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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胆丹心-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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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香又道:“皇上怎没追究,两位王爷还又明争暗斗了一场咧。”

说着又就所知略微一说,方俏生生的站了出去道:“总领队,您快下手吧,时间不早咧,只您肯答应,我以后再设法一人出来,便好细说了。”

羹尧一看立处太近,忙又倒纵出去一大步把手一扬,道声:“仔细!”一点寒星便直奔她左眉窝射去,桂香却不闪不避,转将娇躯向上一迎,那一箭正打在肩胛,只秀肩微皱,便带箭纵了出去,羹尧忙也掣剑在手,追出庙门便上房向公馆而来,才到那上房后面,民房上,便见两条黑影鱼贯而来,等到面前一看,却是中凤小香,中凤首先埋怨道:“那来的是谁?

你又向哪里去来,为什么到此刻才回来?今夜的事,如非有简老前辈在场,那便糟透咧,如今虽将贼人打跑,却没能留下人来,那位赞天王又挨了一下重的,罗兄弟也受了伤,你还不快看看去。”

说着一同到了公馆上房上面,羹尧不由骇然道:“那贼人是谁?竟将刘老前辈打伤,这还得了?”

小香却抿嘴一笑道:“你别着急,我们这边伤了两位,全不要紧,那来的二贼,虽没能留下,也全没占着便宜,一个被那位简老前辈打了一掌,一个却被云姐用新制的暗器打了个满脸开花,虽然可惜没喂上毒药,但能不瞎回去,便算他祖宗有德咧。”

说着,忙将经过,就房上一说,原来那前面轮值上宿的,正是罗轸,只因乃父吩咐过,不许偷懒,务必在高处巡察,不让贼人进来,所以席散之后,便将浑身束扎利落,准备好了兵刃暗器,窜身上房,来往逡巡,直到三鼓之后,方到前厅房上,倏见远处民房上,似有黑影连闪,心方一动,掣刀在手,陡觉身后一股劲风,直向肩背而来,他原出名人传授,又是一个练武世家,心知后面又来了敌人,忙将身子先向前面纵出丈余,再掉头一看,只见一个一身灰白色衣服的夜行人,已在对面瓦垄上站着,看去不过中等身材,身上却穿着一件灰白色夹绸子道袍,头上九梁道冠也是灰白色的,只腰间系着一条玄色丝绦,分明是个老道打扮,虽在黑夜之间,那身白衣却分外显眼,再定睛一看那面目时,只见来人修髯过腹,寿眉长垂,竟是一位七十以上的老者,却生的鹤发童颜,除背上一柄长剑而外,大袖双垂,便似画中古仙人一般,不由心中诧异,忙喝道:“道长何来?此间乃系年学政公馆,如系有事求见,不妨下去稍坐,容我通报,否则便难免要得罪了。”

那老道人大笑道:“老夫万云龙,正因为这年小子以一衡文学政,而与江湖人物作对,才打算来问问他,看你这等打扮,想是他看家护院的鹰犬了,现在我就差你去唤他来答话便了。”

罗轸闻言不由吃一大惊,忙向下面打一胡哨,静一道人和罗天生原也未睡。闻声一先一后抢上房来,静一道人首先迎着大笑道:“在下方天觉久闻万兄高风亮节,早欲一见,只缘足下滇南高蹈之后,便不知息隐何处,却不想也和方某一样,烈士暮年竟戴上了这顶黄冠,这真幸会得很,且请下面小坐,容我拜见如何?”

