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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应小檀声音愈发坚定起来,“不去,我不去。”
福来寿闻言色变,一个劲儿地朝应小檀挤眉弄眼。
偏应小檀光顾着低头沉思,全没注意福来寿的表情,话音落定的工夫,门外传来两声爽朗的大笑,靛布帘子一动,赫连恪竟与四王一前一后地迈了进来,“我就说吧?小檀可比你想得懂事,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满口规矩,你正经三嫂都比不过她。”
应小檀被这两人吓了一跳,忙不迭从软榻上翻下来,没料想,她虚踩着绣鞋的脚一滑,身子直直向前栽去。
身体的失重感叫她心里发慌,两条胳膊下意识地扑腾了几下……偏偏两旁连半个用来借力的地方都没有!应小檀眼泪刷地一下就冲到了眼眶底下,这下可要出大丑了!
可是,她竟然没有亲吻地面的金砖?!
抬起头,一左一右的胳膊上分别是两个不同男人的手掌,赫连恪手指粗砺,食指的翡翠扳指叫她不能更熟悉,而另一边……应小檀低着眉,轻轻挣扎了一下,“多谢四王爷。”
嘴上这样说,人却往赫连恪的怀里躲了躲。
四王倒不令她难堪,很快就松了手,嬉皮笑脸道:“小嫂嫂与区区见过多少次了,怎么还这么生疏?三哥,你说是不是?”
赫连恪只是笑,扶着应小檀站稳,喊了人来替她将鞋穿好,“别逗小檀了,汉人家的女孩子面皮薄,可不似咱们草原姑娘,跟男人也敢顶撞。”
他意有所指,换来四王一阵取笑,“三嫂那不是例外么,这还不都赖三哥?”
四王并不等赫连恪接话,犹自向应小檀道:”我救过小嫂嫂性命,说是你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咱们这么亲厚的关系,小嫂嫂怎么能说没有见面的道理呢?”
赫连恪不忍叫应小檀尴尬,伸手将弟弟挡开几步,拉着应小檀的手温声解释:“你甭听他混说,什么再生父母,那辈分不就乱了?青媛那边儿告病不肯出来,四弟辛苦奔波,你便看着这份面子,同我们一道用个晚膳?”
这一阵子的相处,赫连恪待应小檀是愈发关照。
应小檀最知情识趣儿,即便得了这般隆宠,也不见半分倨傲的影子,一如既往地温顺柔和,“ 王爷这话还不是与我见外了么?不过,用个膳罢了,王爷们说正事,我一句都听不懂呢。”
赫连恪捏了捏她的掌心,摇头轻笑,“若你都听不懂,这府上再没人能懂了……”
点到为止的推诿,应小檀也不再矫情了,趁着雪景怡人,赫连恪命人将宴席摆在了亭廊里,炭炉子摆在桌下、亭周,侍婢们摇着扇子将暖风渡到三人周围,一时倒也不冷。
应小檀免不得称赞,“这样闲情雅致,真是妙极妙极。”
零零细细的雪从天而降,灯烛设架,将长廊映成皑皑白雪中的一条金龙。
赫连恪亦是一派享受的表情,饮酒暖身,举目四顾。
唯有四王,沉静一笑,“我琢磨这主意已久,倒多亏了三哥成全。”
赫连恪摆了摆手,看向应小檀,“岂是为了成全你?能叫你小嫂嫂高兴才是正经……”
应小檀微惊,却分辨不出赫连恪这话是真是假,她只见两个男人都将目光落在了自己上,别扭之余,是发自内心的忐忑,赫连恪倒罢了,这四王爷……委实有些奇怪。
避开四王灼热的视线,应小檀低眉莞尔,“王爷肯为小檀费心,小檀就很高兴了。”
赫连恪笑而不答,一手握住她,一手举杯庆饮。
·
洗尘宴上宾主尽欢,之后几日,赫连恪与四王却开始闭门不出,镇日窝在书房里商讨天机。
应小檀瞧着这般动静,心知回京之日便在眼前,然而……“邺京里头,就再没传出消息来过?”
