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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数日,这一天正是天祐元年,公元904年八月十一日夜,朱全忠安排歌伎数人,设宴款待昭宗李晔。李晔与众妃宾饮酒观舞,直至酒醉回宫。
二更天时,良往朱全忠命左龙武统军朱友恭、枢密使蒋玄晖率五百刀斧手冲进天子寝宫椒殿院。这一晚陪昭宗李晔睡觉的是昭仪李渐荣,忽然闻有人急促叩门,宫娥裴贞一开房门见是蒋玄晖,身后带有军卒甚多,便问道:“将军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蒋玄晖言道:“万岁安在?”
宫娥裴贞生性机灵,知道今夜有变,大声说道:“如有急奏,何必带兵?”话音未落,蒋玄晖已是一刀砍来,身后有朱友恭领兵一齐拥入。惊醒了昭仪李渐荣,只见官兵持刀刃杀入,知道大事不好,高声喊道:“宁杀我曹,勿伤大家!”这一嗓子到把昭宗惊起,昭宗李晔见杀机四起,便赤脚跑出寝门,朱友恭手下的刽子手史太持刀便追。李晔赤脚逃走,未出百米,便被史太追上,李渐荣赶忙扑到昭宗身上,以身挡刀,史太一刀落下李晔与昭仪李渐荣一命呜乎。昭宗卒年三十八岁,在位一十六年,卒时年号天祐。
这时蒋玄晖提着刀刃走至何皇后所居房室,吓得何皇后跪地苦苦求饶,蒋玄晖言道:“梁王有令,今夜有奸贼刺杀万岁,特请娘娘王别宫暂住。”何皇后吓得不知所措,只得答应。何皇后随蒋玄晖来到一处宫室,见左右无有宫女太监,仅朱全忠一人坐于宫室床上。何皇后已吓得两腿发软,不能独自行走,蒋玄晖便掺起何皇后走到朱全忠面,一把将何皇后推倒在地。
何皇后吓得跪在朱全忠面前言道:“恳请梁王千岁,救我性命。”朱全忠将何皇后扶起言道:“娘娘受惊,我已命官兵缉拿叛乱贼兵,此宫今夜安全,全忠愿与皇后共保富贵,与娘娘同寿。”何皇后身不由己,便与朱全忠成君臣淫乱。
唐昭宗李晔被弑杀于洛阳椒殿院,何皇后受辱后宫,满朝文武无计可施,只得任由朱全忠肆意淫威。朱全忠与何皇后通奸数日,装作好心劝慰:“臣与娘娘能有此姻缘,当忠心辅保大唐,可立娘娘所生皇子为太子。”何皇后见朱全忠废立皇帝跟杀鸡一般,淫乱后宫同禽兽相似,哪敢多言,只是一一应允。何皇后所生辉王李柷,年仅十三,朱全忠便命何皇后降诏封李柷为太子,在昭宗皇帝灵柩之前即位,何皇后为太后。
朱全忠大乱皇庭,宫廷内外无人不知,谢瞳、敬翔、张全义等几位谋士得知赶忙往宫中进见。朱全忠一见众人到来,招呼就坐,问道:“几位军师数日未见,今日为何一同来此?”
敬翔言道:“王爷在宫中所作所为,京城都已传开,对千岁的基业大大的不利呀。”
朱全忠一摸脑门,问道:“唉呀,是本王大意了,这便如何是好?”
