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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兔姑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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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夫──”
  展无极痛苦的将黑色披风拥在胸前,那紧握的拳头里流出血丝……
  “少爷,節哀顺变。”
  “她没有死!”
  “姊夫,事实俱在。天香苑还须你重建──”
  “她不会死,我曾承諾过要保护她。”
  “她死了!”白云阳忍不住哭喊:“银子死了,死了,她死了,她的尸首就在你面前!姊夫,你承认吧,別让咱们为你担心。”
  “不……”他闭了闭眼,是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天她还笑语如珠,猛吃乾醋,他又哪里料到,不过半天的时间,已是阴阳相隔,天人永绝。她怎会死?她怎能死?像是承受不住那椎心的楚痛,他痛苦地将脸埋在披风里。不知为何,他始终不愿瞧一眼那躺在地上的女人,宁愿从沼帑风中汲取对银兔儿的回忆。
  回忆?从今以后,他只有回忆了。
  倘若真是如此,他只愿不曾遇上银兔儿,只愿没有那该死的金锁,只愿他们的缘分不曾有过,只愿当日他不该强迫打开她的左拳,只愿他不曾绑她做人质──“左拳?”他忽地想起银兔儿的左拳始终不能打开。
  他抬起眼迅速瞧向那女人的左手。
  一时的紧繃在剎那间解脫了,他几乎站不住脚。
  “银兔儿没死。”他沙哑道,不禁闭上眼睛,兔得发热的眼眶流下眼泪来。那女人的左手是打开的。
  ※  ※  ※
  银兔儿恨死所有与金锁有关的人物,包括那无极大叔。
  她被擄来二逃邺夜,就剩一丝气息──因为她快餓死了。
  那擄她来的儇藟焊筒桓肓7钩裕仓挥幸惶煲恍】诙眩僬庋氯ィ驼嬉阆駳屃恕2怀桑怀桑姑患轿藜笫澹衷跄芩滥兀科I个半死,又没力气逃跑,全身都给綑得活像棕子,想逃也不容易啊!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恨恨地瞪了眼前大吃大喝的中年汉子。
  他就是当日无极大叔挥笔晝下的汉子,依她之见,无极大叔还算好心,把他畫得人模人样,事实上他是一脸肥肉,从那个角度来看,都像天生的僮樱绕渌男厍盎构易盼藜笫宓慕痂匙,让人见了就气。
  她实在忍不住开口了──“喂,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要放了我?”
  那中年汉子将那油膩的险腿啃乾净,才瞄她一眼,道:“待展无极将金锁交给我,你自然就可以回去了。”
  “可我瞧你除了吃喝拉撒睡外,又没去通知无极大叔,他怎知我让你给擄来了?”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笨。
  “我要让他也嚐嚐什么是心神俱裂的滋味。若不是他张贴我的畫像,我又豈会让黑白二道的人追杀?害我夜不成眠,只得躲来这荒山野嶺,若不让展无极吃一番苦头,我吞不下这口气。”
  银兔儿悄悄吐了吐舌,原来是她自己造的孽,早知如此,应该再将赏金提高,让他的下场更惨才是。
  她眼珠子转了转,忍不住那好奇心,终于问他:“你要那金锁究竟有何用处?不过是锁而已,最多是纯金打造,那又如何?值得你卖命吗?再说,无极大叔是没那金锁的,你要赎金倒可能还有,金锁是壓根没有。”“胡扯!”那中年汉子冷笑,道:“或许以前那姓展的没有金锁,可你既然嫁他,就该连金锁一块陪嫁过去。”
  “你才胡扯!我哪里来的金锁?”怎么他跟无极大叔一样,一见到她就讨金锁。那中年汉子惊詫地瞧着她,似乎想发觉什么,好半晌的时间,银兔儿就那样恶狠狠的回瞪于他。现在她是尚有余力瞪他,等再过些时候,恐怕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突然捧腹大笑,道:“可笑,可笑!原来你真不知那金锁姻缘。枉我费尽心思易容成师父,套那姓展的口风,原来──原来你尚不知那金锁究竟有何用处?”他甚至笑出眼泪来。
  “喂,你笑些什么?不怕笑破肚皮吗?”她气炸了!发誓将来解困之后,一定要好好报復一下。她扁了扁嘴,灵动的眼珠子悄悄地转了转,又大声道:“好吧!事到如今,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也不再瞞你,就连无极大叔也不知我拥有那金锁!”“你果然有那金锁!”那中年汉子眼里发出异采,一把捉住银兔儿的领口,害她差点没法子呼吸。
  她连忙道:“你若将我勒死,就再也瞧不见那金锁了。”他想想也对,将她拋在地上,心中是得意极了。
  “为了那金锁,我费尽苦心。如今皇天不负苦心人,命中该是我得到,旁人也搶不走!”斜睨她苍白的容颜一眼,嘴角挂个狡猾的笑容,道:“展夫人,你可有兴致听那金锁的事?”
