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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武器-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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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法国人巴比塞,写了本书叫做《火线》②。还有《勃列特林先生看穿了》①。”

“他可并没有看穿。”

“什么?”

“他没有真的看穿。这些书医院里都有。”

“这么说你近来是在看书的吧?”

“看一点,但没什么很好的。”

“依我看,《勃列特林先生》这书,对于英国中产阶级的灵魂,是个很好的分析研究。”

“我可不知道什么是灵魂。”

“可怜的孩子。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是灵魂。你信教吗?”“只在夜里。”

葛雷非伯爵笑笑,用手指把酒杯转动一下。“我本以为年纪越大,一定

更热心信教,但是我并没有这样的变化,”他说。“这真太可惜了。”“你死后还想活下去吗?”我问,话出了口立即觉得自己太糊涂了,竟提起死字。但是他全不介意。

② 阿比西尼亚,现名埃塞俄比亚,在非洲东北部。1896 年意军进犯,结果失败。

① 奥赛罗是莎士比亚同名悲剧中的主人公,是皮肤黝黑的摩尔人,因为误听了埃古的话,杀害了妻子苔丝蒂蒙娜。奥赛罗的职业是军人。



“那要看你现在的生活怎么样。我这一生过得很愉快。我希望能永远活下去,”他笑笑说。“我也差不多算长寿的了。”

我们坐在深深的皮椅里,香槟放在冰桶里,我们的酒杯放在我们中间的小几上。“要是你活到我这样老的年龄,一定会发觉许多事情是奇怪的。”

“你一点也不见老。”

“衰老的是身体。有时我害怕,怕我的一个手指会像粉笔那样断掉。至于精神,倒没有老,也没变得更聪明。”

“你倒是聪明的。”

“不,这是个大谬论;说什么老人富有智慧。人老并不增加智慧。只是越来越小心罢了。”

“这也许就是智慧。”

“这是一种很不讨人喜欢的智慧。你最珍重的是什么?”“我爱的人。”

“我也是。这并不是智慧。你珍重生命吗?”

“珍重的。”

“我也是。因为我所有的只有这个。因此给自己做寿开宴会,”他大笑起来。“你也许比我聪明。你不做寿。”

我们两人都喝一口酒。

“你对战争究竟怎样看法?”我问。

“我认为,是愚蠢的。”

“哪一边会赢呢?”

“意大利。”

“为什么?”

“他们是个比较年轻的国家。”

“年轻的国家必然打胜仗?”

“在相当时期内是这样的。”

“过了那时期又怎么样呢?”

“他们变成老一点的国家了。”

“你还说你没有智慧。”

“好孩子,这不是智慧。这是犬儒主义。”

“我听起来倒是充满智慧。”

“那也并不特别如此。我还可以把反面的例子举出来。不过,这也算不坏就是啦。你的香槟喝完没有?”

“差不多了。”

“要不要再喝一点?过一会儿我就得换衣服去了。”“我们也许不要再喝了吧。”

“你真的不想再喝了?”

“真的。”他站了起来。

“我希望你运气非常好,非常快乐,身体非常非常健康。”“谢谢。我则希望你长生不老。”

“谢谢。我已经是如此了。还有,你以后倘若变得虔诚的话,我死后请替我祷告。这事我已经拜托了好几位朋友。我本以为自己会虔诚起来,可是到底不行。”他似乎苦笑了一下,不过到底笑还是没笑,却很难说。他太老了,满脸皱纹,一笑起来,牵动那么多的皱纹,全然分不出层次。“我可能变得很虔诚,”我说。“无论如何,我为你祷告就是了。”“我一向以为自己会变得虔诚的。我家里的人,死时都很虔诚。但是我到现在还不热心。”

“是时间太早吧。”

“也许太迟了。我大概已经超过了热心信教的年龄。”

“我只在夜里才有宗教情绪。”

“那时你也是处在恋爱中啊。别忘记恋爱也是一种宗教情绪。”“你真的这样相信吗?”

“自然啦。”他朝桌子踏前一步。“你肯来打弹子,真太好了。”“我

也很愉快。”

“我们一同上楼去吧。”
当天夜里大风大雨,我被暴雨抽打玻璃窗的声响吵醒。雨从敞开的窗口打进来。有人在敲门。我悄悄地走到门边,不敢惊动凯瑟琳,把门打开。酒保站在外边。他披着大衣,手里拿着湿帽子。

“我可以跟你讲句话吗,中尉?”

“什么事?”

“很严重的事。”

我向四下张望了一下。房间里很暗。我看得见窗口地板上的积水。“进来,”我说。我搀住他的胳膊走进浴间,锁上了门,把灯开了。我坐在浴缸的边沿上。

“什么事,埃米利奥?你出了事吗?”

“不。是你出事了,中尉。”

“真的?”

