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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筏子()
“这么快?”
时眠一惊,顿时凛然,她不能再耗下去了。
但眼前这……
她看了看那团白光,心乱如麻。
“对了,听梵谷那帮佛修也到了!”睡莲语气突然拔高,显然也挺惊讶。
听梵谷的人,向来不爱出世,不理世俗,不过他们对愁云的特征比较了解,大概是听闻了这边黑气的描述,这才来了。
“听梵谷?有元婴吗?”
“那里大能如云,我没按窥测,但凭推断,是有的!”
“……”
时眠听罢,咬了咬唇。
听梵谷的佛修,在度化怨灵这方面一向比道修擅长,若有他们在,她就不怕这些怨灵被放出去,肆意杀人了。只是这底下怨气滔天,愁云可摧城,不晓得一个元婴大能挡不挡得住。
她没有多的时间犹豫,心思转了两回,便一狠心,咬咬牙,下了决定。
“前辈,晚辈愿祝您一臂之力,请吧!”
“如此,甚好!”坤元真君松了口气。
时眠却暗自打起了十二倍的精神,顺便在背后拼命朝龙敢打手势。
倒不是担心龙敢的安危,这家伙精得很,底牌也绝对不少,她担心的只是,到时候她万一没有精力去取斗嘴,还得要这家伙趁机而上。
那边,坤元真君似乎做了些准备,便对时眠道:“除杂念,屏气凝神!”
说罢,那道白光便从高台上飞下来,直直朝时眠冲过来。
时眠哪能听他的话,她的元神此时已经紧紧绷成一团,神识一遍又一遍扫着身内身外,警惕不已。
甚至,暗暗地,她已经备上了那几颗戒指。
此时,白光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蹿到了时眠眼前!
时眠只觉得双眼一晃,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白光就已经飞入了她脑中。
立刻,她背上一冷,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自己的身体。
坤元真君已经入主她的身体!
这意味着的东西,可远远不像坤元真君说的那么简单,什么借用一下身体?什么当一个媒介?
说白了,就是夺舍!
只不过不同于一般凶残的夺舍,直接把人家的元神当养料吞掉,坤元真君这个意思,要温和一点,就是把她的元神先放一边,等他完事儿,再把身体主控权还回来。
即便如此,这也让时眠身处极危之境!
原先她一身修为都是自己修炼出来并控制的,突然来了个陌生的元神,也不知道和她身体相性如何,怎么可能控制的好她的身体?
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人成功夺舍之后,原身即便有金丹期修为,它一个不好,也能生生跌成筑基。
而时眠这,即便不是彻底夺舍身体,只是暂借主控权,一刻不到,她也必然元气大伤!
何况,时眠可不相信什么借用什么玩意儿,她敢肯定,这老家伙就是奔着夺舍来的!
时眠自己虽然也是不怀好意,但毕竟眼前这是元婴修士的元神,她没几分把握,心里也在打鼓。
她通过神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界。
清楚看到自己的猪头脸邪魅一笑过后,身形矫健地在整个无窍天宗主殿里奔来赴去,启动着什么,最后,眼光直指主殿背后,直直对着的人面树。
此时的人面树,参天枝桠上,无数漂浮的怨灵都像暴动了一样,争先恐后地尖啸着,那一张张脸庞,不断幻化出各种恐怖血腥的样子,甚至连人面树那漆黑如铁的表皮,也开始渗出一缕缕鲜血。
而坤元真君这一眼看过去,那些怨灵似乎察觉到了,更是疯了一样,哭泣着怨恨着,周围怨气霎时暴涨!
稍微心形不定的,见到此时这景象,恐怕都得吓破胆。
这简直像是一株魔树!
这简直就是地狱的景象!
时眠更是心中一悸,看来她还是小瞧这坤元真君了,这些怨灵如此恨他,简直恨不得嗟其骨啖其肉,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而坤元真君看到这些怨灵如此反应,却双目发红,兴奋地长啸了一声。
“哈哈!我的老伙计们,你们似乎越来越强了,好啊,好啊!千年以来只为养成你们,今日!到了我坤元前来收割的时候了!”
