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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年前,全盛期的你就失败了,今日的你又怎么可能成功?!”
“别做梦了!”
“想想你害死的那些人!有你的掌门,有你一同长大的师兄弟,还有你疼爱备至的徒弟徒孙!只因为你一己私欲,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就你这样的人,还可能成就化神吗?”
“我看你修炼的根本不是魔功,是邪功!天道不能容的邪功!”
“别说了!!”
坤元真君蓦然一声暴喝。
他周身的气息越来越驳杂,纯净的白色灵元和突然冒出的黑元在一起互相蚕食着,整个元神都越来越不稳定。
但他好像仍未察觉到这些,只是魔怔了一般地喃喃道:“杀了你!杀了你!”
时眠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押对了,这个坤元真君先前果然在说谎,这一切,就是他一手策划,恐怕这些人,也没有少了被他所杀的。
坤元真君此时已经疯魔了,完全不顾自己摇摇欲坠的元神,只是盯着时眠,疯狂地追赶压迫。
“杀了你,只要杀了你,本座便可神功大成……”
“本座终于要成就化神了!哈哈!掌门、师弟们,还有小雀儿,雨竹,你们没有白死!看到了吗!为本座成就化神而死,你们多么荣幸啊!”
“等着,等着,等本座成功化神,就去找你们的转世,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别恨我……”
他语气一时急一时慢,有时狂傲不羁有时又仿佛要哭泣出声,冲过来的速度不知不觉间也慢了下来。
时眠趁他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这一瞬间,大喝道:“睡莲!”
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这片识海的另一团白光,冷哼一声,开口念起了咒。
这咒文古老而神秘,虽然拗口,睡莲却说的无比流畅,它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庄严,仿佛是穿过了几十万年,从太古时期传来的经文。
一声
一声,坤元真君不知何时,已经渐渐安静下来。
第七十三章 逃出重围()
他身上的魔元波动越来越剧烈,元神气息杂乱无章。
时眠看准了时机,配合着睡莲的咒文,直接扑上去,凶狠地撕咬开了。
坤元一开始还想要逃避,后来声势却越来越弱,再到后面,居然就停在那里不动,任由时眠动作了。
时眠也就趁势,三下五除二地吞噬了坤元整个元神,一点犹豫也没有。
最后才“呸”地一声吐了口黑气,恶狠狠道:“难吃死了,咱还不愿意吞你呢。”
“咦?不对啊。”她感受了一下被自己吞并的巨大能量,有些奇怪道:“怎么没有真灵?难道是叫他给逃了?”
“本来就不存在真灵。”睡莲冷嗤她道:“这本来就不是坤元真君的元神,不过是他的恶念聚成的东西罢了。”
“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这要是真正的元婴元神,就算你阴招再怎么多,在绝对的力量之下,也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这只是坤元真君的一部分罢了,从元神中自己分出来的恶念,当然常人当然是不可能分出什么恶念的,我想大概是他修炼的魔功的原因,这恶念才被单独分出来。”
“元婴真君的通天威能,并非是现在的你所能想象的,他们元神之强大,如浩瀚烟海一般,甚至只是被分出来的一份,也可以自己生出神智。”
“就比如刚才你吞噬的那团恶念,它大概是离开坤元真君太久,已经自己生了神智,这才像你看到的那样,如常人一般具有思维。只是他再怎么生出神智,终究也只是从坤元真君身上延伸出的一小部分而已,不可能拥有自己的真灵,所以你才没有感觉到。”
“哦~原来如此。”时眠恍然大悟道:“原来不是真正的坤元真君啊。”
“我就说,之前给我下套,下得痕迹那么明显,他还自以为是得紧,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老谋深算的元婴真君做派,敢情就是个空有力量,被蒙住了双眼的嫩雏啊。”
“还有小贱种这种话……要不是知道了真相,恐怕我以后对元婴真君的尊敬都得少几分啊。”
“你本来也没有多尊敬吧。”睡莲笑话她,语气中又不知不觉添上了几分傲然道:“真正的元婴真君,就算再怎么堕落,骨子里的骄傲也不可能消失。凌驾于不知多少生灵之上的他们,心胸怎么可能这么狭隘?对待小辈,像这种下等做派,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啊……”时眠想象了一下,也不由感慨出声。
“那真正的坤元真君呢?他去哪儿了?”
