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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如再见-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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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的嘴唇,我忽然想起那日调戏他的时候说的话“你一定是好人,因为你的嘴唇看起来很温暖”,是很温暖,尝起来更温暖,还有些甜甜的,可是——他绝对不是个好人,他太好色了,又欺负我了……
话虽如此,明明知道他不是个好人,明明知道他是个大色鬼,可是,我的唇,还是无可救药地迎了上去,原来我也很好色,我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我爱你。”
更热烈的拥抱,更温软的唇,更缠绵的热吻,我听得他说:“我也爱你,只爱你一个人,请你相信我,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没有作声,只是更紧地搂住他,更热烈地回应他的吻,什么都不用说,不说我们也能了解彼此的心意,他是爱我的,他要我相信他只爱我一个,我想相信他。
只要他爱我就够了,我想忽略掉——在我提到婚礼时他颤抖的手指,慌乱的眼神。
只要他真的爱我就够了。
我越发地不安。
自那日以后,夏以博对我愈发地好,好得让我更加忐忑。会主动提议去吃被他斥为垃圾的火锅;也会耐着性子陪我去看那些幼稚白痴的喜剧电影,并且难得不发表任何评论;买衣服的时候也会先征求我的意见,所有的一切,让我觉得他是在讨好我,可他为什么要讨好我?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有一次我故意在他最忙的时候要他撬班陪我,他竟然这也肯——他这般地纵容我,到底为什么?
他是爱我的,即便迟钝如我,亦能感觉得到,那么什么事让他为难成这个样子?无数次,我能感觉到他凝视我的目光,但当我转脸去捕捉他的目光时,他的眼睛倏地转开了,他甚至不敢与我对视,但我看得到他眼里急于隐藏的焦灼与无奈——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终是忍住没有问,只怕问了他也未必会说,他想说的时候自会告诉我,我忍耐着。
只是我终于没有等到他亲口对我说这些,如果,如果他能坦白地告诉我这一切,也许,也许——我宁愿是他亲口告诉我,而不是我自己发现。
那日我和苏眉一起吃饭,是新开的一家泰国餐厅,我们爱死了那里的咖喱蟹和冬荫功汤,便相约中午再去吃一次。因为夏波出差的关系,所以她先溜过去点菜,我到的时候她已经点好了菜,正悠闲地看着一本杂志。
我坐定,见她看得专注,不由问:“看什么呢?”
苏眉把杂志递给我,是一个女孩子的专访,附有几张照片,在看到的第一眼,我立刻就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虽然美丽,却不耀眼,安静得象一潭深幽的湖水,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进去,文章的标题再贴切不过了“误入凡尘的仙女”,真是美丽不可方物。
我粗略地浏览了一下内容,好象是新近在国际小提琴大赛上获奖的音乐界才女——方可柔,我看着照片,不由发出啧啧的叹息:“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轻柔如水,灵气逼人,不知要迷倒天下间多少男子,就算是我,看到她的第一眼,都差点被她的美丽夺去呼吸,唉,千万不要在我的身边出现,否则哪里还有我的活路。”
苏眉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你不知道她是谁吗?”
“书上不是说是小提琴演奏家方可柔吗,连名字都这么好听,唉!”我免不了长吁短叹,怎么会有这么美丽又有才情的女子,好象生来就是克我们这种平凡女人的。
苏眉叹了口气:“你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好好想想。”
我拿起杂志,仔细看照片,好象有点眼熟,尤其是眼睛,我突然想了起来:“她,她不会是方氏的——”
“你总算想起来了,是方董的二女儿,就是她。”
难怪有些眼熟,在周年酒会上见过一面,方氏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合作伙伴,我们的许多地产项目都是和方氏联合开发的,两家公司的关系可以说是一荣俱荣,唇寒齿亡。
我在心底发出一声哀叹,生得这般美丽,又事业有成,还出生在富豪人家,怎么天下的好事都被她占尽了,还真是让人羡慕得不行。我忍不住发牢骚:“也太让人羡慕了吧?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生,不知道怎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苏眉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老板。”
我一愣,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地问:“你是说夏以博?”
