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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兔姑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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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啦!”她牵起他的大手,拉他到船头甲扳上。“我这是第一次离开陆地,第一次坐船,挺好玩的!咱们就坐在船头,瞧这风景你说好不好?”
  展无极瞧她一脸期盼,自己想想,的确是忽略了她;为了生意、为了那金锁之事,将她关在府里,依她好玩的性子不早悶坏了,既然难得出门一趟,又有他作陪,应该不会有事发生才是。
  不过,在此之前──“小泥巴,你们出门之前,没带禦寒的衣物吗?”他问。一来,是她太过暴露;二来,湖上风大,不着凉才怪。
  小泥巴点头,道:“有,有!出门前带了姑爷的披风,小姐──不!夫人说怕你着凉。”说完,连忙跑进舫屋,将披风拿出。
  银兔儿才不披呢,直接缩在展无极的怀里,笑道:“你披就好,我就躲在你怀里取暖,好不好?”
  展无极原先坚持定要她披上披风,后来拗不过她,只得披在自己身上,所幸那黑色披风甚大,足以里住他二人。
  展无极在她耳边低语:“倘若下回再让我瞧见你穿成这般,你瞧我会怎么罰你?”
  银兔儿哈哈发笑,道:“罰我──脫光衫子?”她桌噗窩在他怀里,挺溫暖的。展无极拿她没法子,真想将她吊起来狠狠打一頓,却又扛心底捨不得,只得俯下头,吻住那小嘴,道:“倘若船上无人,定要你脫光衫子,躺在我的怀里。”
  银兔儿立即红起脸蛋,鼓起勇气道:“那好,下回咱倆單独来撸Т痪妥急付掖亲凰遥蹅z坐一艘,到时咱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说着说着,便努力不将脸蛋埋进他的怀里,一双美目很拼命的盯着他,就怕自己先害羞了。
  展无极见状,真想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內,心中好生熇鲔。真不知过去的二十六年,他究竟是如何活过来的,既没有银兔儿的笑语如珠,也没有她的頑皮,更没有她的陪伴。爱一个人怎能如此深刻,像是用尽全身的所有去爱她,却好像嫌不够;像要掏出心肝去爱她,却又嫌太假。究竟是何时,他竟已爱她爱得无法自拔!
  爱情便是如此吗?让人身陷泥沼而不自知,就算发现了,再也脫离不了。他实在无法想像,倘若有一日,他的身边不再有她相伴,他会如何?
  一思及此,不觉一凜,不敢再想下去,只将她搂得更紧,好似只要让她躲进他的羽翼下,她便不再受任何伤害。
  “无极大叔,我虽喜欢在你身边汲取溫暖,可你也不能把我抱得这么紧啊,会让我喘不过气来的耶!”银兔儿的眼睛晶亮,道:“你该补償一下,例如让我亲亲你。”展无极轻柔一笑,道:“你这般爱亲我?回家后,让你亲个够便是。”
  “我就爱亲你。”她好奇的摸了摸他的嘴唇,忽地正色道:“你的嘴唇是属于我一人的,你可千万別让其他女子碰一下;不!不只是你的嘴唇,还有你的人,你的人也是我的。”忽地苦起一张小脸。
  她在吃醋。原来爱人后,还会吃醋!不然,她干嘛耍展管事费尽千辛万苦的買来-艘船,还将它漆成银兔盗骋┟?又何必去将三位嫂嫂及白子園的丫头挖起来助其声势?连那算数都是大嫂为她算好,琴声是三嫂弹的,没一样是她自己做的,但她也是为了他嘛!“这醋还真累人呢!”她咕噥道。
  展无极闻言,大笑出声,原来今儿个的事全是为她吃醋所致,于是他将她紧搂在怀里,观赏那湖光山色,一时之间竟希望永远待下去,不理那凡尘俗事……
  而那白子園里的丫头却个个暗地发笑。为什么?还不是因那黑色的披风上繡着二只银色的小兔子,姑爷还没发现呢!