她捧着手炉立在回廊下头,洛京的雪一天比一天大了,整个王府银装素裹,冰溜子从屋檐上垂下来,应小檀瞧着有趣,没许人敲了去。
福来寿站在两步开外,一双手对抄着,低眉顺目,“没有,说也蹊跷,旁的消息都恢复了,唯独王府里的,什么都传不出来,侧妃的家书都没到王爷手上。”
“原是这样么……”她沉吟,片刻,困兽似的摆了摆手,“那你下去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慢慢等。”
福来寿称是,躬着腰板儿退了出去。
谁知,不过半柱香的工夫,他竟然又满头大汗地去而复返,“良娣万福,王爷请您过前头去。”
“怎么了?”
福来寿压低了声,“绑回来那个刺客……好像又被四王爷查出了什么……”
应小檀心口狠狠一跳,片刻不敢耽搁,快步朝前院去了。
·
“这剑……”
应小檀到的时候,四王正托着一柄剑与赫连恪说话,那个刺客一身血腥地趴在地上,连动弹的力气都不剩,应小檀见了一阵反胃,挪开眼神,皱着眉向两人行礼。
赫连恪见她瞧不惯,当即命人把那刺客先拖了下去。拉过了身旁的圈椅,赫连恪示意应小檀坐下,“四弟,你继续说。”
“这剑柄造型奇特,像是个钺,我之前曾在一个地方见过,因为觉得稀罕,便把那剑留了下来,本想问问,是哪个铁匠铺子的活计,没承想,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四王抬起头,笑着望向应小檀,“良娣还记得么,你去三哥庄子上的时候,曾被人追杀过……区区不才救下小嫂嫂一命,取了那把剑,做酬劳。”
应小檀一愣,记忆像是云海里的霞光,隐隐绰绰浮现出来。
半晌,她朝两人点了点头,“我记得,王爷说这剑不错,便带走了。”
赫连恪神情渐渐变得阴沉下来,四王却并不停顿,继续道:“用钺做剑柄,实在有些罕见,这样一来,剑也可以化作刀用,三哥习过武,自知其中妙处,为着这个,我才把剑留下。后来,在三哥庄子上,仵作验尸一无所获,我才想着能不能从这剑柄上下下工夫,没承想,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应小檀的呼吸突然紧促,四王的话明明风轻云淡,可她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特殊的剑柄,说明其中会有特殊的含义。
四王寻遍铁匠铺子无果,可见不是能轻易买到东西……那么,事实就是有一个能专门打造兵器的人,特地来刺杀应小檀。
而如今,同样的剑柄,出现在刺杀赫连恪的黑衣人手中。
这个造兵器的人,十有八。九,就是……
赫连恪猛地站起身,“不对,大哥何至于特地派人刺杀应小檀?”
“那大哥又何至于来刺杀三哥你呢?”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
应小檀却在电光火石间豁然开朗。
怎么会不对呢,简直太对了。
娜里依想叫她死,便去找太子帮忙,路上设伏。
死了,娜里依清清白白赚个便宜。
没死,娜里依还有下药的圈套等在后头。
这样便说通了,因为娜里依明知应小檀会在路上或死或伤,所以才提前设了下药的局,神不知鬼不觉地化作安神药,谁能察觉呢?
即便察觉了,有的是人来做替罪羊,郎中、茉尔珠、达苏拉……唯独不涉及娜里依。
多细致歹毒的心思呵!
应小檀深吸一口气,竟然忍不住笑了。
既这样,那就彻底坐实了娜里依与太子之间的来往关系了,赫连恪还会容她吗?
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
☆、第51章
腊月二十;赫连恪一行人踏雪归京。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大开的城门中近乎汹涌地闯了进来。
赫连恪一马当先,手里的马鞭高高地扬起;又重重的落下。
而雪越下越大了。
鹅毛似的雪从天而降;静谧的城池显出一股肃穆的美。
“驾!”