“……”
时眠心中一紧,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了,甚至,她已经无法判断自己的决定到底会有什么后果。
那些怨灵
。
她通过神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界。
清楚看到自己的猪头脸邪魅一笑过后,身形矫健地在整个无窍天宗主殿里奔来赴去,启动着什么,最后,眼光直指主殿背后,直直对着的人面树。
此时的人面树,参天枝桠上,无数漂浮的怨灵都像暴动了一样,争先恐后地尖啸着,那一张张脸庞,不断幻化出各种恐怖血腥的样子,甚至连人面树那漆黑如铁的表皮,也开始渗出一缕缕鲜血。
而坤元真君这一眼看过去,那些怨灵似乎察觉到了,更是疯了一样,哭泣着怨恨着,周围怨气霎时暴涨!
稍微心形不定的,见到此时这景象,恐怕都得吓破胆。
这简直像是一株魔树!
这简直就是地狱的景象!
时眠更是心中一悸,看来她还是小瞧这坤元真君了,这些怨灵如此恨他,简直恨不得嗟其骨啖其肉,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而坤元真君看到这些怨灵如此反应,却双目发红,兴奋地长啸了一声。
“哈哈!我的老伙计们,你们似乎越来越强了,好啊,好啊!千年以来只为养成你们,今日!到了我坤元前来收割的时候了!”
“……”
时眠心中一紧,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了,甚至,她已经无法判断自己的决定到底会有什么后果。
那些怨灵
。
她通过神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界。
清楚看到自己的猪头脸邪魅一笑过后,身形矫健地在整个无窍天宗主殿里奔来赴去,启动着什么,最后,眼光直指主殿背后,直直对着的人面树。
此时的人面树,参天枝桠上,无数漂
浮的怨灵都像暴动了一样,争先恐后地尖啸着,那一张张脸庞,不断幻化出各种恐怖血腥的样子,甚至连人面树那漆黑如铁的表皮,也开始渗出一缕缕鲜血。
而坤元真君这一眼看过去,那些怨灵似乎察觉到了,更是疯了一样,哭泣着怨恨着,周围怨气霎时暴涨!
十分钟就改!!!!
第七十一章 元珩()
“这……难道是有魔神降世?”龙不留望着漫天的黑雾愁云,满脸呆然,喃喃道。
“……”
周围已经没有人在听他的话了,所有人都疯了似的,洪水一样朝山谷外面拼命逃窜,只想逃出这被愁云笼罩的地方。
谁也不是傻子,这情况,一看就不是他们能参与的,没看元婴修士们都认真起来了吗?比起虚无缥缈的机缘,还是这摆在眼前的恐惧,更能震慑众人。
元珩大师慢慢合上了那双射出金光的双眼,合掌,深深叹息道:“阿弥陀佛,罪过啊。”
他回头,朝身后跟着的弟子说了句什么,那弟子脸色登时一肃,恭敬行礼后,便带着听梵谷来得所有弟子,开始准备着什么东西了。
“元珩兄,这……?”廉溪真君脸色不大好看,迟疑地问道。
“阿弥陀佛。”
元珩大师陡然站起身子,周身的气势开始暴涨,先前佝偻驼背的老头,仿佛瞬间变成了一座小山一般,背影可靠极了。
“贫僧元珩,自诞于世间以来,度化之灵不知凡几,所解脱之因果无数,然,从未见过如此之嚣张、残忍的恶因!”
他双眼蓦然怒睁,金色光辉仿佛要燃起火一般,从他眼中喷射而出,比起刚才,现在这光,更添了一股圣洁之气,他目光所及之处,那仿佛无法战胜般,令人绝望的浓厚愁云,居然立时被尽数涤散!
“是法眼神通!”刚才那个弟子兴奋地盯着这边道:“元珩师祖要开法眼神通了!各位师兄弟,我们不用怕了!”
“法眼神通啊……”另一个年幼一些的小僧人也狂热地看着那边元珩大师:“传说中能救度一切的法眼神通,我从小就在听闻了,今日终于能见到真正的法眼神通了!”
元珩大师怒喝一声,气势越来越***涨的灵气倒起,吹得他那半披半挂的袈裟,在身上猎猎作响。
“廉溪兄、鹿河兄,以及其他各位,元珩今日在此,欲度这数万生灵,可否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自然!”廉溪、鹿河两位真君,以及其他门派的修士,都毫不犹豫答道。
“善哉!”
元珩大师飞身而起,与他的几位弟子们成了个复杂的阵型,脚踩听梵谷金莲,开始结阵了。
“是听梵谷的十二法相度嗔阵!”天璜真君眼睛一亮,赞叹道。
“此处的怨灵之多,怨气之厚,犹可见这造下杀孽之人的残忍,看来元珩兄,是动了怒了。”鹿河真君感慨,眼中也有几分忌惮。
“元珩大师经此一战,恐怕将要法眼大成,实力更进一层了。”太禾真人道。
“废话少说!”断水剑君面色冷峻。
“唳!”
