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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挺棒的-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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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想到这趟旅行的兴致先是被烟味和耳屎给败坏了,这比我预想的要差得多。我原来的计划是在火车上来个艶遇,旅途非常愉快,到了南昌就可以不必再找女孩了。现在我只后悔没买卧铺票,以前坐卧铺我经常能碰到美女,即使不是美女也可以作为谈心的朋友,很容易打发时间。而现在,艶遇绝对已经泡汤了,我还得忍受一个女人在对面挖耳屎。但还不够,还有更恶心的在后面。胖女人的丈夫,那个一直在瞌睡的瘦男人突然间抬起了头,闭着眼睛,五官挤在一堆,这种表情维持了三秒之后,他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强大的气流把桌上的纸张掀起,指甲屑和耳屎被抛向空中,抛向坐在对面的我们的脸。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我叫了声操,然后冲向舆洗室。但由我怎么洗,总觉得洗不干净了,因为我觉得她的耳屎曾喷到我的嘴里,簌了多少次口后,我老觉得嘴里留着她的耳屎。小丁跟在我后面,说,应该洗干净了吧。我说,我怀疑吞下她的耳屎了,喉咙老觉得难受。小丁说,不会吧,最多也就喷到你脸上,要不,吃个苹果吧,这样嘴巴就舒服了。我说,吃了会越恶心的,我还是呕吐一下吧。说着,我就把指头放在喉咙里抠,吐出两次,只吐出一点稀稀的痰,心里觉得舒服点了。我说,真把揍那个胖女人一拳。小丁说,揍也没用,她有挖耳屎的习惯,你揍她还是会挖的,惟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把手停下来。
    我们回到座位上,胖女人仍在舞弄耳勺,这回她让嘴巴鼓满了气,然后逼迫气流从耳洞里出去,这样就能发觉哪个耳洞还有残留物。这种实验我以前也做过,所以我一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了。我偷偷对小丁说,她还要继续挖下去。小丁的身子突然朝他们凑过去,我以为小丁要教训他们了,不由把双手握紧。没想到小丁说,你们要不要打牌?胖女人的注意力集中的耳屎上,过了一会儿才发觉小丁在和她说话,她问,打什么?小丁说,打牌,打拖拉机。胖女人说,会呀。她推了推正在看列车时刻表的瘦丈夫,说,把牌拿出来吧。瘦丈夫动作比较迟缓,属于做事比较沉稳的类型,他放下列车时刻表,伸手到座位底下的一个蛇皮袋里摸,摸了好一阵子,才摸出一副旧牌。胖女人边洗牌边说,这副牌从春节打到现在了,旧是旧了点,但越来越顺手了。
    我和胖女人对家,开头几把胖女人手气好,打得天衣无缝,脸上喜滋滋的。她手头灵活,但嘴巴不灵活,可能是周围肉太多的缘故,说话时总有流口水的感觉。后来她手气不好,但仍然有出奇制胜的表现,而我的牌一直很糟糕,水平又不怎么样,一直是陪着她打。这样一来,我对她的厌恶就渐渐消了,甚至觉得她童心未泯,有可爱的地方。我多看她两眼,才发觉没有我先前觉得那么丑。瘦男人与她相反,好牌差牌都不动声色,属于忍辱负重型,一直在执着地追赶,打牌使气氛和谐起来。这时斜对面一个比较老的农民把烟分给三个人,四屡烟又冒了起来,在他们头顶绕了一圈后,就转到我这边来了。我用眼睛盯着他们,他们就假装没看见我。有一个乘务员走过来,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把烟藏在桌子下,乘务员竟然没发现,匆匆地就从他们身边过去了。我站起来对短须男子说,你把烟掐了好不好,我头晕。短须男子看了我一眼,很不情愿地往车厢交接处走,旁边两个人跟着他出去,只剩下那个老农民坐在位子上,犹豫片刻,把烟头在铁盘上掐了,剩下半截放在烟盒里,他脸上充满困惑,好象在说我抽的是自己的烟,关你什么事呢!