带着羞耻、愤怒的一声厉喝;划破安寂的夜空。
应小檀小心翼翼地掀起自己所乘马车的帘子;黑暗中,赫连恪的身影已遥远成了一个点;她轻轻叹息……
娜里依怕是要不成事了。
时间追溯到离京前的那一天;三人对坐的下午;四王指腹抚过精致的银钺纹路;赫连恪则皱着眉头沉思;唯有应小檀缓缓划过一个微笑,她的前路,终于散去迷雾,露出了方向。
不必再苦苦等待来自邺京的消息,只要她让赫连恪想到太子与娜里依之间关系未断,那么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娜里依都与谁来往,怎么来往,又与太子一同谋划了什么。
赫连恪都会亲自彻查清楚。
胸有成竹地攥了攥拳,应小檀轻声道:“王爷,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若是所为之人乃是太子,那他派人杀我,就该是为了替娜里依良娣固宠,既是要固宠,又追杀王爷做什么?”
她一张脸甚是无辜,炯炯有神地盯着赫连恪,却是不动声色地将太子与娜里依连在了一起。
看似是说谬误,实则是将不必言喻的答案送到了赫连恪面前。
赫连恪走时娜里依几乎彻底失宠,不管太子替她做什么,都已谈不上固宠二字了。
与之相反,萨奚人素有兄弟易妻之俗,昔日太子讨要兄弟们的妾侍已有先河,倘使他当真对娜里依余情未了,杀了赫连恪,得到娜里依,自然是最直接的办法。
选在与太子妃兄弟所在的陇川城附近动手,即便出了意外,也可以在陇川瓮中捉鳖……
只是,太子绝对不会想到,他的人只发现了应小檀的踪迹,结果又被她一路往相反的方向带去,太子算不到应小檀肯冒着自己的危险替赫连恪引走追兵,更算不到应小檀金蝉脱壳,帮他们抢得时间,一路西逃,最后安安全全地进了洛京。
太子更想不到,他最小的亲弟弟,已谋划储位甚久。
这是个有勇无谋的太子。
他不配得到父皇打下的江山天下,更不配,叫他赫连恪俯首称臣!
赫连恪深吸一口气,压抑住震颤胸腔的巨怒,竭力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四弟啊,你离京前,可抢到了大哥手里京畿的兵权?”
四王愣了一瞬,仿佛没料到赫连恪会在此时提到这件事,然而,只是须臾,他脸上浮现出一闪而过的惊喜,“三哥的意思是……?”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太子私养的死士都在什么地方吗?回京之后,哥哥带你去看看。”赫连恪摩挲着拇指的扳指,冷冷一笑,“咱们,可以尽快回邺京了。”
·
“王爷人呢?”
应小檀与大妃到了王府跟前的时候,王府大门已经大敞着起来,福来禄顾不得歇脚,张罗着人打起灯,下人们一批批迎出王府,随后赶来的,自然是……呼延青玉与察可。
见到自己的嫡亲妹妹,呼延青媛脸上连笑意都无,趾高气昂地重复着先前的那句话,”王爷人呢?”
呼延青玉脸色剧变,“姐姐?你怎么……”
“怎么来邺京了?你以为我想么!”呼延青媛与她目光交错,半晌,轻声一笑,“我再问一遍,王爷人呢。”
呼延青玉低头,郑重地拜了下去,“妾身参见大妃,回大妃的话,王爷……王爷大抵去了娜里依良娣那边。”
随着她下拜,察可也忙不迭跪下。
呼延青媛这才露出几分满意,轻“嗯”了一声,“意料之内,情理之中,好了,都进去吧。”
意料之内吗?
