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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一一记录, 给人一种〃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的感慨。
可是, 不管博物馆如何的客观中立, 这场战争, 实实在在地在这片土地上发生过。对于美国的不少黑人来说, 半个国家的人,为了将他们永远压在枷锁铁链之下不惜大动干戈的事实, 仍在他们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黑人和白人之间, 仍然隔着一条历史与现实难以融合的鸿沟。
大学里面, 黑人和白人, 泾渭分明。大学男女学生, 对种族的观念本来就不深, 平时在校园的路上, 跨国籍、 跨种族的男男女女双双对对,不足为奇。亚洲女生的传统温柔, 拉丁美洲女生的热情奔放, 都很受大众青睐, 令各国男士趋之若鹜。而最奇怪的现象是, 黑人和白人的组合, 我到这里四年了,却从来没有见过。我的朋友倒是黑白两道都有, 随口问一问, 倒是问出了不少有趣的答案。白人女生说, 黑人男生太粗鲁, 还是白人男生斯文; 黑人男生说,白人女生太做作, 还是黑人女生直率; 黑人女生说, 白人男生太女人气, 还是黑人男生阳刚; 白人男生说, 黑人女生太吵闹, 还是白人女生贤惠。在双方的成见之下,只怕月老也难将他们撮合, 更何况我们这里只有傻傻的丘比特。
这还仅仅是冰山一角。
美国的黑人, 经过了马尔科姆·艾克斯、 马丁·路德·金这么多代人前赴后继的解放运动, 觉得自己经过了这么多受压迫的年代, 应该获得补偿。教育机会,则是最重要的补偿之一。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下, 弗吉尼亚大学每年都要招收一定名额, 大约是20%的黑人学生。黑人学生的平均入学成绩, 远远低于白人学生。这就意味着,在这所美国最顶尖的公立大学里, 很多黑人学生被招进来的唯一原因, 就是他们的肤色。在这种制度下, 二年级分系的时候, 他们没有办法进入我们学校最有竞争力的系,例如商学院或工学院, 大多数的黑人学生被迫选择了戏剧学或者社会学这样的〃冷门〃。
最近, 黑人学生强烈抗议我们学校的教授全都是白人。于是前两天, 我作为商学院的学生代表之一,给一个来学校试讲的黑人教授作面试。这个教金融的黑人教授果然十分出色, 但言谈之中, 他无意中透露哈佛、 耶鲁、 斯坦福这样的名校也在竞相角逐,试图以高薪争取他, 原因就是美国去年全年获得金融博士的黑人学生总共有三个, 而每所大学的教授数量都黑白失调, 僧多粥少, 难怪黑人教授抢手。面试后,商学院的院长询问我们的意见, 我坦言相告, 我们学校毕竟是公立大学, 是雇不起优秀的黑人教授的。质量较差的黑人教授, 又必将降低学校的教学质量。院长叹口气说,可是最终很难不向种族问题低头。
有一句话, 我忍住了没说。向种族问题低头固然没错, 但作为一所大学, 总不能向愚蠢低头。如果真的为了种族原因雇来不称职的教授,必然产生黑人学生聚集在黑人教授身边的现象, 然后呢?黑人学生得到的来自不称职的教授的劣质教育, 出了学校拿什么跟白人和亚洲人竞争?这个怪圈于是继续延伸,技不如人的黑人学生使黑人博士的数量继续减少, 而继往开来的黑人学生, 还在徒劳地寻找黑人教授。可是这些黑人学生唯独不想, 对黑人教授如此渴求,自己为何不成为一个教授, 一个别人的楷模, 一个黑人学生真正的英雄。
历史的疙瘩, 可以用战争和法律来解开。可是人们心中的疙瘩, 却挥之不去。如果人们注意的仅仅是肤色的不同和政治的争吵,那么黑人永远得不到他们最想争取的经济上的平等和繁荣。
3.大二
今天, 让我来介绍中国
小的时候, 我想做一个外交官, 将中国介绍给全世界。现在, 当我走出国门上大学, 和一群金发碧眼的人们朝夕相对时, 向他们介绍中国, 是我最为骄傲的一件事。
我用笔写下留学经历的一个最大的初衷, 就是因为中国人对美国了解得太少。而实际上美国人对中国, 了解得更少。我在中学时虽然美国历史只是读了一个皮毛,但至少还是知道独立战争和美国内战, 知道美国著名的几个总统, 而美国人对于中国历史, 却是一窍不通。
