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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胆丹心-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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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可不严。”说着,便命各人加意防守,并且派出卡子,分向各要隘,哨探出去数里,以防不测,以致弄得又如临大敌。五娘听罢,不由笑道:“原来尚有这么一层文章在内,不过这三千两金子却如何还他咧?”

丁真人又看着羹尧大笑道:“这个我已想下一条因势利导之计,明日年贤侄少不得要和那毓协台见面,你话不妨向重处说,只能逼得他下台不得,到时我自有法使他就范便了。”

众人忙问计将安出,丁真人笑道:“这条计我不已经说明,摆在这里吗?老实说,年贤侄是用不着怕这些人的,我的意思,是索性让他把坏人做到底,然后再由我和梁刚出面来打圆场做好人,让他知道感激畏惧,然后再把金子和那两封信还他,把这一场事揭过去,便算完咧。”

老回回闻言连睁大了眼睛道:“金子还他还有一说,那两封信是老大把柄,你真要给他,那不弄鸟吗?”

路民瞻笑道:“这两封信看来虽然极其重要,如果由年贤侄专人送给那允祯去,倒不愁六八两个鞑王不受那玄烨老鞑酋处分,不过我们是要他兄弟阋墙,却不是真要帮着谁来夺这皇位,让他们互相倾轧则可,在这个时候,要让谁把谁攀倒了,可不是意思,这个好人为什么不做咧。”

老回回又道:“这些人物有什么信义可言,你就不怕他把信拿回去,再动你们的手吗?”

丁真人大笑道:“这个我自有道理,让他不会翻出手心去,你放心,他要的是我和那两位刘老哥的脑袋,却与别人无关咧。”

五娘不由一笑道:“既如此说,那我但凭各位主张便了。”

老回回却把手一张道:“又是自有道理,我被你这牛鼻子简直越闹越糊涂咧,反正既没有我的事,我也乐得不问咧。”

丁真人不由一笑,又向羹尧附耳数语,便将两封信和三千两金子一齐收好,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羹尧便命周再兴携了名帖,径向崖上双盛栈。请毓协台和钱知县到松棚来,周再兴领命之后,丁路二人又嘱咐了一番话,这才上马,赶向崖上,投帖之后,那毓协台,原本彻夜未睡,但却想不出一个妥善之策来,钱知县却因毓协台也着人手,将书信失去,自己那注黄金又尚未过手,转觉暗暗高兴,至于北京下来的人和孟三婆婆侯威等,却各怀鬼胎,忽听羹尧差人来请,不由全都一震。郁天祥略一沉吟忙道:“如果那两信已落姓年的手,这事便不好办,毓大人和钱老爷此去,还须有个腹案才好,能将就,还是将就一下,要不然,万一他将这两信向雍王爷那里一送,真的闹到皇上面前去,这事结局便难说了。”

毓协台和钱知县不由更面面相觑做声不得,荣禧也道:“这事两位最好还是委曲求全,别让他把事弄大才好。”

毓协台无奈,只有点头,但那心下终是忐忑,忽然想到,他既派人来请,来人也许可以知道,何不先传来问上一问,想罢连忙命人,将周再兴传至上房,那周再兴原是一个极其机智的人,一看等了好久,才有人来传,心知毓协台一定想探自己口气,一到上房便先请了一个安道:“小人周再兴奉了敝上四川学政年大人之命,来请毓大人和钱老爷到公馆一叙,还望毓大人和钱老爷赏脸。”

此刻上房各人全已退向房中,只毓协台和钱知县坐着,毓协台首先笑道:“贵上既然来邀,我少时必去,只是在我和钱老爷境内竟出上这件逆事,却教我居心难安,贵上对此曾有责难吗?”

周再兴又请了一个安道:“这个小人却不敢说,还请大人原宥。”

毓协台忙道:“我与贵上原属通家至好,便老大人也曾见过,所以问你这话,实因彼此不外,你但说无妨,便他有什么话,难道我还怪他不成,只不过这官场之中全在彼此照应,我也犯不着无故得罪人,你能告诉我一点,不也可免去误会吗?”