敬翔道:“惟今之计,只有惩办元凶,已平息众怒。”朱全忠听了此言,心中暗想元凶便是自己,杀死皇帝的朱友恭的人,怎忍心嫁祸养子?但人心所向毕竟重于朱友恭一条人命,计上心头,朱全忠对众人言道:“先帝大丧之日,本王自然灵前谢罪,并缉拿元凶。”
大丧之日,朱全忠假模假样为先帝设了灵堂,何太后及众嫔妃宫娥竟无人敢高声痛哭,惟有朱全忠率文武官员是伏地恸哭,哭声悲痛,泪流满面。朱全忠跪地哭道:“逆子负我,竟敢弑杀君王,使我受万代恶名,我当大义灭亲,匡扶朝纲。” 朱全忠谋逆昭彰,而文武大臣无人敢言,不过是小声哽咽,心照不宣而已。昭宗灵柩葬于河南偃师和陵。正是:
为臣忠义心无愧,何必假意扮哀悲。
若非淫贼起谋逆,焉能灵前热泪挥。
新君即位,朱全忠在早朝之上对嗣君李柷奏称:“逆子朱友恭,纵容军士祸乱宫闱,应以重罪惩戮。可命河南尹张全义为大理寺卿,缉拿杀宫弑君的朱友恭。” 李柷年幼不知政事,只得准奏。朱全忠遂令张全义率兵缉拿朱友恭打入死囚。朱友恭遭枭首之刑,被押菜市口斩首,刑场之上忽然向围观者大呼道:“砍我人头瞒惑人心,但能欺人,不能欺天,如此奸贼,必不得好报?”言罢左右刀斧手遂将朱友恭斩首。正是:
认贼作父得官高,助纣为虐谋阴招。
世间生死皆自作,恶子却被贼父枭。
新君李柷登基上朝,史称哀帝。尊何后为皇太后,奉居积善宫,史称积善太后。天子封朱全忠为相国,总领百官。兼领宣武、宣义、天平、护国、天雄、武顺、佑国、河阳、义武、昭义、武宁、保义、忠义、武昭、武定、泰宁、平卢、匡国、镇国、荆南、忠武二十一镇兵马节度使,赐九锡。朱全忠官至极品,位居人臣,见幼主无能,上至太后,下到宫娥皆遭其辱,秽乱后宫,日夜荒淫不止。
这日,朱全忠整与昭宗的几个嫔妃淫乐,忽有下人来报:“梁王妃病危,请千岁定夺。”朱全忠毅听此事,赶忙穿着袍服,回王府探妻。
待朱全忠来至王府内室,梁王妃张氏已是病入膏肓,奄奄一息。想这朱全忠少年之时,迷恋张氏女,随黄巢造反,却与张氏乱世有缘,相会同州。张氏等朱全忠已是良久,而朱全忠虽好色成性,但对张氏情有独钟。张氏声音微颤的言道:“臣妾知命,此番病疾非药物能解,以后恐难再侍候千岁。”
朱全忠霎时老泪纵横,对张氏言道:“夫人伴孤王辗转厮杀,主王府之事于内,系万民安危于外,颠簸半生还未曾享几日富贵。”
张氏言道:“贱妾流落乱兵之灾,蒙千岁恩宠,娶为正室,册封王妃,今生足矣。只是女儿瑶花殉命潞州,尸首不得回顾,使妾遗痛终生。”
朱全忠言道:“孤王对不住你,瑶花死的悲惨,乃孤王之过错。如今诸侯畏惧,李唐衰败,当属孤王登大宝之时,而夫人却病不能起,令孤王遗憾此生呀。”
张氏言道:“千岁威名天下,当尽人臣之道,辅佐李唐重兴,尚能留下周公之德于后世,何必断那李唐香火。”
朱全忠言道:“今乃天命所归,我当顺天而行,继承帝位也理所应当。”
张氏言道:“妾乃将死之人,亦不能阻千岁登基。唯有千岁喜好女色,乃是妾之顾虑。千岁王府,皆已是美色成群。莫再贪恋他人之妻,望千岁自戒。”朱全忠对张氏之言,句句应允,当夜张氏重病发作,卒于梁王府。正是:
恶人娶得贤惠妻,通明大义昭事理。
忠言逆耳能避祸,荒淫断送登天梯。
梁王妃张氏受大唐封魏国夫人,贤明通达,精明礼法,朱全忠行事多有残忍暴虐,唯张氏规劝,朱全忠才能听得入耳。后朱全忠篡位登基追封张氏元贞皇后。张氏生有一子名唤友贞。朱全忠痛惜亡妻,亲自为妻守灵三日,忽闻长子朱友裕来报:“李克用会合契丹七万铁骑,分兵两路,进发镇州、刑州。”朱全忠闻听此言是心中大惊。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九回:梦良驹逼反丁道隐 闻冬雷吓倒李罕之
第三十九回:梦良驹逼反丁道隐 闻冬雷吓倒李罕之
话说朱全忠为亡妻张氏守灵,忽闻长子朱友裕来报,李克用汇合契丹兵马讨伐刘仁恭。朱全忠惊诧问道:“此报如何得知?”