“是呀,听说两个人快订婚了。”
我手中的筷子握不住,“当”地落在了地上,我连忙俯身去拾,却怎么也捡不起来,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根本不听使唤,我终于放弃了努力,招手让服务员再拿一双新的筷子。
我苍白着一张脸,眼神空洞迷茫,脑海里只有苏眉刚才的一句话“听说两个人快结婚了”,他快要和别人订婚了,是真的吗?
苏眉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过了许久才轻声地:“公司的人都说你和那个人在谈恋爱,我不信,原来是真的。”苏眉看着我,眼神带着一丝责备:“丁丁,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也会让自己淌入这趟浑水?那个人——他也真是的,不是说没有开始的勇气吗,怎么还是开始了,明明没有未来,明明没有结果,他为什么还要开始——”
我呆呆地看着苏眉,她的话,我好象听懂了,又好象一点也不明白。
苏眉叹了一口气:“你可能也听过我和他的一些传闻,我在美国分公司的时候,和他——都是寂寞的人,相处久了难免有一些好感,其实那时候我还是很喜欢他的,也能感觉到他是喜欢我的,我等着他向我表露他的情感,可是,每一次,我进一步他便退一步,我退一步他又进一步,这种兜兜转转的游戏持续了一年,我累了。后来,我辗转听说了方可柔,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何这般——两个人是青梅竹马,早晚是要结婚的,就算为了公司,为了两家的利益也必须那么做。你知道,两家虽然都是现代企业,但家族企业的老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现在两家公司合作的项目那么多,那么大,不成为一家人怎么可以?更何况——”苏眉拿起照片:“这样的人,谁会不爱呢。”
我的脸色一定不能看了,因为苏眉被吓到了,她伸手握住我的手:“丁丁,没事的,我刚才说的只是小道消息,外面人捕风捉影的,感情的事外人怎么会了解?一定是假的,我刚才胡说八道的。”
应该是真的吧,不是百分之百,也八九不离十。这就是夏以博在我谈到婚礼时会有那么慌乱的眼神,会手指止不住颤抖的原因,因为根本不可能有这么一个婚礼,和我的婚礼。最近他把我宠得无以复加,又总是喜欢偷偷地凝视着我,难道是因为——订婚,那个订婚仪式应该快了吧?所以才会这么犹疑,这么为难。是考虑着如何和我结束还是考虑着瞒着这些与我继续偷偷摸摸地交往?子峻还真是说对了,都不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我们的感情根本没有未来。
苏眉同情地看着我,见我呆呆怔怔的,忙安慰我:“那个人,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他自己也说过没有开始的勇气,但是他却肯跟你开始,他一定是很爱你的,他——”
我惨然一笑,指着杂志上那人:“你觉得如果你是他,你会爱她还是爱我?”
苏眉看着我:“爱情,有的时候是没有道理的,就算她再完美,夏以博也绝对有可能会爱上你,也绝对有理由爱上你,你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善良、最热情、最温暖、最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也是最傻的一个,是不是?”我自嘲地笑笑:“别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我这个傻瓜一无所知,还自以为是,以为别人真的爱上我了,我还真是天下第一号的大傻瓜。善良、热情、温暖、善解人意,这些有什么用?你不是男人,你怎么知道男人喜欢什么?如果他真的喜欢我,就算为了我,他也不应该开始的,就象他为你做的那样。可能他觉得我傻,没心没肺,就算开始也没关系,或者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这只是一场游戏,有钱人最喜欢的逢场作戏。”
苏眉大骇:“丁丁,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知道他不是这种人,你也不是自己说的那种傻瓜,你干嘛要妄自菲薄,而且否定一切?”
“那你要我怎么想,你告诉我?难道你还要让我相信他爱我,因为爱我,所以——如果我爱一个人,我决不会让她沦落到这么可怜又可悲的境地,你觉得这是爱吗?”
苏眉沉默了许久,最后有些担忧地看着我:“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结束——他都要和别人结婚了,我难道还赖着他不成?就当做了一场梦,现在是该清醒的时候了。”
如果真的是梦就好了,心也不会这么痛,痛得几乎不能呼吸,如果真的能马上清醒就好了,虽然已是铁证如山,我还是想给他一个辩护的机会,希望他能给我一个——无需满意,只要可以让我接受的答案。
我仍然在自欺欺人。
我一整天都有些精神恍惚。
中午回来后,我就一直处于神游太空状态,送错了文件,打翻了咖啡,说话语无伦次,幸好夏以博今天忙得连骂我的时间也没有,否则我一定会被他骂得很惨。其实,我现在何必再在乎这些,我应该不会再在这里待很久了吧?