  银兔儿的好奇心向来比旁人旺盛,可现在偏不爱如他愿,嘴硬道:“我没兴致听你胡说故事。金锁就金锁嘛,还会有什么故事?我劝你还是快快送我回家,说不定我一高兴,将那金锁贈于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中年汉子兴致正高,眼看多年心血终有成果,哪里还理会银兔儿的抱怨,他坐在那石头上,说起故事来。
  “七年前,我尚是街头的流浪汉,吃穿全靠人施捨,如不幸病了,能自癒是最好,不然只有等死的分。那年我生了重病,在山神廟里奄奄一息,若不是那师父路过救我一命,今日豈会有我田宗的存在?”那眼神像是飘回远方,冷笑道:“几年下来,我跟着师父拜师学艺,偶然听见原来我尚有一师兄,而他的境遇与我大不相同。我自小失怙,三餐不继,而他自小生在富裕之家,师父防我之心甚重,只愿教我几套三流功夫,而那师兄尽得师父真传,非但如此,他还拥有那神物──”他瞧了一眼银兔儿,冷道:“你可知我师兄是何人?”“你师兄一定是无极大叔。”这是不用想的,可是──“我可没听过无极大叔有什么神物?一定是你搞错了。”
  他瞪了她一眼,再道:“那神物便是金锁。师父说,那金锁与那金鑰匙同是一对神物,除了那金锁促成的姻缘外,金锁里有天大的宝藏,足以重建二个宋朝。……”银兔儿心一跳。什么金锁促成的姻缘?那便是无极大叔積极寻找金锁的目的吗?他不说过,若找到金锁,定能发现他一生之中最珍贵的宝物,指的便是那藏宝图吗?“而这金锁与金鑰匙定会落在一对男女身上。既然展无极拥有那金鑰匙,金锁定是个女人拥有。我猜得果然没错。那展无极既然娶了你,你身上定有金锁,不然他该一生一世不论婚嫁才是。”这也是他从师父那里听来的。凡拥有金锁与那金鑰匙的男女定生生世世永统夫妇,这就是郑械慕鹚鲈担洳恢雍问笨剂鞔鹚艽暗侥翘齑蟮牟聘唬獠攀侵氐恪
  一年前,他师父拋下一句话,说什么与他缘分已尽,便云撸暮Hチ恕K趺窗欤可砦薹治模巡怀捎忠被亓骼撕海端藿滞罚坎唬〈蛩浪疾辉冈僮髌蜇ど恚臼裁茨切照沟囊簧挥辈T乏,不但有天贴的姻缘,还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那天大的宝藏,而他田宗却什么也没有,老天爷未兔大过不公平了!
  所以他才起了貪念。既然老天爷不帮他,他为自己爭取总成吧1。
  “照这姓田的说法,无极大叔该配那拥有金锁的女子──那我呢?我可怎么办?我又没金锁……”银兔儿心理思网翻騰,低喃道:“可现下那金鑰匙落在他手上,就算婚配金锁的女子,也该是由这姓田的娶她。幸好无极大叔趁早丟了这金鑰匙,不然他怎么娶我?”她想了想,真是开辛砄了!
