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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表情,那种痛楚又绝望的表情,我恨得要发狂,我冷冷地:“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心呢,比你更心痛的人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做出这种表情,是我让你伤心了吗?你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在这样的我的面前,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我真是无可救药了,看着他哀恳的眼神,我竟然说不下去了,我应该狠狠地给他一个耳光,然后骄傲地告诉他“我们结束了”昂首挺胸地大步走出去,走出这个人的世界,但是,但是——我竟然不能。看着他的眼睛,我竟然不能。
我真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活该有此下场,我别转脸,不再看他:“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会辞职的。”
我努力想把手从他的掌握中挣脱出来,就在这时,夏以博突然拥紧了我,抱得死死的,一连声地:“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走,不要走。”
曾经是最温暖的怀抱,但现在——已经被禁止了,我厌恶这样的拥抱,我死命想挣脱他,但是没有用,他的力气太大了,我用脚踹他,还是没用,他的唇劈头盖脸地落在我的额头、耳垂、唇上……
任我怎么努力也推不开他,我放弃了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夏以博终于松开了我,一脸的沮丧:“因为我不能和你结婚,所以你现在讨厌我了吗?”
我终于开始恨他了,他竟然是这样看我的,因为不能成为夏太太,所以我才会这么愤怒——原来在他的心底我是这样的人,我对他的了解到底有多少呢?我要感谢他,我终于可以挺直了脊梁离开。
我静静地站起身,再也不看他一眼,朝门口走去,夏以博一把拉住了我:“我只是这样说了一句,你就觉得愤怒,生气了,那么我呢,被你说成花花公子,玩弄你感情的我是不是更应该生气呢。”
夏以博的唇边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如果我真的是玩弄你,我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惨,明明陷得更深的是我!你可以轻轻松松地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可是我——我的生活中若没有了你,会怎么样,我连想都不敢想。”
我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淡淡地:“那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
夏以博狠狠地瞪着我,捏着我的手快把我的骨头捏断了,我强忍住痛,不示弱地回瞪他,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他怎么还敢这么凶?
夏以博缓缓地松开了我的手,凶狠的眼神渐渐变得幽伤,我的头又痛了,我最怕他这样的眼神,我的心,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没由来地又变得柔软起来。
我别转脸,不再看他,我,不能再动摇了。
我的心从来没有坚定过。
只一句轻轻的“就算要判我死刑,你也要给我一个申辩的机会”,我好不容易武装起来的心,便无可就药地全线溃败,我太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了,一个原谅他的机会。
夏以博有些踌躇,仿佛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让我怀疑自己的决定,留下来——听他现场编织的谎言,或是一些无可奈何的推诿,我何苦要留下来听这些,何苦让自己的心再挣扎一次。
“可柔,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最近,家里确实在考虑让我们订婚。”
我吃惊地看着他,一直在想着他会怎样对我讲可柔的事情,没有想到会这么坦白,不过现时的我欢迎他的坦白,只有最真实的声音才能让我清醒。
我静静地看着他,夏以博继续:“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也早就计划好了用联姻来巩固两家的关系,所以,我一直很克制,就算心动了,就算心已经开始了,却从未在有所行动。在婚姻上,我不是一个自由的人,我不想害人害己。”
我恨恨地瞪着他,既然知道会害人害己,他何苦要来招惹我?我看起来这么好欺负吗?
夏以博象是看透了我的心,他轻轻地摇摇头:“不是因为你傻,更不是因为你好欺负,而是因为——”他看着我,眼神专注:“你真的不明白吗?”
因为爱?我苦笑:“一个是俯首皆是的尘埃,一个是天空中最闪亮的星辰,你要我怎么想?”
夏以博心疼地看着我,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抚摸我的脸庞:“傻瓜,真是个傻瓜,你怎么会是尘埃呢,对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象空气一样存在着,是能够让我自由呼吸的人。”他自嘲地笑笑:“你怎么可能明白呢,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喜欢你,又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是不想相信他的感情,可是在那样的女子面前,我怎么可能不自卑?
