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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茫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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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爹,从风一时触动了心事:“爹,您可要等我回来……”他凝望着来路,目光呆滞,眼角溢出了泪水,“可是,我还没找到娘……”

    庚妹见他突然情绪低落,不好再问。觉得他有时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有时又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机智,有时轴得不可理喻,但关键时刻总是挺身而出呵护自己。心里想:刚才要不是他来得及时,我今儿可就倒血霉了。

    从风呆呆邓邓站着不动,庚妹想起这一路的经历,意识到他不是脑瓜子不好使,只不过是人有些古怪,因此不像以前一样鄙夷他、奚落他,她猜想这里边一定有些原因,心里倒同情起来,扯起自己的衣袖替他擦拭泪水,挽起他的臂膀,容柔声婉的说:“咱们走。”

    上天津还有一半的里程,从风嫌走得太慢,催着赶路。庚妹却偏要延捱时光,她在心里盘算:我不能把他交给师父,宁可一辈子和他一起流浪。

    庚妹多次暗示他娘在天津的消息不靠谱,但从风坚信不疑,庚妹说服不了他,最后想了一个两全之策,把他带到了四大棍的住地。

第七章 惊魂劫案 (1)() 
庚妹不等几个开口,忙着将四大棍一一介绍给从风。

    从风逐个瞟过去:郧中隐腰阔膀开,厚实浑圆的脑袋把一脸横肉挤在前面,从耳根到下颚根剃过的胡子像刚拔完毛的乌鸡;马翼飞中等个头,整个人像骨头撑起来的,但不显得瘦,不是瓜子脸,也不是门板脸,大鼻子,鹰隼眼,胡子拉渣像用旧了的鞋刷子;全念坤的脸太像大饼了,而且好像有点浮肿,眯眯眼细得像爬在鼻梁两边的两只苍蝇;曹嘎三的杏眼比全念坤不知大多少倍,如果不是左眼角有一块红色胎记,会是一个英俊的后生,但他的长脸翘下巴有点阴沉,笑不开颜,好像谁欠了他的。

    四人身后一张摇摇欲坠的破桌子上摊着铁尺、斧把、撬棍之类的器具,墙角竖着几条溜光发亮的扁担,从风心下惊疑发憷,因见庚妹与他们相见甚欢,便尽量陪着笑脸。

    郧中隐盯着从风的身板上瞅下看,马翼飞转身倒茶,全念坤搬凳让座,唯有曹嘎三不冷不热,指了他一下,问庚妹:“打你老家来的?”

    庚妹说:“是啊,我们在虹城认识的,一路过来,走了快有半年了。”

    “原来你们不认识啊?可别交友不慎。”曹嘎三对从风抱有成见。

    庚妹不满反问:“什么叫交友不慎?”

    曹嘎三说:“我这是为你好。”

    从风望望曹嘎三,又望望庚妹,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不知道该怎么插话。

    郧中隐连连挥手,半截乌鸡颜色的脸舒展了一下:“来了就是朋友,正需要帮手。走,上馆子搓一顿去,咱们边吃边合计。”

    庚妹连忙应声:“上馆子好啊,都饿得肚皮粘背脊骨了。我请吧,兜里带着呢。”

    郧中隐说:“给你们两位接风。从风兄弟初来乍到,该我们招待。”

    众人簇拥着来到就近一家饺子馆,择处僻静单间,也不讲什么座次礼性,各自散开坐下。点了几样下酒菜,要了一壶散酒,一边喝茶一边候着。

    其时不是吃饭时节,郧中隐瞧店中客人稀少,便继续之前的话题:“二位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有一桩买卖,正好人手不够。做下来,够咱们三两个月花销。”

    “是抢还是偷?”庚妹眉舒目展,“算我一个。”

    曹嘎三掩嘴嘘声说:“小点儿声。”

    庚妹横他一眼:“嘎三大哥,也没多少日子,你咋变得怂头日脑的?”

    郧中隐说:“还真是打劫。”

    从风忙问:“啥叫打劫?”