说犹未完,猛听万云龙捋须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足下竟是大明胜国孤臣,义不帝大清的方大侠,万某不幸,所事非主,汗颜无地,遁迹玄门只在借我三清,幸逃不死,却决难与阁下相提并论,只是此间乃大清学政公馆,以阁下高风亮节,怎也潜身于此,这却令我费解咧。”

接着又大笑道:“阁下不须客套,万某实因那刘长林对我有恩,不容不报,此来便是为了要寻阁下替他一洗昔年之辱,还望不吝赐教。”

说着双手一抱拳又笑道:“闻得方大侠门生弟子已遍川中,剑术技击无不神妙,万某今夜便当大开眼界咧。”

静一道人忙也一拱手道:“万兄不必误会,在下方才所言,实系赤忱,并无讥讽之处,至于那刘长林说对足下有恩,可也从长计议,却无须如此咧。”

万云龙又大笑道:“方大侠当真吝教吗?须知万某此来,便为了专诚请教,你再如此,便非英雄本色了。”

静一道人见他咄咄逼人,简直一丝不让,也不由激怒,方也哈哈一笑说:“万兄既如此说,那在下只有奉陪了,不过方才所言,我只因足下对吴逆那一场,还稍明大义.才不得不存客气,果真如此,那便只有胜者为强,再无别说了。”

猛听那侧面房上有人喝道:“姓万的,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放肆,那刘长林虽然对你有恩,他那条狗命还是我救下来的,你要报恩却早在哪里,直到现在才来逞能,静一道长是我至友,你如不服气,我们先来较量较量。”

说着,只见刘老者已从房上飞身纵过,单掌一起,便向万云龙劈去,一面又喝道:“闻得你这厮不过是逆贼吴三桂手下的一名奴才,居然也敢欺人,岂不可笑。”

万云龙闻言只冷笑一声,身子略闪,便避过掌风,右掌一起,也单劈向刘老者右肩,静一道人和罗天生一见,方再齐声道:“刘老兄不可如此,这位万兄确系端人。”

刘老者也闪过那一掌,使开劈空掌法,直扑上去,一面冷笑道:“天下哪有无父无君的端人?这老贼既容吴逆弑君,又替刘长林那厮张目,还有什么好货?我虽番人,却见不得这等人咧。”

万云龙不由满面羞惭,也恼羞成怒大喝道:“既如此说,想你必是那刘长林的哥哥长庆了,你虽救他一命,他也待你不薄,既已认族联宗,为何又向外人?”

说着也一分双掌反卷了上去,这一来,二人各凭内功潜力,只在房上打得呼呼风响,方罗二人明知刘老者决非万云龙之敌,一再喝止,却无如刘老者便似疯虎一般,一经动手决不肯停,一转眼便二十余招过去,猛听万云龙冷笑一声道:“刘朋友,我念你与那刘长林一段因果,已经手下留情,你既不知进退,那便只有得罪了。”

说着,手中掌法一变,容得刘老者一个双掌推山当胸按来,蓦一换步大喝一声“着”,一掌便劈向刘老者右胯,一下正斜劈在右大腿上,只听得哎呀一声,便直倒下去。

罗天生连忙扶住,静一道人猛一探掌也冷笑道:“万兄好俊掌法,待我再来领教便了。”

正说着倏又听身后大笑道:“方道长,你且闪开,我倒要看看他这一路蒙人的劈空掌到底练好没有。”

万云龙正在得意,就势右掌一翻,笑说:“方大侠真肯赐教,那便好咧。”

闻言再抬头一看,那发话的,却是一个铁面银髯的乡下老头儿,不由一闪身,让过静一道人又冷笑道:“我这趟掌法本来就没练好,等待向知名之士求教,阁下既这等说法,那便好极了,我们且来试试便了。”

那来的正是简峻,一听这等说法,又大笑道:“你既有自知之明,那便好说,本来你这一趟掌法火候尚未到家,我如用其他功夫就赢你也令你不服,既然打算向我老人家求教,还不快动手,我是决不用第二路掌法,仍旧用你这劈空掌法教训你,让你见识见识是该怎么练的,你便知道真假虚实咧。”

说着,垂着双手只把头一点笑道:“你动手吧,便有不到之处,我老人家却不会笑你咧。”

这一来只将万云龙气得说不出话来,单掌一起,一个独劈华山,当头劈下,简峻一见只哈哈一笑,一挺右臂便迎了上去,一面喝道:“只这一掌便可见你心粗气浮,真行家能比你打着吗?”

