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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博虎挣扎着走下轮椅,跪倒拜道:“文帅,今生有幸相识共事,你我来生再见了。”
话音刚落,便缓缓歪倒在地。一柄匕首深入至胸,立时气绝。
文焕章两眼热泪夺眶而出。拔出佩剑道:“有老夫作伴,军师在黄泉路上也就不会寂寞了!”
随后自刎而亡。
十二月二十一日,长沙城门大开,楚帝亲捧国玺。率谭重元等文武百官于北门外向夏军统帅杨致纳降。
杨致对楚帝与谭重元闻名已久,今日终于得见真容。楚帝约莫四十余岁年纪,一脸病态的苍白。身形羸弱,显见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谭重元却是脸色红润。颇显富态,保养得极好。
不是每个人都有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那个勇气。不战而降。可以有很多种好听的说法,诸如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忍生灵涂炭之类。但绝大多数人并没有那么伟大,或可保住官禄爵位,或可保住家财做个富家翁,最不济也可保住性命。若无半点好处,人家干吗要投降?这是一个非常简单而现实的道理。
既是降了,便不能虐待、滥伤、滥杀。至少现在不能,也不会在杨致手上出现。
杨致当即下令,命叶闯派兵将楚帝与谭重元等一众朝臣暂行看押,妥善安置。
命长沙城内守军尽数放下武器,到城外几处指定地点集结,由沈重所部负责受降。
十几万降卒若不尽快处置,多留一天,便一天是个不安定的隐患。愿意转投夏军的,另聚一处,分散编入诸军各部。不愿留在军中的,每人打发几个盘缠分批遣散。
命卫飞扬所部接管长沙城防,严令不得扰民,不得滥伤一人,不得擅闯任何民宅与官邸。
命叶闯所部接管南楚宫禁,严令将所有皇子、妃嫔、内侍、宫婢集中看押,不得滥杀滥伤。即日封存南楚国库,派兵驻守。宫内一应财物,不得擅取一文。
命长沙府尹暂时留任,三部各遣两名书吏领兵五百,协助维护城内秩序。
如此等等受降事宜,不一而足。
直到这日天色擦黑时分,杨致才接到陈准已早一天在巴陵受降、文焕章与张博虎尽皆自杀身死的战报。不禁暗自感叹: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
默然半晌之后,传令卫飞扬,命他即刻派兵好生看顾文焕章的府邸,不得对其家人有任何惊扰。
又传令陈准,厚葬文焕章与张博虎,允许南楚纳降将士祭拜。
第二天一早,杨致便遣人与秦氏分号联络,不想只有秦如炬一人应命而来。
“秦三胖子呢?这个时候他总可以光明正大的亮出秦氏三少爷的身份了吧?”
秦如炬讪讪答道:“长风以为还是不亮明的好。早在一个月前,他便出城去了福州,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身在夷州了。”
南楚已然灭国,夏帝却迎来了登基以来的第一个辉煌时刻。秦氏有秦氏的打算,秦三胖子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杨致不再多问。
“张博虎的妻儿是怎生安置的?”
“接到杨帅密令后,我便命人持张博虎写于杨帅的书信一角,劝说谭氏带儿子离开,孰料谭氏执意不肯走,我只得暂且作罢。听闻杨帅亲领大军来攻长沙,无奈之下,只好用强了。我命人绑了她们母子,送往浏阳城郊的一处小镇。事先已为她们准备了一处三进的宅院,购置了一百亩良田,五十亩山林,留下十人扮作仆役看守。”
杨致唏嘘道:“谭氏若是能想得开,就此安家落户那是最好。我本想去看看她们的,还是不去了吧!”
“日后秦氏的长沙分号照开,长风走了,你不能走。军中诸将都知道我与秦氏关系亲厚,定会多加照拂。”
这一日午后,卫飞扬与叶闯陪同杨致巡视南楚皇宫。楚宫虽远不如大夏皇宫轩阔恢宏,但其富丽奢华却不知高了几个档次。三人徜徉其中,尽皆不胜感慨。
临走之际,卫飞扬瞥了一眼叶闯,说道:“大帅,此番兵不血刃的攻占楚都长沙,巴陵不战自破。如今大帅麾下将士已逾五十万众,统军伐灭南楚这等大国,堪称大夏开国以来第一人!有了偌大功劳,来日回京述职,皇上定有厚赏,或会晋爵封王都一定!”
杨致出任征楚大将军之前与皇帝的约定,只有皇帝本人、徐文瀚、秦空云三人知晓,并未与卫飞扬提起。只是摇头笑了笑,不予理会。
叶闯稍一犹豫,说道:“久闻大帅诗书双绝,如今得建不世之功,必会名留青史,何不作词以记之?”