夏以博淡淡地:“可柔,在她的面前难免会有些自卑,她好象太完美了,连性格都很好——如果说我一点也没动过心,那是骗你的,我曾经以为我们是最合适的,我们是同一类人,性格相似,爱好也相同,可是,看着她我就仿佛看到了我自己,和她在一起,我很累,我想过得轻松些、自在些——”
夏以博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厌倦,但在转眼看我的瞬间变得柔和,他温柔地看着我:“我以为我永远就那样了,象一台冰冷的机器,只是习惯性地运转、运转——可是,我遇到了你。
你没有她漂亮,没有她高雅,甚至会在看芭蕾的时候睡着,脸皮很厚,人也懒,话又很多,可是,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开心,觉得自在,我前所未有地快活。我觉得自己好象又活过来了,每天看见你就觉得欢喜,晚上睡觉前就想着明天又可以见到你了,真好,我甚至觉得上班是一件很快活的事情,因为有你。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改变有多大,我竟然觉得火锅好吃,还会主动去吃;也觉得那些没营养无厘头的喜剧电影不是那么难以忍受;我的家,我曾经纤尘不染的家,脏一点、乱一点我竟然觉得更舒服,我中你的毒太深了,深得已经不象我自己了,我已经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了。”
他回不去了,那么,我又能回去吗?回到认识他之前,至少回到爱上他之前——我有些心灰意冷,我不该留下来听他说这些的,其实内心深处何曾怀疑过他对我的感情,如果不能确定他是爱我的,我怎会挣扎得如此痛苦。
有时候爱比不爱更加残忍,他的爱,让我没有了决绝的勇气;他的爱,成为我自由的牵绊;他的爱,是困住我、折磨我的绳索。
我看着他,轻声地:“就算你爱我,你还是要和那个人订婚,是不是?”
夏以博的声音很轻,我要很仔细才能听清:“其实,这两年我们的婚事没有再提了,可柔一心想在音乐上有所成就,我哥哥又和她姐姐结婚了,我们结不结婚本来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可是——最近,两家公司有很多合作的大项目,牵涉的资金又很大,虽然是很多年的老朋友,可是总没有自家人来得放心,偏偏我哥又在这时候离婚了,所以,所以我和可柔的订婚就势在必行——”
我缓缓地站起身:“我明白了。”
再明白不过了,是无论如何都要举行的婚礼,他的身边已没有了我的位置,我再不走,未免太可怜了。
夏以博一把拉住我,我的身子轻飘飘地象一张纸,被他轻轻一拽便倒入了他的怀中,夏以博苍白着一张脸,只是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丁丁,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不要让我回到原来的生活,你就当可怜我,不要离开我,不要。”
我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夏以博轻轻地抱着我:“你说说话吧,求你了,说你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不会。”
我终于愤怒了,他未免太自私了吧,都是要订婚的人了,却要我不要离开他,他把我当什么了,我冷冷地:“要我留在你身边做什么呢,情妇?”
夏以博的脸变得惨白,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过了许久,他的手渐渐松开了,他轻轻地牵起我的手:“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可是——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在这之前,不要辞职,也不要离开,待在能让我看到你的地方,这也不能答应吗?”
他想怎样处理这件事情?如果很好处理,他也不会这么为难,当初也不会连开始的勇气也没有,我应该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可是——我恨死了自己,这样的软弱。
我闭上了眼睛,不想看那双祈恕的眼睛,我轻轻地:“你也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夏以博死寂的眼睛在瞬间有了光彩,他轻轻地拥住我,轻得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声音却坚定无比,在我耳边久久回荡:“我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个。”
是对我的补偿吗,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样的告白,我该多高兴呵,可是现在,我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夏以博并没有看到我的眼泪,见我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于是更紧地抱住我,声音也更柔和了:“我爱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
什么都可以给我,除了一样。
婚姻。
婚姻。
不在乎的人可能说,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可是决不会是一张纸那么简单。
我的父母相濡以沫,携手一生,这让我对婚姻很向往,曾经陌生的男女,因为婚姻,结成比血缘还要亲密的关系,不是很神奇吗?
我并不是那么保守的人,因为种种原因,哪怕是为了钱,成为别人的情人,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虽然不保守,但我也不开放,就算因为爱,我也没有这样的勇气。
一个人呆在清冷的屋中,愈发觉得凄凉,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被一种莫名的忧伤扼住了咽喉,痛得几乎连呼吸也不能。
不能再这样,我抓起外套,从柜子里随手拿了一瓶红酒,连鞋子也顾不得换,汲着拖鞋就往外冲。我想起了我还有一个朋友,给过他那么多的安慰,现在轮到他善解人意一回了。
我拼命地按门铃,也顾不得路人怎样看我,我知道我的样子很糟糕,赤着脚,满头的乱发,眼神空洞,就象个疯子,我大概真的要疯了,那种绝望与犹疑快把我逼疯了。
子峻果然吓了一跳,一连声地问:“你怎么了来了?怎么了?”