  “你笑什么?”那田宗终于注意到银兔儿的异常。
  照理来说,她应该哭才对,她不是被他绑架了吗?她不急、不餓吗?他刻意在她面前大吃大喝,就是要她求饒,怎么她一点激烈的反应也没有?难不成他还不够狠?他要怎么做才够狠?剁了她的手指?还是废了她的双腿?
  不成!不成!餓餓她肚子还可以,但千万不能留下永久的伤害,不然展无极一瞧见她成殘疾,还会想要她吗?再娶一个就成,又何必拿金锁来换?
  害他得忍受这丫头的尖牙俐嘴,却只能餓她肚子。
  “你最好祈求那姓展的将你看得比那金锁重要,否则拿不到金锁,你也別想见到日出。”
  银兔儿眼一亮,忙道:“你总算要通知无极大叔啦!我就说你笨嘛!明明金锁就要到手了,偏偏还耽擱二日,若是无极大叔寻来,別说是金锁,只怕是你的命都没啦!”
  那田宗真想狠K她一頓,不过一思及自己的计畫,立即又志得意满起来,忍不住想同他人分享,最好嚇得这小丫头花容失色。
  他冷笑道:“耽擱二日是为了让那展无极受尽丧妻之痛,到时再让他知道娇妻未死,你说他会有什么反应?是喜极而泣?还是自动奉上金锁?”见她一脸不解,更加得意笑道:“你大概不知那日通知你的丫头是我的老相好。我要她留在天香苑里,穿着你的衫子,打扮成你的模样,瞞骗他人。可她不知我早将火药装好,轟地一声,她也炸死在主屋里。你说,若展无极瞧见穿着你的衫子的女人死在里头,是不是会以为那就是他的爱妻?”银兔儿小脸一白,啐道:“你好没良心!她既是你的人,你怎么忍心为了宝藏杀她?”
  “将来有了宝藏,買千百个像她一样的女人都成,又哪里在乎少她一个呢?闲话少说,展无极若有心救你,明晚你就可回家吃个饱;若他决定要那金锁,你这丫头可就没命了。”他望望天色,又到黃昏,趕到天香苑就差不多入夜了。
  银兔儿可心慌了;她没有那金锁啊,就算跟无极大叔要,也拿不出来,如此一来,她的小命迟早没了,这可如何是好──“等等,无极大叔可不知我将金锁藏在哪里。”她的心噗通通地跳着,直视他,道:“我将那金锁藏在房里的櫃子,从上头数下第二个抽屜里。”
  那田宗不疑有他,确定将她綑绑得当,就下山去。
  “无极大叔,你可会暸解我的心意?”银兔儿喃喃自语,忽地扁了扁小嘴,再道:“你若不知我话里之意,只怕以后你是再也见不到银兔儿了。”
  ※  ※  ※
  “来了,来了!”白云阳手里拿着纸条,飞奔进天香苑大厅,大喊:“有消息来了!”那已二逃邺夜未曾閤过眼的展无极疾步上前,接过那纸条,哑声问道:“那送纸条的人呢?”
  “是个小孩。他说有人给了他一两银子,要他将这纸条送过来。”白云阳頓了頓,道:“我派了人跟着他回去,说不定会再碰头。”
  展无极点了点头,算是讚许他的做法,黑漆的眼眸迅速瀏樱侵教跎系囊蟆!霸词俏墙鹚彼'了玻а郏吹阶詈笠欢挝淖帧!币枚牢也⑽藿鹚趸崴挡卦诔閷侠铮俊
  “无极姊夫,纸条上究竟写些什么?银子安然无恙吗?他们究竟要什么才肯放了银子?”
  这二日,展无极翻遍京城每一磚瓦、每一块地,就是为寻找银兔儿,但仍是没任何线索。他明知道擄去她的歹徒,迟早会联络上他,可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盼能早一步找到她。好比明儿个他打算将寻找的範围擴大到郊外。这二日,不知银兔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那擄她的歹徒可曾伤她一丝一毫?