可是, 我这帮聪明的美国朋友们, 认识我之后, 就不能再摆出一个无知的面孔。小的时候, 多多少少学了一点茶艺, 亲爱的爸爸妈妈从家里寄来了上好的绿茶,于是经常邀了安迪、 克里斯廷、 克里沃和依万娜几个朋友过来品茶谈心。我的小小茶会经常是晚上十一点以后才开张, 那个时候我们大多都在功课的围攻下殚精竭虑、力不从心, 正好有中国的绿茶, 健脑提神, 身边又有亲爱的好友陪伴, 其乐融融。而在这个小小的茶会上, 我经常会将上好的中国文学, 作为伴茶的糕点奉上。
我会从中文书中选出梁启超、 三毛、 张爱玲的经典短篇, 翻译成英文, 给我的朋友们看, 翻译之后的语言自然没有原著典雅庄重,但是仍有〃窥一斑而见全豹〃之效。好朋友肖恩就是一个徐志摩的忠实信徒, 他对《再别康桥》情有独钟, 念念不忘,甚至在他的一篇西方文学的论文里引用了我翻译的最后几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结果他的老师大为诧异,给了他一个A不说, 还特意叫他过去问, 他是看谁翻译的版本, 这句译文跟他自己看到的不一样, 却很是别致有趣, 也很是贴切。我听说之后, 自然得意了很久。
好朋友安迪过生日, 我送了爸爸在广州特意挑的《三国演义》的英文版, 生怕有的译本词不达意坏了招牌, 特地挑了一个美国纽约大学的教授翻译的,他看了以后大为震惊。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 〃想不到一部小说可以写得这样复杂却又繁而不乱。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作家有这样的胆量用这么多主人公,却又将他们介绍得这样有条不紊。〃 这本《三国演义》让安迪发了好一阵子中国文学烧, 每每提到《三国演义》就兴奋得上蹿下跳, 乐不可支。
好朋友依万娜本来就迷信, 她信的神中外加起来大概不下二十个。我又不怀好意地送了她一本《聊斋》, 结果她在发中国烧的同时发起了中国的鬼烧,每日疑神疑鬼。我一看不好了, 只好每日给她多灌输一些无神论, 要不然有朝一日她准会一口咬定我是个来自中国的小狐狸变的。
我们更加喜欢做的, 是比较中外的文化。我到了美国的几个月后迷上了西方哲学, 每日都和我的朋友们谈论苏格拉底、 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最后我还把看家本领〃孔夫子〃拽了出来, 把他和苏格拉底放在一起, 还真是绝了!两个老头, 一中一外, 却都是一派哲学的创始人,都留下了无数的名言和哲理让后人回味无穷, 都是自己没怎么写书, 言行全部由后人代笔记下的。我们为此得意了好久, 对外戏言我们可以开一个中外哲学讲座了。
还有一次, 和经济系的雷诺斯教授一起到美国一个很有名的政治俱乐部参观, 他们提倡完全的无政府化, 主张将政府的影响和干预降到最低,有点疯狂的一帮人。我对他们倒是挺感兴趣, 并不是因为我同意他们的主张, 而是我发现他们和老子的(政府)清静无为有几分相似之处。当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们时,他们大为兴奋, 于是中国的哲学课又再一次上演。
这, 大概是我到了美国之后学到的最为重要的一课。作为一个留学生, 在这个亚里士多德的后代居住的世界里, 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中, 我对自己说,凡事有果必有因, 美国, 乃至西方的强大和繁荣一定有它的原因。我不远万里求学, 求的就是这里的教育, 学的就是这里的文化。我十二分愿意敞开自己,以容纳百川的胸怀去观察、 去拥抱、 去融入这种文化。我感谢我的朋友们, 他们无私地、 热忱地将一个立体的美国介绍给我, 将一幅与中国风格迥异却又一样的博大精深、紫气氤氲的文化图展现在我的面前。
而我, 似乎从踏上美国的那一刻起, 就觉得自己作为中国使者的责任义不容辞。是的, 没有人说我有这个义务, 也没有人会因为我对中国哑口不谈而责怪我; 但是,我只觉得我身后的文化, 在呼唤, 在呻吟, 在为进一步的推广和介绍而迫不及待。
我在美国的社团服务
我深深地知道, 自己是多么幸运的一个人。而我也深深地知道, 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幸的人们, 因此我悲天悯人的心, 无论走到哪里, 从未放松过。在大学的时候,我只要一有时间便去做志愿者, 为需要帮助的老老少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给了我很大的快乐, 也是我大学生活中最美丽的点缀。