突然,一声尖啸刺入众人耳中。
仿佛刚才潜伏在重重愁云中的万千怨灵,都一齐涌出来了似的,各种不同面容,却同样可怖的怨灵,从各种方向、铺天盖地地向这边扑上来了!
断水剑君背上背着的成名剑断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不断的震动、嗡嗡鸣叫起来。
他双手握上剑柄,神色肃然道:“战吧!”
顿时,所有在场的真人真君,一齐出手,护着正在结阵的听梵谷众人,不断地抵退怨灵。
唯有廉溪真君,手上动作有些迟缓,他神色晦暗不明,嘴角不经意地向下抿着。
与此同时。
这边,被占用了身体的时眠,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得团团转。
宫殿居然升上来了!
这她一个搞不好,就得直面当今定云界最上层的那批修士,叫她怎么解释?怎么按原计划遁逃,然后找个借口说自己根本没有入过地下宫殿?尤其在坤元真君占着她身体的这个时候!可别叫人不明不白的轰杀了才好!
想到自己收缴的几枚乾坤戒指,再看看那高台上的斗嘴。
时眠狠狠咬牙。
不行!绝不能让这些东西落入他人手中!她必须趁着还有怨灵挡着诸修士的时候,快速遁逃!
这时,一直志得意满大笑着的坤元真君,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透过重重黑雾愁云,瞪向一个方向。
“是谁?谁敢打散本座养了数千年的怨灵?找死!这些都是本座的!本座的!”
他双目通红,状若癫狂,狂怒地吼着:“本座的养料啊!本座只要吸收了这些养料,就能魔功大成!等着吧,胆敢抢我坤元魔君的养料,本座必将你碎尸万段!”
这什么坤元真君,显然已经不大正常了。
时眠想找睡莲说什么,却担心被正在她识海里的坤元发现,只好沉着心思寻找时机。
而坤元怒吼完之后,似乎是害怕自己的怨灵被外头的修士杀光了,连忙跑到他的大阵中心一站,深吸一口气,陡然张开了口。
只见周围的愁云怨气,似乎是受到了什么牵引,居然渐渐凝成一个小型漩涡,一股脑涌进了坤元真君嘴里。
“本座的魔功!哈哈!本座的魔功就要成了!等待千年算什么,只要本座魔功大成,踏入化神,数千年也不过弹指一挥,本座赢了!哈哈!掌门愚昧啊,本座从来都没有输!”
他哈哈大笑,胸有成竹地吸收着四周愁云怨气,只等进入身体后,变化成为魔元,他便可一步登天。
按说,时眠这时候该担心自己的身体会不会被撑爆,或者被改造成魔修之体,然而她却完全没想这些问题,只是看着坤元真君那兴奋期待的样子,冷笑。
坤元真君一边张大嘴不断吸食,一边按照心中演练过无数次的那样,得心应手地运转起了魔功,只等这磅礴的怨气愁云被转化。
然而半晌,他面上的自信得意却渐渐僵硬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疯了似的,抓挠着自己身上,恨不得扣开经脉一探究竟。
“怨气明明进入身体,也跟着本座的无上魔功一起运转了,为什么会消失?怎么可能会消失!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他不可置信地一遍又一遍检查搜寻着经脉,却发现新吸收的愁云怨气同样,一碰到时眠原本的灵气,便会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你!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本座的怨气碰到你的灵力,就会消失?!”
《
br /》 识海中那团白色光晕骤然朝时眠逼近,紧紧逼迫着她,质问道。
坤元真君的元神,比起时眠的元神那要大出了无数倍,此时压在她面前,她的元神被比得像是大象脚下的小蚂蚁,微弱渺小极了。
事实上,坤元真君本来也没将她放在眼里,只当做是个蝼蚁,入主她的肉身后,哪还记得什么承诺,便直接将自己当成了主人。而时眠,比起面前的怨灵大餐,她连饭后甜点都算不上,这才放置在一旁,没有理会。
可谁知,就是这么个小蝼蚁,却摆了他一道?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消失……但总之,让你修不成魔功就是了。”
时眠此时若是控制肉身,想必会笑得很欠揍。
看了看面前这夹杂着魔元,时黑时白,极不稳定的光团,她语气甜丝丝的,带着嘲讽道。
“傻了吧?让你这个老匹夫目中无人,现在该到了我土豆教你做人的时候了!”