卫飞扬立刻附和道:“是极,是极!叶大将军如若不提此节,我倒险些忘了。”
杨致略加思索,也不推辞:“也好。”
卫飞扬满心兴奋的命随行军士张罗笔墨纸砚,杨致径直来到楚宫大门外的宫墙上,文不加点的写下了一首前世刘欢的去者。
词曰:人鬼天地,万金似慷慨。浮生若梦安载道,唯苦心良在。红颜依稀,挥去还复来。生死命注休怨早,殇情暗徘徊。无奈何,青春逝去。无奈何,江山真易改。情谊无价亦无保,天降仇敌慨。无奈何,路回星移。无奈何,时运他人宰。钟鸣鼎食散一朝,空守昨日财。山水迷离,流花低雾霭。夙愿扁舟寒江钓,风掠须发白。
卫飞扬见并非他所期望的雄词壮句,稍感失望。叶闯看了却是心头一震,反复吟味,久久不愿离去。
杨致入城之后,把大将军行辕设在了南楚先前的禁军大营。全盘接管一国都城,不是小事。直忙了六七日,才大致理清头绪。
十二月二十六日,杨致传令诸军各部几位主将,于夏历隆昌五年的元月初一日,至中军行辕升帐议事。
十二月二十八日晚饭时分,杨致只身亲往叶闯住地拜访。
叶闯显然未曾料到杨致会来,登时一脸惊愕。杨致笑道:“眼看就要过年了,我今日特地踩着饭点,到叶兄这里来讨杯酒喝。怎么?叶兄不欢迎么?”
叶闯连忙将杨致迎进屋内:“大帅,这是从何说起。”
不等叶闯说完,杨致夸张的皱眉道:“嗯?”
叶闯愣了一愣,马上回过神来:“在下求之不得,深感荣幸。杨兄,请入座!”
杨致这才展颜一笑,喧宾夺主的吩咐道:“加菜!上酒!我今日定要与叶兄喝个痛快!”
叶闯喟叹道:“记得上回与杨兄在潼关痛饮,正是武成二十五年的正月初一日,至今已有整整十一年了!那时我便期待有朝一日能与杨兄并肩作战,如今总算得偿所愿!”
“难为叶兄竟是记得这般清爽!”杨致问道:“我受命统军已近三年,你自受我节制之后,直到合围长沙方才见面。我想问你,这两年多来,你觉着委屈吗?你对我有怨气吗?还望叶兄能像当年在潼关那样,剖心以对,如实回答!”
叶闯毫不犹豫的道:“不觉委屈,亦无怨气。”
“真的?”
“真的。”
杨致晒然笑道:“叶兄的理由是什么?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清楚明白的理由。”(。)
第401章 叶闯()
杨致与叶闯边喝边聊,一说起当年领兵迎驾在潼关的旧事,二人之间久别重逢的生疏与拘谨,瞬时消散无踪。
叶闯在军中的资历、能力、声望,卫飞扬、沈重、陈准、张得胜等几位重将皆不能比。不仅是叶闯麾下的将佐,诸军各部将领私下认为杨致待叶闯不公的人,也都不在少数。甚至有人认为,杨致命叶闯所部看押楚帝与一众降臣,接管南楚宫禁与国库,都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而故作姿态。
对于诸如此类的传言,叶闯从未在任何场合发过半句牢骚,从来不予理会。杨致亲自登门与之共饮,又主动问起,或是受传言所扰,叶闯觉得襟怀坦荡的说个清楚也好。
“杨兄,我从军已近三十年,军令如山、令行禁止的道理,岂能不懂?你是我军统帅,我是你麾下将领,奉命行事,原是理所应当。”
杨致摇手说道:“说白了就是你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道理是不错,但未免太过笼统,还请叶兄尽道其详。”
叶闯自斟自饮了一杯,侃侃而言:“你我当年于潼关相识,你的勇悍与胆略令我十分佩服。可你我并无深交,仅是惺惺相惜而已。”
“认真说来,我还是出自卫老将军门下,我们是渭南同乡。卫老将军出身贫苦,为谋生计,年少从军,由一介小卒而至统驭数十万将士的大将军,因率军抵御突厥而广受世人敬重。叶氏乃是渭南大族,我家境殷富。双亲都盼我发奋苦读,投身科考中举入仕。以为光大门楣。事实上一开始我也没让双亲失望,十四岁就中了乡试头名秀才。”
“但我自幼便奉卫老将军为偶像。读书之余,亦不忘勤习武技。到得懂事之后,根本无心投身科举入仕。后来父母实在逼得急了,我便留书一封,径自往朔方投军去了,那年我才刚满十五岁。这一走就是整整四年,直到我一步步的由小卒升至偏将,奉调至长安禁军任职,才修书回家报平安。”
杨致倾听之时。也在自斟自饮,插言笑道:“敢情你就是个不听话、不省心的熊孩子!你那叫离家出走知道么?有秀才功名又敢玩命的读书人,在军中简直是无比金贵的宝贝疙瘩,难怪你升得那么快。”
叶闯接着说道:“弃文从武,我至死不悔。之所以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并不迂笨,心底也有几分傲气。”
“人非圣贤,皆有七情六欲。不是人人都有海纳百川的心胸器量。从得悉你出任征楚大将军,到皇上诏令我部归你节制,再从我部分兵给予卫飞扬,一直到我攻取抚州之时。我确实对你不服,既觉委屈,也有怨气。那时我自认除了圣眷有所不及。在军中的资历与能力皆胜于你,凭什么呀?”