  至于,那展有容对那天仙绝俗的柳若蘭是看也不看一眼,一双黑眸紧盯着清雅秀丽的迎姬,像是瞧透了什么,让迎姬心生不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  ※  ※
  撸Ш乩春螅呀S昏。展无极与银兔儿先坐马车回天香苑,而那展有容则表态愿送白家嫂子回白子園。临分別时,银兔儿还朝他貶眨眼,盼他好运,哪知才一回到天香苑没多久,忽闻展有容的随身车伕小三子来报……
  “白子園被炸了!”
  那正勉强要喝娇妻的爱心险汤的展无极,不知是惊?是喜?惊的是,一般百姓鮮少懂得火药,如今白子園被炸,豈不表示那偷火烁僧人已有行动。而喜的是终于逃过一劫;须知这几日银兔儿为当个好老婆,娌嗾在廚房里忙东忙西,好不容易熬出半碗汤来,第一个试验品却是他。试问,她十七年间不曾进过廚房,如今第一次下廚就能成功吗?世上若真有此人,只怕是个天才,偏偏银兔儿不是天才,所以她熬的汤……能喝吗?
  -思及此,他就怒喝一声,心惊胆跳的离开大厅,疾步奔向后门──“银兔儿!”
  那银兔儿才要顺利偷溜出去,怎知这么容易就被逮到了,嘴一扁,眼眶通红的回过身来,不满道:“你怎知我在这里?”
  “若无法揣测你的心意,又豈能抵趨丈夫?”展无极真想狠打她一頓,如果他够狠心,他发誓他会的。
  先前银兔儿去廚房端险汤,小三子就来通报白子園被炸,依这来回时间,银兔儿早该出现在大厅,为何仍迟不见蹤影,除了偷听到他们的谈话,还会有其它解释吗?“你要去吗?”
  “那是你的娘家,我当然要过去瞧瞧。”
  银兔儿仔细瞧着他的神色,咬了咬唇,可怜兮兮地说道:“你不会让我去,是不是?”不知他心意,又如何当他妻子?无极大叔简直当他自己是无敌超人,凡事他都为她顶着,却不愿让她受半分扬伤,他当然不会让她去,这是她早就料到的。
  展无极轻歎一声,上前将她娇小的身子搂入怀中。
  “我又尝愿意意留你在这里担心受怕?但白子園被炸,咱们怎知那设置火烁僧人是否仍留在那里?等我去瞧瞧后,若确定无碍,定会派人来接你过去,好吗?”“真的?可不许骗我?”银兔儿眼珠子一转,忙挣脫他的怀抱,道:“你还是马上出发吧!顺便把小泥巴一块带去,若是有人受伤,就让她去药鋪拿药,她懂这些的。-语毕,连忙推展无极出门,然后自个儿先将天香苑積屯的药材先收拾几味起来。
  “不知大嫂她们还好吗?”银兔儿着急的走来走去,又想起当日无极大叔也是为火药所伤,幸虧他反应够快,不然早埋在瓦担Ф严拢徊还鞘且蛭藜笫迳砘澄湟眨笊┖驮蒲艨擅挥邪。
  她是愈想愈不妥,真巴不得展无极快快派人来接她。
  约莫过了半盞茶的时间,银兔儿实在耐不住,想找展管事去牵马出来,自个儿到白子園去,哪知一出房门,就瞧见一个陌生的丫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夫人,少爷从白子園派来的马车就候在门外呢!”
  银兔儿一喜,连忙拿着药籃要跑出门外,可忽地她停下脚步──“我怎么没见过你?”不知为何,这念头闪过脑海。
  那陌生丫头害羞笑了笑,道:“我是阿美,三天前新来的丫嬛,是专整理东边客房的丫头,夫人,你忘了吗?”银兔儿认真地想了想,这才想起是有见过她一面,印象不深,所以给忘了。“咱们还是快上马车,说不定有人须要用药呢!”