    庚妹努了努嘴:“听中隐大哥说。”

    郧中隐倾了倾身子说:“有个丘八老吏解甲归田,今晚家小私船从茶淀镇过渡,想必船中有不少银子,咱弟兄几个商量去借他一些。只是他手下有几个随从手段高强,不敢冒失,有了你们二位帮忙,这事儿准成。”

    从风听出了端倪,晓得是个做强梁的意思,慌忙申明:“各位好汉,我不掺和你们的事儿,我是来找我娘的。这饭我不吃了。”

    说罢起身离席。

    郧中隐一听,像炮仗点着了引子,刚才还春风满面,瞬间浓眉倒竖,碍着庚妹的面子忍着没有发作,只是像斗牛似的喘起了粗气。

    曹嘎三腾地将从风拦住:“我们开庚妹的面儿,不把你当外人,你这么一走,透了口风出去,咱哥几个可就给你害惨了。”

    从风结巴着说:“可是,我爹说过,不义之财不取……”

    郧中隐终究忍不住暴躁,一道寒光从脚底闪出来,一把匕首咔嚓插在桌上,发狠说:“我已把话挑明了,谁要打退堂鼓,这玩意儿可不是吃素的!”

    全念坤说:“一句话的事儿。”

    从风一惊一乍,肚里像乱鼓嘈锣,身上直冒冷汗,琢磨着落到了强人堆里,后悔不该跟庚妹来。

    庚妹没想到刚见面就弄成这样,好不尴尬,说道:“中隐大哥,他是三打不回头四打连身转一个人,我带他到这儿来就是看着你们义气,你别做这样看相。”

    马翼飞拔了刀,按着郧中隐坐下,不紧不慢说:“好话好说。这位从风兄弟,我们不算好人,也不是坏人,拉你入伙劫财,也是信任你,庚妹带来的人,怎么能不信任呢?你不愿意掺和,说明你人本分。这样吧,干完这一票,以后有事再不让你沾边,你看这样成吗?”

    庚妹把从风拽到身旁,鼓励说:“丘八老吏贪赃枉法得来的银子,那才叫不义之财哩,不劫他劫谁?见蛇不打三分罪。有这几位大哥在,天塌下来高子撑着,怕啥?去!”

    从风知道自己陷进了烂泥坑,心里不乐意,却又无法脱身,不顺从也得顺从,不敢再吱声了。

    庚妹又说:“中隐大哥,从风的确是本分人,干这种事儿是个空子,别让他闯前面,就让他望望风啥的吧。”

    郧中隐缓和了口气,说:“我这人是个急性子,刚头儿没看相,别往心里去。老马说了,我们是坏人中的好人,一会儿你跟着我,打包票不会让你掉一块指甲片儿。”

    马翼飞又安慰他:“黑灯瞎火,干了也没人知道,大伙相互照应,不用害怕。”

    从风冒了一句:“丘八是谁?”

    马翼飞说:“丘八就是吃粮的,摸枪把子的,这个丘八还是个小官,他捞的就是不义之财。”

    从风又问:“你们算不算劫富济贫?我爹说过,他年轻时候也劫富济贫。”

    庚妹说:“当然是劫富济贫。”

    郧中隐说:“这事儿不用嘀咕了,就这么决定了。念坤,吃完饭你先走一步,赁两条快船,把情况摸准,到时候以蛙鸣为号。”

    全念坤应声说:“以蛙鸣为号,一句话的事儿。”

    郧中隐又说:“到了江上,如果有事儿联系,千万不要叫真名,每人取个代号吧。我叫老虎,老马叫野猪,念坤叫兔子,嘎三叫水鸭,庚妹叫公鸡,从风叫山羊。”

    庚妹说:“怎么叫我公鸡,我又不是公的。”