那口气便如老师教训徒弟一般,万云龙心虽恼怒,但觉那单臂上迎一股劲风,真力弥满,掌臂尚未接触,便被逼回,几乎反激过来,不由大吃一惊,忙一收掌,简峻又大笑道:“这一招倒算见机,你再瞧这个。”

说着那左手一起,又向胸前推到,万云龙忙一闪身,那一掌虽然推空,但那掌风擦身而过,潜力所及,竟为生平未见,不由愈骇,慌忙一跳出圈子,掣剑在手,看着简峻又喝道:

“你这老儿且慢动手,先报上名来。”

简峻却哈哈大笑道:“老夫虽有姓名久已不用,如今只自号担粪叟,你自知掌法不济,打算用那铁片子吗?这也由你,老夫虽有兵刃,却惟恐你更受不住,只仍以双掌奉陪便了。”

万云龙不由无名火起,抡剑大喝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管你用什么兵刃,老夫全是这口宝剑奉陪,这却并非万某取巧,还不快亮兵刃。”

简峻又大笑道:“你别说这话,我是早说在前,怕你受不了,才用这一双肉掌教训你,你怎不识好歹?再说,凭你也配我用兵刃吗?”

说着一分双掌,右手一撞,便当胸打去,万云龙一见,更不退让,冷笑一声,手腕一翻,便是一剑,向那掌上劈去,简峻一见,猛一收掌,又笑道:“你别捡现成便宜,这一招又得重练才行,天下有个拿手掌去就你那宝剑的吗?”

万云龙愈怒,就势一个玉女穿梭,又当胸刺来,简峻身手一侧,那一剑便贴胸过去,接着一并二指向他曲池穴点到,万云龙慌忙撤剑,手腕一翻便来取他手肘,简峻猛一收掌,足下一旋一个大转身,人已到了万云龙身后,那身法之快,疾如闪电,接着一掌,又向脑后劈下,万云龙横剑在手,向上一架,乘势一个大脱袍,那一剑便向简峻手腕迎来,两下一来一往,就在那房上连拆二十余招,简峻蓦然手法一变,双掌疾如风雨,只将万云龙连人带剑裹定在掌风之中,劲力所至,只听一片风声,万云龙剑法虽极神妙,却挡不住简峻那一路劈空掌法,杂以空手入白刃身手,他那双掌又是在深山之中日夕绕着千年古木,劈斫苦练出来,真有横穿牛腹,着石如粉之工,一上来万云龙仗着手中一口宝剑尚能打个平手,时间一长,便不免相形见绌,那内功潜力也略逊一筹,静一道人一见二人全是拼命相搏,忙道:“简兄和万朋友全且稍息,我有话说。”

万云龙正待收剑跳出圈子,倏见简峻寿眉直竖大喝道:“老道长不必多言,这厮自恃实在过甚,今天我非教训他不可,再说,刘兄已经被他伤了一掌,即使放他回去,我也非让他好好挨上一下不可,要不然我却不能对不过朋友咧。”

说着重又逼了过去,万云龙也恼羞成怒,手中宝剑一紧,大喝道:“你这老儿休得卖狂,你万太老爷眼睛里还没有你这一号。”

说着二次又举剑相迎,这一场恶斗,各人全将一身功夫使了出来,只将旁观各人全看得呆了,饶得静一道人和罗天生两个大行家,也不由叹服,一连又是二三十招过去,倏听那内花厅房上大吼一声,又跳上两个人来,一个是金花娘,提着一口苗刀扑了过来,一个是商不弃,也提着那浑铁镖枪,纵向后进房上。这两人一到,简峻忙将手法一紧又大喝道:“姓万的听清,我念你这一身功夫来得不易,也只着你挨上一掌,和我那刘兄,彼此只算扯上一个直,大家点到为止,你却须识相咧。”

二位还请各自斟酌一下才好。”