  那阿美丫头说道:“夫人先坐马车去。少爷吩咐咱们再上街買金创药,白子園里伤者大多……”一听那伤者多,银兔儿的心噗通通的急跳,也不及细想,点头道:“你買了金创药,可快点过来。”语毕,便要那车伕尽快驰往近郊的白子園。
  ※  ※  ※
  白子園约有五成给炸得精光。那展无极一瞧那幅惨景,不觉心一冷,不知该不该让银兔儿亲眼来瞧瞧?尤其四处可见斑斑血跡,就不知死伤多少人。
  那白云阳才从几间完好的房舍走出,就瞧见展无极,连忙跑上前:“姊夫,你怎么来了?”
  展无极发现他身上有数道伤痕,像是刮伤,但他却一脸心不在焉,好似不在乎这伤“小三子跑来通报,说白子園让人炸了。我带了二十多人过来,若有需要的地方,儘管吩咐就是。”
  云阳大喜,道:“好极了。園內净是女孩家,能帮忙搬石块的除了二嫂的那一连娘子军外,是再也没人能帮了,姊夫你来得正是时候──”他眉头一皱,瞧向展无极身后,道“银子没来吧?”
  “我怕她难过,让她在家里等着。”
  白云阳苦笑,道:“她没来是最好,我也不希望她瞧见了这幅惨景。”见有一丫头过来,他连忙叫道:“梅丫头,受伤的女孩们可包紮过了?”
  “这点小事,咱们自己能做。”那小丫头眼眶含泪,道:“可那小红从小被撿回白子園里,无亲无故的,如今死了……”
  “你放心!小红同其他二个丫头,白家定会将她们厚葬。”
  梅丫头感激地掉下眼泪,欠了欠身,便趕去帮忙了。她一向以为白子園里最惹人敬爱的就是那银兔儿了。当时,轟地一声,屋瓦齊落,现场一片混乱;从事情的发生,到災后处理,哪个丫头不想念银兔儿的?她向来聪明又精灵,定能帮助她们的,可她们万万没想到白云阳也有刚毅果断的一面;大家一直以为他是懦弱无能,哪知事情发生了,头一个出头指挥她们的,就是白家大少爷,虽说如今他脸上尽是污泥,可上上下下的丫头莫不觉得此时此刻他是最有英气的了。
  那白云阳像也察觉展无极奇特的目光,苦笑道:“环境总是能让人改变的;以往我是书呆子,就算有再天大的事,嫂子们和银子都会为我顶着,如今银子不在,大嫂她们也四处忙着,我这白家主人就算是再贵重的身躯,也要出来帮上一帮。”嘴角扬起真正的笑容,又道:“无极姊夫,这话我只同你一人说过。以往大嫂怕我同三位兄长一般早夭,从小将我捧在掌心呵护,成就今日手不能提,也不知生活为何目的的白云阳,如今也算成长了,我打算亲手重建白子園,看着它完成──我要成为白子園的真正主人。”在那昏暗的天光下,他那酷似银兔儿的容貌竟有几许男子气概。
  展无极讚扬一笑,道:“有什么须要帮忙的,儘管说就是。倘若银兔儿知你变化甚多,只怕非亲眼来瞧你一眼不可。”
  “爆炸之时,有容叔叔和嫂子们才进園里,除了三个ㄚ头来不及逃出外,其他人都是轻伤,幸而那设火烁僧人选的几间楼都正巧无人,才能将伤害减至最低。不过──”他頓了頓,走到门前,道:有容叔叔护着大嫂逃离,让石块伤了……”
  话还没说完,忽闻房內一声痛呼──“我的老天,你就不能轻点吗?”