钱知县也摸着鼠须微笑道:“周二爷但说无妨,此事毓大人与我委实全有失察之处,却难怨贵上动气咧。”

周再兴忙也躬身道:“既毓大人和钱老爷全这样说,那小人不妨直言告禀一二,二位却不可动怒咧。”

接着又看了毓协台一眼道:“此事敝上现在倒没有全怪大人和钱老爷,他已对几位师爷说过,您两位全是奉了两位王爷之命,各为其主,并不足深责,倒是六八两位王爷,居然指令巨寇,沿途拦劫钦派大员,这心中简直没有国法和皇上,却决不可忍,目前他已决定,拼得这学政不干,非专折奏闻不可,闻得折稿已经缮就,还有两位王爷的亲笔信也打算附呈上去,现在请毓大人和钱老爷过去,也便为了彼此公谊私交全有个不错,这事已经敞了开来,也无容讳言,打算先向两位呈明一下,即便拜折专人递出咧。”

毓协台不由吓得几乎从椅子上挫了下去,忙道:“贵……

贵上这却孟浪不得咧,果……果真把这事,专折奏闻,万一圣怒不测,那便无法挽回了。”

接着,略一定神又道:“你这话当真吗,他那两封亲笔信又是从哪里来的?这却含糊不得咧。”

周再兴忙又请安道:“在大人面前,小人怎么敢说谎,委实敝上和各位师爷全忙了一个通夜,直到现在方才忙好,却一点不假咧,至于那两信,小人却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不过敝上从出京以来,各方的布置和消息却没一件他不知道,便秦岭群贼的一切奸谋,他也早知道,大人请想,要不然,昨天那个大惊险场面,他能应付裕如,毫无伤损吗?”

说罢又道:“既承大人赏脸,小人不敢多留,便也回去复命咧。”

便自告退出去,毓协台已惊得呆了,半晌方道:“我真想不到这年学台,一个新进书生,又是一个公子哥儿出身竟如此厉害,如今这事却如何是好咧。”

钱知县更是呆在那里和一尊石像一样,郁天祥等人在房中也听得分明,等周再兴一走,全跑了出来,郁天祥第一个道:“方才那年小子派来的手下听差已经说得很明白,这两封信确实已经落在他手上了,而且他已决定专折奏闻,这却是不了之局咧。”

孟三婆婆忙也道:“不仅那两封信和两箱金子一定全到了姓年的手里,便方才来的这人,也是武当门下能手,我们那赖人龙赖贤弟,便死在他手中,余媚殊那丫头也曾吃他大亏,据卞太婆说,连她那千斤拐,全能接个一两下,这种人岂是当长随的,要依我说昨夜来做手脚的,也许便有他在内亦未可知。”

接着其他各人,也七言八语,认定信和金子已被羹尧差人盗去,却想不出个善处之策来,末了还是荣禧说:“他如果真的打算专折奏闻,只管把折子拜发出去便完了,又何必再请大人和钱老爷去,既然着人来请,也许就有挽回余地亦未可知,大人和钱老爷还宜赶快去上一趟才是。”

这一下却将个钱知县提醒,低头不语半晌道:“荣总管的话确实有理,这小子虽然和雍亲王至亲至戚,有人还说他们暗地里是把兄弟,但这是关系着两位王爷的事,谁也料不定结果,我们虽然怕他据实奏闻,他也未必便真有这胆子,闹到皇上面前去,稍有虚诬,他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再说便雍亲王也担当不了一个兄弟互相倾轧的声名,要依卑职之见,他也许捏着这两件把柄,打算对大人和卑职有挟而求倒在意中,果真如此,那我们只有委曲求全先答应下来,将来再呈明两位王爷慢慢收拾这小子,却千万不能把事情弄僵咧。”