  他曾承諾要保护她,可他做到了吗?
  “僮右鹚!闭刮藜驖嵥档溃骸耙枚嵴庋担欢ㄓ兴挠靡庠凇T蒲簦魑菟莺螅煞⑾掷锿返臋欁樱俊弊源臃⑾帜羌侔缫枚氖缀螅刮藜悴辉賲⒂肽前崾男卸娜獾匮罢乙枚南侣洹?br /》
  “有,那櫃子是大理石所製,是当日唯一完好的东西。”忙令人将櫃子抬起来。那黑沈沈的石櫃除了有几个抽屜遗失和几处刮痕外,并无其它扬坏。
  展无极将那上头数下第二个抽屜打开,里头正是当日洞房花烛夜时,银兔儿命人趕工打造的金锁链。
  白云阳莫名其妙地打量这足有一尺长的金锁链,道:“那偃怂5木褪钦馔嬉猓克白疟还俨钭饺サ奈O眨税鬃訄@与天香苑,为的就是这几百两金子打造的金锁鏈?”白子園的宝庫里任何一项宝物都比它贵重,而那偃酥灰鹚矗?br /》
  展无极壓根就没听进白云阳的话,他沈思地凝视手里的锁链,回想洞房那一夜银兔儿说过些什么──你既然找不到金锁,咱们就打个锁链过过乾劳也好……大嫂说作夫妻是一生一世的,永不分离的,我怎知你会不会跑?先銬住你再说……
  “无极姊夫,你怎么啦?”
  白云阳见展无极脸色变化迅速,真想告訴他,常人是猜不透银子的心思。她爱玩爱闹,心眼又多,连他这个双胞弟弟都不知她在想什么,展无极又如何猜出她话中的含意呢?“无极姊夫,那偃思纫饨鹚矗徒桓剐胂胧裁茨兀俊?br /》
  你既然找不到金锁,咱们就打个锁链过过乾劳也好──展无极心里直惦着这句话。“打个锁链过过乾劳……”展无极忽然脸色一变,忙道:“云阳,快去找金匠师傅,定要在明天晌午前打造一个金锁出来;那偃思热灰鹚勖蔷退退鼋鹚!币枚靡獗阍诖恕5比账痪鋺蜓裕幌氲骄攘怂愿龆任藿鹚羌僭煲桓霾痪偷昧耍?br /》
  白云阳这才恍悟那银兔儿的用意,虽不知金锁是什么玩意,但仍道:“原来那偃耸且鹚稍勖嵌济磺乒鹚庑危绾未蛟欤俊?br /》
  “咱们没见过金锁,那偃硕ㄒ膊辉鹚!闭刮藜叵肽墙痂匙的精致小巧,吩咐小舅子,道:“那金锁能杂卩小就杂卩小,约莫……小粒的珍珠那般大,知道吗?”白云阳忙点头,收拾几百两银子,匆匆跑出去。
  “失去一生中最珍爱的宝贝,这种椎心痛楚一生一次也嫌多。”在那无人的大厅里,展无极若有所思地喃道:“天见可怜,从今以后是再也不让你有半丝扬伤,那怕是用我的命换你的──”
  那大厅中忽地失去声响,倘若此刻有人进来,定然为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那大厅里有一人紧握着那粗重的锁链,双眼紧閤,冷峻严厉的脸庞流露出那全然的脆弱与激动。若是近看,一定会发觉他那修长的黑色睫毛上竟沾了几滴水珠……
  京城近郊的石头山某个小山洞里,有一小姑娘正在哀嚎连连。
  她快餓死了!更甚者,她都不能思考了,连整那姓田的脑力都没了,脑海中唯一重复想的便是──无极大叔怎么还不来?真想活活餓死她,好再娶个老婆吗?还是他不解她的謎题,所以不敢前来?