我没理他,顾自冲了进去,把酒瓶往桌上重重地一放,我用脚踢了踢尚在一旁发呆的丁子峻:“发什么愣,赶快招待客人。”
子峻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客人,谁是客人?”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这么大的活人没看见?我就是客人,赶快把好吃的统统给我端上来。”
子峻愣了愣,我冲他瞪眼,他就乖乖地去冰箱里拿杯子拿小菜,我上下打量着他新租的小屋,上次来没有细看,房间不大,收拾得——对一个男人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很符合我的标准,随意又温馨,我想起夏以博的话,如果他和方可柔是同一类人,那么我和子峻无疑是另一类人,对自己的要求不高,对别人也不挑剔,我大概更适合他那种率性随意无拘无束的生活。
子峻在厨房里忙碌着,我悠闲地看着他,心里有一丝小小的得意,自从发现自己爱上他之后,在他面前我从来没有这么自在,这么张扬过,我竟然可以甩着手心安理得地看着我爱过的男人忙忙碌碌,果然是无欲则钢,原来爱一个人,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踩进尘土里,只有不爱了,才可以重新昂起头。
我哀叹自己的不幸,更怒自己的不争,好不容易跳了出来,却掉进了一个更大的坑。这一次我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爬出来?
我兀自发楞,这次轮到子峻踢我了:“你是地主婆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懒洋洋地:“你就不能把我当地主婆伺候一回吗?想当初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子峻呆了呆,没有说话,默默地把菜放在茶几上,我也沉默了,想起了许久以前——每次他和春晓吵玩架,总是带着一身的酒气来敲我的门,无论多晚也不管自己有多累,总会替他弄好醒酒的热汤,饿了给他煮好吃的,吐了给他收拾,这也罢了,还要听他喋喋不休地说和春晓的一些琐事——我那时候一定很爱他吧,竟然这样也能忍受,爱一定是让人发昏的迷幻药。
子峻把菜摆好,倒上酒,递给我:“给,地主婆。”
我看看桌上的菜,很不错,有热热的汤,下酒的花生米,还有我喜欢的鸭脖子,以前什么都不会干的子峻终于长大了,我想起那句“好女人是所好学校,让男人学会成长”,看来真的是爱则乱,不爱才能看得分明。
子峻递给我一条薄薄的毯子:“晚上凉,盖住脚,寒从脚起,不要着凉了。”
我不由感慨:“子峻,你当年若象今天这般体贴,春晓未必舍得离开。”我轻轻的抿了一口酒:“子峻,你真的很坏,既不温柔也不体贴,脾气也很坏,活该春晓甩了你。”
子峻轻笑,笑容掩饰不住的苦涩:“是呵,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也只有你受得了我,也只有你对我一直这么好。”
我笑:“因为我傻嘛,我真是太傻了。”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伸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也干了,又是一杯,子峻连忙拦住我:“慢慢喝,又没人跟你抢。”
我轻声地:“子峻,要怎样才可以醉呢?我每次总是越喝越清醒,你有经验,要怎样才可以醉呢,最好不省人事,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
子峻愣住了,看着我,眼里竟有几分心疼,他挨着我坐下:“丁丁,出什么事了吗,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你?”
我缓缓地摇头:“没有人能帮我,连我自己也不能。”
子峻看着我,脸上隐隐有了几分怒气:“是因为那个人?他欺负你了?”
欺负?他吗?也许是我在欺负自己,是我自己在为难自己。
子峻见我不说话,忙追着问:“他跟方家可柔的事是真的?真的要订婚了?”
我的心灰灰的,竟然连子峻都知道?我还真是失败,我这个当事人,竟然是最后知道的一个。我心灰意冷地:“大概吧。”
“什么叫大概?你今天来——你们分手了?”
我没有作声,许久才轻声地:“我也不知道我们算不算分手。”
子峻瞪着我,表情象是要吃人:“什么叫你也不知道?”
我有些胆怯:“他说要我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哈哈”,子峻干笑了两声,伸手狠狠地敲了敲我的头:“你这个笨蛋,这你也信,是男人的花招,耗着你的伎俩,你问问他,怎么解决,可以不和别人结婚?他可以吗?”