毓协台不由长叹一声道:“谁教我们遇上这逆事咧,如今说不得只有先将就这小子了,但愿他适如荣总管所料才好,要不然那便更无法善后了。”

说着便命备马,和钱知县各带从人直向崖下松棚而来。

才到棚前,便见数十名乡勇,一式白布缠头,青布褂裤,各抱兵刃,雁翅也似的排出老远,羹尧却一身官服迎了出来道:“论理兄弟本该直趋辕门拜谒才是,却无如此中略有机密,不便让大人麾下官兵知道,所以才命人请由大人枉驾,毓大人,您能不见怪吗?”

毓协台本就作贼心虚,再一看羹尧一脸怒色,那张俊脸,便如着了一层寒霜一般,两只眼睛也威光毕露,直扫了过来,不由打了一个寒噤道:“年大人路过敝境,竟迭出逆事,全是兄弟平日疏于防范,致令匪徒猖獗,累您受惊,兄弟当得过来请罪。”

羹尧却冷笑一声道:“大人原本奉命而行,何罪之有,不过幸而兄弟事前事后均略有布置,得免于难,要不然,便死在这黄草坡上,也不免是个糊涂鬼咧。”

说着,仍旧沉着脸,肃客入棚坐下,经循例献茶之后,又看着两人道:“今日之事,彼此均无庸讳言,毓大人和钱老兄更不必推托隐瞒,老实说,两位王爷的信件,和秦岭群贼昨夜打算向二位买命的三千两黄金,全系由我命人取来,如今专折已经缮就,少时便当拜发,本无对二位说明之必要,不过,兄弟做事向极慎重,所以才请两位前来当面奉告,只二位能说那两信并非二位王爷亲笔,那三千两黄金也非秦岭群贼所送,兄弟便因此得罪也死而无怨,二位还请各自斟酌一下才好。”

第二十章 要犯就擒

毓协台虽觉羹尧盛气凌人,但为威势所慑,一时回不出话来,钱知县连忙拜伏在地道:

“大人息怒,那两封信确实系由两位王爷差人送来给卑职和毓大人的,不过那三千两黄金却与卑职无关,还望明察秋毫才好。”

羹尧又哈哈大笑道:“贵县无须辩得,你那三千两金子虽然秦岭群贼因为交情厚过毓大人,一时未能凑齐还欠在帐上,只被擒各贼可以活命,他却决不敢少你的,如今我们所争的却不在此咧。”

接着且不理钱知县,又对毓协台道:“毓大人但请放心,这三千两金子,虽由我命人取来,兄弟却决不会吞吃毫厘,将来也少不得缴了上去,恭呈御览,只求没有冤屈大人和两位王爷便行咧。”

毓协台一见人家说话便如亲目所睹一般,料定去人,必已将话完全听去,连忙打了一躬道:“年大人您果然神目如电,所言决无虚诬,不过您既然知道事出两位王爷所命,还请权衡轻重才好,兄弟和这位钱令,虽无法抵赖,决不能说不知情,两位王爷对此案如何申辩,兄弟和钱令却不敢妄测。再说皇上天威不测也难逆料,便算您圣眷正隆,又有雍王爷做主,一下便将两位王爷一齐攀倒,您也不会落着什么,万一皇上再顾念两位王爷全是金枝玉叶,不打算向深处办,您这折子一上,也许便连雍王爷全不免受上些训斥,您那又是何苦咧?”