朱友裕言道:“刚得幽州八百里快马急报,李克用借契丹铁骑分兵两路,命周德威、李存审、郭崇韬率兵八万进发绛州;耶律阿保机同李嗣源、安休休率兵七万已过太行山兵临镇州。”朱全忠为张氏守灵两宿有些疲劳,再听此报,顿时头晕目眩,瘫坐地上。朱友裕赶忙令人将朱全忠扶上床榻休息,又命医官切脉,并无病恙。
朱全忠睡至三更天,忽然高声大叫,惊悸而起。府内上下仆从赶忙报之朱友裕,朱友裕赶忙到床榻前看望。只见朱全忠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朱友裕问道:“父王何事惊惶,莫不是做了怪梦?”
朱全忠一边喘一边言道:“孤王却做一梦,甚为奇怪。”
朱友裕言道:“人言参军敬翔,通晓天文历法,能解梦说故,何不请他前来。”
朱全忠言道:“汝速速差人前往敬翔府上,命其前来。”朱友裕奉朱全忠之命,连夜前往敬翔府上。
少时,敬翔跟随朱友裕快步来到朱全忠寝室之中,见朱全忠额头尚有虚汗,敬翔问道:“闻千岁得遇怪梦,不知千岁所梦何物?”
朱全忠言道:“孤王梦中喜得番邦进献一匹良驹名叫追风白点万里龙驹马,见丁会将军在前恭候,便欲乘马去见丁会。等马夫将坐骑牵来 ,忽见丁会跨马而走,孤王大怒,叱喝数声,我便惊悸梦醒。”
敬翔捻了捻胡须言道:“千岁恕臣直言,此梦不吉,乃主千岁必有一失。”
朱全忠言道:“子振所言正合我意,梦中丁会夺了孤王宝马。必是存有反叛之心。”
听朱全忠这么一说,到把敬翔吓了一跳,敬翔劝道:“此梦虽主不吉,但并非一定是所梦之人,丁会跟随千岁久经战阵,安能起反叛之心。”
朱全忠言道:“前些日子有人言丁会曾哭昭宗皇帝,必是对本王有怨恨之心。孤王决意已定,尔等切勿多言。传令明早在校军场点兵十万,准备讨伐李克用。”朱友裕与敬翔不敢再言,便各自退去,连夜传令各道兵马。
次日天明,东都洛阳校军场上,旌旗蔽日,兵马云集。朱全忠全副披挂,谢瞳、敬翔、张全义、葛从周、王彦章、张归霸、张归厚、张归弁、张存敬、朱珍、李罕之皆跟随左右。校军场号炮三声,点校官下令出征。朱全忠令李罕之与其子李欣进兵绛州;张归霸、张归厚、张归弁领兵援镇州;其余人等随朱全忠讨伐丁会。
先表朱全忠率兵进兵潞州,潞州的六百里流行飞探急报丁会言道:“梁王率兵五万,令王彦章为先锋,声讨潞州。”这丁会心中一愣,心想梁王命我镇守潞州,又率兵前来讨伐是为何故?丁会立刻令众人修补城防,以观时局。又过一日,朱全忠率兵来至潞州城下,丁会在城垛之上观望,只见两军阵前立有杏黄缎子大旗一面,上绣“朱”字。左右还有两面大旗,一面上写“讨伐叛贼,剿灭异党,正法潞州候。”另一面大旗上写“明正典刑,匡扶社稷,伏囚丁道隐。”
丁会一看这两面大旗,心中惊骇万分。旗上所写“丁道隐”正是自己的字号,丁会知识情势不秒。即令点马步军三千,打号炮三声,出城列阵。丁会率兵出城,见朱全忠等列阵面前,丁会横枪马鞍之上,抱拳言道:“梁王千岁在上,恕末将丁会身着铠甲不能下马跪拜。”
朱全忠言道:“大胆丁会,汝眼中可还有我这梁王千岁?”
丁会问道:“末将奉命镇守潞州,外整兵马,内安民心,有何过失,请千岁明示。”
朱全忠言道:“先帝昭宗在东都被乱兵所害,汝却在潞州面南而哭,莫不是要嫁祸老夫,趁机叛乱。幸亏本王有通天之能,神人托梦告知。”
丁会一听这荒唐之话怒道:“君既驾崩为臣岂能不哀,若非梁王有意,内宫安能有乱?”