  尤其瞧着这田宗还啃着猎来的山豬,那香味差点让她求饒。
  待我自由后,定要你好好吃苦,最好餓你十天半个月──她怒火沖天的想。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肚子咕噥咕噥的叫,只怕没等到她自由,她就先餓死了。
  那田宗灌了大口酒,见见天色,也差不多是晌午了。
  “你最好祈赌切照沟慕憧吹帽冉鹚怪匾裨蛩裘焕矗扛粢皇背剑揖徒闵砩系囊徊糠炙凸ァM芬桓鍪背骄退鸵恢皇直酆昧恕!北疽馐且づ闹枚丘I得发昏,才懶得理他在那自言自语。
  田宗本想踢她一脚,要她自己起来走出山洞,不过瞧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哪还能奢望她走到那预定的地点?只好自个儿扛她走出去。
  她是活该!谁叫她头一天拐着弯骂他,第二天是乾脆朝他吐口水,他才连那一日一小杯水都省略了,说不定将这丫头送回展无极身边后,她会脫水而死,也省得他费一番功夫──真当他会好心放过展无极,让他日后好来寻仇?
  他冷冷一笑,眼里闪过一丝阴沈。
  到了那石头山边的一处悬崖,展无极早在那里候着,身后还跟着二名魁梧汉子。“师兄当真只爱美人,放椈登到手的财富。”田宗哈哈一笑,将银兔儿扔在草地上。“金锁在哪里?”
  展无极冷眼瞧着他,左手探到腰际,将一小巧的金锁拿出。
  “金锁在此。我怎知我妻子完好?”
  那田宗眼里发亮,直盯着那梦寐以求的金锁;那是开启他生命的另一个转捩点的重要之物,说不定那其中的财富能让他当上皇帝。
  他心中虽急,却也冷笑道:“她好得很,我可没砍她、伤她,你还是快将金锁交出,我便将这臭丫头交给你。”那银兔儿可怜兮兮地瞧着展无极,发青的小嘴想吐出什么话来,却也说不出来。展无极不忍再瞧她那瘦了一圈的小脸蛋,她本就娇小,吃得又不多,如今那田宗竟将她折騰成这般橫样,不用想也知三日来她未进食,思及此,他心脏忽地紧缩,像是万根針狠狠刺到他心口上。
  他心一疼,忙凝神专注,严厉的说道:“要我先交金锁,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你将我妻子带到中央,我便将金锁拋给你,谁也不吃虧。”
  这倒也公平,田宗又扛起银兔儿走了约莫十步近,再将她扔到地上,然后再退到原处。“金锁可以交出来了吧?”
  展无极向身边的二名汉子使了个眼色,将金锁扔给他后,一个疾步奔向银兔儿,打算趁田宗开銷之际,将她救回。
  哪知田宗一接到金锁,是连瞧也不瞧上一眼,同时飞快地奔向中央,拎起银兔儿就往那悬崖下扔去……
  他的本意就是不留活口,倘若留下任何一人,都有可能将金锁易主之事传出,到时只怕他还来不及享受财富,就先让人给杀了!
  那展无极一见银兔儿跌落山崖,一时心神俱裂,顾不得田宗飞掌打来,击向他的背部──“噗”的一声,吐了一口血水,他却视若无睹地奔向崖边,忙伸出手臂,想及时拉住银兔儿。不料,刚触及她的左拳,来不及抓住她。展无极想也不想的,跟着跳下悬崖,见到那沿着峭壁生长盗充枝,忙不迭地一手攀住它,一手抓住银兔儿的左拳。
  好险,好险,倘若没有这救命树枝,他和银兔儿豈不没命?
  “银兔儿,你还好吗?”断裂声忽地传来,他抬头一惊,那树枝承受不了二人的重量,已有断裂的危险,而他虽抓住她的左拳,但她不能反握他的手,只有眼睁睁地瞧着她的左拳逐渐滑离他的手。
  该死,他已经失去她一次,何忍再叫他嚐那第二次的痛苦?倘若银兔儿的左拳能打开,他们便有教,难不成这就是天意?
  天意要他二度失去她?
  他一咬牙,是拚死也不愿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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