羹尧闻言又是一阵冷笑,端着茶碗一拱手道:“兄弟虽然年幼无知,做事却从无避忌,更不惧权贵,也从来不仗雍邸之势,便敢公然胡作胡为,既如此说,倒承教了。”

如依官场惯例,这茶碗一举,主人既不说请随便用茶,便是逐客表示,旁立当差,立刻高唱送客,但这时在旁伺候的却是周再兴,他竟忘了规矩,站在一旁,并未开口,那毓协台却只有站了起来,一端茶碗,便待告辞,钱知县自从磕了一会头,没人理他,本来也站在一边,见状忙又请安道:“年大人不必动怒,您有什么话,只管吩咐,卑职和毓大人一切遵命就是咧。”

羹尧放下茶碗,又冷笑道:“我请二位来,本只说明而已,舍此而外便是要挟,既经问明,确出两位王爷之命,我便拼个玉石俱焚也值得咧。”

毓协台忙也赔笑道:“兄弟本系武夫,说话难免直率,却决非有意开罪,年大人如疑我仗着两位王爷,出言不逊,那便冤煞兄弟了。”

接着连连打躬道:“方才钱令的话,委实不错,只大人有命,兄弟和他是无不遵从,决无以为大人要挟之理,还望明察。”

羹尧正在沉吟,忽见丁真人携了梁刚,从西间掀帘而出道:“两位大人能容贫道一言吗?”

毓协台正恨没人解围,一见梁刚出来,后面又跟一位老道士,料是丁真人无疑,忙先向二人一拱手道:“原来梁兄也在此间,这位道长一定是天山丁真人了,兄弟闻名已久,这次幸承二位相助年大人,得将积年股匪击溃,兄弟实在感激之至,此番呈报,一定要将两位大名和出力情形申详上去请奖的。”

羹尧一见两人出来也连忙施礼肃客就座一面道:“二位有何见教,只不令兄弟为难自当遵命。”

丁真人忙道:“贫道与两位大人全素昧平生,此次之所以稍尽绵薄,一则秦岭群贼在这甘陕道上实在闹得不像话,贫道既然食毛践土,为国为民便皆不容坐视,二则也拟对两位大人略有干求,所以才藉此做个进身之阶,如蒙稍念微劳,俾如所愿,那便感激不尽了。”

这一来,这紧张局面,立刻和缓下来,毓协台首先道:“道长如有所命,只我能办到,决当尽力,但不知为了何事,能见告吗?”

丁真人笑道:“贫道所求,只两位大人肯答应,决无为难之理,第一是这甘陕一带地瘠民贫,自前明末季以来,时遭兵变,更疮痍未复,万不宜再兴大狱,闻得昨日之事,暗中颇多牵涉权要,万一因此而上达天听,牵累必广,还请两位大人,俯念下情,只以盗匪行劫,适遇官兵搜剿,刻经斩获,业已肃清具报,则官私两面,均可交代,也不至累及地方,这不但贫道感激,便这一带地方绅民也感激。”

毓协台不由长长出了一口气道:“道长所见极是,便兄弟也是这等看法,天下事,省事则无事,原也该这等做法才对,但年大人却必欲穷究主使,那兄弟便不敢说咧。”

羹尧忙也向丁真人打了一躬道:“年某多蒙道长相助,幸免大难,适在毓大人未来之前即蒙相劝,自应遵命,不过此次入川,系奉圣命,自问并未开罪于人,而竟一再遇刺,终至唆使大股积匪围攻,实在百思不得其解,来日方长,如不据实奏闻,道长又将何以教我咧。”

梁刚忙也笑道:“方才小弟不早对年兄说过,这次我是不恤一切锐身急难吗?如今幸喜群寇就歼,大难已过,你难道还真的打算因此而让小弟到北京城里去打场刑部官司,和两位王爷对质吗?”

羹尧不由无语半晌,钱知县见状,忙又请安道:“论理两位大人说话,可没有卑职置喙余地,不过,这位梁绅却是这一方人望,事业买卖几遍北五省,稍涉讼累,也许风声所至便与信誉有关,大人和他既是故交,还望三思。”

毓协台也道:“钱令这话极其有见地,即使年大人不避权势,却也须为贵友计,不但梁绅不便染上这趟混水,便丁道长,既已超然物外,也万不宜卷入漩涡,这事还宜斟酌才好,要不然,以您这样道德清高,万一忽被官府传唤,不也不好吗?”

