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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为何会空中取火,那是因为方士的怀里藏着这种新提炼出来的高纯白磷。方士把手放在怀中,然后轻轻扶摸劈材为的就是把白磷涂抹在木材上。把涂抹过白的木材举过头顶,一来是想让阳光地强光去掩盖木材上白磷的颜色,二来是要阳光来给木材增加温度,直至达到木材的燃点。
方士为何会开山裂石?这些小玩意看起来神奇,说穿了简直不值一提。那块看似真的不能再真的河中卵石,李信还是做了一点手脚的。他早就命人于夜游过‘洛水’河在这块石上打了个一尺多深地小洞,里边填充‘雷神之怒’,然后用泥加些颜色做成与石头相若的泥土把洞口堵住。为了能让奸细准确的找到填充有炸药的地方并能顺利引燃里边的炸药,封口的地方以黑绿色作了标记,封口的正中更是用炸药塞堵并与里边的炸药相连。
如此,两个看似极其简单地把戏在钟离昧的眼中就成了神技,奸细也成了钟离昧心目中的神仙,投其所好的要用仙术吸干‘洛水’河里地水,让楚军好渡过‘洛河’。
这一切都是李信的计策,并早以说好以高台为号,亦就是说只要看到对岸垒起高台,就表明计策成功了,第二日午时三刻便是施法之时。所以,当亲兵一报对岸垒起高台,李信马上知道大功已经告成,让亲兵去通知‘龙门’附近的陈婴按计划行事。
李信在帐中又走了几步,把第二条命令与第三条命令传达了下去。第二条命令是令‘洛水’河岸的兵马在碰到过河的楚军后一定要坚守,决不能使敌占领滩头要阵,‘洛水’河里拥挤的楚兵越多越好。第三条命令是隐伏起来的兵马绝对不能暴露形踪,什么时候出击,以王旗为准。
一切尽在掌握,李信终于舒了一口气,坐在王榻上倒了一杯茶细细的品着。
“大王,‘阳’方面传来消息,张大人尽率城中兵马突围,已与我军接应的人马会合,估计在十五日内来到此处拜见大王!”一名亲信入帐道。
“好,这个消息好,值得庆祝一下!”李信将樽中的茶一饮而尽,道:“十五日,十五日我都到‘虎牢’关附近了,他来此又有何用?你去通知张良一声,让他带着人马暂返‘洛阳’修整。”
“着!”那名亲信领令走出大帐,马上又有一名亲信入帐道:
“大王,大仆英布英大人,携同左丞相韩信韩大人的使者以及陆贾陆大人的使者,廷尉彭越彭大人的使者在帐外等着求见。”
“这些人说不来一个不来,要来一起全来,真是咄咄怪事!”李信心中暗道,急于想知‘彭城’方面的事情如何,最后还是开口道:“请英布先来见我,其他人暂在帐外候着。”
第五卷 灭楚 第三十三章 龙神显灵
哈哈,我的英兄弟回来了!”李信热情洋溢的走下王臂跟英布来了个热烈的拥抱,手在英布后背用力的拍了几拍后,又扶着英布的双肩好好的瞧了个仔细,道:“你瘦了,也黑了,辛苦了,嫂子侄儿他们呢?”
“都被楚贼给杀了!”英布冷酷的道,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下垂的眼往上一瞟,盯着李信的眼,目光中含着一丝乞求,道:“大王,臣恳请您再拨一支人马,好让臣痛快的多杀一些楚贼,为妻儿报仇。”
“这个好说,与项羽的大战迫在眉睫,终有你杀敌报仇的一天。”李信把英布让到一张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在旁边相陪,顺手给英布倒了一盏茶,道:“兄弟怎么跟彭越、陆贾、韩信的使者走到了一起?”