想到要走,我就觉得好舍不得。很好的老板,虽然经常会小小地算计我一下,但夏波对我算是很不错了,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敢说我现在是一个很出色的秘书,如果重新找工作我断不会象当初那般彷徨,我完全有信心凭自己的实力找到不错的工作;很好的同事,有苏眉这样可以交心的朋友,也有很多虽然八卦但还是很热心很好相处的同事;还有食堂,饶是我能找到比现在更好的工作,那里未必有这么好的食堂,就算有,那里的菜也未必有这里的口味,我恋旧,无可救药地恋旧;还有,最舍不得的——我忍不住望向里屋那个忙碌的身影,最舍不得的是那个人。
离开那是一定的,如果他真的要和别人订婚。先前在苏眉面起那那样地坚定,其实内心还是很彷徨,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勇气离开——已经象空气一样存在着,想呼吸一样不能停止地爱着这个人,离开了他,我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或者怎样活下去。
在猛地听到他马上要订婚的消息,下意识地反应就是他在玩弄我,他对我不过是逢场作戏,可静下心来想了一下午,还是觉得应该不是那样的。他流露出对我的情感不象是假的,那种自然而然的依恋、那种下意识的宠溺,那种只要有时间,哪怕只是几分钟也想和我在一起的冲动不象是骗人的,如果是假的,那他还真是一个一流的演员,如果连感情都可以收放自如,那我被这样的人骗也不冤枉。
可是,如果感情是真的,不是更辛苦吗?我的心,那么柔软的心,一定更硬不起来,那样的话,我要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心离开?
我尚在胡思乱想,却听耳边夏以博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看你这样下去早晚要换一份工作了。”
我一惊,连忙想解释,一抬眼却触到他含笑的眼神,我一慌,连忙垂下眼帘,不敢再抬眼看他。
夏以博笑:“还会害羞,看来还有救,不过我看你还是换一份工作好了——”夏以博顿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心里有些发慌,夏以博忍不住揉了揉我的鼻子:“真是很矛盾,你在外面我根本没心思工作,恨不得把你抓进来——”他重重地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脸上露出很得意的笑。
我一把推开他:“你疯了,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你看看几点了,早就都下班了,我们也走吧。”
我看了看手表,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可是怎么不饿呢,平常我一到这个时间若还没吃饭一定饿得不行,原来失恋真的可以减肥,既不会饿也没有什么胃口,我下意识地问:“去哪里?”
夏以博露出惊异的眼神:“怎么年纪不大就健忘了,不记得了吗?你上午自己说的,晚上去看周星驰的电影,还威胁我如果我敢不去,就给我脸色看。你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算我怕了你,我们先去吃饭,看九点的那一场应该来得及,走吧。”
我站着没动,今天,应该周星驰也不能让我笑出来吧,而且,今天我不知道怎样对待眼前的这个人,我不能象从前那样腻着他,对着他笑对着他闹,我不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我也不能把他只是当老板应酬,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应酬他。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主动问他——能赖一天是一天,我真是没救了,怎会如此怯懦,又是如此的脆弱。
夏以博低头看我:“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额头:“有点,大概有点发烧。”
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夏以博微微地皱了皱眉:“好象有一点发烧,有没有感冒?喉咙疼不疼?”
我摇头:“没有,大概是昨晚睡觉的时候没盖好被子,有一点着凉,没事的。”
夏以博略微责备地看了我一眼:“怎么就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呢?多大的人了。”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大概是受我的影响,他最近变得越来越罗嗦了,夏以博无奈:“好了,不说了,走吧。”
上了车,我立刻闭上了眼睛,我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装睡好,什么都不用说,也就不会说错话了,我怕那些质问的话会不经大脑冲口而出。
车停了下来,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我立刻睁大了眼睛看着夏以博:“不是去看电影吗?怎么到你家来了。”
夏以博斜睨了我一眼:“不是病了吗,今天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电影又不会过期,等你好了再看。”
我坐着没动,小声嘟囔着:“那你可以送我回自己的家。”
“拜托,你那叫家吗?只要叮当不在家,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还有,我看你根本就懒得动手做饭,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给你弄点吃的,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见我还在发呆,夏以博摇摇头:“丁小姐,你是否等我抱你上去,你很沉的,我今天忙了一天,有点虚,你就饶了我吧。”
我连忙跳下车,窜得比兔子还快,夏以博在后面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调戏我,明明很容易害羞,还敢装厚脸皮。”
上了楼,夏以博先给我泡了一杯泡腾片,递给我:“感冒还没有发出来之前,喝一杯最有效了。”
很甜,我用手捂着杯子,觉得很温暖,我仰脸看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夏以博失笑:“你病糊涂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说罢从我手中接过杯子:“去房里躺一会儿吧,我做饭,好了叫你。”
我摇头:“我没事。”
夏以博摇头:“你呀——那就在沙发上躺一会儿,想吃什么?皮蛋瘦肉粥?”