弗吉尼亚大学国际学生办公室的主任苏珊娜是我的好朋友, 我经常作为学校的亚洲学生代表给未入学的新生发发信,等他们来到学校之后再以老生身份聊表慰问之类的。有一天, 苏珊娜告诉我, 当地的一个老人院想请几个大学生去帮助他们搞一个老人节目, 我欣然应允。
夏洛茨维尔的老人院是由政府资助的非营利性组织, 里面的老人儿女不在身边, 又没有能力请私人保姆, 于是住进这个干净方便的老人院,和其他老人共度晚年。我和苏珊娜跟组织这次活动的老人聊过后, 发现这些老人大多是一辈子足不出户,不少老人竟然从来没有迈出过弗吉尼亚州一步。于是我们策划了一个项目, 请几个国际学生来给这些老人讲讲世界各国的趣闻。
于是, 整整一个周末, 我走遍了校园的各个角落, 将征募国际学生志愿者的广告贴满了大街小巷。在弗吉尼亚大学,只有两件事情能让所有人争先恐后万人空巷美式足球和公益活动。不到一天, 我就收到了近百封回信。来自非洲、 欧洲、 南美洲、 大洋洲和亚洲,还有不少太平洋上一些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小岛国的学生纷纷给我发电邮, 自告奋勇愿将自己的国家介绍给这些孤苦伶仃的老人们。我和苏珊娜细细地挑了很久,最后挑了一个巴西的女生来讲南美洲, 一个南非的男生来讲非洲, 而我就来讲亚洲和中国。
那大概是我至今见过最特别的听众了吧。平均年龄超过八十岁的二十多个老人, 有的坐在轮椅上, 有的拄着拐杖。每个人还特意带上了助听器、 老花镜,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 听我们讲那些他们终身没能去过的地方的故事。
巴西的女生, 特意带来了她高中毕业照的放大相。一尘不染的海滩上, 穿着整洁美丽的沙滩裙子的女生和黝黑健壮的男生的靓影,照亮了整个房间。老人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青春锐不可挡的朝气, 和南美洲人天生的快乐相结合, 就这样让每个人感觉到生命的美好。
南非的男生, 带来了热带雨林的礼物。他的一张张相片, 满满地渗透着那些在世界其他地方已经不复存在的原始森林的深绿和湿润, 动物们那种悠然自得的神态,是发达国家的人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来自一个很大部落的他, 在相片上穿着色彩鲜艳的服装, 在野鹿间纵情地奔跑、 大笑。
终于, 轮到我了。我的幻灯片, 从一张卫星拍摄的照片开始: 万里的高空上, 地球上每一个建筑物, 都缩成了一个小小的模糊不清的影子。可是, 慢慢地看过去,一个延绵不断的建筑物, 在一片影子中呼啸而出, 清晰得让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 就是中国的万里长城。卫星图片慢慢旋转,亚洲各个国家的影像也在慢慢变得清晰。每转一处, 我就会讲一个故事, 泰国的泼水节, 新加坡的腾飞, 日本和唐朝千丝万缕的联系,韩国那举世闻名的泡菜……一个个国家转过去, 最后停在了中国上。这时候, 我特意请来的几个死党, 穿着中国的服装鱼贯而出。四五个高鼻蓝眼的姑娘,穿着明清时期的官服和民装、 蒙古的骑马服, 捧着我们前天晚上根据我伟大的妈妈在长途电话里口述的各种菜谱, 现买现卖做成的各色小吃, 装出中国女生文静害羞的模样,让老人们捧腹大笑。有一个老人问, 为什么你自己没穿民族服装。我看看自己, 身上穿的是这个夏天最流行的粉红色露背裙子, 很诚恳地说: 〃因为我想让大家知道,中国女生, 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的, 我也曾经想过要不要自己也穿上民族服装, 可是在美国的经历告诉我, 美国人不是不知道中国的历史源远流长, 而是不知道,中国已经不是那个在历史中驻足不前的国家了。很多的美国人, 还以为中国人还在那个梳着长辫子的时代。我最想告诉这些老人的, 并不仅仅是中国的历史, 而是中国的现在,那个女孩子缠足不出户、 忸怩畏惧的时代, 已经永远是历史了。现在的中国女性, 是他们面前这个漂洋过海来和美国人一争高下的女生。流利的英语, 大方的仪态,是我要讲的现代中国的故事。
不一会儿, 老人们没牙的嘴里就塞满了广东和东北的小吃, 吃得宾主尽欢。我那些从未洗手做过羹食的女生朋友们,看见自己第一次作中国菜的三脚猫功夫竟然换来了满堂的喝彩, 别提多得意了。我看着她们那一脸的高兴, 感慨地想, 这里这么多的老人, 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扭转时间,去世界各个地方走走, 特别是去中国看一看那神秘的东方, 而我今天有机会, 可以将他们向这个美丽的梦想拉近了一点点, 是多么的荣幸。