“半路上碰到了也就相携而行!”英布把茶杯举到嘴前却不去饮,眼睛发愣的瞅着帐内一角,道。
几员外出大将的使者同时而来,李信怕他们之间有了某种秘密的协议,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糟了。瞧着英布的神色,似乎并不知道内情,他接着问道:“路上他们可曾说过来此要奏何事?”
“没说!”英布将头摇了摇,回头看了李信两眼,怪道:“大王若想知道他们要报何事,叫上来问问便知,为何要来问臣?”
“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李信打了个哈哈。道:“几员大将都派出去执行任务,身边也没有个拿主意地人,兄弟回来的正好,一起听听也好给我拿个主意!来人……”
三位大臣的使者鱼贯而入,把所有奏报的事情依次奏给李信。彭越使者说的是在楚地进行游击的事情,他们连下楚国六十多城。楚国境内已经乱成一片。陆贾使者说地是阻挡齐地楚军入楚地的事情,那里阵地几经反复,将士们死伤惨重,终于没有让楚军在薛郡入楚地,把楚军逼入了琅琊郡。韩信使者说的是渡河入齐地的战况,齐国大部人马已被俘获,国都临也被攻下,现在全军都忙于清剿田广、田横等余孽。不日便可入楚地从后背袭击楚国兵马。
三个消息都是好消息,完全按照李信的预想发展,他把三个使者好好的夸赞一番,赏了些金银,令三个使者退下休息。三个使者留下三封主将亲书的密函,口呼万岁退出大帐。
“英将军!”李信站起身,走到地形图前,指着大片的楚地道:“楚国有彭越地冲,陆贾的守,齐国有韩信的占。这三个消息不日便可传到项羽手中。定会把项羽激的勃然大怒,弃‘阳’战局于不顾,回去消剿楚地的彭越、陆贾部。胜利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甚至可以听到它轻快的脚步声……”
“大王万岁,一切尽在掌握!”英布道。
从入帐,英布始终不冷不热。精神十分的不好,就如同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一样,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李信完全可以理解英布,对于父母妻儿新亡的人来说,你还能乞求他如何?他干笑两声,重回到座上坐下,先展开彭越的那封密函看了起来。
战争是如何进行地,焚烧捣毁了多少粮仓兵库。每场战争杀死多少敌人,自己这边损失几何里边都记得清清楚楚。函末,特意的又加了点内容,里边的话说的吞吞吐吐闪烁其词。示意李信注意东边的韩信。
“这有什么好注意的?韩信在如此短地时间内拿下齐国,一切都是按照命令行事,彭越也太小心了?”李信心中暗想,打开陆贾送来的密函。上边写着陆贾率部到达薛郡之后,如何的依据山川地势挖沟筑垒,抵挡住了急于救楚地的齐国楚军几次冲锋,损失了多少人马,又是如何与彭越互相策应的。函末,陆贾道:
“臣闻,大王曾派食其前去楚都游说田广归降,可不知为何韩信突然过河击齐,兵临‘临’城下,田广恼怒之下烹杀了食其。食其是否说服田广归降,韩信与食其是否暗有约定,这中间等等细节臣无法查明,不敢妄加推断,还请大王详查。”
“又是一道提醒我注意韩信的密函。韩信啊韩信,你怎么人缘就如此差呢!”李信心中暗道,把头摇了摇拆开韩信递来的密函。
“田广、田横反复无常小人也,竟敢于‘历下’布重兵阻我大军渡河。食其与臣约以时日,要亲赴‘临’游说田广归降,臣一直等到约定的时日到来仍是不见‘历下’齐兵投降。大王有严令,臣不敢延误战机迟迟不渡河,敌军又在对岸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于是率领兵马渡河一战使敌明白我军天威。然,占领‘临’之后方得知食其与田广已达成投降我军地协议,并派使者前去我处通传,要是臣再能忍上半日,便可躲过这场战祸。……齐国百姓本就凶悍无情,又历经多次王权更替,百姓殐难教化,盗贼蜂拥而起,在无王的情况之下更是乱得不忍目睹。俗话说蛇无头不行,因此臣恳请大王下一令旨由臣暂代齐王之职,以制止齐国的这场祸乱。臣可立下军令状,若臣为齐王一月内铲除不了齐国的叛乱,两月内拿不下楚都‘彭城’,将自裁于大王面前……”
“反了他了!”李信把韩信地密函重重拍压在茶几上,虎目圆瞪,气喘如牛已气到了极点。这声怒喝把英布吓了一跳,小心的问道:“大王,发生了什么事情?”