应小檀抬头,有些意外大妃的“无所不知”,然而,很快,她就明白,大妃的存在绝对不会是一件坏事。
雷厉风行地吩咐下话,她的侍婢便开始井井有条地指挥内侍搬运东西,与此同时,正院大厅的烛灯同时被点亮。
满院光辉。
呼延青媛微笑,“侧妃、应良娣……还有这位,察可昭训,你们也不必急着回去了,有桩家务事,咱们得好好断一断……福来禄,去请王爷和娜里依良娣,一道儿来正院吧,就说我们已经等着了。”
赫连恪已经将事情告诉了大妃,他把可以将娜里依逼上绝路的事情,告诉了曾被娜里依逼上绝路的人……
应小檀抚着袖缘,恭敬地低眉称是,甚至比侧妃还先了一步。
呼延青玉惊讶地看了应小檀一眼,一刹那,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点头坐在了属于她的位置上。
片刻后,赫连恪昂首阔步地进了正厅。
娜里依则被五花大绑,麻袋似的,直接丢在了地上。
“王爷!”她凄厉地高喊,声音却在抬起头的瞬间,卡在了嗓子里,“呼延青媛?!”
在座之人均站起身来向赫连恪行礼,呼延青媛亦不例外,她置若罔闻一般,理也不理娜里依,从容蹲身,“王爷万福。”
通臂巨烛将正厅照得亮如白昼,也将娜里依的脸晃得惨胜白纸。
“呼延青媛!你怎么回来了!”她睚眦欲裂,双目圆瞪,昔日勉强可称之为娇蛮的俏面孔,立时变得扭曲万分,“我的孩子……你害了我的孩子,你还有脸来邺京!”
赫连恪淡淡扫了娜里依一眼,非但没有置理,反而亲自伸出手,虚扶了一把呼延青媛,温声道:“太多礼了,你也坐吧。”
呼延青媛仪态端庄,“礼不可废,咱们萨奚人如今既坐了江山,就愈该明白这道理……若不然,迟早会乱成一团。”
言罢,她意有所指地斜睇向娜里依,挑衅似的一笑,方抚裙落座。
娜里依大怒,挣扎着身上的绳缚,愤愤喊道:“王爷,你被呼延青媛蒙了心吗!把我冷落在裕湘院的人是你!不带我去洛京的人是你!怎么这一趟回来,倒要质问我的不是?我老老实实等着你,还有哪里对不起你不成?!”
不等赫连恪说话,又被呼延青媛抢了前,“良娣失言,女子不妒不骄,你怎可指责王爷冷落你呢?”
娜里依狠狠剜了她一眼,“好好的萨奚人不做,非学蛮子的裹脚布!不妒的女人,岂会是真心?”
她这话倒是说得不假,在场几个女子都是微微变了脸色,饶是呼延青媛,都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对赫连恪,确实没有任何的情爱之心。
所以她也确实,一点都不在乎他宠谁爱谁,更不害怕积年累月地遥居洛京。
唯有应小檀,转瞬即逝的惊讶过后,换作一张沉稳的笑脸,“姐姐这话更是谬得厉害,喜欢一个人,便该处处替他着想,妒忌会令夫主为难,会让姐妹失和,更会使家宅不睦,正因真心体贴一个人,再难过都心甘情愿的忍耐着,怎么会表露出来呢?”
她摇了摇头,轻声的喟息化作室内一道惋然的咏叹,呼延青媛赞许一笑,呼延青玉却是将复杂的目光投向了应小檀。
少女安坐如钟,断断两月未见,她仿佛长高了不少,大袖衫下的身条愈发玲珑,整个人都透着饱受男人滋润的神采。
其实,比起娜里依,这才是真正的强敌吧……
呼延青玉生平第一次,不想看到娜里依的落魄。
只是,恐怕来不及了。
“娜里依,本王再问你一遍,你与太子,究竟有没有彻底断了关系!”赫连恪重拳紧拢,青筋绷成一道道可怖的痕迹。
娜里依避开他灼灼目光,故作哀婉地垂下头,“王爷,你真真叫我失望透了!倘使我当初对太子有半分情意,何必放着堂堂太子妃不做,倒要嫁你作妾?!”