杨致戏谑的道:“你接替耿超镇守余杭之时。我正在金陵的海关总督任上,你我互无来往。想来原因也在于此吧?”
“诚然如此。”叶闯又满饮一杯道:“我部攻占抚州之后,奉命休整待命将近一年。身为将帅者,应当心怀全局,战前早作筹谋,战后适时总结。我闲暇之时冷静思索,越想越是明白,越想越是钦佩。”
“皇上登基未久便对突厥发动大战,灭楚之战关乎千秋功业、大夏国运,岂会凭一时喜好,将举国半数兵力交托于人?委任杨兄为帅,绝非圣眷所致。”
“南楚疆域广大,两国国境漫长。绵延数千里之间,仅从襄阳、吴越两地会攻,势必出现空挡。但我军兵力有限,只能遣派勇将、调兵另组重兵集团从中予以填补。安庆是其中最为关键的节点,卫飞扬无疑也是最为合适的统兵人选。”
“若是我军从三地同时压上推进过快,即便每战皆胜,不仅粮秣军械支应、兵力战损补充、战后接管治理难以跟上,南楚也难以承受重压,或行迁都后撤之事,战事必会旷日持久。皇上与你,尤其是你,都着眼长远的看到了这一步。所以才会利用南楚主动请和之机,暂时停战。”
“一经想通,百事皆通。后来你再度命我分兵与卫飞扬增援南昌,命我部相继攻占吉州、衡州,是为了截断楚帝从东、往西、往南的三面退路。看死巴陵,抓住长沙,两座重兵驻守的坚城不战而降,那就更不用说了。”
“杨兄,先前我只是佩服你的勇悍与胆略,如今却是彻头彻尾的衷心拜服。有条不紊,从容布局,精算战损,兵不血刃,堪称我朝首屈一指的兵事大家!在下实有不及,差之远矣!”
杨致笑道:“叶兄过誉了。你所陈述的理由,我还算是满意。我如此执拗,乃是事出有因。此事对于你我而言,委实非常重要。”
旋即正色道:“入城当夜,我已写就一道奏章,举荐叶兄接任征楚大将军一职统驭全军,随同楚帝君臣纳降的战报,八百里加急呈送皇上。后日是我在隆昌五年的第一次升帐,也是最后一次。我会当着诸军各部主将的面,向叶兄交割印绶,尔后回京述职。”
叶闯手中的酒盅“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大惊道:“大帅,你这是何必?!兹事体大,杨兄切勿说笑!”
杨致悠然自饮了一杯,平静的道:“叶兄莫非以为我是喝醉了?你看我像是在说笑么?”
“我几度分兵将你部分散,固然是战事所需,也是为了这一天早作准备。若论在军中的资历、能力、声望,卫飞扬仅次于你。卫飞扬所部兵力最为雄厚,你划拨过去的部属也最多,日后便于驾驭,不至横生事端。”
“我命你部看押楚帝君臣,接管楚宫宫禁与国库,是为了你接任之后,便于管治。我暂未下令犒赏三军,也是想将这个人情留与你去做,以便于你及早树立主帅恩威。”
“叶兄,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了。南楚还有大片疆土尚未皈伏,日后你仍是任重而道远,好自为之吧!”
叶闯默然半晌,问道:“杨兄为何举荐由我接任?而不是卫飞扬或其他几位将军?凭心而论,卫飞扬亦有统帅之才。杨兄难道仅仅因为他是你的义弟,为了避嫌?”
杨致似乎早已料到叶闯有此一问:“很简单,因为你最合适。卫飞扬确有统帅之才不假,是我的义弟也不错,但主要还是因为他实在太年轻了!”