“我想吃青菜粥。”
“不行,太没有营养了,加一点肉吧。”
“我不喜欢吃肥肉,油腻腻的,看着也没有胃口。”
夏以博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会把肥肉都剔掉的,保证一点肥肉也没有。小没良心的,我做给你吃,要求还这么多。来,躺下。”
我乖乖地躺下,夏以博给我盖上毯子:“好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开饭。”
我依言闭上眼睛,我也不能再看他,只怕多看一眼,我的眼泪就忍不住夺眶而出,为什么要这样温柔地对我,是不是因为知道你能给我的温柔已经不多了吗?我,不是下定决心要离开吗,可是,我好像越来越舍不得了。
在确定他离开后,我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我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我竟然舍不得把眼睛闭上,
我要怎样才可以离开?
我思量着该如何开口。
喝完粥,我的心更是仓惶,粥很绵,很好吃,果然一点肥肉也没有,他这样待我,让我怎么硬起心肠?
饭后,夏以博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我蜷缩在他的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当初我最先迷上的就是这双手,我记得那日与他第一次吃日本料理,他手上握着小小的酒盅,脸色怆然,举止却又出奇地优雅,我当时就恨不能化身为那小酒盅,就被他那样握在掌心,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酒盅吧。
我温柔地抚摸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最后,停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我怔怔地看着这根手指,轻声地:“这里是不是很快会戴上一枚戒指?”
夏以博一怔,并没有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我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过了许久,也许只是几秒,但我觉得象一个世纪那么长,他转脸看我,脸上带着微笑:“最近某人好象有一颗恨嫁的心呢,你是不是暗示我可以求婚了?”
我抬脸看他,他肯这样说,是不是表示——我的脸微微泛红,我有些害羞,这样好象是我在逼婚,我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那么怎样呢,你愿意吗?“
夏以博伸手拧我的脸:“怎么有你这种厚脸皮的,求婚当然是我们男人来,你瞎起劲什么。”
看他的表情语气,我也变得轻松:“谁规定一定要男人求婚,你一直不肯,那就只好我先来。”我正襟危坐,摆好姿势:“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向我求婚了。”
我笑颜如花,乖乖地等着,夏以博的表情有点奇怪,很复杂,我看不透那是什么意思,但我至少知道那决不是欣喜,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我就知道我没有这样的好运。
夏以博有些为难地看着我:“丁丁,一定要现在吗?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你知道我现在很忙,有好几个项目在谈,还有几个工程马上要动工了,现在不是时候,等过一阵子,等我空下来了,我一定会——”
我静静地看着他:“你要我等多久?”
夏以博象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伸手过来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的手冰凉,把他吓了一跳,他不安地看着我:“丁丁,你真的这么想结婚吗?”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到现在还在给我希望、还在让我混淆、还是无法让我恨的男人,我真是悲从中来,我的笑容惨淡:“我想结婚有什么用,你会和我结婚吗?我可以等,可是,你会要我等多久?等到你和方可柔结婚,还是等你和她离婚?”
夏以博呆呆地看着我,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只是更紧地握着我,握得很紧很紧,生怕我会逃脱。被他这么紧地捏着,本应该很疼的,可是,我仿佛已经麻木了,因为心更疼,其他的疼痛我已经根本感觉不到了。
看着他的表情,那种痛楚又绝望的表情,我恨得要发狂,我冷冷地:“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心呢,比你更心痛的人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做出这种表情,是我让你伤心了吗?你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在这样的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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