疑再三,但最终还是做出了如下的回答。
  “爸爸,我不想成为外交官,我想成为一名画家。”
  父亲对此早有准备,并且知道如何应付。
  “你会成为一名画家的,不过,你先要完成你的学业。我们可以在贝尔格莱德、萨格勒布、卢布尔雅那、萨拉热窝为你举办画展。凭我的影响,我可以帮你做很多的事情,但你必须要完成自己的学业。”
  “爸爸,如果我这样做,就等于选择了一条最容易的人生之路。我会进入随便一所大学,毕业于某个我并不感兴趣的专业,但是它却能给我带来金钱。这样一来,绘画就被放到了次要的位置,并且最终会使我忘记自己的爱好。我应该学会靠绘画来挣钱。”
  大使开始生气了。
  ‘俄的孩子,你已经拥有了一切:疼爱你的家庭、住房、金钱、社会地位。但是你要明白,我们的国家正处于一个错综复杂的困难时期,已经有了要爆发内战的传闻,也许明天我就不能留在这里帮助你了。“
  “爸爸,请您相信我,我会自立的。将来有一天,我会画出一系列被称为《天堂的幻影》的绘画,它将是男人和女人只能在他们的内心感受到的那些东西的画卷。”
  大使赞扬了儿子的决心,以美尔一笑结束了谈话,决定再给儿子一个月的考虑期限。归根结底,外交是推迟做出决定的艺术,直至问题自行解决为止。
  一个月过去了,埃杜阿尔德依然把全部时间用在了绘画。
  他的陌生的朋友以及大概会造成某种精神失调的音乐上面。更为严重的是,他因为与女教师就是否有圣徒存在一事发生了争论,结果被美国中学开除。
  已经没有继续推迟做出决定的理由,大使再次把儿子叫来,进行了一次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作为最后的一次尝试。
  “埃杜阿尔德,你已经到了要承担起自己生活责任的年龄。我们已经尽可能地进行了忍让,不过,现在该是你结束想当画家这件蠢事和给你的生活制定一个方向的时候了。”
  “爸爸,当画家就是给我的生活制定了一个方向。”
  “你不懂得我们对你的爱,不知道我们为了让你受到良好的教育所做出的努力。鉴于你过去从来不是这样,我只能把眼前发生的事情归结于车祸造成的一种后果。”
  “您要明白,在我的一生中,我爱你们甚过爱任何其他一个人或是一件东西。”
  大使清了清嗓子。他不习惯儿子如此直接地表示爱意。
  “那么就以你对我们的爱的名义,去按你母亲所希望的那样去做,在一段时间内放弃绘画这件事,结交一些与你的社会地位相同的朋友,重新去上学读书。”
  “爸爸,您是爱我的。您不能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因为您一直在为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而奋斗,为我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您不可能希望我成为一个没有独立意志的男人。”
  “我说了,是以爱的名义。我的孩子,过去我从本这样要求过你,但是现在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看在你对我们的爱的分上,看在我们对你的爱的分上,你重新回到这个家里来吧,不仅仅是指你的身体,而且还指你的心c 你错了,你在逃避现实。
  “从你生下的那天起,我们对生活就开始寄予了最大的热望。对我们而言,你就是一切,你代表着我们的未来和我们的过去。你的祖父母都是普通的公务员。为了进入外交界并能求得发展,我需要像一头斗牛似地拚命努力。这一切,都仅仅为你打开了空间,使事情变得更为容易一些。至今,我仍保留着作为大使我签署第一份文件时所用的那枝钢笔,我满怀眷恋之情把它收存起来,准备在你也做同一件事的那一天交给你。
  “我的孩子,你不要令我们失望。我们活不了很长的时间了,我们希望,能在知道你已经走上一条正确的生活之路时放心地死去。
  “假如你真的爱我们,你就按我的要求去做。假如你不爱我们,你就继续像现在这样生活。”
  埃杜阿尔德几个小时之久地望着巴西利亚的天空,打量着飘动在蓝天上的云朵——虽然美丽,却没有一滴雨水可以落在巴西中部高原干旱的土地上。他像云朵一样空空洞洞。
  假如他坚持自己的选择,母亲最终就会因为痛苦而衰弱,父亲则会对事业渐渐失去热情,两个人都会因为对心爱的儿子在教育上的失败感到内疚。假如他放弃绘画,就永远创作不出天堂的幻影,而这个世界上又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能够使他产生热情和快乐。
  他打量着四周,望着自己所绘的图画,回忆起每一笔所注入的爱和含义,并认为它们都是些平庸之作。他是个冒牌货,想去做一件事,却从未是被挑选出来去完成它的人,而且还要以父母亲的绝望作为代价。
  天堂的幻影是为那些精英们准备的,他们在书中是作为英雄和为信仰而献身的殉难者出现的。这些人从小就知道世界需要他们——书上写的纯属小说家的杜撰。
  吃晚饭的时候,埃杜阿尔德对父母亲说他们是有道理的,他的想法是年轻人的幻想,他对绘画的热情也已然过去。父母亲都十分高兴。母亲紧紧地搂着儿子,流出了快乐的眼泪。一切都又恢复了正常。
  入夜之后,大使打开一瓶香按,一个人喝了,暗自庆祝他的胜利。当他回到房间时,看到妻子许多个月以来第一次安心地入睡了。