“叶兄可记得我在宫门外墙作词的情形?显然他是听说了军中一些传言心怀不忿,有意在你面前维护于我。仅凭这一点,就可见他尚欠火候,不足以接任为帅。飞扬迟早会有与你并驾齐驱的那一天,但绝对不是现在,他要走的路还很长。”
叶闯郑重的道:“承蒙杨兄对我这般抬举,今日便容我说几句推心置腹的话。”
“统兵将帅若是兵权过重,太过跋扈,自古就不是什么好事。常言道,诗词歌赋,俱是雅言。嬉笑怒骂,皆为文章。所谓言为心声,实不相瞒,那一****请杨兄作词,就是想试一试杨兄的心境。杨兄大才,一首去者既是感慨南楚兴亡,也有含蓄明志之意,十分允当。”
“杨兄这十年来所做之事,我多有耳闻。杨兄方才言及卫飞扬太过年轻,难道杨兄就已垂垂老矣么?杨兄此番回京述职,如此灭国之功,皇上定会厚赏,原是题中之义。然则旁人皆可安然受之,唯独杨兄不能!恕我妄言,金帛宅邸大可受之无妨,但爵不可逾王位,官不可逾二品。晋爵则不可受官,受官则不可晋爵,二者绝计不可兼领!这才是自保之道!”
叶闯能与杨致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确实称得上是掏心掏肺了。
杨致不以为意的道:“难为叶兄待我如此有心,我定当铭记不忘。叶兄所言,无非是怕我功高盖主,不得善终,却是过虑了。我此番回京,只是为了当面给皇上一个交代,皇上所授一切官爵,我都会坚辞不受。”
“如今老父业已年迈,需我回家侍奉。子女年岁尚小,也需我陪伴教导。我这些年来到处奔波,委实亏欠他们太多了!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不想留下这等终生遗憾!”
叶闯再度愕然大惊:“杨兄的意思是就此功成身退,回乡隐居?难怪事先要将妻儿老小尽皆迁离长安了!”
杨致晒然一笑,起身道:“你我言尽于此,日后各自珍重吧!”
从叶闯住处告辞出来,刚一回到中军行辕,亲卫统领马扬便呈上一道密旨:“大帅,这是长安遣人连夜叩开城关送来的皇上密旨。”
自从长沙与巴陵相继开城纳降以来,皇帝送来的第一道旨意。杨致不禁眉头一皱:明日就是大年三十了,俗话说叫花子都有个年三十,这还让不让人过年了?到底是什么事如此紧急?
将用火漆封得严实的密旨拆开一看,仅只寥寥数语:灭楚功成,朕心甚慰。卫肃病重不起,只恐时日无多。命卫飞扬于三日内交割兵权,返京侍父。”
这道密旨很是令人玩味。既是给杨致的,又不全然是给杨致的。关乎灭楚,仅只一语带过,其他什么都没说。
从时间上来推断,皇帝显然是在收到了杨致灭楚的战报、以及举荐叶闯接任的奏章之后发出的。卫肃病重,诏令卫飞扬回京侍父送终,原是理所应当,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人性化。
理由很好很强大,折其羽翼、催促杨致履约的意思也很明显。反正我早就不想干了,回京路上正好有个伴。
杨致略一思索,吩咐道:“即刻去请卫将军前来见我!”(。)
第402章 杨大将军威武()
皇帝的帝王心术,日渐炉火纯青。
南楚灭国,前朝故旧疆域,大夏已然五占其四,距离天下一统仅有一步之遥。赵启在老皇帝的精心护持下平稳登基继位,一手勤政爱民孜孜求治,一手积极发动扩张战争。首战突厥,一举剪除索力可汗,荡平北地边患。再战大胆启用杨致,以举国大半兵力相托,苦撑近三年终得功成。时至如今,帝位已坚如磐石,威权已无可撼动。
杨致本已名动天下,因统军灭楚而再度续写了新的传奇。事了拂衣去,却无法深藏功与名,只会将他推向超凡近乎圣的新的高度。对于雄心勃勃、站在权力巅峰的皇帝来说,杨致的去留无疑是一把双刃剑。留着他窝心,放他走又揪心。
没有明言催促,没有下旨犒赏三军,也没有诏令押解降帝君臣进京。卫肃病得很是时候,或许是皇帝命他“病”得很是时候。杨帅,杨侯爷,劳您自个儿看着办吧!
杨致敢打赌,自己前脚迈出长沙,皇帝该下而未下的其他旨意,后脚就会到了。这么看来,赵启之前的说法也不算错:想要做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皇帝,确实是个很烧脑的高端职业。
马扬奉命将卫飞扬请来之后,杨致径直把密旨递给他,也不多话:“四弟,既是密旨,便是不宜宣扬。这两天你抽空收拾收拾,三日后随我一同返京吧!”
卫飞扬双眉紧蹙的思索半晌,说道:“三哥,父亲病重不起,我理当急赶回京侍奉送终,恪尽人子孝道。此乃大义,我无话可说。父亲不是病了一天两天了,能活至今时今日,我十分感念上苍赐福。但你不觉得,父亲这一回病得很是蹊跷么?”
“三日后你也要启程返京?皇上可是冠以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