很多很多个月过去了, 就当我将这段小插曲渐渐忘却的时候, 我收到了一张来自北京的明信片。刚劲的笔迹写着: 〃俏, 我来到了长城。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永远不会走出那个敬老院。谢谢你中国的故事。〃 我已经不可能知道这张卡片出自哪位老人之手, 也不知道是哪一颗心,在我绘声绘色的故事中悄悄地埋下了去中国的愿望。我只知道, 我那个月所有的努力, 都得到了上天如此慷慨和美好的回报。
竞选经济俱乐部主席
我进入弗吉尼亚大学以后对经济的兴趣一直十分浓厚, 经济系很多教授的言传身教, 对我的影响很大。从一年级开始, 我就加入了经济俱乐部,每天为俱乐部的大小事宜忙得团团转, 又是筹款, 又是举办讲座, 又是给经济专业的学生提供关于求职和做研究方面的信息,有时候还要找高年级学生为课程跟不上的低年级学生义务补课。对于这些工作, 我任劳任怨, 毫无怨言。对我来说,看着自己找工作和做研究的经历可以为本系其他学生发光发热, 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二年级期末, 经济俱乐部要进行新一届的竞选。参加竞选的都是三年级的学生, 清一色的美国人, 我多少有点犹豫要不要竞选。毕竟我当时决定要去商学院,经济只是次专业, 经济系的学生, 多少还是希望自己的主席是百分之百的经济专业学生吧。跟我的导师谈过这个问题后, 导师也觉得作为商学院的学生竞选是个劣势,毕竟经济系和商学院是弗吉尼亚大学传统的敌对部门, 因为同行, 所以竞争激烈, 而因为竞争引起的矛盾年年不断。商学院不准经济系的学生选修商学院的金融课,经济系就以牙还牙, 不准商学院的学生进入经济系的荣誉项目, 部门之间的政治竞争使像我这样的双专业的学生处境多少有点尴尬。
可是, 等那些经济俱乐部的竞选名单出来后, 我把那些参加经济俱乐部竞选的人的名字一个个看过去, 不错, 他们都是高年级纯粹的经济系学生, 但是,他们对经济俱乐部的理解没有我深刻, 经历也没有我多; 更重要的是, 我会做得比他们出色得多。经济俱乐部的主席, 非我莫属。我把自己的名字, 加到了竞选的名单中。
美国大学生因为都是自己安排课程, 三年级才选专业, 所以远远不像中国大学一般有组织。在毕业典礼之前, 没有系集会,因此竞选人不能在系会上介绍自己。唯一拉票的机会, 就是平时的宣传和竞选时的演说。
我把自己的相片印在大大的传单上, 上面写着〃投我一票〃, 下面列着我对竞选成功的承诺: 使活动经费增加一倍,加大对经济系学生的就业帮助力度等等。请了不少朋友, 在经济系学生频繁出入的地方, 例如经济系秘书室、 教授办公室外面的公告牌、经济系教室周围等等发放传单。我热心的朋友, 还帮我在校园大道上用粉笔到处写上: 〃投马俏一票〃。经过一个星期的奋战,我满意地看到我的名字已经铺天盖地地在弗吉尼亚大学的校园遍地开花。
选举的晚上很快到了。我最犹豫的问题就是要不要隐瞒我是商学院学生的身份。朋友们都说, 经济系的学生从来不会出入商学院,没有必要主动暴露自己的劣势。经济俱乐部现在的大多数学生都以为我是纯粹的经济系学生, 干脆就顺水推舟, 毕竟只是小小的隐瞒, 并不算是撒谎。我矛盾了很久,经济俱乐部从1969年第一天成立以来就从来没有其他专业的学生担任主席, 这点我很清楚; 我也很清楚这一点对很多人来说可能很重要,如果隐瞒真相就相当于对他们的一种欺骗。同时, 如果我不主动说出自己在商学院的事实, 到时候如果被对手揭穿, 我所有的努力可能真的会付之一炬。
到我发表竞选演说了, 我上台, 清清嗓子, 看着台下很多我很熟悉的面孔, 心里很温暖。我热爱这个俱乐部, 热爱这里的每一个会员,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赢。我的第一句话就是: 〃大家好, 我是马俏, 我是一个商学院和经济系双专业的学生。〃平静的人群骚动起来,我看见下面我的朋友们不可置信的眼光, 我知道他们心里一定在嘀咕我怎么这么傻, 会自投罗网呢。我接着往下说, 就像讲故事一样,我给他们讲我近两年里在经济俱乐部的经历, 讲我和上一任主席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