  第二天,他们发现埃杜阿尔德的卧室一片狼藉,所有的画都被一个利器所毁掉,儿子坐在一个角落里,两眼望着天空。母亲拥抱了他,并说自己是多么地爱他,但是埃杜阿尔德没有应声。
  他不再想弄懂这种爱,对此他已感到厌烦。他本以为他能够改变主意和听从父亲的话,然而他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了,已经越过了把一个人同他的幻想隔开的深渊,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
  他不能前进,也无法后退,于是最简单的做法就是逃避。
  埃杜阿尔德在巴西又呆了五个月,交由专家们负责照看。根据专家们的诊断,他患了一种罕见的精神分裂症,或许是那次自行车车祸造成的后果。随后南斯拉夫内战爆发,大使被紧急召回国内。要处理的问题成堆,家里无法照顾他,惟一的办法便是把他送进新开办的维莱特疗养院。
  埃杜阿尔德讲完他的故事时天已经黑了,两个人都冻得浑身发抖。
  “我们进屋去吧。”他说道,“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我小的时候,每次去看我的祖母,都总要看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画面上是一个女人,天主教徒们称她为圣母,她站在天上,两手向人间张开,从那里放射出光芒来。
  “这幅画最让我感到好奇的是,那个女人脚下踩着一条很逼真的蛇,于是我问我的祖母:”她不害怕蛇吗?她不认为蛇会咬伤她的脚趾,会用毒液把她杀死吗?‘“我的祖母说:根据《圣经》的记载,蛇把善与恶带到了人间,而那个女人能用她的爱来控制善与恶c ”
  “这和我的故事有什么相关呢?”
  “因为我认识你才一个星期,说我爱你未免太早。因为我大概活不过今夜,说我爱你又未免太迟。但是男人和女人的高度疯狂恰恰就在于一点:爱。
  “你向我讲了一个关于爱的故事。我认为,你的父母是真。已实意地为了你好,可这种爱几乎毁了你的一生。如果说,我祖母那幅画上的圣母脚下踩着一条蛇,那就意味着这种爱具有双重面孔。”
  “我懂得你所讲的意思。”埃杜阿尔德说道,“我挑动他们对我施用电击,因为你使我不知所措。我知道我感受到了什么,可是爱已经毁灭过我一次了。”
  “你不用害怕。今天我已经请求伊戈尔医生让我离开这里,去选择一个我希望永远闭上我的双眼的地方。但是,当我看到你被男护士们抓住的时候,我明白了什么是我离开这个世界时想要看到的形象:你的那张脸。所以我决定不走了。
  “当你在电击的作用下入睡的时候,我又犯了一次病,而且我以为我的死期已经到了。我望着你的脸,企图猜测出你的故事,并且准备幸福地死去。但是死神没有来,我的心脏又承受住了一次打击,也许是因为我还年轻的缘故。”
  埃杜阿尔德低下了头。
  “你不要因为被爱而感到害羞。我不会对你提出任何要求,仅仅是要你让我喜欢你,让我再为你弹奏一个晚上的钢琴,如果我还有力气弹奏的话。
  “作为交换,我只要求你做一件事:如果你听到有人说我就要死了,请你到我的病房去,让我实现我的愿望。”
  埃杜阿尔德许久没有讲话。韦罗妮卡以为他又重新回到了他自己的世界,不想如此早地离开那里。
  望着维莱特围墙外边的群山,埃杜阿尔德终于开口说道:“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就带你出去。只是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去取外套和一些钱来,然后我们两人立刻就走。”
  “埃杜阿尔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这你是明白的。”
  埃杜阿尔德没有回答。他走了进去,很快又拿着外套回来了。
  “韦罗妮卡,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要比我在这里度过的千篇一律的日日夜夜还要长久。我在这里一直企图永远忘记天堂的幻影,而且几乎已经忘记了,但似乎它们现在又回来了。”
  “我们走吧。疯子就要做疯事。”
  那一天晚上,住院病人集合起来吃晚饭时,发现少了四个人。
  泽德卡,大家都知道,经过一段长期治疗之后,已经获得了自由。马莉,像往常一样,应该是去了电影院。埃杜阿尔德,也许还没有从电击中恢复过来——一想到此,所有住院的病人都感到害怕,于是便静悄悄地开始吃起饭来。
  最后少的一个人是那个绿眼睛、栗色头发的姑娘。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大概活不到周末。
  在维莱特,没有人公开谈论死亡一事。然而,少了人就会被发现,尽管所有的人都力求表现出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
  一个流言开始一桌接一桌地传开了。有些人哭了,因为她充满了活力,而现在大概已经躺在了疗养院后面的小小停尸间里。只有那些胆子最大的人常从那里路过,即便如此,也只有在白天阳光普照的时候才敢这样做。停尸间里有三张大理石桌子,其中的一张通常总是停放着一具新的尸体,上面盖着床单。