丁真人微笑道:“大人不必这样说,如以我个人而论,倒不怕什么讼累,我却实实在在是为地方和二位大人打算,须知我虽有家室子女,却一样可以举家远迁,只在那北天山绝顶,我不下来,官府胥吏,也无法寻获,却不比这位施主有偌大家业累在后面可比,更非两位大人各有官守在身,可以相提并论咧。”

说着又看着毓协台道:“我不怕大人恼,这事如闹大了,这首当其冲的,还在大人身上,第一项这里是大人驻守汛地,即使不能将那主使权要牵连出来,大人这纵匪殃民便难逃议处。

如果再将那三千两黄金呈上去,这受贿通匪坐实,便向轻处说,也难免要到宁古塔、乌里雅苏台去走一遭。万一再向重处说,那贫道便不好明言了,再说大人受人之托,没有能把事办好,反授人以柄,那个主儿又能放大人轻易过去吗?”

说罢,又哈哈一笑道:“便年大人世受皇上重恩,此番又奉旨钦点学政,虽说圣眷极隆,又能卷入诸王之争吗?万一皇上竟以朋党夺嫡相视,又岂能平安无事,所以贫道不惜费词相劝,也便是为了这些没要紧,却与自己无干咧。”

毓协台起初以为梁刚和丁真人怕牵累,才打算把事缓了下来,正在得意,打算借这一弱点,来要挟羹尧,却想不到丁真人忽然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又怔在那里半晌道:“如依道长之意,对此事又如何处置咧?”

丁真人大笑道:“这是官场的事,利害得失,还应由两位大人做主才是,怎么反问起贫道来。”

羹尧忙又愤然道:“道长不必多言,年某已经承教,此事吉凶祸福固难逆料。我已决定那折子非上不可,既使皇上圣怒不测,我有那两封信和三千两金子,至少也可以攀倒一两个,成败却在所不计了,纵使有对不过梁兄之处,也说不得咧。”

这一来不由大家又相顾默然,就在这时候,天雄忽然走了进来,向各人略一为礼,便在羹尧耳畔数语,又匆匆走出,羹尧似在沉吟了半晌,又愤然站了起来,把手一拱道:“各位且请稍坐,我出去一下便来。”

说罢径自走了出去,接着周再兴也退了下去,那间松棚之中,只剩下梁刚、丁真人、毓协台、钱知县四人,毓协台急忙把扯了梁刚悄声道:“梁剑翁,这事万不宜向大处闹,你既和年大人是旧交,还望从速阻拦才好,否则此折一下,兄弟固然不了,便你也不好应付咧。”

梁刚也皱着双眉道:“大人有所不知,此事商民已经对年大人劝说好久,无奈他只不肯听,却又有什么办法,如今我也想开了,将来即使两位王爷见怪,好在我只是相助杀贼,却不是什么叛逆大罪,便遭连累也说不得咧。”

说罢,只把头连摇,毓协台又看了丁真人一眼道:“老道长,您方才说的话对极了,此事如果真的奏闻上去,兄弟固然不了,便年大人也未见得便可操必胜之券,您还得多劝劝他才好。”

丁真人笑道:“我已费了好多唇舌,他却说什么也不行,那有什么法子,我本还有些许小事,打算求你两位,他这样一来,我便也不好说咧。”

毓协台忙道:“老道长如果有事,却不妨先对我说,方才我已说过,决无推诿之理,您快说罢。”

丁真人又笑道:“其实这也只是一两件小事,并值不得一提,虽然与我道门中稍有裨益,但在二位大人也不过多费上一纸文书而已,不过现在正事未决,却不必先说这个咧。”

毓协台忙又道:“无妨,老道长只管请说便了。”丁真人方道:“我只因这西北一带多天方教徒,道观却极少,纵有一二潜修之士,经典也颇不易致,所以打算相求两位大人,在京中代求一部道藏,俾使道众不至盲修瞎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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