“他们明儿早上要来逮捕你。”

“真的?”

“我来通知你。我进了城,在一家咖啡店里听见他们在讲。”“原来是这样。”

他站在那儿,大衣湿淋淋的,手里拿着他那顶湿帽子,一声不响。“他们为什么要来逮捕我?”

“关于战争中的什么事。”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知道你从前到这儿来是个军官,现在到这儿来没穿军服。这次撤退以后,他们什么人都逮捕。”

我考虑了一会儿。

“他们什么时候来逮捕我?”

“早上。几点钟我不知道。”

“你说我怎么办呢?”

他把帽子放在洗脸盆里。因为帽子很湿,一直在朝地板上滴水。“要是你当真没事,当然也不怕逮捕啦。但是被捕总是一件坏事——特别是现在。”

“我不愿意被逮捕。”

“那么到瑞士去。”

“怎么去法呢?”

“乘我的船。”

“外边有暴风雨,”我说。

“暴风雨过去了。风浪是有的,不过你们不会有问题的。”“我们什么时候走呢?”

“就走。他们也许一大清早就来抓人。”

“我们的行李呢?”

“那就收拾吧。你叫尊夫人穿好衣服。行李由我负责。”“你在哪儿等呢?”

“就在这里等。外边走廊上我怕人家看见。”

我开了门,关好,走进卧房去。凯瑟琳已经醒了。

“什么事,亲爱的?”

“没事,凯特,”我说。“你喜欢不喜欢立即穿好衣服,坐船到瑞士去?”

“你喜欢吗?”

“不喜欢,”我说。“我喜欢回到床上去。”

“出了什么事?”

“酒保说他们明天早晨要来抓我。”

“他发疯了吗?”

“没有发疯。”

“那么请快穿好衣服,亲爱的,我们就走。”她在床边坐了起来。她还是睡意蒙眬的。“酒保在浴间里吧?”

“是的。”

“那我就不梳洗了。请你看另外一边,亲爱的,我一会儿就穿好衣服。”

她脱下睡衣时,我看见她那白皙的背部,我把头扭开去,因为她不要我看。她怀了孩子,肚子有点大,所以不要我看见。我边穿衣服,边听见窗户上的雨声。我并没有多少东西要装进我那小提包。

“我箱子里有好多空地方,凯特,如果你需要的话。”

“我差不多收拾好了,”她说。“亲爱的,我很笨,可就是不懂酒保为什么要呆在浴间里?”

“嘘——他在等着把我们的行李提下去。”

“他这人真好。”

“他是个老朋友,”我说。“我有一次差一点寄点板烟丝给他。”我从敞开的窗子望望外边的黑夜。我看不见湖,只有黑暗和雨,风倒比较安静下来了。

“我准备好了,亲爱的,”凯瑟琳说。

“好。”我走到浴间的门边。“行李在这儿,埃米利奥,”我说。酒保接过两只小提包。

“谢谢你帮我们忙,”凯瑟琳说。

“这不算什么,夫人,”酒保说。“我很愿意帮忙,只要我自己不惹出事来。喂,”他转对我说。“我提着这些东西走用人的楼梯,送到船上去。你们从前边出去,装做出去散步的模样。”

“要散步这倒是个可爱的夜晚,”凯瑟琳说。

“的确是个糟透的夜晚。”

“幸亏我还有一把伞,”凯瑟琳说。

我们走到门廊另一端,从铺着厚地毯的宽楼梯上走下去。楼梯底大门边,有个门房正坐在他的桌子后面。他见到我们,露出惊奇的模样。

“你们不是想出去吧,先生?”他说。

“出去溜溜,”我说。“我们到湖边去欣赏暴风雨。”

“你没有伞吗,先生?”

“没有,”我说。“这大衣可以挡雨。”

他怀疑地打量我的大衣。“我给你拿把伞来吧,先生,”他说。他去了回来,带来一把大伞。“稍为大一点,先生,”他说。我给他一张十里拉的钞票。“哦,你太好了,先生。多谢多谢,”他说。他拉开大门,我们走到雨里去。他对凯瑟琳笑笑,她也对他笑笑。“别在暴风雨中多耽搁,”他说。“你们会给淋湿的,先生和太太。”他只是门房的副手,他讲的英语是从意大利语逐字翻译出来的。

“我们就回来,”我说。我们撑着那把大伞走下小径,穿过又暗又湿的花园,跨过一条路,走进湖边搭有棚架的小径。风现在由岸上朝湖面刮。这是十一月中的又冷又湿的风,我知道高山上一定在下雪。我们沿着码头走,经过一些用铁链系住的小船,到了酒保的船该在的地方。石码头下边,湖水显得一片漆黑。酒保从一排树边闪了出来。

“行李在船里,”他说。

“我把船的钱给你吧,”我说。

“你身边有多少钱?”