    牌一打就打到天黑,餐车最后一次经过的时候,我们打完了两轮。胖女人和她的丈夫买了两盒快餐,迫不及待地吃。打完牌,我精神多了,开始听列车上的广播。先是播了一首那英的歌,然后是播音员说,现在是点歌时间,需要给亲戚朋友点歌的同志请到五号播音室来,下面是8号车厢的张国庆先生要给8号车厢的乘务员王艶小姐点播一首《山不转水转》,张先生祝王艶小姐生活愉快美满幸福。小丁说,你看,有人开始泡乘务员小姐了,我就说过,南昌有漂亮的女孩子。小丁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我们车厢的南昌籍乘务员很难看,幷且我由此断定南昌没有美女。我说,点首歌也说明不了什么,也许那个张国庆是逃票的,点首歌为了讨好乘务员。《山不转水转》播完后,张国庆又点了两首《雾里看花》和《真的好想你》,这次是祝王艶小姐越长越漂亮。张先生这么疯狂地点歌,让小丁认为王艶小姐肯定是个尤物。但我对像张国庆这种人的审美极不信任,以点歌来讨好小姐,基本上是大老粗的品位。我们争执了一会儿,决定去8号车厢看看王艶小姐,其实我更想看的是张国庆先生,在我看来他是个厚颜无耻的暴发户,我想去确证一下这种感觉。但我们到刚到6号车厢就被乘务员拦住了,她不让我们去打扰卧铺乘客的休息。她是个扁鼻子的女孩,脸上骨架峥嵘,相貌奇特,她的丑陋进一步激发了我想看看王艶小姐的决心。我说,我要找8号车厢的乘务员王艶小姐。她说,你找她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可以了。我说,我有点私事,我要见她。她冷笑了一声,说,你不要耍什么伎俩了,你们是想混到卧铺去找地方睡觉吧,像你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她趁我们不注意,飞快地关上过道的玻璃门。我隔着玻璃对她说,你的服务态度很不好。她说,我是不好,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小丁对我说,算了算了,还是回去吧,到了南昌你就知道有没漂亮的女孩了。我走了两步,有点不甘心,又折回来隔着玻璃门问,你告诉我王艶漂不漂亮?她两眼盯着我,像斗鶏,然后压低声音对我喊,我告诉你吧,她很骚!
    3
    回来后我又打了一圈牌,凌晨两点我在没见到王艶和张国庆的遗憾中睡着了。七点差一刻火车到了南昌,正赶上下雨,我衣服没带够,冷飕飕的。这冷天气也把我踏春寻花的愿望给掐了,我一下车就不知所措了。按计划我们下车后应该到南昌大学,小丁的女友蒋飞飞会在宿舍等我们,带我们去租的住所。在路上我往蒋飞飞的宿舍打了多次电话,没人接,我们断定电话线被拔了。经常拔电话线的女生宿舍肯定是因为有很多男士来骚扰,从而可以断定这个宿舍的女生相当有魅力。我向小丁征询这一推理时,他不说话,冷静地摇了摇头。他已经接触过蒋飞飞宿舍的女孩。我不由得有些愤慨起来,说,又不漂亮,又拔电话线,不是装骚吗!小丁说,不是,她们宿舍的人都很勤奋,这时候都应该去上课了,可能不是拔电话线。我们来到女生楼门口,门房有个看上去很干净的中年女人用手势阻止我们进去,显然她把我们当成寻花问柳之徒幷不屑于说话了。小丁说,我要找321的蒋飞飞,你能给我传呼一下么?中年女人查了查一个本子,找到蒋飞飞这个名字,然后伸出三个指头。小丁说,对,是三楼。中年女人摇了摇头,小丁说,你是不是要三块钱?女人又摇头,然后轻轻地说,三毛。中年女人要了小丁三毛钱,上了一趟三楼,回来说,321的都去上课了,门锁着。我们只好去教室里找蒋飞飞,当时八点不到,还没开始上课,找了五六个教室也没找到。我说,还是先去吃早饭吧。