“我怎么会知道。”睡莲翻翻白眼道:“有空考究这些,你不如快点收收东西跑路吧。”
“啊!”
时眠一拍脑袋,赶紧收回了身体的主控权。
刚一回到身体,就感觉到脑海中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她连做出挥使肢体这样一个简单的想法,都艰难极了。那元神根本无法像以前那样如臂指使地控制身体,一个简单的动作,脑海里尖锐的痛感就折磨得她一个晕眩,差点坚持不住昏过去。
时眠晓得,这是刚才和坤元的恶念争斗造成的伤害。
她自重生以来,身体上经脉上受过的伤不知凡几,就是神识,也因为自己的滥用,受过不少折腾。但这些她其实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受点罪罢了,毕竟最重要的元神,从来都是被保护得好好的。
而今日,这最脆弱也是最重要的元神,却被人家一口撕去大半,这无疑是她受过最重的伤,也是后续问题最多的一个。
元神是什么东西?那就是修士的本源。
受了伤不好治还不说,一个闹不好,没准儿后半生就得痴傻度过了。
时眠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个,她本来就老被睡莲骂笨了,这要是再去几分智力,岂不真成了傻帽?
但现在的情况,她来不及想更多,只是在心中苦笑两声便作罢。
她昏昏沉沉的,几乎是凭本能,跑回主殿,爬上高台,从龙嘴里头抢下了斗嘴,还有坤元恶念带进去的一枚乾坤戒指。
顺便还不忘一开始就惦记着的,那四根材质不凡的柱子。
即使是她体内灵力已经乱成一团的情况下,她也硬是鼓着一口气,浓缩了几枚灵力,往那柱子的头尾上各甩一个,炸开,如此往复,四根柱子都进了她的乾坤戒指。
不顾没了柱子支撑,剧烈晃动着,就要坍塌的主殿,时眠从袖子里掏出一开始就问龙敢要到的几枚御风符,激发了一张,贴在昏迷在一旁的龙敢身上,直接将他甩出殿内,自己则另选了一个方向,趁着主殿坍塌的最后一刻,逃了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
时眠虽然眼前一片黑,已经看不清楚什么东西,却任然看见了周身密密麻麻围着的各种怨灵。
刚才这些怨灵就一直围着她了,或者说,是围着坤元恶念。
外面的修士们所面对的怨灵,或许已经足够多了,但绝大部分怨气更重、修为更深的怨灵,绝对都是围着她的。
刚才他们或许还忌惮着坤元恶念的强大,没有一口气冲上来围攻,但现在时眠身上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却还带着坤元恶念的气息,他们虽然不太明白坤元恶念为何突然弱了,却晓得这是个复仇的好时机。
于是无辜的时眠就被当成了坤元恶念的替代品,无可奈何地面对着眼前这些魂体凝实,修为强大的怨灵。
她摸了摸怀中那几个越来越不安分的乾坤戒指,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只是念着龙敢,他虽然被贴了御风符,但没有人的控制,未必能飞出多远,她要自爆戒指,难免要波及到他。
将剩下几张御风符一口气用完,时眠放这些怨灵的风筝,愣是放到了整片愁云的边界,也就是与人族修士聚集的那头正好相反,至少也有十几里了,她才被围住。
确定了龙敢就算会被波及到,也受不了太大的伤后。
她这才硬撑着,对那些迫不及待扑上来的怨灵冷笑道:“傻帽们,让你们眼瞎追姑奶奶我,现在就教你们做人!”
一口气引爆了三枚戒指,朝不同方向砸出去后,时眠好像是终于放下了最后的念想,痛快的晕了过去。
“睡莲……接下来,就拜托你啦……”
第七十四章 都不简单()
“嘭!”
“嘭!”
……
接连响起得几声爆炸声响,震得诸修士头晕眼花,脚下都站不住了。
“趴下!都趴下!”
鹿河真君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突然厉声喝道。
有机灵的,立马就俯下身子,一点仪态也不顾,死死趴伏在地上,还不忘用最快的速度祭出所有护体法器。
而迟钝一点的,立马就被教做了人。
“哗啦!”
黑压压的愁云中,突然毫无预警地飞出来一大片流石飞灰,狠狠砸在直愣愣挺着身子的修士脸上。
“哎哟我去!”
另有修士也在哀嚎:“怎么还有人飞出来啊?!压死我了压死我了!谁快来帮个忙?”