她眼泪说来便来,不过几句话的工夫儿,眼眶里就蓄起了晶莹的泪光,兴许是好一阵子不见的缘故,娜里依确实显得消瘦不少,窄细的身量在地上微微颤抖,果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而应小檀想到的,唯有赫连恪的描述。
当初失了孩子的娜里依,就是这样“瑟瑟发抖”,骗取了赫连恪毫无理由的同情与怜爱,那么这一次呢……
应小檀抬头,却没有看向厅中任何一个人,而是望着门外,仿佛在等待谁。
“你倒还强词夺理!”赫连恪拍案,但应小檀仍然舍不得挪开自己的目光。“非要本王将切实的证据拿给你不成!”
应小檀眉峰一挑,来了!
等来了!
“王爷!王爷!”从回府之后就不曾露过面的福来寿从廊中跑来,呼延青媛不悦地蹙起眉头,“杀才!慌慌张张做什么!没见到王爷料理正事呢么!”
赫连恪打断她,“等等,让福来寿说!”
福来寿一个骨碌跪在地上,“您让奴婢搜的簪子,奴婢确实没有从娜里依良娣的妆匣里找到,不过,奴婢发现了这个!”
他膝行几步,双手将一沓信递上,“这是……这是侧妃写给您的家书!还有吩咐料理王府琐事的几个人给奴婢定期送的信!”
福来寿的余光状似不经意地瞥了应小檀一眼,他虽然深深地叩首下去,却还是露出嘴角一个极难察觉的笑容,“王爷,奴婢拆了两封给奴婢的信,那封口的火漆已经不见了,但里面的信纸还在。”
随着他说完这句话,娜里依的脸“刷”地一下变白了。
她发疯似地撞向福来寿,福来寿小心躲过,仍是不屈不饶地道:“奴婢看到那信里写了……”
“狗东西!!”娜里依尖喝一声,反剪着的袖口竟滑出一个匕首,她用力地往福来寿大腿刺去。
霎时间,福来寿说话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痛苦至深的尖叫。
☆、第52章
霎时间;福来寿说话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痛苦至深的尖叫。
“福来寿!”
赫连恪蓦然站起,不可思议地望向娜里依,“娜里依,你在做什么!”
福来寿大腿上血流如注;一把镶着红宝石的匕首深入肌理寸许;福来寿痛不可抑;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赫连恪朝福来寿走了几步;神情紧跟着又是一变;“娜里依!这刀……这刀不是太子的吗?!”
从太祖时起,这把红宝石刀柄的匕首就开始象征着萨奚人权利的交接,这还是皇帝钦赐太子之物,怎么会流转到娜里依手里?!
无数种猜测从赫连恪心里流转而过,娜里依见他紧盯着那刀柄,后悔之情像是八月十五的钱塘江潮,一波波惊涛巨浪,拍在心间。若非知道这匕首削铁如泥,可以拿来在关键时刻保命,否则,娜里依一生都不想将它示于人前……那是她最后的退路和依靠。
娜里依脸色一点点变白,狼狈地辩解:“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
“本王想的哪样?”赫连恪冷笑一声,嘴角无所谓地勾起,“如此贵重之物,大哥都肯交到你手上,难怪本王的性命,都尽在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手中任意玩弄!”
他恨得咬牙切齿,十指紧拢,绷成两个骇人的重拳。
福来寿却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拽住赫连恪的袍角,喃喃道:“王爷……看信……信……”
赫连恪闻言,重新从桌上取出了那封摆在最上头的信,是写给福来寿的……讲得是赫连恪不在王府期间,府中人的来往。
短短一张信纸,却让赫连恪看得心惊胆战。
出入王府有不少人是打着奉太子之名的名头,赫连恪不在府上,侧妃又不敢拦,就这样,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