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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呆久了,是香烛的味道。”
那香味很淡,石金梅也不是很肯定,闻言半信半疑,正准备放过他时,无意中看到郑程脖子后面有个唇印,看清楚一点,确认是辰印后,只是一瞬间,脾气不好的石金梅当场子就发飚了。
“啪”“啪”的两声,石金梅扬手就抽了郑程二巴掌:“好啊,郑程,你这个王八蛋,你被关在阁楼时是怎么求我、怎么跟我保证的,说过绝对不会沾花惹草,没我和我爹,你能这么快出来吗?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这才多久,又出去胡混了,你,你对得起我跟女儿吗。”
石金梅长得五大三粗,从小就开始练武,这两巴含恨而发,当场把猝不及防的郑程打蒙了,那脸都当场浮肿起来,回过神马上大声叫冤:“金梅,没有,真没有,我对你那是一条心,怎么会去沾花惹草呢?误会,一定是误会。”
去百花楼的消息,郑程做得很隐瞒,就是下人也不带,回来前,特地梳洗过、换过衣服才回来,又拉了大母作掩护,自信行踪没有败露。
石金梅脸色更寒,一手拉着衣领,硬是扯到郑程眼前,吼声如雷地说:“看,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衣服上的唇印是怎么回事?”
郑程看到那个唇印,一下子呆了。
不会啊,自己去特地多带一套同样的衣裳,回来之前换洗过,见鬼,唇印哪来的?
这一路也没和女人说话,怎么来的?
对了,快回房时碰见大嫂的婢女红雀,跟她聊了几句,她还帮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裳,不对啊,红雀是自己逗她的,红雀只是用手拨一下,根本就没亲过自己,也亲不到。
难道是,这衣服上的唇印是以前留下的,下人没有浆洗干净?
郑程马上喊冤道:“金梅,不是,真不是,这上面的唇印,可能是以前留下,不然你再搜,搜清楚一点,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看到石金梅有些犹豫,郑程主动抖动衣袖:“不用搜,为了自证清白,为夫自己搜给你看。”
刚抖衣袖,只见一团东西从袖筒里滑出,掉到地上,现场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看着那团东西飘落在地上。
是一条粉色的香帕。
郑程整个人好像瞬间石化了:见鬼了,自己衣袖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香帕?
难不成,是香莲那个小浪蹄子趁自己不注意,偷偷塞进去的?
郑程回过神,正想把它捡回,可无意中看到石金梅想要喷火的眼睛,犹豫一下,最近还是不敢动。
“小姐。”一旁的婢女小兰已经捡起,送到石金梅手里。
石金梅面带寒霜接过,放在鼻子下一闻,就肯定是女人的东西,摊开一看,上面还几句诗,冷冷地读起来:“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香莲。”
“澎”一声,石金梅一脚把郑程踹倒在地,咬牙切齿地说:“好啊,连定情信物都收下,香莲,好一个香莲,姓郑的,你还有什么好说?”
郑程也吓得快要傻了,自己是去找香莲,可也就是喝个花酒,花钱寻开心,爽完提起裤子就走,什么时候跟她谈情说爱?
难道是那个贱人自作多情,在出门时偷偷塞给自己的?
天啊,自己让那个贱人害死了。
郑程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也顾不得痛,石金梅都发飚了,这个疯女人闹下去,不知怎么收场,吓得他连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说:“金梅,误会,真是误会,我真不知东西哪来的,不关我的事,自你嫁过来后,钱全部交给你保管,身上找个铜钱都找不出,哪有钱去喝花酒?”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轻响,一块碎金从腰带上掉下,掉到地上,原来石金梅刚才一脚把腰带踹坏,郑程藏在腰带间的碎金漏了出来。
郑程看着那块碎金,脸色瞬间白了,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摔倒在地。
真是欲哭无泪,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净走背运,想自证清白,没想到掉了香帕,想证明自己没钱,话音刚落就掉出了黄金。
“啪”的一声,又一粒金豆子从腰带掉到地上。
这个声间像在郑程的心窝上再捅一刀,别提多尴尬啊。
石金梅气极了,伸手抓住郑程的腰间,猛地一拉,只见一声腰带撕裂声过后,地上再一次多了几块碎金。
“这个,这个。。。”郑程想解释一下,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眼前一黑,竟然吓得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姑爷晕过去了,怎么办?”贴身婢女小兰焦急地问道。
石金梅忙查了一下郑程的情况,发现只是晕了过去,很快咬牙切齿地说:“也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先不要管他,快,把人都叫齐了,我要去百花楼找香莲那个骚蹄子,竟然勾绰我石金梅的夫君,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不教训他,今晚觉都睡不好。”
“那。。。姑爷怎么办?”小兰焦急地说。
“就放在这里,暂肯不理他,找人看着,去修理完香莲那个贱人,回来再好好收拾他。”石金梅咬牙切齿地说。
“是,小姐。”
石金梅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扔下昏倒的郑程,带着一群婢女和手下,准备大闹百花楼。
一行人急急跑到百花楼,准备找香莲算帐时,没想到被告之,香莲运气好,有因客替她赎身,已经离开了百花楼。
“真的?不会是怕了,故意躲起不见吧?”石金梅有些不相信地说。
老鸨冷笑地说:“怕?夫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要来要走随意,但后果我不敢保证。”
能开青楼的人,背景肯很大,后台也足够硬,最近元城郑氏是风光,但在元城还不能做到一呼百应的境界。
“香莲去哪里了,你们知道吗?”