怒气已把李信烧晕了头,破口大骂道:“有些人,手中有了权柄便成了中山之狼,把谁也不放在眼里!我承诺过,只要这场仗打胜了就把河南、韩二国分封给他为王。可是他呢,急不可待,来函要求我马上封他为齐王!这
,这是明火执仗地要挟,真以为我没了他就不行,河没鳖了?”
“大王……”虽然李信没提姓点名。但英布怎不知道指的是韩信,道:“请大王给我一支人马,人数无须太多,四五千足矣。臣这就去齐国杀了韩信,夺下兵权!”
李信刚才骂的只是气话,英布说完要带兵出击的话,他就安静下来恢复了常态,笑笑道:“罢了。这事不急,暂且放上几日再说。明日将与敌大将钟离昧展开大战,你离去了谁给我带兵冲杀陷阵?你且下去休息,齐国之事容战后再议。”……
高台建成后离午时三刻登台作法不足一个时辰,钟离昧在高台上摆下三牲供品,专等方士上台作法。
对岸的敌情早已摸查清楚,李信兵马在滩头挖垒筑营暗含玄襄阵法,后边十数里外还屯有兵马,总得人数加起来在二十万上下并非眼前的只有数万人马。或许是依仗着有道天险——洛水河地缘故,李信兵马的戒备十分松懈。根本不把对岸大军压境的楚兵放在眼里。
敌军有二十万,就是有三十万又有什么?对于钟离昧来说,现在只要方士能招来龙神吸干洛水河里的水,楚兵即可迅速的过河,打对岸敌军一个出奇不易。兵贵神速与出奇制胜,是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洛水河河水一干,这两个先决条件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胜负之分早有定数,唯一让他担心地是方士能否招来龙神吸干洛水河的水,让兵马顺利的渡过河去。
方士双手作揖拜罢四方,挽襟抬腿沿着九十九阶台阶向上而去,也是天随人愿,就在他抬脚之时突然起了一阵微风。搅动他身上的宽袍大裳迎风摆动,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意味。“或许能成!”钟离昧心中暗想,回头对左右将领道:“没有阵列,没有战法。只有一个字——冲。把敌营垒冲溃,把敌屯兵冲乱,如此可胜也!你们且都下去准备,水退之腰间先锋营既可过河作战。”
“遵令!”左右将领得令,下去准备。钟离昧抬头继续往高台上望去,此时日已中天正好到午时三刻,高台上的方士拿了把桃木剑左劈右砍,玩的煞有介事。过了大约一刻钟,日头稍稍往西偏移一点,方士顺着阶梯下了高台,对钟离昧深深一揖,道:“法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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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昧茫然四顾,天上烈日当空,没有一丝的云彩更别提什么传说中的龙神。洛水河里大水滔滔,水位连一寸都没降下。
“龙神呢?我怎没有看见?”钟离昧冷冷的问道,已将方士看作一个骗子。
“将军肉眼凡胎,岂能见到龙神真身?”方士摇了摇头,指着天上一角,脸含讥讽之色,笑道:“你瞧,龙神不正在那里!”