子峻戳住了我的痛处,让我更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心,是我一直在给自己借口,我的心——想捂住耳朵、蒙住眼睛、把思想冻住也不想离开他的心。
子峻恼怒地看着我,狠狠地跺了跺脚:“丁丁,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你,你,你难道想,想做他的,他的——情妇?”
子峻很艰难地吐出了最后两个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可是——我可怜兮兮地:“可是他说他爱我,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子峻一副要晕倒的表情,他冷笑:“那么你是安心做情妇了?你还出息了,你看看你,哪有做情妇的资本?你是风情万种还是脸皮够厚,心肠够硬?你疯了,可我不能看着你疯。”
一个字,一个字,砸得我的心生疼生疼的,我知道他说得都对,可我好象真的疯了:“我管不了那许多,只要他爱我,就够了。”
子峻强压住怒火,苦口婆心地劝我:“爱是会变的,你能保证他爱你多久?就算他一直爱你,不能袒露在阳光下的爱,你又能坚持多久?你说过你很自私,你可以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吗?”
我摇头,拼命地摇头,我不要听他说,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已中了那人的毒,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解。
子峻扳住我的肩膀,让我看着他,他柔声地:“丁丁,你不要糟蹋自己,对自己好一点,求你了。“
子峻从来没有对我这样地低声下气,我安静了下来,看着他,我沉默了良久,最后我轻轻地:“谢谢你,子峻,可是——我怕我以后再也遇不到这么爱我的人,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子峻颓然地松开抓着我肩膀的手,但随即更紧地抓住我,他看着我的眼睛亮得吓人,象是一团火在燃烧,我听得他一个字一个字:“那你嫁给我吧,我保证会比那个人更爱你。”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你疯了。”
子峻很冷静:“没有你疯得厉害。我不能看到了火坑,还眼睁睁地看着你往里跳,我告诉过自己,一定要看着你幸福,如果你不能,就让我来让你幸福。”
象是一盆水浇息了我心头肆虐的疯狂,我终于彻底清醒了。我刚才的想法一定很荒唐吧?竟然要子峻牺牲了自己拼了命也要阻止我,我——不能这样。
我无力地垂下头,子峻轻轻地拥住我:“丁丁,我理解你,我也有过你这样的疯狂。在英国的时候,我也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留在她的身边,可是——会忘记的,渐渐地忘记,时间会是最好的良药。”
会忘记的,渐渐地忘记,可以吗?
有点难,要把关于他的一切割舍掉。
昨晚好象喝得太多了,头痛欲裂,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中早已没有了光彩,显得空洞又迷茫,从此欢笑应与我无缘了吧?
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将一个人忘掉,如果能知道就好了,现在就开始冬眠,等过了那一刻再苏醒,如果能够这样该有多好。
门铃响了,是夏以博,浅浅的笑:“我来接你上班。”
我有些愣愣地看着他,夏以博笑了:“有这么奇怪吗?看来我以前对你不够好,我知道了,会每天来接你上班的。”说完从身后拿出一个纸袋子,晃了晃:“没吃早饭吧?我们一起?你最喜欢的炸馒头,我亲手做的。”
夏以博的脸上露出孩子气的表情,巴巴地看着我,象个等待夸奖的孩子,我怎么办呢?面对这样的表情,说出我的决定?我的心还不够硬。
我默默地喝粥,吃炸得焦香焦香的小馒头,是我最喜欢的,我却食不知味。我偷眼去看他,正迎上他望向我的目光,我们的视线交织在了一起,他的眼睛清澈如水,我甚至能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茫然、困惑、不安,还有一丝内疚。
我的心一颤,慌忙垂下眼帘,不敢再去看他。为什么会觉得内疚呢,我做这样的决定也是无可奈何的,本不是我的错,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办法坦然地看着他的眼睛,内心深处更是深深的自责,我觉得自己象是在战场上做了逃兵,在他最需要的时候背弃了他,他能理解吗?
我有些心不在焉,连夏以博叫我都没有听见,他连叫了几声我才回过神来,我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隐有忧色,强自忍耐着:“吃完了?我们走吧。”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我今天不想上班,你自己去吧。”
夏以博本来已经拿好车钥匙,准备出发了,听到我的话,一愣,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