“这事真不知,我们收到一千五百贯赎身钱就放人,至于去哪,最好是问下尊夫,他是香莲最后一个恩客。”老鸨有点不爽,最后还是回了石金梅的问题,顺便把锅扔给郑程。
普通人来闹,早就打扔出去,可石金梅的娘家是有名的恶霸,最近元城郑氏风头太盛,老鸨也得给几分薄面。
都冲到这里闹事,肯定已经知道,也没有再替那位怕老婆、给百花楼添麻烦的程小郎君再隐瞒。
个个都这么办,以后百花楼还怎么做生意。
什么,还赎身走了?
石金梅脸色有些阴沉,连告辞也不说,转身上马,二话不说就往骑马往家里赶。
“妈妈,回吧”一个青楼女子扶着鸨,有些羡慕地说:“这个郑石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哪个男人能忍得住,程小郎君这么怕娘子,真是太丢脸了,要是他有鹏小郎君十分之一那么好,哪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老鸨深以为然地说:“就是,都是兄弟,可以说一个是云,一个是泥,这就是云泥之别,可惜啊,鹏小郎君现在身份不同,我们请不动了,要不然,说不定借他的名气,把百花楼发扬光大。”
“要是鹏小郎君能来,奴家一个铜钱也不收伺候他。”
“一边去,这种好事,可轮不到你。”
石金梅回到家后,郑程还是躺在地上,还没醒来呢。
也顾不得理郑程,石金梅第一时间清点自己的财物和嫁妆,没想到一清点,满腔的怒火再添三丈:嫁妆少了不少现钱和财物,大约价值在一千五百贯左右。
正好跟那个香莲的赎身钱相仿。
这时郑程也醒了过来,看到石金梅,马上可怜巴巴地说:“金梅,我,我对你真是一条心,去。。。去百花楼只是一时冲动,后悔啊,真知错了,以后除了你,别的女人都不多看一眼,看在孩子的份上,再我一个机会,再给我一个机会。”
一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石金梅马上暴走,冲上去就是一脚,再次把郑程踢倒在上,然后一下子坐在他身上,边抽边打边骂:“装,继续给老婆装,好啊,竟然偷我的钱去给青楼女子赎身,给她置办宅子想金屋藏娇?有脸提女儿吗?我让你藏,我让你藏。。。。。”
“金梅,没有,真没有,你说什么赎身,绝对没,我敢发誓。”
“发誓?还有人信吗?都发过多少了,不管啊,老娘豁出去了,今天一定好好教训你。”
“啊,别,别打脸,饶命啊。。。”
厢房内石金梅的打骂声、郑程的求饶声、家具杂物的嘈杂声一直在持续,此时,和厢房相连的一间耳房内,郑鹏和红雀正听得津津有味。
红雀听了一会,很快把目光郑鹏身上,小声地说:“姑爷,这样整你的堂弟,会不会。。。过份了一点?”
516 真面目()
郑鹏有些幸灾乐祸地说“过份吗?”