  “若蘭,拿块毛巾来。”这正是迎姬的声音。
  门一打开,见到的就是李迎姬将展有容的嘴巴搗住。
  “只怕这一生,有容叔是再也不能行走了。”白云阳低语。
  展无极一惊,见到那床單上血漬遍布,尤其展有容的双腿虽以白布紧紧里住,但那鮮血仍是浸透了布,再一低瞧丟到地上的数十条毛巾,全是染了血的。
  “你可来了。”展有容的脸色如纸,却挤出笑容,道:“我快──我快受不住她的虐待了。无极,你若承认是我小姪,就将她们暫时趕出去。”
  “闭上你的嘴!现在你该做的是躺下来休息。”迎姬怒道,而那怒意中又有几分哽咽。“娘们就是娘们。”展有容见她脸色跟着发白,笑道:“若再不揭穿你的女儿家身分,我还真当是哪家的男儿竟这般没种。”
  “大嫂、三嫂,我瞧咱们先出去,让无极姊夫跟有容叔好好谈一谈。”
  李迎姬不放心地瞧了展有容一眼,才跟无极道:“不能说太久。先前大夫来过,嘱咐他须多休息,待会儿他如不肯睡,你就乾脆一拳打昏他。”
  “謹听嫂子吩咐。”展无极见他们出去后,才一脸忧心地瞧着他的伤势。“大夫怎么说?若能移动,就到天香苑静养──”
  “何须静养?反正左腿是废了,静不静养又有何关系?”展有容痛得齜牙咧嘴,原来先前的沈穩全是装的。
  “你就信那蒙古大夫的话?”
  “不得不信。”展有容頓了頓,苦道:“你没瞧见那伤口,除了见骨,差点伤及神经,他没要砍掉我这双腿,就已是万幸。无论能不能移动,我拜托你马上把我抬回去吧!”“既是如此,我更不能随意移动你了。京城名医何只一人,我让小三子去请大夫,总会有办法的。”说到此,见到展有容脸上浮起一线希望,心头大石略略放下。“可擒到那置火烁僧人?”
  “连人影都没见到。”说到那儇耍褂腥菥秃薜醚腊W癢的。“原先以为他炸白子園是为了搶白家宝庫,可先前梁玉奴清点过了,是半分不少。若说仇敌,却专撿那僕人住的廂房来炸,你说这奇不奇怪?”
  展无极一楞,心中闪过不安,却又捉不住那不安的感觉究竟如何?
  “不好啦”那白云阳脸色发白的冲进来,忙捉住展无极的手,道:“先前天香苑的家丁来报,天香苑给炸了!”
  天啊!展无极差点晕了。
  一夜之间,所有展家人手全集中在那天香苑里,就连展无极也在其中,徒手挖着那石块。那地方是主屋的所在,楼层共有二层,前头环抱着一个小小花園,花園里专养着小兔子,如今楼层尽塌,兔尸遍地,是惨不忍睹。
  更让人不忍目睹的是,展无极从在白子園接獲通报,留下十名家丁后,即刻飞奔趕回天香苑后,就再也没一刻休息。
  那白云阳是从头目睹一切的。一回天香苑,就见展管事与好几名手下昏迷在地,剩下的几名老僕则忙着救人──偏偏他们救了所有的人,就是来不及救银兔儿。有名老僕言道,他是亲眼见到银兔儿身陷乱石之中,还伸手向他求救,可惜他力不从心,来不及救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活埋在瓦担橹小6钦刮藜笔钡纳裆且槐沧右餐涣说模荒巧裆盟仆蝗皇艿蕉啻蟮恼鸷乘频模盟负跻晕刮藜岬背》⒖瘛
  事实上,展无极的反应也与发狂差不多了。
  如今时值正午,展家上下仍在挖掘,就盼挖出个统果来,多少手衔篷主子休息片刻,再行挖掘,可他听吗?他竟听而不闻,状似疯狂的挖开那数不清的石块,双手早染上血跡,数道大小刮痕血淋淋的划过他的手臂,像是不知什么是疲累的猛掘着……
  “不成,不能再挖下去了。”那长工李三大声道:“碎石咱们还能应付,这般大的石块要如何搬?”僅凭人力是搬不动这石块的。
  主屋炸毀之时,也许是火药不够,那断裂的石块不少是足有一面长桌大,厚度更別谈了,加上一个晚上展家上上下下的人手全来搬石,如今个个累坏了,仍不见银兔儿的蹤影,还能再搬下去吗?再搬下去,只怕连展无极也要倒下去了。
  那长工李三见主子没有反应,仍发疯似的尝试搬开那厚石,试着挡住展无极──“少爷,咱们已经尽力了!就算夫人初时没死,这会儿也只怕是悶死了。”话才说完,展无极怒喝一声,将李三推开,继续搬石,那刚划上的刮痕几可见骨,他却像是没有疼痛似地,拚了命的在那儿挖石。
  “少爷……”
  “不见尸,誓不死心。”展无极忽地低喃,若不细听,还不知他说话了。白云阳正也要劝上几句,展无极又说话了,本以为他又要说些什么,连忙靠近去听,哪知又是同一句话,不管谁听见了没,重复了好几次──他分明是在说给自己听。白云阳一惊,由于接近展无极,所以才能瞧见那染满血跡的双手上混着一滴、二滴、三滴晶瑩的水珠子──那是泪水。花了好半晌的功夫,他才幡然醒悟,原来展无极在流泪──这便是他向来欽佩的姊夫吗?