这一席话到点到朱全忠的死穴,朱全忠怒道:“丁会怀有叛心,谁可出马。”
“末将愿往!”朱珍言道。朱珍手持一对九节镏金钢鞭策马杀来,丁会提起马上盘竹枪来战朱珍。二将厮杀,二十回合不胜负。朱全忠令一校尉暗射一箭,此箭正射中丁会左臂。丁会见有暗算,只得败回阵去,下令鸣金收兵。
潞州城中有智囊谋士姓西方,单名邺,定州满城人氏,为丁会府中宾客。西方邺见丁会胳膊受伤,是又气又恨,便对丁会言道:“今梁王心中生疑,惟有自缚献城,方可昭示天下将军之清白。”
丁会叹道:“梁王杀人如同草芥,我即使悔过,也难消气猜疑之心。”
西方邺言道:“梁王如今年老,多生猜忌,将军若是屈从,恐误将军一世前程。”
丁会问道:“以西方先生之意,我当如何才好?”
西方邺言道:“鸟筑巢而择牢枝,虎寻穴则登高岗。世有良臣,不得明主,将军有决胜千里之才,何必苦苦屈膝梁王麾下。”
丁会问道:“那先生之意是要丁会另择明主?”
西方邺言道:“正是,我观河东李克用名臣之后,三世于朝廷有功。长安大破黄巢齐兵十五万,慈州城夜袭张浚十万禁军,如今会盟契丹威逼幽燕,威名天下,谁人不敬?将军若降北依晋王,南拒梁兵,亦不失封候之位。”
丁会言道:“我亦有心归顺,奈何昔日数战晋王,今走投无路才去归顺,恐晋王不容。”
西方邺言道:“我有一策,将军在先帝遇害之时,曾面南而泣,如今何不令六军将士身着孝服,以哀悼先帝之恩。声举大义讨梁王弑君之罪,发檄文告四方。我料那李克用必然感将军之义举,而招纳潞州将士,况且潞州乃晋阳咽喉,非同小可。”
丁会喜道:“先生之言甚好,我即命三军将士身着缟素。但这献降晋王之事非先生不能前往晋阳。”西方邺欣然受命,前往晋阳献降。丁会率潞州将士身着缟素,于南门悼哭昭宗李晔,众将士被丁会大义所感,振臂立誓,死守潞州。朱全忠虽使梁兵攻城,但未得胜果。
单讲西方邺快马加鞭飞驰晋阳,李克用闻潞州来使求见,便向军师张承业问道:“丁会遣使者来见,不知军师有何见解?”
张承业言道:“奴才要恭喜千岁,此番西方邺前来必是献潞州于晋王”
李克用问道:“何以见得?”
张承业言道:“近来军报朱全忠率兵讨伐丁会,杂家以为西方邺此行,必是替丁会前来献降。”李克用略略点头,与张承业一同去见西方邺。宾主各坐,西方邺对李克用言道:“鄙人西方邺受丁会之托,拜见晋王千岁。”
李克用言道:“孤闻朱全忠率兵讨伐丁会,派你前来莫不是丁会走投无路了吧?”
西方邺言道:“千岁高见。因先帝驾崩之时,丁会曾面南悼哭先帝昭宗,梁王朱全忠便猜忌丁会怀有异心,便兴兵讨伐,我主敬佩千岁忠君报国之心,所以派邺前来献降。”
“哼!”李克用怒道:“一派胡言!分明是丁会自身死到临头,才来归附,丁会一个背主之人,孤焉能收纳。若不看汝士文弱之人,早当枭首!”
西方邺哈哈笑道:“人言李克用礼贤下士,唯才是举,不想却是幸灾乐祸,心胸狭窄。”
李克用问道:“好个西方邺竟敢诋毁老夫,我到要听听西方先生高见,若是说的明白,饶汝性命,说的无理碎尸万段!”
西方邺言道:“千岁岂不闻‘海不辞江河,故能成其大,山不辞土石,故能成其高’。如今丁会似虎落深坑,却面南而哭君,潞州城上六军缟素,虽反梁王,而不反李唐,实乃忠义之士也。但千岁却嫉恨旧怨,胸不容人。若让天下人闻之,岂能有英雄前来归附?”