    由于蒋飞飞突然失踪,我们一时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这个在我旅行中幷不重要的人物突然变得重要起来。我们在南昌大学对面的一家大排挡坐下来之后,就开始研究蒋飞飞的去向。老板娘问我们要吃什么,小丁说,两碗稀饭,八个包子。老板娘伸出指头又问了一遍,是八个吗?小丁说,是呀,不吃八个怎么吃得饱。但她把八个包子端过来后,我们都大吃一惊,每个包子都有碗口那么大。我说,不好意思,就来四个吧,我不知道南昌包子有这么大。老板娘得意地拿走四个,她仅仅用几个包子就让两个外地人吓一跳了。实际上最后我们只吃掉两个包子,我们心怀愧疚地把剩下两个退还给她,幷答应下次还来吃,她始终微笑着,好象我们所有的举动都在预料之中。她的宽怀大度使我在这阴冷的早晨感到一点温暖,我很想和她多聊几句,但除了包子,我确实找不到可聊的话题了。吃饭期间,小丁抽空把传呼接收转到南昌,幷查询了寻呼台,得知几分钟前曾有个南昌的传呼,小丁打过去时已经没人接了,估计是IC卡公用电话。根据那个电话号码,我们估计是蒋飞飞在火车站打的。我抱怨小丁说不应该让她去接我们。小丁说,我跟她说过不要去接了,谁知道她还是去了。小丁又得意地补充了一句说,她太爱我了。我说,我宁可看见你嘴里吐出狗屎也不想听你嘴里吐出“爱”字,让我牙根发酸。小丁争辩说,就是爱嘛,她恨不得早点见到我。
    由于早上的一系列遭遇让我烦闷,我只好借攻击小丁来发泄,我说,你他妈鸟毛还没长齐,懂得什么爱,你跟你女朋友不就是性冲动吗!小丁说,当然不只是性冲动,性冲动她会去火车站接我么,她应该在床上接我才对。我说,去火车站是因为她太欠操了。小丁的脸有点挂不住,说,你他妈别这样说好不好!我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欠操吗,回头你赶紧多操几下。郁闷之气排泄出去之后,我们都有些索然无味了,不说话,在雨中又走到女生楼下等,我们就这样等了两个多小时,期间我还出去买了一份《体坛周报》来打发时间,而且我们一度还否定了她去接站的可能,因为她接不到我们,这时候也应该回来了。等到后来,小丁也抱怨了,即使是爱他,也不该用这种神出鬼没的招数。为了打发无聊,小丁一直让我看来来往往的女生,品头论足,但无论多漂亮的女生,也不能提起我的兴致。我的运动鞋里灌了水,湿漉漉的,脚指头基本上麻木了,此刻我只想找一个地方歇下来,脱下鞋子看看我起白皮的脚。
    十点半的时候,小丁的女友蒋飞飞出现了,她像一只翅膀有点受伤的鸟一样从一辆三轮人力车上飞过来,飞得不高,很快就扑到小丁的怀抱了。那个车夫大叫起来,钱还没给呢。小丁马上付了钱,用九江话和蒋飞飞飞快地聊起来(他们都是九江人),根据表情来猜测,不外乎就是解释为什么让我们等这么久。因为很快就可以找到一个地方休息了,我积郁了几个小时的忧闷也暂时消了。蒋飞飞解释完之后还是被小丁抱怨一顿,这个稚气未脱的女孩脸上有些不高兴,说,一见面就挨你骂了。我说,不要骂了,快点带我们去住的地方吧。蒋飞飞从小丁怀里拔出身来,到楼上拿钥匙了。原来蒋飞飞本来约好在宿舍等,起床后发现下雨了,就给小丁的传呼上留了言,说在火车站出口接我们(但小丁的传呼根本收不到),她带了两把雨伞来,却没接到我们,最关键的一点是,她身上只带了一块钱坐车去,等回来时却没钱坐车了,打小丁的传呼也没有回,只好从火车站走回来。走了一个多小时,在校门口实在走不动,才叫了个人力车进来。
    我们租的房子是两间,最里面还有一个小卫生间,一个月才200块,小丁认为比住旅馆便宜而且安全。一进来,小丁放下包袱就抓紧时间和蒋飞飞做爱,他在外间,我住在里间,即使我要上厕所也不会打扰他。蒋飞飞上次曾到过一趟北京,和小丁住了一周,但离现在已经有几个月了。在这几个月小丁只能靠网上聊天和褒电话粥来排泄里比多,差不多要憋坏了,他的性生活属于暴饮暴食型,有则山珍海味,无则餐风宿露,所以我能理解他迫不及待的心理。我脱下袜子,脚指头被雨水泡成白色,像泡沫塑料做成的,我用一块毛巾包起来,放进被窝取暖。南方一下雨,空气就湿冷湿冷的,我钻进被窝就像钻进冰块,入睡之前,我听到小丁和蒋飞飞激烈的叫唤声,但蒋飞飞的声音一会儿就没了,她早上没吃饭去接站,回到学校又走了好几里路,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愿小丁别把她折磨垮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觉得浑身舒坦,肚子很空,恨不得立马放一头烤猪进去。我催小丁起来吃饭,小丁在床上磨磨蹭蹭,嘴巴说就起来,可过了很久还是没有起床的迹象。我说,你有完没完,晚上还可以再干!