钟离昧顺着方士手指地方向看去,那里空空荡荡连个鸟儿都没有,哪有所谓的龙神!他忍不住把剑抽出一半,冷笑道:“我好生待你,你却敢耍弄于我!好,就算我肉眼凡态,看不见龙神真身,为什么洛水河水不见下去一寸。”
“你以为这是我们用碗喝凉水呢,咕嘟咕嘟一口气下去,一碗水便喝个底朝天?洛水河水有多少,多得集天下百姓日夜不停的喝,喝上数年也喝不完,总得给龙神一点时间吧!”
方士指着钟离昧的鼻子哈哈大笑说道,脸上的自信无惧以及狂妄的笑声使得钟离昧摸不着头脑,暂且又信了一次。他拔出腰中宝剑,喝道:“好,我给你一柱香地时间,如果到时河水依然不见下去一寸,小心我剑下无情!”
亲兵抬来一座香炉,点上一根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尺长檀香,钟离昧盘膝坐在香炉前盯着飘上天空的那一缕清烟,清烟时断时续好比他此时七上八下的心情,对面坐着坦然处之的方士,两名亲兵一左一右警惕的看押着。
檀香燃到三分之一时,突然有亲兵来报说河水下了五寸,钟离昧闻此喜讯马上一跃而起,还没有来得及向方士赔个不是,又有亲兵来报河水降下一尺。
钟离昧把方士扶起,喝退身边的两个亲兵,道:“真神仙也!”
“现在将军不再怀疑我是个骗子了吧!”方士笑了笑,轻轻弹了弹身上的灰尘。
“岂敢,岂敢!神仙,请与我同往岸边看我军是如何替天行道,打击对面地反叛兵马李信!”钟离昧挽着方士的手臂一边朝河边走去,一边笑道。
水位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一柱香不到的时间,水已降至膝盖处,前锋兵马开始渡河。对岸人马好像未料到这种情况,稀稀拉拉地射起箭,等反应过来用密集的箭射时,前锋营已杀到垒前与敌军接上了阵。
河水完全干涸,然而对岸营垒中的敌人并非钟离昧所想的那样一触击溃,拼了性命左形右绌的抵抗着,几次都要被破阵,又几次的夺回阵地。
“再派一万人马!”钟离昧对身边的令旗手道。
“敌方阵营摇摇欲坠,将军何不尽集优势兵马出击,而要一批一批的派往攻打?”方士问道。
“我亦想尽派大军渡河,只是不知神仙招来的龙神何时离去,如果这时我尽派人马,龙神突然离去,岂不是要让手下兵马尽喂了龙王?”
“我的法术可调龙神一日,敬请放心派兵马渡河!”方士道。
“哦!”钟离昧略显疑虑的看了看满河因无水而渴死的鱼儿以及面色如常的方士,终于下了决心,对令旗手下令道:“全军出击!”
第五卷 灭楚 第三十四章 断其一臂
信营垒驻扎的地方是个缓坡,两边为高一丈左右的堤面楚兵想上岸只有踏过营垒防线这一条道可行。缓坡的宽度不大,营垒距河道的距离也不长,这么一块地方仅可容一万人马驻足。当楚兵蜂拥而下,人挤人往对岸冲时,营垒中的漠北军似是抵挡不了如此密集的攻击,且战且退,防线终于被破。
此时,楚军有十万人马已登上岸,追着败退的漠北军猛击,另有一半人马尚聚在河道里等待着登岸。河道中人头攒动,挤的是水泄不通,人流很自然的向两边延伸排成很长的一条长龙,就如河道中正奔流着钢铁洪流。
“不堪一击!”钟离昧仰头大笑一声,将身上披风往身后一甩,伸出一掌向前一展,道:“神仙,请随我一同过河,此次缴获任凭索取!”