    大家噗嗤一声笑了。

    酒菜上来,从风不肯端杯,战战兢兢吃了几个饺子。这几个倒也没勉强他,因要干大事,都不敢多喝,自顾自撑饱肚子。

    吃喝完,全念坤匆匆走了。余众回到窝棚,庚妹把身上的余钱掏出来,一块掷骰子玩儿。

    从风坐在庚妹身边傻愣愣地看着,憋着气不做声。

    庚妹每掷一把之前,都用手肘戳一下从风。曹嘎三一双眼不时偷偷朝庚妹瞅,对她与从风的亲昵心里有些不舒坦。

第七章 惊魂劫案 (2)() 
将近点灯时分,郧中隐把牌推到一边,拍了一下桌子,说:“该走了。”

    众人依次出门,首尾相顾,各行各路。

    赶了约十里之程,到了茶淀镇港口,天色早已暝暗。郧中隐学了两声蛙叫,上游十来丈远的河边也传来两声蛙叫,即刻一条划子箭也似撑拢来,是全念坤。

    郧中隐伸手接住,问道:“有动静了吗?”

    全念坤说:“要到二更过后,船从上游来,不会在这儿靠岸。”

    郧中隐“哦?”一声,说,“恁地,咱们不能在这儿下手,再往上走一段。”

    全念坤又说:“上去七八里水路,正好有一片苇子藏身。”

    从风趁他们说话,脱下袍卦,借着星光在河边摸索,庚妹走到跟前问他:“你这是干嘛?”

    从风说:“你别管。”

    曹嘎三冷笑一声:“闲的蛋痛。”

    从风捡了满满一衣兜卵石,怀胎婆似的搂在胸前。

    郧中隐瞥他一眼,摇了摇头,催促众人快走。

    全念坤又从暗处撑过来一条稍大的蓬船,用芦席围住,密不通光。郧中隐让从风和自己留在划子上,其他四个上了围着芦席的蓬船,往上游走了一程,撑入芦蓬埋伏起来。

    挨到三鼓,果然上游水响,瞪眼望去,一条大船顺流而下,隐约可见船上载了箱笼。

    郧中隐挥了挥手,一齐划橹舞篙,梭子般迎上去截住,各自手持器械,发声喊:“哪里走,留下买路钱。”

    除了从风望风,五条黑影纷纷窜上对方船头。庚妹抢前一步,瞄准一个年老汉子,手中木棒横着一扫,将他扫落下水。

    郧中隐吼道:“狗官们听着,我等只要钱财,不取性命,识相的退一边去!”

    船中之人都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一齐跪倒,只喊饶命,不敢抵抗,任凭劫贼肆意抢夺。

    众人手忙脚乱,寻找值钱的财物,但舟中只有一担大箱笼,甚是沉重,这几个猜想一定是金银珠宝,不管三七二十一,搬到密封船内,仍旧各就各位,准备返航。

    从风忽然促喊:“有船来了、有船来了!”

    上游一只座船扬帆荡桨,急速赶来,大家料是后援,一时惊慌失措。郧中隐催促着:“动作快点,走、走!”

    那条座船渐渐逼近,船上立着十来个彪形大汉,拉响枪栓,直嚷:“蟊贼们快快束手就擒!”

    郧中隐惊悸之间大呼:“野猪,怎么回事?还在磨蹭啥?快撤,我和山羊断后!”

    马翼飞说:“生死同当,跟他们拼了!”

    郧中隐怒吼:“他们人多,有枪。少罗嗦,听我的,快撤!”

    庚妹打着哭腔说:“怎么办?山羊不谙世事,是我害了他。”

    曹嘎三拉了一把庚妹:“公鸡,事到如今,也别去管山羊了,你自己小心。”

    庚妹斥道:“别叫我公鸡。”

    马翼飞说:“听老虎的,想必一个退役丘八不敢杀人,万一被逮住了,再设法营救。”

    四人无奈,只得奋力划动装货的蓬船慌张逃窜。

    郧中隐撑着空船断后,愧疚说:“山羊,快扑倒。万一被他们逮着了,咬定是被我雇来的,别的啥也不用说。”