    吃完饭后,小雨还在下,像一个话多的人没完没了唧唧歪歪让人心烦。我觉得再回那个简陋阴冷的房间里听小丁和蒋飞飞的亲热声会发疯的,我说去什么地方走走吧,蒋飞飞说附近有个湖,可以转悠转悠。但我发现湖水是发臭的,湖边堆满了垃圾,在湖边走的时候,车从坑坑洼洼的路边呼啸而过,一不小心就溅我一裤子。我很疑惑,虽然他们比我小了五六岁,想法有差异,但也不能超前到把臭水沟当成风景呀。蒋飞飞说,走一段就好了。但扔满垃圾的湖边永远走不完,我极度沮丧。不能不交代,让我沮丧的不仅是没有风景可看,更是那种当灯泡的感觉。他们两个搂在一块儿,用九江话谈天说地,我跟在后面,无聊之极,如果垃圾会说话我可能还会跟垃圾聊聊。我是个极情绪化的人,我的情绪可以在一刹那间糟糕透顶,此刻确实跌落到最低点,所以我直想回来。关于电灯泡,我也是很经常当了,最漫长的一次是在由北京开往福州的火车上,和一对大学同学坐了42个小时(那时火车还没提速),当时最难受的就是他们跟我聊天的间歇会不时亲一下嘴,他们一亲嘴我的脸上就会浮起难看的笑容。我看不见自己的笑容,但我知道很难看,因为在那瞬间我必须是一个观众,我不想看到这幕演出,但演出已经开始,我必须用笑容表明我是观众。如果我没有笑容,而是恼怒的表情,那就有争风吃醋的嫌疑甚至我也成为表演中的角色了。我对当灯泡的心得就是,我必须保持一个观众的笑容。但现在在小丁和蒋飞飞的演出中,我连观众的地位也被剥夺了,他们或接吻或搂抱或用调情,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他们把我当成空气了。但我自以为我是一名游客,而且是一名结伴而行的游客,应该有人兴致勃勃地交谈。我的心理落差很大。来之前小丁的一个同学就对我说,你知道吗,小丁一见了女孩就什么都忘了。当时我不在意,现在深深领悟。当然,我这么说幷没有对小丁心怀怨恨,当我烦他时,就当他是不更事的少年,这样有利于我们长久来往。我只是说小丁的行为奠定了我低落的情绪,而这种情绪又贯穿着以后的整个旅程,这是应该交代的。
    于是我愤怒地对他们喊,难道南昌就这么一个破地方吗!蒋飞飞想了一会儿,就提议去腾王阁。对我来说,去什么地方都无所谓了,只要能脱离泥水四溅的湖边,脱离无所适从的氛围。我把一辆野马般呼啸前进的出租车拦下来,既要让司机知道我们打车,又不让泥水溅到裤子上,需要相当的技巧。在去腾王阁的路上,我问司机南昌还有什么地方可玩,司机说,没有,根本就没有,你要旅游怎么会来南昌呢,你要参加革命来南昌还差不多!八一大桥有两只猫你倒可以看一个看,一只白猫,一只黑猫,那是革命的象征。那个司机三十来岁,瘦子,说话玩世不恭,像个愤青,他把出租车开得像FI赛车,还一边给我讲两只猫的段子,说当时建八一大桥的时候,江西省长打电话告诉小平同志,小平说,有桥标吗?省长说,毛。毛就是南昌口音没有的意思。小平说,猫呀,好呀,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都是好猫。这样,八一大桥两边就多了两只猫。为了这个段子,我特意去八一大桥看了看,两只花岗岩大猫虎虎生威,立在桥边,让人看了极不舒服。什么叫生搬硬套,这两只猫就是。临下车时我还问司机南昌的女孩怎么样,司机好象对我的智商极不信任,他盯了我两眼,狠狠地说,你到底来南昌干什么,全国有多少地方任你跑呢,你跑南昌看!
    我本来以为腾王阁是在山清水秀的郊外,不料还是在城区,还要买几十快钱的门票,我也就不进去了。我对历史上声明远扬的地方有恶感,它们往往名不副实,趁兴而去扫兴而归是常有的事。再说有人兴起“文化苦旅”之后,我对有文化积淀的地方产生了排斥感,关于腾王阁,我知道是唐代王勃写了个《腾王阁序》出名的,那是很夸张的一篇文章,充满了文人写作的种种恶习,至少对我写作的影响是很恶劣的。现在我在门外想起《腾王阁序》某些铺陈浮夸的句子,我越感觉到这是个水分很多的地方,就这么一个靠一篇破文章浪得虚名的地方还要收门票,我有些愤愤不平。我们走进门旁的一个工艺品商店,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风韵犹存的女人从柜台里迎出来,像老鸨对待嫖客一样热情地招呼我们。她指着一堆景泰蓝手镯对我和小丁说,你要是买给女朋友呢,就应该买这一种,60块一个;要是买给一般的女孩呢,就这一种,20块一个;但你如果买20块的给女朋友,你就太小气了,这说明你不够爱她;但你如果买了60块的给女朋友,也买60块的给其它女孩,那也不对,这说明你花心,你就应该买120块的给女朋友,但120块的现在已经脱销,过两天才有;但我看你的样子也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其实买个60块的就行了,这玩意儿漂亮,什么女孩都喜欢,这就叫花小钱办大事。我趁她一口气接不上来的间隙,接过话茬解释道,阿姨,我没有女朋友。她作出惊讶的表情说,你不会骗我吧,你这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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