  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韦罗妮卡这个夜晚躺在了停尸间。那些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很快就忘记了疗养院在那个星期里又少了一个人,此人有时曾用钢琴声搅乱了所有人的睡眠。得知这一消息后,不多的几个人,主要是那些在急诊室曾陪伴韦罗妮卡度过几个夜晚的女护土,感到了一些悲伤。疗养院的工作人员都受到过训练,不会与住院病人发生密切关系,因为这些病人有的会出院,有的会死去,而大部分人的病情则会越来越严重。他们的悲伤历时很短,马上就又烟消云散了。
  多数住院病人得知这一消息后,则故作惊讶和悲伤,实际上却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死亡天使再一次路经维莱特,而他们却得以逃过一劫。
  晚饭之后,兄弟情谊会聚会时,一位成员带来了如下消息:马莉没有去电影院,她走了,并且不再回来,还留给了他一封便函。
  似乎谁对此都没有予以十分重视:她总是显得与众不同,精神失常得有些过分,不能适应大家在这里所处的理想环境。
  “马莉从不理解我们是多么地幸福。”其中一个人说道,“我们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们按照常现生活,有时我们一起外出去观看节目,有时邀请人到这里来就一些重大问题举行讲座,然后就他的观点展开讨论。我们的生活达到了完美的平衡,这是外面许多人渴望得到的东西。”
  “更不用说在维莱特我们所受到的保护。这里不存在失业问题,不受波斯尼亚战争的影响,没有经济问题,也没有暴力。”另外一个人说道,“我们终于过上了和谐一致的生活。”
  “马莉给了我一封便函。”那个带来消息的人说道,并给大家看一个封着口的信封。“她要求高声朗读这封便函,似乎是想与我们大家表示辞行。”
  年龄最大的人打开了信封,按马莉的要求高声朗读起来。他本想中途停止,但为时已晚,于是便一口气把它读完。
  “当我还年轻和从事律师工作时,有一次读了一位英国诗人的诗作,其中的一句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要成为漫溢而出的泉水,而不是永远蓄着死水的池塘。‘过去我一直认为他错了:漫溢而出是危险的,因为可能最终会吞没我们所爱之人的生存之地,用我们的爱和我们的热忱将他们淹死。因此,我一生都力求使自己的表现如同一个池塘,永远不越出我内心围墙所划定的界线。
  “后来,由于某种我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原因,我患上了恐惧综合症。于是,我恰恰变成为我曾努力不使自己成为的那种东西:漫溢而出淹没了我周围一切的泉水。
  其结果是我住进了维莱特。
  “病愈之后,我又回到了池塘,并且结识了诸位。感谢你们对我的友谊和热忱,使我度过了那么多的幸福时刻。我们像一个鱼缸里的鱼儿生活在一起。我们感到幸福,因为有人按时喂养我们,而且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就能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世界。
  “但是昨天,因为一架钢琴和一位今天大概已经死去的姑娘的原因,我有了某种非常重要的发现:这里的生活与外边的生活恰恰是一模一样的。无论是在外边还是在这里,人们都结成团体,修筑起他们的围墙,不让任何局外之人扰乱他们平庸的生活。他们所以去做某些事情是因为他们已经习惯如此,他什]研究一些毫无用处的问题,他们消遣娱乐是因为他们不得不这样去做。至于其他的人,随他们去吧,那是他们的事。这些人最多看看电视新闻——就像我们多次一起观看那样——,目的只是为了确信,在一个问题成堆和充满不公正的社会里,他们是何等地幸福。
  “换言之:兄弟情谊会的生活与外边几乎所有人的生活恰恰是一模一样的——我们都避免知道鱼缸玻璃外面的情况。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会令人感到安慰和有益。
  但是我们会变的,现在我就正在寻求冒险的经历,尽管我已经六十五岁,深知这种年龄带给我的诸多限制c 我要去波斯尼亚,那里有人正在等着我,虽然他们还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但是我知道,我是有用之八,而且知道,一次冒险的经历,抵得上一千天舒适安逸的日子。“
  听完这封便函之后,兄弟情谊会的成员都回各自的房间和病房去了,他们自言自语地说马莉是彻底地疯了。
  埃杜阿尔德和韦罗妮卡选择了卢布尔雅那一家最贵的餐厅,要了最好的菜和三瓶一九八八年酿造的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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