    从风也不扑倒,也不说话,只是呆望着气势汹汹的追船。

    对方人多桨也多,刚才被劫的船像打趴的恶狗缓过来了,两船一起扑上来。已近在咫尺,波光映着黑洞洞的枪口,眼看就要被逮住,郧中隐抡起篙橹准备拼个你死我活。

    对方两船包抄,一条缆绳抛过来,差点把划子钩住,郧中隐挥篙挡开,但已感到势不可挡,又要顾着抵挡,又要顾着从风,只觉得孤立无援。

    从风偏偏不听招呼,不但不扑倒,反倒猝然三步两步往船头冲。

    郧中隐又急又恼,一个劲的吼叫:“干什么你?找死啊!”

    从风不理不睬,一双腿如固堤的树桩钉住在船头,忽然右手像风轮一样甩动,“嗖嗖”之声暴雨般骤响,接着只听对方船内发出“哇啦哇啦”阵阵惨叫。

    郧中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定神看时,只见从风接二连三甩着鹅卵石,如箭追风,有影无形地砸向追船。掷石子是从风儿时常玩的游戏之一,目力又比常人敏锐,投射出去,十有九中。

    对方两船人没有防备会有这一招,抬起头来一瞅,江面上朦朦胧胧的腾起一团烟雾,不知是什么玩意儿从烟雾中穿过来,像射箭一样来得很急,站着的都被纷纷击中,惊慌失措顾不上招架,一个个缩头缩脑匍匐在船板上躲避。

    郧中隐看得傻了眼,竟忘了撑船,望着从风使手段,忍不住大呼:“好功夫、好功夫!”

    从风衣兜里的石子所剩无几了,回过身来悄声说:“快走,我这没多少了。”

    郧中隐这才重操篙橹,从风也奋臂协力,趁着对方还没醒过身来,顺水轻舟,仓皇窜逃。

    后边的两条船不知是害怕再遭石子袭击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只朝空放了两枪,竟不尽力追赶。

    不大一会儿,郧中隐和从风撵上前船,逃出险境,拐进一处河湾,匆忙把货卸了,连夜搬回住处。

    众人惊魂甫定,郧中隐说:“今儿咱们多亏了从风,要不,我不吃枪子儿也得被他们活捉,十有八九你们都逃不脱了。”

    众人问起摆脱追船的情形,郧中隐将前情讲述一遍,庚妹这才恍然大悟,大家都道从风有救命之恩。末了儿又好奇他为什么会有如此神功。

    从风见这几个一时温顺了,恭恭敬敬对待他,不觉自鸣得意说:“看到我的本事了吧?我会野法,你们可不敢欺负我。我来天津是找娘的,谁也别拦我。”

    庚妹接过话题,隐去师父命她引诱从风一节不说,单把从风在虹城收到纸片儿,跟随自己来天津找娘的事儿告诉大家。

    众人听说他就凭半张纸片儿寻娘,嗟愕不已,暗中叹惜他行事盲目没了落,但不好挫伤他一片痴情,都没人说穿。

    郧中隐心想,他如今是无根的浮萍,大伙儿凑搭到一块也是缘分,劫船这事儿可称得上恩高义厚,咱可不能不管不顾,因道:“兄弟,你一个外乡人,天津可不是太平之地,别瞎天盲地乱闯。你娘住哪儿,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一概不知,这就好比大海捞针。所以别着急,先安心住下,咱哥几个晓得好歹,你的事大家替你上心,回头一起帮你访。”

    全念坤附和说:“一句话的事儿。”

    马翼飞也好言挽留。只有曹嘎三跟他们三个腔调不一样:“说是这么说,还得看你自己的意思,你觉得留在这儿耽误你的正事,也不好勉强留你不是?”