“不太多。”

“那么你以后寄来好啦。没关系。”

“多少钱?”

“随你便。”

“告诉我多少钱。”

“你平安到达那边的话,寄五百法郎给我吧。你平安到了那边,就不会觉到太贵了。”“好吧。”

“这是三明治。”他递一个小包给我。“酒吧间里所有的我都拿来了。都在这儿。这是一瓶白兰地和一瓶葡萄酒。”我把这些东西放在我的小提包里。“这些东西我现在付账吧。”

“好,给我五十里拉吧。”

我给了他。“白兰地是好的,”他说。“尽管可以放心给尊夫人喝。她还是上船去吧。”船一高一低地撞着石壁,他用手拉住船,我扶凯瑟琳上了船。她坐在船尾,把身上的披肩裹紧。

“去的地方你知道吗?”

“到湖的北边去。”

“你知道多远吗?”

“要过卢易诺①。”“要过卢易诺、坎纳罗、坎诺比奥、特兰萨诺。你得到了勃里萨哥才算进入瑞士国境。你得穿过塔玛拉山。”

“现在什么时候?”凯瑟琳问。

“还只十一点,”我说。

“倘若你不停地划,早上七点钟应当可以到达那边了。”

“有这么远吗?”

“三十五公里。”

“我们怎么走呢?下这样的雨,我们非有罗盘针不可。”

“用不着。你先把船划到美人岛。随后到圣母岛的另一边,就可以顺着风走了。风会带你到巴兰萨②。你会看见岸上的灯光。然后挨着岸朝北走。”

“也许风会转向的。”

“不会,”他说。“这风将这样连刮三天。是从马特龙峰①直接刮下来的。船上有只罐子可以舀水。”

①亨利·巴比塞(1873—1935)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在战壕中写成本书,揭露战争的罪恶。该书于1916 年出版。

② 这是英国作家威尔斯发表于1916 年的优秀反战小说。

① 卢易诺是马焦莱湖畔的工业城镇。



“我现在付一点船钱给你吧。”“不,我还是冒个险吧。倘若你平安到了那边,你就照你的能力付给我好了。”

“好的。”

“依我看,你们不至于淹死的。”

“这倒是个安慰。”

“顺着风从湖上朝北走。”

“好的。”我跨进船去。

“旅馆的房钱你留下没有?”

“留下了。放在房中的一只信封里。”

“好吧。祝你运气好,中尉。”

“祝你运气好。我们俩多多感谢你。”

“如果淹死就不会谢我了。”

“他说什么?”凯瑟琳问。

“他说运气好。”

“好运气,”凯瑟琳说。“非常感谢你。”

“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

他弯下身把船推离岸边。我把双桨往水里一划,随即抬起一只手来招招。酒保摇摇手表示不赞许。我看见旅馆的灯光,赶快把船直划出去,直到灯光看不见了。湖上波涛汹涌,不过我们正是顺风。


我在黑暗中划船,使风一直刮着我的脸,以免划错方向。雨已停止了,只是偶尔一阵阵地洒下来。天很黑,风又冷。我看得见坐在船尾的凯瑟琳,但是看不见桨身入水的地方。桨很长,把柄上没有皮套,时常滑出手去。我往后一扳,一提,往前一靠,碰到了水面,于是一划,往后一扳,尽量轻松地划着。我并不摆平桨面②,因为我们顺风。我知道我手上会起泡,不过我希望尽可能慢点起泡。船身很轻,划来不吃力。我在黑暗的湖面上划船。我看不见什么,只希望早一点到达巴兰萨的对面。

我们始终没看到巴兰萨。风在湖面上刮着,我们在黑暗中错过了遮蔽巴兰萨的小岬,所以根本没看见巴兰萨的灯火。等我们最后在湖上更朝北而近岸的地方看到灯光时,已是印特拉了。但是未到印特拉以前,我们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既不见灯光又不见岸,只好在黑暗中顺风破浪,不断划桨。有时我的桨碰不到水面,因为有个浪头把船抬高了。湖上浪很大;浪打在上面,激得很高,又退回来。我连忙用力扳右桨,拿左桨倒划,退到湖面上;小岬看不见了,我们继续朝北划。

“我们过了湖了,”我对凯瑟琳说。

“我们不是要先看见巴兰萨吗?”

“我们错过了。”

“你好吧,亲爱的?”

“我好。”

“我来划一会儿吧。”

“不,我能行。”

“可怜的弗格逊,”凯瑟琳说。“今天早晨她上旅馆来,可找不到我们了。”

“这我倒不大操心,”我说。“怕的是在天亮前进入瑞士国境内的湖面时被税警撞见。”

“还远吗?”