他身上死死压着刚才从愁云里边飞出来的少年,本以为他应该晕过去了,谁知过了两息,旁人忍着身上的灵气波动要上来帮忙时,却见他动了。
少年慢悠悠地撑起身子来,身上突然有一层水蓝色的光亮碎裂开来,细细碎碎晶莹闪烁的碎片从他身上轻飘飘落下来,好看极了。
他眼中一片清明,在这种混乱又危险的情况下,居然如同一滩毫无波纹的池水,平静又清醒。
“公……公子!”
龙不留终于看清少年的模样,忍不住惊呼出声,随即便是大松了一口气,感动自己不用送了性命的同时,又有几分疑惑。
先前有旁人看见龙敢落下地底的,此时也不可思议极了,若不是爆炸的余威还在,他们不敢分心,此时恐怕早已将他围起来,要来个刨根问底了。
“公子,您怎么出来的……”
龙不留语音未尽,那一点话尾便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他脸色突然僵住,头皮一阵发麻。
怎么忘了呢?公子的事情岂是他这种小人物能询问的。
先前为了搭上廉溪真君的船,他随了公子的意,跑去廉溪真君的轿撵上一番言道,语言之中很是占了公子的便宜,看来现在是还没从角色中出来,不知不觉就托大了。
龙敢轻轻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那眼神淡然而平静,却无端端叫龙不留心中生出恐惧。
他正想请罪,驭着云高高在上的廉溪真君,看到底下这一番情况,却突然开口了。
“龙敢?”
“弟子在。”龙敢仰头,温和又不失恭敬地回答道。
廉溪真君与周身几位交换了下眼神,不知道传音说了什么,几位真君真人都一齐朝他看过来。
“你上来,我等有话问你。”
“是。”
龙敢一点没有犹豫的答应了,步履不停,直接一跃上去,看也没看那边欲言又止的龙不留。
龙不留还有周围其他修士,虽然都好奇,却不敢直视头顶的几位真君真人,唯恐冒犯了他们,只好自己一边抵御爆炸余波,一边交头接耳着。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爆炸,威力有这么大……”
“就是啊,先前的巨响隔了有两三息,这些沙砾流石才随余波荡过来,足见这爆炸中心离此处有多远了,可就是这样,这余波也不可小觑,真不知道爆炸中心的威力,会有多恐怖了……”
“是啊,灵气场都被炸的波动了,我身体里的灵力到现在还受着牵引,静不下来呢。”
“真可怕……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听梵谷的师傅们布阵啊?”
有人仰头看了看手势繁复,又透着一种庄严和安宁的听梵谷众人,不由忧心。
他们还在结阵呢,就遇上灵气场不稳定,这要是影响到阵法怎么办?
这铺天盖地的怨灵,他们普通道修再怎么打散都只是一时之功,愁云加持之下,没一会儿又会重新聚起来。要真正解决,只能看佛修的度化**了。
“放心吧,轮不到你愁,元珩大师堂堂元婴期佛修,这么一点小问题能影响什么?”
“说的也是……”
他们悉悉索索念叨着的同时,龙不留却心乱如麻,在心里为自家公子狠狠提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真君们会问到什么程度,万一直将公子来此处的目的都要刨出来,可怎生是好?
不过他这属于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人家龙敢在上头,气定神闲地应付着各位威势强大的大修士,一点压力都没有。
“这么说,你完全是无意摔了进去?”
“弟子莽撞,的确如此。”
“摔进去,就立刻昏迷了,直到刚才才醒来?”
“弟子无能,的确如此。”
“……”
诸位真君反复套着话,叫龙敢上来的廉溪真君却一句话也没问。
他目光幽深,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给身边的青鸾传音了一句:“清酒,去找她。”
“哼。”
清酒底气不太足地哼一声,然后乖乖拍了拍翅膀,高高飞起来,不见了身影。
龙敢轻轻瞥了一眼过去,却恰好和廉溪真君的目光对上,轻轻一触,随即立刻分开,彼此都没什么反应。
与此同时,愁云深处,还有一棵树好不委屈,正欲哭无泪地哀叫着。
“女娃儿啊,你不是答应咱要帮我的吗?食言就算了,还自爆法器?”
“早前就叫你别自爆法器的啊!”