“有点”红雀小声地说“让婢子在他身上放上香莲的香帕、在他衣领上弄上唇印,这已经过分了,还让人那个香莲赎走,然后又让我拿了石金梅价值一千五贯的嫁妆,嘿嘿,现在不是喝花酒那么简单,而是你兄弟金屋藏桥的问题,以石金梅那霸道的性子,这件事肯定没完没了,不承认,会让石金梅认为他是死不悔改;承认,也是不改,无论认还是不认,都要吃苦头,这样一来,只怕程小郎君以后的日子就难熬了。”
随着香连离开百花楼,不知所踪的时候,这件事就成了谜团,郑程一天解不开,也就一天要受苦。
郑鹏还没答话,红雀突然语音一转,一脸愉快地说“不过,奴家喜欢。”
郑程父子不断地找绿姝占便宜,红雀早就看不过了,可绿姝却一再叮嘱让红雀不要轻举妄动,于是听到郑鹏要修理二人,绿姝当场就连连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红雀都服郑鹏了,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把郑程整得鸡毛鸭血,最绝的是,郑鹏让自己在大拇指和食指画了一个唇印,帮郑程整理衣服时在哪里轻轻一捏,唇印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留在衣服上,估计郑程做梦都想不出,唇印是怎么来的。
这个郑鹏,真是一肚子坏水。
郑鹏把耳朵放在墙边,听得有滋有味,一脸感叹地说“真是一物治一物,糯米治木虱,郑程就是口才再好,碰上蛮不讲理的石金梅,只能算他倒霉。”
石金梅的信条是不服?先揍一顿再说,一顿不行揍二顿,揍到服为止。
红雀饶有兴趣地说“姑爷,你替那处香莲赎身,难不成,这个香莲以前跟姑爷很熟?”
“没有的事,就是发一下善心”郑鹏摆摆手说“算了,还有一出大戏要上演,我们走吧。”
红雀有些不相信,不过看到郑鹏走了,只能跟在后面。
郑元业是让心腹下人从外面追回来的,原因是少夫人在狂揍小郎君,下人们怕出事,把他找回,让他说几话。
这石家越来越嚣张,在郑家也敢这么殴打自己儿子,郑元业一听就火了,准备教训一下石金梅,让她知道这里是郑家,不是石家。
刚刚回到二房住的院子,正想去儿子的厢房时,二个颇有姿色的女子迎上来,一左一右地拉住他“夫君,你可算回来了,累不累,妾身给你按几下?”
“是啊,外面冷,今天厨房做了不少糕点,回房暧和,奴家回房陪郎君一起品尝,可好?”
迎上来这两个女的,一个叫小燕,一个叫小蝶,是石家送给郑元兴作填房的,郑元兴一看到这两个漂亮的妾侍就想起石家的好,怒气消了不少,改口道“听说程儿和媳妇又闹了,太不像话,老夫去看一下。”
本来是打算去教训石金梅,让她知道什么叫出嫁从夫,看到年轻貌美的小燕和小蝶后,改口为去看一看。
小蝶低声地说“夫君你不知道吧,小郎君偷偷去百花楼,让少夫人发现了。”
“男子汉大丈夫,喝个花酒有什么,至于大动干戈吗,听听,程儿的求饶声,整个宅子都听见了,不行,我要去看看,闹得太不像话了。”郑元业一脸不高兴地说。
小燕拉住郑元业说“夫君,你知道吗,小郎君不仅仅是去百花楼喝花酒,还偷了少夫人的一千多贯嫁妆去百花楼赎人,想学别人金屋藏娇,让少夫人发现了,所以才闹得太大了一点。”
“什么?偷钱?”郑元业不敢相信地问道。
“真的,夫君,这种事奴家敢开玩笑吗?”
郑元业一下子踌躇了,要知道偷钱的罪名不小,郑程那小子还是偷石金梅的嫁妆,这事就是说到天边也没理。
丢人啊。
算了,就当听不到,这种事让他们闹去,走过去凑热闹自己也嫌丢脸。
钱,根源就是在钱这个字,郑元业心想要不是为了钱,儿子就不会娶石金梅这个母老虎,要是有钱,自己喜欢什么美女就买什么美女,而不是接受石家送的小燕和小蝶放在自己身边。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正因为这样,自己才会对石金梅百般忍让。
郑元业再一次对钱起了执念。
就在郑元业郁闷地时候,一个婢女走进来“郎君,崔二管家在门外求见,说把把钱带来了。”
这么快?
郑元业眼前一亮,马上说“让他进来,不,某亲自去接。”
出到门外,只见崔二带着两个下人在外面候着,两个下人还抬着一个沉重的箱子。
简单的寒暄后,郑元业热情地说“崔管家真是稀客,里面请,我这有今年的雨前茶,正好请崔管家品一下。”
崔二摆摆手说“二郎君真是太客气了,下次吧,交割这一千两黄金后,小的还要回去给小姐复命。”
一千两,黄金?
郑元业的小心脏砰砰地狂跳起来,有些不敢相信地说“这里,一千两黄金?”