 龙和丁旺忙也跟了出来,远远缀着,不一会便见五人走入一座民家,一会儿又提了两只轿箱,同向双盛栈而来,梁小龙忙向丁旺道:“那位谢老前辈和你马姑姑,此刻必在客栈房上,你先去送个信,他们既然还有一封信,待我索性取来,便这两箱金子也不能白白便宜那个什么鸟协台,我也决想法弄出来,你送信之后,可在那双盛栈对面房上等我,索性连你哥哥一齐约去,要不然那两个箱子太沉,我一个人也许不行咧。”

丁旺依言送信之后,便向丁兴一打手式,乘着五娘小香注视下面,一齐悄悄从厢房翻了下来,绕向街南房上伏好,这里梁小龙却先赶向店中,从西房内间通后门小门进去,在床下藏好,一等众人出了西间,他便从床下出来,将两个妓女点了晕穴放在床上,偷进西房,将两箱金子提了出来,仍从内间小门出去,将那金子分两次交给丁氏弟兄,又在西边房上布了一个疑阵,自己仍又回到里间,先将灯火吹灭再走进西间,故意略现身形,便藏向一张桌子下面,等群贼出去,内间只剩下毓协台一人,又下手将信盗去,乘上房无人,转穿明间从后门出去,绕向街南房上,三人将两箱金子替换提着,送到崖下,只留丁兴等着五娘小香,这一段经过说罢,五娘不由笑道:“今晚不仅群贼跌翻在你们三个小鬼手中,便我也算在你们面前丢了一个大人,不过这却决不可为训,须知那侯威老贼出手极黑,果真遇上,他那鬼爪子却非你们这些嫩骨头能受的,以后还须小心才好。”

梁小龙一抹鼻头笑道:“我本来也不敢和那老贼硬碰,但今晚既有你老人家在场,那便又当别论,所以我们的胆子也就大了,当真你老人家还能眼看着人家把我们三个宰了吗?”

五娘笑骂道:“小猴儿,原来你是打着这个主意,不过我也有个措手不及的时候,你们就准有这把握吗?”

接着又道:“如今既已得手,我们也该回那松棚去咧,从这里能去吗?”

梁小龙忙道:“那很容易,只从这条小道,绕过一条岗子,再翻上去便见松棚,如今白天那场火,引起野烧,还没有熄,你老人家只看着火光上面走便不会错咧。”

说罢,掏出那两封信来,交在五娘手中道:“这便是从那钱知县毓协台身上取来的,你老人家带回去吧,不过两箱金子真沉重,提在手中,时间一长,可压手得很,只有由你老人家和这位马姑姑提着,旺儿兴儿他哥儿两个可不成咧。”

说罢,便似活猴一样,又窜上山坡去。这里五娘和小香,每人提着一只轿箱,携了二小,依言从那条山径一直绕了过去,果然野火未熄,照耀极远,要辨方向并不太难,走了一会,渐听晨鸡动野,举头一看,已是星河欲曙,等翻上坡去,那松棚已是在望,隔着松棚还有里许,便有振远镖行趟子手,骑着马在了望着,再走一段路,便见天雄一身劲装,佩刀而立,一见四人忙道:“谢老前辈回来了,那崖上情形如何?那毓协台派了一位都司、两位千总带人在坡上各处全看过了,那位梁兄已将镖局各位所擒的几十个重伤匪人,全交给了他们,但来的两队人,并没撤回去,仍在附近驻扎,我们虽怕不了他,但他们既然打着官军旗号,这事便不好办,你老人家得着什么消息没有?”