“离这儿有三十来公里。”

我整夜划船。到后来我的手疼极了,几乎在桨柄上合不拢来。我们好几次差一点在岸边把船撞破。我让船相当挨近岸走,因为害怕在湖中迷失方向,耽误时间。有时我们那么挨近岸,竟看得见一溜树木、湖滨的公路和后边的高山。雨停了,风赶开云儿,月亮溜了出来;我回头一望,望得见那黑黑的长岬卡斯达诺拉、那白浪翻腾的湖面和湖后边雪峰上的月色。后来云又把月亮遮住,山峰和湖又消失了,不过现在天已比从前亮得多,我们看得见湖岸。岸上的景物看得太清楚了,我连忙又往外扳桨,因为巴兰萨公路上可能有税警,免得他们看到。月亮再出来时,我们看得见湖滨山坡上白色的别墅和一排排树木间所透露出来的白色公路。我时时都在划船。湖面越来越宽了,对湖山脚下有些灯光,那地方该是卢易诺。我望得见湖对岸高山间有个楔形的峡谷,我想那地方准是卢易诺无疑了。倘若猜想得对,那我们的船算划得快的了。我收起桨来,在座位上往后一靠。我划得非常非常疲乏了。我的胳膊、肩膀和背部都发痛,我的手也疼痛。“我可以打着伞,”凯瑟琳说。“我们拿它当帆使吧。”

② 巴兰萨在马焦莱湖上,对着巴罗米岛,是春秋二季游客游玩的地方。



“你会把舵吗?”

“大概行的。”

“你拿这根桨放在胁下,紧挨着船边把舵,我来撑伞。”我走到船尾,教她怎样拿着桨。我提起门房给我的那把大伞,面对船头坐下,把伞撑开。雨伞拍拉一声张开了。伞柄勾住了座位,我双手拉住伞的两边,横跨伞柄坐下。满伞是风,我感觉到船猛然挺进了,便尽力地抓紧伞的两边。风把伞扯得很紧。船冲得好快。

“我们驶得太好了,”凯瑟琳说。我只看得见雨伞的伞骨。雨伞被风绷得紧紧的,直往前拖,我只觉得我们正跟着雨伞在前进。我用两脚死命撑住,拖住了它,猛不防伞被吹弯了;我觉得一条伞骨折断了,打在我的前额上,当我伸手去抓那被风刮歪的伞顶时,它一捩,整个儿翻转过去,本来我是满帆而行的,现在弄得骑着一把完全翻转的破伞的柄了。我把勾在座位下的伞柄解下来,把伞撂在船头上,回到船尾凯瑟琳那儿去拿桨。她正在大笑。她抓住我的手,笑个不停。

“什么事啊?”我接过桨来。

“你抓住那东西太滑稽了。”

“大概是吧。”

“别生气,亲爱的。真滑稽。你看样子有二十英尺宽,非常亲密地抓住了伞的两边——”她笑得喘不过气来。

“我来划船。”

“休息一下,喝一口酒。这真是个良宵,我们已经赶了不少路啦。”“我得不让船陷进大浪间的波谷。”

“我给你倒杯酒来。然后休息一下,亲爱的。”

我举起双桨,我们靠划船前进。凯瑟琳在打开小提包。她把白兰地瓶递给我。我用怀刀挑开瓶塞,喝了一大口。酒味醇厚,热辣辣的,热气透过全身,叫我觉得温暖愉快。“这是很好的白兰地,”我说。月亮又躲在云后边,但是我看得见湖岸。前头好像又有个小岬,深深伸入湖面。“你身体够暖和吗,凯特?”

“我挺好。只是稍为有一点僵硬。”

“把水舀出去,这样你的脚就可以往下伸了。”

随后我再划船,听着桨架声、划水声和船尾座位上白铁罐子的舀水声。

“罐子递给我好吗?”我说。“我想喝口水。”

“罐子脏得很呢。”

“没关系。我来洗一洗。”

我听见凯瑟琳在船边洗罐子的声音。随后她汲满了一罐子水递给我。我喝了白兰地后,口很渴,可是湖水像冰一样冷,冷得叫我牙齿酸痛。我望望岸上。我们离那长岬更近了。前面湖湾上有灯光。

“谢谢,”我说,把白铁罐子递回去。

“何必客气,”凯瑟琳说。“你要这里多的是。”

“你不想吃点东西吗?”

“不。我要等一会儿才会觉得饿。我们到那时候再吃吧。”“好的。”前头那个看起来像是小岬的地方,原来是个又长又高的地岬。我把船朝湖心划得远远才绕了过去。现在湖面狭窄多了。月亮又出来了,倘若湖上税警真在守望的话,一定看得见水面上我们这一条黑糊糊的船。“你好吧,凯特?”我问。

“我很好。我们到哪儿了?”

“照我想,顶多还有八英里路了。”

“划起来路可不少啊,可怜的宝贝。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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