李克用拱手笑道:“西方先生果然高士,克用闻此教诲,深愧不已。”
西方邺起身跪至李克用面前言道:“丁道隐一片诚心,还望千岁摒弃昔日冒犯,共匡李唐江山。”李克用赶忙将西方邺扶起,张承业也走到近前言道:“丁道隐乃识时务之俊杰,先生可告知丁会,晋王内举不必亲,外举不必仇,投效将士,均不失爵禄。”
李克用也对西方邺言道:“孤即命二太保李嗣昭率三千精骑随西方先生往潞州,以助丁会。”西方邺再次拜谢,众人大喜不已。次日,李嗣昭与西方邺率三千精骑兵南行,与朱全忠相持于潞州。
再表梁将李罕之、杨师厚率兵列阵绛州城下,周德威率兵已到绛州,屯兵城内。只见这梁军摆下一个雁翅阵,为首一员上将面目黑紫,毛发浓密,头戴猪嘴盔,身披黄金鱼鳞锁子甲,手中 凤头金攥斧 ,跨下一匹追风逐日千里乌骓马,此人便是李罕之。旁边一员小将头戴目若狼眼,脸色紫黑,头戴赤铜盔,身着赤铜甲 ,跨下一匹踏雪火龙驹 ,手提一根鼠尾棍,乃是李罕之之子李欣。四万梁兵刀枪林立,杀气腾腾。只听号炮三声,周德威率两万马步军,周德威帅居中位,郭崇韬、李存审分列两侧,出城列阵。周德威一见李罕之,抱拳问道:“李老将军,时隔数载,近来可好?”
李罕之原是晋王的人,对周德威等也是老熟人,他对周德威言道:“周都督别来无恙,如今老夫奉天子诏命讨伐三晋,还望周都督审视实务,以免生血光之难。”
周德威言道:“朱全忠乃有弑君大罪,尔等却助纣为虐,祸乱皇纲,天理不容。”
李罕之正要答话,只听李欣言道:“父亲莫与晋军费话,孩儿愿为前驱。”说着催动战马,入阵叫道:“李欣在此,谁敢出战?”。五太保李存审见李欣气焰嚣张,怒道:“李存审在此!”只见李存审手持大枪飞马杀来,二将交锋,大战七八个回合,李存审将大枪挂马鞍桥,双手抽出腰间子午鸳鸯钺,左手钺钩住鼠尾棍,右手钺削李欣手腕,李欣只觉凉风带过,手上鲜血直流。李存审双钺轮回,令李欣难以招架,只得败回阵去。李罕之见李存审伤其子手腕,心中大怒,策马来战李存审,收起子午钺,横枪迎战。这李罕之大斧威猛过人,与李存审大战二十回合未分胜负。周德威见二将大战正酣,便令马步三军冲锋而上,梁将杨师厚恐李罕之受困,急忙下令进兵,两军交战似血溅残阳。杀至傍晚,梁军大败,退往附近山中扎营。
周德威首战得胜,立刻令流星探马探视李罕之营寨。探马回报,李罕之驻兵城南山林之中。周德威召集众将商议对策,众人皆言火攻,焚烧山林,惟有郭崇韬言道:“今已入冬,我观天象,恐有雨雪将至。李罕之率兵扎营于山中,恐士卒宿营艰难,趁此时劫寨必胜。”
周德威言道:“参军所言有理,本帅欲借雨雪之际,夜袭敌营。传令各军二更起床,三更出兵,各寨枕戈而卧,以便行令。”
夜近三更,周德威率精兵两万夜伏山林之中,只见大雪纷纷落地,猛闻天空阵阵雷声由远而近。周德威问道郭崇韬:“参军以为冬雪飘落,却有雷声大作,所主何兆?”
郭崇韬言道:“古人云‘冬雷滚滚,夏雨雪,天地合。’乃是乾坤颠倒,祸乱生灵。今朱全忠扰乱天下,大变人伦,此雷必主梁军大败。”
周德威言道:“今有天公相助,何愁梁兵不破。传我将令,点炮劫营。”
只听号炮三声,四面喊杀。李罕之父子梦中惊醒,慌忙各自披挂,率兵迎战。李存审率兵于东,郭崇韬率兵在西,两翼夹击,梁军兵卒不知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