崔二拍拍手,那两个健仆打开箱子,从里面出一托托金元宝,在郑元业面前一字排开。
“二郎君请验一下,这里有五十两重的金元宝十锭,十两重的金元宝五十锭,合共一千两。”
几十锭黄澄澄的金元宝,把郑元业都晃花了眼,忍不住拿起一锭,用手掂了掂,又用指甲在上面轻划了一下,很快就眉开眼笑地说“侄媳妇真是爽快,这么快就送到。”
这些黄金是上好的赤金,质量上乘,数量也没有问题,崔二对此非常满意。
唯一有点不高兴的,崔二不等进屋,在门口就把这些金元宝摆出来,幸好这里是二房的地盘,没有外人看到。
“二郎君,数目对了吧。”
“对了,没错。”
“劳驾二郎君写个收据,小的好回去跟小姐交差。”
郑元业眼珠子转了转,很快说道“这个自然。”
很快,郑元业写了一张“黄金已收到”的字条给崔二,写的时候故意没写明数量,好在崔二也没深究,看到有郑元业的签名,收好转身就走。
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等崔二走后,郑元业连忙把钱放好,不仅没找下人帮忙,还把下人全支走,招呼小燕、小蝶把黄金抬进去。
“夫君,干嘛呢,放着下人不使唤,让妾身跟妹妹做这种粗重的活。”
“就是,看看,这手都抬起了茧。”
面对两个爱妾的埋怨,郑元业嘿嘿一笑,让二女把双手伸出来,在每只手上放着一只十两重的金元宝“这样可以补尝了吧。”
“郎君,这,这样合适吗?”
“是啊,钱不是新宅给过来,翻新祠堂用的吗,我们拿了,会不会被发觉?”
郑元业一脸得意地说“怕什么,郑鹏那个傻媳妇还让我不要声张,收她一万贯,我跟老家伙说她捐三千贯,不声张正好,反正他们也不会对帐,嘿嘿,无凭无据,就是真对了,我也不承认。”
小蝶有些担心地说“夫君,老爷子那么精明,要是让他发现怎么办?”
“精明?”郑元业不以为然地说“一个糟老头,老了还不认,老是要逞强,捧他几句就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有办法对付他,几句话就能把他哄得团团转,不怕。”
“嘻,夫君真是厉害,妹妹,快,我们要好伺候夫君才对。”
厢房里响起娇笑声和打闹声,听起一片乐也融融,然而,厢房旁边杂物房里些偷听的人,面色各异郑鹏、绿姝还有阿军一脸淡然,因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当中,只有一个人气得七孔冒烟。
是郑长铎。
郑长铎快气疯了,自己一直很相信老二郑元业,认为他做事细心、又听自己话,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好儿子,把自己当成傻瓜。
太气人了,郑长铎一甩衣袖,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走,郑鹏连忙拉住他,压低声音说“大父,你要干嘛?”
“教训这个该死的畜生去。”郑长铎咬牙切齿地说。
一口一个老家伙,利用自己对他的信任大肆捞好处,还恬不知耻地欺骗侄媳妇,胃口够大啊,哄别人人捐一万贯,自己拿起其中的七千贯,剩下的才落到实处,这胆子够肥。
郑长铎本来在家里睡觉,没想到郑鹏突然神神秘秘地跑过来,说要带自己看一出好戏,前提是不能发出声音,一切要听郑鹏的安排,虽说有些奇怪,不过郑长铎还是答应了郑鹏,跟郑鹏悄悄来到二房住的一间杂房,亲眼目睹郑元业丑陋的一幕。
万万没想到,是自己最信任的儿子,竟然骗自己,而信誓旦旦说要学好的郑程,也那样不争气,喝花酒也就算了,还偷自家媳妇的嫁妆去给一个青楼小姐赎身。
简直就是无药可救。
“大父,现在冲出去,二叔肯定不会认,反正我们都看到是一千两黄金,到时等他交钱时,看看他交多少,这样才能让他口服心服,要不然,二叔又不知能蹦出多少理由。”
郑长铎闻言想了想,最终有些沉重地点点头。
。
517 恶有恶报()
“阿耶,好消息,好消息。”书房里,郑元业一脸高兴对正在练字的郑长铎说。
郑长铎放下毛笔,饶有兴趣地问道:“老二,有什么好消息?”
“阿耶,你看。”说话间,郑元业拿出一个沉重袋子,打开往桌上一倒,只听到哗啦的一声,从布袋里滚出几个金光闪闪的金元宝。
不等郑长铎发问,郑元业一脸兴奋地说解释:“一个金元宝就五十两,这里六个,全是成色上乘的金元宝,换三千贯轻而易举,阿耶,咱重修祠堂的钱,有了。”
一下子替家族拉三千贯的赞助,郑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