第七十二章 坑元婴()
“呵!”
坤元真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压根没将时眠的话当一回事儿,只满目阴霾地看着眼前那渺小的可怜的小光团。
“你不愿说,也没关系,本座吞了你的记忆,自然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那巨大的光团便猛地朝时眠压过来,一副不吞噬她便不罢休的架势。
时眠只来得及闪身一躲,差点就被坤元真君得逞。
坤元一见,戏弄老鼠似的,回身又过来一啄,还是被躲过。
时眠仗着身形小,东躲西蹿,每次都心惊肉跳的堪堪躲过。
但不管她怎么逃窜,这副身体的识海终究太小,坤元真君体型又太大,加之他也念着时间紧张,害怕怨灵被外头的修士斩杀太多,没有了戏耍的心思,三两下,便将时眠围得无处可逃。
时眠看了看眼前的庞然大物,心下冰凉,若是有身体的话,她现在一定是冷汗涔涔的。
虽说刚才放了豪言,但其实她也很没底,毕竟面前一尊元婴大能,就算她还是土豆的时候,顶破了天也就是个筑基修为,在坤元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但是……如今除了拼命也没别的办法了。
时眠定定神,深吸一口气,居然不闪不避了,直接迎面朝坤元真君扑过去。
坤元一看,便失笑了。
心下轻蔑道,想来这小丫头也知道自己逃无可逃了,干脆这样自行赴死,看上去还有尊严一些。
他便老神在在地停在那里,也不逼迫什么了,只等小丫头自己送上门来,他管吞噬即可。
然而顷刻,正当那微弱渺小的小丫头撞上了他庞大的躯体,他正想要一口吞噬掉时,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怎么回事?
他惊疑不定地往周围一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团白雾,轻轻覆盖在他身上,他居然就无法动弹了!
什么鬼东西?!
他脑中闪过这些念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这时时眠已经扑倒了他身上,一口下来,狠狠撕咬了他一块元神!
“大胆!”
坤元真君痛得尖声嚎叫,元神生生被咬下一口的感觉,即便是活了不知多少年,历尽千帆的他,也忍受不了。
“小贱种尔敢!放开本座,本座要杀了你!将你的灵魂放在冥火上炙烤而干!!”他气急败坏地嚎叫着。
但是时眠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放开他。
她压根理都没理,吭哧吭哧,专注地撕咬着面前庞大的身躯。
坤元真君元神太强,她虽然将闷墩儿从丹田处引到了这边,但能麻痹他,也就是两息三息的事情,她不趁着这两三息多赚一点儿怎么行?
坤元真君连连被咬了好几口,那一处的元神往下凹出一个大大的缺口,还不停有白色光点从那里逸散出去,痛得他各种威胁谩骂层出不穷,那尖叫声刺耳得叫人背上发毛。
终于,当时眠又是狠狠一口咬下去时,坤元尖啸一声,身子一摆,瞬间便将闷墩儿甩开,狂怒地冲向时眠。
“小贱种!本座要你付出代价!”
他一个俯身就直直冲到她旁边,逮着就是一阵撕咬。
时眠刚刚叼着他那块元神,还没反应过来呢,便被这样撕咬,直扯坏了大半边身子,唯留不到一半的元神,逃了出来。
她疼得尖叫都发不出来了,一下去了大半元神,就像有人用最磨人的锯齿慢慢锯掉了她大半边脑袋,比起撕心裂肺更甚!
就是这样昏昏沉沉的境地,她还不忘口齿不清地贫嘴道:“小贱种小贱种的,小贱种骂谁呢!”
坤元真君压根没理她的话,又一个俯冲过来。
不过好像是因为时眠坑了他一把,以他那目中无人的心态自然接受不了,他元神中本来就潜伏着的魔性也又一次被激发,刚才就已经有些浑浊的白色光球,此时已经被一缕缕黑色的魔元纠缠住。
看坤元真君尤不自知的样子,时眠紧咬着牙,用尽此生的毅力,一边四处躲逃,一边嘴上不停地刺激他。
“老匹夫!你就放弃吧,就算你今日吞噬了我,你也不可能练成魔功!”
“现在,就在愁云的另一边,当今定云界最顶尖的一批大修士就在外头,你怎么可能逃得过?”
“数千年前,全盛期的你就失败了,今日的你又怎么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