五娘忙将经过略说,一同走向松棚,只见二罗周再兴全提着兵刃和四五个镖行伙计在门外分两边站着,戒备真的森严已极,一见五娘,也围着问长问短,再看那松棚之中,灯烛辉煌,人影憧憧,简直一个也没有睡,连几位带伤的也全在内,等五娘四人一走进去,便全站了起来,迎向院落之中,道劳之下,丁真人一见五娘和小香各提着一口箱子,不由笑道:

“你们去探听消息,怎么连人家东西全带回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五娘一面将轿箱放下,一面笑道:“你要问这个吗?这两只箱子里面是三千两金子。”

丁真人不由失惊道:“这许多金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五娘忙又笑了一笑道:“我哪里有功夫,这全是这三个孩子搞的,不但拿来两箱金子,这里还有两样东西,比三千金子还值钱咧。”

说着掏出那两封信来,丁真人一看,一封是六王允祺给钱知县的,一封是八王允锇给毓协台的,虽然没有说明着两人帮着秦岭群贼截杀羹尧,但全称秦岭贼人为秦陇义士,并如有所求,务须尽力相助等语;那八王一封,更提明孟赛珠、侯威名姓,且有去恶务尽,将来必有升赏措词,下面各钤私章,不由大笑道:“这两封信果然万金难买,这一来一切更迎刃而解了,但是你们到底怎样弄来,一文一武两个官儿对我们又如何打算咧?”

五娘忙将经过详细一说,羹尧忙道:“丁老前辈和路师叔真是料事如神,果然这两人已经不敢再生枝节了,能有这两封信,那明天的话,便更好说,但这三千两金子却如何处置,如果真当赃物送上去,又非各位老前辈息事宁人的本意了。”

沙老回回却大笑道:“你们不是公推我来到这太白山中,布置陕甘方面的事吗?要没钱怎么行,便将来要把我在青海一带的旧人找来,也非钱不可,这三千两金子虽然数目不大,不也可以支持一阵吗?”

丁真人和路民瞻却一齐笑道:“论理这三千两金子,便移做太阳庵福田之用也未尝不可,不过我们既要这姓毓的帮忙说话,还宜还他为是。”

五娘不由诧异道:“这等傥来之物,不取也罢,只是据我方才所见,那毓协台已经自保不暇,何况在他辖境之内,出了这样大的事,即使我们为息事宁人,不必向深处追,以免涉及两个鞑王,但他纵匪拦劫过境大员,我们不找他说话已经够了,还要他替我们说什么话。”

路民瞻笑道:“你忘了我为什么来上这一趟吗,这其中还有极大文章咧。”

五娘不禁失声道:“难道这厮和那江南的曹织造一样,竟也是鞑酋所派耳目吗?”

路民瞻笑道:“如何不是,你知道他是道地正黄旗人吗?”

五娘忙又道:“旗人也多,你为什么会知道咧?”

路民瞻道:“这个你别问我,只问一问年贤侄便全明白了。”

五娘愈加奇怪,羹尧一看幕客和家丁人等,全不在侧,忙将事情一说,原来那松棚虽用松枝茅草禾杆等物搭成,却因人多,预料又必须住上一宿两宿,所以搭得极广,差不多除马厩厨房而外约有一二十间,丁真人因为便于说话,便特为将那地方分为前后两部,前部专供羹尧中凤和随行太阳庵门下弟子,以及此次参与其事的各方朋友歇宿,后部只供随行幕友家丁以及夫役之用,在各人赶赴黄草坡之前,便是如此布置,并命羹尧托言前有股匪拦路,不令出来,那前面除单辰留下养伤,酌留镖行伙友趟子手看守而外,所有幕友家丁因为一路途遭凶险,大都遵令住下,谁也不敢向前面来,等到黄草坡火着,呐喊之声一起,更不敢出来,直到羹尧回来方才放心赶来问候。

那胆小的一听出了这一场血淋淋的大事更外害怕,用过晚饭之后,羹尧因恐各侠有所商讨,自己有些事也必须问明,早命回到后面仍将从人幕客隔开,众人自从谢五娘和四小行后,因为连日疲劳,除轮流守望值更而外,大半也自休息,只羹尧、路民瞻、老回回沙元亮、方兆雄五人仍在那仿佛客厅的一大间坐着,羹尧又问起连日布置的事,路民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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