“哦哦……请……请!”方士也把手往前一展,面露微笑做了个请的姿势,跟在钟离昧身后向河道走去。钟离昧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有身份的人行走做事总会摆谱,自是不能跟普通士兵将领那样顺着陡峭堤岸就冲了下去。他并未刻意的要求,有眼色会拍马的人早就想好了巴结的手段,在他要下堤岸的地方临时开挖一道阶梯,上面铺设猩红色的毛毯。
钟离昧顺阶而下,走在毛毯上边的感觉甚好,不像是去指挥千军万马与敌决战,倒像是刚刚受了霸王地封赏行走于大臣们嫉妒羡慕的眼神中。台阶一共分四段。每段为九阶,各段中间还有一个一丈见方的平台,以便走在上边的人能够停下来歇歇脚。
下了第一段台阶,钟离昧暂时停了下来。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即将到来的大胜让他激动无比。按说以钟离昧今时今日的身份本不该如此激动兴奋,怎么说他也历经大小数十战。亲手斩杀地头颅没有一千也有数百,是经过风历过雨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独立指挥二十万大军与敌决战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现在他却兴奋的不些不能控制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微微发颤,虽然极力的控制着仍是不能制止身上铠甲因为颤动而发出的响动。或许是因为这场战争有龙神相助的缘故,又或许对岸的敌军主将是漠北王,不管什么原因反正他需要暂时的停下来歇歇脚,不然他害怕在下第二段阶梯时脚一软摔个大马猴。会闹出破坏他光辉形象地事情来。
在这种紧张与激动之间还伴随着兴奋与害怕,钟离昧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休会过这种感觉了,隐约记得第一次杀人时似乎有这种感觉。他回过头去,发现跟在身后的方士有些不对头,回头的一瞬间好像看到方士的神情异常焦虑,眼睛朝西边亦就是洛水河的上游瞟去。马上,当他仔细看时方士的神情又自然起来,眼睑下垂全身都充满了笑意,一双手左掌压右掌放在小腹正中的位置朝他歪头微笑。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一切又是那么的坦然,以至于钟离昧认为自己刚才一定是太紧张看花了眼产生错觉。没来由的去怀疑这个能招来龙神吸干洛河水地神仙。他伸向腰间宝剑的手顺朝铠甲上摆拍打两下,笑道:“神仙,我看你能做个奉常,今后天下祭祀祈福的事情全得交给你来操办!”
“谢大将军好意,可我们修道之人最是不能有所束缚,所喜欢的是自由自在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将军只需把答应我的黄金赏赐给我。你我以后便再无牵扯,各自过各自地生活。”
“哦,一定,一定!”钟离昧点了点头,回头抬腿继续往阶下走去,才下一阶台阶心中一惊,暗道一声‘不妙!’
他没见过真正的方士是什么样,这个不请自来的方士是他平生所见的第一个方士。不过从道听途说中他以为所有的方士正如这个方士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不能够有所束缚要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尤其是这种得了法的方士应该道骨仙风,视钱财名利为粪土。但。就在刚才他转头地时候却看到这个方士左掌压右掌卑躬屈膝的歪头对他微笑。
这绝对是个典型的仆人伺候主子的姿势,大户人家地奴仆是这样,将军帐内的亲兵是这样,皇帝身边的宦官亦是如此!
“他究竟是谁?”钟离昧心中暗道,正要拔剑回头斥问,西边传来‘隆隆’巨响,如山崩,如地裂,如万马奔腾,如夏季突来的暴雨雷鸣。极目西眺,他所能看到的是一股黑色东西沿着河道迅猛而来,等到那股东西来的近了,颜色变成黄浊色,发出惊天动地的啸叫扑面而来。
“发水了!”河道内的兵卒大呼大叫,脸色恐惧的有如见到天底下最可怕的怪物,手脚并用向两边堤岸爬去。面对突如其来的大水,他们的脚步显得太过缓慢,来不及登到高处便被巨浪卷入水中,被无情的冲走。犹如一条黄浊色的巨蟒,不停伸出怕人的红信,把人卷住吞下肚里。
十万兵卒在瞬间被大水所淹没,河面稍稍平稳下来后,从河底翻涌出各种姿态的死尸以及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