他仰天,不甘地长叹一声。
没错,没有了诸多怨灵的压力,人面树也轻松了一些,龙日天虽然刚才已经元神不稳,但此时被一炸,又给惊醒了过来。
他看着被爆炸余波扫得四分五裂的身体,简直无语泪流。
不行,他绝不能就这样面对接下来要接踵而至的各种修士,他现在这状态太危险了,没准儿就会被直接灭杀,好一点的,也是被当成什么古怪东西,拘禁起来研究。
他还指望回到自己的身体复仇潇洒呢,这怎么行?
龙日天一急,脑袋里又莫名多了些陌生的记忆,他知道,这是人面树本身的记忆,以前他还不愿接受呢,此时倒是来得及时。
他几乎是无师自通地,通过残余的那一点点感应,感觉到了斗嘴的所在,斗嘴的气息此时时隐时现,还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跳跃移动着。
龙日
天咬了咬牙,就着那一点点主干的残枝,
第七十五章 苏醒()
时眠此时,正站在一片黑暗之中。
她茫茫然呆立在那里,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怎么了?怎么会在这儿?”
她不自觉地道出了心声。
本以为只是微不可察的声音,却在这一片了无生息的寂静中,意外的响亮。
“吓!”
时眠被自己的声音吓得一愣,下意识捂住了嘴。
这么一来,她却清醒了一点。
“嗯?我之前,是昏过去了?”
她想起来自己晕过去之前的记忆。
接连自爆了几个乾坤戒指,她逃得再快也免不了受重伤。再加上之前,摔下地底受的伤,打开上清龙纹柱封印受的伤,跟坤元恶念恶斗受的伤,她昏过去之前就想,这番能顺利活下来便算幸运了。
“看来,我是活下来了?”
时眠动了动手脚,灵活有劲儿,没问题。
“……不对劲。”
她却脸一拉,沮丧开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看了看死气沉沉的周围,时眠无语泪流。
“难道是已经死了,到了冥界?”
时眠四处看了看,走了两步。
“……咦?”
她突然看到一处从黑暗中现出一角的崖壁,诧异地挑了挑眉。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左右现在无事,时眠干脆慢悠悠地在黑暗中摸索着。
“哎哟!疼……”
她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龇牙咧嘴地抱着小腿哼唧。
“什么玩意儿?”
安抚好了自个儿的腿,时眠气哼哼地凑近了那罪魁祸首去看。
穿过层层浓雾,一块半边碎裂的石牌出现在她眼前。
“啊!”
时眠恍然大悟。
“这不是很久之前,在时春道那里做过的噩梦吗?”
她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叫她记忆深刻的噩梦,从仙草一点点变成土豆的感觉,简直不要太酸爽。
“上次倒是见过这个石牌,好像是洞天福地的象征?”
时眠摸了摸那被拦腰打碎的石牌,眼中闪过一丝可惜,突然,又像是被什么吸引了,瞪大眼睛,细看着什么。
“……有字?”
上次的梦境中,她只是模模糊糊窥见了一点这洞天福地的面貌,但更多细处的东西,却像是蒙了一层雾一般,怎么也看不清,这石牌也同样,上次没看见上面有字,现在却出现了。
“说起来,上次在梦中,我只能跟着梦境走,压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回却能自己来摸索……这梦境怎么回事,还带连续解锁的?”
“……”
半晌无言。
时眠沮丧地发现,她身边已经没有了无所不知一般,什么问题都能为她解答的睡莲。
摇了摇脑袋,抛开心中的困惑,时眠开始研究那块石牌。
“这到底是谁人的洞府呢?石牌上会不会写有信息呀。”
她好奇地琢磨了一会儿,眼睛一会儿瞪大一会儿眯小的,却怎么也没法透过那恼人的黑暗……哦,或者那是上次梦境中出现的瘴气,她怎么也无法透过瘴气,看见上面的字。
“哼,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吗?”
时眠也没恼,狡黠地笑了笑:“这回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自然也有了触觉,这点问题,可难不倒本土豆。”
她伸出手,细细抚摸开了那若隐若现的字。
这字不像是篆刻其上,反而像是哪位修剑者,直用剑锋豪迈刻下的,其渠道深深凹陷,却不太平滑,反而锋利得割手。
时眠顺着笔画,一点一点摸索着,终于,仿佛拨开瘴气终见其容一般,对此字了然于心了。
“……甘?”
她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又用指尖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