    庚妹生怕他听信曹嘎三,让他一个人去瞎闯被师父撞上了,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在这儿有四大棍护着心里踏实,忙说:“这几位大哥都够义气的,要不我咋把你带这儿来?中隐大哥说的没错,性急吃不了热饺子,找娘这事得慢慢来。别犹豫了,先住下吧,总得有个落脚的地儿。”

    从风一时没什么主张,便答应了。

    此时天色渐明,郧中隐琢磨着失窃者极有可能报案,吩咐先将箱笼藏匿妥当,待过了风声再分赃不迟。

    大家觉得有道理,依了郧中隐的意思。

    庚妹对郧中隐说:“中隐大哥,从风没见过世面,很多事情我还得调教调教他,一会儿我带他出去走走。”

    曹嘎三莫名其妙生出一些醋意,不满说:“你又不是他娘,调教什么?”

    从风嚷道:“我早就知道了,她不是我娘。”

    众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庚妹不知道曹嘎三说话为什么会阴阳怪气,心里不快,因昨天才见面,不想伤了和气,只说了前半句“外面风大”,把后半句“别闪了舌头”吞进了肚里。

    郧中隐说:“今儿咱们有收成了,都别干活了,吃过早饭一块陪着从风去‘主鳳茶樓’喝茶听曲儿吧。”

    大伙齐声说好,于是顾不上睡一觉,囫囵盥洗了,到饼摊填饱了肚子,勾肩搭背徒步前往“主鳳茶樓”。

第八章 茶楼疑影 (1)() 
韩武来被总督大人谪贬回家,本是一件丢不起人的事儿,可他自称是返老还乡,荣归故里。说来也挺悲摧,在外几十年,家中没有什么亲友,街坊邻里多不熟识。既然说是荣归,怎么的也得摆摆谱。而天津城里能替他张罗的,就只有开茶楼的秦矗了。在他看来,秦矗能有今日,完全得益于自己的帮扶提携,理当知恩图报。因此早几天便派人通知秦矗为他操办。秦矗心存芥蒂,本不想理他,因不知他“荣归”的底细,介虑强龙难压地头蛇,只好硬着头皮应付。

    韩武来不到巳时时分,就兴高采烈的奔“主鳳茶樓”来了。夜里被打了劫,他并未太往心里去。原来这老东西行伍经年,略通谋略,为防蟊贼下手,昨晚配了三条船:第一条坐的是雇来的脚力,箱笼里藏些不值钱的日常用品,行在前面探路;第二条坐的是送行的旧部,带着枪械,与前船隔些距离,便于两头接应;他自己与姘头坐在第三条船上,守着财物悠然而行。茶淀镇遭遇,蟊贼中了丢卒保车之计,损失些破铜烂铁,他不但不懊恼,反倒为自己料事如神沾沾自喜。

    但到了茶楼,一颗欢喜心凉了半截。原以为秦矗会领着家小丁仆出来远迎,谁料只有曾皋一个人把他引进院内,秦矗只在楼梯下候着,直走到跟前,才说一声:“韩爷来了,恭喜韩爷荣归,楼上请。”

    上楼去,靠里一张空桌,摆了几样点心水果,秦矗引他过去坐下,转头叫一声:“上茶。”

    曾皋领人托了茶盘过来,只有两只杯子。韩武来觑着这架势,猜测秦矗没邀什么头面人物来捧场,心里更加不快,问道:“客人还没到齐?”

    秦矗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好笑,都回家养老了,凤凰脱毛就是鸡,你来揩油还想摆谱?但没有表露,装傻充愣说:“秦某不知韩爷有哪些故交,不敢冒然相请,今儿小聚,聊表寸心。【 】”

    韩武来心知肚明他不以自己为事,好不憋屈,然没理由发作,暗想:你小子别太得意,要是被我抓着了把柄,有你受的。抿了两口茶,也不叫秦矗作陪,手挽姘头下楼转悠。

    楼下居左的棚屋内人头攒动,西北角有个戏台,台眉上挂了偌大一幅招贴:新老藝人同台/精彩戲法匯演。

    韩武来走到前边,望一眼那吆喝的,印象中这人好像叫邱持贵,遂拖腔带调咳嗽了一声。

    邱持贵慌忙搬两把椅子过来,奉承说:“韩爷、太太请坐。韩爷您还那么健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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