  他一直以为男子汉该是流血不流泪,而展无极自然是他心中标准的男子汉,银兔儿能嫁给姊夫是她修来的福分,但他始终不知为何展无极愿意娶她──原来答案竟是这般简單。若不是衫噗亲姊至此,又豈会不愿承认她的死讯?白云阳忽地眼眶一红,转身向长工李三大声道:“不见尸,誓不死心!召集所有能动能走的人,咱们联合将大石搬开。说不定你们夫人一息尚存,若是此时放弃,与杀人无异。”
  一时之间,凡是稍有力气者,全都上了场,拼了命的合力搬开石块……
  约莫黃昏时刻,突然听见有人大喊:“瞧见了,瞧见了!瞧见夫人的衫子了!”
  展无极疾步奔来,瞧见银兔儿爱极的白色衫裙露在石块之下,他心猛地一跳,几乎不敢面对那即将稻铐的事实,可双手却拚命的挖开她身上的碎石──愈是向上拨开碎石,他的心就愈冷。几次呼唤于她,全无反应,她的身子一点生气也没,像是──像是……
  直到那碎石拨尽,他脸色一变,是连最后一线希望也从他的脸上尽褪。
  她分明是银兔儿。银兔儿桌噗的衫裙、他買给银兔儿的簪子、银兔儿亲手繡的繡花鞋,在那鞋上还有两只不成样的繡兔。
  他忽地想起那日她笑嘻嘻的将繡帕让他瞧,上头繡得虽是兔子,却怎么也瞧不出来;那脑海中再闪,想起师父洩露天机言道,他若不是与拥有金锁的女子成亲,那银兔儿与他的缘分定有限──“不!咱们之间的缘分未尽,你怎能捨我先去?怎能?”他先是喃喃自语,而后不忍目睹她的面目全非似的,将眼光调开。
  那躺在乱石下的女子面目全非,唯一可辨识的就是她身上的衣饰。
  “她不该是,不该是!”展无极低咆道。縱然如今亲眼见到,他仍是不信银兔儿已死。她不该死,在她求救的时候,他甚至无力救她……
  他瞧见那在乱石下的黑色披风奇异似的完好。就在昨日,他用沼帑风里住那娇小的身子,她还笑嘻嘻地仰起小脸想亲他……
  要他如何相信昨天还活蹦乱跳的银兔儿在一夜之间失了生命?
  他痛心地拾起那黑色的披风,披风上有两只银色的小兔子,是银兔儿请师傅连夜趕繡的。她说她喜欢小兔儿,希望能将天香苑变成兔子園;她说,她将小兔子繡成银色,就是她银兔儿的化身,走到哪儿只要想见她,就可瞧一眼那繡兔儿。
  如今他瞧着这两只小银兔,却再也无法瞧见银兔儿。是化身吗?他宁愿要那活生生的银兔儿。
  “姊夫──”
  展无极痛苦的将黑色披风拥在胸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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